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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桑非白
这些事就算她不说,太祖父回去一问就知道了,还不如她自己老实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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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92节
包括她会医,只好了陆非离母亲的失眠之症等等,她也都说了。
老太师认真听着,道:“陆三郎曾是三皇子的伴读,的确是我的学生之一。”
他又看了眼身侧的曾外孙女。
陆非离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那小子的性格,他也是清楚的。即便是碍于他的情面对长孙女一家多有照拂,亦或者是感恩,也不至于做到这地步。
他想起陛下封曾外孙女为乡君之时,曾召见过他。那时候,陛下已然知晓长孙女一家是他的后代了吧?从何得知?现在想来,定然是陆非离那小子无疑了。
还有今天,陛下明显有意提高曾外孙女的身份,莫非…
想到此,他不由得挑了挑眉。
“阿菀。”他问:“说说你们在北地的日子吧,你们搬到登县之前,是怎么过的。”
季菀一怔。
------题外话------
女主光环+金手指,就素这么任性!
第113章 许氏告状(三更)
这些事,外祖父和二舅舅都问过母亲,她从未插嘴。
“那时候啊…”
她渐渐开始回忆起来,“小时候我不知道娘的身世,后来无意一次听父亲提起,才知道她是南方人,但娘从来没细说过。我们住在离登县三十几里外的一个乡村,叫义村,就在秀山山脚。我们家,在村里算是比较好的。有很大的砖房,有良田,可以收租,父亲在私塾里念书,考上了秀才。娘说,等父亲考上了举人,就可以做官了,那时我们家的日子就会更好过一些。可是父亲在乡试前因病去世了…”
那些都是原身的记忆,大概是借体重生的原因,季菀继承原身记忆的同时,也继承了她对记忆里所有人的情绪。所以提起这些事,她不免有些黯然。
“当时娘还怀着小弟弟,就快临盆了。父亲骤然离世,许多人都说娘克夫,奶奶也因此对她多有责骂,不给娘请大夫,后来娘生下一个死胎。”
周老太师浑身一震。
季菀还在继续说着,“奶奶把我们赶去茅房旁边住,那是整个房子里最破烂的地方,既不遮风又不挡雨,还臭气熏天。娘天天要熬夜做绣品,卖来的钱却都被三婶子给贪了。我和妹妹要干活儿,做饭扫地砍柴,家里有井,奶奶不许我们用,大冬天让我去河边洗衣服。春天的时候我和妹妹去山上挖野菜,夏天捡柴,秋天摘山货…娘每次护着我们,奶奶就会特别生气,更不许娘出门。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也就是前年的冬天,娘提出了分家。”
至于分家的导火索,她没说。
“里正叔叔给我们做主,我们分到了五间房,还有娘陪嫁的二十亩地。其实应该是三十亩的,那十亩地被奶奶卖了,供父亲和三叔读书,以及小姑姑的嫁妆。分家后的第三天,我去山上打猎,采到一株人参。哦,就是那天,我碰上了陆世子的。人参卖了五十两银子,为了不受奶奶他们的打扰,我们又开始重新建房子。也是那时候,我开始做买卖。最开始是卖早点,一些饼子什么的。我还卖了几个菜方子给大酒楼,那个酒楼是世子的朋友开的,松阳的太守,齐大人的儿子。”
她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又想了会儿,“开始做买卖的时候,每天能挣一百多文。额…太祖父大概不知道一百多文是什么概念。一斗米是十二文,一斤白面是三文,一斤肉是十二文,一个鸡蛋一文钱。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大概是一两到二两之间。”
周太师没说话。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他虽没外放过,但去地方赈过灾,了解过民生。普通百姓是怎么生活的,他可能了解得不够细致,大致上还是知晓的。
一天一百多文的收入,在普通百姓眼里,已是富裕。
“后来我卖腊肠,分了三次做,总共赚了一百多两银子。”
对普通百姓来说,一百多两,算巨款了。
周太师大概能猜到,那时候他们家里条件应是不错了。
“你奶奶可有再欺负你们?”
季菀抿了抿唇,“有一次他们趁我出门,闹到家里去,把阿容推倒在地,磕破了头,险些没了命。我娘一怒之下,上县衙报了官。后来奶奶就不敢闹得太过分了,村里人也都不是糊涂的,没人帮她,她也脑不出结果。第二年七月,我们就搬去县里了。那时候家里条件已经很好了,我们住着三进的宅子,里里外外加起来有大概四十几个仆人。娘早就不用做绣品去卖了,天天在家教我和妹妹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可惜我天赋不佳,总是扎破手指。”
她说到这个,有点不好意思。
周太师笑笑,眼里有着对这个孩子的疼惜和歉疚。
“后来长福叔叔就来了,娘把以前的事儿也都告诉我了,回来之前,我还开了两个酒楼,哦不是普通的酒楼,是火锅。嗯,等有时间我做给您吃。”
小姑娘说到这儿歪头笑笑,眉眼弯弯如月牙。
周太师眼神宠溺,“好。”
季菀没说完,周太师却大概能猜到。在季青死后,分家之前,他们过的日子,只怕比她说得更艰难。
至于那些欺负过他们的恶人…老太师眼神沉了沉,回去后便仔细问了儿子和长孙。
长福在登县那段时间,自是将周氏一家的过往都调查过的,然后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主子。周长儒知道后,岂会不怒?
季远不知道,就算他读一辈子书,都已无前途可言。
今年的童试,便是一个信号。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目前季菀是没心思也没精力去操心那些事,她跟太祖父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出宫后她脚步放缓,“太祖父。”
她仰头看向七十岁的老人。
“嗯?”
周太师低头看她,“什么事?”
季菀犹豫了下,“我…我想继续做生意。”
周太师沉默须臾,问:“在周府住得不开心?”
“不是。”季菀摸不准他是否在生气,但既已开口,她就没打算停下来,“二舅母处处周到,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远胜过从前数十倍。可做人不能忘本,没做买卖之前,我只是个乡下姑娘,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人欺负。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容易让人忘记自己是谁。从小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有失才有得,同样有的也有失。我想记住以前靠双手养活全家的日子,不想做个一无是处的花瓶。”
本来她以为他们家很快就能搬出去,但如今皇上给了她这个重任,其他的事儿自然也就暂时靠后了,大概今年他们都会住在太师府。明年她就十五了,娘肯定会给她安排说亲。到那时候,娘再是开明都不会允许她继续做生意了。
“谁说你一无是处?”
周太师道:“你于国于家都有大功,皇上颁发圣旨奖赏三次,便是官家女子,都没有这个荣幸。你是我的曾外孙女,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以后没人敢瞧不起你,以后不许再妄自菲薄。”
他说到此顿一顿,叹息一声,“你想做生意就做吧,但别自己亲自出面,你需要人手就去向你二舅母要。如果要出门,也记得带上丫鬟侍卫。”
季菀欢喜的睁大眼,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谢谢太祖父。”
小姑娘笑得开心,周太师也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来。
“上车吧。”
回到太师府中,众人听说明德帝又册封了季菀为县主,一个个的都面露惊喜之色,季容更是高兴得直接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姐姐真厉害。”
不到一年时间,就从一个平头百姓接连封了乡君和县主,陛下赏赐的那些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十辈子都花不完。
程氏一边笑着夸季菀,一边叮嘱自己的孩子要向大表姐学习,林氏也是真心道贺。连周家二叔公三叔公两房,都过来送了贺礼。
老太师为了给曾外孙女庆功,还特意让两个孙媳妇安排了家宴,把自己分出去的两个儿子都请来吃饭。
阖府上下其乐融融,却有人不开心。
三房西院里,桐姐儿噘着嘴,满眼酸味嫉妒之色,“什么县主,如果不是投靠了咱们太师府,她哪里有这个脸?太祖父放着自己亲孙女不疼,偏要给一个旁支的撑腰,也忒偏心…”
许氏也是一脸不悦。
季菀封了县主,还为陛下办事,身份水涨船高,她母亲周氏自然跟着沾光。想到这个,许氏就堵得慌。
昨天周长清回府,她还未去告林氏的状,他就直接去找林氏,晚上竟然歇在了林氏那里。
得知这个消息,许氏气得吞了林氏的心都有了。她让丫鬟去请,却无功而返。
得宠这些年,许氏几乎没在周长清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想而知,她有多愤怒?
又得知让她看不顺眼的周氏的女儿得了皇上看重,她心里的火更是蹭蹭蹭往外冒。
“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乐枫应了声,出去了。
桐姐儿还在生闷气,“娘,大姑姑他们还要在咱们府上住多久啊?”
住多久?
许氏冷笑,看老太师这么宠那丫头的劲儿,怕是还得做主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八成还得在府里住个一年半载。也就是说,琼苑会一直被周氏占着。
念及此,许氏就怒不可遏。
不行,她得尽快把林氏那个贱人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只有自己做了当家夫人,在后宅才有绝对的权利。
周长清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见躺在床上的许氏,也没以往的柔情,只淡淡道:“可是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
许氏见他没像以前那样嘘寒问暖含情脉脉,有些诧异,随即又是楚楚可怜的姿态,柔声说道:“老毛病了,生泓哥儿的时候亏了身子,有些孱弱罢了,没什么的…”
口中说着没什么,却是以帕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的弱不胜风。
提起小儿子,周长清想起她当时吃的苦头,神情柔和了些,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又着了冷风?还是劳累了?”
“没有。”
许氏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越发柔弱无骨,声音脚软又含着几分妩媚,“夫人怜惜我,特意允我呆在房中多休息,生怕我累着了身子。这些天,我都没有出门。只是在屋子里关得久了,有些闷。”
周长清微微蹙眉,“夫人不让你出门?”
“嗯。”
许氏继续轻言细语的说道:“夫人心慈,说我身子不好,还说要帮我养泓哥儿呢…”
话未说完,周长清一把捏住她手腕,语气有些重。
“她真这么说?”
他眼神幽深灼灼,藏着不甚明了的暗流,许氏心中快意,面上却一派天真道:“对啊,夫人体贴,已把岚姐儿接过去了。我想着泓哥儿还小,太闹,没敢送过去搅了夫人休息…”
心中冷笑着,林若薇,这次看你还怎么继续伪装与世无争!
周长清果然冷了脸,起身就往外走。
“老爷,您去哪儿,老爷…”
许氏佯装惊呼,却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露出得意的笑,然后召来乐枫,“老爷刚才是不是在林若薇那?”
乐枫点头,“是。”
许氏轻哼一声,怪不得刚才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估计是林若薇那个女人又惹了老爷不快。再加上刚才她点的那两把火…许氏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和不屑。岚姐儿还在正房养着,看林若薇还怎么解释。
跟她斗?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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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93节
第114章 许氏失宠(一更)
周长清过去的时候,林氏已经歇下。他也不等丫鬟禀报,直接就大步走了进去。
“老爷,夫人已经歇下…”
念真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大声提醒里面的林氏。
林氏听见了,在周长清踏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披衣而起。头发披散着,领口有些松,未施粉黛的脸多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柔和,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又瘦弱,屋子里刚起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白衣黑发眉目宛然,竟有种出尘不染的美。
周长清目光顿住,刹那恍惚,想起第一次见林氏的时候。
他和林氏并非新婚夜掀了盖头见第一面。
那是九年前。
二月初九,会试第一天。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贡院前马车林立,送考的人都撑着伞,热闹又嘈杂。
人群中,他看见了一抹纤细瘦弱的白。
雨声淅沥,万千张面孔万千人影,唯独她开在他眼中,粉红色的油纸扇,白色的衣裙,在这纷杂的人间,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兄长在催促他走,他应了声,却忍不住回头。正巧她也转身上马车,丫鬟撑着的油纸扇微微一抬。
惊鸿一瞥,他看见了她的容颜。
眉目宛然,静若流水。
不是惊艳的美,却在他脑海里萦绕不休。
他记住了马车上的标志,回去后就央求父亲去林府提亲。那时他已十九,父亲答应他,若此次他科考上榜,就帮他求亲。
放榜那天他一大早就去了,十九名。
父亲遵守承诺替他提了亲。
周家虽是高门显贵,但对于门第并非那么看重。所以尽管林氏是庶出,父亲和祖父都未曾有过微词。
他是真的欢喜林氏,婚后却发现妻子对他冷淡又客气,他以为她不喜欢他。
那天他去给同届进士却因出身寒微没能到翰林院而是被分派青州做县令的许家兄长送行。
然后他遇见了许氏。
十五岁的姑娘,穿着一身素白,亭亭玉立的背影恰似当初的林氏。他一瞬恍惚,那姑娘已经看了过来。
他惊讶的发现,她的眼睛与林氏长得极像。唯一不像的,是眼中神情。林氏的眼神永远是沉静的,似无尽深渊,永远看不清其中情绪。许氏的眼神则充满了少女的活泼和灵动,更带着几分羞怯柔情。
那份羞怯柔情,是他未在林氏那里看到过的。
他一时失神,好友便觉得他对许氏有意,酒桌上便将许氏许配给他,他有些醉了,迷迷糊糊想起那双美丽的眼睛,想起林氏那平静淡漠的眼,不知怎的,便应了下来。
事后他很是懊悔。
但周家是清贵大家,断然做不出悔婚这样的事儿。他怕妻子难过,毕竟他们才新婚不久他就要纳一良妾,这着实是打她的脸。他小意的道歉赔罪,却换来妻子的满不在乎和冷言冷语。
她竟说要给他纳妾?
她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上。
周长清心冷了,转身就去了许氏房里。他素来是温和的脾气,那晚却对许氏格外粗暴,他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看见那双美丽的眼睛应着他的倒影,她细声细气的唤他夫君,柔情似水的依赖着他…
他想,就这样吧。
得不到最想要的,就珍惜眼前所看到的。
最开始,多少有些赌气的心思。他也想看看妻子是否真的不在乎,但他失望了,她格外平静,大度贤惠,丝毫没有嫉妒吃醋。
他该欣慰的,欣慰娶了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事实却是,林氏越大度,他越愤怒。
不知道是跟林氏置气还是跟自己较劲儿,他越发宠许氏。宠到父亲看不下去,狠狠的斥责他,他挨了骂,又正大光明的去了妻子房里。
她怀孕了。
他欣喜若狂。
她却说,身有不便无法伺候他,要他去许氏房里。
他冷了脸,在她眼里他就是沉迷声色之人?
他转身就走,既然她要他宠许氏,他便不负她所望。
然而许氏终究不是她。
许氏娇俏妩媚,林氏却是淡然清傲的。
许氏像不胜凉风摧折的丁香,林氏则是遗世独立的清莲。
他渐渐明白,他最初喜欢的,便是林氏的淡雅和与世无争。但那时太年轻,又有些傲气,不愿一再的低头。
直到林氏生产。
她是早产,孩子只有七个月。生产的时候十分危险,她在里面痛苦生产,他在外面煎熬的徘徊不定。
她疼了两天一夜,他不曾合过眼。
直到夜色降临那一瞬,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那是他们第一个孩子,他取名为‘懿’,想要借此和妻子缓和关系。她却因生产
伤了身子可能子嗣艰难而给他纳妾。
他再次冷了心。
既然她那么大度,那就如她所愿。
没多久,许氏怀孕了。
最初知道的时候,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急急去她房中,也不知是要解释还是什么。她却笑着恭喜他,并且吩咐人好好给许氏安胎。
第三次。
每次在他一腔热枕的时候,她总是一脸微笑的一盆冷水泼下来,浇灭了他所有热情。
一而再再而三…他累了。
许氏生了龙凤胎,面色虚弱却眼神欣喜的看着他,他抱着其中一个孩子,却想起了自己的嫡长子,心中五味陈杂。
他想,他和林氏或许就这样了。
相敬如宾,冷冷淡淡的过一辈子。
如今,她终于忍不住了吗?
周长清怀着雀跃的心情一路疾步而来,他甚至都没想过见到她后第一句话应该是故作生气的责备,她会是如何反应?她会否解释,会否计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一进门,却见到这番景象。
所有的准备,烟消云散。
他怔怔看着她,恍惚间当年情形重来,她还是那个春雨里撑着油纸扇送兄长入考的那个小姑娘。
亭亭玉立,出尘不染。
“这么晚了,老爷怎么过来了?”
林氏示意念真退出去,紧了紧披风,淡声开口。
周长清看着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语气却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为何禁足许氏?”
林氏眼底划过若有似无的讽刺,“原来老爷这么怒气冲冲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长清皱眉,下意识要解释,却听林氏淡淡道:“长姐一家搬来不久,她关心太过,需静静心。”
周长清微怔。
这么多年,这是她头一次在他的质问下为自己辩解。
心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周长清却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稳了稳情绪,他道:“长姐素来喜静,她不知分寸,你告诫几句便是,何须罚得这么重?”
林氏挑着灯芯,朦胧灯光下冷淡的神情多了些柔和,语气仍旧四平八稳,“老爷觉得重吗?妾身倒觉得太轻了些。”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多半就顺着退让了,这次却难得的不再顺从。
周长清讶异的同时竟有些隐隐的期盼,“哦?”
他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已放松了许多,甚至带了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林氏听出来了,微微挑眉,却无动于衷,“她恃宠生娇,轻狂傲慢,闹得家中不宁。若非念在她伺候老爷多年,又为老爷生了三个孩子,我便是请来家法,也不为过。”
周长清从未见过她这般平静的强势,一时竟觉惊艳。
他看了她半晌,嗯了声,“你是主母,她是妾,若有什么不妥,教导她也是应当。”
他说着便走过去。
“夜了,睡吧。”
林氏微怔,看了他好一会儿,道:“老爷要在这里歇息?”
周长清平静看着她,“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妻,我在这里歇息,难道有错?”
林氏静默须臾,走过去。
“我给老爷宽衣。”
熟悉的清香萦绕鼻息,周长清心里那股念头越发强烈。他抬起双手,任由她解开他的腰带,替他宽下外衣挂在屏风上。他抬头便看见她纤细瘦弱的背影,一如往昔。
林氏刚准备往回走,忽的被他从身后抱住。
“薇薇…”
他语气低哑,带着经年不曾出现过的缠绵悱恻。
林氏呼吸一滞,胸腔内久违的悸动刹那重来,她有片刻的失神,由着他将自己带到了床上。
床帐放下,帐中暖热驱散了这夜的孤寒。
……
许氏还在等着周长清回来,没想到却等来了周长清歇在林氏房里的消息。
她有些懵,怀疑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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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94节
“你说什么?”
乐枫低着头,重复了一遍,“老爷在夫人房里歇下…”
“不可能!”
盛怒之下的许氏将枕头砸向乐枫,声音近乎尖锐。她从床上下来,抓住乐枫,眼睛瞪得似铜铃,“老爷怎么可能去那贱人房里?那贱人仗着正妻羞辱于我,老爷是过去给我讨公道的,怎么可能会歇在她房中?定是你这贱婢诓骗与我,我要去找老爷…”
她说着就要出门,跪在地上的乐枫一把抓住她的腿。
“姨娘,您别去,老爷真的已经歇下了…”
啪——
许氏一个耳光甩过去,“什么夫人?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林若薇一个下贱的庶女,她凭什么骑在我头上?你给我听着,我才是夫人,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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