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无和尚
百里无忌也沉思起来,突然,百里无忌猛一抬头,正好柴荣也抬起头来,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火器”。
柴荣道:“只有火器才能关系到周、明两国的江山社稷,才能让中原军队有实力硬抗辽骑,而迁州城如果是一个火器出产地。那么将直接威胁到大定府,甚至上京。耶律璟真这么猜想,那必定得之心切。”
百里无忌道:“夜袭?”
柴荣愣愣地答道:“有可能……吧。”
百里无忌随即命令迁州城中的巡逻兵全部手持火把。并在城墙上每十丈置一火盆,以方便哨兵观察。并令火枪、火炮兵进入戒备。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百里无忌与柴荣沉默下来。
时间渐渐地流逝,更声遥遥传来,丑时已过寅时将止,但辽军根本没有丝毫动静。
终于,百里无忌忍不住开口道:“此时依旧不见动静,辽军已经失去了大规模夜袭的可能,看来你我的判断有误。”
柴荣应道:“应该是如此了……。不过没道理啊,如果换作我是耶律璟。得知迁州城中有着克制辽骑的火器作坊存在,必定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它,耶律璟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之人,不应该啊……。”
百里无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许久,百里无忌抬头道,“天色将明,要想知道耶律璟究竟是不是猜到迁州城中有火器生产作坊的存在,也很容易,试试他便可知晓。”
柴荣仰头问:“如何试?”
百里无忌道:“我就将作坊炸给他看。”
柴荣一愣,随即会意道:“此法可行。”
天色渐渐亮起。阴暗的天空仿佛在哀悼着昨天逝去的无数的生灵。
这时,迁州城中突然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随即火光和浓烟笼罩了整个迁州城的上空。
巨大的爆炸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辽军士兵。纷纷望向迁州城。
各种谣言纷起众说纷纭,说明军自毁迁州城准备撤退的有之,说迁州城内有辽军奸细配合自己今日攻城的有之,说明军士兵不小心引爆了火器引发爆炸的也有之,甚至有猜迁州城明军阵前反叛准备投降辽国……。
耶律璟召来两个族叔耶律倌锡和耶律惕剌商议。
耶律倌锡说道:“皇上,看来昨日猜测迁州城中有火器作坊一事是真,明、周两国皇帝返回就是为了毁坏作坊,防止落手我手。”
耶律璟点头道:“没料到百里无忌动手如此之快。本该昨夜就挥军攻城,可惜了了。
不想耶律惕剌在一边摇摇头道:“传闻百里无忌此人城府极深。昨天又使计,用一万人换我六万人。其心思险恶之极。其若真是要毁坏火器作坊,何不象蓟州城时那样。将辽军引入城中再引爆,岂不一举两得?更何况,从昨天一战来看,迁州城并未有松动的迹象,明军似乎还有后着没有使出,不可不防。”
耶律璟再次点头道:“此言有理。”
耶律璟转头问耶律倌锡道:“投石车可曾经运来?”
耶律倌锡赶紧起身请罪道:“皇上,檀州至迁州路途甚远,投石车运输不便,三千投石车如今方才过蓟州,臣估计到迁州恐怕还需一日,要到今天晚上了。”
耶律璟心中一怒,正待发火,可转念一想,此事也真不能责怪耶律倌锡,便吁了口气,道:“抓紧运输。”
耶律倌锡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偷偷擦了把汗回原位坐下。
耶律璟转头问耶律惕剌道:“凌晨的爆炸若不是百里无忌在毁坏火器作坊,那会是何原因?”
耶律惕剌答道:“这……臣不敢妄言。”
耶律璟皱眉道:“夜长梦多,朕担心百里无忌狡诈,到时不但走脱了他和柴荣,甚至迁州城都被其毁成一片白地,如此,朕可就真得一无所获了。可惜投石车不在,否则,朕今日非要填平迁州城。”
耶律倌锡一听到投石车就头疼,还好耶律璟一言带过,于是赶紧上前问道:“皇上,若真用投石车轰砸迁州城,火器作坊岂不是也毁于一旦?”
耶律璟冷冷一笑,道:“我契丹族人自来都是马背上渡日,没有火器时就能杀得南人落花流水,何须火器,不如趁此机会毁了它。”
耶律倌锡闻听恍然大悟,确实,辽兵从来都强于汉兵,只要这火器不出现,南人皇朝从来都只有向辽国臣服的份,辽国何必多此一举,去抢这火器作坊。
耶律璟命令道:“今日北门继续进攻,但要减少皮室军伤亡。朕手上的皮室军不多了。”
耶律倌锡应道:“臣谨遵皇上之命,昨天之战,臣就派得是耶律朔古的部族军,等其消耗了明军的实力之后,臣再派皮室军上阵。”(未完待续)
代周 第九十六章
“很好。”耶律璟露出一丝褒奖之笑,“西门今日停战,令将士加强戒备,待投石车运到之后,再行强攻。”
耶律倌锡应道:“遵命。”
天色大亮之后,失落的百里无忌和柴荣二人再次登上西门城墙,看来自己二人的判断再次失误了,耶律璟并没有因为迁州城中爆炸而发动全军进攻,甚至西门今天连战斗都没有,仅北门的陈延正在对抗辽军的进攻,但也看不出有决战的迹象。
城外,昨天惨烈地战斗之后,堆积的尸体依然如旧,明军没有去收拾,因为他们无法出去,迁州城只有东、南两个城门;而辽军也没有去收拾,因为他们不敢靠近西城墙,怕被火枪兵当成靶子。好在北方的天气已经寒冷,尸体并没有因为腐败而发臭。百里无忌暗忖,到时应该在此地建立一座巨冢,上书“明国灭辽二十五万大军勇士之墓”,落款“百里无忌”。
“难道耶律璟没有猜到迁州城有火器作坊?”百里无忌自言自语道。
一边的柴荣闻听,出声道:“不会,耶律璟猜不到,他的文臣武将都不是傻子,肯定能想到。就是想不到,凌晨的大爆炸也能提醒他们想到。眼下辽军反而安静了下来,不太合常理啊。”
百里无忌听柴荣这么一说,也觉得哪里不对,道:“事有反常必为妖,辽军如此一反常态,到是要引起警觉了。”
柴荣犹豫地说道:“哥哥请看,你可有觉得西门外辽军象是在等待什么?”
百里无忌心中一凛,道:“糟,耶律璟定是在等待投石车了。”
柴荣一听也立即想到,辽军四路进攻燕云时所用的数千投石车。一直不见使用,想来是运输太慢,没有跟上。如今辽军不攻反守,想必就是在等待投石车了。
柴荣心中大寒。赶紧问道:“哥哥的火炮全布置在城墙之上,可有防备投石车轰砸之法。”
百里无忌紧皱眉头道:“火炮倒不是问题,城墙上的火炮西、北各一千八百门,依据远近,前后两排,相距一丈半。辽军纵然调来所有投石车,真正能砸到城墙上的十中无一,真要命中火炮。想来也是不容易,数千火炮,砸毁百十门,已经无关大局,不须担忧。”
柴荣闻听,心中方才吁了口气,只要火炮无碍就好。
可百里无忌继续道:“但数千架投石车的巨石轰砸迁州城,必然会令城中道路布满巨石,如此一来,火炮弹药的运送就成了问题。一旦弹药跟不上,那火炮就成了摆设。”
“那如何是好?”
“……。”百里无忌也想不出好办法,“现在就是建造运输车辆也无济于事。投石车所掷巨石,非一般房屋车辆所能抵挡。”
“如果先将弹药运送囤积上城墙,不是就可解决了运送问题了吗?”柴荣问道。
百里无忌摇摇头,解释道:“火炮弹药都使用干燥火药制成,不单靠点火才能引爆,象这种巨石轰砸一样能引爆弹药,如果大量地囤积在城墙之上,万一被砸中,你我就真的要粉身碎骨了。”
“那就是说。现在城墙之上的火炮全是没有弹药的?”柴荣一惊,赖以为屏障的火炮居然没有弹药。那可真有点要冒虚汗了。
百里无忌笑道:“现在城墙之上,每门火炮五发弹药的安置。全是在城墙建造之时,就设有凹坑,弹药安置在凹坑之内,上覆铁板,莫说砸不到,就算砸到,也不至于引发爆炸,就算爆炸,也不会引爆其它弹药。正常情况下,火炮五次齐射,足以击溃敌人一个波次的进攻,而这段时间,足以将弹药补充上城墙。”
听到百里无忌如此解释,柴荣才放下心来,他建议道:“那就先把一部分弹药送进城墙夹层,到时再运上城墙。”
百里无忌道:“也只能这样了,但夹层中容纳火枪兵已经空间不足,放不了多少弹药。”
柴荣突然灵机一动道:“哥哥方才说,城墙上安置凹坑,上覆铁板,可避挡石块轰砸?”
“应该可以,只要石块体积大过凹坑,基本上砸不进坑内。”
柴荣问道:“安置弹药处离城墙多远?”
百里无忌道:“不远,约三里地。”
“如何甚好。”柴荣兴奋地说道,“派士兵立即在这三里地上挖坑,然后将坑连成坑道,只要坑道狭窄且深,就能抵挡石块轰砸,哥哥以为然否?”
百里无忌闻言欣喜,急切地插嘴道:“一条不够,可挖两条。一肩宽,八尺深,上覆遮挡之物,木板与铁板交替,足以供应两边城墙火炮之用了,我这就去让六千亲卫当回农夫。”
百里无忌再次拍着柴荣肩膀道:“二弟真是我的子房啊。”说罢,转头下了城墙,去安排士兵开挖坑道了。
留下柴荣愣愣地站在城墙之上,无由地叹息着。
这一天时间,西城墙火枪兵一直戒备着辽军的动态,陈延正好整无暇地与耶律惕剌对抗着,双方各有损伤。耶律惕剌虽然掌控着进攻的节奏和主动,但要逼近城门一步,却是万万不能。
直到晚上子时,两条从弹药库分别通往西、北城墙的坑道挖成了。
坑道比人高一尺,略比人肩宽半尺,上覆铁、木板,如此一来,基本勿须担心石块会砸中运送之人了,一是砸中坑道的概率小,二是即便砸中,如果石块直径比坑道宽,也不可能砸下去,如果直径比坑道小,那么铁、木板的阻挡也能挡一挡,以便坑道中的运送人员能够进行清理。最主要的是不用再担心运送弹药的道路被轰砸的石块阻拦。
而陈延正那边这两天以来,伤亡的明军已经接近二成,万人之多。也就是说,这这个损耗率,再这么打下去,七天后,就组建不起二万人与辽军对抗了。
陈延正向百里无忌陈述了他的担忧,但百里无忌笑着安慰他道:“不需要七天,或者是明天,又或者是后天,甚至可能是今天晚上,一切就会结束。你要相信,辽国皇帝一定比你还急,因为天气渐冷,他的大军需要回帐中过冬。”(未完待续)
代周 第九十七章
陈延正走了,一如他当时信任百里无忌而归降楚国一般。百里无忌也兑现他的诺言,让他率大军北上,收复燕云。现在也一样,陈延正毫无保留地信任着百里无忌,就象相信夜晚之后,天会亮起。
这天晚上,耶律璟和他的两个族叔终于等来了三千一百架的投石车,出发时携带的六千架,到现在只剩下这些了,仿制的投石车终究破损率太大,几轮投掷之后,车体就散了架了。
能凑齐这三千一百架,已经是一路上工匠努力修补的功劳了。
耶律璟没有失望,他认为这些已经足够了,在他的想像中,明天一早,这三千一百架投石车投掷的如冰雹般的石块将填平整个迁州城,到时,他将率他的大军以征服者的姿态站在今天百里无忌和柴荣所站的位置,向跪拜在他脚下的百里无忌和柴荣展示他的帝王威严。
耶律璟当场下令,所有运送人员包括工匠连夜组装、固定投石车,令耶律倌锡所剩的四万辽骑进行策应,保证工匠们顺利在天亮前完成组装、固定。令麾下八万皮室军全体休息,以备明日决战。
同时,耶律璟令耶律惕剌明日在北门与明军展开决战。
耶律惕剌领命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皇上,这两日耶律朔古的部族军已经伤亡了近二万人,明日是派部族军出战,还是……”
耶律璟沉吟道:“想来这两日,明军消耗也巨大,明日决战,让朕的皮室军出阵吧。”
耶律惕剌应道:“遵命。”
光复七年八月二十四日,这一天天亮得很晚。
因为寅时起了大雾,笼罩在迁州城周边数十里之内。
老天似乎也不想看到今天将要发生的惨剧。它仿佛已经预知了今天将会有无数的生命在这方圆五十里地流逝。
百里无忌与柴荣一晚上没睡,他们在仔细地推敲着每一个作战步骤,假设着将会发生的意外和应对之策。也许这二人从来也没有将对方视为真正的兄弟,但下意识中却将对方引为知己。
共同的敌人消除了二人之间的敌意。加深了二人的感情,磨合了二人的脾性。经过这一晚上,二人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可以成为兄弟。
硬撑着厚实的眼皮,百里无忌的精神依旧很好,他笑道:“二弟,你猜耶律璟今天会否趁雾来犯?”
柴荣也笑道:“我以为不会。投石车本来准心就差,如此大雾。岂不怕投错了方向,砸到北门外辽军的军营里?”
百里无忌知道柴荣说笑,也凑趣道:“到时,可就苦了陈延正,一觉醒来,所有功劳全让给了耶律璟了。二弟,到时给耶律璟专卖店个什么官合适?”
柴荣想了想道:“耶律璟的父亲耶律德光封晋出帝石重贵为负义候,荣以为,该封耶律璟为忘恩候方才妥帖。”
百里无忌哈哈大笑,道:“二弟。此名正合我意,如此,这忘恩候他耶律璟当定了。”
二人相视而笑。
耶律璟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百里无忌二人钦定了“忘恩候”的爵位。他正忙着发号施令。
正如柴荣猜测的,耶律璟不敢在这大雾时令投石车攻击,到不是真因为怕砸中北门外辽军,而是怕操控士兵看不清楚,反使投石车毁坏,同时也怕投掷目标不清,浪费了好不容易收集来的石块,没有石块的投石车,那就是一堆废物。
耶律璟令所有操控投石车的士兵时刻准备着。只要一等大雾散去,就向迁州城发动攻击。
令耶律倌锡率四万大军为前锋。八万皮室军分置两翼为主攻。耶律璟自己则率五千宫卫驻守大营。
北城门外,耶律惕剌得到耶律璟的明确交待。调三万八千皮室军充当主攻,而让不足五万的部族军压阵。
部族军原是耶律朔古的军队,其中混杂着被明军俘虏过的一万多将士,这一万多将士虽然不是很明白明国为何将自己释放的真正原因,但也能猜到其中一二,况且他们都是耶律朔古的部落之人,岂有不顺从耶律朔古的。
这两天,这些人都在暗中联络,消极殆战,上阵的都是留在大定府的五万部族军。而今天耶律惕剌临战更换了参战的军队,这让这些将士有了说服同伴的理由,那就是你们拿命换来的成果,却让皮室军去摘桃。
而这个理由往往是主将在战场上铲除异己的主要方式,这批驻守大定府的部族军心中有了强烈的不满。
耶律惕剌并不知道耶律朔古已经归降明国,所以并没有防备部族军的异状,加上大战在即,忙着调兵遣将,哪有时间去顾及部族军的感受。
大雾终究开始慢慢散去,辰时二刻后,大雾散开,太阳显露出来,二十四日,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自然,也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
明军火枪兵在大雾散去之后,才看到辽军已经逼近城墙一里处,而无数的投石车就在辽军阵列之后。
而这时,辽军投石车的进攻开始了。
石块带着“呜呜……”声迅速地向迁州城落下,无数的房屋被瞬间夷为废墟。所幸迁州城中的百姓早已被转移走,迁州城除了明军士兵别无他人。
而眼下,明军士兵都随陈延正在北门抵抗辽军,火枪兵都在城墙夹层中待命,只有百里无忌和柴荣的六千亲卫,也早已转移至安全处。
于是,辽军的投石车对迁州城内的破坏也就仅限于房屋街道而已。
虽然有不少石块砸在城墙上,砸毁了十数门火炮或者炮座,也伤了一些炮兵,但伤亡损失皆在可控制之内。
百里无忌和柴荣缩在城墙夹层之中,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辽军动向,不时地交换一下看法。
本来完全能起到震慑作用的数千投石车发射,但对于空空的迁州城,实在是浪费之举。
但耶律璟和他的辽军将士不知道,他们兴高采烈地摆弄着投石车,直到方圆十里之内再也找不到一块可投掷的石块。(未完待续)
代周 第九十八章
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于是,耶律璟下令,西、北两方向的辽军,立即发起攻击。
一时间,无数的战马嘶鸣着向迁州城西、北门同时冲锋,无数的云梯紧随其后,人如蚁、人如潮,蜂涌而来。
百里无忌见状,转头对柴荣道:“如你所料,耶律璟真的下决心攻城了。”
柴荣笑道:“荣预祝哥哥心想事成。”
百里无忌应道:“承你吉言。”
二人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笑声感染着每一个场的明军将士。
笑过之后,百里无忌大声道:“令彭晓率舰队靠近岸边,舰炮瞄准北城门外一里预定位置,打光所有炮弹;令陈延正且战且退,至北城门外预定位置固守待命;令北城墙火枪兵在射程之内掩护陈延正部的退却;令西城墙火枪兵自由射击,阻止辽军登墙云梯接近……。”
一道道经过仔细推敲的作战命令流畅地从百里无忌嘴里吐出,就象在昭示着辽军的命运。
耶律璟一直盯着辽军的进展,从投石车完成投掷,辽军向迁州城发动总攻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又知道问题出在哪,只能甩甩头,硬将这种预感抛弃。
已经到了这份上了,一切都骑虎难下了,那么就让实力来说话吧。耶律璟呐呐自语道。
于是,当前锋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接近至西城墙、耶律惕剌的皮室军逼退陈延正的明军抵近北城墙后,耶律璟令八万皮室军向迁州城西门发动了总攻。
迁州西门不象北门靠近海边,西门地形辽阔,在耶律璟一声令下之后,八万皮室军如潮水般向五里外的西城墙涌去。
就在这方圆二三十里之内,数十万大军为各自的国运和利益展开了殊死搏杀。
当八万皮室军全部进入火炮射程之后。百里无忌终于下达了西城墙火炮齐射的命令。
刹那间,如雷贯耳的轰鸣声响起,在耶律璟和辽军来不及对巨大的声响做出任何反应的瞬间。如雨的炮弹落在了早已标定好的位置上。
两种口径的火炮被百里无忌设定了远近两个距离,那就是以西城墙为标准。向西一至四里地。
两道火墙生生将八万皮室军拦截在这个距离之内,进不得,也退不得。
而这时,西城墙的火枪兵开始对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开始了轻松地射杀。
西门外是一场屠杀,横行天下数十年的北方游骑在这一刻尝到了失败的痛楚,他们甚至连想要拼命的目标都找不到。无数控制不住惊马的皮室军士兵冲入那两道火墙,粉身碎骨。
场面之乱、场面之惨,难以用言词表达。耶律璟在两道火墙冲天而起时。已经下令八万皮室军撤退,可是在这个时候,靠语言、旗帜传令已经根本无能为力。
耶律璟随即令五百宫卫冒死冲锋,希望能突入第一道火墙,向皮室军将领传达自己的撤退命令。可惜,五百宫卫义无反顾地突入火墙之后,再无任何声息。
这轮炮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柱香的时间。
但就这一柱香的时间就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败,在这段时间里,西城门的火枪兵彻底荡平了耶律倌锡的四万辽军。甚至连耶律倌锡本人也死于乱枪之下。
辽军士兵根本无从逃避,就如同活生生地靶子,给每个明军士兵进行着活体训练。
二十丈之内。呼啸的弹丸穿透他们本就单薄的皮甲,援军就在北后不远处,可就是这半里地的距离,无法以人力穿越。
有些辽军老兵理智地选择了后退到火枪的射程之外,也有些聪明的辽军士兵将身体紧贴着城墙,以避开火枪的射击。
但这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这时的辽军,已经根本没有一丝作战的意志,脑中只有如何保命。
击溃了四万辽军之后。百里无忌令四寸火炮抬高炮口,调整射程。进行延伸射击。
西城外一里的这道“炮弹墙”骤然消失,令四万辽军中幸存的士兵一窝蜂地向皮室军涌去。他们庆幸于自己终于能逃出生天。
可惜。仅仅一息,城墙上的四寸炮开始延伸射击,弹幕如雨点般地击打着这个距离中的每一个辽军士兵。
而与此同时,百里无忌转头对柴荣笑着说道:“二弟可有胆率六千亲卫歼灭八万皮室军?”
柴荣自然知道这是百里无忌送自己一份人情,眼下这种状态下的八万皮室军,就如同八万只绵羊,正等待着自己去宰割。以六千歼灭八万辽国皮室军,如此赫赫不世战功,岂能错过。
“哥哥放心,荣必不负所望。”
“好。那我就静候二弟佳音。”
柴荣随即外出调遣亲卫队而去。
北城门外,陈延正虽然心中有所不甘,但还是依照百里无忌的命令且战且退,从城外三里,慢慢地退却至城墙二十丈处,明军士兵开始按预定状态分成纵列,所站位置正是垛眼与垛眼的间距处。这时,垛眼中开始喷发火焰,火枪兵开始射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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