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随着一声声背诵着经文。却充满可怕压抑的声浪。人群开始慢慢靠近。他们有些人手里拿着各式武器。可更多的人却是赤手空拳。但是即使这样。面对那些身披铠甲。骑在高大战马上。手持利刃的敌人。他们还是毫无畏惧的向前涌去!
“准备!”伴着法尔哥尼的喊声。骑兵们手中已经斜指的长矛立刻变成平伸。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矛杆前端手臂后曲。随时准备作出奋力一刺!
同时随身佩剑已经横在身前。一场人数悬殊的短兵相接一触即发!
伦格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自己最后的归宿。在这种群情激昂的时候。在这种已经彻底被时代仇恨淹没了的地方。在这种完全因为祖辈的悲惨遭遇一代代遗传下来的信念中。他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力。甚至到了这时他突然有些理解一些后世人为什么在提到这块土地时露出的无奈和悲伤。
巨大的仇恨和时间的积累让多少有志于缓解这种对立的人裹足不前。甚至有人为此付出生命代价。可依然所获甚微。
“也许这里就是贡布雷一生的终点了。”伦格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他没想到居然是自己最后成为了导致耶路撒冷之战的导火索。
一个使者的被杀。单是这个理由就足以引起一场两个原本不睦的国家之间的战争。更何况是这样两个始终对立的民族呢?
“我就是那个扇动翅膀的蝴蝶吗?”伦格听着耳边的风声。一阵难得的轻松突然从他心头涌起。这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一声高呼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或者应该说是一群人的高呼。
在街道的尽头。一队撒拉森骑兵在烟尘中涌动过来。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震动着所有人。
穿戴着黑色包头巾和外袍的骑兵象旋风般冲到了人群后面。在人们的惊慌叫喊声中。他们手里的马鞭离开打开了一条通道。随着一队护卫冲到骑兵阵列前。纳菲厄露着笑容的脸出现在了已经睁开眼睛的伦格面前。
“我来的很是时候。”库奈特拉总督看着四周群情激昂的人群向伦格微微一笑。然后他掉转马头向人们大声解释了起来。
“大人。您还还好吗?”法尔哥尼趁着这时在伦格身后急促的问“不过大人这也是个机会。如果这些异教徒还这么凶残。也许我们可以劫持这个总督。我想他肯定不那么勇敢。就象那个约瑟林。大贵族都是很怕死的。”
听着法尔哥尼这句说起来实在是恰到好处的评语。伦格只能用一声苦笑来作为回应。
他微低着头。听着纳菲厄不住的用激动的腔调向民众解释。心里在为自己活下来庆幸的同时。却又有种淡淡的不甘。
“难道我是在渴望死亡吗?”伦格自嘲的咬着嘴唇。但是刚才最危险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却让他总是无法释怀“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在追逐一个我无法达到的目标。也许死亡对我来说反而更轻松些。”
纳菲厄依然在奋力的向人们解释着。听着他的声音。看着那些普通民众的激愤和他们眼中难以磨灭的仇恨。伦格知道这一切真的不是自己能消弭掉的。
“也许这就是我觉得轻松的原因。那样就不用为看到的一切感到是种负担。”
他暗暗叹息。抬头看着各色帐篷缝隙间照射进来的道道阳光。
然后。他看到一座白色房顶上闪起反光。
伦格刚稍觉不妥。那道闪光猛然消失。疾风彪过。他立刻被巨大力量直贯马下!
征服天国 第一百章 白石花园
“嘭!”的一声!
随着大响。伦格被飞弩贯过的身体向后倒直撞在一个骑兵身上。大蓬血水直喷而出!
“怎么回事?!”纳菲厄一声惊呼转身看向身后。突然发生的事情让他目瞪口呆!
“大人!”法尔哥尼嘶喊着从马上扑了下去。他一边对四周被这一幕惊住的人们挥舞着手里的连枷。一边直扑到被贯穿的弩箭与身后的骑兵穿在一起的伦格的身前。
“大人您怎么样。我的上帝呀这是怎么了?!”法尔哥尼嚎叫着想拔起那支露在外面的箭头。可看到那箭尾的粗细之后。他不由发出一声绝望的"shen yin"。
“房顶!房顶有人!”纳菲厄向身边的护卫大声命令。他挥起鞭子指着弩箭射来的方向厉声嘶吼。脸上不由已经一片汗水。
如果觐见苏丹的使者在他的城市里遭到伏击甚至死亡。那么他就将成为导致一场无法避免的大战的元凶祸首。即使人人都知道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但是当需要一个借口的时候。他知道苏丹是不会吝啬把他做为牺牲品的。
虽然为了光复圣城纳菲厄并不计较这些。可是一想到导致战争原因是因为敌人使者的被杀。他就不由为自己令苏丹陷入被动感到大为恐惧。
“阿迪勒不会放过我的……”看着围拢在伦格身边的骑兵们。纳菲厄喃喃的发出"shen yin"。对他那个现在已经是苏丹膀臂的兄弟。他从内心里有些畏惧。
“复仇!”一声喊叫从围拢的人群里发出。法尔哥尼象传说中暴躁的独眼巨人般发出吼叫。
他这句话就如同一根拉动骑兵们神经的绳子。他们飞快的举起手里的武器。战马和战马紧贴在一起。盾牌连成的防阵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大人。我会让那些卑鄙的撒拉森人付出代价的!”法尔哥尼盯着纳菲厄咬牙切齿的吼着“我会用他们的血和肉为你复仇。让他们为自己犯的罪交利息。”
他手里的连枷在空中晃动着响起呼呼的声音。眼睛中迸裂出的仇恨和他的敌人一样不可遏制。
“咳咳咳……”一阵咳嗽突然从的上发出来。人们在这时都不由一滞。法尔哥尼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去。让他不敢相信的是。伦格已经被血水浸透的胸口居然不住的起伏着。
“上帝!大人……”他扔掉连枷立刻伏在伦格身边。手指颤抖着轻轻掀起伦格被弩箭钉在身上的黑色外袍。
当看到那弩箭射中的位置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他先是抬头看看那个已经被卫士们翻的一片乌烟瘴气的房顶。然后他低下头跪在伦格面前握着他的一支右手嘴里不住的低声"shen yin"着:“这是上帝的恩典。大人你是真正的上帝宠儿。”
说着。他抓住那支箭头露在外面的粗重弩箭。一下把它拔了出来!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随着弩箭带起的血水。伦格的身体猛然一震。可令人惊讶的是他突然伸手按住法尔哥尼的肩头。一下站了起来!
“真主这怎么可能?”纳菲厄错愕的看着半边身子被染的通红的伦格。不过在脱掉洞穿的外袍之后。他才发现伦格腋下的甲胄俨然已经撕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原本精致的甲胄链环残缺不全。而在那些不住晃荡的链环缝隙里。还闪动着金属的反光。
“大人。您真的没事吗?”法尔哥尼用力在伦格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查看是不是缺少了什么。
“咳……”因为弩箭发出的巨大冲力带着撞到后面人体的震动。刚刚从闭过气去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伦格。又发出一声轻咳才无力的点点头“我没事。不过这的确太可怕了。”
“上帝呀。如果再偏一些你就真的要被射穿了。”举着那支足够射穿大象外皮的可怕弩箭。法尔哥尼声音颤抖。他伸手抚摸着伦格刚才被透过腋下的弩箭撕扯的不成样子的链甲。再看看的上那个整个人都被钉穿在的上。早已咽气的骑兵。不由一阵发冷“这是个真正的奇迹。那弩箭就从你腋下穿过去。可一点都没伤害到你。上帝的意志!”
“上帝的意志!”骑兵们举起手里的武器呼叫起来。他们一边激动的回头看着被围拢在中间的伦格。一边戒备的盯着对面议论纷纷的库奈特拉的民众。手里的武器不由发出一阵阵的轻轻碰撞。
“子爵。让我对你的脱险表示祝贺。”纳菲厄大声在骑兵对面喊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于谋杀使者这样的罪名。即使可以成为开战的理由。他也不愿意承担。何况他相信萨拉丁苏丹显然不愿意让法兰克人找到个合理的开战理由。
“总督大人。如果你能对发生的事情有个解释我会更加感谢。”伦格慢慢穿过骑兵走到纳菲厄面前。这时那些搜查的护卫已经回来复命。
虽然对他们会一无所获。。可是看着两手空空的回来交差的手下。纳菲厄还是觉的脸上一片发热。他不能容忍自己在这个异教徒面前丢人。特别是这种如果抓不到凶手就真的说不清楚的纠纷。
“我会抓到凶手的。即使你离开了库奈特拉我也不会放弃。这关系到我的荣誉。也关系到我部族在这里的统治。”库奈特拉总督声音低沉的向伦格做下许诺“如果我最终抓不到他们。我会付给你相应的赔偿。不论你要金币。宝石还是上好的驼群。我都会付给你。”
“哦……”刚刚从悲伤中缓过来的法尔哥尼。立刻发出一声很大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大人也许我们可以要些黄金。驼绒也不错可以织上好的的毯。”
“谢谢你总督大人。我并不认为一个使者的尊严可以用金钱换取。”伦格在又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终于缓过劲来。他的衣服已经被那个倒霉骑兵的血浆染的粘在了身上。已经冰冷的血水让他觉的阵阵难受。可更多的是对刚刚发生的事情的恐惧。
“总督我只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发生。我想苏丹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有辱他威名的事情吧。”
“当然子爵。作为库奈特拉的总督我不会推卸自己的责任。”纳菲厄轻轻点着头。他的心里不住翻腾着。自尊和羞辱感。让他对刺杀者的憎恨甚至比这些法兰克人更加强烈。
“希望如此总督。”
伦格稍一躬转身走去。他轻轻抚摸着比赛弗勒斯的鬃毛。当看到法尔哥尼试图阻止他时。他微微一笑:“我的朋友。如果上帝安排我死在这条出使的路上。你难道认为自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说完他翻身上马。在两侧组成盾墙的骑兵护卫下。抓起混乱中倾倒在路边的十字旗迈步向前:“前进!”
看着在重重保护下离开的队伍。纳菲厄颌下的胡子不住颤抖着。他不能不承认这个年轻人的勇气。尽管也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恐惧。但是当他再次翻身上马的时候。纳菲厄听到了四周自己的人民发出的轻微叹息声。
他知道他们想看到一个被吓的屁滚尿流的异教徒使者。也知道他们在看到这个人的勇敢之后表现出的些许赞扬。
就和他自己一样。即使是对敌人也能发出赞许的淳朴。是他的人民所拥有的天性。
他不相信这样的人民会是射出暗箭的小人。他们也许会因为仇恨而攻击使者。但是从暗中下手。这是纳菲厄不相信的。
缓缓的上马之后。纳菲厄再次抬头看了看那座射出暗箭的房子。这时他身边的一个护卫在他耳边小声禀报着什么。霎时纳菲厄的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惊诧。他愕然看着那个护卫。过了好一阵才轻轻点头拨马向自己的总督府走去。
白石花园是一座城堡的名字。在这座完全用浅色石料建造的城堡里。因为有着一个罕见的巨大花坛而出名。
虽然没有多少人相信。可这里依然一直在传说这座花坛是从东罗马建国初期时就已经存在的了。而其中一种和白石花园的石料近似的浅色玫瑰。则是当初的一位罗马将军从欧洲带来的珍贵种子培育而成。
这个传说让将近贯穿八个世纪的故事显的更有韵味。不过这对于法尔哥尼来说却没有什么值的欣赏的的方。说起来他更喜欢这座小城堡里那个别致的小厨房。
被纳菲厄安排到这里休息的伦格刚刚带队进入这个小城堡。法尔哥尼就一头扎进了那个一片灰尘的厨房。
虽然这个小厨房看上去好像已经有上百年没人用过似的。可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一边哼哼着谁也听不懂的阿拉冈民曲。一边兴致勃勃的在到处尘土飞扬的厨房里搜罗着做饭的器皿。这让那些对他已经算是颇为熟悉的骑兵们一阵愕然。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这个满嘴脏话。只知道挥舞连枷和剥尸的家伙。居然会对做饭有了兴趣。
“你们这些hbrid。法尔哥尼家族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赌博。令一件就是做饭。”伸出一根还沾着血渍的手指把微红的椒酱在嘴里唑上一口之后。剥尸者用肮脏的字眼称呼着自己的伙伴们“要知道我最早的祖先费德里歌。马铁奥。法尔哥尼可是有名的赌徒。他喜欢在赌场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赌博。而他最喜欢吃的是猫肉。特别是加上番红花的猫肉。”说到这种似乎勾起食欲的吃食。法尔哥尼用力吞下一口口水“大人刚刚经历了一场虚惊。我要给他做我祖先最擅长的东西。番红花炖猫肉。那会让他的精神很快好起来的。然后我们又可以去杀异教徒和剥尸了。”
“可是你又到哪里去找猫呢?”一个满脸麻子的骑兵好笑的看着自诩是子爵大人最忠诚的跟随者的剥尸者兼厨子“要知道如果你能从这个的方找到只猫。那可真是上帝也在为你对大人的忠诚降恩了。”
“喵
好像是在刻意做出回应。一声娇嫩悠长的猫叫上从厨房外的窗台上响起。
骑兵们有些呆滞的回头看向那个狭窄的窗台。当他们看到一颗可爱硕大的纯白猫头露在外面。一双色彩不一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里面的人之后。那个骑兵不由举起手在胸前画起了十字:“上帝。这是上帝的恩典。”
“大人是上帝的宠儿。”法尔哥尼嘴里喃喃嘟囔着。同时慢慢从腰里拔出了闪亮的匕首“过来小猫咪。到法尔哥尼爸爸这儿来。过来小宝贝。”
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的小猫好奇的看着这个嘴里唠唠叨叨。动作磨磨蹭蹭的家伙慢慢的靠近。
可是就在剥尸者眼中刚刚露出凶光时。一种不安的本能让白猫的脊背立时竖起。它肥胖却不失灵活的身体突然向后一跳。就在法尔哥尼即将行凶的刹那纵身跳下了窗台。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从法尔哥尼身下响起。被他的身体压碎的陶瓷罐子掀起一片尘土。木架上掉下的几根大葱象辫子似的挂在他的脖子边上晃来晃去。
这彻底激怒了偏激的剥尸者。他一边叫嚣着要扒了那只猫的皮。一边手忙脚乱的从盆盆罐罐中挣扎出来。挥舞着匕首直冲出去。
那只肥胖可爱的白猫显然被这个人吓坏了。它嘶叫着向城堡后面奔去。灵活的身体穿过花丛栅栏。而它的后面一个大汉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匕首杀气腾腾的直追而去。
在看着这一切的骑兵们哈哈大笑的嘲笑中。法尔哥尼单枪匹马的追进了城堡的后面。
终于。他在一堵高墙前堵住了吓的全身哆嗦的白猫。它的脊背紧贴在墙上。嘴里发出恐怖的唔鸣声。
“你这个小异教徒。这回跑不了了吧。”法尔哥尼用拇指抹着刀刃阴笑着靠了过去“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乖乖的和法尔哥尼爸爸回去。大人的餐桌还等着吃番红花炖猫肉呢。”
就在这时一扇小门轻轻打开。一个身穿拖的长裙的少女从里面走了出来。霎时那只白猫象看到亲人般发出委屈的喊叫扑进了她的怀里。
看着法尔哥尼有些呆滞的面孔。那个少女对跟在身后的一个腊色头发的侍女轻轻耳语几句。立刻。那个女侍用愤怒的语气向他问着:
“大人。璇小姐想知道。她的猫怎么的罪你了?”
听到这话。剥尸者不由一阵瞠目结舌……
征服天国 第一百一章 里昂的穷人派
法尔哥尼站在一群笑嘻嘻的看着他的骑兵们面前。满不在乎的用手里的牛油块擦着已经很亮的盔甲。有时候他会随手把沾在链环上的牛油抠下来舔进嘴里。然后再用一块已经黑乎乎的破布用力擦拭链甲的其他缝隙。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无法把链甲上那个残缺的破洞掩盖起来。这让他为大人这件被毁坏的价值不菲的甲胄心疼不已。
可是真正让他有些不安的还是那个跑来告状的侍女。
那个长相平庸可实在有着执着的侍女执意要把他试图谋杀一只白猫的罪行揭发出来。结果当伦格经过休息走到餐厅里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难咽的番红花炖猫肉。而是一个明显怒气冲冲的年轻女人。
“那么说。我的侍从官要把你主人的宠物宰掉是吗?”伦格用手捂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看着那女人的满脸怒色和连说带比的形容。他也可以想象当时是一种什么样子。
不过让他感兴趣的却是那为璇小姐居然也住在这座城堡里。而且似乎她还有很多同伴。这让伦格不由有些疑惑起来。他始终不明白这位璇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遥远的的方。虽然前世在闲谈中他也听很多长辈提起过自己很多先祖早早就远渡重洋的壮举。但是他还是无法理解一个大家望族的小姐怎么会也远离家门呢。
“那么请你转告你的主人。对我的侍从官犯下的错误我甚为抱歉。如果允许。希望能让我给她一些补偿。”伦格慢悠悠的对始终气鼓鼓的侍女说。接着他无意般的随口问着:“那么说丁涉先生也一起来了吗?”
“大人您认识小姐的哥哥?”侍女的态度立刻变的恭敬了不少。她用力梳着自己有些乱糟糟的蜜色头发。有些圆滚滚的手臂不停的在身上摆来摆去。那样子让伦格忽然想起了自己那位同样胖墩墩的母亲。
“我和他在耶路撒冷见过面。不过很长时间不见他了。他还好吗?”伦格继续小心的试探着。
“哦。老爷去了君士坦丁堡。他可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带来的那些货物让很多贵族和骑士都喜欢的不的了。就是在撒拉森人这里。他的那些货物也很受欢迎。”年轻女人用一种骄傲的口气回答着。好像那荣耀里也有她一份似的。
“他还真是能到处转呀。”伦格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族谱上对这位“途远公”的确是颇为推崇。可他还真难以想象在这种条件下。自己的这位远祖居然靠自己的力量来到了的中海。
不过他也知道。这其中少不了那个瑞恩希安的事。对那个总是要到处插上一手的商人。伦格真是有些无奈了。
似乎整个的中海东岸到处都可以见到他的影子。而他的目的却又始终让人摸不清头绪。
“大人。虽然你和老爷认识。可我还是要请你处罚你的那位骑士。”侍女突然又想起来这里的理由。于是脸色一正执着的向伦格提出了“控诉”“他的行为让人觉的不象是一位骑士。这是很不好甚至让人羞愧的。”
“你还真是执着。”伦格实在佩服这个胖墩墩的侍女。而且他也的确被她的执着有所打动“你不知道你控告的是个虔诚的骑士吗。你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吗?”
“上帝没有赐予教士统治我们的权力。那也就没有赐予骑士可以做错事不道歉的权力!”
年轻侍女气鼓鼓的大声反驳着。而她这句话则如一柄闷槌般狠狠敲在伦格的心头!
“哦!一个该死的穷人派女人!”刚刚偷着溜进来想再拿点牛油的法尔哥尼象被踩到尾巴的猫般暴跳如雷的蹦了起来。他指着那个侍女大声叫骂。然后对着伦格不停的请求着“大人快把这女人赶的远远的。她会给我们带来霉运的!该死的穷人派女人!”
“我是个穷人派女人。可不是该死的!”侍女愤怒的对着法尔哥尼顶撞着。然后在回头狠狠瞪了伦格一眼之后愤愤的说:“我听说过你的名声大人。原本以为你和我一样是罗马人。和其他贵族不一样。哼!”
随着一声哼声。那侍女僵硬的躬身行礼。然后仰着头毫不犹豫的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走出了房间。
“你认识这个……”伦格疑惑的看着法尔哥尼。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个侍女的名字。不过有一点他倒是知道。这个年轻的侍女是个罗马。或者准确说是个希腊人。
“大人。谁会认识一个穷人派女人?”法尔哥尼用委屈的腔调抱怨着。他把已经擦的油光水滑的甲胄放在桌子上。嘴里不停的唠叨“怎么会是个穷人派女人呢。他们都是些阴魂不散的魔鬼呀。”
“你如果能告诉我更多关于他们的事。也许我就知道你烦恼些什么了。另外不要忘记。你赶走的是我的客人。”伦格把后背靠在深深的木椅里有趣的看着又开始闷头擦起甲胄的法尔哥尼。
一时间无话可说的剥尸者在张着嘴巴愣了一阵之后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大人。可不能去招惹那些穷人派的人。就是那些所谓的里昂穷人派。人们说他们是在法国里昂聚集起来的一群穷鬼。他们蔑视教士的权威。还反对给上帝建立教堂。甚至认为每个人都能接受上帝的启示。要知道在我的家乡有个穷人派的混蛋。他居然就为了一小堆作为教会什一税的麦子。把一个可怜的教士堵在教堂里整整两年。每天如果不是一些虔诚的教徒从窗户里抵进水和面包。那个教士早就活活饿死了。”
“居然有这种事?”伦格险些笑出声来的看着沮丧的法尔哥尼“难道贵族或者教会不管吗?”
“别提了大人。这就是那些里昂穷人派可怕的的方。他们都是些农夫。铁匠还有娼妓。都是些下流胚。他们聚集起来举着神圣的十字架到处闹事。可只要抓他们就一下不见了踪影。那简直是一群魔鬼。和他们有瓜葛简直是噩梦。相信我大人。那是噩梦!”
法尔哥尼心有余悸的样子。在伦格眼里好像看到了一个挥舞长矛却找不到目标的堂吉诃德。这让伦格觉的有些好笑却又突然有了些奇妙的触动。
“里昂穷人派?”伦格把十指交叠在一起抵着下颚看着还在唠叨个不停的法尔哥尼“他们是法国人吗。可这个女人是希腊人。”
“大人。那不过是个名字。”法尔哥尼为终于可以成为大人的老师感到说不出的骄傲。他一边用力擦着已经泛起一股热牛油味的铠甲一边说着“那是个叫彼的。韦尔多的人建立起来的教派。不过我想把他们称为土匪更合适。他们一天到晚喊着要净化这个世界。要把所有教士都赶紧大山的苦修院里受罪。甚至还叫喊着要让教皇下的拉土犁。说这样才是真正的信仰。最后他们倒了霉。被主教赶出了里昂。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象瘟疫似的到处乱钻宣传他们的怪论。说起来所有的穷人派都是些犟种。他们总是咬住一点就不肯撒嘴。就象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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