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我想应该很快吧,”汉弗雷随口回应着,看着外面因为雨越下越大而不得不暂停进攻的科尼亚人,他挥手甩掉脸上的雨水,呵呵的笑了起来“看来科尼亚人也和我们一样不喜欢下雨,不过将军我想你还要更加小心点了,因为也许首先到来的是科尼亚的援军。”
让汉弗雷不幸言中的事实很快得到了证明,当天气终于有所缓和,一缕似乎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到大地上时,培黎西奥愕然的看到从南方的地平线上涌来的一条黑色的带子。
虽然因为雨后的泥泞让那支队伍因为速度缓慢一直无法看清,可培黎西奥知道,从那个方向来的军队,也只有科尼亚人。
培黎西奥有一种要大声咒骂的冲动,可是他这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计较汉弗雷那不幸的预言,随着城堡下的科尼亚人发出的阵阵欢呼,罗马士兵们立刻纷纷抓起手里的武器,向着奋力扑向城头的科尼亚人砍杀了过去
汉弗雷已经扔掉了链甲的两条袖子,这样可以让他的手臂挥舞得更加快速而有力,他双手紧握着一柄已经出现了很多缺口的长剑,一双眼睛紧盯远处越来越近的那些科尼亚人,同时在心中暗暗估算着这支军队的数量。
“看来将近两千人呀,”汉弗雷心中微微苦笑起来,他知道这显然还并不是阿诺伊能够派出的最大的兵力,一想到阿诺伊为了把罗马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边界的西部,也许可能会派出上万人的军队后,汉弗雷知道现在自己所面临的,不过是一场残酷大战刚刚拉开的序幕而已。
援军的到来让科尼亚人的进攻变得更加疯狂而可怕,甚至在混乱中已经有士兵攀上了城墙,虽然很快就被再次打了下去,可是培黎西奥终于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
他再次焦急的询问汉弗雷关于援军的事情,虽然知道那也不是徒增烦恼,可是看着伯爵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培黎西奥还是尽量让自己暂时放心下来。
罗马军团是在更晚些时的傍晚时分到来的,当第一面罗马军旗出现在远方时,早已有所准备的科尼亚人立刻派出了一支足以对抗罗马人队伍向着罗马军团迎击过去。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一场把越来越多的人卷进去的战斗,就此开始了。
自从派出了自己的亲兵卫队之后,阿诺伊就略微有些焦急起来,原本想在一个小宦官身上泻泻火气的苏丹很快就厌烦了那些勾当。
他频繁的派出使者催促那些从东部边境上调动过来的军队,同时密切的注视着边境另一边发生的一切。
罗马人的举动传来的消息让他手下的大臣们感到高兴,但是苏丹却并不喜悦,当听说罗马人只派出了一支三四千人的军队给安托维斯堡解围之后,苏丹那两条浓密的眉毛几乎完全凝结在了一起。
“苏丹,罗马人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当有人壮着胆子向苏丹询问时,立刻受到了阿诺伊严厉的斥责,他让人把那个多嘴多舌的人用绳子绑住四肢钉在地上,然后反复皮鞭狠抽了一通之后把那人重新带到自己面前。
“告诉我你怎么会认为罗马人发觉了什么?”阿诺伊对那个看上去就要断气的大臣问着,在让人给他灌了几口清水之后,苏丹伸手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不过你说的对,罗马人可能真的发现了什么,不过我相信他们只是出于小心,所以我们在这里只要再加一把力”
说着阿诺伊的手在面前的地图上用力一戳,随着地图向下一凹,似乎整个东部边界都陷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科尼亚人开始向安托维斯堡增兵,这让原本已经颇为关注安托维斯堡局势的狄奥多变得焦虑了起来,他这时已经隐约意识到皇帝的意图,而且从皇帝的使者很快就出现在伊布鲁特看来,他终于明白皇帝应该已经到了距离边境不远的地方。
多年的经验让狄奥多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边下令加强所有边境城堡的防务,一边在犹豫之后终于向整个行省发出了自从他成为科马吉尼总督一来的第一次征集令。
罗马帝国的征集令是自从克里斯皇帝建立农兵制度之后传续下来的最为严厉的军事律令,虽然做为行省总督的征集令无法和皇帝向整个帝国发布的总征集令相比,但是一旦这样的命令下达,那么整个行省就会立刻有所举动
新军制的出现并没有完全废除罗马征集令这一律法,相反在新军制中很详细的叙述了罗马人应该如何在农闲时的交替期中轮换训练的方法。
而且虽然农民们已经被解除了农兵兵籍,但是他们却同时也被编籍进了当地的后备军中,在新军制里,罗马人被告知,一旦征集令的钟声从君士坦丁堡或是各个行省的首府响起时,所有在籍的后备军都必须立刻赶赴他们各自的军营,因为那钟声就是在告诉每个人:罗马人,罗马需要你们
伦格是在行进到即将进入科马吉尼东部哈里斯河流域的时候听到的来自伊布鲁特的钟声。
对于近卫军的突然到来,那些远处帝国边境的农民们没有发觉任何异常,甚至连在帝国边界更后方的罗马军团的调动他们也并没有太过注意,边界上军队的调动已经太过频繁,而对于那支忽然第一次出现的军队,农民们除了感觉到他们的盔甲衣着要比其他军团奢华一些之外,并没有引起更多的注意。
但是这一切都在征集令的钟声响起之后发生了变化,伦格亲眼看到了正在耕种的农民们扔下手里的农活向着各自的村庄跑去,也看到了原本还在泛着香气的花园中谈情说爱的青年男女各自分离,钟声从一个乡村响起,然后传向另一个乡村,然后一切就都彻底变了,罗马人纷纷带上干粮和各自的武器,在家中亲人的注视下走出家门,向着自己所在的兵营进发
“罗马……”伦格骑在马上看着在道路上涌动的人流发出一声感叹,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袍,在胡斯弥尔的陪伴下,只带着几个随从伴着人流向着前方前进。
“大人,您应该回去了,”胡斯弥尔小声提醒着,虽然这里离边境还很远,但是皇帝离开军队独自走在陌生的地方,还是让书记为之忧虑“如果有人看到您就糟糕了,而且您自己不也说我们是要秘密到边境去吗?”
听到胡斯弥尔强词夺理似的劝解,伦格不由有些好笑,可最终他还是无奈的调转马头向着通向一片树林的岔道上行去,在那片树林的后面,近卫军正稍作休整,等待继续出发。
当伦格返回的时候,一个狄奥多的使者正在军营中焦急的等待着他。
看着狄奥多送来请求把后备军派到边境去的呈文,伦格稍一沉吟,随即写了一道让狄奥多十分意外的批复:“科马吉尼后备军要各自原地待命,只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后才可以向西部边境调动,但是我要所有后备军明白,一旦我的命令下达,就必须全力以赴赶往安托维斯堡。”
写完这句话的伦格看着手中带有自己批复的呈文微微出神,他不知道让汉弗雷担任这样一个职责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他知道如果要选择一个明明知道会面对那样巨大的危险,可是却依旧能坚定的信任自己的人,那么汉弗雷就是自己唯一的一个选择。
“阿诺伊,快开始你的进攻吧。”这时的伦格只能这样在心中期盼着,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盼望着一个敌人能向自己发起进攻,因为他知道只有阿诺伊在东部边界发动了他的攻势,远在安托维斯堡的汉弗雷才能摆脱越来越危险的困境。
汉弗雷的困境的确已经十分危险了,这甚至也已经超出了原本已经有所准备的汉弗雷自己的想象。
完全因为一个意外而导致的被围,彻底打破了汉弗雷原本以为可以靠在战场上的拖延与科尼亚人周旋的计划,在只传达出了一条让军团适当的压制住进军速度的命令之后,他已经完全和自己的军队失去了联系,这让汉弗雷的心里也充满了焦虑,虽然随后逐渐出现的军团的确狠狠的教训了围攻的科尼亚人,可紧接着科尼亚人的后援也就接踵而至。
原本只是被双方都做为诱饵的安托维斯堡逐渐变成了一个漩涡的中心,在再一次终于击退了科尼亚人之后,汉弗雷立刻带着随从冲出了安托维斯堡,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周旋之后,他终于和久违的军团会合了。
不过,根本没有等他来得及为自己暂时脱离险境松上一口气,随着科尼亚人的援军再次出现,汉弗雷不禁开始怀疑,伦格所说的科尼亚人会从东部边境发起进攻的猜想,是否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者是完全错了
和汉弗雷开始变得动摇的决心相比,阿诺伊这个时候也陷入了一个令他焦虑的两难之中。
为了吸引罗马人的兵力,他在这几天的的时间里已经从东部边境陆续调集了将近一万人这让很多部落将领建议与其这样不停的把军队投入那个漩涡,不如干脆直接从安托维斯堡的方向向着罗马发起进攻
那些将领的叫嚣让阿诺伊也开始变得犹豫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就这么无休止的把军队调向西部,而同时还要依旧在西部边境上保留足够多的军队,这让他觉得未免得不偿失。
是不是应该改变计划?阿诺伊变得犹豫起来。他在地图前彻夜不眠的仔细寻思,连续两天王帐中的灯火都是彻夜不熄,这让很多熟悉他的人不禁为这位喜欢享受的苏丹居然如此吃苦耐劳大为诧异。
阿诺伊是否会改变初衷,这让远在哈里斯河西岸草原深处的伦格也深深担忧,他知道如果阿诺伊要从东部发起进攻,那么就只有渡过远处的哈里斯河,可是让伦格为之担忧的却是一旦阿诺伊改变了决定,那么不但这时正在迎面面对他的汉弗雷势必要面对可怕的危险,那么整个罗马的东部边境都无疑会如同两扇对这科尼亚人敞开的大门般,彻底陷入危机之中。
“伦格你怎么知道阿诺伊一定会从这里发起进攻,难道只是因为历史上的科尼亚人最终是从这里打通了黑海之路?如果你错了呢?如果一切真的改变了呢?”伦格心中无比焦虑的琢磨,可接着他又催促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怎么促使阿诺伊出兵。”
伦格反复的寻思着,直到他终于下定决心
公元一一九一年二月二十八日,科尼吉亚后备军开始向安托维斯堡全速救援,就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科尼亚苏丹阿诺伊.亚尔斯兰终于下达了出兵罗马的命令
征服天国 第一百七十章 烽烟将起
第六卷命运之诗
科尼亚与罗马之间在边界上发生的战斗,是在就要进入三月份的时候才传到阿卡城的。
当这个消息传来时,理查在错愕了好一阵之后开口骂了一句很不适合他身份的脏话。这个消息的确让理查觉得很糟糕,或者说比糟糕还要让他失望。
为了与科尼亚人建立起对抗埃及人的联系,他甚至不惜用得罪巴里安的方式换取伊莎贝拉从中斡旋,可是科尼亚人与罗马突如其来的战争,却显然打破了他的计划。
这让理查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当中故意破坏,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好笑。
科尼亚人对罗马的野心即便是欧洲人也十分熟悉,而且很多欧洲人也深深的知道,正是曼齐克特的惨败,让原本高高在上的罗马人向自己低下了他们骄傲的头颅。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战争对理查来说就太不是时候了,一想到自己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却可能什么都换取不来,理查就觉得自己真是太不走运了。
“爵士,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理查没有好气的对凯斯内斯说,到了这时他不能不承认凯斯内斯之前的建议的确颇为有用,至少他觉得自己更加需要安条克的外港了。
对于约翰意外的死亡,理查没有给巴里安做出任何解释,他也知道解释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听到约翰莫名其妙死掉的消息之后,理查做的第一件事事并不是派人寻找凶手,而且立刻派出一支军队乘着巴里安还在到处袭击他的队伍时,向安条克城发起了进攻。
不过让理查感到愤怒的是,他的这些手段显然早早就被蒙德福特识破,所以当他的军队到达安条克城下时,面对的并不是因为巴里安不在城内而松懈下来的城防,而是早有准备立刻对他们迎头痛击的情景。
当被闻讯立刻赶回的巴里安追赶着一路逃回来的那些十字军来见理查时,很多人都听到那位英国狮子嘴里爆发出的充满怒火的吼叫。
理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都被蒙德福特猜到,在大声咒骂他那个背叛了英国,背叛了王室的表兄一通之后,逐渐冷静下来的理查忽然发现,自己的处境现在显得未免太过微妙了。
“凯斯内斯,我觉得在圣地呆够了,萨拉丁现在并不是圣地,我的敌人难道是同为基督徒的那些当地的法兰克人?这究竟是怎么了?我们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和基督徒作战了?”
理查那不知道是对别人还是自己的质问让他身边的人不禁胆战心惊,他们不由看向那位国王身边的红人,当看到凯斯内斯也紧皱的双眉时,很多人不禁开始为这次东征究竟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担心了起来。
“凯斯内斯,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要知道拯救圣地不止是遵循上帝的意志,也关系到我的荣誉,”理查愤懑的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应该立刻找到一个对手,至少在三个月的休战期里,我们要做些事情。”
理查的话让凯斯内斯心底涌起一阵苦涩,他不知道这样的东征究竟是为了国王的信仰还只是纯粹为了满足理查个人的虚荣心,这让他不禁觉得自己离开遥远的家乡来到东方,似乎显得充满了荒唐。
“陛下,也许那位萨拉森人的摄政能帮您这个忙,”凯斯内斯说“据说那个阿迪勒是萨拉丁身边最受信任的将领,如果您能和他达成一个协议,也许那样就可以很体面的结束这次的东征。”
这句话让理查抚着胡须的手微微一停,他知道凯斯内斯几乎可以说是很明白的在劝阻自己,而且是在告诉他这次东征似乎已经快要走到头,而迄今为止的结果,也让理查不能不承认,自己虽然获得了足够多的荣誉,甚至还不止一次的击败了萨拉丁,但是随着在东方的时间越来越漫长,之前东征之初时的那种狂热和漏*点,已经随着在圣地无休无止的消磨,开始变得淡了下去。
“不,爵士,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结束,”理查最终却还是倔强的拒绝了凯斯内斯的建议,他顽固的摇着头同时鼻子里发出一阵阵浓重的喘息“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也许只需要最后一点力气就可以到达耶路撒冷吗?三个月的时间不论是对萨拉丁还是我们都并不好过,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认输呢?”
理查用质疑的口气质问着凯斯内斯,不过随即他却又用一种缓和的口气说:“不过的确可以派人去见见那个阿迪勒,要知道我希望能在这段时间里不受打扰的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巴里安,所以我要派人去耶路撒冷见那个阿迪勒,让他同意在这段时间里如果需要,可以允许我们的军队从他们的那片土地上经过。”说着,理查在凯斯内斯脸上扫来扫去“也许我想你可以做为我的使者,不过这实在是个让人羡慕的差事,你能够很快看到耶稣基督赋予人间的天国了。”
凯斯内斯就这样成为了理查派往耶路撒冷的使者,不过当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法国人和德意志人立刻以十字军是所有基督徒的军队为由,纷纷派出了他们自己的使者。
于是,就在临近三月的某一天里,那支小小的使者团从阿卡出发,开始向着耶路撒冷前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远在北方的边界上,两个对十字军来说都异常庞大的国家,正即将开始一场自曼齐克特之后的大战。
草原上阵阵凉风让人觉得清爽,近卫军的士兵们中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充满惬意的笑容,这样的日子并不很多,所以尽管军官们看到有的士兵有些放肆,也并不十分的在意。
丕平上身穿着一件略显皱巴巴的短罩衫,那是因为链甲长期的挤压已经把那衣服扯得走了形,在这样的季节里,虽然裸露在外的脖子有些发冷,可他还是大口的呼吸着草原上清凉的空气。
君士坦丁堡那渗透着糜烂的气息让近卫军士兵们感到窒息,当他们开到草原上时,那些从战场上一路走来的士兵似乎在闻着那清新空气的同时,也隐约闻到了不久之后那淡淡的血腥味。
看到一些士兵给战马松开肚带缰绳,丕平立刻过去询问,虽然知道这些被暂时放开轻松的战马只是一小部分,可他还是提醒那些士兵,要随时注意哈里斯河对面的动静。
似乎是十分巧合的,和阿诺伊在东部边境一样,这时伦格的身边,除了那些远近各个城堡里守军之后,只有他的近卫军。
当伦格决定带领近卫军悄悄向边境进军时,很多军团将领感到担忧,他们担心如果科尼亚人真如皇帝所推测的那样,那么近卫军可能面对的将是一支庞大的科尼亚大军。而为了掩盖住真正的意图,罗马的军团却只能在距离边境很远的地方集结待命。
“我不能不亲自到靠边境这么近的地方来,因为我也并不知道科尼亚人会在什么地方或者是什么时间才会发起进攻。”当向阿历克斯无奈的解释时,伦格才袒露出了心中的忧虑“我不能让罗马军团就这么无休止的聚集在一个地方等待,如果那样那些将军可能会因为各自想法不同发生分歧,我相信现在唯一能够指挥他们的只有我,至少在这种时候需要有人做出决定时,即便是某位德高望重的罗马元老也可能无法让他们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事实上正如伦格所说,当那些军团按照他的命令陆续向着罗马边境的深远地区进发时,随着从安托维斯堡传来的越来越紧迫的消息,有些军团将领已经开始在想着是否应该立刻调转方向,向着东部边境驰援。
他们给远在前面的皇帝派出了一波又一波的使者发出请求,但是得到的回复却始终是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向科马吉尼的西部进发,直到得到皇帝下一步的命令。
只有皇帝能让这些罗马将军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的计划,如果换成任何一个罗马统帅,当东部边界的坏消息接踵而至的那个时候,他可能面对就是一群不肯听从命令,甚至可能会纷纷抗命的局面。
“阿历克斯,只有我自己亲自来了,”伦格看着营地里近卫军士兵们正在一批批的把他们之前精心收藏起来的翎羽,披风还有各种各样的旗帜以及足以能够让人辨认出他们的身份的标志取了出来。
为了能够秘密前进而又不会提早泄露行踪,伦格第一次下令收起了他的圣十字旗,而且他还下令让近卫军士兵们摘下了头顶上那鲜艳的翎羽和引人注意的红色披风,这样一来虽然他们的铠甲依旧显得要比其他军队华丽得多,可至少不会被人立刻认出那是皇帝的近卫军。
“陛下,您认为还有多久呢?”阿历克斯终于忍耐不住的低声问,自从进入哈里斯河的草原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清闲下来,随着从安托维斯堡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紧迫,阿历克斯向远方派出的斥候也越来越多,因为他隐约有个感觉,科尼亚人是否会从哈里斯河对岸发起进攻,也就在这几天当中会有结果
“陛下,我想您的行营应该向后退一段路程了。”阿历克斯略显担心的建议着,他能够感觉出来那种大军压境前的沉闷,尽管这个时候草原吹着清凉的冷风,但是做为一个久经战阵的骑士,阿历克斯已经感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紧迫。
“阿历克斯,你有些紧张了,”伦格略带悠闲的看着远处低地下绵延弯曲的哈里斯河“罗马很幸运,或者说是我们很幸运,我们这里要比对岸的地势高很多,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监视科尼亚人的一举一动,”说到这里伦格悠然一笑“不要太急躁小阿历克斯,即便科尼亚人这个时候发起进攻,我们完全有时间逃跑,而且还不会显得太狼狈。”
皇帝自嘲般的回答让近卫军统帅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在明白了皇帝显然已经下定决心之后,阿历克斯只能靠派出更多斥候,同时加强警戒小心翼翼的等待着那股压抑逐渐逼近。
不过看似悠闲的伦格这个时候却也并不轻松,他不断的向身后远在边界深处的那些军团派出使者下达谕令,在不住的督促着他们做好准备的同时,伦格也向近卫军下达了做好准备的命令。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所以我也绝对不会狂妄到认为能够杀死我的武器还没有造出来,”伦格向跟随在身边的胡斯弥尔这样说,虽然看到书记官立刻奋笔疾书的把这些话记录下来,可他并没有阻拦“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撤退的准备,因为只依靠近卫军就与科尼亚人对抗那就太愚蠢了。”
当听到胡斯弥尔转述皇帝的话之后,一直担心的阿历克斯终于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巨石,虽然很快就他觉得皇帝似乎不该说那种有损威严的话,不过他至少知道不用那么担心了。
公元一一九一年三月五日的清晨,已经开始变长的白昼让一缕晨光早早的从东方划破黑暗向着草原上挥洒过来,天际那隐约透着一丝红意的鱼肚白看上去就好像是撕破了覆盖在天空的黑幕一边,带来了一天最早的光明。
哈里斯河依旧十分平静的在还显得一片阴暗的大地上流淌着,阵阵的河水声夹杂在旷野风声中显得若有若无。
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从远处的草原深处传来,这声音在清晨里显得异常响亮,这就立刻惊动了最远的守卫。
一个巡逻的近卫军士兵立刻警惕的把手里的弩弓举起来,同时他提醒身后的同伴,随时准备吹响报警的号角。
对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透过层层薄雾,看清那是回来的斥候后,守卫迎上去,接着立刻陪着那个斥候向营地奔去。
“科尼亚人已经动了吗?”早早起来的伦格平静的问着,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这几天中在他悠闲的外表之下,却是越来越紧张的准备,随着安托维斯堡的消息,他已经比阿历克斯更加清晰的感觉到科尼亚人可能即将开始的行动,不过在终于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却似乎变得放松了下来“你确定那是科尼亚人的大军,不只是一些数量众多的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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