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我看啊,是她自个儿想贪了周氏家的秘方吧。刘氏平日里可不是那么热心肠的人,会帮罗家?”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就看见戴大娘去了季家。我还奇怪呢,他们两家平日里可没什么往来,戴大娘莫名其妙的去季家做什么?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众人一人一句,矛头渐渐从罗家转化到刘氏身上,眼神鄙夷而不屑。
虽然村里多的是人眼红周氏家的钱财,想分一杯羹的人很多,但想把人家的方子占为己有的,少。这年头谁家的秘方不是独门独户守着留给子孙后代?
刘氏却伙同外人,要坑自家的秘方,何止糊涂,简直就是没脑子。
东边罗家大门紧闭,早被骂得不敢吭声了。刘氏面红耳赤,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阴狠的瞪了眼关着门的罗家,然后粗鲁的扒开众人,气呼呼的走了。
黄氏带着两个丫头趴在门缝将外面那些人的议论听得清清楚楚。
“黄妈妈,你真厉害。”
郑雪对着黄氏竖起了大拇指,以后这刘氏就别想着来讨姑娘的各种秘方了。
“咱们夫人心善,又是晚辈,摊上这种事总是被动。那罗家的也是不知耻,成天就往咱们这边跑,真拿咱们姑娘当丫鬟使了。”
郑清早对罗家的那两个媳妇不满了。
“老爷早逝,留下一家子妇孺孩子,家里有些薄产,那些个眼红的难免起坏心思。”
黄氏插好门闩带着两人往回走,“夫人待咱们不薄,咱们唯有忠心可报。以后有人来串门,都盯紧点,厨房卧房这些地方,都守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警醒些。虽说院子里有狗,院墙上也插了瓦片,但人的贪欲,是防不胜防的。我也叮嘱阿福阿禄了,让他们晚上别睡太死。”
“嗯,知道了。”
郑清郑雪认真点头。
几人去了堂屋,将外头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周氏点点头,“你做得很好。今儿个算是敲山震虎,让村里人都知道知道,我们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阿菀义诊是好心,可不是义务。别都跟着小戴氏一样,拿着这个当借口,想讨好处。那咱们家就成寺庙了,谁都能进。”
于氏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季菀自然留着心眼儿。刘氏突然登门,一开口,她心里就有底了。刘氏今儿个怕是被人给利用了,若她把方子给了刘氏,转眼就得传遍大街小巷。罗家的人,不定得拿着她的方子换取多少银钱。
“娘,您就别操心了,经过今天这么一闹,没人敢打咱们家秘方的主意了,至少不敢明着来要。咱们院墙高,又有看门狗,还有这么多人盯着,也别想翻进来偷窃什么的。等开春后,天气暖和了,咱们就去镇上看宅子,趁早定下来。”
季菀笑着说道:“我想过了,最好是买块地皮宽广的,可以把院子扩宽一些,种一片果林,改建装潢,起码也得两三个月。大哥和胡家姐姐不是五月成亲吗?咱们还能吃了大哥的喜酒再搬家。”
周氏脸上带笑,“好,那就让曾福曾禄他们去县里送货的时候顺便到商行问问。就按照你自个儿的喜好画好图纸,我就去找你宋姨,请里正帮忙请人给改建。”
“行。”
母女俩在商量着买房的事儿,隔壁罗家就不那么太平了。堂屋里,祖孙二十来口人齐聚一堂,气氛相当低沉。
罗大爷坐在主位上,脸色黑沉如锅底。
“这是谁的主意?撺掇刘氏去周氏家骗人家的秘方?”
戴氏心虚的低着头,坐在他身边,没敢吭声。
小戴氏坐在她下首,也没说话。
廖氏看了两人一眼,心如明镜,却没开口。
于氏却脸色难看得紧,盯着小戴氏讽刺道:“三弟妹可真是好算盘,挑唆着人家婆媳矛盾,自己渔翁得利。娘总夸你聪明,今儿个我可是心服口服了。”
戴氏立即沉了脸,瞪着她道:“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整天的跑去她家窜门,能闹出这些个事儿吗?明明是你起了那贪念眼红人家的钱财,却拿着你弟妹做借口,害得我们全家都跟着你一起丢人。”
见她把所有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于氏立即就火了,“娘说话可要讲良心。我去她们家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三弟妹肚子里那块肉。我还奇怪,您昨个儿半下午去哪儿了,却原来去跟刘大娘合计去了。三弟妹也是好算盘,亏得我天天为她忙前忙后,她却想着骗了人家的秘方来卖钱,想来是想独吞了给四丫做嫁妆吧。”
她哼了声,“大虎子今年十五了,都还没娶妻呢。四丫才十二岁,三弟妹就开始为她打算,可真是一片慈母心呢。”
大虎子是廖氏的大儿子,罗四丫是小戴氏的大女儿。罗老大夫妻是本分人,平日里在家最是勤奋。跟季家情况差不多,戴氏也是最偏心懒散的小儿子夫妻俩。
于氏这么一说,戴氏脸皮就有些绷不住。
“大虎子已经说亲,倒是你,自己的女儿到年龄了,你这个当娘的不放在心上你还有理了?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把大丫说给张大爷的大孙子,他家打铁的,日子也宽裕,大丫嫁过去吃穿不愁…”
她不提这事儿还好,一说起此事于氏脸色更难看,“娘说得好听,那张大力是个鳏夫,都二十二了,前头原配还留了三个孩子。娘不就是看着他家续娶肯定会出高昂聘礼,然后都留给三弟吗?哼,我家大丫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绝不给人做后娘。”
戴氏怒极,“你…”
“都给我住嘴。”
罗大爷铁青着脸,大喝一声打断婆媳两人的争执。
“吵什么吵?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也不嫌丢人?”
小点的几个孙子孙女还不大懂事,大点的几个却都差不多该懂的都懂了。尤其是被两人提及的罗大丫,鳏夫、续娶…这些不堪的言辞,让她白了脸,红了眼,恨不能钻到地缝去。
亲哥哥十四岁的罗二虎,十二岁的罗三虎都一脸愤怒的瞪着奶奶。
被这么一喝,戴氏气焰顿消。
罗大爷已经听明白了,二媳妇贪周氏家的秘方,拿着三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当幌子天天去人家跟前凑脸热。三媳妇更好,想独占好处,和婆母合谋,撺掇刘氏去做出头鸟,再渔翁得利。
“老二老三,这事儿你们是不是也知道?”
罗老二心虚愤怒,罗老三眼神闪烁,显然都是知情的。
罗大爷看在眼里,脸色更难看。
“好,好得很。合着你们全都是一伙儿的,都瞒着我一个人是吧?”罗大爷气得浑身发抖,“我一辈子堂堂正正,从没做过亏心事,没想到却生了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我的脸都丢尽了咳咳…”
气得狠了,一句话没说完就激烈的咳嗽起来。
罗老大赶紧走过去给他拍背顺气,“爹,您消消气,别发火…”
“不发火?”罗大爷用力拍桌子,气得脸色通红,“你瞧瞧他们做的这些混蛋事,还有你——”他侧过头瞪着心虚的戴氏,“当小辈的犯了错你非但不制止,跟着凑什么热闹?现在倒好,全村的人都知道我老罗家贪别人家的独家秘方,一个个的都在背后戳着我的脊梁骨骂。你、你要气死我…”
他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卡壳了,捂着胸口,在全家惊慌的惊呼声中向后倒去。
已经快到午时,周氏家里正准备吃午饭,院门外却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隐约还有哭喊声传来。
曾元小跑着去开门,门一打开,敲门的小姑娘一时不妨,险些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忙抓紧了门框才稳住了身子。曾元认出她是隔壁罗家的姑娘罗二丫,皱了皱眉,还未问话,就听罗二丫急急道:“阿菀…我爷爷晕倒了,曾管家,求求你带我去见阿菀…”
又是看诊。
因着这段时间于氏的做派,曾元极其不待见罗家人,见对方又拿着看诊的借口来找自家主子,当即皱了眉头。
“我家姑娘正在用午饭…”
“曾伯。”
季菀从堂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季容和曾婷曾柔两个丫鬟。
“罗大爷怎么了?”
刘氏刚闹了那么一场,戴氏的阴谋败露,罗家人没这么蠢,这个时候来故技重施。
罗二丫满脸泪痕,“我爷爷知道奶奶和两位婶婶合谋想算计你们家,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得昏厥了过去。阿菀,求求你救救我爷爷,奶奶他们做的事,爷爷从头到尾都不知情。村里就你会给人瞧病,你救救我爷爷,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的…”
她说着就要跪下,季菀连忙拉住她,“别哭了,我这就过去看看。曾婷,去我屋里拿药箱,快点。”
“是。”
曾婷小跑着往回走。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季容知道戴氏和于氏小戴氏都不是好相与的,担心她们联合欺负姐姐。
“不用,你告诉娘,让她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季菀拍拍妹妹的手,跟着罗二丫走了。
季容神色担忧,对曾元道:“曾伯,你跟过去看看,他们家人多,别到时候罗大爷真有个什么好歹,赖在姐姐头上。”
自从自家富起来后,季容就见惯了那些妇人的嘴脸,尤其罗家那几个女人,厚颜无耻比起刘氏也不遑多让。为了钱财,保不齐能做出什么恶心的勾当。
“好,三姑娘您先进去,别让妇人担心。”
曾元说着便小跑着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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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49节
罗大爷向来身体坚朗,冷不防这么突然一晕厥,全家人都吓住了,小点的几个孙子孙女,直接哭了起来。戴氏几个本就心虚,见他给气成了这样,更是慌得不成样子。
还是罗老大夫妻俩镇定,一边让女儿去找季菀,一边将老爷子扶进去。又叮嘱两个儿子把几个小的带出去,然后烧水备用。
季菀跟着罗二丫过来的时候,场面总算不那么混乱了。
“阿菀,你快来瞧瞧。”
知道婆母和两个弟妹得罪了人家,这时候肯定没脸往季菀跟前凑,廖氏便疾步上前,面露忧色,“我爹也不知怎的,刚才突然一下子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季菀看都没看戴氏几个一眼,沉着的走到炕前,先给罗大爷把脉,然后掀眼皮,仔细观察。
戴氏想问,又不敢,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半晌后,季菀起身,“罗大爷是气急攻心所致。”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罗老大,“把罗大爷的脚太高,解开衣扣。”
罗老大依言照做。
“掐人中穴。”
季菀指了指位置,“准备一碗糖开水。”
“我这就去。”
廖氏连忙走了出去,很快端来了一碗热乎乎的糖开水。这时候,罗大爷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爹醒了。”
罗老大大喜。
戴氏忙上前,“老头子,你可算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别都跟着围上去。”季菀站在一边,瞥了想眼想上前的罗老二和罗老三,“他刚醒过来,需要呼吸新鲜空气。”
又看了眼戴氏以及于氏和小戴氏,淡淡道:“急火攻心可大可小,过度可能使肝火肺火上升,心率紊乱,心脑缺氧,乃至吐血,对身体伤害极大。罗大爷本身年纪大了,身体各项器官都在退化,平日里要静心怡养,不可受刺激。”
曾婷和曾元已经进来了,“姑娘,药箱。”
季菀打开药箱,取出银针。
“菀丫头,我老头子对不起你们…”
罗大爷已经恢复了神智,看见为他施针诊治的季菀,不由得老泪纵横,满脸羞愧。
“罗爷爷,您刚醒过来,切忌不能太激动。”
季菀对他笑笑,“我给您顺气疏通血液,您休息一晚上,吃几天清淡的就好了。以后千万别动不动就发怒,气大伤身。”
听她这般说,罗大爷更是无地自容。见戴氏几个站在那,登时两眼一瞪,“还杵在那做什么?跪下,给阿菀赔罪。”
戴氏大惊,“老…老头子,你、你糊涂了吧?”
“你才糊涂。”
见她还不知悔改,罗大爷气得面色发紫。罗老大夫妻忙又过来给他拍背顺气,“爹,您别生气。阿菀才说了,气大伤身,有什么话您好好说,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
罗大爷深吸一口气,颤颤的伸出手指,“今天你们要不给阿菀跪下赔罪,我就把你们全都赶出家门。”
“爹!”
罗老二和罗老三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季菀已施针完毕,将银针放回药箱,站起来,道:“罗爷爷言重了,尚且未铸成大错,我们家也没什么损失,赔罪大可不必。只是千万以此为鉴,莫再重蹈覆辙。咱们都是好邻居,话说重了伤和气。我走了,您好好休息。”
她礼貌微笑,提着药箱便转身而去,至始至终没看戴氏几个女人一眼。
戴氏听不懂她的咬文嚼字,却知道她在暗讽自己,又是怒从心起。
“不敬长辈的东西,瞧她嚣张那模样,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闭嘴!”
罗大爷正就着长子的手喝着糖开水,闻言直接将碗扔过去,哐当一声惊得戴氏闭上了嘴。
“你,还有你们几个。”
他指着戴氏和罗老二罗老三夫妻,恨声怒道:“给我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否则,我就请来里正和村里的族老们,把你们统统划出族谱,赶出义村。”
罗家的事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陈寡妇伤人的事儿,又有了后续发展。
和周氏料想得没有错,贺家果然撤了诉状,根本不给陈氏在堂上反控的机会,将她放回了家。但就在陈氏回家后的第三天,入夜,所有人正睡得深沉。一簇火苗在黑夜里亮了起来。
西边隔着一条小路的甘家媳妇夜半起来如厕,闻到烟火的味道,好奇之下披了大衣摸索着来到院子,一眼见到陈氏家厨房着了火,而且火势渐涨,整个后院都跟着烧了起来。
“着火了…”
她吓得惊叫起来,慌乱的往回跑,没看见一个黑影快速的从陈氏家后院里翻出来,丢下火把匆匆跑了。
那么大的火,陈氏家却没一丁点动静。
甘家的人亮了油灯,季海家也都被吵醒了,看见火星,忙把儿女们全都叫起来,一边打水救火,一边去叫人。
吵嚷得厉害,其他村民自然也都惊动了,很快家家都亮起了油灯,被那火吓得魂不附体。这时候也顾不得以前什么恩怨摩擦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家着了火,纷纷自发的提了桶去河里或者季家的水井里救火。
大晚上的,季菀睡得正熟,隐约听见许多嘈杂的声音响起。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还未下炕,就听见敲门声。
“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
曾婷的声音焦急又恐慌,不停的拍着门。
季菀忙下了炕,穿上鞋子去开门,“怎么回事?”
打开门后外面吵嚷的声音更大了,四面院墙根本就挡不住。
曾婷衣服都没穿整齐,脸色煞白,急急道:“陈氏家着火了,烧得好大,我爹和大哥二哥都去救火了。夫人说,怕是免不得会有烧伤的,让您准备着擦伤药什么的,以被不时之需。”
季菀心里咯噔一声。
这才二月份,虽未下雪了,天气却尚冷,怎会突然失火?怕是人为。
她想起贺家,心中便沉了沉。匆匆穿好了衣服,提着药箱,刚出门就碰到疾步而来的周氏。
“阿菀。”
外面闹哄哄的,阿珩被惊醒,吓得哭了会儿,周氏哄好儿子,这才匆匆过来。
“我都知道了。”季菀言简意赅,“娘,您在家看好阿容和阿珩,我先过去看看。这火来得蹊跷,也不知道陈氏家的人救出来没有。放心,我就在外面,不进去。”
周氏点点头,眉心笼罩着忧色,这时候说什么都枉然,只叮嘱道:“千万要小心。”
“嗯。”
季菀带着带着曾婷两姐妹和郑清两姐妹出门了,到处都是人,左右邻居都开着门,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有拿着火把的,有提着桶的,全都一窝蜂的往一个方向跑。
主仆几个匆匆跟了上去,远远的看见还有火星。得亏陈氏家是青砖瓦房,这要是茅草房,估计早烧没了。院子门口围了好多人,个个都是匆匆穿着大衣出门的,许多人头发都未整理,许多人跑得满头大汗,面色通红。
季菀随手抓住一个大妈,问道:“怎么样了,陈氏家的人都救出来没有?”
那妇人原本正要往回打水,揪着周围火把看清她模样,先是一怔,随即喜道:“阿菀,你可来了。人都救出来了,可都昏迷着,陈氏头被横梁砸破了,王大柱王春花几个也都被烧伤,人还迷迷糊糊的,你快去看看…”
她拽着季菀往人群里走,大喊:“阿菀来了,快让开,让开。”
火已经被扑得差不多了,就还剩下厨房尚有火星,最初的危险散去,众人也都跟着松了口气。听着这一声,连忙自动的分开,让季菀进去。
“阿菀,你快来看看,他们几个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还有没有救。”
房子已有大半烧得黑黢黢的,厨房几乎全毁,瓦片跌落,到处都是浓烟,呛得人不断咳嗽。
季菀挥手散去眼前烟雾,“火灾烟气里有毒,别都在这呆着了,把她们全都抬出来,去我家以前的旧屋。”
幸亏住得近,以前那房子也不算小,安置七八个人还是可以的。
灾难面前,大家还是很团结,背的背,抬的抬,将陈氏一家人转移到了季菀家。
陈氏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有些混混沌沌的,额头被砸破,还在流血,左手臂也烧破了皮。王大柱和王二柱手臂骨折,烫伤。王春花头发被烧了一大截,左边脸烧毁了一大片,血淋漓的,看着特别渗人。即便这样,她都没有完全清醒。
王三柱左小腿烧伤,王春水和王春娇以及小柱子倒是没受伤,但都昏迷不醒。
季菀一边给几人挨着检查,一边让人烧水,准备热毛巾,擦药。妇人们都自觉的来帮忙。
“他们都吸入了迷药,才会昏迷不醒。”
季菀已经肯定,这场火灾是有预谋的,先下药,再点火。陈氏家后院里甚至找到了火把。火势凶猛,显然事先泼了油或者酒,否则也不会烧得那么惨。
大底是被发现得早,慌乱之下没来得及毁灭证据。
屋子里的男女老少听了她这话,个个惊得面色发白,聪明点的,很快就联想到前些日子陈氏因为女儿被糟蹋而毁了贺家两位公子的事儿,都有些惊惧和后怕。
有钱人家,当真把百姓的命当做草芥。今夜若非甘家媳妇起夜发现陈氏家着火,怕是这一家八口,就这么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了。
季菀调配好了药汁,一个个的给灌了下去,隔了好一会儿,王春水等人才悠悠转醒。
“醒了,醒了。”
跟着帮忙的妇人凑过来看。
冷不防看见这么多人,小柱子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唤,“娘…”
陈氏则已完全清醒,听见儿子唤她,忙要坐起来。
“你身上迷药还未完全退去,又吸入了大量的毒烟,头上被砸,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不能用力过猛,躺下。”
季菀看她一眼,语气不容反驳。
陈氏看着她,张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嘶哑,疼痛得厉害。
她是最先醒来的那个,发现着火就去叫儿女们,但孩子们睡得太死,她情急之下冲进厨房门口提起白天打的两桶水浇醒三个儿子,手臂就是那个时候被烧伤的。准备背王春花出去的时候,房梁落下来,砸破了她额角。
她大声喊着救命,烟雾冲进喉咙,只觉得嘶哑疼痛,隐约看见有人进来,才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陈氏不蠢,这时候已察觉到自家是遭人算计了。
村里人怎么都不会下这样的毒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贺家。
陈氏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同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她想给女儿报仇,甚至已经找到被贺家两位少爷残害过的女子。只要上了公堂,贺家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却没想到贺家如此警觉,竟撤销了诉状。她正琢磨着,既已得罪了贺家,是否干脆索性报官,那贺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动手脚。
但这样一来,女儿的名声就彻底臭大街了,其他两个女儿也会被人瞧不起。
正犹豫不决,哪成想,贺家动作竟如此之快,出手更是如此阴狠毒辣。
这次虽侥幸活命,却损失惨重。若有下次,该如何逃脱?
越想越恨,越想越惊惧。
王小柱大声的哭,王春水和王春娇也抱头痛哭,王春花只是不停的流泪,王大柱王二柱王三柱都伤得不轻,个个神情悲愤无助,一家子人都凄凄惨惨,看得人不由唏嘘。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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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50节
骨头折断再重接的声音响起,王大柱痛呼一声,又咬牙忍住,满头都是汗水。
“手臂我已经给你接好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三个月内,别在下苦力,平时也尽量别动这只手。”
季菀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叮嘱。然后又给王二柱接了骨,包扎。
“阿菀。”
王春水满脸是泪,“我二姐的脸能不能治好?”
女子最是爱惜自己的容貌,尤其是美貌的女人,王春花长得漂亮,此次火灾却烧伤了脸。本来就被糟蹋了身子,若是再毁了容,这辈子怕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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