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实心熊
“回去把我对您说的话转告给伯爵大人,我想他是会明白的。”
伦格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伯爵夫人的追问,他在埃施瓦夫人恼怒却又毫无办法的怒视中微微行礼之后转身大步走去。
她并没有看到伦格脸上不为人知的笑容,她更想不到伦格这个象是终于解开了某个谜题的欣慰笑容,恰恰是因为她地到来而产生地。
玛蒂娜为什么会出现在盖伊的宴会上,她在离开地黎波里之后都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揭露雷蒙夫妻对她的阴谋,而盖伊居然也没有去深究其中的一
当伦格在宴会上看到玛蒂娜的时候,他曾经为玛蒂娜的举动感到迷惑不解,而之后盖伊给他的封赏却又让他隐约有所明白。但是直到现在埃施瓦伯爵夫人因为担心玛蒂娜会说出一切而导致雷蒙身败名裂的时候,他才如同在迷宫中瞎撞的勇士般终于找到了那根能把他带到出口的线头。
不过,在把那根线头抓在自己手里之前,伦格决定要先好好款待一下那个和自己共过患难的“朋友”。想到这个,伦格不由微微加快步伐,随着黑色长袍的摆动,他大步向着已经脸色灰白不知所所措的老兵痞塔索走了过去。
迷宫的线头:取自希腊神话中克里特迷宫的典故。
征服天国 第三十七章 “情书”
吉哈纳.马铁奥.法尔哥尼一个人坐在庇护所的台阶上,用匕首切着一块块的烤肉不住向嘴里舔着,时不时的他会竖起耳朵听听身后紧闭的门里的动静,然后就继续闷头嚼着嘴里已经稀烂的碎肉。
当玛丽来到房门前的时候,她刚好看到这个莫名其妙的跟自己儿子一起回来的男人正把手上的油腻往胡子上捋,而且他似乎还很为自己那一把粘得都已经变成无数根小辫的胡子感到自豪。
当看到玛丽的时候,法尔哥尼先是故意倨傲的点点头,才伸手用拇指向身后的房门比了比“大人正在里面和那个叫塔索的说话,也许要等一下你才能见到儿子。”
“他和那个人在说什么?”玛丽有些担忧的看着房门。她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究竟都在干什么,就在早晨她还正为一位美丽的女骑士来找儿子感到兴奋的时候,接下来突然登门的居然是一位高贵的公主!
这让玛丽当时因为紧张险些昏倒,当她知道那位行色匆匆一听说儿子和那个女骑士出去就脸色大变的女孩,居然是耶路撒冷公主的时候,玛丽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谎言般呆若木鸡!
可是这种过份的兴奋并没有能维持多久,油滑的塔索立刻陪着公主离开了庇护所。看着他们的背影,玛丽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似乎他们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而且不知是出于偏见还是因为女人的直觉,玛丽并不愿意看到塔索出现在伦格的身边,甚至她觉得那个老兵痞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厌恶,尽管这一路上他真的很照顾自己夫妻。
“大人应该是在为那个瘸子做祈祷,”法尔哥尼自以为是的解释着“因为我听到那瘸子不停的在喊着上帝宽恕我。”
“哦,是吗,伦格在做祈祷吗?”玛丽在胸前划个十字欣慰的点着头“也许我儿子如果当不成贵族,也能当个虔诚的牧师吧,至少他看起来比我们教区的厄多尼克神甫虔诚多了……”她知足地在心里想象着。
可是玛丽.贡布雷的这个想法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的。至少老塔索不赞成。
“大人,爵爷,我真的没有做任何违背你的事,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塔索这时候正站在一张桌子对面不住絮叨着“你看到了我把你的父母从那么远地地方接到了耶路撒冷,要知道这条路上的凶险可不比那些朝圣者幸运,还有我听说那女人要伤害你之后就陪着伊莎贝拉公主不住的找你。还有。在的黎波里!在的黎波里如果我想背叛你只要在那个城门前一喊,你就完了,如果那样现在我早就带着埃施瓦伯爵夫人的奖赏回家了。”
“你如果真那么做,现在的你只能在坟墓中后悔了。”
伦格头也不抬地在一张芸草纸上写着什么。他手中鹅毛笔雪白地尾羽随着他地书写不住摆动。可这个原本十分赏心悦目地动作在塔索地眼里却变成了好像是在签署他地死刑判决书。
“大人。上帝宽恕我。可你难道真地认为我会对你不利吗!”塔索突然情绪激动地喊了起来。他暴跳如雷似地在伦格面前摆动着他地瘸腿不住走动着。嘴里象水车般滚动出大堆地抱怨
“看呀。你刚才居然问我是谁让我去接你地父母地。这难道是一个儿子应该问地话吗?还有谁?当然是玛蒂娜公主。我和莫莉安还有你叫胡斯弥尔仆人一起把她送到了她军队驻扎地考雷托尔城。
为这个她给了我们一大笔奖赏。然后她就派我去接你地父母。她还记得他们!
反而是你。你这个当儿子地为他们做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你当爵爷地侍从你地父母没得到什么好处。你当了爵爷他们居然也没得到任何好处!上帝呀。你还是上帝地宠儿呢。这简直是犯罪!”
好像终于找到一个兴师问罪借口地塔索。在一瞬间就如同突然变了个人般地强硬起来。他声嘶力竭口沫横飞地指责着对面这个年轻人地种种恶行。从他对父母地不孝一直延伸到过去十七年里连伦格自己都不知道地那些斑斑劣迹。当他说地漏*点奋起地时候。他地手臂不住摆动。一双长短不齐地腿哆哆嗦嗦。甚至还有要踩上桌子地冲动。
及至后来,这位把被审问已经慢慢转变为血泪控诉的“虔诚地老塔索”,干脆伸出沾着鼻屎地食指指着伦格义愤填膺的大声质问:
“上帝呀,你还记得是谁教会你骑马地吗?你还记得你救那位公主的时候是谁帮你的吗?你还记得刚离开安达契的时候,是谁教导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穷小子怎么活下去的吗?现在你出息了。成了爵爷了,居然就这么指责我!你居然暗示我把你的父母带到耶路撒冷是没按好心?上帝宽恕我吧!我,老塔索,你原来最信任的伙伴居然被你这么指责!这还是基督的世界吗,我的上帝!”
随着最后一声拉长的声调,塔索的控诉终于彻底结束。可恰巧的是,伴着他最后这一声感叹收声,伦格手中的鹅毛笔也已经随着在芸草纸下沿一个拉得长长的痕迹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母。
“如果你不能在晚祈祷前就把这个送到伊莎贝拉公主的手里,我是不介意对你挥挥鞭子的。”到了这时。伦格才慢慢抬起头。
他把手里的信纸小心折好。用油腊封了起来,在塔索莫名其妙的注视下把信递到了他脏乎乎的手里。
“那么说。我,我还能……”塔索有些迟疑的看着伦格,直到看到他无声的微微点头,塔索才终于发出一声夸张的笑声“我就知道,我们的小伦格怎么可能做那种无情的事呢,你又怎么会不信任老塔索!哦,抱歉大人,我是说我始终对你死最忠诚的,虽然你父母的事我隐瞒了你。可那些都是好意,你也肯定知道那都是好意……”
“如果你还继续耽误,那么你的这番好意可能换到的就是一顿鞭子。”伦格用手里地鹅毛笔轻轻指了指还唠叨个没完的塔索。
塔索这才想起什么的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当看到太阳已经明显坠向西方时,他脸上不由一惨,随着一阵手忙脚乱的开门和紧接着传来的被什么东西绊倒之后地咒骂。塔索的身影终于消失在了伦格的视线之外。
直到这时,坐在门口台阶上的法尔哥尼才一边揉着被老兵痞踢到的小腿一边回头想敞开的门里看去,结果他恰好看到伦格正把手里鹅毛笔狠狠拍在桌上发出一声大响。
一辆用厚厚帷幔遮盖起来的马车缓缓的驶出了耶路撒冷的城门,在前方落日余晖地映照下,那马车就似是正要驶入一片橘红色的云彩中一般逐渐模糊起来。
伊莎贝拉默默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没有人知道她这时在想些什么,更没有人敢在这时打扰她。
虽然她身边很多人都隐约地能从她脸上的寂寞中看出点迹象,可是当他{她}们想到那个疯狂的黛萝对她的指控和憎恨之后,人们还是决定离这时候的公主远些比较好。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胆大包天的敢去冒犯这个时候的伊莎贝拉。当老兵痞满面汗水一瘸一拐的走到伊莎贝拉面前。并把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信递过去地时候,很多人似乎已经看到公主手里小马鞭挥舞起来时的美妙情景了。
不过让随从们失望的是,伊莎贝拉显然并没有满足手下人看戏的好习惯。尽管脸色难看,可她还是接过了那封信,甚至在只看到信上一半内容的时候微微笑了起来,甚至她还命令人给了塔索几个小银币作为奖赏。
这让原本因为一路奔跑已经快精疲力竭的塔索立刻来了精神,他一边不住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小心的询问着公主是不是有什么口信要恢复“他的爵爷”。
“殿下,您知道,爵爷对您救了他地命真是感激不尽,可他是在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向您表达他的心意。”老兵痞不住用揣测的眼神盯着那封“情书”“说起来我还为他居然写信埋怨过他。毕竟有老塔索在身边还要写什么信呢。只要一个句话甚至一个简单的单词,我都可以丝毫不差给你们传达好,那样也不会让那些胡乱猜测的人抓到什么把柄。”
说到这儿,塔索一边攥着手里的银币,一边煞有介事的看着街道四周的人“您知道吗,在来的路上,很多人看到我向您地行宫走去时他们地那种眼神吗,我相信肯定有人这个时候在猜测这信上的内容了。而这些其实完全可以避免,只要让老塔索传个口信。一切都变得简单了。”
“那么说你真地是一个忠诚的随从了?”伊莎贝拉似笑非笑的看着塔索快伸到自己面前的酒糟鼻子“或者说是个能为主人分担重任的可靠仆人?”
“哦,殿下,那实在有些夸奖,不过我的确是那种人。”塔索有些得意的用手把唇边弯翘的胡子向上粘了粘,故意用并不在意的口气说“要知道我从大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甚至他的骑术就是我教的,虽然现在他是个爵爷了,可我敢说我们的友谊是绝对没有什么变化的。”
“那实在是太好了,我想这正是贡布雷子爵为什么要让你送信的原因吧。”
说着伊莎贝拉向旁边微微扬手。霎时一片刀枪响起。好几柄剑锋直抵塔索身上的要害!
“上帝,这是干什么?!”塔索发出一声惊叫。他惊恐的看着包围了自己的女骑士们,因为害怕而变得走调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游吟诗人手里接错了弦的琉特琴。
“这是为了尊重你主人的意愿。”伊莎贝拉笑盈盈的摆动一下小脑袋,那一头金色头发微微抖动,看上去完全像一个稚气未消的小女孩般可爱。
然后她就不再去管哀号的塔索,举起那封信继续看了下去。
“殿下,当我用剑割裂特洛恩的汉弗雷的胸膛时,我相信自己是为了您和我的名誉而战,这就让我摆脱了成为凶手的自责。而我也相信您之所以会救一个杀死您丈夫的人,也一定是有着您认为必须这样做的理由,所以在我为您的救命之恩再次表示感谢的同时,也希望您能给予我这个送信的仆人一份您的慷慨,我相信您一定会象智者利奥对待第一个给他送去他即将成为皇帝的那个信使一样的慷慨赏赐……”
伊莎贝拉看着这段不由又是微微一笑,这让她想起了和伦格在耶路撒冷城外的偶遇,然后她继续慢慢的看下去。
“殿下,我相信您一定对黛萝男爵的行为感到意外和悲伤,但是我更相信作为耶路撒冷的公主您能够有更加明智的选择。正如您所见,您期待的王座已徒不可及,耶路撒冷王国将至于您尊敬的姐姐与其丈夫的统治之下。
作为耶路撒冷合法王位继承人,您的权力毋庸置疑,但是作为一个需要宣誓效忠王国的臣子,您的抉择将影响王国的安宁与未来。
所以在这里,我请求得到您的召见,不是以勒芒的安施泰特和安盖特的子爵身份,而是以一个基督徒的身份希望得到您的召见。”
看着手里的信,伊莎贝拉肩头微微一垮,可只是一瞬就又迅速回复了那种公主威仪。她看着远处已经被护卫用绳子绑起来并且堵上了嘴巴的塔索无聊的摇摇头,再转身看了看城门外地平线上那已经只剩下的一线昏红,抬手向身边的一个女骑士命令到:
“派人去通知那个法兰西斯,今天晚上我要在他的教堂里会见贡布雷子爵。”
东罗马皇帝智者利奥曾经因害怕是陷阱而逮捕第一个向他报告他哥哥的死讯,他已经是皇帝的人。
征服天国 第三十八章 赴约
昏暗的牛油灯再次照亮法兰西斯那间残败小教堂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耶路撒冷城。
在几名贴身侍女和护卫的簇拥下走进小教堂的伊莎贝拉看到了半坐在木头台阶上的伦格。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赴约的伦格破例没有穿他那件已经出名的黑袍,却穿上了一件月白色绣着金丝衬边的短衫,他腰间带着铜饰挂环的腰带上挂着一柄佩剑。脚上一双十分柔软的羊皮靴子的靴筒一直延伸到膝盖下面,包裹住了他的小腿。
他这个样子让伊莎贝拉和她的那些侍女都有些诧异,看着换上了世俗服饰完全如同变了个人般的年轻子爵,其中有几个侍女已经开始悄悄收拾起自己的衣衫和头发来。
这当然让伊莎贝拉觉得有些丢人,这位公主在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之后,就不再顾身后那些侍女的举动自己迈步走到了已经站起来等待她的伦格面前。
“子爵,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装束。”一身丧服的伊莎贝拉有些怨怼的盯着伦格。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再想起自己身上的丧服,伊莎贝拉不由觉得自己好像受到了某种戏弄,这让她的心情更加不佳,可想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之后,她最终还是选择忽视这些原本就没有意义的小小不快。
“殿下,我的确曾经发誓除非真正领悟了上帝真意,否则就要在黑暗中度过我的每一天。可是现在不正是已经黑暗了吗?”伦格带着点狡辩的话让伊莎贝拉有些气结,原本已经压下的不快迅速变成一股想要宣泄的怒火在她的胸膛里酝酿着。
这样一来伦格立刻看到了她被圆鼓鼓的山峦撑起地胸衣的煽动,这不能不说是的确十分诱人,可伦格不想让这位公主因为这些小事对自己大发脾气,于是他随手向后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硬是在伊莎贝拉的怒气爆发之前打断了她的情绪。
“殿下。能得到您地召见的确是我的荣誉,我曾经设想过也许您并不想再见到我。”
“如果真地能实现这个愿望,我会祈求上帝的。”伊莎贝拉不客气地回答让远处的那些侍女都有些惊讶,有两个侍女看到年轻子爵在听到这样明显失礼的回答之后,迅速背过身去的样子不由有些为他难过,可是也就是因为距离太远。所以她们就没能像自己的女主人般听到子爵大人嘴里发出地“嗤”的笑声。
“如果你想见我只是想取笑,那你已经如愿了。”伊莎贝拉腰杆挺直地坐在伦格对面的石墩上,虽然她也不止一次的来过法兰西斯的这个小教堂。可是她还是无法忍受石墩上那些突起的尖利棱角对肌肤的摩擦,可公主的骄傲让她不得不一动不动的接受这种折磨“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希望大人能尽快的说出你地目地,毕竟我和一位杀死我丈夫人在一起时间太久,会令很多人感到奇怪。”
“当然,殿下。”伦格脸色微微一正,他站了起来严肃的看着伊莎贝拉“殿下。正如我在信中对您说地那样,现在的您已经不适合再和您的姐姐争夺王位。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圣殿骑士们支持盖伊,耶路撒冷主教和来自教廷的枢机主教也支持他。雷纳德和很多贵族同样认为他们夫妻是最适合成为耶路撒冷王的人选,而其中还有个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埃德萨的继承人更是已经公开表示对盖伊夫妻的支持。而您……”
“而我,因为你突然杀死我的丈夫,已经不只让我失去了丈夫,更让我的那些支持者为谁成为未来女王的丈夫斗个不停!”伊莎贝拉不知道是再也无法忍受石墩还是无法忍受伦格的话,她“呼”的站起来直盯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伦格“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讥讽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要救我。”伦格向后退了一步,虽然他知道既然这位公主肯担负着人们的猜疑伸手救他,那暂时就不会再对自己有什么伤害。可当看到她眼中的怒火和她腰间那柄特制的女用短剑之后。伦格还是理智的选择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殿下,当黛萝要杀掉我的时候。您居然不惜跨越过半个耶路撒冷城的寻找我,这不能不让我感动和疑惑。所以我希望能知道自己能为您做些什么。”
“如果黛萝把你杀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惜你那个看起来象个野蛮人的朋友救了你。”
“您是说法尔哥尼吗?他现在的确是我的朋友,在祈祷者中他不是最聪明的,可他的虔诚是人人都敬佩的。”
伦格对讥讽的熟视无睹引得伊莎贝拉几乎想喊叫起来,不过她还是压抑住这种无用的举动,她暗暗决定长话短说,然后早早离开这个令她讨厌的男人!
“事实上如果你能成为我的丈夫,这未尝不是个很好的弥补。”
伊莎贝拉的话让伦格逐渐已经开始养成的处变不惊立刻失效,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对面坐着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孩,同时不由想起另一个比她还要小的,同样身份尊贵的小女孩。
“不过如果这样做,可能耶路撒冷不需要萨拉丁的到来就会陷入一场战争。”伊莎贝拉接下来的话又是重重的刺激了一下伦格“而且我的母亲和她的丈夫也一定不会同意这种疯狂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他们不能接受西比拉成为女王一样。”
“巴里安……”
“对,伊布林的巴里安。”
伊莎贝拉脸上闪过的一丝怒气并没有躲过伦格的眼睛,而且这让他突然想起这好像是自从认识这位公主以来,她第一次无意中的失态。
可惜伊莎贝拉显然并不想在这个人的身上纠缠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清淡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打扰到她的情绪:“子爵,你得到了安盖特,可是你知道那地方应该是属于谁地吗?”
“那原本是一块无主的领地。”伦格小心的不让自己堕入狡猾公主的圈套“我的书记员告诉我,那块土地原本属于一位世袭伯爵,不过他在四个儿子完全战死之后也得病死掉了,所以那块土地成为无主地受到了王室监管。”
“实际上是有人照顾,博特纳姆的雷纳德一直是那块地税金和劳役地受益人。”
“哦,那真没想到。”
伦格有些无奈的回应。尽管早知道这个事实,可这些话从一位王室公主嘴里说出的感觉,还是要比从一个书记员那里听到让伦格感到其中地影响要大的多。
“安盖特虽然不是个很大地地方。却是连接博特纳姆和考雷托尔的一个枢纽,”伊莎贝拉走到牛油灯前颠起脚尖。用一个火签拨着灯里的油捻子“这样一来你的领地就夹在了雷纳德和那位玛蒂娜公主的领地中间。这实在是很有趣,不论对他们两个人谁来说,安盖特都是阻止他们吞并死海西岸地一个大障碍。”说到这儿她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到伦格身后,然后探出脖子扭着头看着伦格地脸“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请原谅我的愚昧,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伦格好奇的斜眼看看已经有些怒气的公主。他突然发现从这个侧面看,伊莎贝拉的身材显得格外娇小。丝毫不像个早已为人妇的女人,更像个成年的少女。
这和玛蒂娜那种还没有完全成长的女孩截然不同,也和阿赛琳那种令人发狂的成熟迥异,可是这种样子也未尝没有魅力,特别是当她因为愤怒牵动眉梢,身上特制地合身小牛皮甲随着怒气轻轻扇动地时候,她看上去就充满另一种有异他人的独特魅力。
“子爵,如果你认为这很好笑,那就尽管笑吧。”伊莎贝拉直起身子走向小教堂地门口“我唯一遗憾的是居然为了你来到这种地方,要知道我对法兰西斯没有任何好感。他和你一样都不过是一群把耶路撒冷当成*人间天国的傻子。”
“难道不是吗?人间的天国就在这里。”伦格没有阻挡公主。他微微伸来两臂,感受着从破败的窗户里吹进来的冷风。
“当然不是!“伊莎贝拉转过身眼神凛冽的看着伦格“耶路撒冷是鲍德温的耶路撒冷。也只是鲍德温的!这一点你们永远不会明白!”
“殿下,耶路撒冷是属于所有人的!”伦格也同样大声反驳着,他和伊莎贝拉离得远远的相互对峙,互不让步“鲍德温家族的时代已经过去,这个王国和这座城市所有人都能占为己有,甚至包括萨拉丁!”
伦格的话立刻在小教堂里引起一阵骚乱,那些站在门口的侍女们发出一阵低叫,而护卫们则因为听到萨拉丁的名字本能的抓住了腰间的剑柄。
“如果您再不放弃对王座的窥伺,那么正如您自己说的,不用萨拉丁这个王国也会陷入战争之中。”
“那么你想干什么,威胁我放弃我应有的权力?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你认为自己可以决定耶路撒冷的王位继承人吗?!”伊莎贝拉始终压制的愤怒终于爆发,她不顾裙子的牵绊直向伦格冲去,在侍女们的尖叫声中挥舞起拳头狠狠打向伦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骑士,你在法国的那一小块领地也许早就被别人吞掉了!如果不是在耶路撒冷你什么都不是!可你居然这样对我说话,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
“天哪,殿下,请住手!”“您失仪了殿下!”
侍女们手忙脚乱的冲过去围拢住已经满脸泪痕的伊莎贝拉,她们苦苦的劝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位公主,不让她冲向伦格。
“请您离开,大人!”一个女骑士手握剑柄挡在伦格面前“如果您不离开我会为了殿下的名誉向您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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