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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你……真的要清理门户?”上官靖羽定定的望着素颜,“你恨他吗?”
“不恨。”素颜摇头,“师父说,我若不能清理门户,那么早晚有一天我会因他而死。”说到这里,素颜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可我就是下不了手。”
语罢,素颜忽然望着上官靖羽,“现在,该你告诉我,你对重锡……”
上官靖羽伸了个懒腰,“我困了,明天再说吧!”
“上官靖羽,你食言!”素颜愤然起身,大有被骗的错觉。
她无辜的望着素颜,“我说了会告诉你,可没说,什么时候告诉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能睡!”素颜也不是好惹的。 [ban^fusheng]. 首发
哪知上官靖羽直接上了床,拍了拍自己的枕边,“要一起吗?睡了那么久的软榻,怕是不舒服吧?”
素颜直挺挺躺在她身边,“真的不说?”
上官靖羽干脆把眼睛一闭,抵死不开口。不多时,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见此,素颜轻叹一声,“其实重锡也不容易,来日……你莫怪他,他也不是故意的。人活一世,多多少少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若真的动了心,就莫要藏着掖着。人生百年,韶华一瞬,错过了这一次就不会有下一次。你不知他做了什么,我却是看在眼里的。他,真的好难。”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睡了,我只是希望有"qing ren"终成眷属。到底这世上,无情的人太多,相爱不能相守的人,也太多。能在一起,就在一起。能痛快的活一回,不易。阿靖,你睡着了吗?”
上官靖羽翻了个身,没有吭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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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0章 他来了
上官靖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翌日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凉,大抵是昨夜冻着了。这素颜的睡姿委实不雅。整个人把被子卷走,害她半夜只能双手死死扯着被角。
她倒是想将被子抢回来,奈何素颜是有手脚功夫的,无论她多用力,素颜那头就是纹丝不动。
裹着棉被。打着喷嚏,上官靖羽坐在床榻上。望着直搔脑袋的素颜,“没、没事!哈秋!”
“忘了告诉你,我睡觉……不太好。”素颜面露窘色。
芙蕖小心的捏了热毛巾,“小姐擦擦脸,气色不太好。过几日二皇子就该上门下聘了,若是小姐这风寒还未痊愈,只怕……”
上官靖羽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没事,病着也极好。”
“小姐莫说胡话,风寒伤身,可要将养一阵才行。”芙蕖去取了衣服帮着上官靖羽穿上,特意多穿了一件小夹袄在里头。风寒侵体之人,最是畏寒怕冷。
“不如我给你开个方子?”素颜道,“不过我做不到师兄那般。能哄你吃药。”
“不、不用吃药。”上官靖羽一听吃药,娇眉陡蹙,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面色微微泛着异样的潮红,“我多喝水便是。”
素颜眸色微转,“不如让师兄帮你看看?”
眸色微暗,她低头,“不必了。”
芙蕖从外头进来,端着早膳摆上桌案,“小姐,吃点吧!”
“我没胃口!”上官靖羽直接走出门,外头的雪已经开始消融,屋檐处的水滴。滴滴答答的落下。嘴里哈着白雾,望着回廊里被风吹得轻晃的竹简,“雪……化了。”
“雪终究会融化,经久不化的,是心头霜。”素颜站在她身后。
闻言,上官靖羽苦笑两声,“心头有霜,非一日之寒。”
芙蕖有些担心的收起案上的早点,“小姐,听说先生今日入了府,如今正与远少爷去了相爷书房。先生穿的是布衣,怕是有些失了状元的身份,相爷那头大抵要生气的。”
“我爹说了。既然是师徒,自然是要见的。是故今日先生是以致远的师父之名,前来拜访父亲,而非当朝状元。”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们去食为天,等着先生见完了我爹,会去食为天找我。”
素颜眸色一转,“好主意。”
“你,不必找他过来,此事与他无关,就不用牵扯进来。”她看了素颜一眼,眸色微恙。
素颜一怔,张了张嘴,终归点了头。心里却道,我这厢什么都不说,若是他自己来了,便怪不得她。
轻咳几声,上官靖羽拢了拢披肩,转身往外头走去。
冬节已过,满大街的喜庆气氛尚未淡去。
何况等到初一之时,便是二皇子、三皇子亲自下聘定亲的日子,举国欢庆。
二王府早早开始准备,热闹之声不言而喻。三王府倒是安静,一如既往的大门紧闭,谢绝一切访客,然则原就没有什么访客。
如今人人皆传三皇子双腿残废,不良于行,是故更不会有人将心思放在萧东离身上。
与其将赌注押在残废身上,还不如想想太子爷和正当圣宠的二皇子。
是故三皇子萧东离,如同弃子,无人问津。
端坐食为天的内阁,素颜去打了招呼,若是海润和上官致远进来,便让汤伯引至内阁。汤伯应了声,顾自去办事。
这食为天人来人往,龙蛇混杂,藏不藏得住人,就看当家的本事。
上官靖羽依旧低低的咳着,面色忽白忽红,看上去极为倦怠。
芙蕖小心的将披肩悬在衣架上,望着靠在软垫上的自家小姐,不觉忧心忡忡,“小姐,你还是去瞧瞧大夫吧?若是出了什么事,怕……”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她摇头,“无妨,若是真的熬不住,我再去看大夫。”
素颜撇撇嘴,“我就会补方,不会治病看人。”
芙蕖轻叹一声,“下回,屋子里还是多备一张床榻好些。”
这言下之意,自然带着少许嗔怪。
上官靖羽的身子好不容易恢复不少,经由重锡的药丸调理,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如今这一回伤寒,就好比一朝打回原形,也不知又要调理到什么时候。
及至午后,海润和上官致远才快速进门。
一进门,上官致远的眸色陡然一沉,急忙近了上官靖羽的身边,“姐姐怎的……面色不好?”
上官靖羽低咳两声,羽睫微颤着,“没事。你们的事,怎么样了?”
海润就着上官靖羽对面坐下,“好消息,丞相保举我为工部侍郎,许致远为工部少卿。我俩一道入工部为官,虽说官职不大,但好歹也是正四品下,旁人求还求不得。”
“工部侍郎?”上官靖羽又是咳嗽几声,芙蕖端了热水递上去。
喝几口热水,她才算缓过劲来,“爹为何让你们入工部?若说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必定要手握兵权。这兵部的权力,才是实打实的。”
海润摇头,“你有所不知,兵部再好,也不如工部的油水居多。所谓行军作战,粮草先行,这粮草必须经过工部派人大修栈道,以利通行。每年朝廷拨下来的通渠修坝费用,多少人看着眼红心黑。”
上官靖羽仿佛明白了少许,“我爹……倒是真会安排。”
“姐姐,你这身子如何?”上官致远皱眉。
她摇头,“就是偶感风寒,不打紧。致远,你呢?”
“爹让我跟着先生,从少卿做起。”上官致远道。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望着海润,“先生可知道,这相府进得出不得。进去是白的,出来就是黑的。”
海润颔首,“我知道,该转达的话,致远都跟我说过无数遍。我也明白,从我踏入相府那一刻起,我注定要被世人唾骂。只不过,如你所说,问心无愧,有何惧之?他们说他们的,我做我的。千秋百年,自有定论。”
她嫣然轻笑,“多谢先生。”
“是我多谢你。”海润起身,竟朝着她毕恭毕敬的作揖,“若没有你的醍醐灌顶,怎有我的恍然大悟。如今我这一身荣耀皆是拜你所赐,来日,必定与你生死不负。”
上官靖羽起身搀他,“先生言重。上官家能不能从黑变成白,就看先生的。请先生多多提点致远,阿靖这厢先行谢过先生的再造之恩。”
海润愣住,“你这是想让丞相府,换血?”
“有何不可?”她笑问。
外头,素颜急叩房门,继而快步进门,“先生和远少爷快些离开,二皇子来了。不管是来作甚,最好还是别让人看见你们跟阿靖在一起。”
海润重重点头,“致远,我们走。” banfu-(.*)sheng. com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姐姐?”上官致远望着她此起彼伏的咳嗽着,眸底泛着异样的疼。
“去吧!”她勉强笑了笑。
闻言,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才算跟着海润走出雅阁。由素颜引导,经由后头的暗门离开。
“小姐,二皇子怎会来此?”芙蕖忧心。
上官靖羽摇头,无力的端着杯盏浅浅喝一口热水,“既来之则安之。”布鸟来划。
音落,便听得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将雅阁包围。
她知道,萧东铭,到底还是来了。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1章 你不愿嫁给我?
上官靖羽只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然则面上却没有半点波澜浮动。她看了芙蕖一眼,淡淡开口,“去开门吧!”
“小姐?”芙蕖抿唇。欲言又止。
深吸一口气,芙蕖开了门,果然见二皇子萧东铭站在门外,眉目温润,气宇轩昂。
芙蕖行了礼。“参见二皇子,小姐在里头。”
“好。”萧东铭缓步进门。芙蕖咬了唇,只能退出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上官靖羽缓步行来,朝着萧东铭行礼,“参见二皇子。”
“你我如今也算未婚夫妻,就不必大礼参拜。”萧东铭转身坐下。
她噙着笑,面色从容,“既然是未婚夫妻,就算不得夫妻,自然要以君臣之礼相见。臣女上官靖羽,不敢僭越分毫。”
“你这性子,倒是倔强得很。”萧东铭道,“坐吧。”
“臣女不敢。”她自称臣女,已然将彼此的身份摆在了案上。
萧东铭轻叹一声。“我道你与寻常女子不同,却原来也是如此敬畏。丞相之女,想不到也是这般。”
上官靖羽颔首,“臣女本就是寻常女子,唯一不同的,只是出身相府门第。除此之外,一无长处。”
闻言,萧东铭定定的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凝眉,“你非要把自己放得这样低吗?”
她想了想,没有作答。
“我让你坐,你便坐。”萧东铭冷了声,“我只是途径食为天。听说你在这,便过来瞧瞧。你这面色不太好,怎的身子还未痊愈?”
“风寒痼疾,反反复复也是有的。”她谨慎的坐定,始终没有去看萧东铭的脸,也不去回应他任何目光。她只想避开,只想做最寻常不过的女子,免得自己太过注目。
锋芒毕露,终归不是好事。
何况早在赋兴楼,她已经露过一手,如今也没必要继续矫情造作。
原本打算引起二皇子的注意,皇帝必定会赐婚,到时候她找个托词。让上官梨香嫁入二王府,然父亲拥立二皇子为君,到时候就能更改萧东离为君,上官家灭门的局面。
可是可是……
如今她发现,什么都变了。
上官梨香死了,她作茧自缚,不得不嫁。
而萧东离,因为双腿残废,只怕此生都难登大宝。
局面转换得太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仿佛所有的故事都朝着跟原来不同的方向走,偏离了前世的轨道。
冥冥之中,她甚至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大局在握,将一切旧事都彻底扭转。
心,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过两日,我便上门下聘。”萧东铭道,“想必你也知道了。”
上官靖羽点头,“知道。”
“可你的脸上并无半点喜悦。”他继续道,“你不是说,自己是最寻常的女子吗?何以听到这个消息,却面无喜色?”
“久病之人,难以见喜。”她抬眸。
不知为何,对着萧东铭,她竟然一点都笑不出来。
迎上他的视线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重锡。重锡与萧东铭的脸不断交替,让她有些乱了方寸。怎的好端端会……想起他?
“听说相府千金,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萧东铭笑道,有些好奇她这张极为平静的脸庞之下,到底藏着怎样的女儿心。与寻常女子一样?
可她对他,似乎没有半点亲近之意。
寻常女子若是见着他,只怕在意委身相许,然她仿佛有意避开。
是欲擒故纵?
还是……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她淡淡的回着,依旧不卑不亢。
萧东铭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为何不笑?”
上官靖羽看了他一眼,继而清浅吐出一口气,“我为何要笑?”
他一怔。
为何笑?
就因为他是二皇子,所以她就要笑?
想到这里,萧东铭顾自笑道,“犟得很。”
“二皇子有事吗?若是没有吩咐,阿靖先行离开。”她起身,几欲行礼。
“你就这么急着走?我们是未婚夫妻,纵然外头风言风语,也奈何不得。”他起身,缓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她蹙眉,不知为何,心头猛然揪着生疼。
从前,萧东离也喜欢这样看着她,可是现在……
她又想起了重锡,他是不是也一直这样仰视着她,承受她的俯视?仰视别人的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你在想什么?”萧东铭试着去握她的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哪里不舒服?”
上官靖羽愕然回过神,急忙抽回双手,“没有。我只是在想,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故我应该先行离开。免得教人坏了二皇子的声誉,传到皇上那里怕是……”
“我再强调一遍,等我下聘之后,你就是我的皇妃,名正言顺的二皇妃。你能躲我到何时?”他问。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躲闪的方式,很明显,也很愚蠢。是打心底里的躲闪,所以……没能遮掩,直接表露于形了。
“那就等二皇子先行下聘吧!”事到如今,她也不必藏着掖着,“如今,我还是相府小姐,您是二皇子殿下。君臣有别,男女有隙。”
语罢,她掉头就走。
“上官靖羽!”萧东铭喊道,“你是不是不愿嫁给我?”
她僵直了身子,背对着他,徐徐侧了脸看他,终归一言不发。
“你心里有人?”他问。
她半垂下眉睫,遮去眼底精芒,淡淡然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那是为何?”他继续问。
“本是无心之人,只愿身许佛门,不想遁入红尘。”她深吸一口气,“我心无挂碍,只想寻得一方净土。二皇子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不是不许,是许错了人,不敢再轻许。
萧东铭蹙眉,“你……佛门?”
音落,她已开门出去。
下一刻,萧东铭的眸子瞬时眯成狭长的弧度,那是极度危险的信号。布鸟亚亡。 banfu-(.*)sheng. com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风烈快速进门,“二爷,人走了。”
“她经常来这里吗?”萧东铭问。
风烈颔首,“是。探子看见过好几次,都是跟自己的婢女一道来的。”
“没有旁人?”他问。
“没有。”风烈摇头。
萧东铭开窗,望着上官靖羽的马车徐徐而去,凝神了半晌,“她,真的不想嫁?还是欲擒故纵?亦或是……”转头便冲风烈道,“去库房把父皇赏赐的古琴送去相府,记得多看多听。”
风烈点头,“卑职明白!”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142章 病中喊着他的名字 钻石过200加更
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上官靖羽依旧咳嗽着,素颜撇撇嘴,一脸的不悦。
若不是二皇子突然来了。重锡必定赶得及,到时候替上官靖羽治病,也免教她一直病着。风寒这种事可大可小,上官靖羽的身子一直不太好,只怕又要大伤元气。
“二皇子与你说了什么?”素颜蹙眉。
上官靖羽摇头。“没什么。”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马声嘶鸣。
车夫陡然疾呼。“小姐,马惊了。”
马车瞬时剧烈摇晃,还不待上官靖羽回过神,素颜已经快速撩开车帘。车夫被疯癫的马匹甩下马车,如今马车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处于无人操控的状态。
“小姐?”芙蕖一把抓住车窗棂,一手抓住险些撞向车壁的上官靖羽,“抓紧了。”
上官靖羽迅速抓紧车窗棂,马匹发了狂的四处乱窜,压根没有规律可循。
素颜伏在车门口,死死抓紧了车门,既不敢松手怕被甩下去,又想抓紧马缰,以期能尽快的勒住缰绳。所幸街上人不多。但是马匹这样癫狂,也着实惊得路人厉声尖叫。
“阿靖,抓紧了。”素颜骤然飞身,已经坐于马背,勒住了马缰。
然则马匹还是不受控制的撒开马蹄飞奔,好似……受了什么刺激,压根停不下来。
颠簸的马背,直接将素颜颠下马背。
素颜快速松了手,急忙滚到一旁,险些被乱蹬的马蹄踩死。待从地上爬起,马车已经快速远去。心下一慌,素颜一跺脚便急追,“阿靖?”
“素颜?”上官靖羽喊着。车轮一下子撞在地面的石头上,剧烈的颠簸,瞬时把她甩了出去,笔直滑向车门口。
“小姐?”芙蕖立刻一惊,正欲去拽,哪知还是晚了一步。
一声惊叫。
伴随着上官靖羽的身子被狠狠甩出马车,她想着,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就算不死也会摔得不轻。
哪知腰间颓然一紧,鼻间瞬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紧密相贴的,是何其熟悉的温度。
羽睫陡然扬起,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阳光下,他白衣蹁跹。墨发随风,额前的金饰散着迷人的流光。七彩的流光,散着朦胧的雾气,衬着他眸中的氤氲之色,若神祗一般教人无可抗拒。
如墨深瞳,漾开少许暖阳般的光泽,仿佛只为她一人撑开世间所有的阴霾。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多少过往记忆悉数涌入脑海。历历在目,怎能忘?
一声马鸣,她骤然回过神来,这才惊觉竟被他抱着置于双膝之上。
萧东离!
又是萧东离!
可是这一次,不再是颀长的身躯,不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他飞身而起,将她救下,而后旋转落回轮椅,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此刻萧东离正端坐轮椅,保持着与她平视的姿态,唇角微扬,低声轻喝,“青墨!”
黑衣掠过,寒光凛冽,马匹瞬时被斩于街口,动作之快快如闪电。
青墨眸色无温,冷剑在手,剑尖缓缓抵着地,上头没有半滴血迹。可见出剑之快,竟然滴血不沾。他俯身,睨一眼马匹的嘴角,竟是一些白色的唾沫。
眸色微恙,青墨一语不发的起身。
芙蕖连滚带爬的出了马车,“小姐?”
上官靖羽掰开了置于腰间的手,冷冷的剜了萧东离一眼,却还是僵着脸道,“多谢。”除此之外,并无二话,只快速走向芙蕖,没回头看他一眼。
萧东离坐在那里,望着她漠然转身的背影,唇角微微抽动。
她,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
素颜上前,睨了萧东离一眼,继而赶忙查看上官靖羽,“有没伤着?”
马惊了,自然也惊了食为天里的二皇子萧东铭急急赶来。长街上百姓早已逃散,如今空空荡荡的,教人心头瘆的慌。马匹被斩,血流满地,一眼看去何其触目惊心。
上官靖羽摇头,“没事。”
却只字不提,萧东离的相救。
素颜看了看她,又瞧了瞧后头的萧东离,“是三皇子救了你?”
她抿唇不语,抬眼却见萧东铭快速行来,“怎么回事?伤着没有?”语罢,他一把拽了上官靖羽,将她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这才松一口气,“没事就好。”
上官靖羽站在那里,除了面色青白,没有半点表情。她知道,身后的他……在看着她。可是她不敢回头,也不想回头,很多事更回不了头。
“三弟也在?”萧东铭忽然牵了上官靖羽的手,朝着萧东离走去,“怎么今日这般兴致,竟然来街市逛逛?”
萧东离面色淡然,额饰的光亮倒映在眼底,反倒让墨瞳愈显幽邃,“二哥来得,我便来不得吗?这十里长街,自然有可看可行之处。三王府再好,装不下十里长街,也装不下……”他顿了顿,继而望着萧东铭淡笑,“二哥不是也来了兴致吗?”
萧东铭上前一步,“我这厢是闲来无事,才出来走走。不想正好遇见了……阿靖!”
这“阿靖”二字,让她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下一刻,她骤然抬头,望着眼前半垂下眉睫的萧东离。眼眶潮湿了少许,她急忙撇开视线,强行从萧东铭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萧东铭看她一眼,“你们见过面的,上次三弟替我去了一趟相府探病。早知你需要这般长久的将养,我该自己去一趟才是,也免得落了旁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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