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官场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门老二
徐晓帆反问道:“你说呢?”
周阳说:“不会!”
徐晓帆说:“怎么这么肯定?”
周阳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女人倒贴过来的,就不会珍惜。你应该也不例外,对吗?”
徐晓帆笑了。
周阳问:“你笑什么?”
徐晓帆说:“估计这一次,你错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为你负责的。”说完这句话徐晓帆就后悔了,生怕周阳会问其它的什么问题,挑起事端。
果然不出徐晓帆所料,周阳抓住了徐晓帆这句话,*问徐晓帆:“刚才你说你已经由爱人了,能告诉我是谁吗?”
徐晓帆连忙回答,但是有点支支吾吾:“没——没有,你不要乱说!”
这回轮到周阳笑了:“我说嘛,怎么刚才还想拒绝我的好意?不是我自己吹牛,像我这样的女人,没有几个男人会经得起诱惑的。唯独你!我刚才还在为我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你越是拒绝我,我越是想给你。没想到,你跟其它的臭男人一样,也是沾花惹草的主儿。告诉我,我们县委大院里你跟谁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徐晓帆还在狡辩,想极力掩饰自己:“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这句倒是实话,除了周阳自己,县委大院里确实没有他的情人。但是现在没有,并不等于以后没有。
周阳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狡辩了。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而不是告诉我没有!懂吗?”
徐晓帆说:“没有就没有,我为什么要狡辩?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蛮横啊?”
周阳说:“我就是有这么蛮横,你还不知道吧?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发现的。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了,我非得把那个贱女人的东西堵死不可,我说得到就做得到!不信?你试试看!”
徐晓帆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你有这么毒辣吗?”
周阳说:“你没听过吗,最毒妇人心!女人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受伤的心是最狠毒的,你不知道?”
徐晓帆反问道:“你的心受伤了吗?谁伤害你了,是我吗?”
周阳说:“那,我们真的有将来吗?”
徐晓帆说:“我不能答应你。我们今天本来就是错了,我们再也不能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周阳,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我,会毁了你的名誉,也会毁了我们俩的一切,你知道吗?”
周阳说:“你怕了吧?你是怕毁了你的名誉吧?你是不是怕了?”
徐晓帆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有点怕,不骗你!现在你也一样。我们都在走钢丝,懂吗?前面是万丈深渊。”
周阳挖苦徐晓帆说:“还好,有点像男人,还比较坦率啊!不过现在容不得你考虑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说吧!”
徐晓帆说:“你周围有那么多条件好的男人,都没结婚,你为什么偏偏就硬是要找我啊?周阳,你能不能告诉我?”
周阳说:“道理很简单,因为我爱你!”
徐晓帆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男人,我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你去爱!真的,我敢跟你打赌,用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跟你打赌,你不能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一个完全没有结果的孤树上。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自己美好的清纯年华,更不能错过自己生命中的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好男人。”
周阳说:“这回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不愿意错过生命中的好男人,才这么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要不然,我用这样的方法强行跟你睡在一起干什么呢?我有病啊,我?”
徐晓帆说:“你还是错了,我不值得你去这么付出,你会后悔的。你后悔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到我面前来哭啊!”
周阳说:“我没错,不会的,也没有必要。”
徐晓帆知道自己今晚惹祸了,但是自己控制不住情欲和肉欲,祸根是自己埋下的,那么,这苦水就要自己来吞。
见徐晓帆这样,周阳笑了:“傻瓜,姐是骗你的呢。你放心,刚才我是讹诈你,我不会缠住你的,对我来说,只要曾经,你的自由和幸福才是我最大的快乐。不信你看——”
周阳一边说,一边掀开了被子。徐晓帆顺势望去,有点不可思议,床单上竟然有几朵漂亮的花,那么鲜红!
没可能吧,难道,周阳真的还是一个chu女!难怪刚才老子进入的时候,那么艰难!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徐晓帆自己都搞懵了。
极品官场 第35章 通山“地震”(一)
上午8点20分,县教育局人事股股长肖文强洗漱完毕后坐到了餐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享受着老婆孙雅静做的丰盛早餐。昨天睡得太晚,以至于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8点了。
今天他特别高兴,县教育局分管人事工作和办公室工作的副局长杨致远马上就55岁,根据政策,副职到这个年龄就要退居二线,这不,县委常委会议今天上午就要研究这个问题。会一开完,副局长人选一确定,组织部马上就要来教育局考察。
昨天晚上,请老上级常务副县长周一飞吃饭的时候,周副县长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文强,好好干。放心,你的事情我早就已经向县委王启发书记作了汇报。杨副局长这次肯定要退,你搞了五年人事股长了,对人事工作轻车熟路,这个副局长非你莫属。明天上午的常委会只是走一下形式。”
听周一飞这么一说,肖文强赶紧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身体弯成了90度,毕恭毕敬地说:“感谢老领导关心,我敬你一杯!”
周一飞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右手摆了摆,示意肖文强坐下,问道:“文强,你跟我多少年了?”
肖文强不假思索地回答道:“15年零4个月。我76年7月底大学毕业进通山一中,当时您是通山一中副校长。”
周一飞呵呵笑道:“你小子记性还不错啊,几个月都记得那么清楚?”
肖文强觉得脸上的肌肉很不听话,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哪能忘记啊,老领导,跟着您的每一天,我的工作都没敢有丝毫马虎啊!”
周一飞打着官腔:“事实证明,当时提拔你做学校团委书记,还是没错啊。你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
见周一飞拖长了声音,肖文强就知道接下来就是“不过——”了,于是小声说道:“请领导训示!”
果然,周一飞作为领导的讲话艺术开始表现:“不过,你的工作创造性和魄力还是需要凝练,搞人事工作,这两点不能缺失啊。全县教职员工8000余人,占了财政工资拨付人员的一半。县教育局分管人事的副局长,相当于半个县委组织部部长,文强,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虽然王书记已经原则上同意我的建议,但是,明天的常委会,还有其它7位常委啊。你是领导干部,你应该知道,我党在提拔干部的时候向来是遵循民主集中制原则的。”
肖文强听出了弦外之音,赶紧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老领导,麻烦您帮我转交给侄女。”
周一飞怒道:“你干什么?肖文强,什么意思?”
肖文强知道这是领导一贯的伎俩,也不害怕,反而诚恳地说:“老领导,您千万别生气。侄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在团县委工作没什么福利,她又马上要到市委党校学习,咱总不能让她在外面太寒酸啊。您说是不是?”
周一飞继续训示,不过语气明显轻了很多:“不是我批评你,你这点小把戏我还不知道?工作和私人关系是要区别开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贯的原则。”
听他这么一说,肖文强知道事情成了,赶紧走过去,将信封装进周一飞的口袋:“老领导,这是我作为长辈对晚辈的一点小意思,跟您没关系。就是一张存折,给小侄女的一点零花钱,你就不要批评我了。”
待肖文强坐回原处以后,周一飞还轻轻地拍着桌子说道:“这个——我跟你说,文强,——下不为例啊!”
肖文强微微笑道:“领导请放心,一定一定!”心里却在嘀咕,这些年来,说这句话的次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就像是战士埋炸药包,这个红包一送出去,那敌人就得完蛋。这个敌人就是县教育局副主任科员、办公室主任胡刚。这下,胡刚死啦死啦的有!
想到这里,肖文强就一边吃早餐,一边轻轻地哼起了小调。
孙雅静在旁边娇嗔道:“看把你喜的,比做新郎那会还高兴!”
肖文强心里笑道,做新郎那会儿哪有现在这么高兴啊?杨致远这老家伙分管人事工作,把杨力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他妈的这个人事股长只有做事的份。他杨致远吃肉,老子汤都没得喝。现在好了,这老家伙一退,老子坐上那位子,只要保持对局长的尊敬就行了。局办公室那个颜冰冰,简直让老子魂不守舍啊。
不过,昨晚喝酒回来以后,夫妻俩就钻在被窝里设想美好的未来,,就像新婚夫妇一样,窃窃私语到半夜,最后动情处,用夫妻间常用的激烈的机械运动将对方送进梦乡。
但是,这美好是在是太短暂了,现实对肖文强夫妇来说是在是太残忍了。因为,这美好还不是事实,仅仅是设想,设想而已。哪怕就是设想,都来得这么短暂,犹如昙花一现!
肖文强早餐还没吃完,刚刚想回答妻子刚才的话,电话就响了。一看是老同学、组织部干部室主任刘明山打来的电话,肖文强心里一阵喜悦,才8点半啊,莫非这么快就把老子的问题讨论好了?
肖文强在幸福中保持着镇静:“刘大主任,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啊?”
刘明山在电话里急促道:“什么指示?出事了,周县长死了。”
肖文强还没反应过来,笑着问道:“谁死了?周县长,那个周县长?”直到自己问完以后,肖文强才感到后背发凉,站了起来。
刘明山在那边骂道:“你狗日的还笑得出来?还有哪个周县长?当然是县人民政府周一飞副县长啊!”
肖文强懵了:“妈啊——”电话掉到了地上。
见他脸色大变,孙雅静小心地问道:“文强,出什么事了?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说什么来着,谁死了?”
肖文强说道:“完了,完了!”说着就想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孙雅静很显然有点惊慌。通山一中的这个图书管理员,是肖文强当年第一次走上讲台当班主任的那个班上的班花。她在读高二的时候,就钻进了肖文强的被窝。当年对肖文强的崇拜,现在已经变成了对肖文强的不满,具体来说是对现实生活的不满。班上的女同学,当年都对她孙雅静羡慕得要死,肖文强才华横溢、英俊潇洒,是班上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而现在呢,女同学基本上做起了暴发户的太太、官太太,当年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失落感油然而生。
做了十几年图书管理员,到底还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肖文强这个样子,她就心里发慌,声音越来越小:“出什么事了?”
肖文强回答道:“周一飞死了!”
“啊?”孙雅静也瘫坐在凳子上。为了帮助丈夫当上副局长,孙雅静不惜放下自尊,向亲戚朋友借了5万元钱。昨晚刚刚送出去,这周一飞就死了。
“我该怎么办啊?”孙雅静哈淘大哭,好像死的不是副县长周一飞,而是她的丈夫肖文强。
孙雅静根本不知道,周一飞的突然死亡,不仅仅对她丈夫的前途有一定的影响,重要的是对整个通山县的政坛变动,无疑是一场实实在在的地震。
极品官场 第36章 通山“地震”(二)
于铁山还没有到县委,周一凡的死讯已传到县委了。
在县委的小会议室里,大家正等着周一凡来开书记办公会。王启发、副书记刘正敏、列席参加会议的县委组织部长张峰都来了,唯独周一凡没有到场。
这次书记办公会主要讨论人事安排问题,所以除了联系教育工作和卫生工作的副书记刘正敏,县委组织部部长列席参加外,其他常委都没有参加。而周一凡,则是政府这边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县长。
通山县教育局和卫生局的一把手都快要到年龄界限了,还有几个二把手也要退所以,这次教育系统和卫生系统的人事变动很大,只要一把手换了,那各学校各医院的头头脑脑估计也要大换血。
通常情况下,像这样的人事安排,先在书记办公会拿出一个意见,然后再上县委常务委员会讨论决定大家等了一阵,还不见周一凡来,王启发就有点不耐烦了,看了一眼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在场的刘正敏和张峰听:“这周县长咋搞的?现在已经到8点半了还不来,是不是没有通知到?”
王启发虽然音量不大,但是威严不减。大家从王启发的口气中听到他的不满。其实,最近一段时间,王启发对周一凡的看法越来越大了,还主要体现在一些大事上,本该要向县委提前汇报的,周一凡总是先做了再汇报,或者是做了也不汇报。
很显然,他从周一凡的许多做法上可以看得出来,周一凡并没有把县政府职能分工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县长于铁山放在眼里去。他准备找个适当的时候,好好找他谈一谈组织部部长张峰说:“我昨天下午通知他的,他知道的。”刘正敏平时对周一凡的霸道也有点儿不满,听了王启发这么一说,便接了话说:“说不准他忘了时间,要不再打电话请一下。”王启发的火气一下上来:“不打!我们就等着,看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坐在门边准备做记录的纪要秘书小刘一看气氛不对,立即起身准备出去打电话。没料门刚开,县委办主任孙纲慌慌张张推门进来说:“王书记,刘书记,刚刚接到周县长家人的电话,周县长昨晚突发脑溢血死在家里了。”在场的人一听,不由张大了嘴。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出了这样的事,虽然不是谁的责任,但是,接下来的麻烦事肯定不少,县委必须要立即做出安排,做好善后工作,安抚好周一凡的家属,同时,周一凡留下来的工作还不能耽误,另外还得及时把情况通报到省委。
书记办公会不得不临时取消了。
与此同时,周一凡的死讯通过不同的渠道在社会上慢慢传开了,一时间沸沸扬扬起来。一个有着显赫地位的人突然死了,一个让多少人羡慕的位子突然空了下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这并不是说暗自庆幸的人对周一凡多么恨,都在盼着他去死,而是他所占的这个位子实在太诱人了,位子空下了,别人有了希望,当然就高兴,道理其实就这么简单。
况且,他是自己暴病死亡,又不是因公殉职,暗自庆幸一下也不会受到道德、良心的谴责。
刘正敏的资历比较深,他先从副乡长开始干起,当过乡长、乡党委书记、团市委副书记、书记,前几年才当上了县委副书记。
通山县共有五位副书记,除了县长周一凡主抓政府工作外,其余几位分管组织人事、公安政法、党群、教科文。副书记这个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往上努一把劲,就是正县级的一把手,往下,被削减下去,调到市里各局,说不准就成了三把手四把手,不过要想再当一把手就难乎其难了。
现在,常务副县长周一凡豹王,这些副书记们都有机会。他们都有自己不同的背景,都有各自的实力,竞争到最后,能力水平等等都成了次要的,各自的后台和背景成了关键。刘正敏因为有市委组织部长于大涛的支持,,他在县委常委会的座次排到了第四,仅次于书记王启发、县长于铁山和常务副县长周一凡。
现在,周一凡走了,他的名字就很自然地排到了第三位。对此,他没有理由不暗自庆幸。尽管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一定能够当上常务副县长县长,但至少给了他希望的亮光,给了他一个机会。
机会不是随便垂青于哪个人的,机会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一定要牢牢地抓住,拼上老命也要朝上挤一挤。他知道,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这次要是挤不上去,这一生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他毕竟是快50的人了,如果再过两年过了五十,就是有机会也不属于他了。
除了觊觎着县长位子的人暗自高兴之外,就是没有资格竞选县长的一些人也感到高兴。这其中的道理说起来并不复杂,官场中的位子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往往的,一个重要岗位空缺了,如果从下面补一个人上去,就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随之而来会带来一大批人的升迁。
比如说,周县长死了,假若从其他副县长中产生一名常务副县长县长,那么就会空出来一个副县长的位子,有可能就会从各科局中产生一个副县长。
假若某局局长当了副县长,副局长就有可能当局长,股级干部中就会产生出一名副局长;股长当了副局长,副股长就可能当上股长;副股长当了股长,资深的公务员就可以当上副股长……
这就好比一个链条,连起了官场中的一切职务,牵一发而动全局。自然,有人暗自庆幸也就不足为怪了。这当然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大家都想进步,没有当上官的想当官,当了官的还想当大一点的官。正因为如此,才使这个社会充满了竞争与活力,也使这个世界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极品官场 第37章通山“地震”(三)
在副县长中,除了常务副县长周一凡,资历最老的就是副县长钟文宾。
钟文宾平时很少到县委来,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周一凡与王启发的关系比较微妙,这让他这个副县长也很难办,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
所以,他除了工作上的事非得来汇报,他就来,不需要他来的,就由周一凡去汇报。如果他往县委这边跑得太勤了,周一凡肯定会对他有看法,倘若哪天王启发对周一凡的工作有了什么意见和看法,周一凡会以为是他暗中做鬼。
官场中的事就是这么微妙,该你去的地方,你不去不行,不该你去的地方,你多去了也不行。你去了,就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和不高兴。现在,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了,心里才觉得分外的自在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县委大院,又来到了王启发的门口。待他轻轻举起手敲门的刹那,仍然有点儿拘谨。
过去,他每每找王启发汇报工作,举手敲门的刹那,心里都有一种怯怯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与敬畏。
事后他常想,在通山县,他敲任何一个人的门都不曾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偏偏敲王启发的门才有这种恐惧与敬畏呢?
细细想想,并不是王启发有多么威严,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是书记,是通山的一把手。如果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王启发,而是张启发、周启发,他同样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这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打下了官本位的深深烙印,所以才特别看重这种官场中的等级。
倘若你把官场中的等级看得淡了,甚至不为所求,也就无欲则刚,不可能对这间房间的主人这么恐惧了。他再想想那些副县长们,那些各局的领导们,到他的房间来不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吗?
这其中的道理是相同的,一旦进入官场这个圈子内,一旦还想着往上爬,有所求,有所欲,就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他觉得,有时候他就像一只爬树的猴子,朝下看,都是笑脸;朝上看,又都是屁股;左右一看,竟是耳目。
你要想在这棵树上待下去,不被别的人踢下树,你想为了看到更少的屁股,看到更多的笑脸,你就不得不继续爬,希望爬得更高一些。官场人生,莫不如是。
他终于敲响了王启发的门,听到里面说进来,他才进去了。进去后,他看到王启发在接电话,正进退两难间,王启发朝他指指了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等等他。
王启发仍然继续接听着电话,他便远远地坐在了一旁,翻着茶几上的旧报纸,尽量装出一副不听他电话的样子,而实际上却尽量地听着电话中的内容。
听王启发说了一声请钱书记放心,钟文宾心想,他原来是与市委钱书记在通话,好像说的是有关周一凡的事儿。
王启发打完了电话,才一脸严肃地对钟文宾说:“文宾,一凡的事你知道了吧?”钟文宾马上直了直身子说:“知道了,我就是为这事向你汇报请示来的。”
王启发长叹了一声说:“这事儿咋搞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得了脑溢血死了呢?”
钟文宾说:“是啊。我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根本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平时也没发现他有这种病啊,怎么说发作就发作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王启发点了点头说:“刚才,我与市委通了电话,市委钱书记也做了指示,一定要我们做好善后工作,政府这边嘛,你就暂时代替一凡,协助铁山县长工作。”
钟文宾心里一阵窃喜,但嘴上还是谦虚地说:“谢谢关书记,谢谢关书记对我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搞好工作,希望关书记多多给予指导。”
王启发说:“这样吧,下午上班后,你们政府那边搞一点慰问品,我们一块儿去慰问慰问一凡同志的家属;再负责拟定一个治丧委员会的名单,征得一凡家属的同意之后,尽快把葬礼办了,这种事儿不宜久拖,处理完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钟文宾连声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儿处理妥当,请关书记放心。”
刚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请示一下关书记,是不是要给一凡同志写个追悼词,这样也可以表明县委县政府对他工作的一个肯定,对一凡同志和他的家属也是个安慰。”王启发说:“当然得写。还是由你们县政府那边出面写,完了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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