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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墨容澉沉吟了片刻,“朝廷禁止官员养武士家兵,白丞相既便养了这些黑衣人,也断不会轻易让他们露面,还犯在我的手上,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王爷说的极是,白丞相向来狡猾,断不会这样暴露自己,应该不是他。”方令安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往外看,突然想起来,“王爷,听说那马翠儿和城里一个有权势的恶霸相好,会不会是那恶霸手下的人?”
“这个倒有可能,”墨容澉站起来,“去查,马翠儿的相好是谁?”
“是,”方令安单手行礼,“属下即刻着人去打听。”
墨容澉站起来,瞟了一眼他手臂上的布条子,“算了,这事让宁九去办,你好生歇着吧。”
这事查起来也不难,把马翠儿抓起来审问一番就行了,可奇怪的是,等宁九回头去找马翠儿时,院子里仍是一片狼籍,马氏母女却不知所踪。这么快的手脚,幕后的人一定不简单。
然而事情就有这么凑巧,宁九没找到马翠儿,留了人在院子里蹲守,到了晚间,把几日未归的赌鬼马老六给逮住了。
马老六是马翠儿的爹,烂赌成性,瘾头上来了,在赌场里吃睡,俨然把那当成自个儿的家,若不是输得身上叮当响,被赌场里的伙计扔出来,他还不会着家来。
马老六是个软蛋,宁九随便吓唬吓唬,他就竹筒倒豆子,那叫倒得一个干净。
原来马翠儿的相好不是别人,正是白丞相的小舅子李刚。
他上回在楚王爷的手里吃了亏,百般思量,觉得自己也应该招兵买马,养一批武士在身边,才能和楚王爷抗衡。当然,明的不能来,只能来暗的,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当他知道马翠儿怀了身孕,便叫她找个老实男人嫁了,给孩子一个名分,那个男人自然是他一早物色好的,便是绿荷的哥子,那是个没气性的爷儿们,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因为这个,到了年纪也讨不上媳妇。他让人去说媒,绿荷家哪有不愿的,上门相了姑娘,甚是满意,于是过了彩礼钱,选了日子,准备择日成亲。他再把事情透露一点出去,让绿荷家听到风声,这样的媳妇当然是不能娶的,于是便有了矛盾。
他从杨丽娘那里打听到绿荷是楚王府的丫鬟,也知道白千帆同绿荷关系不错,出了这样的事,绿荷当然不敢去求墨容澉,只能求白千帆,只要白千帆出面,他的计划就成功了。只是他没想到白千帆带了那么多亲卫兵在身边,害他费了一点周折,也没想到被堵在胡同里的亲卫兵还是跑出去了一个,楚王爷一来,局势便不由他控制了,他躲在暗处,等楚王爷的人走了,赶紧把马氏母女藏起来。只要查不到是他做的,就不怕。可没成想事情坏在那个赌鬼老爹身上。
以往皇帝对李刚的事总睁只眼闭只眼,无外乎罚点银子,或是象征性的打几板子就完事。可这回不同,私养武士,那是犯了皇帝的大忌。
皇帝龙颜大怒,亲发圣旨捉拿李刚,后考虑到他身边有黑衣武士,唯恐夜长梦多,又追加一条,当场斩杀。
白丞相听到这道圣旨,便知道已无力挽回,因他管教不力,也受了牵连,被停职在家中,等事情过了再做定夺,他想进宫面圣,侍卫却将他拦在午门外,他知道这是皇帝不愿见他。皇帝向来温和,这次动了大怒,他也没办法,只好回到家中。
白夫人听到消息,吓得魂飞魄散,从佛堂连滚带爬的冲到他房里,哀声嚎哭跪在他面前,求他救幼弟一命。他仰天长叹,摇头不语。
因李刚没有官职,亲族虽受了牵连,但罪不至死,李刚他爹李德海的正二品礼部侍郎也被革了职,举家迁回乡下老家去了。
李刚的所有财产被充了公,妻妾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年幼的孩子跟着祖父母回了乡下,曾经显赫一时的侍郎府,一夜之间剧变,大门紧闭,贴上了金笔大印的封条。
李刚带着马氏母女和黑衣武士躲进了山里,马氏母女受不得苦,偷偷下山到村子里找吃的,被山下的官兵抓捕,马氏母女怕受刑,供出了李刚的藏身之所。周子明带领铁旗营上山,一举抓获了李刚,当场斩杀,只是黑衣武士并没有悉数抓尽,占着有利地形,跑了几个。
至此,闹得沸沸扬扬的私养武士案便正式告一段落。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八十七章你怎么谢我?
绿荷最终没有挨板子,也没有被逐出楚王府。白千帆带头,除了宁九,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楚王爷从轻发落。
楚王爷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不算数?他一脸怒容,拂袖进了屋子。
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觑,贾桐最是着急的,若绿荷外放,他可怎么办?一天不见就跟丢了魂似的,每每伴着王爷下朝回来,见着那抹高挑的身影,心里就跟喝了糖水一样甜,真要是走了,他这腔子思念往哪寄托啊。
哭丧着脸问白千帆,“王妃,这可咋办啊?”
白千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爬了起来,招呼着,“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我再去求求王爷。”
绿荷真要出了府,她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上回那事不是绿荷求她的,是她主动要帮忙,谁知道会闹那么大,完全就是意外啊。
她悄悄挑了帘子往里看,墨容澉坐在桌边看公文,微皱着眉,面容冷清,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宗王气势。
她咽了咽嗓子,腆着脸进去,搓了搓手,小声的叫他,“王爷,您忙着呢?”
墨容澉垂着眼皮不理。
她嘿嘿笑着往他身边凑,使劲儿搓手,“这手咋这么冷哩,搓都搓不热。”
墨容澉仍是没有反应。
她有些窘,咳了一声,探头探脑看那公文,“王爷要是忙着,那我呆会再来。”说完先看一眼他的反应……好吧,没有反应。
她幽幽叹口气,“那我出去了,”转了身,缓步慢走,回头一看,墨容澉坐在那里,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压根没听她说什么。
“我真的走了……”一步,两步,三步,慢吞吞挪到门口,突然回头叫了声:“夫君。”
清脆声音一扬,书案那头的男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白千帆一看有戏,眉开眼笑跑过去,不等他伸手抱,钻到他怀里,熟门熟路爬到他腿上坐好,又柔柔的叫了一声,“夫君。”
墨容澉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看着她:“娘子唤为夫做什么?”
“王爷知道的嘛,”白千帆撒娇,头抵在他胸口蹭了蹭,跟条小狗似的,“王爷就答应了吧,别让绿荷姐姐出府了,她和我师傅情投意合,您忍心拆散他们吗?再说,那件事是我主动要帮忙的,谁知道会闹成那样,您要因为这个把绿荷姐姐赶出府,我哪还有脸见她?好王爷,您就收回成命吧,别让绿荷姐姐出府,至于那板子,我和我师傅商量好了,我们两人替她,一人一半……”
墨容澉脸一沉,“贾桐让你替绿荷挨板子?”
“不是,那个……”她想着这事自己有责任,应该要替绿荷受点罪,至于贾桐,他是爷儿们,替自己媳妇儿挨板子是应该的嘛。只是这事她还没跟贾桐商量,话赶话先说出来了。
“反了他!”墨容澉作势就要起身,“他媳妇儿身娇肉贵打不得,合着我媳妇儿就皮糙肉粗挨得打?”
“不是,不是那样的,”白千帆急起来,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使劲把他往下压,不准他起来。
“是我的主意,还没跟他说呢。”白千帆一面使力,一面气喘吁吁的说:“王爷,您别听风就是雨啊!”
墨容澉也料着贾桐不知情,贾桐有时侯缺心眼,但这种事他应该拎得清,天底下哪有让主子替奴婢挨打的?
别说,小丫头还有把子力气,这么压着他,一时半会还真没起得来,只是她那坐姿……原先是侧着身子的,这会子面对面趴开腿坐着……他顺势坐下来,手环着她的腰,什么都没做,他的心却卟通卟通跳起来。
“我要是答应,你怎么谢我?”
白千帆不蠢,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凑上去,在他脸上使劲叭了一下。再分开,墨容澉却不让,按住她的后脑勺,脸一侧,准确的衔住她的唇。
这一刻,所有的担心后怕,所有的愤怒戾气,通通化在了这个极尽缠绵的吻里。
白千帆最怕的就是这个,因为会有很奇怪的感觉,心跳得杂乱无章,她没办法呼吸,难受得来又有一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
她是不懂这些的,墨容澉一堵住她的嘴,她就不知道呼吸了,憋得脸发紫,喉咙里咯咯作响,墨容澉赶紧松开,“傻子,呼气。”
她张嘴大口喘气,傻愣愣的样子让他直好笑,他抵着她的额,声音低哑:“你是傻子么,每回亲你就憋气。”
她羞红了脸,嗫嗫的:“我,我又不懂这些个,哪象王爷您见多识广的……”
他捧着她的脸轻咬一口,“我哪儿就见多识广了,我只亲过你。”
“骗人,”白千帆有些悻悻的:“上回您左拥右抱的,瞧着那地方可没少去。”
墨容澉闷声一笑,“去过两回,可我没亲过谁,我只亲我媳妇儿。”
他几乎贴着她,额抵着额,鼻尖碰鼻尖,白千帆从来没有和谁这样亲密过,很是不习惯,一张脸红得跟火烧似的,身子扭了扭要挣开来。
“王爷别这样,怪热的,我都出不了气了。”
墨容澉也怕自己惹火上身,感觉某处已经在蠢蠢欲动,幸亏冬天穿得多些,不然他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把她放下来,摸摸她的手,“瞧瞧,这么一来,你的手也不冷了。”
白千帆嘻嘻笑,乌沉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他,在等他的答复。
墨容澉笑着摸摸她的头,“行了,我答应了,往后……”
他话还没说完,白千帆欢呼一的,转身就跑了出去,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无奈的摇头笑。虽然知道她是有求于他才肯让他亲,但比前几次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耳鬓厮磨的时侯,她没有反感,还提起上次在勾栏院的事情,想来小丫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吧。
这样一想,墨容澉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对绿荷,他先前是极怒的,因为她让白千帆身处险境,可后来,一举拿下了李刚,这倒是大快人心的事,若没她那个引子,李刚这颗毒瘤还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摘除。
没了李刚,白如廪的手就等于砍了一只,当他不知道么,白如廪之所以总护着李刚,不外乎是他不好做的事,全是李刚替他做,他是清正的丞相,李刚是十足的恶霸,两人联手,做下的那些缺德的事,瞒得了皇帝,可瞒不了他。所有的过错都是李刚当着,可暗地里的好处,至少有一半进了白如廪的口袋。
绿荷这也算是功过互抵,最终他只象征性的罚了她一个月的月例钱就罢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八十八章作主休了楚王妃
抓人抄家,斩了李刚,临安城的百姓们称手叫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瑞太妃的耳朵里。
不过她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说是楚王妃带着一众亲卫在街头与人打架,这还了得?
瑞太妃气得脸一沉,“这象什么话,一个一品王妃在街上带着一群爷儿们打架,让百姓看了笑话!真是丢尽了祖宗的脸面。”
容嬷嬷在一旁劝道:“您消消气,王妃是个跳脱的性子,不懂什么规矩,可当街打架,或许不实,她倒底是个姑娘家,别是道听途说传错了吧。”
“怎么传错了?”瑞太妃对白千帆的印象素来不好,上回在宫里还和豫王不清不楚,闹得楚王与豫王打了一架,如此红颜祸水,怎么能让她放心得下。“哀家看就是这么回事,不行,我得把她叫来问一问。”
容嬷嬷刚要说话,黄有道进来打了个千儿,“太妃娘娘,贵妃娘娘来跟您请安了。”
瑞太妃一听,咧着嘴笑了,“难为她总记着我。快请贵主子进来。”
皇帝的生母早年就没了,兵变那会,太子于乱阵里被杀,太后便跟着把自己吊到了房梁上,宫里没有正经太后,只有她和几个太妃,东越奉行的是易子而养,皇帝墨容瀚曾经在她宫里养过一段,因着这点恩情,皇帝对她不薄,皇后和后妃们便常来她宫里请安问好。白贵妃是来得最勤的一位,她伶俐会说话,比皇后讨喜,但凡她喜欢什么,白贵妃定是不遗余力弄了来孝敬她。
刚说传,白贵妃银铃般的笑声便到了门口,尖尖的一张脸,衬着白狐的大氅,黛眉高挑,眼角飞扬,说不出的妩媚。
她盈盈拜跪下去,“妾身给太妃娘娘请安!”
“快起快起,”瑞太妃虚扶了一把,“自家人,不弄那个些虚的,福个身就好,做什么还拜下去,哀家可还没有七老八十呢。”
她开着玩笑,脸上的笑意却不似平时那样舒畅,白贵妃仔细端详她,笑着说,“太妃娘娘哪里老了,说句不恭的话,咱娘俩走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呢。”
瑞太妃乐了,“贵主子可别寒碜哀家了,哀家一脸的褶子,是奶奶辈罗!”
白贵妃笑说,“等楚王爷开了枝,您就挚等着做阿奶吧。”
提起这个,瑞太妃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摇了摇头,“等他开枝散叶,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府里今年进了两位王妃,太妃娘娘别心急,等明年开了春,一准有好消息。”
“别提这个,提了哀家心烦,”瑞太妃道:“也不瞒你,楚王就宝贝你那妹子,可她,哎,她真是没有规矩,前些日子听说在街上同男人打架,你说说,一个王妃,当街和爷儿们打架,哪个宅门里有这种事,真叫我这张老脸都臊得慌。”
白贵妃叹了一口气,“别说太妃,妾身也跟着丢脸呢,我那妹子在府里时就是个惹祸精,不然我娘亲怎么不容她,一点姑娘家的规矩都没有,倒是喜欢和小子们混一处,打架还是好的,她,”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尴尬一笑,“算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太妃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话说一半,最是勾人好奇心,瑞太妃蹙了眉,“贵主子瞒哀家做什么,好歹哀家是她的婆婆。楚王当局者迷,哀家可得替他看着点。”
白贵妃显得很为难,期期艾艾的说,“这事要说,还真不好开口……”
“贵主子快说吧,你是要急死哀家么?”
白贵妃舔了一下嘴唇,这才说道:“大约是上个月的事了,楚王妃趁楚王爷不在,半夜从府里跑出去……同外男相会……”
“啪!”瑞太妃手里的青花茶盅落地,摔成了四五瓣。她白着一张脸,“这是怎么说的?楚王知道么?”
“楚王爷当晚就得了信,从城外赶了回来,连巡捕营的人都派上去了,到处寻找,后来总算是找着了,楚王爷一气之下,把她关进了尹府的大牢,可……哎,咱们楚王爷倒底还是心肠软,没关一会子又给放出来了。”
瑞太妃心里跟着了火似的,喃喃道:“我可怜的澉儿啊。”
白贵妃小心打量她一眼,眼珠子一转,又说,“还有更气人的呢,楚王妃关在牢里不自省,竟然……竟然勾引牢头,想让他放她出去,恰巧被楚王爷看到,挥剑砍了那牢头一条胳膊,革了职,现在在天桥底下乞讨呢。”
“还有这事?”瑞太妃瞠目结舌,“做下这等丑事,澉儿怎么不发落了她? ”
白贵妃叹气,“不是我说自己妹子,她打小就有这本事,男人到了她手上,没一个不服服贴贴的,十岁那年勾引一个二等管事,我娘亲想抓了她行家法,她倒好,脚底一抹油,溜了。”
“我的老天爷,十岁……”瑞太妃倒抽一口冷气,“这可是天生的狐狸精啊,怪不得上回在宫里同豫王不清不楚,老天爷啊,摊上这么个媳妇,叫澉儿怎么活啊。”她顿了一下,带了埋怨的口气,“既然知道她是这么个人,白丞相为何要将她嫁与楚王?”
白贵妃面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我父亲以为楚王不会留她,毕竟楚王爷和我父亲一直不对应,皇上亲点,我父亲也不好推辞,所以就……”
瑞太妃沉默半响,“既然这些事叫哀家知道了,哀家断不能不管,澉儿面冷心热,他脱不开手,哀家来做。澉儿一世英名绝不能让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媳妇给毁了。”她抬眼看白贵妃,“贵主儿,我要作主休了楚王妃,你可有意见?”
“哎哟太妃娘娘,瞧您这话的,这个妹子我一直当是没有的,她的所作的为简直是给我们白家丢脸,说实话,我早就觉得她配不上楚王爷了,您做这样的决定,是再英明不过了。”
“毕竟当初是皇上指的婚,皇上那里……”
“太妃娘娘,这种事有损皇家脸面,皇上知道了,也巴不得休了她呢,断是同意的。”白贵妃顿了一下,说,“倒是楚王爷那头,您得斟酌着些。”
瑞太妃点点头,“容哀家好好琢磨琢磨吧。“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二百八十九章瑞太妃的妙计
瑞太妃一气之下放了大话,可她知道自己做不了儿子的主。
天家的子孙性子都凉薄,可一旦用了情,便是至深,上回来她这里,儿子对白千帆怎么样,她看在眼里,本来还对白千帆有些感激,毕竟是她让墨容澉脸上有了笑意,可她品性太差,久而久之,必成怨偶,不如早些让他们断了的好。
只是,儿子那一关不好过。思量良久,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由得哀声叹气。
容嬷嬷便道,“既是咱们楚王爷喜欢王妃这样的,不如照着样子寻一个来,只要品性是好的,有些跳脱也无伤大雅,太妃以为如何?”
瑞太妃一听,来了精神,“你这主意不错,只是,”她苦了脸,“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寻个差不多的来。”
容嬷嬷道:“奴婢倒知道有这么个姑娘,是奴婢远房兄弟家的闺女,也是个跳脱的性子,女红一点不沾边,喜欢舞枪弄棒,她虽然也常同小子们一处练武,可姑娘清清白白,断不是什么狐媚子。”
瑞太妃一听舞枪弄棒就皱了眉头,可墨容澉好象就喜欢这一款,不然媳妇儿在街上同男人打架,也不见他有个什么表示。
“姑娘叫什么?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都有些什么人啊?”
“姑娘姓冯,叫如英,父亲是刑部郎中,家里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
瑞太妃点了点头,“门楣倒也不低,不过做嫡王妃是不能了,看能不能顶个庶妃的位子。”
容嬷嬷道:“能给楚王爷当个妾侍,已然是如英的福分,关键是要入得了王爷的眼才好。”
瑞太妃道,“冒冒然要他休妻,澉儿定是万万不能的,冷不丁让他娶一个回去,估计也不行,只能慢慢来,让他和冯家姑娘有亲近的机会,一来二去的,这事便成了。”
容嬷嬷犯了难,“可如何才能让王爷和如英有亲近的机会呢?”
“我想过了,”瑞太妃慢条斯理道:“把冯家姑娘送过去不行,便让澉儿到宫里来见她吧。”
“只怕不妥,王爷也不是天天儿上璋合殿给太妃请安,这时机怕是……”
“若是楚王妃在此,还怕他不来么?”瑞太妃呵的一声笑,“瞧好吧,这个媒哀家是做定了,只要他能撂手,哀家立马让白千帆出府去。”
于是第二日,趁着楚王爷上朝,黄有道奉了瑞太妃的懿旨出宫接楚王妃。
这不是瑞太妃第一次接白千帆入宫,郝平贯只当是婆婆想见儿媳妇,麻溜的叫人替白千帆捯饬了一番,乐呵呵的送进了轿子。
白千帆如今安下心来要好好当她的楚王妃,那么瑞太妃便是她的家婆,她没有娘亲,家婆便同自己的娘亲是一样的,她打小缺少母爱,听说瑞太妃打发人来接她,心里还挺高兴。上回进宫表现得强差人意,这回她一定要卯足劲,不给楚王爷丢脸。
到了宫里,那份压抑感便油然而生,她也知道分寸,眼睛不乱瞧,走路走碎步,奴才们同她行礼,也端着架子受着。
黄有道在一旁看着,心想比起上回,小王妃还是有长进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闹出了当街打架的事情。
瑞太妃看到她,并没有掉脸子,还和平时一样,神情淡淡的,却也有些笑模样,等她行了礼,指了指下座的绣凳:“坐下说话。”
上回来,这个位置是顾青蝶坐的,她离得远,如今太妃指着座给她,白千帆有些受宠苦惊,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妾身谢太妃赐座。”
刚才还凛着小脸象那么回事,眼又成这副模样了,瑞太妃在心里暗自叹气,脸上却不显露什么。
“叫你来,没别的,就是多久不见怪想的,叫你来说说话。”
白千帆心思简单,她想着瑞太妃就自己这么一个正儿媳妇,可不得想着她么,她倒是心里惭愧,好象都没怎么想过瑞太妃呢。
“是妾身不懂事,往后,妾身常来陪太妃说话。”
“如此甚好,”瑞太妃点了点头,抚着手指上的护甲:“澉儿政务忙,日日进宫,却难得来哀家这里一趟,你若是能代他敬孝,那是最好不过的。”说到这里,她象是突然才发现,咦了一声,“王妃不戴护甲的么?好象上次来,也是十指秃秃。”
白千帆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缩,“妾身,不惯戴那个,而且做事也不方便。”
瑞太妃眉一扬,“做什么事?你是主子,底下有的是人伺侯,十指不沾阳春水,再说,只有身份高贵的女眷才戴护甲,一般人家等闲不让戴,这里边都是有讲究的。你原先在娘家没学多少规矩,可如今进了楚王府,当了楚王妃,没有规矩可不成。”
白千帆低着头,心想,那劳什子规矩可烦人,不学也罢,反正楚王爷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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