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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齐纠亲自送萧瑞回来的,怎么说萧瑞都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他多少也有责任,所以主动承担了护送萧瑞的重任。
一眼看见急匆匆而来的季菀,都过了半个月了,这丫头不至于还在生气吧?
“阿瑞。”
季菀早消气了,现在也懒得理齐纠。
车门打开,萧瑞探出头来,对她微微一笑,“菀姐姐。”
季菀见他神色虽还有些病态,但明显精神气已经恢复,心中松了口气,忙吩咐丫鬟扶着他下车。
“小丫头。”
齐纠在马背上懒懒道:“我好歹帮你把人送回来了,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季菀这才有空搭理他。
回北地后,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她倒是见过齐纠几次,这位风流公子哥不改其本性,无论走到哪儿都不忘沾花惹草。年前她听陆非离说,齐夫人已准备给他定亲,现在正在物色人选。
为此齐二公子甚是烦恼。
天下美人那么多,他若是吊死在一棵树上,得让多少美人芳心欲碎?为了躲避相亲,干脆不回家。这次拿萧瑞受伤做借口,过年干脆都没回府。
齐夫人没话说。
那可是国舅爷的长子,一旦有个差错,将来国舅怪罪下来,齐家可担待不起。
其实季菀和萧瑞有一样的疑惑,陆非离那么自持克制的人,怎么就跟齐纠这个花花公子成了好朋友?
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这俩差别也太大了。
为此她还特意问过陆非离。
陆非离的解释就俩字。
发小。
当初齐家还未分家的时候,大家都在京城,一个圈子里,又是公侯之家,年龄相仿,自然走得近。
后来陆非离随父来了北方,两人重逢,忆起了儿时友谊,自然而然成了好兄弟。至于风流嘛,在这个时代,那不是男人的缺点,无伤大雅。
陆非离还说,齐纠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浪荡不羁,风流多情是真的,但不滥情。
以前他年少,爱玩儿,他娘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如今都二十出头了,还没个定性。
那可不行。
齐夫人下定决心,非要在今年让儿子娶妻,让他收收心。
齐纠想方设法的躲,这不,也不怕被季菀兴师问罪了,厚着脸皮求‘收留’了。
季菀约莫猜到他的心思,打趣道:“只怕我府中的茶,不合你齐二公子的口味。”
“没事,我这个人最不讲究,不挑食。”
脸皮厚的齐二公子,立马打蛇随棍上,利落的翻身下了马,然后笑眯眯的对着季菀叫了声‘嫂夫人’。
季菀失笑。
“躲了这么久,怎么,现在不怕三郎找你算账了?”
“他这不是不在嘛。”
齐纠那叫一个得意,仿佛自己做了多么光荣的事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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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197节
季菀摇摇头,“请吧,齐二公子。”
“多谢嫂子。”
齐纠一点不以自己的厚脸皮为耻,笑得妖孽十足。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
第252章 来者不善(三更)
萧瑞休养得不错,伤口已经结痂了,再精心调养一段日子,就能彻底痊愈。
季菀悬着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又问起那日的经过。
萧瑞沉默了会儿,才道:“她巧言令色,以二弟和三妹的前程相逼,我便觉得她尚有良知,属于防备,才会中了她的暗算。”
他说得简短,季菀大底也能猜出余氏都说了些什么。
“你尚且年幼,不懂这世间人心险恶。也怪我…”
“是我大意。”萧瑞打断她,须臾,沉声道:“菀姐姐,如今我终于明白你口中看不见的恶意是什么了。以前我觉得三婶子脾气不好,爱争强好胜,心眼儿小,但也算不上坏。她所有的不好,都写在脸上,我会有所防备。但没有写在脸上的那些恶意,我没瞧见,便以为那不存在,却被现实打击得鲜血淋漓。你说得对,我还是太幼稚。学得再多,都不如切身经历一回来得实在。虽然这次的教训惨痛了些,不过也不全然是坏事。”
经历了这么一遭,萧瑞仿佛长大了不少。
季菀欣慰的同时又心疼。
还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却过早的懂得了人生里的痛和苍凉。
“我已给家里写了信,等我痊愈后,就带着三婶子一起回京。”
季菀一时没说话。
余氏这次是逃不了了,哪怕余家上门,都不可能救她。
许久后,她才道:“你是不是担心安哥儿和姝姐儿?”
萧瑞抿唇,眼底划过一丝黝黯之色,“罪不及子女,无论是祖母还是父亲,都不会迁责二弟和三妹。”他顿了顿,道:“只是,二弟重情,怕是会因此职责自弃。三婶子自作孽,但我不希望二弟被她连累毁了一辈子。”
季菀点头。
萧安这孩子的确不错。
她刚入萧府那会儿,萧安尚且还有孩子顽皮的一面,也喜欢逗府里的姐妹们。可自从余氏被送去洛阳后,萧安就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不少,成熟懂事,也比往常更刻苦读书练武了。
“你与安哥儿兄弟情深,好生开导开导吧。他母亲做的孽,不该由孩子来承担。”
说到这里,她就想起她那被砍头的三叔季远。
也是一人作孽,祸及子嗣。
有时候季菀真是不明白,自己的亲生骨肉,就算不放在心坎儿上疼,又哪里来的莫大仇恨,要将自己的骨血一起拖入深渊?为了看似触手可及的利益,就一意孤行,不曾想过后果。到头来,却要那些他们未曾多放在心上的人,替他们承担罪过。
血缘亲情不该是用来绑架。
“我晓得的。”萧瑞喝了口热水,又道:“三婶子呢?我想见见她。”
季菀扬眉,还是带他去了。
被带到偏僻的杂房,萧瑞倒是没多少意外。余氏做了那样的事,就别想着得到他人的善待。
季菀让丫鬟推开了门。
光线袭来,余氏猛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见了走进来的姐弟两人。
她目光落在季菀身上的时候,有着掩饰不住的意外以及愤恨。
季菀穿着白狐裘大衣,头上没有戴太多首饰,却都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翡翠步摇,宝石耳坠,以及那张她每每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划画的脸。
狐媚蹄子,跟她娘一样,专把那勾引男人的狐媚手段学得十成十。一个祸害萧府,一个又来祸害国公府。
如果不是季菀这个死丫头挑唆,她堂堂一个官眷,又岂会被关在这脏漏不堪的杂房里,任人欺凌嘲笑?
自打周氏进门,她就开始走下坡路,一步步被逼到如此地步。
哪怕到了现在,余氏仍旧觉得自己是被逼的。便是刺杀萧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她看见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的萧瑞,神色没有半点的心虚和愧疚,而是一脸怒容。
“萧瑞,你别忘了,你姓萧,不姓季。我才是和你一样的萧家人,这个女人,你看清楚了。她心狠手辣,恶贯满盈,她将我囚禁在这儿,给我吃贱民都不吃的东西,虐待我,羞辱我…”
她恨得咬牙切齿,“你要助纣为虐吗?”
季菀看她精神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眼中光芒状若疯狂。
她想过去看看,但想到这女人是猛虎,不是白羊,就打消了念头。无论余氏是装疯还是真疯,都别想逃过这一劫。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求生意志很强。”
萧瑞神情漠然,丝毫不为所动。
余氏瞪着他,那目光,恨不能将他撕碎。
“其实她如果肯乖乖的跟你回洛阳,最起码三餐不愁,还能有个遮蔽风雨的屋舍,却非要作死。”
季菀面无表情,连晚辈对长辈的敬重也没了。
萧瑞看着余氏,“三婶子,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那天要抓你回洛阳的不是我,是三叔,或者是二弟,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何其诛心。
余氏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她茫然了会儿,而后喃喃道:“不,我的安安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最孝顺了,他知道你们这么欺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老爷,萧让--”
她突然尖声嘶吼起来,“你狼心狗肺。我嫁给你十几年,为你生儿育女,你竟这样对我。你们萧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该死,该死!”
那天她伤了萧瑞,被侍卫制住后,也是这样,不停的咒骂萧家人。
萧瑞皱眉。
“长姐,我看她好像有些不正常。”
季菀平静道:“那天她伤你之前,你有想过她身上藏着匕首吗?她对你哭诉让你放过她的时候,你想过她对你起了杀心吗?”
萧瑞似有所悟,“长姐的意思是…”
季菀盯着目光猩红的余氏,道:“当年她被送去洛阳之前,也是这样哭喊大闹,底下的人都说她得了失心疯。在洛阳呆了一年多,没能静心,还有预谋的逃走,从洛阳到丰县,足有好几百里的路程,这么长的路她都走过来了,什么苦头也都吃了。你说,她还会因什么事受刺激得失心疯?如果说是因为伤了你,惧怕心虚,可刚才咱们走进来的时候,她可没半点心虚的模样。我瞧着,倒像是装疯卖傻,想逃罪。”
“贱人!”
余氏低吼怒骂,恶狠狠的想要扑过来,然而浑身都被捆绑着,一动就倒在地上。即便如此,她还在用力挣扎,手腕都被绳子磨皮了皮还不罢休。
“你害我,都是你们害我,狐狸精,毒妇,我要将你们千刀万剐--”
见此,季菀更确定她是装的。
“走吧,别理她了。”
“嗯。”
两人走出去,门关上,也将余氏的各种辱骂声彻底阻断。
还未回到褚玉苑,陆七郎就来了。
“三嫂。”
他礼貌的叫了声,道:“刚才齐府来人,齐二公子匆匆走了,拖我告诉你一声。”
季菀一愣。
“走了?”想了想,又问:“可知齐府来人有何事?”
“不清楚。”
陆七郎摇头,“不过看齐二公子的样子,应该是有急事。”
齐府确有急事。
京城忠勇伯府又来人了。
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是齐家族老,按辈分,齐太守得称一声六叔公。
六叔公已经年逾古稀,头发全都白光了,身体也不如年轻的时候硬朗,眼神儿也不好,一只手杵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被老嬷嬷扶着,微微佝偻着背,走三步都要咳嗽一声。
听得满屋子人从上到下都眉头连挑。
毕竟是长辈,齐太守还是很尊敬这个六叔公的,接了老嬷嬷的活儿,亲自将他扶上主位坐下。
“京城遥远,您有什么事,托人嘱咐一声就是,何必亲自来一趟?”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底,八成就是忠勇伯府的老夫人,眼看着劝说自己不动,所以就请来了宗室里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做说客了。
六叔公将杉木拐杖搁一旁,微眯着眼睛将屋子里挨个扫视了个遍,“我不来,你怕是都忘记我这个叔公了。”
齐太守微躬身,“您老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年,向文一直挂念着六叔公。只是公务繁忙,无暇脱身,未曾回京探望,是向文的过失,望六叔公恕罪。”
他站着,齐夫人自然也不敢坐,在旁边闻言细语道:“六叔公,您大老远从京城赶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好好睡一觉,侄孙媳这就着人给您收拾房间…”
“不急。”
六叔公目光从两人身上淡淡扫过,道:“小九呢?怎么没见到他?”
齐太守温声道:“他在外应酬,时常晚归。”说完便立即对外道:“去,叫二公子回来。”
六叔公一大把年纪了,可精神头是真不错,赶了半个多月的路,竟不露丝毫疲惫,坐在正堂上,非要等着齐纠回来拜见他。
底下的人哪里敢耽搁?
这不,就急急忙忙去了国公府。
齐纠一听小厮禀报,就知道这个太叔公来者不善,便匆匆告辞离去。
第253章 前由(一更)
齐夫人知道六叔公不喜欢她,也不自找没趣,拜见过六叔公后就自己回了后院。
“你当初若听我的话,另娶高门贵女,我定能说服你父亲将爵位传给你,何至于让老二占了便宜?”
齐夫人姓傅,是齐向文生母的远亲,父母死得早,当时的忠勇侯夫人见她孤苦无依很是可怜,就将她接入府中,勉强算是齐向文的表妹。两人从小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日久生情。
傅氏生得美,然眉眼间天生自带几分柔媚,长辈们自然是不喜的,纳为妾氏倒也罢了,偏偏齐向文非要娶她。最糟糕的就是,齐向文那个好色的弟弟,也看上了傅氏,一门心思的想着收了这个美丽的表妹做个宠妾,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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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198节
这就触怒了齐向文。
兄弟俩为了个女人闹得天翻地覆。
妥妥的红颜祸水啊。
忠勇侯气得险些将傅氏给绞死。
齐向文大抵是生母死后忍得太久,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妥协。为了心上人,头一次跟父亲杠上了。
到底是亲生儿子,忠勇侯再偏心次子,对长子还是有父子之情的。儿子这么坚决,他也怕杀了傅氏彻底让儿子寒心,所以退了一步。只要儿子肯答应送走傅氏,另娶贤妻,世子之位还是长子的。
当时齐向文也是年轻气盛,让他把心爱的表妹送走,那如同等于剜他的心一般。而且他太了解自己那个弟弟的性子,绝对会想方设法的把表妹占为己有。
他岂能眼睁睁看着傅氏沦为妾室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于是他的态度也很坚定,他宁可不要爵位,也要傅氏。
忠勇侯当时气得不行,觉得长子简直色令智昏不可理喻。一个小门户的女人,实在喜欢,收入房中做妾他也不会说什么,却偏偏要娶为正妻。这要传出去,还不让人贻笑大方?
说什么,他都不同意。
这时候,六叔公站出来了。
忠勇侯两个嫡子,老大内敛,聪明好学。只要稍加磨砺定成气候,不至于让侯府越发没落。老二说好听点是纨绔,说难听点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所以,他得保住齐向文。
他是长辈,齐向文还是很敬重他的,耐着性子听他教导。但触及底线问题,齐向文仍旧不妥协。
他一根筋,险些没把六叔公给气死,无奈之下拂袖而去,也不管了。
忠勇侯对长子失望了,再加上继室日日吹耳旁风,次子又刻意卖乖讨好,便更显得长子不懂事,便请封了次子为世子。
按理说,嫡长子还在的前提下,次子是不能承袭的。即便忠勇侯偏心次子,但礼制纲常在那摆着,御史礼部这些大臣们肯定也是会出来说话的。
怪就怪在。当时先帝党政,晚年颇有些糊涂,宠妃妾,近奸臣,弄得后宫不安,前朝不宁。
而忠勇侯那个继室,就是这个宠妃的族妹。
两个女人用的手段都是一样的,温柔乡,耳旁风。再加上齐向文‘自甘堕落’,为了个女人忤逆生父的事情也被刻意的传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的,本身理亏。
就这样,齐向文失去了世子之位,娶得傅氏为妻。而他的弟弟,册封世子后,身份水涨船高,娶了母家的表妹为妻。
过了几年,先帝病重,宠妃和奸臣联手作乱被镇压。先帝也在不久后驾崩,新帝继位,年号明德。
明德帝是个宽厚仁慈的君王,对于已被杀的宠妃,未曾株连太多,比如忠勇侯的妻子。可忠勇侯府的家事,明德帝却又不能干涉太多。毕竟老二的这个世子之位是先帝允封的,他重孝道,肯定不能忤逆先帝的决策。
再后来,忠勇侯病逝,临终前大底有所悔悟,便将七成的家产分给了长子。
继室当时娘家早已没落,底气也弱了。再加上以六叔公为首的宗亲们都偏帮齐向文,纵然她对忠勇侯的决定心怀不满,却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分家后,齐向文就带着家眷远走北方。
一开始,他只是个县令,慢慢的升任到如今的太守,可谓是青云直上。反观如今的忠勇伯,也就是他那个弟弟,正经事没做过一件,除了吃喝玩乐玩女人,一无是处。
宗亲们早就不满了。
齐老太太出于两重顾虑,一来迫于宗亲的压力,二来如今的忠勇侯府的确是已快被败光,不得不低声下气来请齐向文回去。以齐向文多年在松阳为官的政绩,以及身为侯府之子的身份,只要回京,入六部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儿。
当初若非因为傅氏,齐向文何至于远走他乡?忠勇伯府何至于被个败家子弄得这般境地?
直到今天,六叔公仍对傅氏不喜。
齐向文尊师重道,但也不会让妻子到现在还受委屈,他淡淡道:“二弟娶的倒是高门贵女,如今伯府可是蒸蒸日上?”
六叔公一噎。
那算是个什么高门贵女?
当初先帝那个宠妃,就是个卖唱的,先帝微服私访从民间带回宫中。那女人妖冶狐媚,把先帝迷得神魂颠倒。不但破格封了其兄为侯,还将其同样卖唱的妹妹赐给了忠勇侯为继室。
同出一脉,忠勇侯夫人的那个侄女儿也不是个好东西。
举止轻浮,言行轻佻。整个一披着贵女的皮,骨子里却是个浪荡货。
还好那女人短命,生孩子难产死了。
然而忠勇伯后来娶的两任妻子,也都不成体统。先不论出身,就品行而言,都比不上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傅氏。
心中明白,但六叔公毕竟坚决反对过齐向文娶傅氏,现在改口就等于打脸。
他脸色难看,等着齐向文。
“我大老远跑来,你就是用这个态度与我说话的?”
他曾帮齐向文说过话,齐向文对他还是挺尊敬,道:“是侄孙不对,这里给您赔礼了。”
六叔公本来也没与他置气,只不过需要个台阶罢了。
“我也不与你废话。”六叔公沉吟半晌,道:“我知道,当初你父亲对你不公,你心头总是有怨。但他毕竟是你生父,血脉至亲,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现在还心怀芥蒂的?况且他已过世多年,临终前到底还是挂念你的,将大部分家业都给了你。你再多的气,也该消了吧?”
“六叔公误会了。”
齐向文神情淡淡,“子不言父过,当初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可怨的。”
“那为何不肯回京?”
六叔公看着他,道:“向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从来都孝顺懂事,我也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不爱听自己说他妻子坏话,六叔公点到即止,顿了顿,继续道:“罢了,那些个陈年往事,你不爱听,我也不提。你那个兄弟,是个不长进的东西,这些年混账事一件接一件,弄得府中上下乌烟瘴气,不成体统。再这么下去,祖宗留下的爵位,就要保不住了。”
他说到此,神情悲凉。
“向文啊。”六叔公咳嗽一声,语气多了丝疲倦,“咱们齐家子孙,一脉同宗,应当以家族荣誉为重,个人私情为次。你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齐家先祖用鲜血和尸骨挣下的爵位,就这么被你那个兄弟败掉,你也不忍宗亲蒙羞,不是吗?”
他目光里有对宗室衰落的悲痛和对齐向文重振伯府的希冀,“你跟我回京,以你的能力和多年政绩,必入六部。你那个兄弟也承诺了,会奏请圣上,将爵位传给你。以后忠勇伯府便是你的,你想做什么,也没人会再反对。”
齐向文一直沉默着,直到他说完,才道:“六叔公,不是我不愿回去。我的要求也说得分明。如果老夫人不应,那此事便作罢。”他语气不重,却坚定,“我未承爵,将来伯府败落,罪不在我。我痛心遗憾,却不会因此指责耿怀。就如同当年我让出世子之位,纵有不平,却没后悔过。”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个性子,一根筋。”
六叔公今天是来说和的,也没发怒,只摇摇头,道:“伯府现在的境况,想必你心中也有数。你那个兄弟,本身就毫无建树,儿女倒是一大堆,个个喜好奢华,坐吃山空。你要他们搬出去,本来也不是多过分的要求。但他一大家子,搬出去后,要怎么养活?到时候,外界留言纷纷,中伤的,还不是你的名声。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以过来人的姿态,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再是混蛋,总归也是你的兄弟不是?兄弟不睦,不过也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太叔公此言差矣。”
齐纠从外面走进来,语声朗朗,“齐家的笑话,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被人看尽了,再被人看一次,也无伤大雅。”
他入得厅来,在六叔公诧异渐至了悟的眼神中微微弯腰,“小九见过太叔公,给太叔公请安。”
“你是小九?”
齐纠容貌肖似其母,六叔公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就认出来了。
“十多年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第254章 游说(二更)
他不喜欢傅氏,但不会迁怒其子。对比京城伯府那群不成器的后辈,齐纠看起来气度就不一样,他第一印象就不错,看齐纠的眼神也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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