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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十四十四
玲珑笑着点头:“瞧你这小丫头样,一直像个小孩儿,司凤也一直斯斯文文的。真看不出来呢。”说完突然哼了一声,又道:“小六子看着胆子大,其实闷地很。”
璇玑不由呆住,也不知该说她大胆还是胡闹。隔了半天,她也道:“其实司凤有时候也挺闷的。”
月光下,两人的脸都有点红,互相看了半天,扑哧一声各自笑出来,都觉这样大胆的说话十分好玩,这才手牵手回去。
二人回到小厅,东方清奇和柳意欢胡天胡地吹得正开心,这两人都有些放荡不羁的性子,喝了酒之后居然颇谈得来。亭奴安安静静地吃菜,旁边的腾蛇恨不得爬上桌子,将所有的菜全塞嘴里。钟敏言和禹司凤两人趁着酒兴,也有许多话要说,连玲珑她们回来了都没发觉。
玲珑听说自己的魂魄是亭奴施法嵌回去的,心中好生感激,但一直没机会向他当面道谢,这会正是好时机,于是凑到他身边与他说话。一聊之下,只觉他谈吐清雅,为人温和。她认识的男人里,钟敏言飞扬跳脱,不甚稳重;禹司凤虽然稳重,但大有冷淡高傲之意,没什么话好说;大师兄见识不如他广博;爹爹和其他长老都不是年轻人,没事更不会与她聊天的。如今见亭奴如此柔雅,顿时生了无数好感,拉着他絮絮叨叨只是问好玩的事。
璇玑见腾蛇吃相实在难看,自己作为主人深觉丢脸,忍不住把他拉回来,见他脸上沾的都是饭粒菜汤,只得用手绢给他擦,一面道:“神仙怎么能这样吃饭?筷子怎么用你不会?难道天上人人都是用手抓?”
腾蛇本来还想用手抓了甲鱼来吃,听她这样说,事关神仙的面子,只得换了筷子,嘴里塞了食物,含含糊糊地埋怨:“天上的东西如果有下面的一半好吃,我也不会这样了。别说我,就是应龙和白帝他们看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也一定忍不住要用手抢过来的。”
他为了保全面子,昧着良心把白帝和应龙拖下水。璇玑听得一个劲摇头,见他脸上沾了菜汁,或者忍不住用手,便立即指正,到后来,自觉不像他的主人,倒像他的奶妈。
东方清奇呵呵大笑,道:“小璇玑,做人就是要不拘一格,吃饭嘛,就应当热闹开心。由他吧!你也来喝一杯,今儿认出那妖怪,你的功劳最大。”
众人听到他提起那会变化的妖怪,都纷纷住嘴。东方清奇叹道:“可惜,让他跑了。唉,浮玉岛数百年的名声,却养虎为患,我竟没早发觉那欧阳是个妖物……”
钟敏言心中一直有个疙瘩,这会忍不住问道:“岛主,那天……那个欧阳大哥……他……”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问了。
东方清奇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他自然是人。事后我也后悔不已,然而于事无补,只得命人将他葬在后面山上,定期扫墓供奉鲜果。你若是想祭拜,明天一早我让人带你去。”
钟敏言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原来……罢了,都是我自己不好。”
东方清奇笑道:“小小年纪,总要多吃些苦。以后你会明白,年少的时候多些挫折,其实是非常好的经历。那些一帆风顺的人,求也求不来这种宝贵经验。”
玲珑奇道:“东方叔叔,你的一帆风顺,不会是说我吧?”
东方清奇哈哈大笑,席间众人也跟着笑起来。
“褚老弟有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真让人羡慕。”他摇头感慨,忽而想到自己成婚多年,却无子息,到最后妻子还出了那种事,这人间至乐,天伦之愉,他是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了。
众人说笑一番,直到月上中天,才撤了宴席,各自回房休息。
禹司凤喝得高了,走路都有些不稳,一旁的钟敏言还嘟哝着回去继续把酒言欢,喝到第二天早上,玲珑不等禹司凤点头答应,早已一个爆栗敲上他脑袋,怒道:“喝什么?!赶紧去睡觉!”
钟敏言醉得眼睛都眯起来,笑嘻嘻地抓住玲珑的手,喃喃道:“你、你陪我睡吗?”
玲珑脸上炸红,啐他一口,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做梦!快走啦!别让人家看笑话!”
她见钟敏言实在醉得不行,只得将他半扶半拽,拖着走。忽然想起璇玑,转头一看,禹司凤一个人默默走前面,璇玑垂头跟在后面,两个人默然无语,她不由一怔,转念又为钟敏言的醉酒烦恼了,将他二人的事丢在脑后。





琉璃美人煞 第二十八章 前夕(十)
玑默默随着禹司凤走了一段,见他虽然脚步不稳,但言醉得那么厉害,于是轻道:“司凤,你不要紧吧?”
他停了一下,半晌,摇头道:“我没事,你回去吧。不用送我。”
璇玑“哦”了一声,不甚放心地回头看他一眼,这才转身自己走开。走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她猛然回头,却见他站在原地,幽幽看着自己,那样的目光,她从未在禹司凤面上看过,不由呆住。
他只笑了笑,摆摆手,转身便走。
璇玑不由自主追上去,想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不知怎么的,却有些不敢。耳后那个痕迹在微微发烫,她自己都不知在恐惧什么,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
禹司凤顿一顿,反手勾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身前,低头微微一笑,道:“若是坚持送我回去,我自然不会推辞。”
璇玑浑身微微发颤,犹豫着点了点头,然而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地抱着他的胳膊,满不在乎。他在她心中,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不再是那个清雅冷漠的少年,似乎……变得有些危险。
“烦恼都没了,你怎么不开心?”他忽然问。
璇玑沉默半晌,轻道:“我、我没有不开心啊?我怕你喝多了,不舒服……”
禹司凤笑了一声,淡道:“我的酒量可比敏言好多了,再喝两坛也不会醉。”
他真会逞强……璇玑无奈地看着他,在他身上推了一把,禹司凤果然踉跄起来。险些摔倒。她笑嘻嘻地扶住他的胳膊。笑道:“还吹牛?明明就是醉了。”
禹司凤哈哈一笑,忽然双手插入她肋下,将她一把抱起,转了一圈,道:“谁醉了?你再说一遍?”璇玑也咯咯笑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只觉酒气冲天,忍不住别过脑袋,道:“好臭。”
他哈了一口气,果然酒臭熏天。正要将她放下,不防她勾着脖子不放手,他玩心顿起,将她背在背上,摇摇晃晃往前走。
璇玑依偎在他脖子旁,笑道:“可别走错路。我看你快不行啦。”
禹司凤也不理她,只顾往前走。过了片刻便回到自己的客房。璇玑从他背上跳下,道:“你到啦,我该走了。”
禹司凤这会其实真地醉得厉害,脑子里有些不清楚,眼前地东西都在晃。然而听到她说要走。当即本能地接口:“我送你。”
说完才发觉不对,这样你送我我送你,送到天亮也没完。不由失笑,自己推开门进去,倚在门框上,回头对她似笑非笑,柔声道:“不如,咱们俩把酒言欢,秉烛夜谈?”
他本来是开玩笑,就算她点头同意,自己也不会答应的,谁知璇玑退了两步,摇头低声道:“不、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那神情,大有恐惧之意。
他一怔,抬手去拉她,问道:“怎么了?”她又是慌忙一躲,似乎对他的触碰很反感。
禹司凤将手缩回去,抿紧了唇,半晌,才低笑一声,道:“是我唐突了。抱歉。”说罢转身进屋,再不停留。
璇玑在屋子外呆了半天,到底不放心,又不敢直接闯进去,只得偷偷扒在门上,从门缝里往里偷窥。看了半天,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她凑耳去听,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要鼓足勇气推开门,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禹司凤披着外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她。璇玑大吃一惊,掉脸想跑,却被他抓住后领,飞快拖进屋里,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璇玑被他拽着,踉跄几步,最后跌坐在椅子上,手忙脚乱地要站起来,却被他用力按住肩膀,低喝:“坐好!”她被震住,乖乖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看他点灯,倒茶,取点心,最后坐在自己对面,面无表情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良久,他将茶杯递到她面前,低声道:“你在怪我,对不对?”
璇玑垂下头,咬住嘴唇,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沉重尴尬之极。她的目光溜来溜去,从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上滑到他垂在身前的长发上,然后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胸口,赶紧避开目光,不敢多看。
忽然觉得他的手指触摸到自己的耳朵,她又是一颤,紧紧闭着眼睛,躲和不躲都不是。微凉地手指擦过耳后那块痕迹,竟像火一样灼。她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别、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只觉烫人,其色可压桃花,心中不由一荡,低声道:“你不是怨我,却是怕我?怕我对你……”
她一惊,推开他的手,猛然起身,道:“我走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腰身忽然被他从后面搂住,她惊叫一声,立即被他用手按住,在耳边低声道:“嘘……别叫,别怕。”他口中的热气喷在她耳上,那是一种可怕地战栗,她低低呻吟一声,死死抓住他卡在腰间的手,只觉他地唇干燥炽热,贴着耳后吻下来,带着酒味的吐息。
他醉了,她好似也要醉过去,在他的呵息下化成一滩暖融融的酒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他猛然将她转过来,深深吻下去,一手托着她地后颈项,拇指缓缓摩梭着她柔软地耳垂。
他大约是疯了,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他不该这样的。然而,或许是喝高了,或许是她难得的羞涩实在令人心动,他撒不了手,只觉怀中地身躯软得好似没骨头,每一寸曲线都贴上来,他委实把持不住,轻轻将她抱起来,退了两步,将她放在床上,慢慢解开她的衣带。
耳边听得她喃喃说道:“司凤……我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
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说完,脑中忽而泛起一阵清明,他浑身一僵,急忙撑起身体,用尽所有的毅力跳下床,喃喃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璇玑也渐渐清醒过来,急急坐起,将衣带系好,低头玩着袖子上的流苏,一言不发。
禹司凤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对不起。”
璇玑低声道:“为什么对不起?”
禹司凤怔了一下,才道:“我应当敬重你,等到成婚之后。”
璇玑沉默半晌,才道:“真的吗?”
禹司凤笑了笑,低声道:“难道你现在就要给我婚后的权利?我自然不会反对……来来,咱们继续好了。”
璇玑涨红了脸,推开他的手,急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这色鬼!”
禹司凤第一次被人骂色鬼,居然还是从自己爱极的女子口中说出来的,不由大笑,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问道:“那你今晚还要留下吗?一起睡觉说话。”
璇玑摇头,从床上跳下,道:“我……我走了。”
她终于也明白之前缠着要留在他房里的行为是很不正确的。禹司凤替她重新挽好发髻,正要开门送她出去,忽听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像是很多人在急匆匆地奔跑。
两人好奇之下开门一看,却见外面灯火通明,许多浮玉岛弟子手里拿着火把,朝正门那里赶。禹司凤不由过去问道:“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浮玉岛弟子答道:“是离泽宫两个宫主到了,还带来了今年簪花大会要摘的花。”
两人一听离泽宫三个字,顿时变色。璇玑抬头看着禹司凤,低声道:“怎么办,要去见吗?”禹司凤缓缓摇了摇头,道:“算了,等到明天吧。只是……怎么会如此深夜赶来?”
师父一向讲究礼仪,从来没有深更半夜来访的道理。而且,还说带来了要摘的花,也就是说,今年没有摘花任务,是因为师父他们先抓到了厉害的妖魔?他在离泽宫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事?
他沉吟良久,总是想不出所以然,低头见璇玑呆呆看着自己,他不由一笑,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回去吧。明天等我找你。”
璇玑要进来的时候犹豫而且害怕,眼下要离开又有些舍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慢慢转身走了。回头再看,禹司凤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她心中一暖,对他挥挥手,道:“小色鬼,就算继续下去也没什么的!”
说罢,见禹司凤一呆,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飞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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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热气喷在她耳上,那是一种可怕的战栗,她低低呻吟一声,死死抓住他卡在腰间的手,只觉他的唇干燥炽热,贴着耳后吻下来,带着酒味的吐息。“别怕……不就是要月票嘛……”禹司凤喃喃说着。




琉璃美人煞 第二十九章 大会(一)
二天璇玑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之后果然禹司凤就过商量一番,觉得在浮玉岛上,离泽宫未必会对禹司凤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即使要处罚,也一定是找个僻静的地方,或者等簪花大会结束后。只要禹司凤不落单,在众人面前,离泽宫再逞凶,也做不出什么。
“咱们先去找玲珑他们吧,把情况说一下。以后干什么都是咱们四个人一起,热闹又安全。”
璇玑说着,推开房门往外走,忽然头顶又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抬头一看,果然是腾蛇。他又坐在树上,啃着桃子,将吃剩的桃核朝她身上丢。
“你昨晚回来的好迟。”腾蛇跳下来,懒洋洋地说着,朝禹司凤那里瞥了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璇玑做贼心虚,很痛快地脸红了。虽说东方岛主给腾蛇也安排了客房,但他和璇玑是订了契约的灵兽,为了遵守契约,他不能离开她太远,因此每天晚上璇玑睡屋子里,他就在外面的大树上过夜,或者偷偷钻进屋子睡在她脚边。昨天晚上,她送喝醉的禹司凤回去,腾蛇在屋子外久等不到,肯定到处找她,指不定他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情景……
腾蛇见两人都不说话,于是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嘛,精力旺盛,但要注意节制。”他捅捅禹司凤的胸口,低声道:“小心,二八佳人胜过母夜叉,杀人不见血啊。”
禹司凤干笑两声,摸摸下巴。不说话。璇玑眼睛一瞪。冷道:“少废话!野兽懂什么?少来倚老卖老。”
腾蛇“切”了一声,懒洋洋地说道:“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有人上岛了?”
璇玑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知道。”
腾蛇淡淡说道:“嗯。我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要注意。”
他见这两个年轻人都神情凝重,默然无语,便嚷嚷道:“一大早的干嘛摆死人脸?谁敢破坏你们的前进脚步,就来一个杀一个,来一万杀一万!这种豪情都没有?”
璇玑“嗤”地一笑,“看到你,什么豪情都有了。走吧。别去地迟了他俩不在。”
“咦?你们不是去吃饭吗?”腾蛇很失望地垮了肩膀,看看天色,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确实没到开饭地时候。
璇玑笑道:“我们去找玲珑和六师兄,你也一起吧。嗯,玲珑哪里应该有吃的。她最喜欢随身带零食了。”
腾蛇先是眼睛一亮,跟着忽然一愣。“玲珑……是那个魂魄被人抽出来又放回去的小娘?这会你们过去不太好吧?说不定还没起来。”
璇玑奇道:“你怎么知道?”
腾蛇很恶意地一笑,低声道:“岛上什么事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人家两人狂欢了一夜,你们过去打岔,算什么呀?乖乖去小厅吃饭是正经。”
璇玑和禹司凤先是呆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两人都极是窘迫。想到玲珑和钟敏言这般大胆,也不禁为之咋舌。禹司凤更是纠结在那“狂欢一夜”的字眼上无法自拔,不知该夸钟敏言是好样的。还是同情他。
“他俩叮叮当当敲了一夜的剑,害我都没怎么睡好。那么大的声响,也就你们两个心中有鬼的家伙听不见了。”
居然还用上了兵器?!禹司凤怎么也想象不出那是个怎么荒诞地画面。好奇怪,柳大哥有说过那种时候要用兵器吗?
璇玑奇道:“怎么是敲剑?他们俩在打架?”
腾蛇“嗯哼”一声,道:“差不多啦。那小子喝高了,拉着那小娘不放手,小娘恼了,就拔剑相向。两人先是闹着玩
就真打起来,打完了还说什么剑法精妙,以后复仇有巴巴地跑山上拜一个坟墓……鬼知道他们大半夜的搞什么。”
原来他嘴里的狂欢一夜是这样的意思!禹司凤松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转身便走,“那让他们好好睡吧。咱们先去找柳大哥和亭奴。”搞来搞去,那一对还是小屁孩,他早该知道钟敏言一向有贼心没贼胆,不能高看他。
璇玑笑嘻嘻地追上去,低声道:“干嘛,你很失望?”
“没有,自然是没有的。”禹司凤一本正经地摇头。
“嘻嘻,大色鬼。”
禹司凤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色鬼这个词以后就要成为他的代称了。
三人穿花拂柳,走过小树林,演武场就在对面。
为了办好这次簪花大会,浮玉岛是下了大本钱对这个最大地演武场进行修葺。和少阳派硕大的擂台不同,浮玉岛充分利用了自己地地形优势,演武场本来是有好几根粗大的石柱立在中央,非人力所能推倒,以前是用来给弟子们练御剑飞行的。这次东方清奇干脆将这几根石柱修葺装饰一番,顶上铺满砖石,周围装上栏杆,作为擂台。远远望去,四根巨大的石柱立在场中,高有近百丈,气派委实不一样。
璇玑怔怔望着那雄伟的石柱,喃喃道:“哇……我们就是在这个上面进行比试?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禹司凤用手搭在眼上,赞叹道:“果然是好法子,这样比试地人便不会被周围喧嚣地人群打扰了。”他朝两旁看了看,在四根石柱周围,又搭了一圈巨大的木楼,四下连通,想来便是为观战的人准备地了。东方岛主倒真是个妙人,想的出如此精妙的设计。
两人边走边叹,腾蛇听得不耐烦,嗤之以鼻:“这算什么东西!就是泥巴木头堆起来的玩具罢了。哼,天上的不知比这里……”
“是是,天上什么都好。不过你老人家眼下在凡间,所以少说两句废话吧。”
璇玑白了他一眼。
三人忽见对面熙熙攘攘涌上一群人,有的穿白衣有的穿青袍,却是浮玉岛和离泽宫的人混在一起。人群中立着一个长宽约有三丈多的巨大笼子,笼子上蒙着黑布,为众人推着往前缓缓滑行。
“怎么办,要不要先躲开?”璇玑见打头的是离泽宫那个阴阳怪气的副宫主,忍不住低声问道。
禹司凤没说话,半晌,忽然迈步向前,迎面走了上去,拱手道:“弟子禹司凤,拜见副宫主。”人群停了下来,离泽宫众人都用一种怪异之极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奇怪他为什么不避开,反而要迎上来徒惹尴尬。
副宫主不甚在意地摇了摇扇子,漫声道:“不用这么客气。说来你也不算离泽宫的人了,那一声弟子,还是收回吧。”
这话简直是当面给他难堪,丝毫面子都不给。禹司凤面不改色,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禹司凤虽然不再是离泽宫的人,但离泽宫养育之恩永生不忘。”
副宫主咯咯笑了两声,挥挥扇子,低声吩咐:“继续走。”他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说得不错,你父亲是谁,自己知道吗?呵呵……”
禹司凤猛然一呆,回头怔怔看着人群走远。风缓缓吹来,将蒙在笼子上的黑布揭开一个小角,露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那只手紧紧抓着笼子上的铁栏杆,在不停地发抖。




琉璃美人煞 第三十章 大会(二)
日点睛谷诸人也到了,小小的浮玉岛热闹起来,那诸宴请自不必说。虽然今年少了轩辕派的人,不过他们这一派一直以来口碑都不好,各派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乐得今年没他们。各派的年轻弟子们聚在一处,说说笑笑,倒也热闹。
到今日玲珑的本事就发挥出来了,少阳派一干弟子都是内敛害羞的主,独她一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和其他各派弟子很快就玩到一起,问了不知多少新情报回来,白天还叫她褚姑娘的,晚上都改口叫玲珑。
璇玑对她这种本事一向十分佩服,到了吃完饭回房的时候,玲珑把自己打听过来的关于参赛弟子的事情整理一番,一条一条读给璇玑听,听得她生不如死,连人家头发是多是少,喜欢吃酸还是辣都问出来了。
“切,最后就是离泽宫弟子的没问到。那些面具怪人,看到女人就避如蛇蝎,好像我要吃掉他们似的!”
玲珑气呼呼的,回头见禹司凤坐在一旁,便朝他抱怨:“你还笑!就是说离泽宫呐!尽出怪人!”
禹司凤笑道:“宫里规矩如此,不可随便与女子接触。何况,你问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对簪花大会也没什么用。真正有用的消息,人家怎会告诉你。”
玲珑挥了挥手里的小册子,哼道:“怎么没用!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人家擅长什么兵器招式,我都问到了哦!”说到这里,她眼珠忽然一转,笑嘻嘻地望着禹司凤。道:“你也算离泽宫的人嘛!来来来。透露一点消息怎么样?”
禹司凤哭笑不得,只得说道:“具体参加的人是谁我不清楚。不过离泽宫擅长轻身功夫,招式上比较诡异,往往出其不意。若是想赢他们,在剑招上多加力,以刚猛的路子去克,想必会有效果。”
玲珑见他说了半天都是废话,但此人一向难缠,问再多他打定主意不说,那问到死他也不会说地。只得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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