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江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岳不悔
“你不打算带它离开吗?毕竟这是你费了这么大力气保下来的灵种,知恩图报的道理总归是懂的,报答你也是应该的,它的战斗力你应该了解的最为清楚,。”上官逸听见她这句话就知道她似乎打算把它留在这里?这样的话,付出这种代价是不是不太值得?
“嗯,不打算带它离开呢。它是很强没错啦,但是带它离开反而有可能带来很大的麻烦,我也不是看中它本身才花费力气保它的,我要做的事情,它也不一定就能帮上忙,所以让它自生自灭吧。在它把血交给我的那一瞬间,它就彻底自由了,不必再为朱雀果所累,不必再牵扯其他的事情,逍遥自在,还挺羡慕它的其实。”傅长安说着说着,有点失笑。
“其实你也可以选择它那样的生活吧?只要你愿意。”上官逸听出她话里的疲倦感,有点心疼。
“不,我不能。也许你觉得我坐拥这些力量就可以没有什么忧虑,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你永远不知道我到底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等你知道的那一天,也许你就赢了赌局。”傅长安摇头,再次否决了上官逸的说法。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上官逸认真的想,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转而问:“那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使用这滴血?”
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只要做到就好了。
“明天晚上吧,今天阳气正重,过了今天,也就是明天晚上就是阴气较重的时候,你这时候使用这滴血比较好,借助天时,地利,应当是问题不大。”傅长安推算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这样子啊,那人和呢?要是再有人和就稳了吧?我需不需要对自己做出什么样子的调整?”上官逸追问道,看傅长安这么慎重,他也有点慌张。
“人和的话…不知道诶,要不然你见机行事?觉得撑不住了就快出来?”傅长安歪着头想了想,最后给出了一个让上官逸哭笑不得的答案。
“我又不是傻的,感觉撑不住了当然要跑,来这里辛辛苦苦的拼搏厮杀还不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这么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呢?”上官逸自嘲的笑笑,说出了这段话。
“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没什么可以做的了,那我也不必庸人自扰了。对了,其实一直好奇你要朱雀果干什么,放弃了灵蛇后,你也就这么一样东西可以带回去了,你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不会血亏的吗?”上官逸也不纠结太久,转而问起了另一个话题,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借朱雀果踏入三重天?
武学一道,重天赋,毅力和机遇,却忌外物。借助外物增长实力,是很难突破大境界的。但是朱雀果这种神药却是另一种概念,它甚至可以帮人突破大境界,三重天的关隘,四重天的关隘都可以,只有五重天,通往宗师的最后一关,必须要靠自己。傅长安的天资是他见过的最让人惊艳的,哪怕是墨千琉都要差许多,兴许她能成为宗师也说不定?反正他不希望她使用朱雀果突破大境界,这是一种隐患。
傅长安摇摇头,抬起头,看着月亮,平缓的说:“我需要它,但是不是这个用途,我希望我永远也用不到它,但是我怕我用的到,所以我要得到它。亏不亏的问题,其实有时不是这么看的,有的东xi du一无二,所以它珍贵,比如朱雀果。但是在我看来,用不到的话,朱雀果和普通的果子差别不大,用的到的话,它值得我付出更高的代价。”
这是傅长安的价值观,她认为值得,那便是值得了。
执手江湖 蜕变的夜
这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从这次行动的细节布置,到一些陈年往事或者奇闻怪谈,两个博识强记的人在一起,话题总是说不完。
“我之前听他们说丰都之前死了个镇守,这件事情也是你们做的?”上官逸聊着聊着,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不经意的问道。
“他该死。”傅长安听出他话里的不赞同,说出了这三个字,却没有解释原因,但是这句话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那件事是她做的。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么一件事情终归不可能做到毫无痕迹,总会有人能查到的,到时候你应该怎么办?”上官逸有点担忧,一旦到那种时候,傅长安和傅家就相当于是和中甄图穷匕见,正面刚上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中甄再怎么不堪,也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吧?
“你说得对,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东西是天衣无缝的。但是我还是做了,一方面是他们很难查到,就算是查到了,也和我,和傅家没有关系。另一方面,他们未必就敢查,有些事情真明明白白的放在桌面上谈,就再也回不去了。中甄比你想的还要不堪,你如果不想放弃它的话,有什么行动可要尽快了。”傅长安这么一段话下来,让上官逸都惊了。
一来,上官逸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了,傅长安这种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不做好万全的打算就动手,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没有生存的yu wàng,想和敌人同归于尽。傅长安这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哪有半分脑子坏了或者不想活了的意思?她明明是想搞死所有她痛恨的人,并且好好的活下去,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生气。
二来就是傅长安居然察觉到自己有在中甄搞事情的想法,就因为自己之前和墨千尘聊了一会儿天?而且按照她的意思,自己要尽快动手,难不成晚了就没自己的份了?莫非她也要对中甄动手?
上官逸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只能打个哈哈,假装不经意的说:“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能对它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想法?至于行动,就更无从谈起了。”
其实傅长安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着一些想法去搞事情的,但是他不想告诉傅长安,也不想她掺和进来。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的事情终究还是有点逆反,牵扯别人进来就很不道德,他成功了的话自然是皆大欢喜,一荣俱荣;可他若是失败,那便是全盘皆输,一损俱损。他不想牵扯太多无辜的人进来,每个人都应该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哪怕身死道消也无所谓,这是他的理想,不是她的。
“呵,是吗?”傅长安嘲讽的笑笑,不知道是在嘲讽上官逸还是在自嘲,然后她继续说:“没有这个想法最好,有的话也无所谓,反正总归到了那一天,我会知道的,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堂堂正正的直视我的眼睛。”
上官逸在心里默默的说:把"也"这个字去了,我现在都不能堂堂正正的直视你的眼睛,更别说到那时候了。和你堂堂正正的对视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大不了到时候真暴露了的话,就服服软,假装无辜,她应该不会太计较的就把自己放过了。
傅长安哪知道上官逸的瓜怂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会像这次一样,冷笑一声就不在多说,表面上是放过上官逸,其实都给他记在账上了,就等着哪天时机到了就开始跟他清算,到时候有他哭的。
傅长安见他不说话,又吃了几口饭,就擦擦手,说:“行吧,那今天就到这里,早点休息,调整一下状态,明天下午我带你去灵蛇洞穴,你应该还没去过吧?”
上官逸挠挠头,不解的说:“没去过自然是没去过的,只不过明天下午就去是不是早了一点点?”
傅长安摇头:“不早了,就算是一潭清水,孕育了朱雀果后那也是一潭药泉了,更何况那原本就不是普通的清水,你先过去适应一下,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把血滴进去,正式开始蜕变。”
上官逸恍然,当即也不犹豫了,把火灭了就开始休息了,反正这山上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了吧?堪称苍梧山一霸的灵蛇赤焰都被傅长安给送进冬眠状态了,魔教那帮人也被驱逐,其他的杂鱼早就死的死,溜的溜,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至于再往上的苍梧山里面还有没有更恐怖的东西,谁也说不准,他们也懒得节外生枝。
上官逸休息后,傅长安却没有和他一样休息,她呆呆地看着上官逸,兴许是因为易容的原因吧,他闭上眼睛后的脸庞真的没有熟悉感,只不过睡姿还是那样的,没有安全感。也许过几天就要离别了吧,再见面的时候就是离都,以他的性子,只怕到时候不会和她,和墨千琉相认,一个人在风雨欲来的离都里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能获得这样的实力吗?灵蛇赤焰精血是否真的能够恢复他的天赋神力呢?以他现在的身体,撑不住太多次双爆发的压榨,若是等某一天…就不妙了啊。
傅长安的担忧,上官逸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他没心没肺的睡到第二天早上,看见的却是略显憔悴的傅长安正在出神的看着一点点升起的太阳。
“你一晚上没睡?”上官逸讶异道。
“是啊,突然有点看不清楚前路了。每天太阳都会升起再落下,不管人们怎么想办法都不会改变,这是自然既定的规律。可命运呢?命运也是既定的吗?我现在做的这些真的有意义吗?到头来会不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傅长安迷茫的一字一句的问,问上官逸,问她自己,问命运。
上官逸:“…”。
这就是天才的烦恼吗?别人还在为生存烦恼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思考人生的哲理了,但是以她的道心,这又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自我怀疑是正常的,只有自我怀疑才能不断纠正自己的错误,明确前进的方向,但是傅长安这样的整个人都魔怔了的样子,可不是自我怀疑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明天告诉你好不好?今天就先别想这些东西,为我的事情多考虑一下呀,你可是我的护法哦,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这样子的话,我可是有点害怕的呢。”上官逸暂时避开了这个问题,他需要知道一些别的事情,再做思量才能给出答案。
傅长安听他说的可怜,忍不住笑起来了,揉揉脸,打起精神说:“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去洗漱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上官逸却摇头,拒绝了她的邀请,似真似假的说:“为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要去找地方练一下我的那门功法,所以不能和你一起了,下午直接在灵蛇巢穴前碰面吧?”
傅长安蹙眉,有点不开心的说:“什么功法还需要瞒着我的啊?”
“老头再三嘱咐不能给外人看的,除了我们两个都算是外人,所以没办法,毕竟师训不可违啊。”上官逸信口胡诌,说的傅长安哑口无言,只好同意他找地方修炼去了。
上官逸离开了这边后,其实也没找地方去修炼,而是去找了指挥者,以让他帮自己找合适的修炼场所的理由得到了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有什么事吗?”指挥者假装闲谈的边走边说,他跟做贼似的这么搞,肯定是要瞒的人是她。
“她昨天和灵蛇打架的时候,有没有使用一些很邪门的东西?”上官逸开门见山。
“没有。”指挥者斩钉截铁。
“我希望你能说实话,她的状态不太对。”上官逸蹙眉。
“没有。”指挥者继续斩钉截铁的说。
上官逸笑了笑,懂他的意思了。
指挥者也笑了笑。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指挥者拍拍他的肩,说:“地方就在里面,剩下的看你的了。”
上官逸自然知道他说的不止是他的修炼,还有傅长安,所以他点点头,走了进去。
事实上,他哪有什么功法需要修炼,只是需要个理由罢了,所以他只是在里面静坐了一上午,养精蓄锐。
下午,灵蛇赤焰巢穴里。
上官逸看着那口赤红色环形的潭水,又看了看旁边不知生死的灵蛇,最后看了一眼傅长安。
后者耸耸肩,示意他跳下去。
上官逸咬咬牙,脱去外袍,鞋子什么的,穿着中衣跳下去,在潭水里坐好。
出乎意料的是潭水并没有想象的那种温度,温热的样子,很是舒适。
上官逸尝试着运转内功吸收里面残存的朱雀果药力,只觉得一丝丝力量不断从外界进入体内,慢慢的同化成原本的《道法》修练出来的气劲,这个过程说不出的舒服。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上官逸感觉到二重天的关隘在松动,似乎他一冲击就能突破它,进入下一个境界。
“冷静点,不要突破境界,没有灵蛇赤焰血的助力,你敢突破境界的话,后患无穷,不要因小失大。”傅长安感受到他的内力有点不稳,似乎要冲击境界的样子,运起内力呵斥他,那种如雷在耳边炸响的感觉,瞬间把上官逸拉回了清醒状态。
上官逸一阵后怕,刚才被那种感觉卸下了防备,一时大意差点铸成大错,还好有傅长安在旁边,要不然恐怕真的要玩完。当即,上官逸定了定心神,继续小心的吸收着这些力量,再也不敢大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长安说:“时间差不多了,把血滴下去吧。”
上官逸拿出那个瓶子,打开塞子,只见一滴如红宝石一般妖异的结晶躺在瓶底,把它倒进潭水中,在与水接触的那一瞬间又恢复了一滴血的样子,似乎之前只是错觉。
作为当事人,上官逸突然庆幸傅长安说得对,这潭不知道应该叫什么的水,确实能释放灵蛇血的力量,哪怕水温因此升高到了有点烫的样子,但是至少它做到了。他现在很怀疑,把血滴在普通的水里面会不会保持结晶的状态。
不过他也没时间想太多,滴入灵蛇血后,这潭药可不像之前一样友好了,身体的毛孔都能感受到它霸道的在渗透,而他吸收进来的一缕缕药力更是在灼烧他的筋脉,血肉,乃至骨骼。而这种变化让他浑身都疼起来了,身体的每一处,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是如此,就好像是被无数根无形的针在扎着似的,痛不欲生。
但是上官逸又是痛并快乐着,随着这种变化的进行,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变强,综合性,全方面的变强!每一秒都比上一秒要强大一点,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让上官逸有点难以自拔。尤其是在他吸收了潭中大约四分之一药力的时候,他顺理成章的突破了二重天,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是额外的收获,他其实很怀疑能不能吸收完,但是不管怎样,不亏是肯定的了,算不算血赚还是得看最后的结果。
他在局中,傅长安则是局外人,看的更清楚一些,以她的眼力自然知道灵蛇血滴下去后,其中霸道的力量确实是被释放出来了,上官逸吸收的过程很痛苦但是也很有效,一点点污垢慢慢的从他身体里排出,这是身体素质大幅度增强的表现,也是他体内的毒素在被化解的征兆。之前她就知道血液中的毒素其实只是表象,关键是和骨髓,皮肉,筋脉融为一体的那些毒素,它们看不出来却并不能被认为不存在,那些东西才是真正能要他的命的东西。
四分之一就足够他突破境界了吗?但是只是突破境界恐怕并不能解决问题,接下来的才是关键,希望他能熬过去吧?
执手江湖 稚蝶蜕茧
傅长安在潭边的担忧,上官逸看不见,也没时间看。
正如她所料的那样,四分之一的药力固然够上官逸打开通往二重天的道路,但是真正要消弭的威胁才刚刚开始,这是之前上官逸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本以为只要能够突破就问题不大了,毕竟他的身体好好的,自己也没有感觉说是有什么威胁潜藏在身体里面。但是此时他感受着缠在血肉骨骼上奇异的力量凝结的花纹,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些东西解除,早晚有一天会出现意外,到时候恐怕药石罔效,神仙难救。
好在,他才吸收了四分之一的药力,他还有足够的机会来尝试洗练身躯中潜藏的毒素,一切都还来得及。
众所周知,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是两回事,发现问题到解决问题的过程,不是那么简单的。
上官逸现在的问题是他吸收药力的速度很慢,非常慢,吸收四分之一,他用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而且以《道法》为手段摄入的药力,只能够按照《道法》的运行轨迹进行运转,换言之,能够得到洗练的只有那些地方,而这是远远不够的。骨髓,筋脉,全身上下都需要更猛烈的冲击来进行傅长安脱胎换骨般的**蜕变,而不是在《道法》的帮助下加强内功的修为。
根基不稳,何以高百尺?
内功重要归重要,身体不行的话,内功再高也是白给,灵魂是不能脱离**存在的吧?
这个问题,如果是以前,上官逸肯定会信誓旦旦的说肯定不能,但是现在他经历的一起都超出他的认知,他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这种菜鸟肯定做不到。所以选择就很明确了,停止《道法》的运转,暂停内功修炼,把剩下的药力用于淬炼骨骼。
想归想,但是真要付出行动,还是有点难。上官逸目前也只修炼了两门功法,抛去《道法》,就只有那门功法了。《道法》这么中正平和,自己都不能控制它完成身体的淬炼,那门霸道的功法真的能有效果吗?
上官逸有点忐忑的尝试着运转了一下那门功法,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它霸道归霸道,但是上官逸却可以控制它吸收的药力的流向,甚至是吸收的速度,犹如臂使,控制自如,在这方面,它甚至比《道法》都要优秀的多。
上官逸松了口气,要是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再想其他的办法就很棘手了,还好自己做到了,想想之前骗傅长安说自己去修炼这门功法的事情,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还好自己用的也算是熟练,没有因为觉得用不太到就生疏了,要不然现在恐怕就麻烦了。老头啊老头,还好我当初选了这门功法,要不然…,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顺利开局的上官逸都有点凌乱了,稳了稳心绪,他吸收了一股药力正式开始淬炼,首先是脊椎,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此为基,方可撑起人的身体,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所以上官逸选择先把脊椎的毒素消除掉,他不敢肯定药力就是够的,如果不够,最重要的地方一定要先消弭后患。
随着药力的大股涌入,上官逸的体温开始升高,密密麻麻的汗如雨滴下,伴随而来的是痛彻骨髓的感觉,那种让心脏骤停的痛楚,让上官逸身子有点发软,但是他勉强坚持着这个过程。
兴许,他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进行淬体,放过这一次,就只能等死,他剩下的时间还够做完想做的事情吗?上官逸不确定,所以他要尽可能的活的更久一点,所以他坚持着,用内力控制着药力从尾椎一点点往上,一波又一波的痛楚往心脏那里传,并反馈给大脑,上官逸下达给自己的命令却只有一个:继续。
忍耐着痛楚的过程其实是枯燥无味,痛苦无聊的,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清醒一点,继续这个过程,怕自己失去意识,就这样失败了,他输不起。
傅长安感受着上官逸吸收药力的速度突然猛增,而且内功的进步几乎停止,整个人都在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着比之前不知道多了多少的痛苦。她知道,他也意识到了那个问题,没办法不意识到啊,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要有最深刻的了解,更何况他刚刚那么认真的入定,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自己还能不知道?这样的洗练注定是痛苦无比的,他可以选择不这么做,她也可以选择组织他,但是他们都没有。
一只蚕想变成蝴蝶,再振翅飞翔,这样的痛苦蜕变是他必须经历的,有怎样的野心就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加油啊。”傅长安感受着上官逸的气息,暗暗给他打气,虽然明知道他不会知道,但是还是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逸终于完成了脊椎的洗练,感觉是疲惫但是很舒服,比之前的那种样子强了不知道多少。看样子真的是那种毒素限制了上官逸身体素质的发挥。
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上官逸开始洗练心脏,这是人体的发动机,它的强大与否,同样是决定了人体的综合素质,而且它会对血液进行加工处理,再输送到全身各处,如果心脏中的毒素没有被处理掉,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依旧会浸入到全身各处。所以,不解决心脏中的毒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讲真,用这种药力洗练心脏,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刚刚只是从脊椎传递痛感到心脏就已经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了,现在是直接用药力包裹心脏,想想就疼的要命。不过,做还是要做的,上官逸在心里默默的唱了两遍梁静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这个过程。
痛,很痛,非常痛,痛到麻木。
上官逸总算明白了他们说的痛彻心扉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了,控制着药力反复冲刷,淬洗着心脏,每一次都感觉自己要死掉了,停下的瞬息都感觉是劫后余生,却不敢停下太久,怕自己没有勇气再次开始这个过程而功亏一篑。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这样一点点的折磨,谁又顶得住呢?
终于,在上官逸仔细反复的努力下,他终于感受不到心脏里有那种诡异的毒素了,又一处完成!下一步是头部,这个地方对于人类,始终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神秘的地方,人的灵知,神智都起源于这里,没办法忽略它,这是一个但凡稍有差错,轻则神志不清,重则当场暴毙的地方。必须得洗练,而且是小心的,温柔的洗练。
这时候,旁边的傅长安终于也有了动作,至于是做什么…当然是折腾那条沉睡的灵蛇咯。倒不是傅长安是什么带恶人,心情压抑就欺负弱小出气,而是,据她观察,上官逸才洗练了两个地方就已经消耗掉现在的八分之一药力,这样下去很可能最后不够用的,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是灵蛇死了的话,那就超级棘手,根本就是无解了,但是灵蛇现在没死,只是沉睡,这就好说了,直接从它身上取一些不就行了,费劲保下它不就是为了这点用处?
是你贡献的时候了。傅长安默念着这句话,用她的佩剑割破了灵蛇的尾巴,开始放血,她倒也没想要它的命,再取它精血的话,不说做不做得到,结果就是它肯定是很难活下去。多取一些普通的血也是可以的,反正它会再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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