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墨容麟都佩服自己,心跳得都快要出来了,表面还那么镇静,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
史芃芃,“……”
“还是脱了吧,脱了凉快。”墨容麟说,“中秋都过了,怎么还这么热,秋老虎么?”边说边又解她的衣扣。
这次史芃芃没有拦他,因为她发现,墨容麟做每件事都像是有预谋的,从冷到热,从热到脱衣,再下一步是什么,已经很清楚了。她突然就认了命,要来的总是会来,怎么都躲不过,他能为她遣散后宫,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墨容麟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他不想再拖拖拉拉了,他是干大事的人,优柔寡断不是他的性格,他必须把史芃芃拿下,让这个女人从身到心,都依附于他,她是他的,他要征服她,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比什么都要强烈。
他开始亲吻她,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到嘴唇,下巴脖子锁骨,一路往下,她在他身下发抖,像一朵娇花,可怜的,柔弱的,甚至有些委屈,怯怯的呢喃,“皇上,……”
墨容麟哑着声应她,“我会的……”
过了一会儿,史芃芃又问,“皇上,你,行不行……”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加油,瞬间就燃起了墨容麟的斗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很快就让你知道朕行不行?”
其实墨容麟误会了她的意思,她惦记着他的隐疾,怕他受不住才问,墨容麟却以为她在挑战他的雄风,这些事情是晋王给他启蒙的,他虽没有实践过,理论知识却相当的丰富!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四十九章我回来得太晚了
史芃芃以为墨容麟被她踢下床,会怒气冲冲而去,但是并没有,他只是愕然了一下就撑着床沿站起来,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毫无遮挡的露在她面前。
她又惊又怕又尴尬,赶紧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只是余光对的位置更加不妥,她干脆侧过半边身子,看不到他才略微松口气。
过了一会儿,墨容麟揭了被子躺进来,没有说话,也没有碰她,就这么直直的躺着,史芃芃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敢问,慢慢缩回到被子底下,侧躺着,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声音,夜深人静,一丁点声音都会被放大,但是墨容麟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吸却慢慢沉下来,史芃芃听着他的呼吸,僵着的身子一点一点松驰,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她打了个呵欠,外头立刻有人轻声问,“娘娘醒了。”
史芃芃唔了一声,撑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帘子被人撩起挂在龙凤钩上,琼花和琼玉上前服侍她起床。
“钏儿呢?”
琼花答,“钏儿姐姐去月桂姑姑那儿了。”
史芃芃眉头微蹙,“是不是月桂姑姑的病……”
“不是,钏儿姐姐说,昨儿个娘娘受累了,想去问问月桂姑姑,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去去乏……”
史芃芃红了脸,“这丫头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该打听的不打听,不该打听的瞎打听。”
“奴婢可没有瞎打听。”金钏儿说着话进了门,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瞧瞧,这是我刚从太医院弄来的,”她交给琼花,“赶紧的,打水给娘娘沐浴,把这东西洒在水里搅一搅,可以安神除痛呢。”
琼花笑着点头,“我这就去。”
“等等,”史芃芃叫住她,斜了金钏儿一眼,“别忙活了,本宫不需要。”
“可是娘娘,月桂姑姑说了,头一……”
“闭嘴。”
“头一次会痛……”
“叫你闭嘴,还说,”史芃芃气得打了她一下。
金钏儿皮实肉厚,打一下也不疼,只是有些奇怪,对琼花琼玉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这才小心翼翼问史芃芃,“娘娘,昨晚上又没成啊?”
史芃芃冷哼,“没成。”
“是不是皇上的隐疾……”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史芃芃瞪她,“要你别问,你还问,真以为本宫不会打你板子么?”
金钏儿不敢多打听了,过了一会,听到史芃芃问她,“月桂姑姑怎么样,好些了么?”
“月桂姑姑本来躺在床上焉焉的,听说皇上昨晚上在凤鸣宫留宿,姑姑的精神头一下就好了,这白芨粉就是姑姑让奴婢到太医院去拿的,说洒在沐盆里对娘娘有好处。”
“定是你在姑姑面前乱说话了。”
“哪能呢,姑姑多精明的人呐,当年姑姑跟在太上皇和太后身边看得还少么?姑姑说了,咱们皇上面冷心热,跟太上皇一样呢,太上皇为了太后能遣散后宫,皇上为娘娘也这么做了,可见咱们皇上也是个情种,娘娘,您以后呀,对皇上好点吧,您要有太后对太上皇那样的一半,咱们皇上都知足了。”
史芃芃默了一下,“姑姑就是太操心了,身子骨才一天不如一天的。”
“谁说不是呢,”金钏儿说,“上回皇上娘娘大婚,姑姑就累得病倒过一次,好不容易硬朗了些,清扬殿下和晟殿下又要成亲了,姑姑说,两位殿下都是她看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得一碗水端平,可不就累坏了么。”
史芃芃叹气,“可怜姑姑一辈子困在宫里,自梳不嫁,和绿荷姑姑,绮红姑姑比起来,月桂姑姑的命就苦了些。”
“怪就怪那个什么魏太医,”金钏儿愤愤的说,“都是他耽误了姑姑。”
“我早两天听皇上提了一嘴,说月桂姑姑快有喜事了,以前皇上就撮合鲁医正和姑姑,是不是事快成了。”
“这样就最好了,”金钏儿笑起来,“姑姑有个伴,皇上和娘娘就放心了。”
——
月桂睡了一觉醒来,缓缓打开眼睛,看到床边的账子挂在金银钩上,临南的窗子开了半扇,屋里光线充足,她的右手搁在床沿上,看上去就像刚刚有人给她探过脉似的,可她记得自己是探过脉才睡的呀,怎么这会子功夫鲁医正又来探脉了,会不会是她的病……
不远处的桌子边,一个身着医正衣袍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弯腰写着什么,黑色的幞头,青色的袍子,写字时手腕带动宽大的袖子轻轻晃动……
虽然很像那个人,但她知道不是,这是鲁乐源。
小诺走到床边,“呀,姑姑醒了。”
写字的男人手顿了一下,不过是片刻又接着往下写。
月桂让小诺扶着她坐起来,“鲁医正,我这病是不是……”话没说完,她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男人回头了,不是鲁乐源,是……魏仲清!
一定是她看错了,是她发生了幻觉,是她在做梦……
“月桂,”男人走过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清瘦了许多。我,”他低下头,又快速的抬起来,目光在她头上停留片刻,注视她的眼睛,“我回来得太晚了。”
月桂的眼里起了水雾,眼眶渐渐发红,咬着唇,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魏仲清也红了眼睛,“我要是知道你的决定,我不会走……”
月桂扬着头,让眼泪倒流,到这时侯,她依旧倔强的想要维护自己的尊严。等心绪渐渐平静,她终于开口,“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魏仲清说,“月桂,让我帮你梳次头吧。”
月桂愣了一下,“帮我梳头?”
“我知道这有点唐突,但是我,我想,”魏仲清红了脸,“以前太后不高兴的时侯,太上皇就给她梳头,我想借此机会给你赔个罪。”
“不必了,”月桂冷声道,“你和我,还不到那个份上。”
“只是梳个头,没有别的,”魏仲清盯着她的眼睛,“月桂,我错了。”
月桂沉默半响,对屋里的下人说,“你们都出去。”
小诺立刻把人都赶出去,反手把门带上。
月桂下床坐到妆台前,“要是敢弄疼我,我就拿棍子把你打出来,再也不准你来了。”
“好。”魏仲清咽了咽喉咙,拿起梳子小心翼翼从头梳到发尾……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你说不喝就不喝么,朕偏要
几个小宫女围着小诺叽叽喳喳,“小诺姐姐,屋里那人是谁啊?”
小诺白她一眼,“还没看出来么,姑姑眼睛都红了,一准是魏太医回来了。”
“哎呀,”一个小宫女惊呼,“那鲁医正可怎么办?”
“是啊,鲁医正也对咱们姑姑有意思呢,每次姑姑身子不好,鲁医正都亲自过来给姑姑探脉,嘘寒问暖的,可周到了。”
“谁说不是呢,眼看着姑姑和鲁医正都快要修成正果了,魏太医回来得太不是时侯了。”
“瞎说什么?”小诺瞪了她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姑姑和鲁医正要修成正果了?没影的话别乱说,坏了姑姑名声。”
小宫女挨了训,吐了下舌头,不敢乱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问,“小诺姐姐,你说魏太医给姑姑梳头,姑姑就能原谅他了么?”
小诺想了想,“不管姑姑最后选了谁,咱们都祝福她。”
另一个小宫女苦着脸,“咱们姑姑脾气太倔了,我就怕她谁也不选。”
大家听了她这话,都有点唉声叹气,以月桂的性子,只怕最后她真的谁也不选。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侯,门开了,月桂走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头发。
看惯了月桂姑姑自梳的发式,冷不丁把头发放下来,成了多年前的闺中待嫁发式,大家都有点不习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诺,她高兴得眼里起了水雾,姑姑改了发型,这就表示她不会孤老终身了。
月桂被小宫女们看得有些脸红,嗔道,“怎么,都不认得姑姑了?”
“认得认得,”小诺跑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笑着道:“姑姑梳这个发式更好看呢,魏太医,您手真巧。”
魏仲清有点意外,“你知道我是谁?”
“四喜公公陪着来的,姑姑见到您又是那副模样,奴婢猜想一定是魏太医没错了。”
月桂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下,“你个鬼灵精。”转头又对魏仲清说,“梳完头了,你走吧。”
魏仲清脸上带着笑,“我不走,以后再也不走了。”
月桂瞪他,“你一个男人呆在我屋里算怎么回事?快走,不然我拿棍子打你出去。”
“拿棍子打也不走,”魏仲清说,“你是三品姑姑,谁还敢乱嚼舌头不成,再说宫里谁不知道咱俩的事,你的名声早跟我绑在一块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月桂红着脸啐他,“去了趟南原,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刚才在屋里他那才叫不要脸呢,完全让她招架不住,被他抱在怀里的时侯,她觉得有点陌生,但气息相交的瞬间,又觉得他还是从前的魏仲清,一点也没变。
逝去的时光都回来了,他终于为她低了头。她也不再倔强,命中注定是他,那便是他吧!
——
史芃芃听到消息的时侯很是吃了一惊,问金钏儿,“魏太医回来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本宫?”
“兴许皇上怕走露风声,想给月桂姑姑一个惊喜呢。”金钏儿说,“四喜公公带去的,也没介绍,去的时侯月桂姑姑还没醒,魏太医给姑姑探了脉,写方子的时侯,姑姑才醒,听小诺说,姑姑当时目瞪口呆的,可吃惊了。”
史芃芃吁了口气,“魏太医回来,姑姑的病就应该好全了。”
金钏儿说,“姑姑是好全了,可皇上……”
“皇上怎么了?”
“四喜公公说皇上今日有点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夜里受了风寒。”
史芃芃心里一惊,想到昨天晚上把墨容麟一脚踹到地上的事,难道就是那会子受了凉?
她吩咐金钏儿,“去厨房要两个雪梨来,我给皇上蒸一个冰糖川贝雪梨。”
“哎,奴婢这就去!”金钏儿高兴的答应着,转身就跑走了。
史芃芃蒸好了雪梨,亲自给墨容麟送过去,也带了点赔罪的意思,把九五至尊的皇帝踹下床,这要让人知道,她得上宗庙跪着去了,但墨容麟一个字都没说,爬上床接着睡,她还没醒他就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端着雪梨汤进了南书房,墨容麟在批折子,头都没抬,史芃芃便知道皇帝果真是生气了。
她把托盘放在书案上,“皇上,臣妾听说您有点咳嗽,特意蒸了冰糖川贝雪梨,清润止咳,你快趁热喝了吧。”
墨容麟扫了那碗雪梨一眼,“朕不吃甜食。”
史芃芃哄他,“也不甜,有川贝呢。”
“朕也不吃苦的。”
“不苦不苦,放了冰糖呢。”
“不甜不苦的东西,朕更不吃。”
“可是皇上龙体……”
墨容麟呵了一声,语气讽刺,“你还关心朕的龙体?”
史芃芃赔着笑,“臣妾当然关心,皇上万金之躯,打个喷嚏都是天大的事,臣妾怎么敢……”
墨容麟打断她,冷笑,“你有什么不敢的?”
史芃芃知道他意有所指,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生气,可那能怪她么,实在是太疼了嘛。她脸皮薄,扯上这事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耐着性子劝了半天,他也不听,一时间又有点恼火起来,气呼呼的说,“好心好意给你蒸了雪梨,不喝算了!”说完,她气呼呼的走了。
墨容麟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过了一会,他端起碗,“你说不喝就不喝么,朕偏要喝。”说完真的一口气把汤水喝了个干净。
史芃芃其实没有走远,就在门口呆着,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忍不住好笑,又走了进去,“皇上不是说不喝么,怎么又喝了?”
墨容麟脸上绷着,眼里却有微微笑意,说,“朕渴了,拿它当水喝。”
“这样就对了,”史芃芃把碗收进托盘里,看墨容麟一眼,莫名红了脸,“那个,臣妾晚上让厨房做小银鱼,皇上过来么?”
“既然皇后邀请,朕就过去吧。”墨容麟看着她红扉扉的脸,心痒难耐,声音低哑了些,“就,光吃饭啊?”
史芃芃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白晰的脖子染了红晕,“钏儿准备了白芨粉,说是,可以止痛……”
墨容麟心猛的一跳,“芃芃,”他想抱住她,史芃芃身子一闪,“别,我端着碗呢,别摔了,我走了,晚上,你再,那个,嗯,啊……”
她语无伦次,慌里慌张,端着东西几乎是夺路而逃。
屋里,墨容麟兴奋的搓了搓手,一拳打在桌上,笑得像个傻子!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大婚(一)
长公主殿下大婚这天,临安城里万人空巷,大家都聚在官道两边看热闹,驮着嫁妆的马匹源源不断的从宫门里出来,浩浩荡荡往宁府进发。
有人数着马匹,倒要看看太上皇给长公主殿下准备了多少嫁妆,却屡屡被惊呼声打断:
“看,那就是新郎倌吧,好俊好威风啊!”
“来了来了,公主殿下的花轿来了,真漂亮!”
“那是,毕竟是公主殿下的花轿么,得是咱东越国独一无二的。”
“宁大人和皇上关系本来就亲厚,现在尚了公主,宁氏一门只怕从此要门楣高扬,可以在临安城横着走了。”
“宁大人向来低调,宁公子年纪虽小,却也为人稳重,皇上愿意把公主下嫁,或许就是看重宁氏一门的奉公守礼。”
“公主殿下与宁公子青梅竹马,打小感情就好,长大了结为夫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嘛。”
有人喃喃摇头,“这么多嫁妆,十里红妆也不过如此了。”
“我看这嫁妆,恐怕十里都走不完,打咱们站在这里起,你们算算,走过去多少马匹了?这还没完呢!”
“我听说,这些嫁妆是太上皇在位的时侯就准备好的,太上皇当年宠爱长公主那是天下皆知,每次得了宝贝,都挑最好的给长公主添妆,这么大的猫眼石,比人还高的红珊瑚树,比竹子还翠的大碧玺……这年复一年的,可不就攒这么多了么?”
“哟,您说的跟真的似的,您亲眼瞧见了?”
“我没亲眼瞧见,可我家街坊的闺女当年就在承德殿里当差,满了岁数放出来的,我听她说的。”
“啧啧啧,今儿真是开了眼界了……”
“果然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光是这些嫁妆,就让人羡慕死了。”
“……”
宁府门口,贾桐看着下人们卸下嫁妆,依次拿进去,咂巴着嘴,有些感慨的说,“小九啊,这回你家可大发了,娶了公主,得了一座金山,十辈子也花不完。”
向来面无表情的宁大人今日脸上有了喜色,谦虚的笑,“都是太上皇和皇上抬爱,那些东西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与绮红看重的是清扬,定会把清扬当亲闺女一样疼。”
贾桐哼笑,“再怎么当亲闺女,也不是亲闺女,不像我家小朵,那可是我嫡嫡亲亲的闺女。”说完满腹惆怅的叹口气,“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小子。”见宁九要开口,摆摆手,“你别说话,你这种没有闺女的人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我还是和太上皇去唠唠吧。”说完,背着手,慢慢踱进门里去了。
宁九,“……”
宁府后院一处安静的厢房里,绮红,绿荷,史莺莺,月桂围着白千帆在说话。分开了几年再相见,彼此都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尤其是月桂,从见到白千帆起,眼睛就一直红通通的,想说话也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白千帆打趣道:“哟,月桂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快跟我说说,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奴婢,”月桂努力忍住那股子酸涩,“奴婢就是想太后了,做梦都想,就想着等皇上和两位小殿下成了亲,奴婢就去江南服伺太后,再也不同您分开了。”
白千帆握着月桂的手,“当初把你留下,是我的私心,几个孩子有你看着,我才放心,这几年辛苦你了。”
月桂忍了半天还是流下泪来,哽咽着说,“奴婢不辛苦,看着皇上和娘娘和和美美,清扬殿下和晟殿下也有了归宿,奴婢打心眼里高兴。”
白千帆伸手替她揩了泪,“幸亏有你们,才能让我和太上皇在江南过着舒心的日子。”说着,她站起来,笑嘻嘻的样子仍像当年那个小姑娘,“我给大家行个礼吧。”说完还真福了身,吓得绿荷绮红赶紧拉住她:“太后,可使不得,奴婢们要短寿的。”
白千帆笑着说,“你们叫我太后,我却一直把你们当成姐妹,我知道这些年,晟儿的衣裳都是绿荷姐姐做的,绮红姐姐的糕点隔三差五就往宫里送,月桂就不用说了,麟儿没成亲前,宫里的内务都是她在打理,莺莺是大掌柜,日理万机的,平时对晟儿也多有关照,这些情我都记在心里,今生是还不清了,来世咱们还做好姐妹,换我来服伺你们……”
——
隔壁屋里,墨容澉和墨容麟父子促膝谈心。他们都是理性内敛的人,不会说那些家长里短的事,聊的都是政事国事。
墨容麟虚心的向父亲请教治国之策,墨容澉没说太多,只提点一二,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方式方法,只要路是对的,怎么走都行,他不希望给墨容麟画条条框框,让儿子局限在狭窄的范围里,墨容麟比他厉害,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翱翔。
爷们说话简单,该说的说完就沉默下来,墨容麟见墨容澉坐着不动,有些奇怪,要知道平时父皇和母后形影不离,分开一小会就要寻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他问,“父皇,您怎么不过去?”
墨容澉苦笑,“这会子过去,你母后准两眼红通通的,我见不得她那样。”
“那就让母后别说那么久的话,几个姑姑和母后几年不见,想来是要掉眼泪的。”
“让她们说吧,”墨容澉道:“你母后也想她们,妇道人家不就是这样么,哭一阵,笑一阵,说完了就好了。你母后不是唯有夫君孩子的人,她喜欢交朋友,以心换心,交的都是一辈子的朋友,”说着,他颇有些感慨,“你母后这个人,比任何人都活得真诚,敞亮,通透。”
墨容麟脸色黯了一下,“母后是不是对我……”逼死南原女帝后,他一直没和白千帆见过面,这件事成了他的一桩心病,想趁着这次见面,把这个心结打开,但母后就在隔壁,他却有点鼓不起勇气。
墨容澉拍拍他的肩,“别担心,呆会跟你母后好好聊一聊,有什么事摊开来说,你母后会理解的。”
墨容麟默默的点了点头。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大婚(二)
说话间,公主殿下的花轿到了门口,得了信,大家都往前院去,墨容麟站在廊上,看到白千帆出来,往前迈了一步,“母后。”
众人看到他,行了个礼,知道他有话与白千帆说,也不多打搅,匆匆往前院去了。
“麟儿,”白千帆笑吟吟的打量他,“你好像又长高了,”她站到他身边拿手比了比,“以前母后在你这儿,如今只到这儿了。”
墨容麟看着娇小的白千帆,一时间有些酸涩,小时侯是母后保护他,长大后,他什么都没有回报,还捅了母后的心窝子。
他低下头,“母后,儿子对不起您……”
白千帆拿手掩了下他的嘴,“别说了,一切都是命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朝前看。”
见墨容麟低头沉默着,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这几年你做得不错,把东越打理得很好,你父皇对你评价颇高,母后相信你定能做个千秋万代的好皇帝。如今你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母后虽然没念过什么书,也知道家和万事兴,你和芃芃把日子过好了,为天下百姓典范,百姓们自然向你们看齐,小日子也会安乐,家家都和美,咱们东越也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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