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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教父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林海听涛
唐恩并没有直接从侧门离开,他走下台子,从记者坐席的中间通道走向大门。 打算直接从那里离开——那里更接近球场大门。
记者们纷纷站起身,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上去拉住他提问的。
相反,大家反而在有意无意地为他让路。
就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皮尔斯.布鲁斯突然喊了一句:“再见,托尼!”
他扬起手悬在半空,本想和唐恩挥手作别,这才想起来唐恩背对着自己是看不到的。
听见这句话地唐恩并未回头,也没停步。 只是抬起右手,向身后挥了挥,便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穿过一小段走廊,就是球场正门的大厅。 唐恩在那里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
“法萨尔先生?您不是应该在仙妮娅身边的吗?”
站在唐恩面前笑嘻嘻的人正是仙妮娅的经纪人,法萨尔。 也难怪唐恩会觉得奇怪。 出声发问了。 只要仙妮娅在外地工作,法萨尔几乎是寸步不离的。 为什么现在他却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说仙妮娅提前结束工作回来了吗?
想到这里,唐恩歪头朝法萨尔地身后望去。 期望能够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别瞧了,唐恩先生。 ”法萨尔笑着对他说。 “仙妮娅还在巴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现在应该刚刚结束自己的最后一场走秀。 ”
“那你……”唐恩越发疑惑了。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仙妮娅由于走不开,只能让我来,我怕换了随便一个什么人,你不信。 ”
说到这里,法萨尔递给唐恩一张纸。
“医院地检查结果。 ”
唐恩疑惑的接过那东西。 瞥了一眼,在受检人一栏中他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还没等他继续看下去,法萨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恭喜你,唐恩先生。 你地妻子怀孕了。 ”
唐恩没有猛地抬头盯着法萨尔,而是埋头愣在那儿。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
“两个月前仙妮娅就去做过检查了,她怀孕了。 但是她为了不影响你的工作,没告诉你,而是留到现在。 谁要给你当退休礼物。 ”
法萨尔注意到唐恩拿着检查单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得过心脏病的人,万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心脏病发作起来……
这样的事情法萨尔可不敢想了,他连忙唤道:“唐恩先生,你还好吧?”
唐恩这才抬起头,看着法萨尔,他咧开了嘴:“我……还好……很好……”
说完这句话,他的气顺了过来:“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地消息,法萨尔先生。 ”
法萨尔本来以为唐恩还会激动地说上很多,没想到唐恩说完这句话就要走了。
他本能地问了一句:“你去哪儿,唐恩先生?”
“回家。 ”
唐恩说着走出了大厅。
“我觉得全诺丁汉的警察们都在这里了!”
一个被警察所组成的人墙拦在外面的球迷抱怨道。
也不怪这些人抱怨了,本来球迷们打算近距离接触一下自己的偶像。 但是这些警察却如临大敌,生生把球迷们强行隔开,让出了一条宽五米的通道出来,从球场大门一直通到停车场。
有约翰.列侬的前车之鉴,他们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些激进狂热精神失常的球迷,因为不愿意唐恩离开而突然行刺,将唐恩永远地“留下来”。 这可不是玩笑,所以当地警方如临大敌,生怕这些球迷中间出一个马克.大卫.查普曼(刺杀列侬地凶手)。
当唐恩出现在众人眼前地时候,广场上的球迷们爆发出了巨大地欢呼声。 他们变得骚动起来,在场的警察被汹涌的人潮挤的狼狈不堪。
唐恩看到这一幕,并不为此感到吃惊,他站在台阶上向那些激动的球迷们挥挥手。 接着就低头走下台阶,从已经变得歪歪曲曲的通道中向外走去。
bbc5台向全世界转播了这一幕。
在数万人的欢呼声中,他们的国王一步步走下王座的台阶,踏着一条红地毯走向宫殿外面。 王冠被他留在宝座上,金碧辉煌的王宫都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留恋,臣民们的呼声他充耳不闻。
在汹涌的红色人潮中,一身黑衣的他是那么平静。 他将手中的单子折叠好放在贴身的口袋中,轻轻拍了拍。 接着掏出墨镜戴上,昂头从激动的人群中缓缓走过。
那十六座冠军奖杯,那十六年的风风雨雨,那被万人敬仰的日子,还有那些围绕着他的不休争论,都被他一步一步甩在了身后。
一千多年以前,战胜归国的罗马征服者。
享有凯旋的光荣,动人心旌的游行。
队伍里有号手、乐师,征服地的奇珍异兽。
还有满载财宝与俘获兵器的车子。
征服者搭乘凯旋的战车。
战俘戴着锁链坐在车前。
他的儿女身穿白袍,跟他一起站在战车里,或者骑马相随。
一个奴隶手持金冠,站在征服者身后。
在他耳边低语警告:
所有荣耀,都只是过眼云烟。





冠军教父 第五十六章 尾声:当我六十岁
第五十六章 尾声:当我六十岁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所散发出来的昏黄灯光根本不能完全照亮这间酒吧,但是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深秋,却能够给人心里带来一丝温暖。
这件设施陈旧的酒吧里却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着天,或许话题不一样,但是每个人却都不约而同的瞥着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酒吧里在放着舒缓的音乐,是一首老歌,披头士乐队的《当我六十四岁》(when_im_sixty-four)。
当我老了,头发掉了。
好多好多年以后。
你还会送我一份情人节礼物吗?
生日卡片一张,酒一瓶。
……
酒吧里并不喧闹,因此披头士乐队轻柔的声音很清晰。 大家都压低了声音在小声聊着天。
外面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已停业。
一头花白头发,背部有些驼的肯尼.伯恩斯坐在有些破损的木质吧台后,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毛巾。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向前望,透过了蒙着一层水汽的老式玻璃窗,看到了外面。
一街之隔是一个正在破土动工的工地。 白色的栅栏被推倒在地上,倒在泥水里变得脏兮兮的分不出本来面目。 有一辆挖掘机停在路边,雨有些大,工地也停工了。
一年前,这里还是一排二层楼的住宅区呢。
据说这里在两年之后将会修建一座大型超市。 在森林酒吧的背后,同样是一块工地,那里会修几栋高楼大厦,作为新的写字楼。 维尔福德成了诺丁汉新的发展中心。
在街角的酒吧孤零零的伫立在两块工地之间,周围停满了施工机械。 好像在机械怪兽包围下地孤岛。
门外响起汽车马达的轰鸣,接着是停车声。 听到这个声音。 屋内众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将目光投向大门。
推开门的人确实一张女人的面孔。 大家一开始有些失望,但接着就都站了起来。
“夫人。 ”他们全都毕恭毕敬地对在门口只露了一张脸的女人打着招呼。
“你们吓了我一跳,这突然站起来的……”说话的女人推开门,却并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在等什么人。
看到她这样子,大家伙跟期盼了,每个人都像是被吊在横杆上的鸭子。 伸长了脖子向门口外面望去。
第二个出现在门口地人是他们熟悉的乔治.伍德。 伍德接过了女人的工作,挡住了门。 女人则退出去。
虽然还没有看到人,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有些沙哑的声音。
“别掺着我,我看上去像是走不动路的样子吗?”
“好了好了,想牵我可以,挽胳膊就行了,但是别摆出搀扶病人的样子来……”
话音刚落,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门口。
当那个有些微驼地身影出现在门口时。 酒吧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高声喊道:“头儿!”
看到眼前这一幕,老人咧开大嘴,嘿嘿笑了起来。 他扬起手:“好久不见了,伙计们。 ”
整个酒吧都在等待的人——托尼.唐恩,终于来了。
而搀扶着他的女人自然是他的妻子仙妮娅咯。
唐恩把头上戴的老式宽檐帽摘下来。 伍德想接住,却让仙妮娅抢了先。 接下来,灰色地围巾和黑色的大风衣也一并交到她的手里。 仙妮娅去挂衣物,唐恩则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围都是人,他举起桌上的苏打水杯子:“我不喝酒,你们随意。 ”
接着便有人凑上来想和唐恩说话。
第一个成功地人却是这间酒吧的主人肯尼.伯恩斯,一个比在场所有人都更老的人。
他慢慢走到唐恩跟前,拉了根椅子坐了下来。 大家见状,便都识趣地散去了。
“瞧你都老成这副模样了。 ”唐恩对伯恩斯咧嘴“嘲笑”他。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托尼。 ”伯恩斯看着对面这个男人,头发比以前白了许多。 不过精神不错,面色红润,确实要比自己强多了。
但是再一想,自己今年七十五岁,而托尼才六十岁,比自己小十五岁呢。 想当初自己六十岁的时候也不是一样精神矍铄的吗?人总归会变老,这是自然规律。
“我来的时候差点找不到路了,你这周围变化真大。 哈!”唐恩笑了起来。
之前他坐在车上一路找来的时候。 看到这环境和伯恩斯的酒吧当场就笑出了声。 搞得仙妮娅和开车地伍德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 他们当然不会找到了。 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看到被施工机械和挖得稀烂的工地包围着的森林酒吧,唐恩的脑海里就很自然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钉子户”。 在唐恩看来。 肯尼的伯恩斯显然是这里的钉子户,与酒吧相邻的建筑物全都被拆了,只有这间酒吧被保留了下来。 但是据说也逃不掉被拆掉地命运了。
“要重新规划。 ”伯恩斯看着窗外地挖掘机说。 “等今天过了,我这家酒吧就彻底关门咯。 ”
唐恩并不意外,他点点头:“然后你去哪儿?”
“回家。 ”
听到他这句话,唐恩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伯恩斯的家并不在这里,而在苏格兰。 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让自己以为他一直是诺丁汉人呢……
城市球场拆了,维尔福德训练基地也拆了,如今就连这家酒吧都要被拆掉。 有关那过去岁月地见证一个个消失在了眼前,唐恩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伯恩斯知道唐恩在想什么,他轻轻拍了拍桌子。 “还好,酒吧和球场都可以拆掉,但是记忆是拆不掉的。 ”
他这么说。 唐恩脸上有浮现出了笑容,他想到了一首歌。 这首歌伯恩斯肯定没有听过,但是说出来的意思却完全一致。 他点点头:“记忆还在。 约翰他们呢?”
他还惦记着那些可爱的球迷们。
“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狂热了,毕竟他们年纪也大了。 不过现在轮到他们的孩子狂热了,只是却不来我这里。 那些年轻人都说我这里看起来暮气沉沉的,不适合年轻人。 ”
唐恩嘿地笑出了声。 伯恩斯这间酒吧确实显得陈旧和破败,虽然被他打扫得相当干净。 却怎么都摆脱不了一种泛黄相片,旧胶片地感觉。 很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的所看到的没什么变化。 只是墙上多了一些自己当年带队夺得冠军的合影,但是那些合影如今看起来都有些褪色了。
“我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唐恩喃喃道。
今天是他十年之后第一次来这间酒吧。 颇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自从十年前退休之后,他陪着自己的妻子全世界各地住。 美国西海岸住段时间,英国诺丁汉住段时间,就连中国他们也去住过,而且让不认识他们的人以为他们已经在中国住了很多年。
正如媒体所言,他地退休生活相当潇洒。 如果不是去年年初身体犯了一次病,他可能还要继续这么潇洒下去。
“他们有时候会问起你。 ”伯恩斯抬眼看着窗外的挖掘机说道。 “一群老家伙凑在一起。 谈论的最多的还是你那时候的事情。 我看过约翰教训他的儿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骂他没经历过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放屁,哈……”
唐恩好奇约翰他儿子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约翰只是说唐干的不比你差。 ”
听到这话。 唐恩嘿嘿笑了起来。
“约翰就骂他,唐十年只拿了两个冠军,和你十六年十六个冠军比起来差远了,哪里不比你差?老家伙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地事情……”
“错了。 当他们开始回忆过去的时候。 那就说明他们老了。 ”唐恩纠正到。
“我们现在不也在回忆过去吗?”
“所以我们也老了。 ”唐恩答道。
佩佩和皮奎拉着当初后防线上的几个人,上来和唐恩合影。 唐恩告诉他们在深红球场外面就有自己的铜像,四年前才落成的,还很新鲜呢。 佩佩则说眼前就有真人,为什么还要去和铜像合影?他地话得到了大家伙的广泛赞同,于是经过民主表决,唐恩成了最佳合影对象。
几个人在镜头前,将唐恩簇拥在中间。 闪光灯下笑的很灿烂。
皮奎在他祖父的帮助下,进入了巴塞罗那俱乐部地董事会,以后估计会成为巴塞罗那俱乐部的主席。
佩佩则在巴西和葡萄牙两地跑,他在两个地方开了餐厅,已经不从事和足球有关的工作了。 经营餐厅的佩佩看上去比以前胖了一圈,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在人群中相当突出。 他那张本来就圆的脸更圆了。
加雷斯.贝尔、拉菲尼亚、阿金费耶夫,还有佩佩和皮奎。 森林队最全盛时期的主力后防线齐聚唐恩身边。 给人一种时间倒流的感觉。 俄罗斯人回到了自己地祖国,成了莫斯科火车头队的门将教练。 现在则是俄罗斯国家队的门将教练。 大多数球员们退役之后都会选择和足球有关的工作。
拉菲尼亚受雇于阿森纳,成为了阿森纳在巴西国内的球探,负责为阿森纳挖掘那些出色的巴西苗子。
贝尔则进入了威尔士足协。 他作为吉格斯之后,威尔士足球最成功的球员,进入足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地贝尔身上可丝毫都看不出来当年“小猴子”地顽皮样子了,西装革履的他正在无限接近官员。
只不过唐恩喊他“小猴子”地时候,他还是很高兴地答应着。
后防线上的人走了之后,来地是中场几个人。 唐恩很吃惊,“你们是商量好的吗?都一波一波来啊?”
大家嘻嘻哈哈把他簇拥在中间,又留下了一张合影。
里贝里当初离开森林队的时候,有逃跑的嫌疑。 日后大家在赛场上见面还爆发出过冲突。 但是如今,提起那些往事,更多的都是“一笑泯恩仇”。 只是他笑起来依然很难看,脸上的疤痕还在,随着年龄的增大不再那么吓人。 他现在自己经验了一家经纪人公司,做起了不少法国球员的经纪人,算是一个成功地商界人士了。 如今的诺丁汉森林中,就有一个他做经纪人介绍来的法国球员。
这两拨人开了先河。 大家就轮流上来和唐恩合影,有群体的,也有单人的。 唐恩则趁着与他们合影的时候简单聊几句,了解一下他们的近况。
当初那些叱咤球场,横行欧洲足坛的家伙们全都退役了,都成了身体发福地四十多岁中年男人。 他们中有的人还保持着联系,有些人则也是因为这次聚会才再次见面。 平时每个人都有另外一个身份,有他们的事业与生活。 但是在今天。 在这间行将被拆掉的酒吧里,他们恢复到了最初的身份——诺丁汉森林地球员,托尼.唐恩手下的兵。
合影之后,他们继续三三俩俩凑在一起聊天,诉说着多年不见的想念。 或者聊一聊当初在球场上的峥嵘岁月。
唐恩并不参与进去,他在妻子仙妮娅地陪伴下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感到深深的满足。
他发现自己到了这个时候记忆变得很好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平时他绝对是想不起来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2004年的五月份,他在这里参加了一次类似的聚会。 不过当时的主角是布莱恩.克劳夫和他地兵们。 他们在纪念夺取欧冠十五周年。 当时看着那些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追忆七十年代末的岁月,他自己这个局外人觉得很羡慕。 他在心里有一个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和昔日手下一起,坐在这里,回忆欧洲封王岁月。
如今。 幻想成真,物是人非。
作为冠军队的助理教练,唐今天也在受邀之列。 他现在还是诺丁汉森林的主教练,为了参加这个聚会,他专门请了假。 此时此刻他就坐在一边,和当初的老同事们在聊天。 唐恩发现了他。 不知道这时候他的内心深处也会不会有和自己当初一样憧憬呢?
他起身慢慢走了过去,在教练们身边坐下。
“伙计们,看到你们都还在。 我可真高兴。 ”
大家伙看到唐恩过来。 都纷纷起身表示尊敬。 等唐恩坐下之后,他们才纷纷落座。
唐恩扫视了一圈:“弗雷迪呢?”
“他呀。 他说自己算是球员一派的,跑去和他的老队友们叙旧了。 ”比唐恩还老地大卫.克里斯拉克指了指一个方向,唐恩顺着看过去。 果然看到伊斯特伍德正在和里贝里坐在一起聊着什么。
他咧嘴笑了起来,将目光收回来。
“你们都老了。 ”
“你不也是,托尼?”大家伙这么回答他。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还在森林队中继续做着他们之前地个工作,可以说算是比变化最小的一群。 比如大卫.克里斯拉克就还是森林队地助理教练,伊斯特伍德则成为了青训营的主管。
“你的两个乖女儿怎么样,托尼?”人群中有人问道。
唐恩一听到这个问题就来了精神,他挺起胸膛,昂着头很骄傲地说:“特瑞莎很很漂亮,至于丽芙嘛……很幸运,她长得更像她的妈妈。 ”
人群中响起一阵笑声。
特瑞莎已经十四岁了,长得十分清秀。 每当看到她的样子,唐恩就在心里为特瑞莎的亲生父母感到惋惜——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怎么舍得扔掉呢?
丽芙则是唐恩的小女儿,是仙妮娅在他退休那一年为他生下来的宝贝,如今快满十岁了。 和文静的特瑞莎不同,丽芙活泼好动,典型地西方女孩子性格。 颇像她当初的妈妈。
让他高兴的是,丽芙和特瑞莎的感情很好,并没有冷落和欺负文静内向腼腆的姐姐。 这也许和他与仙妮娅以身作则有关——丽芙出生之后,特瑞莎曾经担心自己会失去父母的爱,但是夫妻二人用更多的爱做了回答。
让他烦恼的是,和阴冷地英国比起来,丽芙更喜欢阳光明媚的美国西海岸,她的性格也有点像美国人。 活泼的过分。 所以为了满足这个小家伙,一家人更多的时间都在远离英国的地方,为此唐恩还放弃了bbc5台的工作,现在他只是在报纸和网络上发表自己的文章,但是他并不靠此维生。
在唐恩内心深处,有一个谁也没告诉地私心。 他希望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能喜欢中国,所以除了美国和英国,他去住的最多时间的地方就是中国。 他怀念那里。 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地念头就越强烈。 或许是骨子里的中国灵魂在作祟,那是一种“叶落归根”的本能吧……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宝贝都是唐恩现在最大的骄傲和成就。 对他来说,曾经十六年执教生涯地辉煌成绩。 十六座重要的冠军奖杯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值一提了。 或许至今森林队的球迷和俱乐部球员们都为托尼.唐恩曾经取得的那些奖杯而感到自豪,或许依然会有不少人津津乐道于唐恩那十六年的传奇经历,或许现在媒体们一边抱怨现在的明星都是哗众取宠的小丑。 一边却怀念那个最令他们讨厌的“小丑”,或许……唐恩却都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大地荣誉和冠军奖杯就是拥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爱他的妻子,和两个健康漂亮的女儿。 二十六年前当他穿越过来的时候,他失去了亲情,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在乎,因为他觉得自己年轻正是干一番事业的时候。 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绕了一个大圈子。 干一番事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为了能够组建一个幸福地家庭,为了让自己地家人生活无忧,为了能够拥有亲情……
老天爷让他在五十岁的这一年明白了这件事情,又用了十年让他更加珍惜。
生命中没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地,一直到死都是如此。
唐恩很兴奋地向多年不见的老伙计们讲述自己的两个女儿是多么的可爱,多么的聪明。
是的,他在炫耀,炫耀自己的家庭。 可没有人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做。
瞧他现在神采飞扬的样子。 二十多年前那个同样神采飞扬的男子却正在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同样没有人觉得惋惜。
这多好啊。
大卫.克里斯拉克对唐恩举起了酒杯:“看到你过的这么开心。 我……”他回头看了看周围的老同事们,又扭过来看着唐恩。 “不。 是我们都很高兴。 ”
唐恩举起手中的苏打水,向纷纷举起酒杯的老部下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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