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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生门
“吵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女声,像是应声而来,大门倏然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士,一身当季套装将她的气质衬托得越发高傲,她望着团团围住乔老的那些个保镖,轻哼一声:“这里可是病房,想打想闹,都给我出去!”对萧然,她虽没那个底气可以呼来喝去,对着这群拿萧家薪水的下人她难道还没办法吗?
萧然讽刺地看了一眼站在乔老身边的女人,这就是他的小姨,野心比天还高,刚刚被“请”了出去,只怕觉得面子和里子都难看得紧,咬牙切齿地想着法子要找回脸面。她倒是和外面那群酒囊饭袋不同,求得不只是富贵,而是整个萧氏的掌控权。
“萧家终于还有个明白是非的人。”乔老见这女人眉目间与张先生有几分相似,心底轻声哂笑,立即猜出这人是萧然的长辈,最简单的道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萧然不识时务,换个合作对象便是。
就像是闻到了酒味的赌徒,心底所有的隐僻一下子都被勾了出来,乔老和她相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有人要弄死你爷爷?萧然,你说,谁吃了狗胆敢在我萧家面前放这种话!”一身时髦打扮却掩不住她眼底阴沉的狠辣,在萧然上头,他们这一辈人当中,她算是佼佼者,如果不是萧然横插一缸子,这萧氏早就是她的天下,也正因为此,她从来就不待见萧然,这在整个萧家,是公认的秘密。
“看来,人一旦年纪大了,不仅脑子容易有问题,连耳朵也有毛病。要不然,说话的人就在眼前,怎么还要去问别人。”云溪性趣盎然地走到她面前,见她面上一黑,转瞬就要暴起的样子,竟忍不住微微一笑,仿若无知少女一般:“在门外偷听,啧啧,这般没家教,说出去,我都替你丑得慌。这么大的年纪,还好意思在这里显摆。”
那张用化妆品装饰得还算得体的脸,像是被人挖了坑一样,颤栗得整张脸都开始簌簌地往下掉粉,云溪望着她眼角的斑点,故意后退两步:“连老人斑都长出来了,怪不得说话颠三倒四!”
“小贱人!”她一个用力,右手狠狠地往云溪脸上抽去,只是,还没有落下,就被云溪反手一个巴掌打到在地:“说话就说话,被到处喷粪!”
“你!”从来没有被人打过,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立刻冲到云溪面前,却见云溪下一刻竟然挨到乔老的身边,“我年轻气盛,说归说,可做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手段了。要说到弄死人的手法,我怎么能比得上你呢?你说是不是,乔老?”
云溪几乎是压着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眼眸越发深沉,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看戏的乔老似乎忽然想起什么,顿时心底一沉。
“你什么意思?”
“乔老这么聪明的人,连这话都听不懂?”云溪懒懒地掀起眼帘,冷冷地盯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萧然的小姨刚刚扶着墙边站起一半,却被这一眼吓得顿时又跌了回去。
这哪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眼神?
她被吓得转头去看床上的张先生,却见他紧紧闭着眼睛,似乎无知无觉。一时间,骇然得连脸上平日里雍容的神色都再也装不出来。
云溪却懒得去看着外强中干的老女人,侧着头,一点一点,用一种莫测的眼神望进乔老的眼底:“说到杀人,你可是前辈。”





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二百零八章 出头
那条湍急的河流,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美妙的月光洒下时,河面上波光粼粼,映出的美景。
“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詹温蓝,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天生凉薄!”最后一个字堪堪落下,一声枪响,下一瞬,她向后倒去,跌落在那岸边,顺着中心,一个后仰,跌进那河水里,瞬间没顶。
至今,詹温蓝那晚撕心裂肺的嚎叫似乎都盘旋在耳畔。
云溪勾唇一笑,声音脆嫩地望着脸色涨红的乔老:“可惜,你枪法实在不太准。否则,哪里会有今天的我。”
“我只恨我没有一枪解决了你!”乔老想要扣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轻易一个擒拿手,反倒推开。一个晃神,还没有站稳,便见那双清冷的眼底流出妖冶的华光。
只觉得,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光是看着这一双眼,他总有一种棋差一招的错觉。
而这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让他所有的镇定渐渐变得那么虚假。
云溪却轻轻抚了抚刚刚被他碰到的衣袖,仿佛是要挥去那莫需要的尘埃,低头一笑。
那晚她和詹温蓝决裂,她到底是设了个局,穿了防弹服,还特地用了血袋,冷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为她是故意让詹温蓝亲眼“见到”她被杀的场景,让他永劫不复,可,怕是没有人想到,她那么做,更重要的,却是……。
云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弹壳,颜色略微有些发黄。
乔老顿时,脸上一片苍白……。
想了许久的问题,终于找到了源头。
怪不得,怪不得她这般有恃无恐,这般毫无顾忌,原来,心中沟壑、算无遗策,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你那天故意诳我?”明明被逼到了绝境,冷家上下所有能说得上话的男人都被请去了隔离调查,她母亲又心脏病发,她家的保姆自杀未遂,便是这种情况,这个女人,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设计出这样的陷阱,引君入瓮!
“看来,乔老的记性不错,还记得这颗子弹。”云溪手心微微一动,那颗弹壳不知怎的,就消失不见。站在一边的萧然心底闪过一片震颤,只觉得,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而她,显然将他排斥在外,压根没想和他说。
萧然的小姨见乔老的脸色变幻得这般惊异,已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怔怔地扶着墙壁,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我不仅是诳你,我还特地录了音、摄了像。虽说手刃仇家一定要亲自动手才有快感,但你也太不小心了,杀人必须头点地,没那个枪法也该雇个职业点的。你看,如今被我捉住了把柄,你当我还会让你横行无阻!”
话音刚落,她猛地捉住乔老的手腕,“持枪杀人,物证、人证皆在,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还敢在我面前摆谱!”
乔老从军多年,铁打钢筋训练出来的,这辈子别说是被人威胁,就连被人撂一句狠话,都能立马回手一拳打到在地。可这一刻,明明眼前容貌瑞丽的女子不过是个娉婷柔弱的样子,可搁在他手腕的力量却几乎将他的手骨都能卸下来的力道。
他自是不知。云溪自从认识了峤子墨之后,对于这类近身搏击越发得掌握自如,特别还跟了个好老师,运用起来,自然行云流水。
“那又怎么样!”
神色变了又变。眼底杀气沉浮,手臂上青筋暴涨。良久,乔老却突然阴冷一笑,恻恻地望她一眼:“你不是没有死吗?持枪杀人,那也得你死了才说得通!”
团团围着乔老的那几个黑衣保镖,显然被眼前这状况弄得踟蹰不定,回头,见萧然满脸冷肃地紧皱着眉头,眼底似乎酝酿着血一般的猩红。顿时,房间里,只剩一片寂静。
“把你刚刚讲的话再说一遍。”一道清风明月般的淡雅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一震。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凭着这短短几个字,就将整间房子的肃杀之气瞬间压下。
可明明,那声音这般雅致,像是清泉流水,微风拂面,带着一种淡薄飘渺的味道,可所有人却都闻到这背后的浓稠血腥之气。
众人抬头,却见一身白色衬衫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立在门口。
笔直的大理石通道在他背后似乎成了一道模糊的背影,他立在哪里,哪里就是光明,整个房间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瞬间染上一层霞光。
那眉目太过出尘,竟是连看上一眼,都觉得心生臣服。
而此刻,他的眼,定定地落在乔老与云溪之间,让人只觉得,他刚刚那句话,丝毫没有玩笑意味。
乔老顿时神色骤变,不敢置信地望着峤子墨,只觉得,心底生出一抹寒气。
云溪正觉得有趣,却见峤子墨又走近一步,对着他,又说了一遍刚刚所讲的话——把你刚刚讲的话再说一遍!
这一次,却不再是淡然如水、优雅平静的声音,那隐匿在波涛下的汹涌像是一下子怒海翻腾,一飞冲天,凌冽霸气扑面而来,惊得那些围在乔老身后的保镖们都自觉让开了脚步,等发现时,才感觉到,背后一片湿润,竟不知不觉,吓出了一层冷汗!
乔老是什么底细,峤子墨知根知底。但峤子墨的名声,整个b市真正能说清楚的,怕是不超过个位数。
他当着峤子墨的面说要冷云溪死了那些证据才算数,那神情,简直就像是惋惜,怎么没有当初一枪蹦了她。
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峤子墨,见惯了死人的乔老,却忽然从心底生出一抹颤栗。
这个男人,怕是比萧然,不,比任何人,都更要护短。
冷云溪,果然,招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可怕……
乔老咬着牙不吭声,更准确的说,在峤子墨的气势威压下,他除了背后一片冷汗,竟无法摆出其他的反应,整个人都被他的忽然出现弄得措手不及。
终于,他走到云溪的身边,轻轻地,将她那双柔嫩细滑的手抚了抚,刹那间,扣在乔老手腕的力量松了开来。他像是画卷里的古时公子一般,温柔浅笑,微微抚弄她的小指,“有没有伤到?”
云溪无语,望着被她刚刚几乎扭得手骨变形的乔老,再看看自己这双洁白纤细、毫无损伤的手,简洁明了:“没。”
峤子墨点了点头,像是放心,然后,转过身,自上而下,冷冷地俯视着还在出神的乔老:“按你的意思,我现在把你四肢全部射穿,是不是,你也没有证据说我试图杀人?”只要人没死,就判不了罪。这可是他说的。
没有人知道,那晚,他和卓风走在岸边,看到那雪白的容颜下那双漆黑幽深的眼,那一刻,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湿润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披在身后,她整个坐在草地上,半倚着,望着月色。
河面上的波光印在她的脸上,那样的容色,便是天地间最美的景色也无法比拟一二。
她手边,却是一套被血红染成一片的衣服,月光下,她听到脚步声,停了和冷偳的交谈,回头看来,那一瞬,他几乎呼吸都要停止。
那样一双眼,仿佛看透世事浮华,历经沧桑,转瞬却是菩提一树,葳蕤凡尘。
那样的情境,看一次就已经足够他发狂,这辈子,他决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乔老像是突然被他眼中的神色一烫,整个人都颤了起来,上下牙齿咬着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越发清晰明了。
他虽然不知道峤子墨打算做什么,但多年来对危险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一种血液逆流的刺骨寒冷。
萧然站在一边,像是个陌路者一般,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来,守护在她面前的人都不是他。以前,是陈昊。后来是詹温蓝,如今,是峤子墨。似乎,不论她是笪筱夏,还是冷云溪,保护她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他。
望着躺在病床上如同植物人一样的爷爷,他强压住心底的烦躁和愤怒,双手交握,平缓情绪。
乔老会出现在这,绝不会是个巧合,他是追着云溪来的,还是另有隐情?
虽说云溪手里掌握了他持枪杀人的证据,但是,这种事情,在律师的搀和下,未必一定能定罪。乔老如今是被峤子墨的出现扰了心神,这才方寸大乱,但要真的论起来,未必这就是他的七寸。
萧然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一眼僵在床位旁,不敢移动半分的小姨,随即目光移到那张病弱的脸上。
爷爷当初不过是和乔老暂时联盟,说到底,也不过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乔老打着为萧家出头的名号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准备将整个萧氏挑下水。
毕竟,冷家做事从来有板有眼,循规蹈矩,要想斗跨冷家,只有从商业这条路来的最放心。
而萧氏,在国内,还没有人敢公开唱反调。
此前,爷爷一直看中云溪的身份,想要撮合他们俩,所以一直对冷氏保留态度,如今,既然挑开了这层透明纸,怕是,只要他醒过来,就绝对会和乔老联手。
萧然目光一锐,一边是血缘,一边是他曾经的爱人,原来,世上从来没给过他公平选择的余地。
“云溪。”他忽然开口。
目光对峙的峤子墨和乔老都顿时朝他看过来,神色惊讶。
房间中的人只觉得这气氛越发微妙,却见云溪似乎毫不在意般地朝峤子墨笑了笑,这才回头看他:“你做出决定了?”
“我保证他从此消失在你面前,绝不会再出现,这样,你能留他一条命吗?”萧然目光寡然地望着她,这,已是他的底线。他毕竟是萧家骨肉,哪怕再恨,为了萧氏,他不能让她真的要了他的命。“他已经失去了最在乎的权利,对他来说,这已经比死还难受。”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乞求。为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长辈,去乞求她宽容地放他一条生路。
从来不知道,原来,刀尖割肉是这般的滋味。
明明恨着他,却要为求让他苟延残喘,而去伤自己在乎的人。
她的话没错,他爷爷的命是命,难道她外公的命就不是命了?
骨肉相残……
他知道,她一开始就想看这样的好戏,所以,请君入瓮,将计就计的时候,他装作什么都不知,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她想看,索性,便让她心满意足。所以,当着纽约分公司的所有员工的面,罢免了他爷爷的所有权限,当着所有股东的面,让他们认清形势,当着她的面,逼得他体力不支、瘫倒在地,送到医院。
萧然自嘲地垂下眼帘,若是在古代,他可真的算的是忤逆大罪了。
只是,死者已矣,如今萧氏内乱,他已然将爷爷逼得中风,再多的,他怕是已经给不起了。
“不够!”望着萧然脸上空洞的表情,云溪漠然,“远远不够!”
她外公致死都背负着骂名,整个中恒控股是她外公的心血,就那么轻描淡写地被张先生给毁了,外公那么大的年纪却不得寿终正寝,这是她的孽,更是张先生造的原罪!
“远远不够!”既然张先生最重视的是权,是利,是整个萧氏,她便要造出个最精彩的结局给他看。
云溪巧燕一笑,顷刻间,艳色如云,妩媚多娇,望着萧然那双苦涩的眼,一字一句慢慢道:“既然你不想让他死,那就让整个萧氏代他陪葬吧。”
红唇一掀一启,如秋水伊人,华美不可言喻,那容色倾城,竟是连站在一边的峤子墨都看得有些入神。
偏她话里说的内容,挟着腥风血雨,怕是过不了多久,整个b市再也寻不着片刻安宁。
一身时髦套装的女子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见鬼了一样,望着云溪,那声音凄厉嘶哑,如同黑色暮霭中嘎嘎叫唤的乌鸦,让人觉得心头冰凉。
转头,却见一直保持平稳呼吸的张先生忽然全身颤栗着抖动着,连带着,那心电图开始划出诡异的弧度,这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二百零九章 命运
整个房间里的其余的人像是一下子被雷劈中了一样,转眼的时间,冲到病床旁,死命地按着紧急呼叫器,特别是萧然的小姨,整个人神情已经痴呆了,望着张先生那张越来越死白的脸,一时间,脸上竟然不知道是摆出兴奋的表情,还是疯狂害怕的敬畏。癫狂间,门外的那批亲戚们也迅速跑了进来。
“快,叫医生!叫医生啊!”乱七八糟的呼喝声,简直要将整个过道都弄得凌乱纷杂。
闻风赶来的医生护士一路快跑,进来的时候,眼见这么多人,脸色顿时发青:“谁让你们这么多人挤在病房里的?出去!统统出去!”
推开众人,打开窗户,拉开张先生的衣服,一气呵成。
护士仔细地查看着他的一切生理情况,扒开他的眼球,见丝毫没有反应,对视给医生做了个手势。“心脏衰竭,准备急救!”
房间里刹那间从最嘈杂变得寂静无声,一个医生爬上病床,趴在张先生的身上,开始给他做手动胸外按压,其余的人,手脚伶俐地将一切器材该下的下,该推的推,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三个护士推着病床连着其他设备转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医生脸色难看地做了几次胸外按压,发现张先生没有丝毫反应,立马吩咐其中一个护士,“让急症室的人都准备好!”
那条白得不真实的过道上,只听到滑轮在地上擦出的一阵阵的声音,像是锯子在树木上来回撕拉的响声,只听一遍,就能直达心底。
那感觉,忽然,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萧然怔怔地站在病房里,看着那群医生护士将他的爷爷推走,就像是要推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云溪轻轻地眨眼,只觉得,这场景,当真有意思极了。
乔老倒像是极为惊异,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远方,似乎觉得,刚刚那一出不过是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场景一般,怎么会眨眼间,张先生就要病危?
还是那群保镖反应最快,一个个站到萧然身后:“先生,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万一张先生出了事,这里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是萧然。
一脸怪异表情的萧女士听了,瞬间眼神一转,狠辣表情一闪而过,首当其冲地一路跑着跟了过去,仿佛,只要跑到了萧然前面,这萧氏背后偌大的财产就会是由她来继承了一样。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其他一众萧氏人员眼见她跑了去,各个都冲了过去,有的人眼底已然露出贪婪丑恶的模样,偏还装模作样地红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哭着,仿佛即将要失去自己挚爱的亲人。
萧然勾了勾唇,可惜,没有形成一道笑,便散了。
这就是养大他的家族,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萧氏,其实,早已经从骨子里就烂开了。
他们眼底有的是权,是钱,还有享用不尽的富贵,其余的,包括亲情、包括血缘,统统都是狗屁。
这一刻,他忽然不愿意去看云溪。
曾经,他认为,她那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配不上萧氏,配不上站在他身边成为整个萧氏集团的第一女人,如今……。
落在他眼底的,只是满目狼藉,他当初,到底哪里来骄傲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望着萧然沉重的步伐,峤子墨轻轻地将云溪搂在怀里,感觉着她的依靠,似乎觉得,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人不知道要如何对待。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让她对萧家这样的仇恨?而这般的仇恨,在萧然眼底,竟然看不出丝毫怨怼,相反,萧然眼底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后悔。
乔老回头,忽然狠狠地瞪了云溪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敢去望峤子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也跟着众人往急症室跑去。
顷刻间,整个病房内,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便显得有些空旷。
云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峤子墨垂眉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眼底毫无情绪,忍不住,低低问了句:“累不累?”
云溪往后又靠了靠,只觉得背后的这个怀抱很温暖,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累,就是有点渴。”
峤子墨忍不住笑了笑,低头,侧过脸,慢慢地贴在她唇边,吻了吻:“这样呢?”
云溪张了张嘴,任他的舌尖抵住自己,徐徐交缠,慢慢贴合,呢哝婉转,轻轻一笑:“好点。”
“是要和我先走,还是等着结果出来?”见她眼底的阴翳已然全部散去,峤子墨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徐徐喘气,下一刻,抵住她那精致的锁骨,轻轻问到。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她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太低,连峤子墨都没有听清,却见她忽然抬头,朝他微微一笑:“好戏都已经唱了这么多,哪里能突然离席?走,我们也去瞧瞧。”说着,拉着峤子墨的手,就往过道里走。
软软的,嫩嫩的,小小的,这么粉,这么白,他望着牵着自己的那双手,心情很好地放慢步调,任她拉着:“嗯。”
急症室外的红灯果然亮着,大批的人都等在外面,只萧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黑色的发将他那俊逸出众的五官掩住,同时,将他脸上的所有情绪也掩饰一空。
萧然的小姨来回地走着,仿佛在发泄着心底那急躁的情绪。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一刻,老头子死是更好点,还是不死更好点,她脑门子里转的统统都是这个念头。
和她想法不谋而合的,是全场其他的人,包括乔老。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冷峻,或依靠着强,或怔怔发呆,只有云溪,她站在外围,一个人立在峤子墨的怀里,眼神平静,表情温柔,像是刚刚峤子墨的那个吻还留在她身上的温度一样,让人看着,便觉得,是这般美好。
而这般的美好,显然,和眼前的这种病危的状况太过矛盾。
有一二个护士从里面匆匆出来,扭头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时,眼底满满都是惊讶和奇怪。
峤子墨便将她的头轻轻地挨在自己的肩上,如树和枝蔓,让人看着,便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一个小时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红色的灯,一直亮着,刚开始还偶尔会从里面出来的护士也像是突然都消失了一样,整个手术室外面像是突然变成了冰窟,温度越发地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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