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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驸马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七郎
“既然没有,何不将事情说清楚呢,流言畏于虎,你不解释,谁也不知道。”
男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像柳味这样镇定的人,还有他给人的那种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他从马车中坐起,道:“我是洛阳书生,来京城准备参加明年春天的春试,不料途中遇到强盗,将我身上的钱财席卷一空,小生来到京城,已是饿的难耐,于是便想到客栈寻几个馒头,不曾想同福客栈的伙计竟然羞辱我,他们一开始拿各种话来羞辱我,我乃堂堂大丈夫,怎堪受他们侮辱,于是便要离开,可他们却又诬陷我偷了他们客栈的东西,最后更是拿别人吃剩下的饭菜往我嘴里塞,小生好歹是个读书人,斯文扫地,再无任何活头了。”
说完,男子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柳味则微微凝眉,无论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定然都不是滋味,只是因此便生出厌世之心,却也太不值得。
沉思片刻,柳味问道:“兄台怎么称呼?”
男子看了一眼柳味,有点犹豫,可还是答道:“张齐贤。”
“张齐贤?”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柳味忍不住惊讶起来,那张齐贤则有些不解:“你……认识我?”
柳味倒不认识张齐贤,他只是听说过,或者说是从历史书上听说过,他可是宋初一代良相啊,怎么会遭遇这种事情,甚至还想寻死?
柳味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浅笑道:“不认识,只不过觉得张兄名字大气罢了……”说到这里,柳味忽而一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略通相术,张兄是有宰相命的人。”
张齐贤苦笑一声:“一个像我这般落魄被人侮辱的人,何来宰相之命。”
柳味摇头:“张兄忘记楚汉时的韩信了吗?”
话柳味并未说尽,可意思却是能够让张齐贤明白的,韩信当年都能忍受胯下之辱,那么他张齐贤为什么就不能忍受今日的羞辱呢?
这个世上,如果你成功了,那么之前的羞辱也会成为别人歌颂的事情。
张齐贤恍然顿悟,连忙向柳味拱手道:“多谢兄台指教,在下已经明白,今后更不会寻死觅活了,他日在下若有成就,定不忘兄台恩情。”
柳味淡笑:“张兄客气,在下跟张兄说这些,并不指望张兄他日的报答,不过是遇到了,就说了而已。”
张齐贤一愣,遇到了便说了而已,多么随意的一句话,可这个世上,像他这般随意不计得失的人,又有多少呢?张齐贤心中又是一阵激动。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柳味,在下柳味!”
“柳味?大宋第一才子?”张齐贤惊了,他虽刚来京城没多久,可七夕晚上的鹊桥仙,中秋节晚上的水调歌头两首词,可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的,他又怎能不知?
他早有心相见柳味,因为在他看来,他自己也是才子,既然同为才子,就应该相互认识一下才行,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两人竟然是以这种情况相见的。
此时的柳味倒并无得意,浅笑道:“才子不过是别人的虚名而已,张兄比在下年长,以后叫在下名字即可。”
张齐贤被柳味一番开导,心胸已是豁然开朗,再不似以前,听柳味这样说,更加佩服柳味的坦诚,道:“好,柳兄弟是痛快人。”
马车继续向前走着,而直到这个时候,张齐贤才终于醒悟过来,道:“柳兄弟这是要带在下去什么地方?”
柳味淡笑:“张兄衣着单薄,又无去处,恰好在下的酒庄就在附近,领张兄去酒庄落脚,等明年开春,张兄再去应试不迟。”
这对张齐贤来说可是个好机会,而张齐贤犹豫了一下后,竟然也未拒绝,只是说道:“在下不能平白无故接受柳兄弟的帮助,不如让在下做些事情吧。”
柳味并不是一个喜欢强迫人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看人不自在的人,因此他答应了张齐贤的请求,让他帮忙打理酒庄账簿,毕竟他是读书人,正好可以帮柳叔一把。
而就在柳味送张齐贤回到酒庄的时候,柳味突然想到送花琼仙出城的办法,而这个办法正是得益于送张齐贤,柳味心中颇是兴奋,不仅救了大宋日后名相,还想到了送花琼仙离开的方法,真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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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虽然想到了送花琼仙出城的方法,可是并没有马上就做,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几乎每天要进进出出酒庄好几趟,有时更让酒庄伙计坐马车进进出出,他要让附近的探子对自己有印象,也要通过这些马车来迷惑那些探子,甚至是拖垮那些探子,当然,这并非他的最终目标。
而三天后,他将实行自己的终极计划。
而就在柳味这样进进出出酒庄的时候,潘惟吉和晋王他们都得到了彼此的消息。
潘府。
潘惟吉对于柳味救了那天自己在街上看到的男子一事并不好奇,甚至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是疑惑于柳味每天的进进出出,因为他的人为了跟踪那些马车,已经累跨了好几个,为此他不得不再另派人手。
晋王这边,也是疑惑不解,不过苏另看却也给出了一些解释。
“王爷,以目前情况来看,柳味是准备玩一招周幽王的烽火戏诸侯啊!”
苏另看只说了一句话,晋王已经明白,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第一次那些诸侯都来了,可接下来那些诸侯以为你还是周幽王为了讨褒姒欢心而拿他们开涮,他们就不来了。
只是晋王却冷冷一笑:“可惜,我们却不是那些诸侯,命令下去,严密监视从柳家酒庄进进出出的每辆马车。”
苏另看微微颔首,可心中却微微一沉,当初的晋王是很欣赏柳味的,可如今却怎么像不抓住柳味把柄不肯罢休呢?
自己以后的命运会是怎样?





大宋一品驸马 第38章 疲于奔命
秋风微凉。
这日,是柳家酒庄公开贩酒的日子,一般情况下,今天会有很多酒商来此进酒。
大概早上的时候,柳家酒庄外已经有很多辆马车停留了,等柳家酒庄打开门之后,这些马车鱼贯而入,每隔半柱香,酒庄中就有马车载着酒离开。
每辆马车看起来都很可疑,那些在柳家酒庄外监视的探子不敢有任何大意之举,为此每辆马车离开,他们都会派人跟着。
而更让他们觉得要命的是,柳味竟然也时不时的离开出来,离开出来,就跟前两天一样,可那些探子跟着柳味的马车,最后却发现柳味不过是在京城转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
而更让他们生气的是,有时他们认为马车中的人是柳味,可是跟了一圈发现,马车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柳味,而是柳家酒庄的一个伙计,可这个伙计穿的衣服,却是柳味之前经常穿的那件。
很快,他们发现他们上当了,可是他们却一点办法没有,他们只能不停的将这些消息报告给他们的主子,然后不停的请求加派人手,今天的马车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有些跟不过来。
风有些萧瑟,马车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那些探子根本就跟踪不过来,有时这边刚跟踪完,这边已经又有几辆马车离开了,可他们的人手却是不够的,既然是探子,总不能太多吧,太多了,就太明显了。
而就在这些探子为此疲于奔命的时候,开封府。
晋王眉头紧锁,他觉得柳家酒庄今天的情况有些反常,肯定是有事情要发生的。
他望了一眼苏另看,道:“苏先生,你觉得现如今该怎么办?”
苏另看沉思片刻,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实在很难推测,也许是我们多疑了,也许南汉刺客真的在柳家酒庄,如果我们多疑,那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如果南汉刺客真的在柳家酒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刺客要离开柳家酒庄,而柳味这样做的目的便是找机会让南汉刺客离开。”
听完苏另看的话后,晋王微微颔首:“本王觉得错不了,那柳味肯定是想找机会放走南汉刺客。”说到这里,晋王微微凝眉,道:“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只怕我们难免有所疏忽,苏先生觉得呢?”
苏另看并没有马上回答晋王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王爷是否还想收服柳味为己所用呢?”
“这个当然是想的,也正因为想,所以本王才要弄清楚他有没有跟南汉刺客有关系,如果真的有,他就算才情再高,本王也绝不会重用他。”
晋王是有大志的人,为了他们赵家江山,他可以舍弃任何东西,也可以舍弃任何人。
苏另看微微颔首,做大事的人当有这种气魄,只是若一味如此,反而容易失去人心。而在苏另看看来,晋王如此急着拿捏住柳味的把柄,并不是想弄清楚柳味跟南汉刺客有没有关系,而是他想以此来掌控柳味。
如果他随时都能够控制柳味,那对晋王来说,无异于能让他强大很多,只是为君者,不宜以此方法来御臣下,苏另看想劝慰晋王两句,可犹豫了一下后,最终却选择了放弃。
晋王对这件事情的偏执超过了苏另看的预料,他不认为自己的劝解能够让晋王放下偏执,而如果真如此,他接下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如何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了。
他不能让晋王尝到掌控别人秘密的甜头,因为这种事情一旦做了就很容易上瘾,这对一个国家是不利的,苏另看虽是晋王的智囊,可他心中所系,却还是大宋安危,以及大宋百姓的安危。
几番思虑后,苏另看淡淡笑道:“柳味若真是想帮南汉刺客离开,用这种方法的确能够成功,只不过用这种方法有一个漏洞,那便是他要送走南汉刺客,必须自己来做,让其他人来做,他是否放心呢?”
“先生的意思是?”
“派人去一趟柳家酒庄,请柳味来开封府小坐,只要他不在柳家酒庄,那南汉刺客又如何离开?”
苏另看一席话让晋王茅塞顿开,于是连忙派人去柳家酒庄请柳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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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晋王的邀请,柳味一点都没敢迟疑,接到命令后便急匆匆的来了。
进得开封府,柳味一边行礼,一边命人将酒庄新酿的酒给搬进来,这几乎都成柳味的习惯了,每次来都要给弄几坛好酒才行,苏另看对柳味酿的酒很是称赞,据闻苏另看的房间藏酒几十坛,他更是每天晚上都要浅饮几杯才肯睡去的。
大家在开封府客厅坐下后,柳味便问道:“不知王爷这么急着命在下来所为何事?”
晋王只是想让柳味来,可柳味来了,自己又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这样会让柳味怀疑的,于是浅笑道:“是这样的,外地的一些学子有不少已经进京,备明年之春试,其中有不少皆少年才俊,本王今日特别宴请了几位,后来想到柳驸马乃京城首屈一指的才子,这才给请了来的,大家到时切磋一番,柳驸马可要为京城士子争口气才是。”
这样说着,晋王向身旁侍卫吩咐道:“去看看那些士子都来了没有。”
柳味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是暗笑,只怕王爷您还没有通知那些士子的吧,这个借口想的也太差了,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
心中虽这样想,可柳味并不敢表露出来,道:“请王爷放心,在下定不会丢京城士子的脸面,只是在下有些不解,此时不过秋末,离明年开春还有好几个月时间,这些读书人是不是太急了点?”
晋王淡笑:“不急,一点都不急,虽说离春试还有好些时间,可你总不能让他们掐着时间来吧?再者,来了京城,若能早日扬名,对他们考试时的成绩可是大有帮助的,而有不少士子都是朝中大臣的门生,他们也是要来拜见的。”
柳味听完,露出恍悟状,而后又道:“不知王爷都请了什么人?”
“是一些早有才名的人,等他们来了你自然就知晓了。”晋王并不知道侍卫能请到什么人,因此也就没有具体说谁,柳味自然很识趣,也不再问,就跟晋王和苏另看一边品酒一边等。
大概半个时辰后,侍卫才终于请了四个人来。
这四个人,有三名年轻男子,一名老者,柳味看到那名老者的时候,很是惊讶,心想怎么这么老的人也要参加春试吗,他的年龄应该有六七十了吧?
正当柳味这样想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开始给晋王行礼了,晋王脸上堆着笑脸,望着那名老者道:“欧阳先生也来了,真是让本王欣喜。”
那老者连忙行礼,道:“让王爷见笑了,老臣本来在酒楼跟这几位小哥品评诗词,听闻王爷要这些少年才俊一同品评诗词,就厚着老脸来了。”
柳味此时仍未弄清楚这老者身份,直到晋王说了句欧阳炯,柳味才终于醒悟,欧阳炯乃后蜀官员,后蜀降宋后他才在开封为官,此人是花间词派的代表人物,他的词风可谓是细致婉约的,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陶谷,对他都是十分敬重。
他虽是后蜀官员,并未担任任何实职,但因其才情不凡,在大宋还是很受敬重的。
欧阳炯跟晋王这边交谈完,便说了自己跟那几位年轻男子结交的经过,原来今日欧阳炯闲极无聊,就在街上闲逛,结果正好碰到几个外地士子在酒楼切磋诗词,他觉得这些人的才情不俗,因此便也参与了进去。
欧阳炯的话多少已经泄露了晋王是派人临时找人的这件事情,只不过柳味全假装没听出来,在欧阳炯说完之后,自己还上前连连表示对欧阳炯这位老词人的敬仰之情。
这番说完,那三名年轻男子才开始自我介绍。
第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面相端正,一团和气,且谦谦有礼,自言吕蒙正,字圣功,洛阳人士;另外一人,二十三四岁的摸样,比之吕蒙正稍显年轻,脸上带着一股坚毅,称洺州肥乡人,名李沆,字太初。
柳味听到这两人的介绍之后,顿时惊的有些不知所措,怎么晋王侍卫在街上随随便便找的人,就是历史上的一代名相呢,这侍卫怎么找的人?
太不可思议了吧。
此时还没有人知道这两位以后的成就,可柳味却是知道的,吕蒙正和李沆,那可都是宋初有名的宰相,吕蒙正宰相度量,能容人所不能容,李沆则刚正不阿,敢言人所不敢言。
看到这两人后,柳味真想忍不住冲上去结交,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随便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这才将目光投到第三人身上。
看到第三人的时候,柳味不由得一惊,好俊俏个公子啊。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柳味只能用俊俏来形容,可当柳味再仔细看了一眼的时候,觉得用惊艳也是可以的,因为柳味发现这第三个人竟然是名女子。




大宋一品驸马 第39章 词牌名
第三人样貌俊俏,惊艳,一双眼睛更是灵动,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柳味发现她是女子的时候,有点惊讶,不过并未声张,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介绍。
“在下柴风,邢州尧山人士,因为未及弱冠,所以还没有字。”
柴风说完,柳味谈笑,偶然间看到晋王神色微凝,不由得心头一沉,心想这晋王莫不是看出了这人的女子身份,若是真看出来了,可就不妙了,柳味可不想看到一个女孩子因为贪玩男扮女装,而受到惩罚。
不过那晋王也只微微凝眉,而后便笑着请众人入座了。
柴风在这些人当中最是活泼,坐下后向柳味笑道:“柳兄才名在下早有耳闻,只是一直苦于无法一见,今日还请柳兄不吝赐教。”
柳味微拱手,笑道:“柴兄弟谬赞,在下不过徒有一虚名,赐教是不敢当的。”
吕蒙正略显拘谨,一开始并未怎么讲话,乃至后来大家先饮了几杯酒,聊开了,这才活络起来。
而这个时候,欧阳炯笑道:“几位都是少年才俊,今日我们就不品评旧词了,不如让王爷给个题,尔等每人作一首出来,大家相继品评,如何?”
吕蒙正颔首,道:“全凭王爷吩咐。”
李沆淡然一笑:“请王爷出题。”
晋王想了想,正要开口,旁边的柴风突然抢先道:“以往作词,皆是以什么为题,这多少有些不好玩,在下提议以词牌名为题,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柴风说完,一点也不以为意,晋王微微凝眉,可最终还是点点头:“也好,既然如此,就以浣溪沙为题吧。”
晋王说完,大家便陷入沉思,这时,柴风又突然道:“欧阳先生德高望重,是否应该先为我们晚辈作一首来,好让我等瞻仰临摹呢?”
欧阳炯没料到柴风会突然来这个,于是便望了一眼晋王,晋王淡笑:“如此甚好,欧阳先生不如先作一首来。”
欧阳炯年纪虽大,可才情却是不输他人的,因此也不再推脱,略一沉思,随即吟了一首来:
落絮残莺半日天。玉柔花醉只思眠。惹窗映竹满炉烟。
独掩画屏愁不语,斜欹瑶枕髻鬟偏。此时心在阿谁边。
欧阳炯吟完,又细细品味了一番,越品似乎越是喜欢,竟然忍不住露出笑意来,欧阳炯的这首词并未脱花间词的风味,又带着五代十国所特有的艳质。不能说不好,只是很难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欧阳炯是前辈,像柳味这些人少不得恭维一番,然后拿一些好的句子多加品评。
这样一首词说完,吕蒙正已是有了灵感,当场吟出一首来,吕蒙正才情不输欧阳炯,一词出,连晋王也有些吃惊,本来晋王对这吕蒙正根本就没听说过,侍卫找他来也不过是应景而已,不料他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的。
这样听着,晋王也忍不住连连颔首赞许起来。
吕蒙正一首词罢,李沆微微一笑:“有了!”
于是李沆便也吟了一首词来,李沆在历史上颇有文名,是倡导古文运动的先驱,著有《河东先生集》,他的词比之吕蒙正更胜一筹。
吕蒙正的词虽说不差,可太过中规中矩,可李沆的词却有一种激昂,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是什么都敢说的。
晋王又是一惊,心想自己的侍卫无心找了几个人,竟然为大宋找来几个栋梁之才来。
吕蒙正和李沆两人吟完,晋王便将目光投到了柳味身上,好像对那个柴风一点都不感兴趣,这可让柴风有点生气,于是连忙笑道:“王爷,在下还没作呢?”
晋王又是微微凝眉,不过最终并未发作,道:“那你就作一首吧。”
柴风淡笑,然后也作了一首,她的词比不上欧阳炯和吕蒙正以及李沆的,不过好在细腻,有一种婉约之感,读来倒也不失为一首好词。
不过对于柴风的词,晋王并未多加赞许,只对其词意用词之类的做了评价,然后言明要多加努力才是,柴风听完虽有不乐,可还是接受了。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将目光投到柳味身上,众所周知,柳味的才情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就以那首鹊桥仙和水调歌头,便足以登临才子之位,他的词,想来是不俗的吧。
柳味被众人看着,却也不急,淡然笑道:“几位都作完了,那在下就凑个数吧。”
说完,起身吟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柳味吟完,众人皆是听的如痴如醉,那柴风更是忍不住道:“赌书消得泼茶香,这当真是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真是令人欣羡。”
柳味沉思不语,赌书消得泼茶香当然是令人欣羡的生活,若能跟心爱之人如此,当夫复何求了吧。
此词乃纳兰性德的悼亡词,不过那是贴合纳兰性德的生活来说的,此时由柳味吟来,则像是向往往日那种淡雅生活。
众人对这首词的评价很高,只是评价虽高,却总觉得这首词怪怪的,因为上阕太过悲凉了,晋王见此,问道:“可是驸马跟郡主的关系不好?”
柳味淡笑,道:“没有,比以往更好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柳家酒庄重开,在下比以往更为忙碌,跟郡主聚少离多了些而已。”
柳味这么一解释,就更加的贴合词意了,此时聚少离多,自然就想念当初的那种惬意生活。
几人这样连续作了好几首词,时间已是慢慢过去,柳味一点没有露出着急神色,反而越写越过瘾,跟吕蒙正、李沆两人更是意气相投,大有约好下次再聚的意思。
如此直到一名侍卫跑来在晋王耳边小声报告说柳家酒庄的马车已经没了的时候,晋王才突然提出时间已经不早。
几人纷纷提出告辞,而那柴风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突然被晋王给叫住了:“柴风留下。”
开封府慢慢安静了下来,酒桌上满是残籍,晋王望着柴风,有些生气:“胡闹,一个女孩子家凑什么热闹,还在京城酒楼跟人家品评诗词。”
柴风有些委屈:“父王,女儿也不过是想替大宋发觉几名人才嘛,那吕蒙正和李沆,父王不是对他们挺欣赏的嘛!”
“胡闹,发掘人才那是朝廷的事情,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关心的事情吗?”
柴风更是委屈,最后将目光投向苏另看,满是祈求,苏另看淡笑,道:“王爷,凤郡主也是好心,所幸并未出事,而且还真发现两个可用之才,如此就先放过她吧。”
晋王微微凝眉,但最终还是没有惩罚自己的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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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开封府的时候,已是申时,秋天日短,天边已有暮色,且好似有黑云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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