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好说,二十大板,自个去领吧。”扬声又唤宁九,“你去执刑。”
宁九应了是,看郝平贯腿发软,上前搀了一把,扶出门口。
见修元霜还跪着,墨容澉没好气,“起来吧,以后办事仔细着点,王妃是本王的嫡妃,身份何等尊贵,切不可怠慢了她。”
“是,妾身知道了。”修元霜站起来,福了福身子慢慢退出去。
她头一次在地上跪这么久,冰凉竖硬的地面跪得膝盖生疼,在墨容澉面前,她硬撑着,出了门就把手搭在秋纹的肩头上,声音虚弱的道:“快扶我回去。”
秋纹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主子,王爷对您做什么了?”
倒没做什么,就是罚跪,说出去怪丢脸的,一个新媳妇进门还没一个月就被罚跪,若是让顾青蝶知道了,一准笑歪了嘴去。
她任秋纹扶着慢慢往后院去,心里没来由的恐慌,王爷对白千帆疼爱成这样,一听说她受了苛刻,不但大总管挨了板子,连她都罚了跪,这倒底是兄长对妹子的疼爱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自己挑了话头是想试探,这样一闹,更让她雾里看花,弄不清楚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百六十四章大总管挨板子
郝平贯身为大总管,虽然也挨过板子,但平日不外乎就是三五大板,装装样子,以效敬尤。
所以这事一传了开去,全府轰动,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没人知道大总管挨板子的原因,说是一进去就被王爷踹了心窝子,然后就赏了板子。
宁九执刑,不讲情面,板板落实,二十大板下来,郝大总管的屁股开了花,整个人晕死过去,被抬回了前院里他自己的屋子。
大总管挨了打,府里的一些管事纷纷去控望,当然,一半原因是拍马屁,另一半原因则是想探听一下大总管挨打的原因,罚得这样重,证明事情很严重。
挨了板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看着人一窝窝的进来,郝平贯羞得老脸都红了。伤在屁股上,只能趴着,好歹脸朝下搁在枕头上,不用看他们,大家同他问安,从鼻子里哼哼两声就算应付了。
管事们见他不太理人,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也不好过多纠缠,只管把带来的东西呈上去,说几句宽慰的话就走了。
小库子在一旁帮着清点,清点完了,咧嘴一笑,“师傅,得了二两虫草,一支西须参,一打虎骨贴,两盒鹿茸膏,一支红参,两瓶马膏油,您这是因祸得福……”
话没说完,让郝平贯呸了一口,直起脖子骂,“屁话,那些东西全给你,你来顶这二十大板愿不愿意?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见心疼师傅,一门心思盘弄那些个。等老子好了,也赏你二十板子。”
小库子也是一时嘴快没留神,从嘴里嘟噜了出来,听到郝平贯这样说,立马跪下,左右开弓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师傅别生气,是徒弟不会说话,不肖师傅动手,徒弟自个打自个。”
郝平贯也是挨了打,有点发泄的意思,平素对小库子还算好的,见他反应快,便道:“起来吧,我身上有伤,见不得油腥,到厨房弄几样清淡的小菜来就成。”
小库子应了是,转身出去了。
郝平贯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暗道,这班老猴子,出手倒阔绰,一个两个恐怕都不是省油的灯。眼下他不主事了,将来他们大概不会再来孝敬他,八成都去孝敬侧王妃去了。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谁手里握着权,谁就高高在上。
原本以为王爷把内宅的主事交给了侧王妃,便是信得过她,将来是毕要扶她当主母,可今日这位准主母罚了跪,而且他进去的时侯也不叫起,后来又被宁九看到,脸面都丢尽了,这样看,恐怕侧王妃是扶不正了。
再来说王妃,从前也罚过跪,可人人把她当孩子,至多是瞧着可怜,她自己也没当回事,起了身就嘻嘻哈哈了,王爷罚她,总让人有种打是亲骂是爱的意思,跟侧王妃的罚跪是两个意思。
今天这事全因王妃而起,他估摸着王妃又要得宠了,可惜这两天他不在府里,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怪就怪在怎么这么突然?
小库子到厨房传了话,返身回来,“师傅要喝水吗?徒弟给您倒一杯蜂蜜水。”
郝平贯问:“我这两天不在府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小库子想了想:“没有啊,王爷还是回来就办公务,下午歇了午觉去落星阁,哦,昨日王爷去揽月阁了,呆得挺晚才回来。”
郝平贯眼睛一瞪,“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小库子眨了眨眼睛,“徒弟听说王爷去落星阁的时侯,王妃也在,王妃触怒了王爷,被王爷单手提进揽月阁,关起门来教训了好久。王爷不待见王妃,这事您一早就知道呀。”
郝平贯气得骂了一声蠢才,把脸埋在枕头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个,一早就想法子自保了,别的不说,只消早早请王妃过来,这顿板子就能免了。他气恼得不行,偏是木已成舟,再后悔也是枉然。
白千帆知道郝平贯挨了板子,大吃了一惊,她知道郝平贯挨过板子,她进府的第二天,大总管就因为她去领了板子,她吃惊是因为墨容澉罚得这么重,听说把大总管的腚都打开花了。
她念及从前大总管对自己的好,觉得应该去看看他,只是苦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去看伤员,要么带药膏,要么带滋补的药材,再不济,亲手炖锅汤也是心意,但她都办不到。还是月桂想起来前两天庶王妃送了一盒脆麻花来,说是九如斋的,九如斋的东西提着送人还算体面,白千帆没让两个丫环跟着,自己拿着脆麻花去了。
宁九执完刑回来的时侯,墨容澉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本来想去后院瞧瞧白千帆,可一想起这段时间她受的委屈,又觉得没有脸去。
宁九进来行了礼,“王爷,大总管的板子执完了。拢共二十下,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墨容澉闭着眼睛问,“他怎么样?”
宁九如实回答:“不算好。”
当然不会好,郝平贯是楚王府的大总管,他有时领兵在外,郝平贯便是这府里的主子,每日底下人伺侯着,身娇肉贵,什么时侯受过这种苦,这个老小子,这回算是遭大罪了。
郝平贯跟他的时间最长,以为他会明白自己对白千帆的感情,哪曾想他也是个见风使舵的主。该打!
“送两盒伤药过去,让小库子替他师傅擦一擦,结痂结得快。”
宁九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墨容澉顿了一下却说,“算了,我自己去吧。”倒底是打小就跟在身边的人,打成那样,还是去瞧瞧他吧。
他拿着两盒伤药慢悠悠踱到二道门,远远看到白千帆从后院那头过来,他心一跳,闪身躲在门边,心卟卟跳,嘴角止不住往上扬,是来找他的吧?
正想等她走近,跳出来吓她一跳,等她慌乱时说不定还可以趁机抱一抱。
没想到小丫头一阵风的走过来,又一阵风的从他眼前走过去,竟是往前院去了。
他满心的欢喜一下烟消云散,象是空出一个洞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百六十五章你觉得本王心眼小?
天太热,屋里搁了冰盆子,郝平贯还是满头大汗,实在熬不过,叫小库子把盖在他身上的薄毯子撤了,放下账子,光溜溜趴在床上。
小库子刚替他归置妥当,白千帆掀了帘子进来,脆生生道,“大总管,我看你来了。”
小库子叫了声,“我滴娘呃!”象堵墙似的往她跟前一拦,语气带了点埋怨,“王妃您怎么直愣愣就闯进来,也不先吱一声。”
趁着这个当儿,郝平贯赶紧扯了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严实,这才出声骂小库子,“怎么跟王妃说话呢,掌嘴。”又对白千帆赔了笑脸,“哎哟,王妃来看我,奴才怎担得起,奴才这副样子行不了礼,只能用手代劳,王妃请担待些。”说完屈了手指在床边上叩了叩,当做是行礼。
“大总管跟我客气什么,”白千帆笑吟吟的走到床边,隔着账子看他,“听说伤得很严重,还疼吗?”
“本来是疼的,王妃一来,奴才就不疼了。”郝平贯一副感恩待德的表情,只差眼泡底下没搁两行清泪了,“奴才活到今时今日,还没有生了病,主子来瞧过的,王妃您是第一个,奴才这心里真是,真是……”说着还真的哽咽起来。
他是说惯奉承话的人,没曾想说着说着假戏真做了,他原先对白千帆的好不过是看在墨容澉的面子,王爷待见她,他自己用心伺侯,王爷不待见了,他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那份心思自然就淡了,扔到一边不管不问了。没想到白千帆还专程来看他,真是个心善的小丫头。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跟前哭,白千帆挺替他害臊的,劝道:“大总管别哭了,犯不着,王爷没来看您,是他的错,他不通人情,你尽心尽力伺侯他,出一点错就打烂您的屁股,也忒不象话了,也怪不得,他就是那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心眼也小,记得我刚进府的时侯,也害您挨了板子,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不过这次是为什么呀?打得这么重,你触犯他什么啦?”
小库子听她口口声声数落楚王爷的不是,整个人都傻了,这话要传到王爷耳朵里,小王妃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郝平贯心里泪流满面,王爷喜怒无常是因为王妃您,我挨板子也是因为王妃您呀……
白千帆这时侯记起手里的东西了,撩起账子给他看,“这是九如斋的脆麻花,听说不粘牙又好吃,您尝尝。”
郝平贯慌忙道:“哎哟,王妃您来了就好,还破费,奴才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白千帆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买的,是庶王妃送我的,我借花敬佛了。”
“您有这份心就成,小库子,好生收着,等午晌时我尝尝。”
小库子接过来,搁在柜子顶上,心里却道,就送这么点东西,王妃也拿得出手,还不如一个管事的。
这时光影一闪,门口有人进来,小库子背着身就叫,“都是什么人呀,不言语就往里闯,当这是……”
话没说完,听到白千帆叫了声王爷,吓得他腿一软,趴在细螺柜上,怯怯的回头看。
见果真是墨容澉走进来,忙往地上一跪,不待楚王爷发话,自个先掌嘴:“王爷息怒,奴才没成色,自个罚自个。”
他打得真是用力,啪啪的声响不绝于耳,听得白千帆直皱眉头,真担心他就此把自个扇死了。
墨容澉淡淡扫了他一眼,“起来吧。”
小库子如获大赦,在楚王跟前不敢耍滑,是用了十成的力来打,把自己打得头晕眼花,还得麻溜的爬起来,请了椅子给墨容澉坐。
墨容澉说,“不给王妃坐么?”
小库子先前没在意,郝平贯只顾着和白千帆说话也没想起来,这时侯诚惶诚恐,趴在床上告罪,“是奴才的错,奴才教导无方,混账东西,还不快拿椅子给王妃坐。”
小库子有些晕头转向,走道都打飘,搬了椅子直直撞过来,墨容澉伸手拦住,把椅子放在自己身边,叫白千帆,“王妃过来坐。”
白千帆依言坐下,见他脸色不善,心里直打鼓,不知道他在门外听到了多少。
趴在床上的郝平贯更是心惊胆战,垂着眼,一声不敢吭。
小库子杵在一旁,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意思。
墨容澉安静的坐着,过了半晌才开口,话是对的大总管说的,“你说你生了病,本王从没来看过你,那回你腿上生了烂疮,一直烂到膝盖头上,是谁到宫里请了御医给你看好的?”
郝平贯抖着身子,屁股上的疼都忘了,“王爷是奴才的再生父母,浓恩浩荡,奴才感激不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奴才愿为牛为马,伺候王爷。”
墨容澉轻哼一声,转头看着白千帆,“王妃觉得本王喜怒无常吗?”
白千帆大窘,她是个实在人,不像大总管,会说那么多的奉承话,红着脸,呐呐的道,“有点。”
墨容澉以为,当着他的面,无论如何她也得说点好听的,没想到小丫头还真坦诚,他又好气,又有点欣慰,至少小丫头愿意对他说真话,这一点倒是难能可贵。
小库子和郝平贯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当着王爷的面,如此大胆又诚恳的评论,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库子认为她吃了豹子胆,可王爷居然没有责怪,这就称奇了。
郝平贯却算是明白了,自己这顿板子挨得不冤枉。
墨容澉又问,“你觉得本王心眼小?”
这话其实有点没根据,白千帆并不知道郝平贯挨罚的原因,她就是话赶话那么一说,眼下墨容澉问起,她的脸更红了,半低了头,“这个……好象也不是,我同王爷交道打得不多,这么着议论您不好,往后处长了才知道。”
墨容澉好笑,知道不是,还不肯认错,不过这话让他心里欢喜,处长了才知道,这么说她是想同他多相处的。
当下便道:“既然王妃觉得同本王打交道不多,正好,到饭点了,王妃随我到怀临阁用饭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就是属猪的
白千帆终于再次踏进了怀临阁,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心里很是感慨。心里惦记着绮红绿荷,她本来走路就快,这会子更是一阵风似的往前头刮去,一下就把墨容澉丢后头了。
她这份迫切落在墨容澉眼里,生出一些感慨来,什么时侯,她能对他这样,他就知足了。
从月洞门出来,上了长廊,白千帆轻快的走着,脚步声声,极有节奏,墨容澉听在耳朵里,嘴角溢出笑意,也跟着加快了步伐。
白千帆到了屋前就撩了帘子,脆生生的叫,“绮红姐姐,绿荷姐姐,我看你们来了。”
绮红在厨房,绿荷从墨容澉屋里出来,笑着给她行礼:“王妃来了。”
白千帆久没看到她,一时高兴坏了,也给她行了礼:“绿荷姐姐好。”
绿荷平素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余光里瞧见墨容澉在后头,着实吓了一跳,忙对着白千帆拜下去,嘴里急急的道,“王妃这可使不得,折杀奴婢了。”
白千帆扶她起来,“绿荷姐姐做什么呢,跟我有什么客气的,姐姐知道我就担个虚名,不碍的,到时侯我出去了,姐姐也到了年纪配了人,咱们在外头还可以走动走动,就跟亲姐妹一样。”
绿荷心道,我要跟您称姐妹,王爷一准劈了我。
墨容澉走上来,微皱了眉,对白千帆说,“你不爱这么些虚礼,我也不勉强,但堂堂楚王妃没有跟奴婢行礼的道理,往后记着了。”
他虽然皱着眉,但脸色尚可,语气也平缓,白千帆不觉得害怕,大咧咧道,“我晓得了。”
她说话拖了尾音,似在撒娇,墨容澉心情莫名大好,牵起她的手,“绮红大概往花厅去了,咱们也去吧。”
白千帆哦了一声,乖乖任他牵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哥哥在家也常这么牵她呢。
墨容澉见她没反对,还这么顺从,心里乐得开了花,觉得浑身都舒畅,如沐春风。只盼着这程子路走得慢些,再慢些。
正午,日头高挂,望出去一片白茫茫,热辣辣,他们在廊下走着,虽然避阴,却拦不住外头的热浪,白千帆侧眼看了墨容澉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这么慢,不觉得热么?
墨容澉还真不觉得,这点子热算什么,只要她同他在一起,上沙漠走一圈,他也乐意。掌心里握住的小手肉乎乎软绵绵,说不出的稀罕,正细细体味着,小丫头却把手脱出来,轻轻甩了甩,“都出汗了,王爷不觉得热么。”
墨容澉的手也出汗了,湿浸浸的,他握得太紧,密不透风,不出汗才怪。手心里一空,他的心仿佛也跟着空了,失落落的垂下眼。
到花厅的路就那么一小截,随意走一走就到了头,绮红果然在那里,大概是得了他回来的信儿,正带着小丫头们在摆饭。
白千帆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绮红本也想抱抱她,瞧见墨容澉在后头,只好先蹲了礼,笑着说:“奴婢知道王妃要来,特意做了您爱吃的菜,一会儿多吃点。”她上下打量白千帆,“还成,没吃奴婢的饭菜也没见瘦。”
墨容澉自顾自的坐下,嘴角微勾,是啊,没见瘦,也多亏白千帆没心没肺,他那样对她,她压根没往心里去,该吃吃,该喝喝,哪里会瘦?
见着好姐妹的激动一过去,白千帆的心思立马转到菜式上了,凝着眼,一样一样仔细看过去,都是眼熟的,哪道菜都好吃。
这段时间也曾想念过怀临阁,想念绮红,还有她的手艺。如今终于又能吃上她做的菜了,高兴得手舞足蹈,端碗拿筷子,嘴着叫着要这个,要那个,绮红呢,自然是笑眯眯的有求必应,有时怕她吃得太油腻,也劝两句,原本极安静的一顿饭,因为有了白千帆,变得热闹非凡。
墨容澉是喜静的人,却觉得这样很好,他打心眼里高兴,她在他跟前不拘着,吵一吵,闹一闹,他才觉得真实。
他和那两位王妃吃过饭,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吃饭的时侯讲究食不语,两个人围桌坐着,奴才们立在后头,满屋子的人,却落针可闻,他虽然吃着饭,却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随意用了些就搁筷子,脑子里不是想着公务上的事,便是记挂着揽月阁里的她,哪象现在这样,吃得这般开怀!
白千帆许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有些贪急,一不小心咬了舌头,疼得嗤一声,捂着嘴僵在那里,小脸全皱巴到一块去了。
绮红忙过来查看,一脸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咬着舌了?”
白千帆苦巴着脸点头,说不得话。
她咬下去的一瞬间,墨容澉的心跟着一抽,就跟咬在他舌头上似的,但当着下人们的面,他不好表现得太过,当即轻哼一声,“又没人跟你抢,那么着急做什么?贪吃的下场!”
白千帆被他耻笑,舌头还疼着,含糊不清的道:“这能怪我吗?是姐姐的菜做得太好吃了。”
绮红笑道:“全是奴婢是错,是奴婢不好,让王妃咬了舌头。”
她这样一说,白千帆又不好意思了,讪讪的:“不怪你,是我自己太贪吃了。”
墨容澉哈哈大笑起来,真真是个傻丫头,兜了个圈还是回到自个身上了。他见白千帆已经吃了两碗饭,现在又伤了舌头,不敢再让她吃下去,便对绮红说,“撤了吧,回屋里上茶。”
绮红应了是,指挥着小丫头们收拾,白千帆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美味的菜式一道道收进食盒里,想说话又没好意思,她其实还可以再吃一点。
墨容澉看她馋嘴的样子好笑,故意唬着脸,“舌头都伤着了,还惦记着吃,我看你是属猪的。”
白千帆眨巴着眼,“王爷说着了,我就是属猪的。”
墨容澉细一算,可不是,她还真是属猪的,他是属虎的,比她大上一圈还有多,等她到二八年纪,他已经上三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嫌他老?
这样一想,他突然生了些许惆怅。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百六十七章男人嘛,嘿嘿嘿
带白千帆回了屋子,墨容澉把她拉到窗下,“张嘴我看看。”
白千帆知道他是想看她咬伤的舌,心里一暧,王爷果真跟大哥哥一样,事事都关心她,便道,“没事,已经不疼了。”
他终究不放心,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哄着,“伸出来我看看。”
他离得很近,目光灼灼,直直的盯着她,白千帆却没觉着有什么不妥,听话的张了嘴,把舌头伸出来,还一边说着不利索的话,“姨看,真可没什咩。”
她说话的时侯,粉色的小舌头一动一动的,就这么在他眼前晃动着,象在勾他的魂。
墨容澉脑子嗡的一响,不停的咽着喉咙,头一点一点低下去,下意识就要去含那根张扬的小舌,他尝过她的耳垂,妙不可言,现在想尝尝她的舌,是不是也是那般销魂的滋味。
白千帆伸得久了,终是不舒服,哈喇子都流下来了,赶紧把舌头缩回来,那点哈喇子收不及,还是吊着丝儿垂下去,把她弄了个大花脸,赶紧用手帕儿擦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看墨容澉。
楚王爷满腔的心猿意马瞬时被这点哈喇子给弄得尴尬不堪,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扭过身到椅子上坐好,清了清嗓子方道:“看着没什么,下次当心点吧。”
白千帆也怪难为情的,丝毫没注意到楚王爷的异常,低头站在窗前轻轻说了声,“我省得。”
接下来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满室静谧。墨容澉没觉着有什么,只要她在跟前,怎么都好。白千帆是个脸皮厚的,事儿一过去便扔脑后头了,腆着脸没话找话。
“王爷,侧王妃说后儿是初七,府里要办乞巧。”
先前修元霜提的时侯,墨容澉并没往心里去,往年府里没女人,从来没弄过这些,底下的丫环们自己聚堆子意思意思也就算了。见白千帆问起,他便道:“你喜欢这个?”
“喜欢呀,”白千帆边说边朝他走过去,“每次府里办乞巧可热闹了,要向织女神敬拜,就着月光穿针引线,看谁穿得又快又好,还要吃巧果子,集市上有卖磨喝乐的,”她说着用手比划给他看,“这么大小的泥人儿,可得意了。还要拿桂花油洗头,染指甲。”
她略微歪着头,说起这些来眉飞色舞,让他也有些感兴趣了,“你每年都过?”
她嗨了一声,“我过什么呀,家里姐妹多,她们过,我躲在树后边偷看,同她们一起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