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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是的,着火了。
火苗快速的窜起,沿着陈旧的木质结构,蜿蜒而上,终于将四下都点燃了。
萧东离仿佛浑然不觉,明明遍体鳞伤,却还要笑着说着前世的话,“阿靖,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心,陡然沉入深渊。
上官靖羽只觉得心口如千刀万剐,“你说什么?”
大火迅速将屋子包围,让周围的一切都被点亮,恍如白昼,却刺得人,眼睛生疼生疼,疼得直掉眼泪。
眉心的朱砂已经彻底消失,萧东离握紧了她的手,“我要走了。”
“你去哪?”她红着眼睛问,“你在哪,我就在哪。”
“我要去的地方,你去不了。”萧东离捧着她的脸,笑着凝上她的眸,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的肌肤,“好好活着。傅声和十一王爷那里,我都已经交代妥当,他们会一力扶持你。北昭有风里花,他更不敢拿你怎么样,大朔从此天下太平。而我,也走得放心。”
“这些年,我熬啊熬啊,终于熬到了今天。我想着,如果我要走,那我该留点什么给你,才能让你安然一生呢?可是除了九五之位,我想不出世上还有比手握生杀,更安全的方式。”
“从你回来,看到你双目失明,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疼。我知道,等你恢复你就会知道重锡就是我。我不是不想让你复明,只是想把相处的时间,拉长一些,再一些。”
“可当我看到,时间越久,你的处境越危险。最可怕的是,你料不到的那些变数会接踵而至。我没办法,只能沿着宿命的轨迹,快速的往前走。”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是开始也是结束。你不会明白,明知是这样的结果,还必须去接受的痛苦。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
“我舍不得走,可我气数已尽。从大局已定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一场豪赌,谁都赢不了。我输了自己的命,可保住了你,值得。”
熊熊大火里,上官靖羽泪如雨下,“为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走?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爷,你别吓我别不要我!我不要离开你。”
他笑着吻上她的唇,眼底淌着泪,“呆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要你,可是要不起了。时间到了,以后难过就好好的睡一觉,也许梦里,我会回来找你。”
脑子有些疼。
上官靖羽环顾四周,往事历历在目。
她跨不过心里那一关,走不出那一场阴影。
“别怕,我带你出去。”萧东离将她打横抱起,微微一笑,快步跨出了祸害,“就让冷宫,从你心里抹去,从此以后,都不必再想起。”
他将她放在院子里,还是清浅的笑着。木何欢才。
上官靖羽只觉得脑子里灵光一闪,仿佛有些东西在拼命的往脑子里钻。疼,好疼。她惊惧的盯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冷宫大火。
火海中,她看见了自己。
彼时的靖妃,浑身是血。双目被剜,触目的嫣红爬满了整张脸。她无力的挣扎着,可是双手被钉子牢牢的钉在地板上,她想喊,可是没了舌头,除了匍出唇的血,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那种无助,那种歇斯底里想要呐喊,却无力喊出的痛苦,无人能懂。
泪水和血水混成一片,她嗅到了皮焦肉烂的气息。
那是大火,在快速的吞噬着她的身子。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440章 当年的真相
记忆仿佛在倒带,上官靖羽站在那里,神情呆滞的望着眼前的大火,好似回到了那年那月那日。那个生死一线间。
屋子被点燃,木头在大火中发出了令人惊惧的声音。
喧嚣声,逐渐靠近。
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却没有听到泼水救火的声音。心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放纵自己的绝望,吞没自己的理智。
她恨,恨他的冷血无情,恨年玉莹的心狠手辣,恨暮雨的满腹心计。
可是除了恨,她还能做什么?
发下重誓。我若不死。必要你江山不宁,社稷难保。
然——耳畔为何会传来他的呼喊声,是萧东离的呼喊声。他歇斯底里的喊着她的名字,“阿靖!”
熟悉的气息。迅速的灌入?间。
她感觉到眼底有滚烫的东西,快速的涌出,可是没了眼睛,还会有泪吗?是血泪吧!木何欢技。
掌心的钉子被人狠狠的拔掉。拔的时候,真的好疼,疼得让她险些痉挛。身子被人抱在怀里,那是萧东离的怀抱,她至死都不会认错。属于他的淡淡的蔷薇气息,是她此生最爱。
“阿靖,醒醒!”他就这样喊着,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她拼尽全力,用染血的手,抚上他的面颊。她想说话,可张了嘴,没有舌头,如何言语。连说一句指责,道一句我恨你,都无能为力。
“阿靖。撑着,我带你出去。我不当皇帝,我们去做平民夫妻。我带着你,走遍大朔的山山水水,再也不管朝廷是非。我还要带你去看整个东都的夜景,带你飞上天空,去看最美的东都。”他的泪,砸在她的手背上,砸在她的脸上。
灼热,疼痛。
“我——来迟了一步!”他抱紧了她。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死死的揪着他的胳膊,口不能言,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可是萧东离,来不及了!我们,没有机会了。
身子越来越轻,她觉得好累,累得再也抱不住他。
而后,耳边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呼喊,“阿靖——”
可是,她最后也就只听见这么一声喊,再也没能听到第二遍。因为她死了,流血太多,伤势太重,没能活着走出火场。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那一年的大火,她没能出来,而新帝萧东离也没有出来。隔天找到尸体的时候,两具尸体是交缠在一起的。十指紧扣,那两只手,都被烧得不成样子,却还是牢牢的紧握在一起,谁也无法把他们分开。
就好似他抱着她,被大火吞噬。
她死了,他也跟着走了,至始至终,都没有抛下她一个人。
上官靖羽忽然扭头望着面色发白的萧东离,“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忘记?”
“因为我跟一个人约定,看我们两个,还能不能走到一起。前提是,不能更改,我自己的结局。”萧东离笑着看她,可是眼底的光,渐渐的散了。
“不!不不不!”她疯似的抱着他,“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既然忘记,为何要想起?既然想起了,为何不能再在一起。”
他笑着抚着她的长发,“因为你是我的命!”
她哭着摇头,“可你是我的一生啊!难道真的要等到三生三世才能在一起吗?我不要!我们历经生死,也不过是想要一场厮守。不要那么残忍,我不要天下,不要荣华富贵,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萧东离深吸一口气,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始于大火,终于大火,这就是劫数。阿靖,我很高兴,我能有两辈子的时间用来爱着你。可我不后悔!”
“我后悔!”上官靖羽泪如雨下,“我后悔重新来过,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那一次,死在你怀里,再也没有重新来过。”
“可我舍不得你死啊!”萧东离红着眼眶,面色越发苍白,“所幸,还有樽儿陪着你。如果你爱我,就葬了我吧!我说过,如果我死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一次,我不打算带着你了,你若是恨我,我也无能为力了。”
“一个人,占据了你的爱恨,这辈子也算是轰轰烈烈一场。我能掌控天下,掌控一切,唯独掌控不了自己。宁负天下不负卿,到底还是——负了你——”
眼眸重重的合上,萧东离的身子突然重重的往后仰去。
“爷!”上官靖羽死死的抱着萧东离的身子,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你醒醒!你醒醒!青墨!来人,来人!救命啊!救命——不要丢下我——萧东离!”
她就跟疯了一样嘶喊着。
青墨从外头冲进来,乍见此状,慌忙抱起萧东离就往外跑。
那一夜,冷宫大火。
那一夜,御医?聚未央宫。
那一夜,萧东离没有再醒过来。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绝世的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他就好像睡着了,不管天下大乱,不管心爱的女人如何歇斯底里,他依然安安稳稳的睡着。
偌大的未央宫,没有半点温暖,上官靖羽一个人痴痴呆呆的坐在床前,屏退了所有的奴才。她只想陪着他,看着他,心里疼着他。
可是两天两夜,他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第一天的时候,她说,“爷,该起来了,你瞧,该上早朝了。你是皇帝,怎么能偷懒懈怠呢?”
他没有动。
第二天的时候,她说,“爷,你是不是累了?你要是不想上朝,咱就不去管天下大事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动。
第三天的身后,她哭了,“爷,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起来告诉我,我改!我什么都愿意为你改,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萧东离走了,是真的走了。浑身冰凉,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热他冰凉的身子。她吻着他的唇,他也不会宠溺的抱着她,唤她一声呆子。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她就跟疯了一样,陪着他一起睡,睡得迷迷糊糊,高烧不退。
他说过,难过了就睡一觉,也许他会在梦里来找她。
她合上了眼睛,真的看见了他。
梦里的萧东离,一如既往的温柔,会拿糖葫芦哄着她吃药,会抱着她教她吹埙,也会陪着她和樽儿去看开在墙角的蔷薇花。
他说,阿靖,若你爱我,就葬了我!
她哭着醒来,抱着他,肝肠寸断。
大雪,纷纷而下,死寂的宫闱里一声哀鼓,天下大恸,新帝萧东离——驾崩。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441章 太后娘娘
崇和元年,新帝萧东灏登基,史称文昌帝。
萧东灏不是旁人,正是那个在冷宫的孩子。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几乎没有任何外戚势力,甚至于如今还是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萧东离出殡那一日,萧赞亲自宣读了萧东离的三道遗诏。
第三道遗诏上头的大致意思是:天下之大,以上官靖羽为尊。六尺之孤何托,唯垂帘以正视听。普天之下莫敢不从,违者格杀勿论。凡社稷之事,任凭后之为主,更替如是,不得有违。
一张帘子,一个赤金凤椅。这就是上官靖羽以后的人生。上官凤罢免。上官致远与海润为左右丞相,傅声与萧赞兵权在握。
这样的布局,谁敢多说半个字?
何况——上官靖羽扶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萧樽,而是冷宫弃子萧东灏。连萧东灏这个名字。也都是上官靖羽给的。
谁都不明白,为何上官靖羽不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
唯有素言知道,上官靖羽和萧东离被皇家,被这天下禁锢了一生。如今。怎么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孩子,也沉沦在这冰冷的囚笼里。
萧东离把自己的命,连同江山,都交给了她。
一张帘子,隔开了前世今生。
吊梢眉,冷眸,容色未改,却多了威慑天下的冷戾之气。一身凤袍,看尽天下的悲欢喜乐,忘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守着没有他的江山,走过每一寸他曾经走过的地方,午夜梦回,泪湿枕巾。
“太后娘娘。”素言恭敬上前。
上官靖羽幽然转过身来,“樽儿呢?”
素言深吸一口气,“跟着左相学写字!”木何厅血。
“致远的字,写得好。不过再好。也比不得爷的字。”上官靖羽清浅的吐出一口气,“如果他还在,一定会细细的教导樽儿的。”
“樽儿乖巧,离哥哥会心安的。”萧玥挺着肚子缓步走来。
上官靖羽脸上的表情,稍稍松懈,“都那么大的月份了,还不好好待产,到处走。真是不让人省心!”
“还早着呢!”萧玥满脸的幸福洋溢,“御医说,是双生子,到时候还不知是儿是女!”
“儿子女儿,都好。”上官靖羽难得笑了笑。
萧玥点了头,“明日就是离哥哥的四周年,今年我怕是去不了。”
上官靖羽远眺,“那就不必去了,本来也就是我与他的事情。”
“太后娘娘,我有句话,一直藏在心里,如今自己也即将为人母。我想知道,答案。”萧玥憋了一会,才低低的开口。
“说吧。”上官靖羽瞧了她一眼,“除了你们,我身边的人都怕我。我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说话,若是连你们都吞吞吐吐,那我这太后,也当得没意思。”
“为何你不让樽儿当皇帝?”萧玥问。
除了素言和青墨,无人知道,樽儿是个女儿身。从小到大,樽儿都是素言一手带的,不许人轻易触碰,免得樽儿的身份暴露。
自己膝下有个“儿子”,这太后,才算做得稳当,百官才不会非议。
素言凝眉,心头轻叹。
上官靖羽苦笑,“当皇帝有什么好?没有自由,还必须心怀天下。做得好的,流芳百世,做不好的,就会遗臭万年。如此负担,我怎么舍得让我与他的孩子来承受?孩子就该高高兴兴的活着,把我们失去的快乐和幸福,都补给樽儿。”
听得这话,萧玥与素言黯然垂下眸子。
“母后!”一声稚嫩的声音快速从后头传来。
小太监跑得飞快,还不停的喊着,“皇上!皇上慢点跑!皇上小心!”
上官靖羽一笑,蹲下身子抱住了冲到怀中的小人儿,“皇上为何慌慌张张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来的是萧东灏,他与傅念归年岁相近,比樽儿大一些。
萧东灏红着眼睛,“母后,方才儿臣看见一个小太监和一个小宫女打架,儿臣出声训斥,可是——可是他们不听儿臣的,还说儿臣的皇位,以后早晚要还给樽弟弟。”
上官靖羽眉头横挑,瞬时冷了声,“这话是谁说的?”
底下的太监们瞬时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欺负幼帝,你们好大的胆子!”上官靖羽起身,牵起了萧东灏稚嫩的小手,“皇上,你去找出来,这话是谁说的,哀家与你做主。”
萧东灏点了头,领着上官靖羽去了御花园,找到了宫女和太监。二人见着是太后,当即吓得腿脚发软,磕头求饶。
素言道,“这是刚进宫的,想必不懂规矩。”
“玥儿,你先回去!”有些场面,不适合孕妇看见。
萧玥自然是明白的,皇帝年幼,若不从小树立威信,长大后只怕没人把皇帝放在眼里。上官靖羽既然扶持了萧东灏,从小教诲去为君之道,自然不会改变心意。
等着萧玥走后,上官靖羽俯身问萧东灏,“皇上觉得该如何处置?”
萧东灏想了想,“右相说,家有家法,国有国法。儿臣觉得,应该按律处置。”
上官靖羽点了头,“按大朔律法,此二人乃是忤逆之罪,理当杖毙。”
“母后,杖毙是什么?”萧东灏问。
“就是把人活活打死。”上官靖羽眸色冷冽,“皇上,怕吗?”
萧东灏摇头,“不怕!儿臣听右相说,当年儿臣被歹人挟持,险些摔下城门而死。是父皇和母后保住了儿臣,所以现在,儿臣不怕死。右相说,无法无国,当秉持公道,不可秉私心私欲私念,方可大公无私。”
“该罚,就要罚。”上官靖羽补充了一句,“皇上长大了。”
萧东灏行了礼,“谢母后。”
语罢,上官靖羽扭头望一眼身边的人,“都听到了吗?皇上金口一开,便如同圣旨已下,行刑吧!”
音落,底下的太监和宫女开始歇斯底里的哀嚎,求饶。
上官靖羽牵起萧东灏的手,拂袖离开,低柔训示,“以后,谁敢对皇上不敬,皇上应按律惩处,不必请示哀家。哀家到底是太后,皇上——才是一国之主,明白吗?”
萧东灏颔首,“儿臣谨记。”
仿佛想起了什么,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哀家其实也想了很久,樽儿留在哀家身边,确实有诸多不便。十一王爷萧赞对朝廷忠心耿耿,可惜膝下无子。哀家想着,若是樽儿能过继给十一王爷,当个孙子,许是再好不过了。皇上,也可免了那些闲言碎语。”
“母后?”萧东灏扑通跪地,“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与樽弟弟相处甚好,母后不必担心,儿臣没有——”
上官靖羽将他搀了起来,温柔的替他拂去膝上的灰尘,“母后知道。只不过,母后觉得天下难得太平,不该再起纷争。灏儿,母后迟早会老的,这江山是你的,你要学会自己去守江山。右相的教导你要记在心里,但有时候人要学会变通。”
萧东灏点头,“儿臣明白。”
“皇帝不好当,好皇帝更难当。”上官靖羽牵着他的手,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天下为公,才是真正的帝王道。明日,就下一道圣旨吧,让樽儿去十一王府,不必再留在宫中。”
是天下为公,而不是一人天下。
想必萧东离若是知道,也该很高兴。
樽儿走的时候,上官靖羽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去相送。素言轻叹一声,“如此也好,樽儿以后都不必受条条框框的束缚,可以开开心心的做她自己。”
上官靖羽点了头,“出身旁系,就无法继承皇室正统之位,以后都不会有人再在他身上打主意。”
“太后娘娘,马车备好了,现在就走吗?”素言问。
“素言,我想他了,好想好想。”上官靖羽红了眼眶,唇边带着笑。上车的那一瞬,有泪从眼眶中奔涌而出。
他不会知道,她是怎么一步步的熬过来的。
四年,整整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当年发生的那一切。她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为何没有随他而去。可看到樽儿,看到萧东灏,看到萧东离留下的江山,想着他苦心孤诣,为她安排的一切。
她怎么狠得下心?
这些年,只要觉得难受,她就跑到皇陵外的行宫,静静地陪着他。看着碑文上刻着他的名字,她的泪只能往肚子里咽。
到了皇陵,天已黄昏。
斜阳晚照,上官靖羽站在那里,素言拭泪退下。
历朝历代的皇帝,一旦登位都是第一时间修建皇陵。所以那些君王的帝陵,总是富丽堂皇,而萧东离死的突然,所以并未督造皇陵,这两年才一点点的修葺上来。
上官靖羽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墓碑前头,靠着墓碑说着话,“爷,一别四年,你可还在等我?这太后,我当得一点都不开心,我宁愿咱们还在方家村,哪怕你是个傻子,我就这样守着你,也比现在的富丽堂皇来的幸福。”
“致远和玥儿总算在一起了,还是我亲自赐婚的,如今玥儿都快要生了。明年,大抵就能喊你一声舅舅。玥儿说是双生子,上官家后继有人了。”
“海润还是光棍一个,他说他这辈子,压根没想过娶亲。这些年,也都是他和致远帮着我处理朝政。”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风里花掌控了北昭,如今跟我朝有了商贸来往。打仗多没意思,还不如好好的做生意,让彼此一荣俱荣,是吧?我这方法,还是你教的。”
“忘了告诉你,我把樽儿过给了十一王爷,王爷年纪大了。当年你去的时候,王爷一夜白头。如今,有个孙女陪着,会很高兴的。”
“爷,每个人都有了幸福的结局,为何我没有?我失去了丈夫,送走了孩子,如今什么都空了。爷,你来带我走吧!我真的,好想你。夜里,想着想着,好似有刀子在心头狠狠的割着。”
“我每夜都做梦,梦见你走的那一夜,梦见那一场大火。我走不出你给的火场,该怎么办才好?”
有细微的脚步声从皇陵外头传来,一步一顿,似乎正款款而上。
她心下一怔,却听到了令她心颤的声音,“那就跟我走吧!”
翌日,太后上官靖羽,失踪。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442章 余槿
锣鼓喧嚣,鞭炮齐鸣,那是出嫁的声音,是迎娶的声乐。
可是新房里的余槿却一点都不开心。甚至于心生厌恶。
耳畔是恭王萧盛冰冰凉凉的声音:本王于这天下,该得不该得,只要想要就要得到。老十一私造?袍,乃是杀头重罪,然则父皇偏私,欲保其一命。可百官这里,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岂能饶他。
左不过本王手握重兵,知晓打点一番,许是能全他一命不死。但这做与不做,在本王。愿与不愿全在你。你自己抉择。免教到时候以为本王胁迫于你。
余槿冷笑,这还不是胁迫吗?
难道这是讨好?萧盛是什么人,她比谁都清楚。打从萧盛进入十一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她爱的是萧赞。是当朝十一皇子,皇上钦封的肃王。
肃王根本无心皇位,所以十一王府的?袍,全然是有心人的栽赃嫁祸。可她一介女流。人微言轻,又有什么办法?除了保全十一皇子的性命,别无他法。
青梅竹马两相知,一朝沦落谁人识。
她垂着眉目,透过大红盖头下的缝隙,看见自己红色绣鞋上的花纹,有泪划过脸颊。素白的手,温柔的抚上自己的小腹。
生与死,如今都不重要了。
她想让他活着,就必须委曲求全。至少在十一皇子没走出牢狱之前,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要亲眼看着萧赞,活着走出去,才能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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