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秘术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北域神灯
他此时被晾在了一边,反而是几个专家在那里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人说考古鉴定和古玩鉴定是一样的,马老你怎么看?”张天元其实一直都很想问这个问题了,他对考古鉴定和古玩鉴定的界定还是不够清楚,今天正好遇到了这些个专家,不问一下,那太可惜了。
“好,年轻人踏实肯学,这就够了,不管是考古鉴定还是古玩鉴定,切忌骄傲自大,自以为是。”马雍点了点头,显然对张天元的表现非常满意:“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李明光那老家伙为什么敢让你替他来,你确实有点斤两,好吧,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
马雍摸了摸胡子,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古玩鉴定不同于考古鉴定,考古鉴定的前提是鉴定对象本身的真实性业已毫无疑问,其核心和重点是综合考证鉴定对象本身所涵孕的历史价值、社会价值、人文价值、科学价值、艺术价值,至于其经济价值则基本不在考虑之列;而古玩鉴定首要和核心的任务是确认鉴定对象的真与假、新与旧,重点是据其存世量、珍稀度估算其经济价值。
长期以来,考古鉴定为政府所支持、支撑和垄断,国家投入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进行了较为深入、细致、系统的理论整理、梳理和研究,并做了相当数量的文物搜集、发掘、归档等工作,使得考古鉴定的研究和实践都取得了相对骄人的成效和战绩。”
“啊,这样子说起来,我以前真得是搞混了,我一直将考古鉴定和古玩鉴定混淆了。”张天元觉得自己这问题真的没有白问,自己以前根本就分不清什么考古鉴定和古玩鉴定。完全就是一脑子的浆糊,现在想起来,真得是闹了不少笑话啊。
“以后明白了就行了。古玩鉴定由于受制于经济条件和老文物法的限制历来仅仅局限于个人爱好和单打独斗的层面,既缺乏广泛、深入、系统的理论研究,又没有全面、准确、及时的材料搜集、补充和更新,更缺乏专业、专门、专职的从业人员和机构,当今所有的所谓的古玩鉴定的从业人员和机构。无一不是是顺应新文物法的颁布而迅速升温的文物市场的需要而从考古鉴定的人员和机构脱胎、转化甚至兼职而来。
而事实早已充分证明,古玩鉴定绝对不同于考古鉴定,以考古鉴定的理论、方式、方法、思维和眼光来搬用、套用、从事古玩鉴定,简直与令风马牛硬相及者无异!”马雍说到这里,居然气得咳嗽了起来。
“马老,您休息下。我帮您接着说吧。”秦牧看到马雍咳嗽,急忙说道。
“也好,我喝口水。”马雍点了点头道。
秦牧接过了话茬,看向了张天元道:“所有这些从事考古鉴定半路出家来从事古玩鉴定的所谓专家、学者,其实际的古玩鉴定的经验、水平、能力和其实并不高于所有入门级涉足古玩鉴定、古玩收藏甚至古玩买卖的任何人,而且如果其思想僵化、自以为是、不能正视现实的话,则其作为、过程和结果必更远远低于、卑于、劣于古玩新人!
因为古玩新人的立足点和起始点充其量是零而决不会是负数。他们的头脑是一张未被浸染的白纸,学什么、写什么、记什么便就是什么,没有顾虑,没有门槛,没有条条框框;而所有那些从事考古鉴定半路出家来从事古玩鉴定的所谓专家和学者则不同,思维已成定式,头脑早已装满并不也同样适用于古玩鉴定的经纶而不去删除与更新,对古玩鉴定而言。这些不适用、不实用因而不可使用的条条框框便反而成为沉重的包袱和多余的负担,是负数,是羁绊!”
“没错,秦馆长说得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更欢迎小张这样的年轻人加入古玩鉴定的队伍里的原因。”君如海插了一句道。
“王记者、窦姑娘、刘导演,你们都是国家电视台的人,大概不会忘记国家电视台曾经有个节目叫‘传世档案”吧?”秦牧看了看那几个人问道。
“当然知道。那节目现在还在办呢。”王记者点头道。
“国家电视台播出的‘传世档案’中介绍,现收藏于首都博物馆、出土于帝都六铺炕的窖藏元代至正年的青花凤首扁壶,本为碎成48块且有17处残缺的残片组合修复而成,因有大量的旁证物件。其真实性已毫无疑问。但现实却是除修复者和知"qing ren"外,所有陶瓷鉴定专家和陶瓷收藏家、爱好者几乎众口一词:新活!理由就是软道不明显、修胎太规整、底足太规范、发色太艳丽、画工太精致,所有风格特点均不符合元代青花特征!这样可笑的事情,就是我们那些所谓的专家同干出来的蠢事啊。“秦牧叹了口气道。
“不是吧,真有这种事情?”张天元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有些惊讶地问道。
“何止如此啊,事实上在国家电视台的另外一档节目‘探索发现’栏目播出的向家林捐赠四件宋代定窑精品给镇.江.市博物馆被拒绝一案更为令人愤慨、发指和不齿,一大帮年龄够大、职称够高、职务够多、光环够亮、成果够丰的所谓的专家、所谓的学者和所谓的权威们,面对着稀世珍宝居然异口同声:新仿!理由竟然是:器型从未见过,是为臆造;胎体、釉色与定窑瓷片标本不符,故为新仿;毫无使用痕迹,自为新出;绿定尚未得到学术界认可,必是后造;上面有简化的‘爱’字,当属今烧无疑!可笑啊可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一群扣着专家帽子,误人子弟的蠢货!”秦牧说着说着。也气得是浑身颤抖。
“秦馆长,消消气,消消气吧。”张天元急忙说道。
“我怎么能够消气啊,你看一看这些证据,看一看这些理由,看一看这些心态,看一看这些能力。看一看这些水平,看一看这些嘴脸!这就是当今我国古玩鉴定甚至考古鉴定和文物鉴定的现状、能力和水准!由此我们不难看出问题的所在:当今的所谓古玩鉴定专家们,也都不过是只信眼睛、只信自己、只信理论而根本就没有抓住古玩本质特征就敢、就能、就可以生搬硬套、妄下断语的历史屠夫、艺术莽汉而已!”秦牧将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拍,愤怒地说道。
此时的张天元,是有几分庆幸的,他庆幸的是。自己遇到的专家不是那种不学无术、自以为是的专家,而是马雍、秦牧这样真正谦虚谨慎的专家,这样他就不会被带到沟里去了。
“你们可以想想,如果这件元代至正年的青花凤首扁壶不是让那些专家、学者亲眼看到它的出土,而是来自民间又没有人尤其是有名人能证明其确切的出处的话,试想其结果和命运又将如何呢?肯定是国家又少了一件国家一级文物、历史又多了一重无可弥补的伤疤!而向家林式的悲剧、惨剧、闹剧每天又将有多少出华夏大地上正在上演呢?”秦牧重重叹了口气,显得愤怒而又无奈:“所以我说啊刘导演、窦姑娘。你们这个节目一定要办得好一些啊,请真正的专家来做嘉宾,要树立古玩鉴定界的正气,不要人云亦云,不要让古玩界遭遇不明不白的浩劫。”
听了秦牧和马雍的话,张天元不由心中感叹:“自以为是的、傲慢张狂的、君临天下的的专家们!其实你们的浅薄、无知、执拗与刻薄才是古玩鉴定与古玩市场之大敌!比之造假、贩假者其行为更可憎恨、其毒害更为巨大、其后果更为严重和不可弥补!因为造假、贩假者充其量只是骗些钱财而已,而你们的浅薄、无知、执拗与刻薄、轻佻则足以导致国宝的流失、艺术的毁灭与历史的湮灭!其罪不可谓不大,其孽不可谓不深。其恶不可谓不凶顽丑陋也!”
秦牧看张天元坐在那里低头沉思,于是缓和了一下情绪,笑着说道:“真与假、新与旧、好与坏、仿与赝想起来、论起来、说起来似乎是如此的简易与简单,但真正看起来、辨起来、分起来却又分明是这样的复杂与难办!小张啊,不懂其实不可怕,不懂装懂才是最可怕的,我想李教授这一次让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道理吧,慢慢学,不要着急,也别看我们几个头上扣得帽子有多大。那没意思,有真本事,真功夫,那才是真理。”
“我明白了秦馆长。”
“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啊!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一把能够涵盖古今、举世公认、屡试不爽的金科玉律式的尺子,可以准确无误地来丈量、明辨、区分、标识和定性古玩的真与假、新与旧、好与坏、仿与赝!我倒是希望你们这一代人可以完成我们未曾完成的事情,为古玩鉴定做出一杆真正可以衡量真伪的尺子来。”秦牧笑道。
听到这话,王烨有些纳闷地问道:“秦馆长,我可是听说不管陶瓷鉴定还是书画鉴定,古玩界不都有一些既定的规则,或者说是已经成文的方法吗?”
秦牧摇了摇头道:“你们学数学的时候,有定理,有公理,可是在古玩界,那些所谓的经验之谈,根本就谈不上定理或者公理,一点严谨性都没有的。你比如说有人说看胎质的构成和颜色就能准确地区分真与假、新与旧、好与坏、仿与赝!果真如此吗?事实早已充分证明,无论是宋代的香灰胎,还是元代的糙米胎,亦或康熙的糯米胎,新旧、真假、好坏、仿赝已一般无二、如出一辙!你怎么判断?”
鉴宝秘术 第三一六章 鸡蛋与鉴宝
“确实不太严谨啊。”就算是身为外行的王烨,也能听出秦牧话里头的意思了。
说白了,现在的所谓专家学者,根本就是教条主义,而且还是那种人云亦云的教条主义。
“像这种事情可不少呢。你再比如有人说看底足足以明新旧、真假、好坏、仿赝,还有人说看釉色、釉质、釉厚,有人说看器型、文饰、做工、手头、重量甚至声音、气味和味道等等等等,千奇百怪、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但事实也都充分证明,没有任何一种方法、任何一种途径、任何一种技巧可以作为一种标准、一种依据、一种尺度去准确、精密地辨识、区分、标示真与假、新与旧、好与坏、仿与赝!如果脑袋僵化,因为这些就随便去判断一件东西,那真得是要贻笑大方的。”秦牧又说道。
马雍这个时候已经不咳嗽了,他点了点头道:“很多所谓的密要、诀窍、绝招、经典都不具有概括性、典型性、指导性、示范性和可操作性,其说法的本身也许是真实而正确的,但却具有独特性甚至唯一性,其经验和过程均不可重复和复制。也就是说此对而彼错、此正而彼误、此通而彼滞,看似头头是道的理论和说法却并不能左右逢源、上下贯通、前后照应、一通百通、屡试不爽,而是八处碰壁、四面楚歌、一塌糊涂!”
“也就是说没有古玩鉴定里没有万能钥匙对吧,一种说法在某一件瓷器上可能是对的,到了另外一件瓷器上,就不对了?”张天元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古玩传统和现实,我们又怎么可以理论化、理想化、简单化地肤浅和粗暴?又岂是你学过的、认为的、坚持的一票否决或一票肯定就可以拨云见日、一锤定音得了的?不可为、不能为而硬为之,其结果自然是肯定了似是而非的而否定了似非而是的,点金成铁、指鹿为马,张冠李戴、颠倒黑白。扭曲历史、辱没文明,放纵虚伪、张扬丑恶,扰乱市场、毁灭收藏!”马雍又有些激动了。
“马老,您别那么生气,这些事情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就是给小张说说而已,让小张明白一下这条路该怎么走。别走歪了就行了,要考咱们这些老家伙改变现状,那是不太现实了。”秦牧笑了笑道。
“倒也是啊,小张,还没问你呢,你精通哪一门类?是玉器吗?”马雍抬头问道。
张天元挠了挠头道:“我是什么都懂。不过又都有点模棱两可啊。”
“那可不行,专家贵专、贵精、贵渊、贵活,尚实用、实效、实战、实际啊。专家不是万金油,专家不是万能钥匙,专家不可能学冠古今、无所不通、无所不能!专家就应该、可以甚至只能走少而精、一而专、通而透的路子,离开这一领域、离开这一区段、离开这一品种,也许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只要步入这一领域、涉猎这一区段、谈及这一品种,他就是神仙、他就是上帝、他就是专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无所不会、无所不行!你明白吗?”马雍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
张天元倒不是不同意马雍的说法,可是他有点特殊啊,他有六字真诀,纵然是想要做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也不是不可能的,但这话他不能说啊。
于是。他只是笑了笑道:“马老教训的是,我明白了。”
“而今这世上,能称得上古玩鉴定专家又有几人呢?不是你写过几篇文章、出过几本专著就可以认为你就成了这方面的专家了!只要你不实际、反复地上手,只要你不能深刻把握真与赝、新与旧各自的本质特征,你就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无愧的专家!所以小张,别怪老夫倚老卖老啊,上的知识要学。但是更要多去实际摸一摸,反复上手,那才能成为真正的专家啊,我相信李教授这一次让你出来。也是这个目的吧。”马雍又道。
张天元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李明光的良苦用心,毕竟自己年纪太小了,李明光又不知道自己懂什么六字真诀,肯定是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让自己迅速的成长起来,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真正专家啊。
“听马老和秦馆长说得热闹,我倒是想到了曾经听人提起过的一种‘鸡蛋论’。”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张儒生抱着双手笑着说道。
“什么鸡蛋论?”
“要说鸡蛋论,那得假设一个概念,考古鉴定对象的真实性往往不容也不必质疑,至少基本不会有假冒伪赝之虞,其有若司法领域的‘无罪推论’;而古玩鉴定对象的真实性是首先甚至是必须质疑的,毕竟古玩领域历来都是假多而真少,其则有如司法领域的‘有罪推论’。”
“嗯,这个我倒是懂,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借同学的书看过,挺有意思的。”张天元点头道。
“懂无罪推论和有罪推论,这鸡蛋论就不难理解了,‘无罪推论’的考古鉴定非古不考、古而后考、考古之度,象给鸡蛋分等级,也象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无论最终是否挑得出骨头,鸡蛋已经首先是真的鸡蛋,是不容置疑的真鸡蛋,鉴定的结果可能会有好鸡蛋、次鸡蛋、坏鸡蛋、有骨头的鸡蛋和没有骨头的鸡蛋之分别,但鉴定结论绝对不会由鸡蛋而变为鸭蛋、鹅蛋、恐龙蛋;而‘有罪推论’的古玩鉴定则如于蛋山之中寻真蛋,不但蛋的真假未知待定,而且即使能断定是真蛋,但最终的结论也未必就一定或只能是鸡蛋,很有可能会是鸭蛋、鹅蛋甚至恐龙蛋。”张儒生解释道。
“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啊,倒是有些意思。”张天元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新鲜的概念,一时竟有些激动了。
“所以啊,干咱们这一行的,千万千万不能把考古鉴定和古玩鉴定搞混了,不然真得是要闹出笑话来的,而且二者的目标也是截然不同的。”张儒生看着张天元,似乎觉得这年轻人相当孺子可教啊。
“几位专家。我以前采访的时候,私底下听有人说起过四个‘凡是’,说是掌握了四个‘凡是’,那就可以在鉴定节目里无往而不利了,这是真的吗?”王烨突然问道。
“凡是未学过、未见过、未听说过的或者凡是拿不准、说不清、想不到的一律划归新的、假的、赝的、臆造的!凡是有疑点、有疑问、有嫌疑的或者凡是有可能、有迹象、有疑虑的统统予以一票否决!坚持这四个‘凡是’真的是既痛快淋漓又名利双收,为在混乱、无知而又执着、火爆的古玩鉴定市场里扬名立万、蒙人骗钱的不二法门!是这四个凡是吧?”马雍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四个凡是。”
“秦馆长啊。你看看,这都乱成什么样了,这些所谓的专家真是一点不知道羞耻啊,唉。”马雍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无奈,有些哀叹。
“是啊马老。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秦馆长也是叹息不已。
张天元还是头一次听到四个“凡是”,乍一听,这还真得是坑蒙拐骗的不二法门啊,不过这样的专家,真不知道要坑掉多少好东西啊。真是太可恨了。
……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飞驰而过,中巴车里忽然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思考着刚刚谈论的话题,对于这几个人来说,真得是有些过于沉重了。
窦晓玲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就又开口了。
“王烨,听你说昨天在潘家园好像出了一件奇事啊,给大家说说嘛。也好解解闷。”
王烨当然明白窦晓玲的意思,就笑了笑道:“这还真是奇事,据说啊,这有个人到了一家瓷器店,看到那架子上摆着一个沾满了灰尘的瓷罐,然后就花了五千块钱买下来了,那店主人高兴啊。因为那罐子已经很久没有人碰过了,放那儿还占地方,甚至都有几次想要直接扔了算了。”
“你说的那个罐子我见到过啊,不过当时看到布满了灰尘。就没仔细看,我想帝都的能人多得很,不可能错过那东西,既然没人看,那肯定就是东西不对。”君如海插了一句道。
“那君老板你可亏大了,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
“听店主说是乾陵年间的瓷器啊。”
“错了,那是一件明成化年间的青花瓷,用的是苏麻离青绘制,就算是私底下的交易,也能卖到两百万左右呢。”王烨很是得意地说道,就好像那东西是他的似的。
“不会吧!这是谁说的?”君如海问道。
“潘家园有个韩国人朴老板,您应该认识吧?”
“认识认识,那个人虽然是韩国人,不过对瓷器的鉴别能力不比我差。”君如海点头道。
“这事儿就是从他那儿传出来的,他都说是了,您还不信?那店主人听到这事儿之后,那叫一个气啊,当天就关了店门,说是要歇业十二天,好好冷静一下,出去旅游去。你想想啊,二百万的东西给他五千块就卖出去了,他能不受刺激吗?”王烨笑道。
“确实啊,这也太憋屈了吧。”
“那还是没缘,有缘的话,绝不会放他那儿那么久了还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马雍说道。
“其实吧,我要说的奇事,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这个买了瓷器的人,后来去了一家文房四宝的商店,叫‘雅人来’。”
“那是新开的吧?”
“没错,当时朴老板也去了,那店主让朴老板写一幅对联,谁想到那个买了瓷器的人也和店主认识,就即兴用拖把写了几个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令人赞不绝口,把草圣张旭的书法灵性全部都给体现出来了。”王烨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对了,我拍了那人的字的照片,几位要不要看一看?”
鉴宝秘术 第三一七章 洛城鉴宝
王烨将自己拍的照片拿出来给众人看,起初几个专家还没怎么在意,可是当看到那字之后,都齐齐镇住了。
“这署名是张天元?”马雍看到那草书后面署了张天元的名字,登时就有些疑惑了。
“对,就是张天元,我这个故事的主人翁啊,就是这位张老板了,怎么样,现在你们相信他的本事了吧?这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啊!”王烨笑着揭露了谜底。
“不会吧,他一年轻人,怎么可能写出那么漂亮的字!”刘淇对别的不懂,不过对字还是颇有研究的,那书法如何,他可是看得很明白,心里头也是震惊不已,但绝对不相信是张天元写的。
“刘导演,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这署名能有假吗?而且我可是听朴老板亲口告诉我的,那个雅人来的老板也说了,就是神罗古艺术公司的董事长!”王烨没好气道。
刘淇又碰了一鼻子的灰,讪讪闭上了嘴巴,心里头其实也挺后悔的,他跟张天元有没仇,干嘛非要得罪这个人啊。
“哈哈哈,小张啊小张,你可真得是把我们几个老头子都给蒙在鼓里了啊,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啊,等有时间的话,老夫一定要讨教讨教的。”马雍哈哈大笑道。
“晚辈那字,不过是临摹而已,没有自己的风格,难登大雅之堂。倒是手上有件瓷器,或许得劳烦几位帮忙鉴定一下。”张天元笑了笑道。
“就是那成化青花瓷吧?没问题,等这一次回帝都之后,就去看看。”马雍道。
“可惜我这次到了洛城之后,就要回陕州了,不然也要一起去啊。”秦牧叹了口气道。
“哈哈哈,那我们两个倒是运气不错,我们是帝都本地人,张老板住哪儿啊,我们可是一定要去的。”张儒生笑了笑道。
“对对对。一定得去。”君如海也道。
二百多万的东西,那也算是稀罕物了,更重要的是,张儒生想要去看看张天元的字啊,他擅长书画鉴定,见了好字那就像是色.狼见了美女一样迈不开步子了。
“其实不是那成化青花瓷,那个算一样吧。还有另外一件我自己也拿不准的东西,不过应该比这件成化青花瓷更有收藏价值。”张天元笑了笑道:“另外我在帝都买了一个两千平的四合院,以后准备建个私人的博物馆,几位可以经常去的。”
本来这一次出节目,那就是为了宣传自己,彻底打响自己在古玩玉器圈子里的名气的。既然如此,张天元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那就说什么话。
果不其然,他这番话一出口,车内几个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都明白现在两千平的四合院得多少钱,装修起来更麻烦。张天元有魄力买那样的住处,真得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窦晓玲原本还担心张天元无法融入这一次的嘉宾队伍之中,所以有些担心呢,可是看到现在这情况,她觉得自己的担心真得多余了,这个张天元不像很多年轻人那样傲慢自大,反而很懂得说话的分寸,又时不时的不经意透露出自己的厉害之处。这个人的确不简单啊。
这辆中巴里面除了几位嘉宾之外,还有一些摄制组的成员,本来这些人也是瞧不上张天元的,不过这会儿,一个个看张天元的眼神都变了,从不屑变成了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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