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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生门
这厮战斗力破表啊,有没有?
没见过在自家未婚夫面前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前男友的。
还是,当着全场这么多媒体广告人的面。
想到这,他目光忽然一愣,扫视全场,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今天发出去的邀请函一共就两百多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上船的?
被云溪这样不留情面,按理来说,詹温蓝的脸色应该愈加难看,可沉默了片刻,他不过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我现在移民到英国了。”没头没脑的一句,云溪却是挺得一清二楚。
他是告诉她,如今,他彻底地成了商人。
自从她把詹家抵制出了b市,詹父元气大伤,到了地方,被同僚排挤,彻底仕途不顺,眼看着回到中枢地区已是绝不可能,心理上承受不住,加上边远地区也实在不适合修养,没多久,身体就慢慢垮了。
而詹温蓝之前的根基在英国,父亲前途既然已经一片黑暗,索性带着全家一起离开,去了英国,彻底从头开始。
只不过,如今,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清高孤傲、自恃身份的豪门公子,算起来,不过是从头开始,毫无背景的一方商旅。
今天能来,怕是,也不过因为,他是从事相关行业,要么是自己的公司受到邀请,要么就是认识的人有收到邀请。
身份一落千丈,背景彻底清洗,这种落差,一般人根本无法接受,但是,如今的詹温蓝站在眼前,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落魄和羞怒。相反,他的眼里,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似乎,不舍,却并没有太多其他意图。
食指轻轻地点在手背上,云溪有些烦闷地想,这人大费周章地从英国飞过来,到底是干嘛的。
眼见,云溪不接他的话,气氛又一次陷入冷场,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
“您好,我是《i—d》的编辑,请问您这样当众揭底**,是为了争曝光率吗?”隐含嘲讽的语调,带着微微的不屑,显然,他实在无法容忍,自家老板的朋友被冷云溪这样在宾客面前晾着。
《i—d》?云溪挑眉。
原来,詹温蓝竟然死和英国最具影响力的时尚杂志有关系。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i—d》以独具创意的图片和独特版式闻名于世,但,最最关键的,却是——创办人是前英国《时尚》(vogue)杂志的艺术总监托尼?琼斯(terryjones)。
侧头看了一眼脸上微微尴尬的vogue杂志主编,难怪,她要为他解围。
怕是,来之前,也受过自己当初同僚的委托。
《i—d》编辑的话实在有点故意引人往不好的方面去影射云溪,王纲静静地看了陈昊一眼:“你不准备过去?”
望着站在云溪身边的峤子墨,如珠联璧合一般的两人,他垂下眼帘,静静地看着手中的酒杯。涟漪微荡,良久,不过苦笑一声:“她的守护人,不是我。”詹温蓝是她的前男友,好歹还算是有名有姓,他呢?又能算什么。峤子墨如今既然已经和她订婚,他又凭什么身份去站在她身边?
明明这么冷静,明明这么清醒,可为什么还是要自苦,不愿意解脱?
王纲望着陈昊下意识攥得死紧的手心,只觉得,自己牙关都咬得发酸。
那个女人,难道真有什么魔力吗?一个个都铁了心的非她不可!
峤子墨此刻,听到那个《i—d》编辑的话后,眼神一变,终于,在众人惊愕中,走到了云溪的身边。
目光清冷,环视一周。
最后,和詹温蓝的眼睛对上。
那一刹那,似乎,连空气中都传来了火光!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狼狈到需要别人来帮你说话的地步。”不过是一句话,说的人风轻云淡,听的人却是一个个神色惊愕。
鄙视人分很多种。
云溪刚刚的冷处理,算是其中之一。
但,开口就是这样绝杀,真的好吗?就差直接说,詹温蓝他不过是跳梁小丑了!
《i—d》编辑气得双眼通红,拿着相机就准备直接拍照。他要把今晚这事登到杂志上,让这群没有基本礼仪的人,在全世界读者面前丢尽面子!
云溪忽然一个冷眼扫来,那编辑一惊,却是握着相机的手,忍不住微微发颤。
这世上,最耻辱的事情,是自己最在乎的人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更被自己的对手用一种近乎漠视的态度俯瞰。
偏偏,今天,这两种情况,他都遇上了。
詹温蓝忍不住苦笑。最后,强硬地逼着自己露出一个笑,“我只是想来祝贺你。”
当初,是他选择了背叛,所以,他从不曾奢望能够再重头来过。的确,在家族和爱情面前,他牺牲了爱情,但是,他是真的爱她。
眼看着她如今站在顶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不过是忍不住想要追忆…。
那些曾经的,美好的,早已过去的记忆,让他一刹那间忘记了她对自己的愤恨。
而,峤子墨……。
传说中上善若水的峤公子,竟也会这般强势凌冽……。





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当众
“你的祝贺我受不起,”云溪冷冷地瞥他一眼,自然而然地勾住峤子墨的胳膊,朝詹温蓝道:“叙旧就不必了,省得我恶心。现在是在海上,我不逼你跳海,但你也别在我眼前晃荡。”说罢,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朝cris和pola的方向做了个动作。至于那位自诩为正义使者的编辑,呵,她连再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
媒体邀约的活,是pola负责的,云溪懒得管这群自己比作为先锋模范的人,索性依偎在峤子墨的身侧,朝会场另一边走去。
只见cris和pola点了点头,随即,pola朝那位《i—d》编辑走去。
詹温蓝嘴唇颤抖了一瞬,那一刻,他似乎想要说话,但是,看着冷云溪的背影,看到她和峤子墨两人交手搀扶在一起的样子,他猝然闭上双眼,像是深怕被什么刺伤了眼睛。
明知道,回不去的。
早就清楚,自他为了家族而站在她的对立面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三个月,她呆在欧洲一直迟迟不肯回国。眼见着自己父亲渐渐得到乔家支持,稳步上升,但是,心底的空虚和悲怆从未停止过。
当初,的确接触她,是别有动机。但是,这个女人,似是这天地间最美的罂粟,一旦碰到,便再也无法离开……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悍,为了家族,既然已经抛开了一切,便不会再低贱得回头,将自己的自尊摆在她脚下任她践踏。却没想到,听到她会担当模特参加这场时装发布会的时候,自己会毫无意志地立马找上旧日老友。只为了,能再看她一眼。哪怕,回不去了,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
但是,此刻,看着别的男人站在她身边,半拥着她,呵护着她,竟是觉得,刀尖抵在心底,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地在割他的肉。
詹温蓝颓废地转开脸,旁边的人,却望着这携手走来的两人,不知为何,竟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渐渐的,像是在那条银河铸成的台阶上,为他们专门辟出一条vip通道。映着那星辰密布的灯影效果,竟是有种光彩夺目的绚烂之色。
原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哪怕没有镁光灯的追逐,只是,相携行走,都会成为一副隽永的画……。
vogue杂志主编略显尴尬地望着浑身僵硬,脸色惨白的詹温蓝,想了许久,不过只是干巴巴地憋出几个字来:“你不要放在心上。”
除了这无力的安慰,她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当年纵横英国的隐形巨富,如今,竟被这般羞辱。那个wang,竟连看他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这种事情,她简直前所未闻。偏偏,由那个东方女人做出来,似乎一点都不显得让人憎恶。
只是,难堪……。
让这位跑了大半个地球,只为看她一眼的男人,彻底在众人面前难堪罢了……。
“我记得,邀请函上当初我写得很清楚,欢迎《i—d》杂志代表光临。请问,这位先生是您的同事,还是《i—d》的负责人?”pola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所有人的胡思乱想。只见,她此刻冷凝着脸,站在《i—d》编辑面前。
宾客是由她来搞定的,竟然不打招呼就带闲人入场,这是要打她的脸吗?pola冷冷地盯着那位《i—d》的编辑。
行内人说话从来一针见血。她不和他较真云溪对詹温蓝多冷酷果决,只和他计较他随便带人、鱼目混珠!
《i—d》编辑脸上一阵憋红,他可以说冷云溪是为了争曝光率而让人下不了台,但是,在pola面前,他却自觉理亏、矮人一等的。毕竟,为了此次时装发布会的保密工作做好,每个杂志收到请帖时,pola都特意打招呼交代过。当着别人的面,出这种纰漏还被抓个正着……。
他一时愣愣无语,刚刚的话就像是自打嘴巴一样。
“既然《i—d》杂志把我的话当做是空气,以后,我们也不必多说什么了。”pola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强势作风,更何况,这次是她占着理。虽然若干年前她曾经和cris看好过詹温蓝这人能抱得美人归,可如今,看冷云溪的样子便知,这位男士已经彻底over!所以,站对位置很重要。她招了招手,立马,有服务员小跑过来。
“给这位编辑先生和他的朋友找间房间好好休息。”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样毫不给面子的“招待”,简直就是要和《i—d》彻底划清界限!
《i—d》编辑只觉得自己被人当众剥了衣服一样,简直浑身再没有半分遮羞布。气得脸上青筋乍起,却是脑子混沌得连话都骂不出来。
唯有詹温蓝,却像是没有太多意外。静静地看着云溪的侧影,良久,却是转身,径自一个人先往外走去……
那背影,沉默、孤独,带着一种恨不得与世隔离的痛苦不堪……。
“pola……。”vogue杂志主编伸了伸手,正准备婉转劝说,却被cris走过来一把拉走:“刚刚你不是说今天的灯光效果不错吗,走,我带你去控制室参观一下。”话,说的很是客气,但是,抓住她的手,却是坚定如铁。
饶是见多识广,vogue杂志主编也明白,今天,冷云溪压根都不用再说一个字,但让詹温蓝和《i—d》编辑滚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明明刚刚在t台上,看上去冷淡优雅、置身事外,实际上,却是一举一动,都能主导全场!
这个冷云溪,她到底还是低估了。
vogue杂志主编抿了抿嘴唇,气血翻涌,终不过,扯着嘴角,强自微笑:“那你可不能藏私,一定要给我好好介绍一下灯光构造,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立体逼真的效果。”
大佬们言语来回间,已经定下了基调。既然,连vogue杂志主编都翻不了盘,有还会有谁会去触霉头,专门和东道主过不去?
顿时,刚刚稍显冷场的气氛,在所有宾客故意热闹起来的谈笑间,慢慢淡去。
庆功宴,终于又恢复了几分本该的热闹和欢畅。
“陈昊也来了,你要不要过去?”峤子墨见这些人都极为识相,转过身,朝外面看了一眼。原本待命的游轮经理立马点了点头,让安保人员散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对詹温蓝狂风暴雨般冷冽,对于陈昊,倒是放心得下?
他侧头轻轻往她手里放了一杯鸡尾酒,忍不住,到底还是低下头,轻轻吻了一口:“他比较识时务。”否则,刚刚詹温蓝一出现的时候,陈昊就会冲出来。
云溪收起脸上的戏谑表情,微微垂了眼帘,半晌,就在峤子墨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却忽然踮起脚,静静地双手环抱在他背后。轻微的呼吸在耳边划过,他闻到那股熟悉的芳香,却听她的声音微微下沉:“他不会呆在b市太久了。”
他?是指陈昊?
目光微微一转,峤子墨看到陈昊静静地望过来的沉默的眼神,忽然,若有所悟……
原来,并不是不争不抢,而是,他觉得,他自己已经不具备竞争的基本条件。
“他病了。”云溪叹息,虽然没有回头,却依旧能感觉到,身后望过来的目光。有些事,她并不愿意,让峤子墨蒙在鼓里。
从本质上来说,她认定了一个人,就不愿意让他心底有一丝不舒服。峤子墨的气度,毫无置疑,的确是她平生紧见,但是,作为她的男人,担心她,顾虑她,这些和气度无关。再大度的男人,都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别人有暧昧情绪。
“他要离开b市?”沉默了一瞬,他才扣住云溪的腰,声音带着一种舒缓,放松而自然。
“嗯。王纲在走秀前来找过我,和我说的。”其实,他的病,应该很重吧。
云溪微微侧头,让自己的脖子椅在峤子墨的肩颈旁,声音带出一丝疲倦。
上辈子起,就认识的人,即便不能成为情侣,但至少,还有一份情谊。更何况,是他全力保下了外公的公司,又亲手交还给了她。
所以,和詹温蓝出现在这不同,陈昊是专门过来道别的?
峤子墨吻了吻她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有些为这个男人悲哀。毕竟,在自己和冷云溪认识之前,陈昊,便是她的守护人。面对萧氏、面对张先生、面对商会的种种刁难,他一直是守在云溪的身后。
“去吧。”
轻轻放开她的腰肢,他笑了笑,转身,却是走到了霄梵那边。
而霄梵此刻简直怀疑自己的脑子被人砸了,否则,怎么会看到自家好友竟然放任他的未婚妻去和别的男人说话?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霄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峤子墨,深怕自己一个疏忽,漏看了什么。
“你认为,什么是爱情?”出乎意料,峤子墨竟然反问了他这么一句。
酸,真酸。霄梵简直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酥了。这还是他那高冷不屑尘俗的好友吗?突然问出这种心灵鸡汤似的话题,他完全不能适应啊。
“你,你该不会是撞邪了吧。”霄梵简直怀疑自己在梦游。
“爱情,就是那种,明明近在咫尺,但,不是你的,永远就不是你的。谁,也夺不走。”所以,哪怕陈昊守护了那么久,到最后,云溪还是不会选择他。更何况,和萧然、詹温蓝他们相比,他其实,对陈昊是最另眼以待的。
“所以,你是对自己特别有自信,才放心云溪?”霄梵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完全弄懂,但是,子墨话里的含义,倒是能听出些意思来了。
“不全是。”他却摇了摇头,低头,拿起一杯伏特加,静静喝了一口:“那个男人,爱云溪,不下于我。”
所以,最开始,选择默默守护,到如今,亦不过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平静地看着她幸福。
霄梵全身忽然一顿,这一刻,才明白,峤子墨真正的意思。
他对那个男人,惺惺相惜。
虽然,并不喜欢,却因为他对冷云溪的无微不至而愿意忍耐。
这对于占有欲极强的峤子墨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真的发生了。
霄梵忽然转头,望向云溪和陈昊站的位置。
那位传说中,游走在黑白边缘,纵横灰色地界的男人,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能平心静气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被人怀里肆意微笑、畅怀洒脱?




重生之王者归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执着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再喝酒了。”云溪知道峤子墨全然放心,也不再拖沓,直接走到陈昊面前,一手就夺了他掌心的酒杯。
王纲在旁边抿了抿嘴,虽然觉得这女人有时候实在可恨,但不得不说,刚刚,干得漂亮!
陈昊望着她,微微笑了笑,被夺了酒,也不生气。只是,面色,到底有些苍白。“你不需要特意过来和我说话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准备了这么久的演出到底是什么样子。”
云溪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有种叹息的冲动。环顾四周,vogue杂志主编已经被cris拉走了,詹温蓝和《i—d》杂志编辑被pola请走了,宾客们没有了关注焦点,倒是顺势目光八卦地往她这个地方看齐。
可不是,先是来了个前男友,身边又有一位绝世出尘的未婚夫,现在她却是跟第三个男人在说话。不知道内情的人,怕是能将她的情史编出一部玄幻小说。
“这里有点闷,换个地方说话吧。”云溪摇了摇头,率先朝会场门口走去。
陈昊望着她的背影,却是淡淡地笑了。
其实,她自诩冷漠,心底,却一直是温柔的。明明,没有必要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我出去一会。”他垂眉,轻轻地和王纲交代一句。话音刚落,却是一阵咳嗽,以手掩住唇角,他眼底划过一抹悲凉,却是很快就被淹没。
出了会场,门外的空气便是一阵清爽。咸湿的海风吹来,带出一股微凉的气息。云溪的长裙,却在这风中摇曳而起,像是天边的一道流云……。
“还没有恭喜你和峤子墨,听说,你们订婚了。”压了压身上的外套,他忽而仰头看向天空,耳边,听到自己模糊低语的声音。
“打算过段时间,举办订婚宴。”她却似乎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并不回头,只是懒懒地倚在栏杆处,静静地望着,这一望无际的海面。
订婚宴吗?陈昊苦笑,他虽然知道她的性格,但没想到,她会这么平心静气和自己聊这种事情。当真以为,他不会突然发疯,去炸了现场吗?“我还以为你们会直接就结婚定下来。”
“年纪不大,所以家里并不着急。”算起来,才不过大学毕业没过几年,在张翠她们眼底,她还只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再说,结婚,对于目前来说,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这一辈子,是不是感觉比之前要活得幸福得多?”学着她的姿态,他也找了个地方轻轻靠着,虽然离她很近,却是保持了三步的距离。
正如峤子墨所说,他识时务。不是因为畏惧,也不是因为早已放弃,而是因为在面对自己朝思暮想的渴望面前,明知道自己毫无控制余地,索性,压根,离得远些。至少,还能保持最后一丝风度。
他最怕的,不是被拒绝,而是让云溪用那种憎恶厌烦的眼神看着。
与其,低到尘埃,连之前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变成恶心的过往,还不如,保持这最后的尊严,至少,他还能算得上,是她的朋友……
和上辈子相比吗?关于重生,似乎,能和别人光明正大的谈及这个话题的,也只有是他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他即将离开,所以,今天,云溪的话,没有一丝隐藏:“很幸福。冷家上下,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与上辈子,拼尽全力,和外公相依为命的清冷家世比起来,这一世,能得全家上下的呵护包容,甚至不遗余力的培养,说真的,何其有幸。更何况,她还遇上了真正的爱人。
幸福就好。陈昊勾了勾唇,笑意一点点地撒了出来,但,碰到月光,似乎便彻底化了,变得了无痕迹。
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医院。张翠在贵宾楼修养,峤子墨与她成双成对,常去探望。
那个时候,他曾经坐在太阳下,听着医嘱,满心冰凉。只是,望着她的侧颜,却依旧觉得满足。
本也没指望,这辈子能活太久。
说来可笑,自黑暗中起家的人从不信佛,更不可能信命。但,当他知道,她重生的时候,那一瞬,竟是丝毫无条件的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佛的存在。
横跨黑白两道,看似威风,实则血腥残忍。或许,是早年自己的手段太过辛辣,所以,当确诊之后,和王纲那种天崩地裂似的绝望相比,他本人的反应反而更平静无波。
只是,有一件事,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要当面提醒。
“既然你能重生,那之前的这个冷家千金的的确确是死了。至于死因,你可查出来结果?”峤子墨自然神通广大,但,这件事情,云溪怎么和他沟通?说自己的肉身中住着另一个已故的灵魂?
不,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人,都不会接受这样的解释。先不提这种怪力神说的话题,是不是能取信于人,关键在于,挖出自己当年的过往,又有什么意义?
“已经查出来了。”云溪的声音微微带出一分暖意。她没想到,陈昊竟然会这般为她设身处地。不过,乔老的事情,她并不想他插手。毕竟,乔家如今都已经将人藏起来了,何必让陈昊蹚浑水?
“你自己要多注意些安全。”听她话里的意思,是并不想他接触这事。陈昊就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时间已经不早了,晚风带出瑟缩的冷意。他看着云溪单薄的穿着,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却到底手指顿住。事到如今,过多的关心,对她来说,反而是种负担。
“你的病,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却没想,云溪反而还是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沉默……。
这个问题,其实,他不想提。
不是因为被提及痛处,而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整个人都怀疑自己被老天开了玩笑。
曾经,有一段时日,他几乎是天天反锁在“不夜天”的地下酒窖里,靠着酒精和当年的回忆支撑下来……
“不愿意说?”云溪没想到,他会这么抵触,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望着他。
清冷的月光下,他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到那刀削似的的侧颜。
忽然,他抬起头,任微光落入他的眼中,那一份冷冽和禁欲色,便稍稍带出一份平和,“就在冷家被调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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