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墨容澉脱了鞋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怀里:“你很干净,不用洗。”
“这是什么话?”白千帆指着眼睛,“有眼屎的哦。”
墨容澉低头吻在她眼睛上,“嗯,就当洗过了。”
白千帆,“……”王爷不是有洁癖么,怎么变得这么不讲究了?
绮红和绿荷一起进来,在床上搁了小几,碟子一个个摆上去,有白千帆在,怀临阁里的早饭总是比较丰富的。
白千帆眉开眼笑,“让我在床上吃么?”
墨容澉,“嗯,吃完了再接着睡。”
白千帆睁大了眼睛,“睡起来吃,吃完了再睡,王爷是把我当猪养么!”
楚王爷不怀好意的笑,“对,养大了就能吃了。”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一十四章敢在宫里杀人!
皇帝坐在龙椅上,望着左下方的一处空地两眼虚直,有些心不在焉, 底下的文武百官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皇帝很少这样失态,倒底是出了什么事?
嘈杂的声音终于让皇帝回过神来,扭头看了高升海一眼,高升海拂尘一打,尖着嗓子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皇帝便说了声,“退朝!”
高升海扬着嗓子唱了一次:“退朝!”
文武百官皆长揖到底,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天听到这声高呼,皇帝心里总是有几分畅快与满足,这是至高权力的象征,是万人之上的尊荣,朝臣们对真命天子的敬畏。
可并不是所有的臣子都对他如此敬畏,比如已经缺席两天的楚王!
早朝是很严格的制度,不请假擅自不朝的,或者撒谎的,一经发现按大不敬论处。楚王身为宗室亲王,这一点应当比别人更清楚,昨日没来,事后让人带了话过来,说是楚王妃身上不好,他得在家里陪着。
真是笑话,他又不是大夫,陪在边上有用么?堂堂的亲王,为了媳妇儿把正经事都扔到一旁,也不怕叫人笑话!皇后身子也不好,身为皇帝的他不是每日都按时点卯么?一个亲王倒比皇帝的架子都大了。
他心里郁气难消,走在回廊下,看着路边一株怒放的红梅停下了脚步,余光里,有个小太监急匆匆过来,伏在高升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高升海脸色一变,挥挥手让小太监走了。
皇帝有种不好的豫感,“什么事?”
“回皇上,昨日报失踪的精奇嬷嬷……”高升海迟疑了一下,“在西边一处井里找到了,人已经捞了上来,泡得发肿,不过面目还是认得出的。”
皇帝脸色突变,甩了袖子朝南书房急走,高升海赶紧跟了过去。
进了屋子,皇帝就发了脾气,砸了一对成色上好的红釉方瓶,滟滟的碎片衬着墨色的地砖,别样的刺眼。
“竟然敢在宫里杀人!他倒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又拿起一柄玉如意要砸,高升海往他跟前一跪,拦在前面,“万岁爷,可使不得啊,这是太后娘娘留下来的遗物啊!”
高升海说的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原先是个昭仪,不怎么得宠,生了儿子也没有晋位,一生小心谨慎,是个软性子,儿子生下来放在瑞妃宫里养着,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看,总是偷偷到皇帝生活和学习的地方徘徊,想寻个机会见见儿子。
有一回刚开春,她站在树后边等着皇帝从太学里回来,结果突如其来的一场春雨当头浇下来,春寒料峭,她受了风寒,一病不起,这病拖了数月才慢慢好转,但身子骨大不如前,如油灯熬尽,呈枯败之象,熬了几年撒手去了。这件玉如意便是皇帝在跪孝时,从他娘亲宫里拿来的,想念的时侯,便拿出来瞧瞧,以聊慰藉。此时若盛怒之下砸了,过后定是会后悔的。
皇帝怔了怔,缓缓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绕到桌子后边坐下。
宫里偶尔会有宫女或小太监失踪,无非是各宫倾轧下的牺牲品,只要不过火,他大多时侯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但失踪的是一位有身份的精奇嬷嬷,这他就不能不过问了,消息报上来,他头一个就想到了墨容澉。
孔嬷嬷失踪前,只教导过楚王妃,楚王爷爱妻如命,孔嬷嬷的严格也是出了名的,这里边定是有什么缘故,但不管什原因,都不能在他的宫里杀人,今天能杀孔嬷嬷,明日是不是也能杀他这个皇帝?
楚王做过太多大不敬之事,截贡品,毒杀雪爪,当着他的面打杀大臣,在宫里来去自如,到现在的不上朝,但没有一件能让他如此愤怒,在他的宫里杀人啊,楚王手握兵权,杀个人太容易了,可那些兵权也是他的,是皇权所在!
“皇上,”门口传来一声低柔的叫声。
皇帝抬眼一看,是皇后来了,她这两天生着病,一直在凤鸣宫躺着,怎么突然上这里来了?
皇帝赶紧迎上去扶住她,轻声埋怨道:“身子骨不好,不在床上躺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皇后脸色苍白,拿帕子掩着嘴咳了两声,“臣妾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心里着急,”她看着地上的红釉瓷片,又咳了一声,“看来是真的,皇上所为何事发脾气?”
皇帝扶着她坐下,让人送了热茶来,“没什么事,一时急火攻心罢了,已经过去了。”
皇后却是什么都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过来开导他。
“皇上可是为了孔嬷嬷的事?”皇后不急不慢的道:“臣妾也是刚知道,一个有身份的精奇嬷嬷突然投了井,这事未免有点奇怪。”
“朕也觉得奇怪,”皇帝看着她:“皇后怎么看?”
“对孔嬷嬷,臣妾有几分耳闻,听说她为人严厉苛刻,动起私刑来是把好手,宫里好些人在她手里受过教训,口碑人缘都极差,若是有人蓄意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皇后分析得有理,不过据朕所知,那些人再想报复,也断不会要了一个精奇嬷嬷的命,若是事情败露,她们也得陪上一条命。”
“莫非皇上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皇帝也不瞒她,“孔嬷嬷先前在璋合殿教导楚王妃,不过数日,楚王妃回府,孔嬷嬷失踪,然后便沉了井,动作之快,手脚之干净,令人吃惊,敢在宫里杀人的绝不是等闲之辈,皇后还想不到吗?”
皇后一惊,“皇上怎么会怀疑楚王?”
“楚王是朕的亲弟弟,若真犯了法,朕也不能偏袒,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后沉默了一会,“皇上,事关楚王,这件事务必要调查清楚,免得冤枉了好人,”她顿了一下,又道:“臣妾以为,就算楚王与此事有关,也是事出有因,皇上不如叫楚王进宫,当面问一问的好。”
皇帝有些不悦:“皇后为何执意偏袒楚王?就因为他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么?”
“臣妾是为了皇上好,毕竟楚王于朝廷有功,于皇上……”
“够了!”皇帝低喝一声,“一码归一码,不要再拿他那点功绩说事!”
皇后愣怔了一下,皇帝从未对她大声喝斥过,这是第一次,她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有些悲凉的想,他那晚到底还是在意的。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一十五章谣言
孔嬷嬷被沉了井的事传到璋合殿,瑞太妃惊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个孽障,他竟然敢……他怎么敢……”
容嬷嬷脸色也不好看,“太妃,楚王爷两日没上朝,说是楚王妃身子不好,那件事只怕败露了,楚王爷这是给咱们一个警告,您说他会不会……杀,杀到这里来?”
“不会,”瑞太妃定了定心神,“哀家毕竟是他生母,他敢轼母,天理不容!”
容嬷嬷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是孔嬷嬷动的手,王爷只寻她的晦气,咱们来个死不承认就是了。”
瑞太妃苦笑,“我这个太妃当得也太窝囊了,一门心思为他好,到头来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还得来个死不承认。”
容嬷嬷有些讪讪的,“太妃,您放宽心,以后王爷会明白太妃的苦心的。”
瑞太妃愣了一会,说,“哀家怕这事没完,你让如英这段时间别露面。”
容嬷嬷一惊:“处理了孔嬷嬷,王爷难道还不能消了心头之恨?”
事实证明,楚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轻易不记仇,但若是记上了,就很难忘记,白丞相就是个例子,瑞太妃也深知这一点。
第二天,容嬷嬷便得了信,哭丧着脸告诉瑞太妃,“王爷把如英他爹调去守典库去了,一个好好的刑部侍郎守典库,您说这,这象话嘛!”
瑞太妃摸着怀里纯白色的狸猫,眼睛眯了眯,望着远处有些凄凉的说,“这才是他的手段。容儿,哀家送你出宫吧。”
容嬷嬷心一跳,立马跪下来哀求,“奴婢不出宫,奴婢到死都陪着太妃。”
“傻丫头,”瑞太妃摸了摸泛白的头发:“出了宫,你才有活路。”顿了一下又说,“幸亏楚王妃没事,不然,连哀家只怕都要替她陪葬。”
容嬷嬷脸色苍白,“王爷难道会杀了奴婢?”
“哀家不清楚,但如英是你推荐的,哀家怕连累了你。”
容嬷嬷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灰,六神无主,她这一辈子从没想过要走捷径,从陪嫁丫环到入王府,再入宫,把自己最好的时光献给了这座死寂的禁宫,一直兢兢业业,尽心尽力,没想到临到老了,突然生出一点私心,怎么就能把命丢了?
可她出了宫能去哪?娘家兄弟被贬去守典库,心里不定怎么恨她,她没有丈夫,无儿无女,父母早亡,出去了又怎么做什么?
“太妃,奴婢不出宫,王爷若真要奴婢的命,奴婢也认了。”
瑞太妃叹了口气,“上了年纪,不经跪,起来吧。你不愿出宫就留下来,哀家豁出去也要保你一命。”
两人正悲悲凄凄的说着,黄有道急匆匆进来,朝瑞太妃打了个千儿,“太妃,大事不好。”
瑞太妃冷不丁打了个颤,“又出了什么事?”
黄有道左右看看,边上没人,便道:“奴才刚刚听到一些不好的谣言,说咱们王爷和皇后……关系暧昧。”
瑞太妃啊了一声,“有这种事?分明是造谣,楚王对王妃情深意重,谁人不知,怎么会传出来这种事?”
“您忘了?”黄有道提醒她:“太妃寿辰那晚,在假山,王爷和皇后在假山边上说话……”
“哀家也在场,他们只是说话而已,并没有做别的,哪个嘴里生疮的乱嚼舌根?”
“谁传出来的,奴才也不知道,但后宫已然传得沸沸扬扬,奴才是怕这事让皇上知道了,必定会勃然大怒。”
容嬷嬷在边上小声说,“太妃,只怕那晚的事,皇上往心里去了,听说这两日,皇上都没歇在凤鸣宫。”
瑞太妃垂眼看着怀里的狸猫,喃喃道:“安份守已的多好,偏生要闹腾,如今国泰民安,皇帝要仰仗他的地方不多了,若是生了间隙,可如何是好?”
容嬷嬷安慰她道:“太妃不必太过担心,皇上对太妃向来有孝心,对王爷更是爱护,毕竟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断不会听信这种谣言的。”
黄有道说,“太妃,依奴才看,得给王爷送个信,让他心里有数才成。”
瑞太妃摇了摇头,“他正在气头上,哀家便是打发人送信过去,他必是不领情的。”
“可这事关系重大,王爷必须……”
瑞太妃挥挥手打断他,“楚王本事通天,哀家不送信,他必然也是知道的,不必忧心。”
——
皇帝心浮气躁的把奏折一扔,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茶有些冷了,顺着喉咙凉凉的一线落下去,他将茶盅一墩,站了起来。
高升海立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说,“皇上,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听说绿菊和白茶都开得不错,您去瞅瞅,权当散心了。”
皇帝默了一下,抬脚往外走,楚王三天没上朝,虽让人请了假,但总觉得他不上朝,不是因为楚王妃身子不好,而是别的原因。
蓝天白云,阳光温和的照在肩头,确实舒坦,皇帝信步走着,心里的郁气不觉散了一些。
冬日的御花园其实景色并不怎么好,一堆的枯枝败叶,只有几棵常青树点缀着园子里的景致,高升海说的绿菊和白茶倒是有的,因为都珍贵品种,成活率不高,所以并不多,栽在盆里,被摆在园子一角。
皇帝慢悠悠走过去,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听说了吧,那日楚王和皇后在假山约会,被皇上撞了个正着,楚王爷心虚,一连三天没上朝了。”
皇帝心里猛然一震,站在那里没动。
“说起楚王爷也真是奇怪,当初为了皇甫珠儿终身不娶,可突然间就娶了三位王妃入府,特别是对白丞相的小姐宠爱有加,听说是要星星不敢摘月亮,可怎么就和皇后有染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咯咯咯的笑起来,“你们啊,都被楚王爷给骗了,说什么为皇甫珠儿终身不娶,那根本就是他的碍眼法,其实他早就和皇后有一腿,前段时间楚王不是闹着要到宫里住么,皇上是不同意的,是皇后百般劝说,才让皇上点了头,你们想,皇后和楚王住后宫,皇上一个人在前庭,宫门一下匙,可不就方便了么……”
皇帝站在那里,脸色青白,垂着的手不觉攥成了拳,原来如此,因为心虚才不敢见他,这才是楚王真正不来上朝的原因!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一十六章皇上驾到!
白千帆一睁眼,墨容澉的脸近在咫尺,带着慵懒的笑意看着她:“醒了?”
白千帆揉了揉眼睛,“王爷,您今儿个又不上朝啊?您这样可不对,会耽误事的。”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早日把伤养好才是正经。”
不说则已,一说起伤,白千帆就觉得痒痒,拿手背在伤口边上蹭了蹭,“应该是长肉了吧,都痒痒了。”
“别乱动,”墨容澉把她的手拿开,衣袖撸上去,露出白纱布包扎的伤口,他用指腹在伤口周围轻轻摩娑,“这样好些么?”
白千帆缩了缩脖子,“还是痒。”
墨容澉看她一眼,低头把唇压下去,沿着一圈都亲了一遍:“这样呢?”
白千帆咯咯咯的笑,“更痒了!”
她笑得连牙肉都露了出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那笑容多明朗多畅快,看得墨容澉小腹一阵发紧,若不是她身上的伤,他真想痛痛快快把她按在怀里好生揉搓一顿。
笑完了,白千帆拿手摸了摸肚子。“王爷,我今儿个不躺了,您瞧,我肚子上都长肉了。”她坦坦荡荡把中衣揪起来给他看。
光洁细嫩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带着似有若无的幽香,丝丝绺绺飘进他的鼻腔里,墨容澉艰难的咽了一下喉咙,又咽了一下,说,“你肚脐眼里怎么有脏东西,没洗干净吧?”
“怎么会?我可是认真洗过的。”白千帆不信,撑着身子要去看。
墨容澉赶紧按住她,“别动,小心扯到伤口,我看看。”他低下头去,装作很认真的样子查看,突然在她肚脐眼上亲了一口,湿润的舌头扫过凹进去的小圆圈,惊得白千帆肚子一收,“王爷您做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说,“有个小黑点在里头,手够不着……”
“那您也不能用舔的呀,多脏啊!”
墨容澉卟哧一笑,压住她半边身子,“是啊,你可够脏的,得亏跟着我,换了别人一准嫌弃你。”
白千帆拿一只手推他,“王爷才脏呢,忒的不讲究。”
墨容澉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哈哈哈,这下你也脏了。”
白千帆用手背抹了一下唇,嗔怪的瞪他,“王爷是小孩子么?”
墨容澉不逗她了,伸手撩了账子往外望了一眼,“今儿个天气不错,你不想躺也行,到外头坐着晒晒太阳,但是不许走不许跑,我要进宫一趟,等我回来陪你吃午饭。”
“王爷有事尽管忙您的,有绮红姐姐她们在,我没事的。”
“嗯,”墨容澉点点头,“绮红绿荷,秋月秋香都在,你有事就叫人。”
墨容澉亲自替她穿衣,小心翼翼避开受伤的地方,从小到大他没有服伺过人,但那份细致叫绮红绿荷看了都心生佩服。王爷穿了铠甲是威风凛凛的战神,脱了铠甲也能当温柔体贴的好夫君。
墨容澉不得不入宫一趟,那天晚上还有件蹊跷事,他需要去弄明白。
入了宫,他直接去了凤鸣,皇后身体不好,正在歇着,总管刘福见是楚王过来,不敢怠慢,上前打了千儿,“王爷请坐,容奴才进去禀告一声。”
皇后大概听到了楚王的声音,不等刘福进去,打发宫女出来传话,“娘娘请王爷进去说话。”
刘福忙在前边引路,“王爷这边请。”
墨容澉是第一次进皇后的寝殿,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一进门就见皇后靠在贵妃榻上,病容比起前几日更甚,脸上竟有枯灰之相,他心里一惊,“娘娘看起来气色可不怎么好,可叫左堂中来瞧过?”
“老毛病了,到了冬天就这样,左医正倒是尽心尽力替本宫瞧着,只要熬过了冬就好了。”
墨容澉环顾了一下屋子,“烧着地龙,倒也不冷,我瞧着皇嫂气血不足的样子,还是得多进补,前些日子臣弟得了一只老山参,回去就命人送来,给皇嫂补补血气。”
私下里,墨容澉还是喜欢叫皇后做皇嫂,透着亲切,他对皇后是由衷尊敬的,长嫂为母,皇后深明大义,很多事情比皇帝看得更透彻,这些年若不是皇后在身边扶持,单凭皇帝那个软性子,只怕撑不出今日这么好的局面。
“臣弟来是想问皇嫂一件事,太妃生辰那晚……”
他刚说到一半,听到外头刘福扬起嗓子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墨容澉立刻起身往门口走,皇后也硬撑着下地去接驾。
皇帝一进来,见两人一前一后过来行礼,不觉愣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我道是谁,原来是三弟在这里,听说楚王妃身上不太好,你怎么有空进宫来?”转身扶起皇后,语气带了嗔怪:“你身子骨不好,这些虚礼就免了,快回去躺着,没得又作了病。”
他亲自把皇后重新安置在贵妃榻上,在紫檀雕花大椅上坐下来,宫女奉上了茶,他接过来,漫不经心揭了杯盖撇着里头的茶叶沫子。
墨容澉也坐了下来,“臣弟听说皇嫂这几日不舒服,特意过来看看。”
“三弟有心了,”皇帝没喝茶,顺手把茶盅搁在小几上,“皇后是老毛病,过了冬就能好,眼下只能熬着,朕瞧着她这样,也是揪心啊。”
“皇上,您别担心,臣妾一年一年都这么过来的,横竖开了春就好了。”
皇帝转动了一下姆指上的扳指,没接茬,却问墨容澉,“楚王妃怎么样了?朕近日政务繁忙,不然也抽点空过去看看她。”
“皇兄太客气了,王妃没什么大碍,差不多已经好了。”
“你一连三日不见人影,还以为楚王妃病得很厉害,”皇帝微微颔首:“没事就好,朕也放宽心了。”
接下来没人说话,象是集体陷入了沉默,皇帝和楚王捧着茶盅喝茶,皇后怏怏的靠着,目光低垂,风吹动窗边的纱帘,轻柔的布料扬起好看的弧度,荡在墨容澉的视线里,他蓦然惊醒,知道今日这时机不对,想问的事没办法再问下去,便起身告辞。
皇后自然不能留他,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皇帝便说,“皇后身子不好,朕替她送送你。”
墨容澉忙请他留步,“臣弟不敢,皇兄还在留来下陪陪皇嫂吧。”说完,急步走了出去。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三百一十七章恐怕要变天了
皇帝整了整自己的衣袖,轻笑一声,“这个老三,走这么急做什么,倒象是后头有谁在追他似的。”
皇后仍是垂眼看地,对他的话仿若未闻。
皇帝眉头轻蹙,强压住心头的不悦,“三弟来找皇后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先前也听到了,楚王过来就是探病的。”
皇帝笑了一声,手负在后面,一步一步走近皇后,“三弟对皇后倒是有心。”
皇后眼皮一抬,安静的看着皇帝:“皇上是不是听到外头那些风言风雨了?”
皇帝故作不知,“什么风言风雨?”
“既然皇上不知,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白添烦恼。”
“皇后不说,朕倒有些好奇,倒底是什么风言风雨?”
“皇上当真不知?”
“朕当真不知。”或许是皇后的眼神太过清亮,皇帝有一瞬间竟不敢直视,转过身坐在椅子上。
皇后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说臣妾和楚王那晚在假山幽会,皇上信么?”
“简直胡扯!”皇帝一声低喝,额上青筋立刻爆了起来,他的愤怒不是装的,咬牙彻齿恨不得要杀人的模样,“是谁传的,朕砍了他!”
“臣妾说了皇上不要听,听了反而生气。”
皇帝两眼发虚望着地,一绺阳光正照在上面,墨色地砖里隐约可以看到点点洒金,他咬了一下后牙槽,似乎怒气难消。
皇后看着他,“皇上不会真的怀疑臣妾和楚王间有点什么吧?”
“当然不会,”皇帝刹时清醒,勉强带了点笑意,“就算信不过楚王,朕还信不过皇后么?”他过去坐在皇后身边,握住她的手,“朕会彻查这件事,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皇帝的手有些冷,还有些湿润,皇后反过来握住他,“皇上冷么,手这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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