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秋纹张大了嘴,“这,这也太……她怎么在浣衣局,又怎么成了余大双……”
修元霜咬着牙,眼里恨出血来,“若早知道余大双就是白千帆,本宫一定……”让她永世没有出头之日,一手好棋摆在她面前,她全给下烂了,枉她聪明一世,却被白千帆耍得团团转,怎么能不恨!
淑妃大概有些明白了,心里埋怨,又不好明说,问:“姐姐,现在咱们怎么办?”
修元霜望着满地的狼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她想要千面人,本宫便让千面人永远消失。”
秋纹问,“可是没了千面人,咱们手里就没有把柄了啊。”
修元霜问淑妃,“你打探的消息可靠么?万无一失么?”
淑妃很肯定的点头,“绝对是真的,这事没多少人知道,我表哥本来也不愿意告诉我,是我,我想了法子逼他,他才说的。”
“你怎么逼的他?”
淑妃脸一红,吱吱唔唔:“这个,姐姐就别问了,总之,我表哥拍着胸脯发了誓的,绝对没说假话。”
“好,”修元霜压低了声音,“咱们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不但是宫里,还有宫外,但是记住了,没有千面人,只有舞阳公主,记住了么?”
淑妃也不算太蠢,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没有千面人,大婚之夜,是皇后要杀皇上,她是南原派过来的奸细。”
她这样一说,秋纹也懂了,对修元霜竖起大姆指,“主子果然好妙计,这回,连皇上也护不了白千帆了。”
淑妃道:“既然有了计划就赶紧,免得夜长梦多。”
修元霜摇头,“不着急,咱们需要一个好契机,一举让白千帆翻不了身。”
——
承德殿,皇帝下了朝,听说白千帆被叫到慈安宫去了,不免有些慌神,吩咐郝平贯,“赶快,起驾去慈安宫。”
刚下台阶,就看到白千帆回来了,他赶紧迎上去,把人从凤辇上抱下来,也不落地,就这么抱进内殿去,一众奴才睁大了眼睛,偷偷掩嘴笑。
“放我下来,”白千帆微微挣扎,“我又不是没有脚。”
皇帝把她放在软榻上,“太后叫你去做什么?训斥你了么?”
“没有,太后怕我一个人在这里怪寂寞的,叫我过去凑凑热闹。”
皇帝哼了一声,挨着她坐下来,顺手把人搂在怀里,“有朕在,你寂寞么?”
“不寂寞,”白千帆故意逗他,“有绮红绿荷月桂陪我,怎么会寂寞呢。”
皇帝眉一扬,“朕怎么听出一股子酸味,怪朕太忙没陪你么,”他把人抱在腿上,头搁在她肩窝里,“朝常上的事太多,朕都烦死了,干脆撂摊子得了,咱们回江南去。”
“这是皇帝该说的话么?”白千帆瞟他一眼,“天下是你自个打的,打下来就要管。”
“这天下我是为你打的。”他说着话,头从她肩上滑下来,在她胸脯上拱来拱去。
白千帆怕痒,抱着他的头嘻嘻哈哈的笑,“又不是孩子,还要吃奶么。”
皇帝象被她提醒了似的,抬起头来认真的说,“再要一个孩子吧,朕打听过了,第二胎没有第一胎艰难,顺顺的就下来了。”
他是个实干家,抬手就解白千帆的盘扣,“赶紧的,趁着小讨债鬼不在,麻溜来一回,早种早收果子。”
白千帆哭笑不得,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扯到那上头去。不过也能体谅他,皇帝在房事上热情不减,只可惜太忙,一个宫里住着,有时侯一两天都见不着他的面,但凡有点空隙,他就黏乎上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六十七章速战速决
初冬下了几场罕见的瓢泼大雨,地下水被激得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东郊水库是最大的隐患,邻近的山体滑坡,掩埋了半个村子,伤亡惨重。
皇帝龙颜大怒,不顾群臣阻拦,冒着大雨亲自去察看,他在堤坝上一呆就是几天,口子没堵住,他就不回宫,东郊地势高,若是守不住,一旦山洪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东郊,并不知道白千帆在宫里已是四面楚歌,就象惊雷一声平地起,突然间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遍了禁宫的每一个角落。
皇后白千帆是南原的奸细,大婚之夜行刺皇帝不成,被禁足西华宫,但皇帝被她美貌所惑,没多久又给放了出来,并置祖制不顾,让皇后住在承德殿,还事事顺从她。
瑞太后听到消息,差点没气晕过去,连连拍打着桌子,“果然是这样,哀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大婚第二日,皇后就被禁足在西华宫了,什么舞阳公主,分明就是南原的奸细,皇后居然要杀皇帝,这还了得,赶紧的,着大理寺来人,把皇后关押起来。”
修元霜在边上劝她,“老佛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还是等皇上回来再定夺吧。”
“不能等,”瑞太后别的事好商量,要她儿子的命,这可开不得玩笑,对黄有道说,“传哀家的懿旨,赶紧把人先抓起来,皇帝糊涂,哀家不能糊涂,不能让一个奸细日夜守在皇帝身边,那太可怕了。”
淑妃在边上添油加醋,“老佛爷说的对,不能等,皇上对皇后如何宠爱,大伙都有目共睹的,只怕皇后要皇上的命,皇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等皇上回来,皇后便有持无恐了,老佛爷,这事您得赶紧拿主意。”
瑞太后从来没有这样果断过,事关皇帝的安危,她没办法置之不理。发了懿旨,着大理寺抓人,也是有用意的,本来该宫里的侍卫营抓人,但她知道侍卫营的人对皇帝忠忠耿耿,大概不会听她的,所以她叫大理寺抓人,新任的大理寺卿是她娘家侄,有这层关系,事情就要好办一些,先把人抓了,再叫上宗亲一起案子,速战速决,等皇帝回来,一切已无回天之力,哪怕皇帝急怒之下要杀她,她也认了,她老了,不为自己,只为儿孙,只要他们好,恶人她来当就是。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哗哗的水帘子从天而降,承德殿的前坪里,白千帆的侍卫和大理寺的尉士在雨里默然对峙着。
天暗沉得象倒扣的锅,风雨飘摇中,瑞太后的凤驾到了,她没想到皇帝给白千帆派了这么多暗卫,乍一看,大理寺的人倒处了下风。
四个太监撑着紫阳太伞,瑞太后在伞下缓步往前走,侍卫们自然不敢拦她,让出一条路,让她过去。
白千帆站在廊上,冷眼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
“皇后,”瑞太后在她面前站定,“哀家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南原的奸细?”
“不是。”
“既然不是,大婚之夜为何刺杀皇帝?”
“那不是我。”
“和皇帝成亲的只有你,不是你还有谁?”
“是千面人。”
瑞太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千面人?千面人是准?”
“有人假扮我与皇上成亲。”
“哦?那所谓的千面人呢?”
“在良妃手里。”
“怎么又牵扯到良妃,难不成是良妃派人刺杀皇帝?”
“不是,良妃用我换掉了西华宫里的千面人,所以千面人在她手上。”
“良妃为何要用你换掉千面人?”
白千帆手一摊,“这个,恐怕要去问良妃。”
瑞太后怒道:“一派胡言,无非是想把脏水往良妃身上泼,哀家知道你们从前有过节,但这次的事,与良妃无关,你是南原的舞阳公主,南原将你嫁过来是想颠覆我东越的,难怪你对麟儿放任不管,由着他胡来,也难怪你要住在承德殿,因为有更多的机会下手是不是?”
“我说的句句属实,太后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你不承认,哀家有办法让你承认,到了大牢里,你自然就会说了。”
“我为什么要去大牢,我又没犯错,”白千帆扫了一眼雨中对峙的侍卫和尉士,“再说,你们的人没我的多,真打起来,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你,你真是厚颜无耻,嚣张至极!”瑞太后指着她,手指发抖,“人手不够么,你等着,哀家会调更多的人来,就算血洗了承德殿,哀家也,也……”
瑞太后急起来,口不择言,一旁站着的老亲王听到,忙打断她,“太后息怒,咱们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免得产生了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瑞太后看着白千帆,“我问你,大婚之夜,皇帝被人行刺,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
“你听听,她都承认了!”
“但不是我,我没做过,不要逼我承认。”
“不是你是谁?”
“千面人。”
“千面人在哪里?”
“在良妃手里。”
边上的大理寺卿叹了口气,怎么又绕回来了,他问白千帆,“敢问娘娘,你说千面人在良妃手里,可有什么证据?”
“西华宫的如珠可以做证,整件事她都清楚。”
“好,那就传西华宫的如珠过来。”
这么一会子功夫,瑞太后耽误得起,趁这个时侯抓人,就是知道绿荷绮红都下了值回家去了,贾桐带太子出了宫,宁九和郝平贯跟着皇帝在外边,白千帆身边只有一个月桂,宫门也早落了锁,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去给皇帝通风报信。
原想趁着皇帝没回来前,把事情麻溜的办好,有大理寺和宗人府,再加上她,就算皇帝再气再怒,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
她唯一算漏了的是皇帝派给白千帆的这些暗卫,如果没有这些人,哪用跟白千帆废这么多话,早把抓走了。
但她不知道,皇帝跟前新来的一个叫四喜的小太监是个机灵鬼,早见形势不对,拿着皇帝的腰牌出了宫门,驾着车往东郊送信去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六十八章两道圣旨
四喜驾着青篷小车在风雨里艰难的走着,当他一身泥一身水出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的心蓦地一沉,低声喝道:“出了什么事?”
四喜喘了两口大气,把事情大概一说,皇帝气得额上青筋直跳,连粗口都爆了出来,“妈拉个巴子,朕一走就出幺蛾子,这是要造反么!就见不得老子过几天舒心日子么!”
坝上正是最危急的时侯,搞不好就一泻千里,淹了良田是小,尸横遍野是大,他急得揪了一把头发,宁九比他冷静,说,“皇上,娘娘身边都是臣挑选出来的精锐,大理寺的尉士不是他们的对手,您这里走不开,臣回去一趟。”
皇帝揉了一把脸,他知道那些暗卫能保白千帆平安,可是这种时侯,他多想站在她身边,替她遮风挡雨,将她护在腋下,她是他的媳妇儿,他应该保护她,可很多时侯,她都是一个人在战斗。想到往事,他心里愧疚难当。
“带朕的口谕回去,”皇帝冷静了一些,依旧怒气未散:“谁他娘敢动皇后一根头发,朕灭他九族,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是,臣走了。”宁九穿着蓑衣,纵身一跃,很快消失在风雨里。
皇帝不放心,回到营账里写了一道圣旨,交与郝平贯:“你带小福子回宫,让四喜留下,见圣旨如朕亲临,朕会尽快回宫。”
郝平贯不敢耽误,带着小福子急冲冲驾车走了。
——
承德殿里,白千帆,瑞太后以及几个亲王和大理寺卿都默然坐着,等着西华宫的如珠被带进来,可去带人的尉士回来禀告,说他们赶去西华宫的时侯,如珠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已经断了气。
白千帆惊得一下站了起来,“死了?什么时侯的事?”
瑞太后冷笑,“不是你下的手么,听闻南原的人会巫术,隔着老远都能取人性命。”
白千帆看她一眼,缓缓抬起双手,瑞太后吓得往后一缩,“你干什么?”
“我试试有没有这个本事。”
月桂低头偷笑,吓一吓瑞太后也好,真是老糊涂了,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非要置皇后于死地不可,可惜啊,就算皇上没在,娘娘也不是好欺负的。
老亲王神情凝重起来,“宫里出了人命,非同小可。此事定要一查到底。”
大理寺卿说,“下官同意王爷的意见,无论如何,皇后娘娘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还是请移驾随臣等走一趟吧。”
白千帆坐着不动,“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刺杀皇上,所以哪里也不去。”
“如此,别怪臣无礼了。”
“你的人没有我的人多,别怪我无礼才对。”白千帆叹了一口气,看他象看一个傻瓜,“一个两个都是猪脑子,我天天跟皇上在一起,真要害他,皇上得死十回八回的了,还用等到现在?”
瑞太后对她嚣张的气焰很是不满,手指着她,“你们听听,好大的口气,皇上英明神武,岂能那么容易就中了你的招,你这个妖女,还是束手就擒吧!”
月桂听道这声妖女,脸一红,想起之前自己也这么叫白千帆来着,但瑞太后一叫,她就气了,往前走了一步,“太后老佛爷,您今儿个气势汹汹的来,不就是因为皇上不在宫里么,皇上不在宫里不等于他就不回来了,您这么欺负皇后娘娘,可想过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样?”
“大胆,一个奴才竟然敢同哀家叫板,来人,掌嘴!”
瑞太后身后的老嬷嬷上前一步,白千帆站起来,甩了甩胳膊,摆起架式,“要打她,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瑞太后看她浑不吝的样子,更气了,她拿皇后没办法,难道一个小宫女也耐何不了么?
厉声叫起来,“都愣着做什么,把那个奴才拖下去,杖毙!”
跟瑞太后来的人不敢动白千帆,但动月桂没问题,正要涌上前去,一道身影掠进来,把他们拦住,“皇上有口谕!”
月桂正懊恼自己沉不住气,给白千帆惹了麻烦,一见宁九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几个老亲王夹在白千帆和瑞太后之间,正为难,一听皇上有口谕,忙道:“快宣圣谕!”
宁九一字不落的传达:“谁他娘敢动皇后一根头发,朕灭他九族,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瑞太后身子一震,皇上连粗口都出来了,可见是极怒,可他一句灭九族又激起了她的愤怒,他是她生的,灭她不是灭自己么,皇帝当真是鬼迷了心窍。这么下去,谁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她喝斥道,“宁九,这是皇上的口谕么,空口无凭,谁能相信?”
宁九难得的笑了笑,“太后信也好,不信也好,结果是一样的。”
瑞太后还在琢磨他这话,郝平贯一身湿嗒嗒的跑进来,抖着手里的明黄绢轴:“圣旨到,皇上有旨!”
除了瑞太后和白千帆,其他人都齐刷刷的跪下了。
郝平贯展开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白氏,乃朕之结发,朕心头之宝,尔等胆敢辱之,朕誓必诛之,钦此!”
圣旨不长,但让在场的人均是身形一震,两份圣旨内容大致一样,口谕显然是盛怒之下的气话,但紧跟而来的圣旨也没有温和多少。
白千帆听到那句“心头之宝,”老脸一红,心却象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其他人则被那句“誓必诛之,”吓得噤若寒蝉。
一时之间,屋里极其安静,落针可闻。几位亲王蒙生了怯意,相互对了个眼神,老亲王咳了两声,“老佛爷,事关皇后,还是等皇上回来再行定夺吧。”
瑞太后看出他们打退堂鼓,但她骑虎难下,心里又急又惶然,“各位都是皇上的叔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皇上被这个妖女所惑么,皇上当朝以来,万民景仰,乃我东越之幸,若真是死在妖女的手下,则为我东越之大不幸啊!”
殿外依旧风雨飘摇,漆黑的夜里,雨中站立的侍卫和尉士都一动不动,雨势倒是渐渐小了,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门外传来一声怒吼:“太后说谁是妖女?”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六十九章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皇帝浑身湿嗒嗒的,衣袍上往下滴着水,他只身掠进来,裹进来一股子寒气,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皇帝直奔白千帆而去,看她安然无恙方才松了一口气,尽管派了宁九回去,他的心依旧悬在半空,在坝上熬油似的这么熬了一会子,亲眼看着水位线落下去一寸有余,水利司的人都欢呼起来,他知道退洪有望,便再无顾忌,翻身上马,冒着大雨连夜赶回宫里。
瑞太后瘫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皇帝,皇帝却是满眼厌恶之色,怒视她,“来人,送太后回慈安宫,太后精神不济,身体欠安,以后就不要出来走动了。”
众人均是一惊,皇帝这意思是要禁太后的足了,瑞太后面色惨灰,嘴里喃喃自语,“澉儿,哀家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么,每一次你都口口声声为了朕好,但每次都将朕害得好惨,”皇帝冷笑,“朕始终不明白,你一次次对千帆不利,她倒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不是这样的,”瑞太后抽抽嗒嗒哭起来,“哀家早已经改过了,想和皇后相处和睦的,你们夫妻恩爱,便是不恩泽后宫,日后多生几个孩子也是好的,可是皇帝啊,皇后她是南原的奸细,大婚之夜刺杀过你的呀,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哀家寝食不安啊,她想谋害你,哀家总不能坐视不理,你不但是东越的皇帝,也是哀家唯一的儿子,为了你,哀家便是死在这里又如何……”
她越说越伤心,皇帝却没耐心听,手一挥:“把太后送回去。”又瞪着几位亲王,“各位王叔还要朕送么?”
“不敢不敢,臣等告退。”几位亲王拱拱手,急急的退出去。
大理寺卿见势不好,也想赶紧溜,正躬腰行礼,皇帝一脚踹在他心窝子上,“来人,把他拿下,押回大理寺,朕要亲自审问。”
大理寺卿被踹坐在地上,很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部属上来把他按住了,来的时侯还是大理寺卿,响当当的一品大员,回去的时侯怎么就成了人犯?
他醒悟过来,哭天喊地,“皇上,冤枉啊,皇上,臣可什么都没做啊,皇上……”
皇帝充耳不闻,恨透了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郝平贯一身湿衣裹着,冻得直哆嗦,眼见人都清理完了,赶紧上前说,“皇上,去浴池泡个热水澡吧,不把湿衣裳换下来要作病的。”
皇帝抬眼一看,白千帆扭身往内殿去了,他没理会郝平贯,跟了上去,见白千帆坐在软榻上,背着身子,肩膀微微抖着,他的心重重一磕,走过去轻轻揽着她的肩:“媳妇儿,委屈你了,我真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你有气就冲我发,别憋在心里,好么,你知道么,我在坝上走不开,就跟架在火上烤似的,忒难受,恨不得能长了翅膀飞回来……”
他悄悄去摸白千帆的脸,咦!脸上干干净净,并没有湿意,他把她扳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笑脸,不由得愣住了,“媳妇儿,你这是……”
白千帆捂嘴直乐,“那道圣旨能给我么?”
皇帝有些不解,“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有皇帝在圣旨上写朕心头之宝的,亏你写得出,也不怕人笑话。”
皇帝不以为然,“天底下谁不知道你是朕的心头之宝,搁哪朕都这么说。”
白千帆有些扭捏,推着他往外走,“你敢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快去洗个澡,一身的泥水都浸进去了吧。我今儿个也得洗,叫月桂放水……”
皇帝大手一抄,把她抱起来,“放什么水啊,浴池里现成的,干脆一起吧。”
白千帆不肯,在他怀里挣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成,我得泡浴桶去。”
皇帝有些委屈,“你怎么尽往那处想我,夫妻俩个一同洗个澡怎么了,又不是非得干点什么。”
白千帆不信,“真没起歪心思?”
“真没有。”皇帝一脸信誓旦旦。
白千帆不太相信,却也不闹了,再闹,皇帝真要作病了,他们两个也不是没一起洗过,每次皇帝都答应得好好的,到了水里就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不把她吃干抹净,不准上岸。
到了浴池,皇帝把人都赶出去,白千帆离他远远的,正低头解衣裳,他的大手却伸过来,替她解开盘扣,抽掉腰带,外袍,夹衣,中衣,亵、裤,肚兜,一样一样坠落在地上,然后把她抱进水里,他自己也脱了衣裳进了池子,让她趴在池壁上,拿着节巾,细细的给她涂香精油。
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轻轻划着圈,指腹有些粗粝,划过她的肌肤,总令她心底微微颤粟,她是做好了要看他做小人的,但他迟迟没有动作,真就是规规矩矩的替她擦背。
洗前面的时侯,她红了脸,要自己来,他拿开她的手,“今儿个让朕伺侯你。”
她偷偷观察他,他的眼睛里分明跳跃着熟悉的小火苗,但他的神情是虔诚的,他很仔细的给她洗澡,任何角落都不放过,简直比小时侯奶娘给她洗澡还要细致。
白千帆的脸越来越红,几乎不敢抬眼看他。
皇帝给她洗得很慢,轮到自己,却是飞快,擦干身子用单子裹着她,就这么走回寝殿去。
没想到他真的能忍住,没在浴池里兽性大发,白千帆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期欺艾艾的道:“那个,你要是,想,其实,也,也没关系。”他抱她往寝殿走,每走一步,就有什么戳她一下,她知道那是什么,憋成这样,她也心疼他。
皇帝笑了笑,没作声,把她放在床上,拿帕子把头发随意擦了擦就躺下了。
他喜欢从后面抱着她,头搁在她的肩窝里,象两片瓷勺叠在一起,就这么静静的拥着,一声不吭。
白千帆感觉到他发僵的身子慢慢放松下去,以为他今日太累,困倦了,也闭上眼睛睡觉,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的时侯,她听到他说,“媳妇儿,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