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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不过科尼亚人忽然出现的举动,无疑影响了萨拉丁将要开始的行动,对于阿诺伊意图的担忧,势必会让萨拉丁即将开始的计划变得困难起来。
想到这些公主嘴唇微张,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可是拔丝玛公主忧虑的神色已经落在了苏丹眼中,他那深邃的眼神隔着面纱望着妹妹停留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你在想是不是罗马人能够帮助我们,对吗?”
哥哥的话让拔丝玛公主脸上的面纱微微一动,然后她还是略微点头:“也许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不过罗马人既然可以把他们引以为豪的希腊火赠送给我们,那么他们也许可以给予我们更大的帮助呢。”
“我的妹妹,你这个想法……很新鲜。”苏丹带着一丝微笑的回答让拔丝玛公主感到有点懊恼,虽然知道哥哥并不是真的取笑自己,可她还是感到有些气馁。
看着妹妹脸上微微波动的面上,萨拉丁接着平静的一笑:“不要生气我的妹妹,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身边的谋士,你的聪明才智在我心中甚至比其他人要更受到重视,不过你应该明白,罗马人能够把他们的希腊火送给我们,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样可以让法兰克人受到重创,我相信他们对十字军的敌意并不比我们少。可是让罗马人为他们牵制科尼亚人,这又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呢?”
苏丹说着再次揉了揉额头,他不能不承认随着身体逐渐老迈,自己的精力也变得大不如前,这就让他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自己还能掌握一切的时候,把眼前这错综复杂的一切梳理清楚。
“哥哥,我可以再次出使罗马,”拔丝玛忽然变得顽固起来,看着哥哥已经露出疲惫的眼神,她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念头,尽管知道哥哥的确是在为以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着某种准备,可是她心里却从来没如此强烈的意识到这个“以后”“也许罗马人也不希望看到科尼亚人会变得强大起来,那样对他们同样有着危险,而且我们都知道贡布雷对小亚细亚的野心。”
“贡布雷,贡布雷……”萨拉丁的手指在小几上微微敲了敲,对于这个名字有时候在听到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有着一种什么的心情,就如同拔丝玛上次出使罗马之后,居然带回了一批对罗马人来说视若珍宝的希腊火,就在看到那些即便是沾染到石头,也会被狠狠的烧蚀得面目全非的可怕火焰威力之后,萨拉丁不能不承认,那位罗马皇帝的确是深深的明白该如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这的确是太难了,”萨拉丁依旧担忧的说“我们不能肯定罗马人能帮助我们,而且我们也无法让罗马人就认为科尼亚人就是针对他们,除非……”
“除非,我们能说服贡布雷,让他相信科尼亚人试图对我们大家不利。”拔丝玛的眼中开始闪动起兴奋的光芒,她立刻开始向哥哥诉说起自己要如何说服罗马人与埃及一起对抗科尼亚的设想,直到最后她忽然沉默下来看着兄长“那么我的哥哥,告诉我你能答应贡布雷什么?用什么来交换对我们的承诺?”
听到妹妹的询问却没有立刻回答的萨拉丁默默的沉思着,他站起来在帐篷里慢慢踱着步,似乎在仔细寻思该用什么来交换罗马人的帮助。
在过了好一阵之后,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妹妹,用一种透着与世无争般的平静腔调淡然说:“我想这个你可以去询问我们的兄弟阿迪勒,我想由他来做出这个回答最合适。”
听着兄长那好像没有丝毫牵挂的平和声调,拔丝玛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微微一酸,眼睛瞬间变得湿润起来。
………………
十字军和萨拉森人签订了一份为期三个月的停战协议的消息,是在罗马人聚集起来正在为某位圣徒做完纪念弥撒的时候,被一条从东方来的商船带来的。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多人先是不信,接着就立刻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不能不承认,在这个时代堪称最为自由的罗马的确有着能让各种各样的人畅所欲言的地方,就在很多人还在为这个消息大为意外时,一群情绪激动,满脸愤慨的狂信徒们已经高举着十字架向着索菲亚大教堂奔去。
他们一路上不住的高声喊着“叛徒”“与魔鬼做交易者”,甚至还有“犹大君主”这些吸引着路人的口号,一边涌进恰好人潮耸动的大教堂,当他们把这个消息向祈祷的人们宣布后,整个大教堂和前面的广场立刻变得一片喧嚣,鼓噪不已。
一些激动的演说家似乎终于找到了一展口才的好时机,他们跳上高处大声向围拢过来的民众倾诉自己对这个消息的看法。
不同观点的人之间很快就发生了激烈的辩论,当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紧急协商的那些牧师在大牧首的带领下走出教堂时,他们看到的是几拨人正在广场上大打出手的闹剧。
不过这个时候可马特已经实在没有心情再去斥责那些没事找事的演说家们,他乘上马车立刻赶往圣宫,不过当心急火燎的大牧首来到利奥厅时,他从宫廷总督那里得到的,却是“皇帝还没有来办公”的意外消息。
大牧首不禁有些意外,他相信这个时候皇帝一定已经听到了关于圣地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以那个总是喜欢探听别人秘密的赫克托尔的习惯,他是不可能会让皇帝这么晚才得到那个消息的。
而且,在可马特的记忆里,伦格几乎很少在这个时候不在利奥厅,不过当他疑惑的询问皇帝的去想时,他从阿历克斯那里得到的,却是一个颇为含糊的回答。
“陛下有些私人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他也保证不会做危险的事情,所以请原谅我因为没有跟随陛下,无法告诉您他去那儿了。”
可马特有些愕然的看着阿历克斯,看着宫廷总督那种熟悉的神色,他甚至可以用自己手里握着的法杖发誓,皇帝这个时候肯定是和某个女人在一起。
而且可马特很快就确定,那个女人应该不是阿赛琳,否则阿历克斯完全没有必要如此遮遮掩掩。
有些想要叹息的大牧首无奈的转身走去,他一边猜测着皇帝这个时候会在哪个女人那里,一边在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再也不要出现之前那种因为气愤,一位皇后把自己关在大教堂祈祷室里大哭大闹的糟糕事了。
“理查和萨拉丁讲和了?”
站在桌子前看着宣纸上那似乎不该出自女人之手的“志在高远”的题字,伦格微笑着问着身边的丕平。
他不能不承认,丁璇实在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当看到宣纸上那还闪动着点点墨迹光泽,即便因为劲道不够,没有显得力透纸背,却依旧苍劲果决的字迹之后,伦格不禁为丁璇那心高气傲却又充满志向的抱负所感染。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原本可以难的轻松的观赏美人墨宝的时光,却被丕平的忽然到来破坏了。
“萨拉丁和理查签署了一份三个月的停战协约,伊莎贝拉女王做为他们的担保人,”丕平一边回答一边有些奇怪的瞥向桌子上的那些字,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对这些也许永远也看不懂的东西有兴趣,不过在他看来也许皇帝的兴趣,只在那个正低头用一种软塌塌的怪笔写字的年轻女人身上“现在这个消息已经在整个君士坦丁堡传开了。”
“好的,好的。”
看到皇帝的眼睛看着丁璇握笔的手微微出神,丕平立刻知趣的悄悄退出,当他来到院子里看到那个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里昂穷人派的怪女人时,为皇帝把风的旗队长不由微微耸了耸肩膀。
一直在默默写字的丁璇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当看到伦格一直望着自己的手出神时,她嫣然轻笑,用袖子盖上了圆润的手腕。
“萨拉丁还是和理查讲和了,”伦格随口对丁璇说着,当看到丁璇露出的疑惑眼神时,他低头望向桌子上的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迹“志在高远,呵呵,萨拉丁毕竟还是萨拉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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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国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云(下)
第六卷命运之诗
公元一一二九年六月的一个下午,在地中海半内陆的一个城市阿西西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个男婴出生了。
在这个已经有了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家庭里,这个孩子的出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而且因为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之后由于保养不好而得了产后重病,很快就离开人世,这让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的处境就变得更加糟糕了起来。
而更加糟糕的是,随着孩子们的父亲再次迎娶的新妻子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些前妻留下来的子女们的生活就变得凄惨了起来。
在妻子的一再怂恿下,当父亲的最终把几个稍大的男孩送进了阿西西的一座修道院,然后把女儿送进了更远处的一座女贞院,最小的孩子只是因为还太小才被留了下来。
不过很快,当这个孩子能够自己吃饭穿衣的不久,他就被狠心的父亲和恶毒的后母送去和他的哥哥们相聚了。
而且在那对狠心夫妻看来,这个孩子肯定也和其他孩子一样,永远要在修道院中度过他们的一生,再也不会招惹到自己。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可能注定一辈子要和那些**书稿和枯燥的祈祷相伴度过一世的孩子,却最终走出了修道院,而且他还以在修辞学和对这个时代来说充满了深奥的法学以及神学的渊博知识,而得到了当时阿西西公爵的赏识。
这个年轻人很快就得到了公爵的重用,于是他乘机把自己那些兄弟从修道院里带了出来,他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为公爵服务,同时极力推荐其中的一个哥哥成为了公爵的私人书记官。
不过,也许是注定要经过坎坷的一生,就在他那已经年迈的父亲因为懊悔自己居然没有想到那些儿子会这么有出息懊恼不已的时候,这个原本可以有个不错前程的年轻人却因为他写的那些东西触犯了教会,而受到了公爵的冷落,更糟糕的是,很快那些原本只是在神学教义上的小争执逐渐变成了越来越严重的指控,随着以严谨和遵守教规著称的安纳斯塔斯四世即位,这位因对异端冷酷打击而闻名后世的教皇,在他那份洋洋万言的对异己者的讨伐书,彻底把那个年轻人推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这个原本前途光明的年轻人不得不从越来越危险的家乡出走,不过在无所不在的教皇的阴影下,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很多听说过他名声的人都不敢收留他,而一些贵族更是用羞辱他做为讨好教皇的台阶。
多年的奔波让年轻人逐渐变成了中年人,当皱纹终于爬上他的额头时,这个人回到了家乡,他和自己那些苦难的兄弟们见了一面,然后收拾起并没有多少的那点家当,坐上通往东方的海船。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会到过自己的故乡。
“呜,”发出一声闷闷沉吟的奎那从半睡半醒中清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的口水居然流到了桌子上,在胡乱抹了抹嘴唇之后,这位君士坦丁堡大学的著名学者看着窗外不由微微出神,随即喃喃自语“居然会梦到那时候的事,真的老了。”
老奎那是阿西西的磨坊主奥瑟莫多斯的第五个儿子,他相信自己当磨坊主的父亲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儿子有一天会成为罗马最有名的大学中最受尊敬的学者。不过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更加不会想到他还会有一个更加让他意外的孙子,奎那就不禁一阵感慨。
对于自己的侄子,老奎那相信他的确比自己更加聪明或者说更加能够用那双眼睛看透很多事物,不过法兰西斯的成就还是让他感到意外,甚至有些嫉妒。
能够成为罗马皇帝身边的智者,这是法兰西斯最令人称道的地方,不过对于奎那来说让他羡慕的却并不是这个,当胡斯弥尔再一次带着伦格写的一份新的东西给他看时,奎那意外的发现了一些即便是他看来也不禁感到未免过于离经叛道,可是仔细读来却又无法反驳的东西。
“上帝的声音经由主基督而降临世间,既然如此曾经在世间行走的,便没有比主基督更高的,否则那便是对上帝的亵渎,所以任何试图以上帝的代言自居的人,都将是对上帝和主机读的双重亵渎。”
奎那轻轻念着,他知道这些东西是皇帝的缩写的,不过看着其中手稿旁边的空处的另外一种字迹的注释,熟悉法兰西斯字体的奎那意外的发现,这一篇篇简直能够就是对教皇的地位予以最沉重打击的文章,就是罗马皇帝与自己那个才华横溢的侄子一起射向梵蒂冈的利箭。
不过真正让奎那感到震动的,却还不只是这些,如果只是单独这样的**注释和普通手稿,他甚至会怀疑那位皇帝是不是神志不清,因为他的这些东西在讥讽了否认的梵蒂冈权威的同时,也无疑彻底推翻了自己做为圣子的地位。
不过一想到之前不久刚刚颁发的那份做为《罗马公法》附言的训令之后,奎那就不能不承认,一旦这份手稿和那份附言甚至整个《罗马公法》结合起来,,那么一个呼之欲出的庞大体系已经跃然在目。
奎那曾经坚信自己的侄子有一天会比自己拥有更大的成就,不过现在他却又有着新的看法,他觉得法兰西斯也许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传奇,那将是在很多年之后也不会被人忘记,甚至可能会就此引发一场教会中的巨大的浪潮
“阿西西的奎那?”老奎那不由微微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在罗马的时间已经太久了,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家乡是在遥远的西方“上帝会决定我们每个人命运的,法兰西斯我的孩子,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天能成为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传奇人物,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快要变成这个传奇的一部分了。”
就在奎那为自己的侄子感叹的时候,在丁璇那间布置得颇为奇特的房间里,伦格正用手握着一支上好的鼠须笔慢慢的在宣纸上写着字。
站在他旁边的丁璇默默的看着这位罗马皇帝,她开始的确感到十分意外,尽管早已经接受了伦格不但懂得自己的语言,甚至还深悉各种典故,可是看着这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异族皇帝居然看起来颇为中规中矩的握笔书写,她还是不禁觉得诧异万分。
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询问他究竟是怎么懂得这一切的,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却又让她的心头异常躁动,不过当她从伦格写下第一笔之后,丁璇却又不禁发出噗嗤的一声轻笑。
伦格不能不承认,不论是做为现在自己的还是做为丁超都的确都没有写下一手好字的天赋,看着自己那看起来虽然笔画工整,但是不论是行锋还是字骨都可以说是一无是处的“墨宝”,伦格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
丁璇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忍耐了一会后终于走到伦格身旁,她伸出柔嫩的右手轻轻捂住伦格握笔的手,在缓慢却有力的带动下,一首牵动了两个人心思的七言律诗跃然纸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字迹轻柔,风骨隐然,却在没有之前丁璇自己所写的那副题字的意气风发,一时间两个人看着那首律诗,竟是谁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伦格感觉到微微贴在身后的隐约温暖缓缓消失,丁璇的身子向后退去,随着传来的一声幽幽叹息,伦格心头泛起了一阵说不出的惆怅。
“我想您应该回去了,毕竟您是皇帝,政务为主,”丁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淡然,她似是已经忘记了刚刚那沉默中隐约拨动心弦的涟漪,当伦格转过身来时,她已经又变得那么淡薄而透着丝丝的疏远“而且我想九哥也不希望我们走的很近吧。”
“你哥哥对我说过你的事,”伦格忽然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个,不过当他看到丁璇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却只是平和的一笑后,他不由向她抬起手臂,可最终还是轻轻放下“璇小姐说的是,我应该回去了。”
伦格略带落寞的放下手中的笔转过身去,不过就在他刚刚走出两步时,他听到身后的丁璇慢悠悠的说:“行事当如泼墨行文,因势利导方为上招,刻意拿捏反而失了字格。”
听到这个的伦格一下停了下来,他慢慢转过身,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面前这个他同样感到不可捉摸的少女,一时间他在捉摸丁璇这句话的同时,心头也不禁闪过丁涉对自己的妹妹那略带感慨却更显自豪的评价:“文则垂冠庙堂,武则驰骋疆场。”
………………
君士坦丁堡大牧首可马特脸色难看的站在利奥厅的大厅中间,虽然他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附近的人还是能从大牧首那阴沉的脸上猜测到他的心情。
于是人们只是远远的向大牧首稍一行礼,然后就立刻躲开,因为他们知道现在大牧首这个样子,显然是在发泄对皇帝的不满。
和公教不同,君士坦丁堡大牧首既不能如公教教皇一样申斥一位罗马皇帝,更不可能动辄开除一位皇帝的教籍,而且一旦皇帝们开始感到不满意时,往往就是一位大牧首该乖乖离开的时候了。
在几个世纪的正教历史上,号称与公教教皇并驾齐驱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西方君主羡慕罗马皇帝,而正教牧首们却嫉妒公教教皇。
不过现在的可马特却可以和他的那些前任不同的公然对皇帝表示他的不满,而这个原因就是他并不只是一位大牧首,而且还是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的私人朋友。
终于被请进利奥厅的大牧首看到手握一支怪笔出神的皇帝,脸上的神色显得更加黑了一层,他不顾宫廷总督向他暗暗示意的眼神,在走到那张硕大的书桌前时,他手中的法杖用力在地面上狠狠一顿,同时一声透着愤懑的“陛下”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伦格的眼神落在可马特那看上去十分难看的脸上,在微微一笑之后他首先开口揽住了大主教的话:“我知道您一定是为理查与萨拉丁的讲和来的,而且我已经听说我们那些有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容易激动的民众,已经因为这个发生了很大争执是吗?”
“应该说是已经到了不顾罗马人体面的野蛮举动的地步,”可马特开口纠正着皇帝的说法,然后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换上了一口口气“不过,我现在是以您的朋友的身份来提醒您,要知道皇后正在怀孕,虽然我们都知道上帝创造漂亮的女人是给男人们的奖赏,可是难道您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些,要知道……”
看着可马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伦格不禁有些好笑,他没想到大牧首还有喜欢管别人家里闲事的嗜好,尽管他也知道说起来可马特倒也的确有管自己家里闲事的权力。
“请放心尊敬的朋友,埃罗帕西娅如果生气,她只会把自己关在她的天象台上,而不是关进大教堂的祈祷室,所以您完全不必担心她会影响到教会神圣的弥撒。”
可马特因为伦格这并不好笑的笑话不禁目瞪口呆,就在他要据理力争的再去掺和别人家的闲事时,伦格脸上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您认为会发生什么呢?我是说梵蒂冈。”
听到皇帝说到正事,可马特的神色同样慢慢平静下来,他慢慢的来回踱着步子,手中的法杖轻轻敲击在石头地面上,在空旷的大厅里带起了一阵回音。
“陛下,梵蒂冈会不会因为这个对理查产生不满?”可马特轻声说着,这个时候他的心头不住的猜测着那些公教徒们会怎么看待这件明显违背十字军行为的事情,甚至他在内心中揣摩着如果自己是教皇,会如何面对这样一件完全不能被原谅的事。
“这正是我感兴趣的,要知道有时候罗马人总是因为只关心一片枝叶的变化而忘记整棵大树,要知道我们在这里的谴责和愤怒并不能对理查的那种行为有任何伤害,至于梵蒂冈我想他们这个时候一定对那些寄予希望的十字军很失望,”伦格提醒着大牧首,他知道以科马克特的智慧,他应该能够明白自己在向他暗示什么“所以我想现在应该是罗马人让法兰克人知道,谁才是守护上帝意志的战士的时候了。”
略微沉吟就已经明白了皇帝深意的可马特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伦格,他这时已经明白皇帝在暗示他什么,同时他也不禁为皇帝的心思感到意外。
“陛下,难道您认为我们应该成为十字军的一员吗?”
可马特不解的问,他知道伦格一想对法兰克人没有好感,或者准确点说皇帝似乎已经认定法兰克人会成为罗马的强敌,即使现在还并不是,不过这正是让他感到意外的地方,一想到皇帝的话里居然有着明显要搅入东征这个巨大泥潭的意思,可马特就不禁觉得这与之前皇帝的那些想法截然不同,甚至充满了冲突。
“我们是在为上帝而战不是吗?”伦格看着可马特,他绕过桌子来到可马特面前,在把手放在法杖上端的十字架上轻轻亲吻之后,他对科马特缓慢却又有力的说:“我们必须让我们的军队知道我们不止是在为自己战斗,也是在为上帝战斗,我们要去做的并不是消灭那些敌人,而是要收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上帝是宽容的,但是却也是严厉的,现在该是我们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这个宽容和严厉的时候了。”
说着,伦格身子前倾,在大牧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可马特的眼睛霎时一睁,他不信的侧脸看着伦格,直到终于从伦格脸上的表情证明那并不是笑话时,大牧首深深的吸上一口长气,借以平复心底激荡的心潮:“上帝保佑罗马,上帝保佑罗马皇帝。”
可马特是以一种让很多人看了感到莫名其妙的轻松神态走出利奥厅的,当大牧首遇到一些人之后,就面色慈祥的向他们伸手在空中划着十字时,人们不禁暗暗奇怪,皇帝究竟用什么收买了这位看上去大有就要怒斥皇帝是个荒yin暴君的大牧首。
不过很快,大步穿过走廊的阿历克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当人们看到随着阿历克斯的吩咐,那些宫廷侍从们立刻向外跑去,而后很快一些手握重权的罗马大臣就出现在利奥厅时,人们立刻被这意外的一幕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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