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我为您抄写东西可不只是为了报酬。”年轻的书记员有些不满的嘀咕着,他看着那个和自己差不多也许更小的人的背影有些不情愿的摇摇头“虽然我知道他可能是个了不起地人,可我更想在你您身边呆着,那样我就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马克西米安,如果拒绝可能就是你的损失了,”法兰西斯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恭维露出得意。他一边拍着书记员的肩膀,转头看向似乎在不远处的后面响起的一阵骚动,一边随口说到:“也许你今天为他记下的片言只语,将来可能就会成为珍贵地文献呢,到了那时候你的名字也可能会被历史记住。”刚刚说到这里,法兰西斯突然停到轻轻的呼出了一声:
“上帝,真没想到!”
随着人群里发出的声音。法兰西斯看到几个身穿白色法袍的神甫慢慢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就着广场上的火光,马克西米安看到了他们法袍上繁琐的花纹,那些花纹宣示着他们的身份,而让他觉得意外地是,走在前面的三位神甫,居然都穿着那种高贵的法袍。
“上帝,居然有三位主教大人。”书记员诧异的看着法兰西斯,然后他回头看看依然木然站在那个巨大“篝火”前的伦格背影。
“这样的火焰如果再多几次。可能我们就不必担心异教徒了。”阿卡主教用力推开面前一个挡了他去路的中年人,他一边用手帕掩住鼻子躲避着那股恶臭味道,一边不住的看着前面空地上的那个年轻人“也许我们该让他们先把那堆火扑灭。”
“活在世上者地被煎熬地火焰,并不比焚烧异教徒的火焰弱小。”赫拉克留主教在人们敬仰畏惧地眼神下走到法兰西斯面前,他灰白的头发在风中显得乱糟糟的,看上去和他身上庄严的白色法袍毫不般配。
“欢迎大人们的到来,这真是我们的荣幸。”法兰西斯恭敬的低头行礼,他看到三个人中走在最后的英诺森枢机主教始终注视着火堆方向的眼神,这让他觉得这几位身份高贵的主教大人。并不是因为这个火焰过于显眼才来看个究竟的。
“大人们。能在这里见到你们是我荣幸,不过也是我的悲哀。”终于在听到有人提醒转身走过来的伦格。开口就让几个等待他的人都一阵诧异。
“我荣幸能受到你们的关注,不过我宁可这种关注是因为这里所有人的义举而不是只因为我是上帝的宠儿。”
“子爵,看来你的确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在圣地突然得到了神圣的启示,”英诺森看着走到面前的伦格带着玩味的说“如果说在的黎波里你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宠儿,那么现在的你更像个被上帝选中的宠儿。“您过奖了,主教大人。”伦格看着这位号称在历史上最有权威的未来教皇小心的回答着,对这个似乎天生就对权力有着异乎寻常的把握能力的枢机主教,即使现在他还没有登上教皇宝座,可伦格还是觉得这个人实在不是个好应付地对手“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因为信仰聚集起来的。对我来说这就够了。现在的耶路撒冷需要虔诚和团结,而这里的人恰好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
“对,虔诚和团结!”赫拉克留主教听到伦格的话似乎想起什么似地点着头接过话题“我们的确需要这些东西,特别是在我们需要一位国王的时候。不过在这里说这些未满太唐突了。如果不介意,我们是不是可以到更适合的地方去讨论这一切?譬如……盖伊公爵的宫里?”
看到伦格脸上露出的不解,阿卡主教先是有些嫌恶的皱皱眉,接着无奈的开了口:“盖伊公爵邀请我们大家到他地宫殿里去参加宴会。说起来虽然国王刚刚升天实在不是个好时候,可是因为这个我们更应该尽快选择一个国王。”
听到阿卡主教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支持盖伊的话,伦格知道这就是他们三个人这时的态度了,盖伊的支持者已经认为一切都已经成熟,他们就要公开的向伊莎贝拉宣战了吗?“子爵,盖伊公爵要在他地宫殿里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
赫拉克留主教走过来向伦格微微抬手向远处示意。于是随着三位身穿白袍的主教,伦格慢慢离开了那飘着恶臭和死亡气息的焚尸火堆。
经过的人群恭敬的让开,他们谦卑的向三位并排走着地主教躬身行礼。有的人甚至还跪在地上亲吻他们白色法袍的袍角,这让他们看起来显得更加高贵神圣。
而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伦格,则把自己完全包裹隐藏在黑色长袍之中,他的手里紧抱着那本夹带着无数秘密的圣经,看着那三位全身白袍的主教,伦格突然觉得就好像看到活生生的三位一体。
这个念头让伦格觉得充满了讥讽。他隐藏在帽兜里的脸上挂着些许地嘲笑想着,以致当他觉得自己的袍子被抻住的时候,他才低头看到一个身材枯瘦的中年男人正抓着自己的袍角低头吻去。
“不要这样,我的兄弟。”伦格轻轻抬手阻止了那个人“在上帝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都是受到上帝眷顾和主基督的圣血洗涤的。”
“大人,您是我见过地最慷慨最虔诚地人,您是个……是个圣徒。”中年人犹豫了一下。望着注视着这边的三位一体小声在伦格耳边说。
然后他惶恐地向后退去,消失在积聚过来热烈的看着这一切的人群当中。
“我们相信这是盖伊公爵向我们所有人表现他的慷慨和风度的最好时机,”穿过人群,伦格陪着三位一体来到了一片地势较高的地方,当刚刚避开喧嚣的人群,赫拉克留主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一行人真正的目的“毕竟作为一个国王他需要更多的支持者,作为最适合守卫圣墓的人,他会实现为我们所有人达成心愿的诺言的。”他近似"chi luo"裸的诱惑让伦格有些瞠目结舌,他还真想不到这位耶路撒冷主教居然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就差把贿赂这个词写在脸上了。
伦格心底无奈的苦笑。他知道这位虽然富有得出奇,但说起来还算为人公允的耶路撒冷主教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的含义。再看着一起前来的另外两位主教,他知道未来的耶路撒冷王其实已经在无形中产生了。
“那么尊敬的诸位主教大人,需要我做什么?”伦格知道是自己该表态的时候了,尽管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三位主教出面来让自己表态,可他知道这次是既不能含糊蒙混,也再不会象当初面对雷纳德似的,因为一时糊涂站错队了。
“如果我剥夺了让盖伊公爵宣布一个好消息的权力,我想我们未来的国王一定会很不高兴的。”赫拉克留主教半真半假的说着。然后费力的把他那看上去重量非凡的身子挤上广场外一出高耸的台阶。
在那上面。他们可以看到整个广场里发生的事,也可以看到狂热激动的人群一边高声背诵着圣经里的某一段。一边把不住的把从祈祷殿里抬出的尸骸投进火堆之中。
“子爵,你让一群贫穷却有着真挚信仰的人得到了庇护,”英诺森没有理会为一个小侍从手忙脚乱的为他抓着长袍底摆,而是直接随意的坐到了一块石头上“你让已经低落的人重新燃起了为信仰战斗的志气,就如同在的黎波里一样。告诉我,你是天生就能把握上帝心意的真谛,还是因为你的复活才让你得到这种奇迹?”
“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大人。”伦格用这句似是而非的话敷衍着,他知道对付这个年轻却狡猾无比的主教,是言多必失。
“既然这样,那就在盖伊公爵的宴会上让我们一起去享受公爵为我们带来的惊喜吧。”英诺森并没有因为伦格的回避不悦,他笑呵呵的站起来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在向另外两位主教示意后,三位突然而来的主教大人就那么突然而去。
看着那三个被随从簇拥着逐渐消逝的白色人影,伦格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看到了活生生的三位一体。
终于一切都要见分晓了。伦格回头向下看着广场上人潮涌动的景象,再看着法兰西斯不住对身边的书记员叙述着什么的兴奋样,他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会不会被法兰西斯忠实的记录进他那本自传体的叫《法兰西斯的小花》的书中流传下去。
如果能,那么自己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后世人眼中狂信者的领袖?穷人教团的开创者,还是道貌岸然却实际贪婪无比的伪善教会的帮凶?
伦格轻轻抚摸着手上的圣经,在那里面夹着的那个书签上的诗句他已经可以倒背如流,可是他却依然无法把握住其中的哪怕一丝的线索。甚至有时候他都要放弃了,也许一切都不过是托尔梅已经有些疯狂大脑里自己臆测出来的,也许不过是鲍德温一世为了掩盖得到耶路撒冷时,使用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才编撰的神话。
他沮丧的想着,可是每当他想到那段让他为之震撼的,和他前世死亡有着无法割裂的关系的诗句的时候,伦格就又觉得似乎一种命运的牵扯在带动着他向一个答案走去。
也许当我最终寻找到这个答案,也就是我了解命运的时候了。伦格心底这样告诉自己。他用力揣在怀里怀里的圣经握的更紧,同时因为一阵干冷他用力裹住黑色的法袍。
现在,耶路撒冷的一切看来都已经是那么明朗了。盖伊将和曾经出现的历史发展一样成为国王。
但是这会在1186年的末尾见到分晓,而不是象历史曾经出现的那样要到了1187年盖伊彻底击败伊莎贝拉之后才水落石出,而这一切的功臣,就是他----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
现在,他终于可以为自己在萨拉丁迫在眉睫的进攻之前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感到一丝欣慰了。
因为他知道,即使耶路撒冷王国王位拥有者比历史上提前诞生,可是那最终决定耶路撒冷命运的一战也还是要在那个特定的时候产生的。因为,谨慎而机智的萨拉丁,在等待那个特定的时间。
而他,则要在这多出来不到半年的紧迫时间里,为自己寻找到那个始终萦绕在他心头的秘密。
征服天国 第二十七章 秘密,还是秘密吗?
祈祷者殿堂上空飘荡着代表死亡的黑灰色烟尘的时候,隔着整座耶路撒冷城另一边的一座别墅里,西比拉公主正陪着自己的丈夫挑选招开宴会所需要的食物。
大盆的番红花,剁得很细的撒着姜末的肉桂,还有掺了少许蜂蜜的自酿酒,整个别墅的厨房里到处飘荡着令人愉快的香味。
“夫人,这个的味道是不是有点淡呢?”盖伊难得好心情的亲自视察着自家的厨房,他从窗边挂着的腊肉架上捏下一小块熏肉放在嘴里品尝着,然后很客气的征求着妻子的意见,然后他还不忘把手里剩下的肉丝递到了刚刚跑到身边,看着自己的的大女儿嘴里。
“那就让仆人们再多腌制一下,我知道阿里托尔男爵是很喜欢吃熏肉的,而且他还是你的坚定支持者。”
“我的坚定支持者。”
盖伊默契和妻子同时说着这句话,然后笑着伸出双手抱住了看着自己的西比拉。
“夫人,如果我说自己到东方来最幸运的就是得到了你的爱,那绝对不是撒谎,王位只是这份爱的附属品,你才是我最大的珍宝。”
“可是如果没有王位也许这爱更完美。”西比拉脸上露出一丝黯然,儿子的死始终让她无法迅速忘记以前的一切。这个时候看着丈夫得意的脸,她有些说不出的愤懑,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从这愤懑中摆脱出来。
“如果没有王位,我会用另外的方式去爱你,而现在我会这么爱你。”已经把妻子挤到厨房一个角落的盖伊伸手向西比拉的裙子里摸去。
厨房里的看到这种情景的仆人们立刻无声的退去,两位小公主的女仆则早就乖巧的带着两个孩子走得远远的。
“大人,别在这里,我们回房去……”被抚摸得全身燥热地西比拉尽量保持着最后的尊严低声"shen yin"着。就在她因为盖伊的手扯开胸前丝带抚上胸脯而全身颤抖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身后不远出传来的一声让他们都觉得既尴尬又烦恼的咳嗽声。
“对不起殿下,您地传令官克里福德大人来了。”一个仆人把头偏在一边禀报着,尽管他已经不只一次的撞到主人夫妻不顾身在何处就干这档子事的尴尬。可当侍从的还是知道该看不到地时候就看不到。
“好吧,让他到院子里去等我。”盖伊不耐烦的直起身子,他有些愤怒的盯着这个仆人,既恨他怀了自己的好事又恨他为什么不知道等那么一会再过来。
“克里福德看来是带来好消息了。**”盖伊回头对已经把裙摆拂平的西比拉笑呵呵的说“他说过会让我的宴会增光不少,现在他这么早就过来,肯定是有确定地消息了。”
“那您就快去吧,殿下。”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的西比拉声音腻得让盖伊的身子又是一阵燥热。可是他最后只是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然后转身走出厨房向别墅的院子里走去。
看着丈夫走远的身影,西比拉若有所思地楞楞站着,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听到了女儿叫着自己的声音。她才发现那些厨房佣人和自己的女仆已经抱着孩子回来了。
这让原本恢复了些镇定的西比拉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当盖伊看到站在院子里等待自己的克里福德之后,他就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尽管他的传令官一向以稳健令盖伊满意,可从他脸上露出的并不掩饰地喜悦得意就可以知道,他肯定是大有收获了。
“殿下,安条克的波希蒙德已经派来了一位使者,是波希蒙德的表弟埃里奥特勋爵,虽然他们还没说明什么。可是私下里他们已经透露出来不会干预耶路撒冷的王位之争。”克里福德兴奋的报告着,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搅了领主的好事,不过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明白王位对盖伊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这简直是最好的消息之一,”盖伊“啪”的用力一拍双手,兴奋和躁动让他在原地不住地转着***,然后他伸手紧紧抓住克里福德地两肩不住摇晃着“你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能明白吗克里福德?”不等传令官回答,盖伊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者“这意味着我们不论是在内在外都已经有了充足地把握,教廷,耶路撒冷教区,阿卡教区,还有那些由那个伦格带动起来的普通民众和那些不能忽视的朝圣者,他们都会支持我,都支持我!”
盖伊兴奋的向克里福德解释,而传令官则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领主。他知道这时候的盖伊需要的实际只是一个听众。
“也许罗马那边会有些不同声音……”盖伊停下来思考着,可只一会他就随意的甩了甩手“那都不重要了,罗马帝国的辉煌已经过去了,这里是耶路撒冷王国,君士坦丁堡的皇帝和牧首区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说到这,他看到了克里福德脸上透着狡猾的笑容。
对自己的传令官十分了解的盖伊立刻慢慢走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他:“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对吗,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好消息没告诉我。或者你想用这个好消息敲诈我。说吧,你想要什么?”
“殿下。如果能得到安盖特的一小块封地,我会不胜感激的。”克里福德不失时机的讨着赏,他知道自己即将带来的消息肯定能让领主毫不吝啬的给予自己那一片早就垂涎已久的土地了。
“哦,那个地方……”盖伊露出一丝犹豫,他慢慢走到一张小桌边想了想,拿起鱼骨笔沾着墨水在芸草纸上飞快的写了起来,当写完之后,他抓起了早已经等地在身边的仆人拖着的托盘里的硕大铜章,就着烤热的封腊狠狠按在了那份刚刚签就的文件上。
然后,他一边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一边走了过来“你可以得到这个地方,那么现在请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好消息值得我付出这样的代价?”
克里福德恭敬的接过那张代表着一片土地地证明书看了看,虽然他立刻露出一丝诧异。可他还是谨慎的把证明书收进怀里,然后他微微躬身向盖伊报告:
“尊敬的殿下,我很荣幸的向您禀报……”
一辆被包裹得十分严实的马车传过了已经破败的圣尼古拉斯殉道门,拐进了一处偏僻地小巷。在小巷里,一幢用木头栅栏挡住的低矮房子横在充满恶臭味道的水沟尽头。
看到拐进巷子里的马车,坐在房门口地一个壮实男人慢慢站起来。他警惕的盯着马车,然后又小心的注意着巷口的动静,当他确定的确没有人跟踪之后,他才迎着马车走过去。“快出来。我等你们时间可够久了,要知道我现在应该是正在家里和老婆一起吃晚饭呢。”男人不耐烦的拍打着车门,然后他干脆直接用力一拉,把自己的脑袋探了进去。
“嘭”地一声,一记重击声从昏暗的车厢里穿来,男人捂着自己的被狠狠打痛的额头踉跄后退着,他愤怒的想要拔出腰里的斧子。可是另一柄斧子上翘的尖头已经从车里伸出,压在了他地喉咙上。
同时一个带着些刻意恐吓的声音从昏暗的车里传来:“闭嘴你这个混蛋,如果你敢再这么对一位贵人无理,我会让你的脑袋立刻搬家,我说道做到!”
看着就在自己脖子下来回晃悠的斧子,男人用力蠕动了一下发紧的喉咙才痴呆呆的点点头。接着他就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嘭的一下从车里跳出来,然后那人用很夸张的动作把手里地斧子背到身后。向着车里躬身行礼嘴里还唠叨着:“我尊贵的贵人,请您下车……”
伦格骑在比赛弗勒斯的背上缓缓的在街道上走着,他注意到他黑色战马的马蹄踏到的地方,人们都在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里面包含敬畏,可也有恐惧,他知道那是因为什么,甚至在他那些追随者当中,都已经有人在私下里议论,他们在把他称为“上帝宠儿”“圣枪守护者”和“的黎波里的伦格”地同时。还给他起了另一个并不算是恭维地称号“第四骑士”。
“揭开第四封印时我见到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骑士名字叫死亡,地狱随在他地身后而来,赐予他分别叫做战争,饥荒,瘟疫和野兽的权柄,用以杀害众生。”
伦格暗暗在心底背诵着这段启示录中的话,当法兰西斯告诉他为汉弗雷所做的最后一次祈祷就是引用了这段之后,伦格突然想起了前世在耶路撒冷经历的那次占卜。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巫盯着自己的那种恐惧眼神。那眼神和现在这些人又是何其相似。
“大人,您。要继续走吗?”
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停在道路中央的伦格旁边响起,马克西米安和伦格一样年轻的脸上透着拘谨的关切,这是这个不情不愿被派到伦格身边的小书记员第一次单独跟随着伦格出来。他因为对这位有着众多名号的年轻贵族的不了解有些拘谨,而更多的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以前的雇主会对这个人有着那么大的兴趣。
在马克西米安眼里,法兰西斯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仅次于教皇的最聪明最虔诚的人了,所以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法兰西斯主人居然会愿意跟随这样一个“马克西米安,你认为死亡是什么?”伦格轻轻催动战马继续前进,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和自己秉辔而行的书记员,他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大些的年轻人并不很愿意跟随自己,而事实上他也正在为自己究竟用什么来付这个随从的报酬而烦恼呢。
“死亡?”马克西米安有些不安的念着这个词,他立刻想起那些教团成员们私底下的议论,一阵说不出的难受让他觉得跟着这样一个人实在是种折磨。
“别害怕朋友,我的比赛弗勒斯是黑色的,不是一匹白马。”伦格难得开了个玩笑,他知道那些人对他充满敬仰的同时在议论什么,可这些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被揭穿心事的马克西米安脸上一阵羞红,当他看到伦格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之后才松了口气:“大人,死亡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一个归宿,也是让我们进入天堂的大门。”
“的确,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伦格点着头,他的嘴里微微背诵着那段对他来说决定着他命运的谜般的短诗:“死亡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沉睡者必将苏醒……”
“穿过凡人无法超越的屏障,骑士将重返人间。”
马克西米安清晰的,一字不差的背出了这段让伦格差点惊落马背的诗句!!
征服天国 第二十八章 盖伊家的夜宴
伦格骑在比赛弗勒斯的背上全身微微颤抖着,虽然惊涛骇浪般的震惊令他几乎失声惊叫,可是他还是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可是即使有宽大黑袍的掩饰,可巨大的意外和迷惑依然让他无法表现的能那么镇静,以致马克西米安依然感受到了他过于沉默下的异样。
“大人……”马克西米安轻声叫着,伦格的沉默让他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大人,您要继续走吗?”
他再次低声试探的问着,同时仔细看着伦格微低的头,虽然有帽兜的遮挡,可是他还是察觉到伦格似乎已经陷入沉思中的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知道那首诗,难道这已经不是秘密,难道自己煞费苦心想要挖掘的秘密早已经不属于自己?如果是那样我又该怎么办?!”
伦格心里不住的这样发出狂吼,巨大的担忧和意外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挤压得发疼,一种秘密伸手可及却又可能最终发现一切都不过是虚幻和臆想的失落感让他有种要发狂的难受。
他甚至想立刻开口询问马克西米安是怎么知道的这首诗,可是他最终还是咬紧牙关克制住了这种明显愚蠢的冲动。
马克西米安脸上迷惑的样子似乎说明他并不知道自己随口接下来的这首诗的重要,可是这实在让伦格不能相信。
“书记员,也许正如你说所说的,死亡最终不过是世人走上天堂的大门。”伦格让自己地声音显得尽量平淡,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知道了多少,甚至可能是比他知道的都多,可是伦格明白在这个时候自己除了冷静就没有任何可以不令自己陷入更大危险的方法了。
“难道已经有人知道我在寻找托尔梅留下的东西?那么这个人知道多少?他念出来这个短诗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巧合还是有意,或者就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人在盯着自己,等待着看到自己露出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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