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叔叔的话让法兰西斯微微一愣,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奎那,在沉默一阵后他微微摇了摇投:“对不起叔叔,我知道你在暗示我什么,不过现在我还不想离开,对于我来说也许这正是一个足以让我领略一切的机会。”
奎那再次张了张嘴,不过没有再说什么,他有些艰难的从书架上拿起一本看上起已经十分陈旧的手稿递给侄子,然后缓缓的向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看着奎那的背影,法兰西斯似乎这才意识到叔叔那充满老迈的样子,他低头看着手里的那份手稿,当看到镶嵌着木棱的羊皮纸封面上用漂亮的书法写着的《本尼迪克教规》的书名时,他不由微微皱起了双眉。
对于法兰西斯的忽然归来,伦格感到颇为喜出望外,当看到这位号称自己的使徒的第一智者的身影时,伦格脸上露出了微笑。
“你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也许对我来说这正是上帝已经决定站在我一边的启示了,”伦格绕过桌子法走到正向他微微低头行礼的法兰西斯面前,在阻止了他行礼之后仔细看着脸上还带着被戈壁的风沙吹得干燥黝黑的脸,他伸出手轻轻拥抱了一下这位自己的使徒“真高兴你能在这个时候回来,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我的朋友。”
伦格的这个举动让法兰西斯不由有些意外,然后他才微笑着轻拍伦格的后背,这时他心头不由晃过叔叔给自己的那本《本尼迪克教规》的影子,不过很快他就把它忘掉了。
对于刚刚回到罗马的法兰西斯来说,他不能不承认在自己离开之后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早已经出乎了他所能想象的意料,关于罗马的变迁和罗马皇后的更迭,尽管早已知道可是当伦格向他说出时,法兰西斯依旧能体会到那物是人非的感叹。
他知道罗马已经于当初他离开时的罗马不同了,虽然依旧难免显出那种因为多年的沉沦而显出深深的颓废,但是就在这样的颓废中,法兰西斯依旧捕捉到了一种不可抹去的新意。
那是一种似乎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东西,罗马人的生活似乎依旧显得那么缓慢而慵懒,但是在这种慵懒中他们开始变得有了些许生机,那生机并不只是在君士坦丁堡街道上看起来显得更加热闹的市集和那些来来往往的新军团的士兵身上,还有那种扎根在罗马人心底里的变化,那一种只属于罗马的对光荣的再次重拾,是一种很多年前曾经出现过,随着时代的消磨已经淡去,可是却在这时再次映衬出点点光芒的东西。
“陛下,我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许当初我不该离开罗马,”法兰西斯平和的说,不过眼神中并没有露出那种懊恼的样子,相反看着伦格,法兰西斯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过这也正是我要向您询问的,陛下您要让罗马变成什么样子呢?”
听到法兰西斯透着疑惑的疑问,伦格的神色微微平静了下来,他向后退开几步看着自己的这位谋臣,在沉吟了一下之后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本装订精美的《罗马公法》。
“我的朋友,也有人曾经这样问过我,我要让罗马变成什么样子,”伦格把那本《罗马公法》放在法兰西斯手中,然后说了句让法兰西斯也为之愕然的话:“我当时的回答其实输说错了。”
“我曾经说希望罗马如同被上帝宠爱的儿子般受到宠爱,希望君士坦丁堡成为这个世界上所有城市中的上帝宠儿,不过我想我当时说错了,”伦格看着法兰西斯微笑着“上帝的宠爱不会那么轻易的降临,因为罗马还没有经历过应有的考验,耶稣基督是在经历了巨大的磨难和考验之后才最终领会到了上帝真意,当他在苦路上扛着沉重的十字架一路向圣山上爬去的时候,他脚下踏出的每一步,都为耶路撒冷留下了让后人永远享用不尽的财富,那才是让耶路撒冷成为圣地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罗马人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磨难和洗礼?”法兰西斯轻声问着,尽管他脸色平静,可是内心中的激荡却是自从与伦格相识之后从没有过的“那么什么样的磨难和考验才能让罗马人得到那样的荣誉呢?”
“也许需要那些磨难,可也许只需要一个让所有人都为之遵循的法典,”伦格轻轻拍了拍法兰西斯手中的法典“这是迄今为止我所颁布的《罗马公法》的最终典章,我相信一切都在这里,这并不只是一部法典,也是罗马的未来,可以说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罗马。”
尽管对这部法典已经颇为熟悉,可是听着伦格的话,法兰西斯还是轻轻掀开了法典的封面,看着那那熟悉的笔迹,法兰西斯知道那是伦格自己亲笔为这本法典写下的序言。
“以上帝的名义,以即以传播上帝意志与启示的耶稣基督的名义,以全体罗马人的名义,订立以下法典;
上帝赐予世人以生命,以灵魂,耶稣基督以牺牲自己为拯救世人之壮举,以此至尊至圣的名义,订立以下法典;
罗马为罗马人之罗马,罗马精神为罗马人之精神,以皈依上帝的罗马人的虔诚与卑微,荣耀与尊严,自由与平等,勇气与骄傲的名义,订立以下法典……”
法兰西斯轻轻念着那片序言,他知道在罗马所公布的法典中并没有这段序言,而且看着那上面的紫色字迹,那显然是伦格自己在上面亲笔写下的。
不过让法兰西斯真真感到意外的,并不是为什么这篇序言没有公布于众,而是那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含义。
在这片序言中,正如同奎那所说,有一个最为关键的人,或者说是一些最为关键的人并没有被提及,那就是罗马的皇帝
一切似乎都覆盖在对上帝的虔诚之下,在上帝面前所以人似乎都被剥去了他们身上那华丽的袍服,更被摘取了头顶上耀眼的冠冕。
自始至终,这篇序言里都没有提到订立这一法典的人,甚至没有提到由这个人所居有的那顶基督世界最高贵的皇冠。
没有“以至尊的皇帝伦格.朱利安特.贡布雷的名义”这样的话,更没有“以神圣的圣子继承自上帝意志的信念”这样的语句,甚至当仔细看去的时候,法兰西斯颇为意外的发现,通篇序言以一种看似模糊却有一场清晰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份在上帝的见证之下,由所有罗马人所订立的法典
“我的上帝呀……”
法兰西斯嘴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低"shen yin",他这时已经知道自己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一部什么样的法典,尽管其中有些东西还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果说整部《罗马公法》给世人带来的是无比巨大的震撼,那么一旦这篇序言和公法结合在一起公布于众,那将是无法想象的东西。
法兰西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跳动得有些疼痛,他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在抬头看了看望着窗外的论给背影一眼后,他继续仔细看着那篇可说是颇为简短的序言。
“我的朋友,罗马究竟是什么?”伦格终于打破了沉寂,他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法兰西斯,他知道即便是智者,这样的东西也会让他感到震撼“难道只是冠冕,财富和军团吗?我想如果是那样,我们的先辈给我们留下的就太可怜了,那不是罗马。”
“可是陛下您想过么,这样的一片序言会带来什么?”法兰西斯看着伦格,他轻轻抚摸着法典的封面缓缓的说“人们之所以称查士丁尼皇帝建立的法典为查士丁尼法典,那是因为人们从来没忘记过那是皇帝所制定的法典,而现在的罗马公法却似乎是在告诉人们,那是错误的。”
“我想那是因为查士丁尼皇帝忘记了最主要的一点,世人是上帝所创造的。”
伦格一句颇为平淡的话让法兰西斯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他与伦格对视许久之后轻轻的说:“告诉我陛下,您认为世人在上帝面前都是一样的吗?”
“也许有人是皇帝,有人是奴仆,可是在上帝面前,这一切又有什么区别呢?”伦格走到法兰西斯面前,再次伸手轻轻拍了拍那部厚厚的法典“也许对有些人来说,他们认为自己比他人更高贵,可是当我们在最后的时刻面临上帝审判,当我们的灵魂离开我们已经死去的躯壳的时候,最终我们都是一样的,那都将承受来自上帝对我们的判决。”
法兰西斯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伦格,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为什么叔叔建议自己离开罗马,甚至用那本本尼迪克教规暗示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法兰西斯不能不承认,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才隐约明白在做些什么,而那个答案却又让他感到难以置信,或者说是尽管那也的确是他所追求的东西,却在内心当中却又始终难以相信。
“我的朋友,耶路撒冷是耶稣基督用生命和他的鲜血洗刷罪恶后的圣地,那是耶路撒冷的荣耀,尽管耶稣同样也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世人,可是毕竟只有圣地才能够成为人间的天国,”伦格走到窗前用力推开半掩的窗户,随着一阵冷风吹进,他身上的长袍立刻在风中飘摆起来“可是罗马同样是我的天国,这里没有耶稣基督神圣的鲜血洗刷带来的荣耀,但是却有一部上帝与世人时间的神圣契约做为这一切的保证。”说着,伦格看向法兰西斯“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朋友,我知道以你的智慧足以帮助我去理解上帝的真意,你可以成为让这部法典被世人接受的桥梁,让我们一起告诉所有人,上帝究竟为什么要让他的圣子来到这个世界,而圣子又为什么用自己的鲜血来拯救世人。”
………………
从圣宫中出来的法兰西斯缓缓的在君士坦丁堡的大街上走着,他似乎似乎不在意身边那些急匆匆的走过的人们,可是那些人的声音,容貌和他们那各式各样的神情却落入这位平时充满了智慧的人的眼中。
法兰西斯从来没有这么迷茫过,从很早之前他对圣经那娴熟的通解,就让他被人视为神童,而随着对那些**的深入探究,法兰西斯逐渐变成了一个经学大师。
睿智的思想,精深的造诣以及那敏锐的思维,当人们把阿西西的法兰西斯成为罗马皇帝身边的第一智者的时候,这是对他的崇敬和敬佩。
不过现在法兰西斯的心中有的却只是迷茫,他看着那些从他身边掠过的男男女女,看着这些平凡的似乎稍纵即逝的人群,心中却不由想着伦格那片让他震动无比的法典序言。
抬起头看着向天空的法兰西斯心底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他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之中,不过让他感到一丝欣慰的是,这个泥潭却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陷了进去。
“上帝的真意。”
法兰西斯从身边的皮囊中取出叔叔给他的那本《本尼迪克教规》,他知道奎那是在劝他选择离开,正是从伦格的那些手稿中,那位博学的大师似乎看到了某些让他为之畏惧的东西,不过现在这一切对法兰西斯来说却已经不再重要,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把《教规》轻轻的摆放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最终随着冷风四下散落的那些羊皮纸,阿西西的法兰西斯抬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上帝保佑罗马,上帝保佑罗马皇帝”
征服天国 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家家事
第六卷命运之诗
一声透着稚嫩却充满野性的嘶叫从一个编织得颇为牢靠的小笼子里响起,随着笼子一阵摇晃,里面的两个小身子立刻翻滚着纠缠厮打起来。
听到声音的内娜有些慌乱的跑到笼子边,当她用一根木棍从缝隙里捅进去终于分开了还在不停吼叫的两只狮崽后,她的嘴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叹息。
内娜怎么没没先到自己居然会成为了两只狮崽的仆人,不但每天要精心的为它们喂食喂水,甚至还要伺候它们洗澡方便,这让她不禁对给自己找了这些麻烦的人气愤不已。
不过虽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表示抗议,因为她的女主人显然颇为喜欢这两件未免太过特殊的礼物,每当看到这两只可怕的动物时,她都会笑呵呵的把它们放出来和自己好好玩上一阵,而且这两个看上去总是让内娜喜欢不起来的野兽,显然也更愿意和它们的女主人,而不是整天喂食它们的自己呆在一起。
“一边去,小家伙,”内娜用手里的木棍捅了一下正伸出爪子要捣挠她的一只小狮子,这立刻引起了笼子里的两个小家伙的同仇敌忾,它们耸起肩膀,用两双虽然还颇为幼稚,却已经野性毕露的眼睛盯着内娜,不过在闻到内娜手里微微晃着的一个小陶罐里泛出的香喷喷的牛奶味道时,它们立刻变得温顺起来,甚至还把头靠在笼子口,用鼻子盯着内娜的贴在笼子边的膝盖,发出了一阵阵“呜呜”的哀求声。
“真是一对机灵的小家伙,”内娜看着两支小狮子无奈的摇着头,她真是不明白那位皇帝怎么会无聊到送一位小姐两只狮崽,不过想到女主人似乎颇为喜欢它们,内娜只能在心中暗暗觉得这只能说他们两个人真的是一对怪人了。
对于丁璇和伦格之间那说不清的关系,内娜自认比其他人都要熟悉的多,甚至就是那个总是跟在皇帝身后的近卫军旗队长,也显然不如她更加清楚。
在很多人心目中,丁璇显然是皇帝的"qing ren",不过内娜却知道,他们两个人最多只能说是相互倾慕。
对于丁璇,伦格似乎总是有一种若即若离的疏远,而那位让人敬畏的男主人丁涉老爷,也显然并不太愿意自己的妹妹与那位皇帝走的太近。
正在向着什么的内娜听到了脚步声,看到手里抱着一些杂乱的书稿走进房间的小姐,她站了起来。
“稍微收拾一下,我们要进宫去。”丁璇向内娜吩咐着,然后在稍微一停之后,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女仆,然后抽开笼门的钩子,把两个已经向她不停叫着的小家伙放了出来。
丁璇双手抱着两个不安分的小东西一边轻轻逗弄,一边向等在旁边的内娜继续说:“不要给它们准备吃的了,一会也许会有好东西给它们。”说着丁璇抱着那两头“小猫”向着外面走去。
在圣宫东南角属于皇后居住的宫殿里,埃罗帕西娅正坐在一个房间的角落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她的身上盖着厚实温暖的毯子。在不远处,几个女仆正陪着两个孩子坐在地毯上玩耍。
菲特琳娜.朱利安特.贡布雷公主和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王子,是罗马皇帝伦格现在的一对子女,不过对于外面来说,尽管菲特琳娜的名声要比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高的多,不过却从来没有被罗马宫廷真正承认过。
埃罗帕西娅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因为对学术的痴迷让她不是那么通晓罗马人的风流韵事,不过家族里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对于那些小门小户的私生子,往往终生老死在修道院里似乎是他们最可能的归宿,而那些大贵族则会花钱让他们的孩子成为某给地方的修道院长。至于一些君主,甚至还可以让他们的私生子成为某个地方的主教。
菲特琳娜将来会是什么样?埃罗帕西娅有些担心,她不相信伦格也会那样做,让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女修道院长,从此一生被封闭在那样的地方,不止是因为她已经是罗马的皇后,还因为她相信丈夫不会那么对待自己的女儿。
对于亚历山大,埃罗帕西娅有时候却很迷茫。
那是玛蒂娜的儿子,是那个有着抹大拉的玛利亚的罗马前皇后的儿子,罗马皇帝伦格的长子和迄今为止唯一的继承人。
这一切的身份都让埃罗帕西娅有时候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这个孩子,她是他的继母和养育他的人,但是随着再次怀孕,埃罗帕西娅不禁为自己的孩子将来又会是个什么样子感到迷茫起来。
“也许当初不应该进入圣宫,也许那样大家会更幸福些。”埃罗帕西娅微微苦笑了一声,即便没有怀孕,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再能进入那间实验室,自从上次的实验险些酿成一场不大不小的火患之后,宫廷女官们就对她看管得更加严密,女官长那总是不停的教诲甚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父母面前受教时的情景。
一个女官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声禀报着,得到皇后的允许之后,女官悄悄退下,没过一会,随着两声隐约传来的嘶叫,女官带着款款而来的丁璇和随在她身后的丁泓出现在了门口,而怀中抱着两只小狮子的内娜则一边低声警告着两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一边急匆匆的跟在女主人的身后。
听到嘶叫声,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立刻停了下来,两双充满了好奇的眼睛紧紧盯着内娜怀中的小狮子,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首先蹒跚的走过去的不是做为男孩子的亚历山大,而是菲特琳娜。
虽然颇为畏惧,但是菲特琳娜却还是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按在不住在内娜怀里挣扎的小狮子身上,看到眯上眼睛不住的蹭着自己手指的狮崽,菲特琳娜发出了一阵喜悦的笑声。
姐姐的勇敢举动无疑鼓励了亚历山大,他颤颤巍巍的用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另一只狮子的额头,可是就在他要伸手去抚摸狮崽的头时,那只狮崽忽然张开嘴巴,一下咬住了他的手指
一声洪亮的哭号声霎时在房间里响起,所有人不禁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大吃一惊,女仆慌乱的抱着亚历山大向后退去,而正要为皇后诊断的丁泓一边怒斥着内娜,一边立刻走过去仔细查看亚历山大的伤势。
埃罗帕西娅和丁璇也显然被吓了一跳,她们焦急的看着被女仆们围拢在中间哇哇大哭的王子,根本没有去注意旁边只顾一个人抱着一头小狮子的头不住抚摸的菲特琳娜。
“真是个娇气的小家伙,以后准是个没大出息的。”
内娜嘴里低声抱怨,不过她还是小心的注意着眼前的菲特丽娜不要也出这种事情,当她看到菲特琳娜丝毫不惧的抱着小狮子,甚至手上用力,还要把它从自己手里夺走时,内娜不由立刻变得眉开眼笑起来:“这才是位公主,看看有多勇敢,比你那个没出息的弟弟强多了。”
一声低低的呵斥从丁璇嘴里发出,当看到一向随和的小姐眼中难的露出的怒意时,内娜终于悄悄的闭上了嘴巴,而且到了这时她才想起,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家伙,咬的是一位罗马王子。
“殿下没有什么大恙,只是被吓到了。”丁泓低声向丁璇说着,看着几个已经闻讯而来的女官,他的眼中略微闪过了一丝隐忧。
对于罗马皇宫中的变迁,做为一个异族的御医,丁泓并不比任何人知道的更多,但是却又有着旁人决定难以明白的经历。
眼前的这两个皇帝的孩子都是经由他的手接生的,而很快他就要为皇帝接生他的第三个孩子,这让他丁泓对于罗马的皇室自然有着他人所没有的熟悉。
丁泓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和那位皇帝将来究竟会走到哪一步,一想起眼前这位皇后就是如同小妹这样的经历而最终登上皇后宝座时,丁泓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他丝这时已经不是怀疑皇后对小妹起了疑心,而是开始担心这位皇后是不是已经对她充满了嫉恨,一想起听说过的玛蒂娜那些果断决然的手段,丁泓不禁为小妹,更为整个丁家的安危担忧起来。
“亚历山大总有一天会成为罗马皇帝的,”埃罗帕西娅向丁璇说着,看到一直跟着走过来的内娜,向她抬着手索要小狮子的女儿,埃罗帕西娅轻轻叹息一声“不过这样也好,菲特琳娜也许会更幸福些。”
“陛下,怎么能让这种野兽靠近殿下呢,”一个女官脸色难看的盯着站在丁璇身后的内娜,当看到内娜不由自主的要弯腰把狮崽递给菲特琳娜时,她的双眉皱得更紧了“那是野兽,会伤到殿下的,请原谅我的无理,也许菲特琳娜小姐喜欢它们,可亚历山大殿下是绝对不能再碰这些东西了。我有责任把这一切告诉皇帝陛下,也有责任告诉亲王和亲王夫人。”
房间里有些窒息,人们愕然的看着那个女官,在看着女官终于硬邦邦的行礼告辞之后,女仆人有些畏惧的回头看了看似乎在想着什么的埃罗帕西娅,然后悄悄的向着旁边退去。
“呀。”亚历山大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已经不哭的王子有些畏惧的看着被姐姐抱在怀里不住爱抚的小狮子,然后试探着向前迈出一步。
“把殿下送到其他房间去。”埃罗帕西娅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她的眼睛望着门口,当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响起时,埃罗帕西娅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玛丽几乎是硬挤着推开挡在门口还来不及让开的女仆的,她几步冲到了亚历山大面前,在把孙子抱在怀里一阵仔细查看之后,才终于放心的松了口气,不过接着她很快就有些不忿的盯向丁璇,当看到菲特丽娜手里居然抱着狮子时,她先是脸色一变,接着一边挤出一阵勉强的笑容,一边慢慢向孙女靠去。
“菲特琳娜小乖乖,把小猫放下好吗,到奶奶这儿来。”玛丽小心翼翼的向菲特丽娜伸出手,但是却立刻吓到了似乎已经察觉到什么的孙女,菲特琳娜紧紧抱着狮崽向母亲怀里贴去,同时警惕的盯着奶奶伸出的双手。
“玛丽,你不用担心的,”埃罗帕西娅淡然一笑,她伸手在女儿头顶上微微抚摸,然后对正揽住挣扎着要靠过来的亚历山大的女仆“把殿下带走。”
玛丽显然不想停下来,她又向前一步,但是当她到了这时才终于发现站在旁边的丁璇时,她不由微微一愣,当她张开嘴要说什么时,一阵脚步声再次从远处传来。
走进房间的伦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出人意料的情景,看着相互对视的几个女人,还有老贡布雷那无奈的望过来的眼神,伦格向着父亲露出了一丝苦笑。
“伦格,那个女人是不是……”看到儿子的玛丽本能的张嘴,可她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在儿子耳边低声问“她是不是你的情妇呀?”
母亲的话让伦格不禁为之愕然,他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开口问出这样的话,不过他这时只能一边安慰着送走母亲,一边让人把还在试图靠近小狮子的儿子带走。
原本乱哄哄的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丁璇看着伦格不住的安慰似乎有些沮丧的埃罗帕西娅,心中不禁浮起一丝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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