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刘茂全重新把钱凡打横放在马背上,鞭子一扬,飞驰而去,他盘算了一个好法子,把人带进苏城,偷偷摸摸送进楚王的寝卧,他躲在外面,如果楚王大发雷霆,他立刻逃之夭夭,来个死不承认。如果合了楚王的心意,他再出来领赏也不迟。
墨容澉坐在书案后,心里一直在琢磨杜长风,看到他就黑脸,摆明就是不欢迎,为什么不欢迎,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他见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如果杜长风真有什么是不能让他见的,恐怕……只有她。
他坐不住了,站起来扬声道,“备马!”
贾桐进来问,“王爷,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啊?”
“去乌池,叫他们准备一下,今晚歇在那里。”
贾桐吃了一惊,楚王易地而居是一件大事,选择合适的房屋,收拾布置,还有安全方面的问题,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他委婉的劝道,“王爷,这么晚了,还是明日再去吧,乌池那边做准备也要一点时间。”
“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谁也不要通知,我住在驿站就行。”
驿站人来人往,喧嚣杂乱,楚王怎么能住那里呢?
贾桐觉得不妥,还要再劝,墨容澉眼风一扫,他低头不敢说话了,默默的退了下去,让绮红绿荷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刘茂全能当上佐元将军,身手自然不错,他把白千帆夹在腋下,趁黑摸进了府尹官邸,他常来府尹衙门议事,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
可这里毕竟住着楚王和太子两位大人物,守卫森严,他顺着墙根小心翼翼往里面钻,做好了要大费周章的准备,结果一路过去,运气好的不像话。躲过两个守卫后,再往里走,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到了楚王屋前,四周黑漆漆的,屋里也没点灯,看来是没有人在,他心里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摸进楚王的屋子,把人往床上一扔,趁着黑灯瞎火,赶紧溜出来,自己在外头找了个地方躲着。
神不知鬼不觉把人送到了楚王的床上,接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白千帆跌进了一堆细软里,闻到了极淡的樟脑香的味道,她有一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她睡在墨容澉的怀里,总能闻到这种极淡的樟脑香味,他的怀抱很温暖,大手搭在她腰间,像火一样烫,他还经常在她的腰肢上摩娑,弄得她痒痒的……不能想,一想就万箭穿心,那个男人已经不是她的了,现在躺在他怀里的是他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未婚妻,他心里一直想着的皇甫珠儿。
她用力挤了一下眼睛,把酸涩压回去。她不知道这是哪儿,但绝不是什么好地方。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发现这是一张非常宽大的床,床尾堆着一些被褥软枕。她慢慢的挪过去,用膝盖将那些被褥顶开,想把自己藏起来。
墨容澉刚出府门,就被行色匆匆的宁九给拦住了,他带来了江北的密报。
贾桐点燃了火折子,墨容澉借着火光打开密报,脸色一冷,他抬眼注视着前方幽幽的黑暗,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沉默片刻,突然扯着缰绳调转马头,“打道回府!”
于是,刚从府里开出来的队伍全部调头返回。
屋里掌了灯,墨容澉在书案后坐下来,把密报打开来摊在桌上,吩咐宁九去请太子过来。
宁九刚领命转身,墨容澉又叫住他:“算了,还是我自己走一趟。”
宁九让到一边,让他先行,墨容澉撩了袍子正准备走,突然身子一扭,腰间的剑同时出鞘,直直刺向账幔下的大床。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四百零七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利剑无声的没入账幔,哧啦一声,劈开了一道大口子,剑落下的瞬间,墨容澉的身形如一只大鸟,掠到了床边,剑抵在床上那人的脖子上,“谁!”
白千帆缓缓抬头,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四目相视,死一般的静!
宁九本是极镇定的人,被墨容澉的举动惊得一起扑飞过来,瞧见床上那张脸,他屏住的一口气然泄掉,半道上停了下来,目瞪口呆站在那里,但很快清醒过来,安静的退了出去。
墨容澉回过神来,手一抖,雪亮的剑嗖嗖挑了几下,白千帆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剑气挑起的力道让断绳在半空先扬后落,像在跳舞一般。
他怔怔的看着白千帆不说话,但是她叫了一声:“王爷。”软软的声音让他的眼睛一下就红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怎么找都找不见,她竟然出现在他的床上,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让他无比震惊。
是老天可怜他吗?
因为一路逃跑挣扎,白千帆出了一身的汗,又掉到水沟里,一身脏兮兮的,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抬起胳膊嗅嗅,腼腆的说,“我得换身衣裳。”
墨容澉这才如梦般惊醒,高声唤绮红绿荷进来,一见白千帆,两个丫环激动得地掉眼泪,当着楚王的面,还是极力克制着,不敢太放纵,把白千帆带到角房里去洗澡。
墨容澉像个傻子似的,在外头急促的踱着步子,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在地心里转了无数个圈后,站定下来,仰天用力吁了一口气,转身去了角房,对绮红绿荷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然后抬手解自己的衣裳。
两个丫环一见,吓得赶紧就跑出去了。
白千帆有些害怕,双手捂着胸脯往水里沉,怯生生的看着他,“王爷,你,你要做什么?”
他不说话,脱下外袍搭在椅子上,在她身后坐下来。拿着帕子替她搓背,她惶恐不安又羞涩,心卟通卟通的乱撞,呼吸早就乱了。
突然,他的大手覆上来,盖在她的蝴蝶骨上,她心一悸,皮肤上起了一阵颤粟。
他一言不发,良久的沉默着,白千帆也不敢打破安静,心头犹自慌乱,却感到有热烫的水滴落在背上,她像被灼到了,猛的转过身子,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王爷!”
他突然将湿漉漉的她揉进怀里,低头在她肩上狠狠咬了一口,是真的用力咬,锋利的牙刺破了皮肉,血腥味瞬间弥漫在嘴里。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来找我?明知道我在苏城,就在附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
他像一头孤寂的狼,低哑的嘶吼,诉说他的伤痛。
白千帆无比震撼,所有的血液都堵在喉咙口,咽不下,上不来。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象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的迷途小孩,呜咽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呀……”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那么爱你,每天都想你,”他低头吻她,简直泣不成声:“不要再离开我,我快熬不住了……”他有许多许多话要说,可是喉头哽咽得难受,只是一遍遍的亲她,细细密密的亲吻她,恨不得就这样一口一口把她吞下去。
是苦涩也是甜蜜,长久以来的隐忍和悲伤在此刻倾泄而出,让他无法控制。
两人抱头痛哭,声音传出来,外边的两个丫鬟听到,骇到不行。小王妃哭,她们倒是见过,可王爷怎么也……
她们极度震惊,却又不敢进去,等到哭声停下来,才壮着胆子到门口,见两人搂在一起,抬着手相互为对方擦眼泪。
绿荷舔了舔发干的嘴皮,麻着胆子道,“王爷,让奴婢来吧,水都快冷了。”
楚王倒底有些不好意思,嗯了一声,也不敢看白千帆,起身走了出去。
他一路走到正厅里,扯着袖子把脸擦干净,心里平复了些,扬了声问,“谁把人送来的?”
宁九嘴严实,从屋里退出来,并没有泄露半个字,外头的人都不知道白千帆的事,正莫名其妙,一个人从暗处跑出来,跪下行礼:“王爷,是末将把人带来的。”
刘茂全是个机灵人,他一下就听出楚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愉悦,看来自己押宝押对了,所以赶紧上前讨赏。
楚王的脸色简直和悦极了,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声音愈加温和,“很好,本王重重有赏。”
刘茂全一听重重有赏,高兴坏了,嘴里却说,“末将送人过来不是为了讨赏,末将对王爷忠心耿耿……”
楚王却打断他,“人也是你绑的吧?”
刘茂全生怕楚王怪罪,讪讪的解释,“没办法,他一路上总想着要逃跑,不绑不行啊……”
楚王突然脸一沉,喝了一声“趴下。”
刘茂全莫名其妙,却不敢违令,赶紧往地上一趴。
楚王从腰间抽出鞭子,凌空一甩,“啪啪”两声响得极清脆的,刘茂全魂都吓没了,扯着喉咙求饶:“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饶命啊……”
楚王充耳不闻,手一扬,“啪!啪!啪!”
三鞭子甩下去,刘茂全的背上立刻皮开肉绽,他疼的只有倒抽冷气的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可三鞭过后,楚王停了手,吩咐左右把他架起来。脸上竟然又变得和善起来,“本王说过有赏,这鞭子便赏你了罢。”
刘茂全简直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个耳光给颗糖吃?
但在他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奖赏了,赏金赏银迟早有一天会花光,不给他加官进爵,是因为他能力不够,硬抬上位置,底下人不服气,少不得要说闲话。况且因为献了个男宠就升官,说出去要被人耻笑的。武官和文官不一样,听不得那些闲言碎语。
可这鞭子不一样,这是楚王从不离身的东西,听说是用犀牛皮做的,通体黝黑,隐约有暗纹,头有姆指粗,末梢细如丝,缠在腰间不显累赘,展开来却有五尺长。楚王使鞭出神入化,他就亲眼看到楚王用鞭卷起一个兵抛到半空,那人吓得大叫,楚王长鞭一甩,居然又把那人给接了回来。
这样的神器居然送给了他,这得是多大的面子啊!就凭这鞭子,以后那些大将军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不敢轻易得罪他。
刘茂全在这一刻甚至后悔自己打了钱凡,没想到那小子成了他的福星,以后还得常来常往,下次见了面,一定跟他赔个不是,得上赶子跟钱凡搞好关系,楚王才会高看他一眼。
他忍着痛把鞭子接过来,又要拜下去谢恩,无奈背上有伤,一动便咝咝抽气,楚王大手一挥,说免了,叫人拿了一支上好的药油,让他回去养伤。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四百零八章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墨容澉进去的时候,白千帆已经洗完澡了,披着半干的头发坐在床边,微低着头,有些紧张的样子,绞着手指,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带出一抹娇羞的味道。
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这半年,她有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小丫头了。穿着绮红的衣裳也不觉得大,轻薄的衣料垂悬着,勾勒出少女妙曼的身材。曾经的淡眉淡眼,如今象拿笔墨勾勒过一番,浓淡相宜。黛眉如远山,眼角微挑,眼线似浓绘,更衬得那双大眼睛乌沉沉的。
他忍不住叹息,遗憾自己错过了她这么多成长的时光,这样的白千帆对他来说显然是有些陌生的,但她一紧张就绞手指头的动作,又让他觉得熟悉和亲切。不管怎么变,她还是他的小王妃,是他爱进骨子里的小媳妇。
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再不是一团孩子气的粉嫩,她是一朵正在慢慢绽放的花朵,如此娇媚出现在他面前。
墨容澉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过去。灯光摇曳着,显得格外静谧,能听到他的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低低沉沉。
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厚底小鹿皮靴子,还有慢慢逼近的熟悉的气息,她心一跳,慌乱的站起来,他的大手却伸过来,轻轻扯开了她的腰带,丝绸直开襟的衣裳向两边滑去,从肩头飘然坠下,里面是粉色底子绣着一支藕白色荷的肚兜,他的目光盯在她雪白的肩头上,手却没停,绕到后面,挑开了那根细细的系带。
她只觉得胸口一凉,本能的用手捂住,他按住她的手臂,声音低哑暗沉,“让我看看,看看你长大了没有?”
两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在她胸脯上,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
她羞得不行,红晕从脸上往下蔓延,连胸口都变成了粉红色,声音低低的,“大概要让您失望了,没有长成你想要的西瓜。”
他却有些困惑,“你长成这样,他们居然认为你是男的?”
“我平时用布条子绑起来的。”
他“哦”了一声,仿佛是遗憾,“如果不绑,说不定会更大一些。”
她又羞又恼,“你还是嫌我不够大。”
“不,”他把头低下去,用一种近似膜拜的虔诚,脸埋进了那道沟壑,闷闷的声音传上来,“刚刚好,我很喜欢。”
他不能再等了,现在,马上,立刻,他要让她真正属于他,在她身上烙上属于他的记号,从今往后,再不会把她弄丢了。都说女人只要委身于哪个男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他要成为她的男人,让她无法再逃。
迷茫的夜,他纠缠着她,迷离的眼神,彼此胶着,两个人不知怎么就跌进了一床的细软里。
他哑着声问,“你怕不怕?”
少女摇摇头,脸上带着一种坚定的神情,“来吧,”她说。
他的眼神暗得像幽潭,“如果疼,你告诉我。”
“我不怕疼,”她把手搭着他脖子上轻轻往下拉,有种大无畏的勇气。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下定决心要把事情办好。他是第一次,心里很紧张,可他不能让她看出来,他必须坚若磐石,让她全心全意依赖着他。
强壮的手臂顺着她玲珑的曲线往上,摸到她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扣住。身子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总是担心,“疼吗?”
“不疼,”她回报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可其实……是真的疼啊,身体被撕裂了似的,才能将他纳入进去。
他早已神魂颠倒,辩别不出她这话的真伪,气息紊乱的喊她,“心肝儿……”
若搁以前,白千帆一准会笑出声来,可现在,她却蓦地湿了眼眶,铁血冷厉的楚王,抱着她喊心肝儿,这是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是她错了,她不该跑,不该和他分开这么久,他如此压抑,又如此渴望,急切的想与她合为一体……
他满头大汗,她也热气氤氲,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也不准她错开视线,就这么痴痴的对视着,要看进彼此的心里去……
屋里春色盎然,屋外夜色醉人。贾桐和宁九沉默的立在廊下,象两尊金刚。
宁九大概有些诧异贾桐的安静,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贾桐叹息一声,声音跟要哭了似的,“王爷和王妃真不容易。”
宁九微微弯了唇,是不容易,可也是铁打的缘份,那样找都找不到,突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余光里,一道修长的身影疾步过来,他微微倾了身子行礼:“太子殿子。”
太子点了个头,提步往里走,被他拿手拦住,“太子殿下,王爷现在不方便见客。”
太子有些意外:“我是客么?”
宁九的手没有落下,态度不亢不卑,“太子殿下还是先回去,等王爷忙完了,属下自会禀报。”
太子脸上一点愠色都没有,反而是笑了笑,“你家王爷在见客么?”
“是。”
“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贾桐在边上忍了半天没忍住,“太子殿下请担待,是我家王妃回来了,王爷同她正说话呢。”
太子心里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容愈发温和:“原来是王妃回来了,可喜可贺,既是这样,让他们夫妻多聚聚,我明日找他也是一样的。”
贾桐躬着身子相送,“太子殿下慢走。”
太子一路走到后院里,看着绣楼上的灯光踌躇了一下,还是提步上了楼。
皇甫珠儿见他这个时侯过来,不免奇怪:“太子哥哥这个时侯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太子不语,只是看着她,看得她心里有些发虚:“太子哥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太子哥哥的?”
“你和楚王,你们是不是……已经不象从前了?”
皇甫珠儿脸色微变:“三哥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王妃回来了,你知道吗?”
“啊?”皇甫珠儿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她,怎么回来了?”
太了看着她,“珠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眼下楚王不肯北上,还要多久,咱们的计划才能成功,你才能手刃仇人?”
皇甫珠儿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你叫我怎么办,三哥哥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四百零九章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
听说白千帆被刘茂全带到苏城去了,月香月桂吓得魂都没了,慌忙跑到里长家里,双双跪倒在他面前,哭着求他想办法。
那厢,史莺莺追着她老子破口大骂:“瞧你干的这缺德事,那个刘茂全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敢让他把阿凡带走,你还我女婿来,还我女婿来……”
史晟诚焦头烂额,一方面怨刘茂全不讲信用,一方面又觉得闺女闹得他在底下人面前失了脸面,边跑边回头骂史莺莺:“天底下有你这样当闺女的吗?满屋子追着爹打,你要遭雷劈的啊!”
史莺莺叉着手停在半路直喘气,“我打你了么?我是跟你讲道理,我不管,你赶紧把人弄回来,别真让他关到牢里去了,阿凡那么瘦,万一动了刑,哪受得住?”
史晟诚扶着墙喘粗气,“好,你安静点,我就来想办法。”
正闹着,里长带着月香月桂来了,两姐妹见了史莺莺父女俩没什么好脸色,特别是月桂,柳眉倒竖,咬牙彻齿,“阿凡要是少一根汗毛回来,我拆了你们这酒仙楼!”
里长打圆场,“好了好了,先别说气话,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救人吧。”
“怎么救,当然是拿钱去救。”史莺莺一副极懂行的样子:“那个刘将军在我家吃了一个月的饭,他是个什么人,我大概也得出来,不就是为钱嘛,”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瞪了史晟诚一眼,“爹,你是不是钱给少了,姓刘的故意给咱们小鞋穿?”
“哪能呢,”史晟诚叫屈:“白吃了我家一个月的饭,让他帮着演场戏,本是应该的,我怕他不好说话,特意使了银子的,哪知道这人银子拿了,却办了个这样的事!”
月香看了月桂一眼,担心的问:“会不会不是为了银子,是别的事?”
“能有什么事?”史莺莺说,“钱凡不就没有入册嘛,多大点事啊,半路丢了黄册的人多着呢,合着都给抓起来?”
月桂说,“当务之急,咱们要搞清楚刘茂全把阿凡送到哪里去了?得去瞧瞧他在那里好不好?”
“阿桂说得对,”里长点了点头,“这样,我叫人套了马车进城,各处去打听打听。”
史莺莺绕不开刘茂全去,恨恨的道:“姓刘的今晚不回来了么?半道上把他劫住,蒙头先打一顿,再逼问他把阿凡弄哪去了?”
史晟诚总觉得自己使了银子,不应该是这么个结果,喜欢往好了想,“我看还是再等等吧,或许刘将军是为了把戏演足,吓唬钱凡的,等钱凡松了口,自然就把人带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又都希翼起来,或许真的只是吓唬吓唬钱凡,不会有什么事的。
——
原来爱到深处是这样的味道,浓烈,痴迷,奋不顾身,明明要溺毙在里头了,却依旧不能停止。
惦记了那么久,终于得偿所愿,然而,尝到了甜头后,一发不可收拾,墨容澉几乎不敢相信这个食髓知味的人是自己,他的自律,他的节制,通通扔到了九宵云外,他匍匐在她上方,汗如雨下,蓄势待发,等待她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再继续纠缠。
“千帆,”他喃喃的叫她,“我的心肝儿……”
她闭着眼睛,顺着声音蹭过来,抬起的下巴贴在他脸上,幽幽的叹息:“我,累了。”
“我知道,你歇着,我来。”
白千帆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可她真是耐不住了,谁能想到这事会是这样的呢,这么漫长,象把人碾碎了抛到空中,落下来又搓回人形。她整个人都是混沌的,懵懂的,象在水里浮浮沉沉,有时被拖进水里差点溺死,有时又冒出头来吸一口气。
墨容澉倒底还是体谅她初经人事,不敢太由着自己性子来,抚着她汗津津的身子,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你还好吗?”
她“嗯”了一声,却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摆布。
墨容澉没有叫人,自己打了水到床边,替她擦了身子,怕先前没控制住弄伤了她,有些不放心,掌灯看了看,心里立刻懊恼起来,一声不吭的寻了药膏来替她抹上。
白千帆羞得不行,夹着腿嗫嗫的道:“没事。”
他笑得有些无赖:“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白千帆扭过身子不理他,墨容澉追过去,在她背上吻了吻,自己去洗了澡,披了睡袍回到床上,抱着她安静躺着。
几乎闹了一宿,窗外泛了白光,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垂眼看她,白千帆倒是闭着眼睛,可他知道她没睡,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影子。
哪怕闭着眼睛,她也是这么好看,他忍不住亲吻她,“千帆,你长漂亮了。”
白千帆轻哼了一声,本不该这个时侯算账,可她没忍住,“比皇甫姑娘漂亮么?”
墨容澉手一紧,半响没说话,白千帆的气性儿来了,在他手上狠狠掐了一下,“你起开,我该回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