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及你倾城

那时候墨雪帮了她，还给了她银子，小姑娘说什么都不要，说自己没有亲人了，也没有地方去了，只想要跟着墨雪和沐春风，要把她们当做主人来伺候，墨雪看不下去，只好答应了她的请求。
从那以后，小蕊就一直跟着沐春风，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恐怕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了。
思绪中断，沐春风回过神来，小蕊还在抽泣，嘟囔着：“小姐，虽然我并没有见过成王，可不止一次听说他长相可怖，脾气古怪了，外面那些人的传言可不是闹着玩的，半年前，还发生了一件超级离奇古怪的事，说成王新婚当晚，新娘被吓疯跑了出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坠崖，死于非命。那个新娘还是个外族公主呢，这件事新月城的人都传疯了，自那以后，朝中的大臣没有那家敢把姑娘嫁给成王了呢。如今皇上赐婚给小姐你，这不是害小姐你嘛？”
小丫头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沐春风很是无奈，不过她说的不无道理，皇上能给她和成王赐婚，一定不是没有考虑的。
成王到底是怎样的人，她不知道，估计新月城里大多数人也不知道，人们都是从传言中得知的，虽说那个许覃豪长得不错，可就他把她推进湖里，害她昏迷死掉，这足以说明这跟男人心思之歹毒，况且，这分明是谋杀，事后这个男人还装成和没事人一样，和沐雨厮混在一起，还敢跑来沐家提亲，简直有恃无恐，就觉得她是疯子，傻子，好欺负是吧。一想到这，沐春风就一肚子气，不过，她时间还多，可以陪他们玩玩。
而成王和她的婚事，很显然是二皇子和皇后一手促成的，宫里那个老女人不知道给皇上吹了多少枕边风。他们温氏一族联合沐绅已经权势滔天，然而现在还想要成王这颗棋子，真是司马昭之心。
或许，这新月城的天要变了，沐春风心想，她这个小人物的出现又会产生怎样的蝴蝶效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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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也越来越近，沐家上下都在忙碌，然而，今天更重要的事，沐家的当家祖母沐老太太回来了。
说起这个女人，这可是更厉害的存在，她是沐绅的母亲，已年过半百，年轻的时候在沐家，甚至是在新月城都是呼风唤雨，不少权贵也很忌惮。年纪大了以后，就不再管这些了，反而跑去庙里整日青灯古佛，没有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
如今她回来，肯定是因为沐春风和沐雨的婚事，这老太太虽说当了甩手掌柜，可是不是还是要来参活一脚。
今天，她回来就点名要先见这两个丫头。
沐老太太活得精明，为人老道，最喜欢的还是她那几个漂亮的孙女，尤其是沐云和沐雨。再加上平时林氏跟她走得近，她自然更偏向林氏一点。
沐春风到了大堂，看到这沐老太太和沐绅以及林氏一房子的人都已经提前到了，看那阵式，他们已经聊了好一会子了，于是，沐春风也就毕恭毕敬地说：“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这一别数个月，您可还好？”
沐老太太许久不见沐春风，没想到她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清楚，还知道跟她请安，关心她，也没有过去那么疯疯癫癫了。
沐老太太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风儿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这才多久没有见你，你就看上去完全不一样了。看来，皇上给你赐婚真是喜事一桩，这冲喜还让你的疯病好了不少，实在令人高兴。”
沐春风笑笑，轻声细语地说：“是孙女不好，让祖母担心了。祖母这趟远行归来，辛苦了，一定是旅途劳累，还是快些歇着吧。”
沐春风表面上是关心这个劳什子祖母，实际上只是想说您可闭嘴吧，说什么喜事，其实疯疯傻傻也挺好的。沐春风现在就是平时挺正常，一到了关键时刻就刻意装疯卖傻，这样子省了不少麻烦事。
沐老太太看沐春风这个样子，以为是在关心她，也越发地喜欢和和善，笑着说：“不辛苦，现在我们沐家有这么大的喜事，我理应回来一趟，看看你们。”
随即，老太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问身旁的林氏：“婉玉，这婚事都准备妥当了吗，上下打点，酒席婚宴嫁妆可都有找落了？”
林氏万万没想到老太太会问到这个，有点惊慌失措，随即回答道：“回老太太，这婚事说的匆忙，时间又赶，雨儿的嫁妆还有东西都是我早些年就准备好的，只是风儿，她娘亲去的早，也没留下什么，这皇上赐婚来得那么急，怕是没时间过多准备……”
沐老太太一听，林氏这么说，立马懂了她的意思，林氏表面上上说来不及准备，实际上确是不想准备，她就没想着要给沐春风准备嫁妆，哼，这女人小算盘打得倒挺响。沐春风心想，看来是她反击的时候到了，那些原本该属于她的，可要一分不少地给拿回来才行。
林氏话还没说话，沐老太太就打断了她的话，沉声说：“行了，这成王虽说在朝中说不上什么话，但也是尊贵的身份，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要重视起来，不然到时候丢了我们沐家的脸面，谁来负责？婉玉，你准备完雨儿的婚事，也尽快吧风儿的婚事提上日程来，别让别人说你这个继母当的不伦不类。”
沐老太太也是给足了林氏面子，林氏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得低声下气地应和：“老太太说的是，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无论是雨儿还是风儿的婚礼，我都会好好准备的。”





春风不及你倾城 第九章 嫁妆
沐春风知道，沐老太太这趟回来，肯定不仅仅是看看她这两个孙女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老太太问过话之后，就支派手下的丫鬟取来了两个大盒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两个精致的首饰盒，那里面必定是装着珍贵的物件。
随后，老太太把盒子拿了过来，把沐春风和沐雨叫到跟前，把东西递给她们，慈爱地笑着说：“好了，这下我也算放心了，现如今我也把我珍藏多年的嫁妆送给了你们，一人一份，不多不少，刚好是十大件首饰。这是城里手艺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祖母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都打开看看吧。”
“谢谢祖母。”两人异口同声，随即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脸色立马变了。
沐春风跟沐雨都拿到了沉甸甸的首饰盒，一个面色平静，一个难掩喜悦。
同样在大堂里的其他姐妹，都很好奇盒子到底装了什么宝贝，纷纷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叶老夫人看在眼里，笑着说：“其他的姑娘也不要想太多，我这个做祖母的一向一视同仁，等到以后你们出嫁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们准备同样丰厚的嫁妆。另外，风儿和雨儿也一样，等到你们出嫁的时候，我还会拿出我城南的一套铺子，一人一套，给你们当陪嫁。当然家里也会给你们准备嫁妆的。”
话音未落，沐老太太就又看向林氏，突然问道：“婉玉，两个孩子的嫁妆都是怎么准备的，跟我说说吧。”
林氏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回老夫人，雨儿的话，陪嫁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老爷说把城东的八个铺子和城南的六个庄子给雨儿做嫁妆，太尉在朝中地位显赫，他的面子要给足，镇远侯亲自来提亲还带了厚礼，雨儿的陪嫁自然不能少，置办嫁妆的钱我们商量过，决定准备黄金万两，直到老太太疼孙女，所以，媳妇也就尽心尽力。”
沐老太太微微点头，脸色却不太好看，拿起的茶盏抿了一口就放下来，沉声问:“婉玉，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太尉和镇远侯的确怠慢不得，可自古以来，这嫁妆就是适可而止，依我看，你们准备得有点过了，不是吗?以后要是每个出嫁的姑娘都这个样子，我们沐家很快就要被掏空了。”
沐老太太的意思很明确，虽说沐雨的嫁妆不能太寒酸，但是也不能太丰厚，毕竟，镇远侯才是一个侯爷，当初沐云出嫁的时候，嫁妆也不过如此，而且沐家的姑娘又多，无论嫡庶都带着丞相府的名号，以后的嫁妆给的比沐雨少太多，也会被人说三道四的。
林氏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沐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冷声问：“那风儿呢，她的嫁妆总有的吧，你也给我说个大概，我看看成不成。”
林氏原本困窘的脸色更加难看，支支吾吾的说：“回老妇人，这风儿的嫁妆原本就没人准备，我接手后，也是苦恼。况且现在又有雨儿需要准备嫁妆，咱们家恐怕一时拿不出那么多……这成王又和其他王爷不同，他一向都是婚事从简，也不知道这次和风儿的婚事又是怎样，我想着先去探探底，等到成王府上的人把他们家的聘礼准备好送来，我们再它送过去，到时候我会从我名下再拿出两套宅子，也算是一切妥当了。”
林氏这么说，很显然，又给自己脱罪之嫌，她意思是不是她不给沐春风准备嫁妆，是因为没有人给沐春风准备，况且沐家也没有钱了，索性就不给她准备了，等到成王送来了聘礼，她再转送出去就行了，反正成王也不是什么多厉害的主，不必太放在心上，她这也是为了沐家好。
沐老太太阅人无数，自然知道林氏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脸色更是难看了。
虽说这成王在朝中没有一席之地，甚至因为失去了庇佑而处处被人欺负，但是好歹他也贵为王爷，也是皇上的儿子，他们沐家说什么也不能怠慢的，况且，这门婚事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要是他们家风儿嫁妆的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还要获罪。
林氏从来都不是个能拎清是非的主，整日就喜欢窝里斗，着实不讨人喜欢，沐老太太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越发看得清楚了。
林氏说完自己的计划还沾沾自喜，期待着沐老太太表扬她，毕竟这老太太一向都向着她，这次也还是如此。
然而，下一秒，沐老太太就把手中的茶盏砸在了桌子上，冷声说:“林婉玉！你脑子里到底一天装的什么，那些勾心斗角，端不上台面的东西就给我藏好，把人家成王府送来的聘礼再当嫁妆送回去，亏你想得出来，你不要这个脸，我们沐家还要，虽然五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墨雪山庄的一切，可墨家还在呢，你也知道的吧，墨家如今在朝中也有一定势力，你这么做，就不怕墨家的人找上门来!”
林氏实在没有想到沐老太太会这么直白的指责她，丝毫不留一点情面，弄得她脸青一块红一块白一块，困窘极了。
沐老太太瞪着林氏，好一会儿，脸色都没有好转，林氏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就哭诉着，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委屈。
“老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自从墨雪姐姐五年前过世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尽着一个母亲应该做的，给她吃好的，穿好的，不让热着，不让冻着，生怕委屈了风儿，四处给她寻好亲事。现如今，她要出嫁了，我自然是希望她嫁得好，过得好，可是，老太太你不知道哇，近来我们沐家实在紧张，咱们其他几个姑娘也待嫁闺中，旭哥儿将来也要成亲，府里每日也要有一大笔开支，这些都需要我操心，我真的没有……”
林氏说了一大堆，归根到底，还是在为自己开脱，甚至还拿出旭哥儿做挡箭牌。
这旭哥儿是沐家唯一的香火，是沐绅和林婉玉身边的丫鬟玉娘所生的，林氏生不出男孩，就使了手段害死了玉娘，然后把旭哥儿养在身边，以保自己在沐家的地位。
然而，旭哥儿今年才不到八岁，说什么娶亲，简直是在编瞎话了。
沐老太太被气得要死，瞪着林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然后她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沐绅，沉声问:“绅儿，你说呢，你这两个女儿的嫁妆该这样吗？是为娘老了，糊涂了，不该掺和你们的事吗?”




春风不及你倾城 第十章 爽快
沐老太太感叹，林氏真是太能胡闹了，竟然敢这么对待沐春风的婚事，这样子做简直是在打他们沐家的脸。还是她那个蠢儿子，真是宠坏了这个坏女人。
沐春风的嫁妆绝对不能太过怠慢，除了成王府那边，毕竟还有墨家看着呢，墨家世代都在朝中有一定威望，自从五年前墨雪山庄遭了大火，墨老爷子身亡后，墨家就开始呈现败落之象，但即便如此，墨家的小儿子墨林还在朝中担任御前侍郎，是皇上的心腹，要是得罪了墨家，恐怕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
沐绅自然也懂这个道理，虽然他一向偏向林氏，然而，今天的事情他也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他看向脸色难看的林氏，沉声说：“好了，风儿的嫁妆也要好好准备，就按给雨儿准备的给吧。”
沐老太太冷眼看着，也没再说什么，然而林氏却坐不住了，一边拿着手帕，一边哭诉着：“什么？按雨儿的嫁妆规格来？老爷，恐怕不行啊，不是我偏心，真的是有苦衷的，现在咱们府上资金紧张，府里的几个姑娘也快要出阁了，这处处都需要银子打点。
况且，最重要的是云儿在文王府也需要有人给她撑腰，需要咱们沐家给她长脸，如果雨儿的嫁妆太寒酸的话，是会被看不起的。所以，真的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故意委屈风儿，而是有苦难言啊。既然老太太觉得我做的不对，委屈了风儿，那我就打碎了牙把苦往自己肚子里咽，哪怕是委屈了旭哥儿，把留给他的宅子再匀出两个风儿吧，实在没有办法了。”
林氏哭嚷着，掏出帕子一个劲抹着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时不时抬头冷眼瞪着沐春风，看着沐春风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心里更加气愤。
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这么能闹腾，在老太太回来后，就一个劲地讨好老太太，可是，她别以为有老太太给她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从她林婉玉这里多拿走一分一毫。
哼，还想要和雨儿有一样规格的嫁妆，她想得倒是美，她也不好好照照镜子，就那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还配要嫁妆，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一分钱都不会给。
沐绅听到林氏这么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林氏说得不无道理，沐云现在在文王府还没有立足脚，虽说她当了文王妃，好像备受宠爱。
但实际上，文王野心很大，又是日后太子的最佳人选，听沐云说，文王待她虽好，可到现在都没碰过她，怕是还需要再加点推力。沐家想要让沐春风嫁给成王，也是希望能拉拢成王，助文王早日坐上太子之位。
“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林氏哭得凄惨，沐绅有点被打动，又看看老太太一副冷脸子，登时就很为难，支吾着：“夫人，这……这……我……”
沐老太太脸色依旧很难看，但看在沐云的面子上，脸色还是稍微和缓了一些，然而她还没打算给林氏台阶下，沐绅也没有办法，又看看一旁的沐春风，见她也没有反应，也不表态，也没有办法。
不过，想想也是，沐春风原本就是个疯子，现在又能说什么，或许，她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懂呢，沐绅这样子想。
现如今朝中风云巨变，若是文王当上太子，这沐云就是太子妃了，以后文王登基，这沐云做了皇后，他们沐家肯定能跟着步步高升，根基稳固。
一想到这，沐绅就更加痛苦了，说谁不是也不行。
大堂里气氛凝固，人人自危。
沐雨看着这一切，心里打着小算盘，有母亲在，无论如何，她的嫁妆跑不了，这时候她更应该表态，赢得沐老太太的喜欢，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些局面。
于是，沐雨上前，礼数周全，先请安，随后娇滴滴地说：“祖母，父亲母亲，雨儿的嫁妆不必太过大动干戈，我愿意把我的分给大姐，母亲在家里日夜操劳，为这些操碎了心，我于心不忍，哪怕我苦一点，到了太尉府被人看不起，也要让父亲母亲，还有姐妹们有更好的生活，所以，大家也不必争执，就让我一个人委屈就可以，我没事的。”
沐绅找不到一向最爱闹腾的老三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么通情达理，还懂得心疼家里人，在感到欣慰的同时，更是舍不得委屈她了。
林氏瞪着沐春风，眼里的怒火更甚，沐春风倒是毫不在意，在心里轻嗤了一声，并不打算便宜林氏她们那一房子，随即轻声说：“祖母，你不必太为我担心，对于嫁妆这件事，其实很好处理，我想要的并不多，也并不需要三妹妹为了我委屈自己。”
林氏一听沐春风这样说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哭诉管用了，看来沐春风还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又能懂得什么，又会要什么呢，只要她自己表态，事情就好办了。
然而，令林氏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沐春风突然平静地开口说：“林姨娘，只需要把当年我母亲从墨家带来的嫁妆再拿来给我做嫁妆就可以，当然，也不全要，只需要那城北的五个铺子，城东的六个庄子，还有城南的如意坊就可以了，剩下的就留给家里的其他姐妹吧，还可以给三妹妹分一点呢，不是吗？我记得这些都是当年我母亲许诺，说我出嫁时会给的。当时，我母亲说的时候，林姨娘也在，不是吗，我想林姨娘还记得吧。”
“你……你说什么……”林氏一听沐春风的话，气得脸都绿了，这小丫头片子真是得寸进尺，竟然拿当年墨雪不经意间说过的话来怼她，还妄想从她手里拿走更多的东西。
那些嫁妆的确都是墨雪许诺的，只不过，这么多年，随着林氏慢慢在沐家掌权后，她就开始一点一点吞掉了那些钱财，现如今还剩下的她都留着给自己的女儿了。
沐春风早就猜到这些了，毕竟这段时间，她在沐家四处转悠，凭借着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和府里上下的小道消息，得知了林氏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和沐家现在的状况。
看到林氏气得说不出话来，沐春风九就觉得爽快，于是打算再加一把火，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笑着问道:“林姨娘，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哦，那您可能忘了，不要紧，我还留着当年您亲自给我母亲签字画押的白纸黑字呢，我一会儿就拿过来给您瞧瞧，我好好留着呢。”




春风不及你倾城 第十一章 说法
林氏气得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沐春风，然而沐春风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笑得清浅无辜，她慢慢走上前来，正对着沐老太太，恭敬而有力地说：:“祖母，依我看，林姨娘是忘了这件事了，那么祖母还记得吗，当初我母亲留下来的遗书可是我舅舅舅母亲自带过来，交到您手上的，当初您是怎么说的，您记得吗？我来帮您回忆一下，您说，放心吧，我们那沐家家大业大，绝对不会亏待风儿的，以后风儿的婚礼必定办的风风光光，比当年我母亲的婚礼有过之而不及。”
这下子轮到了沐老太太脸色铁青，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这个小丫头早就忘了呢，想不到她还记得。
然而，还没有轮到沐老太太发话，沐春风却又继续说：“我曾经听我母亲说，当初她嫁到沐家来的时候，可算是下嫁，那陪嫁的嫁妆也是丰厚异常啊，即使嫁到了沐家，成了沐家人，再怎么说，那些嫁妆也该归我母亲所有，现如今母亲早已不在，她当初留下来的嫁妆理应归我，来当做我的陪嫁，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祖母您说呢?”
沐老太太被问及这个，半天都没给出回答，毕竟沐春风说的都是实情，当年墨雪嫁给沐绅的时候，沐家在新月城还没有立住脚，沐绅仅仅只是礼部侍郎，还是凭借墨家这棵大树平步青云的。现如今沐家能到今天这个位置，很大的原因都是因为当年得到了墨家的鼎力支持。当今圣上与墨老爷子是忘年好友，对墨家一直照顾有加。墨雪山庄又是新月城的第一大山庄，有钱有权，要不是因为五年前那场大火，墨家也不会败落得如此快。
这些年沐家家业越来越大，沐绅又不懂得持家理财之道，为了要生更多儿子，每隔一段时间他就要娶一门亲，侧室越来越多，孩子越来越多，等着吃饭的嘴也越来越多。而家里现在林氏掌权，这个女人最爱算计，动不动就拿着这些钱去补贴她的娘家，就连当年墨雪嫁进来的嫁妆估计都被她败光了。
现如今沐雨也要出嫁，家里其他姑娘的婚事也需要打点，还有一大家子的日常开支，要是沐春风要当初她娘许诺给她的嫁妆，那么整个沐家恐怕就所剩无几了，沐老太太一向精明，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站在林氏那边。
于是，沐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声说：“好了，风儿，离婚期也没有多少天了，你也该尽快准备准备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再商量下去也没有意义，不去都回去想歇着吧。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再慢慢商量。”
沐春风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这沐老太太也聪明着呢，看清楚了林氏，可为了沐家的大局，最后还是打算牺牲她。在这古代待了没有多久，沐春风确是实实在在看清了人的劣根性，贪婪、懒惰、傲慢、嫉妒，睁眼说瞎话，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好在她从来都没有对这些人抱有希望，既然沐老太太都这样说了，沐春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笑说：“好，那风儿就听祖母的，相信祖母会给我一个好的说法。”
沐春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的，然而，她心里却充满了鄙夷和冷漠。反正，既然这个太太不给她撑腰，她就找其他人好了。虽然沐春风并不在意自己能有多少嫁妆陪嫁，只是她一向是一个最讨厌别人欺负她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欺负她，那她一定要欺负回去。
无论如何，那墨雪的嫁妆就是给沐春风的，虽然她爱你不认识我这个墨雪，可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墨雪的女儿，她该得的，一分都不能少，也绝对不会让林氏那一房子恶毒的女人平白无故得到。
沐老太太听到沐春风这么说，也没话说了，这孩子礼数周全，举止得体，句句在理，她也不好反驳，更不能出言教训，毕竟是他们沐家理亏在先，现在唯一能化解尴尬的就是，尽快打发他们所有人回去，这样她也能落个清净。
罢了罢了，她年纪大了，也不该管这些年轻人的事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随后，沐老太太让身旁的丫鬟搀扶着她，慢悠悠地离开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