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瑞太后又病倒了,怏怏的躺在床上,愁眉不展,她没想到整件事居然是修元霜搞出来的鬼,枉她那么相信她,一心想把她往中宫的位置上推,可修元霜辜负了她的信任,还拿她当枪使,弄得他们母子不合,上一回皇帝与她生了间隙,隔了几年才慢慢和好,这一回,只怕她等不到了……
一想到这里,瑞太后又哭上了,哭自己有眼无珠,永远看不清好赖。皇帝那日说,她把他害得好惨,这句话如今成了她的心病,仔细想想,皇帝似乎也没说错,她觉得自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起幺蛾子,口口声声为了皇帝好,其实还是心里不喜欢白千帆,皇帝不原谅她也是应该的。
她最怕的是再也见不着她的乖孙,儿子与她形如陌路,可孙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小嘴甜甜的叫声阿嬷,她能欢喜半天,就这么一里一里的远了,真叫她伤心,还不如早点去见先帝爷的好。
“阿嬷,”清脆的声音响在耳畔,瑞太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转过身子一看,墨容麟就站在床前,睁着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睛看着她:“阿嬷,你为什么哭?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瑞太后摇摇头,“好孩子,看到你,阿嬷哪里都舒服了,”她突然想起来,“你怎么来了?”
“娘亲说阿嬷病了,让我来看看。”
“你娘亲,她,怎么没一起来?”一次两次这么做怪,肯定恨死她了吧。
“娘亲说阿嬷不喜欢她,免得来了惹阿嬷生气,”墨容麟有些不解:“阿嬷,您为什么不喜欢我娘亲,大伙都喜欢她呢。”
“是阿嬷有眼无珠,看不到你娘亲的好,阿嬷……”瑞太后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阿嬷别哭了,”墨容麟懂事的替她擦眼泪,“娘亲说,生病的人不能哭,叫我劝阿嬷想开些。”
瑞太后听这话,哭得愈发厉害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七十七章这禁宫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差
皇帝走进屋子,见白千帆懒洋洋坐在南窗边,出神的望着外面。
他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过去,一把蒙住她的眼睛,故意变着腔调问她,“我是谁?”
“檀奴。”
她答得懒洋洋,尾音微翘,象羽毛划过他的心上,带出微微的酥意。尽管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他爱听她这么叫他。
皇帝硬挤在她的大椅里,顺着目光望出去,“看什么呢?”
“看雪,铺天盖地的,下得真大。”
皇帝把她搂在怀里,去摸她的手,“开着窗,不冷么?”
白千帆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皇帝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低头端详她,“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白千帆过了一会才答,“生活再艰难,我也想活着,为什么有些人能够轻易的死去?”
皇帝知道她是在说修元霜,尽管她们两个互不喜欢,但修元霜的离去还是让白千帆很是唏嘘了一番。
“想那些做什么,咱们好好活着就行了。”
白千帆抬头看他头上的冠,“做皇帝真的好么?”
皇帝苦笑,“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这个皇帝。”
“如果你不当皇帝,咱们就可以到外边游山玩水,过快活日子去,唉,我是真不喜欢禁宫,地方大,空旷,人气儿不足,有时侯走在夹道里觉得凉嗖嗖的,人分三六九等,一层压一层,大都是踩低拜高的主,最可怜是低等奴才,连只蚂蚁都不如,死了就死了,也没人过问。还是外头好,凭本事吃饭,天高地远,想去哪就去哪……”
皇帝越听越不对劲,握紧她的手,“你不是又想出宫吧,朕可把丑话放在前头,你想干什么我都依你,唯独出宫不成。”
白千帆斜眼睨他,“你把我看得牢牢的,我出得去么?”
皇帝哼了一声,“你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本事一流,我不看紧点,万一给跑了,我上哪找媳妇去?”
白千帆打趣他,“有什么要紧,跑了一个,后宫里还有几位呢。”
一提这个,皇帝就气短,掐她腰上的痒痒肉,“又吃味了,明知道朕和她们不搭兜,还故意气我,等着,朕一个一个都给解决了。”
白千帆一惊:“怎么解决,你可别胡来,人命关天,你……”
皇帝有点没好气,“在你眼里,朕就是个杀人如麻的皇帝?”
白千帆叹了一口气,“先放着吧,人家在后宫呆得好好的,又没招惹你,何苦来呢。”
“她们没招惹我,可你总招惹我。”皇帝看一眼外头,“雪停了,朕陪你出去玩雪去。”
白千帆诧异,“你是皇帝,怎么能……”
“谁规定皇帝就不能玩雪了?”皇帝说干就干,站起来拖着白千帆就往外走。
前坪里还没有人走过,平展铺陈,象一床厚厚的大被子,白千帆踩上去,立刻踏出两个深深的脚印来。
皇帝说,“朕给你堆个雪人如何?”
白千帆笑着说好,本来心情有点低迷,到了雪地里,有种可以随意撒欢的兴奋,心情不觉又高涨了些。
皇帝决心要把事情做好,非常认真的滚雪球,有小太监跑过来想帮他,被他挥手赶走,叫所有人都退得远远的,免得玩起来不尽兴。
白千帆趁他不注意,手一扬,一个拳头大的雪团朝他打过去,专心专意堆雪人的皇帝被打了个正着,碎雪溅进脖子里,凉得他一激,也不客气的还击起来,
两个人你追我赶,嘻嘻哈哈的打起雪仗来,远远站着的太监随从们只看到雪团子飞来飞去,个个目瞪口呆。皇帝平日不喜不悲的样子早已深入人心,难得见他跌下神坛,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郝平贯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有皇后在,皇上没正形的时侯多了去了。
要论真实力,白千帆自然不够皇帝打,但皇帝疼媳妇,样子做得凶,打在她身上并没有几个雪团,倒是白千帆下手狠,团团不落空,皇帝的头上,龙袍上沾满了雪沫子,显得有些滑稽。
白千帆边跑边扭头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脚下没留神,一下扑在雪地里,沾得满头满脸都是,她笑得没了力气,也懒得爬起来,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雪地里,大口喘着气。
皇帝跑过来,本来要拉她起来,可绝代佳人躺在雪地里,红衣映白雪,眉眼如画,看得他愣了神,也缓缓的在她身边躺下来。
远处小太监一见,有些慌神,忙要过去,被郝平贯低声喝住,禁宫是个让人没法喘大气的地方,难得帝后玩得这样痛快,便随他们去吧。
皇帝摸到白千帆的手,轻轻扣住,“你看,这禁宫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差,一样能痛痛快快的玩。”
白千帆扭过头来,嘟起小嘴,“檀奴,亲亲我。”
皇帝心一紧,忙俯身过去衔住她的唇,轻轻厮磨,雪,不知道什么时侯又下起来了,星星点点,漫天飞舞,无声的坠在他们头上,身上……
在雪中亲吻的帝后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彼此,雪是冷的,他们的心却是火热的。
四周万寂俱静,离得很远,有侍卫拦在路边,不许任何人走动,宁大人有令,若是惊着皇上和皇后,自己去刑房领板子。
不敢在地上躺得太久,皇帝收起自己的心猿意马,把白千帆拉了起来,“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
皇帝故意卖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带着她往北走,过了夹道,在一排他坦屋前停下来,指着其中一间说,“你进去看看。”
白千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言挑了帘子进去,屋子很小,弥漫着药香的味道,靠窗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听到动静,扭过脸看门口,四目相对,皆是一惊。
白千帆惊喜的叫:“小双。”
余小双却愣愣的看着她,“您是?”穿戴得这样富丽,长得这样好看,不是她能认得的人吧,可那双眼睛为何那样熟悉?
“是我,我是大双。”她过去握余小双的手,“仔细看看,认出来了么?”
余小双仔细打量她,虽然样子变了,声音也有变化,但她认得那双眼睛,是她的姐姐余大双,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姐姐!”
白千帆抱紧她,“你身子骨还没好,别哭,你没事,姐姐真高兴。”
皇帝站在门口,看着她们抱在一起的身影,嘴角露出了笑意。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七十八章我当爹可比你早
又到大年三十,对白千帆来说,有两桩喜事,一是余小双没死,二是绮红有喜。
对皇帝来说,今年的三十意义非凡,这是他们一家三口过的头一个年,是真正的合家团聚。他一高兴,给朝臣们多放了几天假,自己也想多陪陪白千帆。
余小双当初伤得过重,到这会子身子仍是很虚,不能长久的站立,虽然是最低等的宫女,却一直坐在垫了厚锦垫的大椅上,连皇帝进来也不必行礼。小太子站在边上好奇的打量她,扭头问白千帆:“这也是姨母么?”
白千帆笑着摇头,“她比娘亲小,叫孃孃。”
余小双很惶恐,连忙摆手,“使不得,娘娘,太子殿下怎么能叫奴才阿孃呢,奴才会折寿的啊。”
“咱们认了姐妹的,他自然可以叫你孃孃。”白千帆说,“奴才怎么了,我不也当过奴才么,咱们之间不论这个。”她对墨容麟说,“让孃孃给你讲故事,她可会说故事了。”
墨容麟一听来了兴趣,问余小双,“孃孃给我讲一个吧。”
余小双还是很不安,嗫嗫的:“那,我,我给殿下讲一个,鬼故事。”
月桂在边上听到,正要提点她,小太子巴掌拍得啪啪响,兴高采烈的嚷:“好哇,我就爱听鬼故事!”
白千帆微微一笑,转身往厨房去,绮红害了喜,反应挺重的,她得去帮把手。
走到外面,看到皇帝和郝平贯站在那里说话,她走过去,很自然的往皇帝身边一站,皇帝便牵住了她的手。
郝平贯余光瞟到,赶紧告退,皇帝和皇后如今不秀恩爱就活不下去了似的,他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白千帆说,“我觉得你那天说的挺对,这禁宫里其实也没我想的那么差。”
皇帝有些得意,“皇帝金口玉言,哪有不对的呢。”
“是因为有你,”白千帆看着他的眼睛,“有你在,冰冷的禁宫才让我觉得温暖,谢谢你救了小双。”
皇帝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跟我还客气什么,再说,没有她,你也进不了宫,她算是立了大功一件,等过了年,朕打算给她封个郡主,你觉得怎么样?”
“那我替她谢谢你。”白千帆拖着他往前走:“她也是个可怜人,父母双亡,一个人住在胡同里,总受人欺负,有了封号,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遇上你,是她的福气。”
“遇上她,也是我的福气,那会子为了进宫,我脑袋都要想破了,本想藏在潲水车里偷偷进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幸亏遇到她,捞了个小采的名额,不然现在还在宫门口打转转呢。”
她说起这个,皇帝心里不太好受,进了宫居然混在浣衣局里,他以前从来没去过那个地方,后来查到余小双的时侯,亲自去了一次,看到那里的宫女们在冰冷的水里洗涤衣裳,冻得手跟红萝卜似的,他当时心就绞痛了一下,无法想像他的千帆也象她们一样干着这样的粗活。后来遇上了,特意仔细检查过她的手,果然是粗糙了许多,还长了薄茧,他心疼得不得了,每天给她涂润肌膏,养了那么些日子,如今她的手总算恢复到了从前,握在手里又是软绵绵的了。
到了御膳房,白千帆说,“你别进去了,免得他们手忙脚乱的。”
皇帝也不勉强,说,“好,我回去了,你别累着。”
“哪累得着我呢,就是在边上盯会,绮红身子不方便,宁九可紧张了。”
皇帝笑了:“难得看到他这副模样,头一次当爹,说不紧是假的。”
绮红虽然身子不便,却不肯离开膳房,皇帝皇后外加小太子都爱吃她做的菜,又是过年,她哪能撂摊子呢。
可是她反应重,闻见饭菜的香味就反胃,宁九寸步不离的守着在边上,一见她捂着胸口皱眉头,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抱出来再说,绮红便在外头透口气,歇一会再进去接着干。
平日里总面无表情的宁大人如今表情比谁都丰富,担心,喜悦,紧张,还透着那么一股子得意。
贾桐瞧着他就别扭,撇嘴道,“哟,这才刚开始,您就这样,真要生了,您不得吓晕过去。”
宁九心里高兴,故意得瑟:“没办法,头一回当爹的心情,您体会不了。”
贾桐对这事特敏感,一下就戳中他的心窝子,从鼻子里哼出一长声,“谁说我体会不了,我当爹可比你早。”
宁九愣了一下,故意扬高了声音,“外边的生了?多大了?”
“什么外边的?你胡扯什么?”贾桐作势要打他,宁九身形一闪,笑得嚣张,“你当爹比我早,可不是外边的么?”
白千帆正好进来听到,咦了一声,“贾大人当爹了?”
贾桐见绿荷往这边看,臊红了脸,“没有,没有的事,娘娘别听小九儿胡说,他是成心挤兑臣呢。”
绮红嗔宁九一眼,“你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贾大人的心窝子做什么?”
贾桐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开得起玩笑,嘿嘿一笑,“没事,他就这德性,不戳我几下就不舒服,多少年了,早习惯了。”
绿荷数落他,“不是你先挑的事,人家宁大人能戳你?”
贾桐挨了呲达,没吭声,拿眼睛瞟着宁九,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服气。正好小太子跑了进来,“师父,陪我堆雪人去。”
贾桐说了声好,带他出去,出门就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墨容麟头一昂,“这有何难?”他扭头冲屋里叫,“宁九,出来。”
宁九不知道太子叫他做什么,应了一声,麻溜的出来了,贾桐冲小太子使了个眼色,墨容麟对着宁九很是响亮的叫了一声:“干爹!”
宁九吓了一跳,“殿下,这可不能乱叫,让皇上知道,臣就没命了。”
贾桐皱眉,“哎哎哎,他是在叫我,听不出来么?”
宁九,“太子殿下明明冲我叫的。”
“我要他叫的,他叫的是我,我是他干爹,明白没,我当爹比你早。”
宁九,“呵呵,你把这么大一个把柄交到我手里,是有多信得过我?”
贾桐:“……”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七十九章过年
宫里过年是有规矩的,祭拜完祖宗,要到太后的慈安宫摆膳,太后端坐上座,由皇帝和皇后给太后敬菜,数道菜敬完,便是皇帝皇后上座,由皇子们来敬菜,这个程序一走至少是两个时辰,菜冷了要及时更换,还有更换大量的筷子,银勺,玉碟等等,所以底下的奴才也是站了满满一屋子,看起来非常肃穆而隆重。
但是在墨容澉当皇帝这两年,一次也没照规矩做过,因为白千帆不在,他没有心思,今年白千帆回来了,他依旧不守规矩,也不管事,任由白千帆去操办,反正她高兴,他就高兴了。
白千帆没别的,就图人多热闹,主子奴才先放一边,欢欢喜喜吃顿团圆饭才是正经。
上桌前,大伙先向皇帝皇后行大礼,磕了头,白千帆每人发一个红包,等皇帝皇后入了座,其他人才敢坐下来,毕竟尊卑有别,不敢坐实,虚虚坐在椅子边上。
吃菜喝酒,说说笑笑,酒过三巡,人人脸上都有了红晕,皇帝在桌下悄悄牵媳妇的手,白千帆扭头看他,相视一笑,幸福的滋味甜进了彼此心坎里。
饭后,大伙去湖边放烟花,小太子最是高兴,手里拿着细长的香,跃跃欲试要去点引线,郝平贯吓得叫他做祖宗,左拦右拦,不敢让他上前半步,万一炸着了,那就是天大的事。还是贾桐最懂小太子,抱着他上前,点燃引线纵身跳开,小太子在他怀里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哟嗬哟嗬的叫着。
白千帆也放了一个,引线一点,幽幽冒蓝光,她立刻转身就跑,一头撞进熟悉的怀抱里,扭头一看,炮仗嗖一下冲上了天,啪的一响,爆出无数金丝银线,映在湖面上点点金光晃动。
皇帝总担心她会炸到手,拿过她手里的香,自己去点,白千帆笑盈盈站在一旁看,倒底是男人,点个炮仗也这么豪气,大步走上前,又大步走回来,从容不迫,哪象她似的猴窜,就算炮仗响在耳旁眼睛都不眨一下,淡定得让人无比安心。
一簇簇的烟花炸开了沉沉的夜色,人人都抬头望,喜笑颜开,白千帆站在人群里,眸光轻掠,笑得娇媚,是最靓丽的风景。
皇帝看得有些怔然,上前执了她的手,轻声低语,“咱们回去吧。”
“可是还有好多烟花没有放呢。”
“让他们放吧,咱们回去。”
“回去做什么?”
皇帝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白千帆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里,嗔怪的瞟他一眼,皇帝哈哈大笑,牵着她扬长而去。
今晚的禁宫是热闹的,到处是大红高挂的宫灯,照得寒冬的夜有了喜色,皇帝牵着白千帆在淡红的光里慢慢走着,四周一片寂静,渐渐的,身后的欢笑声模糊起来,只有炮仗仍响得清晰。
进了门他就吻她,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鼻梁上,最后才到嘴唇,手悄悄的解她的腰带,白千帆察觉到了,含糊的叫:“我自己来。”
他哑着声,“今儿个我伺侍你。”
他脱她的衣裳,一件件落下,象花瓣层层绽放,露出娇嫩的蕊来。
她慢慢仰下去,勾着他的脖子,面红耳赤却勇敢的与他对视。
皇帝覆在她身上,“叫我。”
“檀奴。”
糯糯的,软软的,带着翘尾音,皇帝的心一阵酥麻,悸动象水波一样荡漾开去。
他在上方象矫健的豹,她在底下象娇嫩的花,他的汗颗颗滴下来,灌溉着她,她的身子泛着粉色的珠光,迷离的看着他。
她继续叫他,“檀奴,檀奴,檀奴……”
在她娇媚的叫声中,他渐渐癫狂起来,不再压抑,摇着她,颠着她,无休无止,他不想停,就这样一直下去,填满所有分离的相思和痛苦。
远处的烟花炮仗还在噼噼啪啪的响着,但他一点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她唇边逸出的低吟,如此美妙,他便知道她和他一样快乐。
大年初一的早上,皇帝赖床不想起,也不准白千帆起来,用腿压住他,极其的霸道,白千帆有些无奈,“你不起,得让我起呀,我还得给大家发红包钱呢。”
皇帝闭着眼睛,声音慵懒,“昨晚上不是发过了吗?”
“那是月桂她们,其他的人还没发呢,喜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唱安的时候,给他们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太监和宫女站成一排,一个个上前给皇帝皇后唱安,说吉祥话,皇后便打赏喜钱,这是宫里的规矩。
皇帝哟了一声,“你连这个都知道?”
“大总管告诉我的。”
皇帝眼皮子一抬,“嗨,这个老小子……”
白千帆怕他大年初一不说好话,忙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他,是我自个问他的。”
皇帝琢磨点意味出来了,似笑非笑看着她,“怎么,愿意当这个皇后了?”
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不想当呢,是你硬塞给我的,可我觉得,既然当了,就要当好,你也不想当皇上的,可事事勤勉,人人都称赞,我虽然没经验,也不想拖你的后腿,咱们是夫妻,我总得并头赶上才好。”
皇帝很感动,把她搂过来,狠狠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媳妇。”抱在怀里就不想撒手,耳鬓厮磨一番,附在她耳边说,“你给我拜个年,我也给你发红包。”
白千帆很惊喜,“我也有吗?”她小的时候最是羡慕家中姐妹,大年初一的时候能拿到白夫人发的红包,每个人都有,偏偏把她忘了,奶娘和大哥哥会给她,钱不多,但她很欢喜,宝贝似的收着,从不乱花。
她伸出手来,“快给我。”
“还没给我拜年呢。”
“皇上吉祥如意,圣体安康。”
皇帝斜眼睨她,“这种话朕每日不知要听多少,再说。”
“拜年不就说这些么?”白千帆问他,“你想我说什么?”
皇帝微微有些脸红,“有句话,我一次也没听你说过,现在我想听你说。”
“是什么?”
皇帝附耳过去,说了几个字,白千帆的脸瞬间红成油焖虾,嗫嗫的:“怪难为情的。”
“你脸皮厚,不怕难为情,说吧。”皇帝鼓励她。
白千帆咬了咬嘴唇,羞怯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檀奴,我爱你。”
皇帝的心重重磕了一下,“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他也看着她,深邃幽暗的眼眸象星空下的海,被子底下拿过她的手。
白千帆察觉到他往她手上套了个什么东西,抬起来一看,是一只绿汪汪的手镯。
“你那只送给余小双了,这只是我送的,不许再给别人,要一直带着。我没法真的用绳子拴着着,所以用镯子套住,这是有灵性的玉,它能保偌你平安。”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七百八十章和解
春暖花开,柳絮飘飞,小太子墨容麟三岁了。皇帝禀着小儿三岁受教的祖训,给他请了教习先生,每日要到上书房去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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