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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项全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十喜临门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张劲不经意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才发现时间也不早了。就要起身告辞。
“不行,张大夫,天也不早了,哪能让你饭都没吃上一口就饿着肚子回家?走我们出去吃饭……”海三波揪着张劲的衣襟不肯松开,死活要请恩人吃饭。这时候海三波真有些‘无以为报’的感觉了。
见到海三波满脸激动,不听劝阻的拖拽着自己往外走,张劲无奈的用手指轻抚了一下海三波的腕窝,让海三波手部一麻,不自觉的松开了自己的衣服。
“三波哥,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我下次进城,肯定到你这里蹭饭还不成?不过这次就算了,现在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如果回去的时候天太晚,我和聚福叔开车走那山路也不安全……”
又是拉扯又是说服,好说歹说才算推掉了海三波的请求,在海三波的十八相送之下,张劲终于和海聚福两人回到了停车的路口。在天色还算亮堂的时候,踏上了回村的路途。





九项全能 116 红衣义工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张劲和海三波夫妇不约而同的放下了互相拉扯的手。有些尴尬的相对一笑后,张劲说:“三波哥,别愣着了,还是先开门吧!一会儿客人该等急了。”
当前去应门的三波嫂子刚刚把门扉拉开,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就从门缝传了进来,“大姐,乐乐在家么?我们来看她了!”接着,四个鲜红色的身影鱼贯的从打开的大门走了进来。
红马甲、红帽子,这副装扮张劲很熟悉,正是深市街头巷尾处处可见的,深市义工的标准服饰。
说实话,张劲对于这些义工真的很佩服,也很有感情。他们为有需要的人捐款募捐,他们为弱势群体奔走呐喊,他们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各个环节义务劳作……
在张劲的印象中,这是一群真正不求回报的人,至少在他们穿着红马甲,戴着红帽子的时候是这样的。
深市的义工来自各行各业,他们有退休的花甲老人,也有正意气风发的在校学生,也有社会上的行业! 精英、普通白领、普通工人、私营业主。这些人也许在日常生活中热衷于权势,拼搏于财富,甚至可能刻薄悭吝。但是当他们穿上红马甲,戴上红帽子的时候,却全都是真正的好人。这一身装束就像是具有洗涤心灵的作用一样,每个穿上它的人仿佛都会不自主的高尚起来。
张劲曾经也做过一年多的义工。甚至曾经把绝大部分的假期都扔到这身装扮上。虽然每次都会很累,但是过后那感觉就像是晒过一次阳光一样,心里舒服的能让自己睡的更加香甜。
而且在义工队伍中,张劲也结实了很多的好友。张劲觉着在义工队伍中结交好友,就像是在学校中结交朋友一样,总是比社会上多了一份纯净的感觉。
这次来到海三波家的四个义工中,就有两个人是自己熟识的,并且两个人中的一个更是张劲第一感觉就想要躲开的。
于是当张劲第一时间看清几人的样貌后,就连忙转身钻进了狭小的洗手间里躲了起来。跟本就没给来人看清自己的机会。
…………
当四人中的三人和海三波夫妻打过招呼,一窝蜂的跑到乐乐的床前,围着刚刚睡醒,经过张劲第一次针灸治疗已经有了一些精神头的乐乐逗笑开心的时候,作为几位义工发言人的这位很有些飒爽气质的中年女人却没有立刻围过去。而是走到三波哥夫妻身边,递给他们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后,又拿出一张收据让她清点后签名确认:“海大哥,海大嫂,这是我们这段时间为您募捐的善款。希望您能为了乐乐继续坚持下去。千万不要放弃,我们会继续想办法的。”
看她和海三波夫妻的熟络劲儿,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齐小姐,谢谢您们。这几年如果不是你们的帮忙,我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说起过往,海三波夫妇都是满脸的感激,“但是这次就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我们……我们……”
海三波夫妇都是实在人,张劲已经应承下治疗自己女儿的事情后,两人自然不肯再收下这份钱。但是当两个实在夫妻想要解释原因的时候,却卡了壳。因为夫妻俩突然想起刚刚张劲的嘱咐,‘不要把治疗乐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圆规姐,乐乐的医疗费已经有一位好心人答应全额资助了。所以你们这次募捐上来的善款如果能够退回的话就退回去,若是不行,就出一个公告用在其它地方吧。”见到海三波夫妻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一个藉口来,一直躲在洗手间了装作隐身人的张劲给自己鼓了鼓气后,终于跳了出来,替海三波两口子解释说。
这位海三波口中的‘齐小姐’,张劲口中的‘圆规姐’是当年张劲做义工的时候,在义工队伍中最熟悉的人之一。这位齐小姐和她的老公都是义工队伍中的一员,齐小姐的老公姓杨,两个人都是湖区一个小学的老师。
因为这位齐姐姐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而且和比较亲近的张劲更是喜欢时不时的摆出茶壶姿势训诫一番,加上她的老公又姓杨,很自然的就让张劲联想到了鲁迅笔下故乡中的那个‘刻薄’的杨二嫂,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圆规女士。
于是张劲自然就没大没小的把‘圆规’这个绰号按到了齐姐姐的脑袋上。用‘圆规姐’称呼她。为了这个,他可是没少挨这个圆规姐的掐,不过在他皮糙肉厚的抵抗,和不懈的宣传下,‘圆规姐’这个绰号还是渐渐传播开来,并得到了相熟的一群义工们的一致认可。
当然,之前张劲装隐身人可不是为了躲‘圆规姐’,而是为了躲两位熟人中的另一个,也是他当初邀请他加入义工队伍的那个人,也是他后来因之离开义工队伍的那个人,也是前些天一直搅的他心绪不宁的那个人——何清浅。
这个何清浅还是像张劲印象中的那么有爱心,刚刚回到深市,就立刻重新回到了义工的队伍中去了。
见到蹦出来的居然是自己之前曾经一直当成弟弟看待的张劲,圆规姐甚至忘了继续追问全款资助人是谁,而是怪声怪气的说:“我们进来了不迎一下也就算了,还赶快扭身就躲。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怎么,是看到了清浅觉着自己亏心,还是看到我怕我骂呀?”圆规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唇舌锋利如刀。对比起来,这位圆规姐姐同何清浅的关系,可是比同张劲的关系还要更亲切的多了。
本来就是硬着头皮从洗手间跳出来的张劲,被圆规姐的一句话说的更是仿佛青头小子一样,挠着脑袋面红耳赤。眼角还时不时的飘向发现自己后,脸上始终挂着淡雅如兰笑意的何清浅。
虽然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操琴弄箫,心境进步不小,已经基本摆脱了回忆中何清浅对自己的搅动。但是面对面与回忆却截然不同,那直面的冲击力再次撼动了张劲本已稳固的心境。
尚幸,近来的修持毕竟还是卓有成效。所以在一番心思翻腾后,张劲还是很快的镇静下来,表情也努力变得自然。
“圆规姐,别这么说嘛!好久不见,干嘛一见面就让人家下不来台?对了,你家我杨哥还好吧!”张劲恢复了从前和圆规姐相处时的嬉皮笑脸,很是有些搞怪的说。
圆规姐姐翻了翻白眼,“托你的福,还算不错。不过就是那个肚子越来越大了。跟怀了八九个月的孕妇似的。”说到这里,圆规姐口气有些酸溜溜的。
这对夫妻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因为老公身体的原因,至今也没有孩子。国内国外的一番治疗下来也没有办法,早已经放弃生养自己孩子的打算。
但是就算是放弃了,圆规姐姐每次看到孕妇和孩子还是会眼睛绿绿的,谈起来的时候也是口气酸溜溜的。
“圆规姐,我……”当张劲刚想说‘我帮杨哥看看,也许有办法’,就被圆规姐不耐烦的打断,“行了,别光顾着跟我聊,去和清浅说说话吧。你们俩就算是分了,也别弄的跟仇人似的。”




九项全能 117 还是朋友
圆规姐虽然与张劲和何清浅的关系不错,但毕竟也只是普通朋友,所以她对张劲和何清浅究竟是为何弄到劳燕分飞的地步也是讳莫如深,也没有八卦的去探究。圆规姐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管人家的这类关乎感情纠葛的私密事。说以调侃似的说完,圆规姐就转过身去找了一个话题和三波夫妇聊了起来。
“清浅,又见面了。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张劲和何清浅说起话来还是觉着有些尴尬,沉吟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干巴巴没有丝毫味道的话来。
跟有些手足无措的张劲比起来,何清浅可就自然多了,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婉笑容,用清清如水的声音说:“过得很好啊?每天都很开心,很充实。不过会跟你在海大哥这里碰到,还真的很巧呢?你是怎么认识海大哥和海大嫂的呢?”那笑容,那语调,还真的像何清浅那天晚上说的一样,似乎就是在跟一个好朋友娓娓而谈。
也许是因为何清浅态度的感染,张劲无措的心也放了下``来,神情很快恢复了自然,先是介绍了一下始终杵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海聚福,又给何清浅解释了一下自己与海三波一家的关系后,张劲这才接着发挥出他出口成谎的本领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因为听说了三波哥家的事情,所以慷慨解囊,承诺会全额资助乐乐的所有医疗费用。所以我今天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们,还真是巧呢!”
“全额资助?是谁啊?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呗?”张劲刚刚说完,还不等何清浅接话,圆规姐就迫不及待的插话进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后嗣的原因,圆规姐这个义工队伍中的积极分子对所有的孩子都很有爱,对于能够帮助到的孩子总是不遗余力,很有种‘幼吾幼,幼其人之幼’的胸襟。所以听到张劲提到这么一个肯慷慨解囊救助孩子的好心人,自然有结识一番的意图。当然她除了想要替乐乐感谢这位好心人一番之外,还想看看这位大善人有没有继续资助其它孩子的意图。
肾病可是一个花钱的病,能够全额资助的人显然身家不菲。为了救助更多的孩子,圆规姐姐可不介意厚着脸皮去到人家那里拉‘赞助’。
对于圆规姐的想法,张劲只是脑袋瓜子一转,就猜个八九不离十。连忙摇头撇清,“对不起了,圆规姐。我这个朋友做好事不留名,要是我真给他宣扬出去,没准人家一生气就不管乐乐了呢!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圆规姐姐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人捐款慈善是为了炒作自己,以期从中牟取更大的利益。但是也有很多人,他们愿意掏出大把大把的钱去做好事,但是却不喜欢让人知道后以此来议论自己。
“小劲,你就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还不行?我不会把他的事宣扬出去的。”圆规姐姐锲而不舍的追问。
张劲笑眯眯的看着圆规姐姐点了点头,“圆规姐你知道么?我之前也这么向他保证过!”
“啊?这样啊!”见到张劲一副‘打死我也不说’的强硬态度,圆规姐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后,只好再次遗憾的转过头去,继续和海三波夫妇和海聚福拉呱。
而这个义工的四人小队中的另两位女孩子因为跟何清浅也只是初识,和张劲更是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不会搅进张劲和何清浅之间的谈话中去。所以张劲和何清浅的谈话继续了下去。
“你刚才说你现在和海大哥是老乡?就住在这位海大叔他们的村子里是么?”很熟悉张劲喜热闹习性的何清浅,对于张劲竟然搬到一个颇为偏僻的村子里居住感到十分的好奇。对于从未经历过的乡村生活也同样十分好奇。所以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话题一扯到海窝子村,张劲顿时兴奋起来,从美丽的山光,到迷人的水色;从自家鱼塘的游鱼,到圈舍中的鸡鸭。张劲说的唾沫横飞,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而何清浅也配合的是不是的问上两句,完全是一副听童话故事的小女孩形象,纯净的大眼睛中满是憧憬和羡慕。
…………
当张劲开车载着海聚福回到海窝子村的时候,时间已经几近夜半。
之前由于海三波的盛情邀请,再加上张劲与何清浅聊的正渐入佳境,意犹未尽的缘故,他最终对于海三波共进晚餐的要求还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与四位义工和海聚福一起接受了海三波一家在附近小饭馆的一顿宴请。
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烈。但是张劲和何清浅始终没有参与进去,只是旁若无人的聊着,开心的笑着……
虽然因此,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加上山路崎岖的缘故,这一路上让张劲这位驾驶员没少费心。但是他却毫无抱怨的心绪飞扬,因为他很开心。
虽然好友们曾屡次开导,甚至曾评价张劲为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情圣。但是他还是将之前对何清浅的伤害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始终抱着对这位弱质如柳的女孩以深深的负罪感,甚至不敢面对。
但是之前与何清浅气氛热烈的聊天终于让张劲能够从愧疚的阴影中走出来,终于让他能够真的以一个朋友的身份站到她的身边。
从此之后,张劲不需要拼命的躲开何清浅的视线,拼命的让自己远离于何清浅的世界之外。真正有了朋友的身份之后,张劲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照顾她,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为她遮风挡雨,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尽量弥补自己曾经的愧疚。
曾经,张劲对于‘就算缘分到了尽头,无法再挽留。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嗤之以鼻。甚至评论说:“歌就是歌,不会也不可能是现实!”但是今天过后,张劲的思想发生了重大转变,‘原来真的可以这样’,这是他此时的想法。
因此,张劲对于今天的相遇满怀感激。
“清浅,我到家了。一路上都很顺利,不用担心。很晚了,睡吧!”把车停好后,张劲立刻掏出手机报了平安。这是他与他的新朋友何清浅分开前的约定,‘不要让对方担心’,这本就是身为好朋友应该做的。
“嗯,那你也要早点睡。”何清浅的声音仍然是那么柔柔软软的,让人听起来从头到脚的熨帖。
“那么,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的张劲满脸的笑容,见到已经长到足有三四十公分高的黑水晶向自己扑过来,更是兴奋的顺势躺倒在地上,和黑水晶打闹起来。好久都不曾有的爽朗小声从小院中远远传出去,引得在大槐树上安家的夜鸟啼起数声应和。
…………
第二天早晨起来时,张劲只觉着这身周的空气似乎比往常更加的新鲜,精神更是像突然洗去了几十年的尘垢似的,轻松的快要飞扬起来。
这时候,张劲才发现,虽然这些年来自己始终把何清浅的影子拼命的压在心底角落,不敢让她浮起须臾。虽然这段时间自己又是用《九字真言》塞堵,又是用琴乐之声疏导,但是对于何清浅的歉疚如顽固的心魔,始终不曾真的消去。直到昨天的一番交谈,才真正的化开心中块垒,真正移去了心中镇压了几年的大石。
解铃还需系铃人。
‘谢谢你,清浅!’这是张劲今天从起床开始,一直到时间近午时,海三波一家到来的六七个小时中,心底念叨的不知几百几千遍的话。




九项全能 118 气质
人,总是容易潜意识的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去相信自所希望的,不去戳穿自己可能会戳穿的假象。
所以··…··
张劲始终没有注意到自己与何清浅前后几个小时的交谈中,何清浅谈了工作,谈了又工队伍中出现的新人,谈了自己家里养的小狗狗‘朱莉公主,,但是却没有谈过任何一句关于那个自己将要嫁与的‘未婚夫,的事情;
张劲也始终没有注意到何清浅如今看自己的眼神居然和曾经分手前的眼神几无二致。丝毫没有考虑到朋友的眼神为什么会和情人的眼神如此相似;
或许不是张劲没有注意到,而是刻意的忽略了。或者潜意识刻意的欺骗了自己。
除此之外,张劲也刻意忽略了当确认自己与何清浅的朋友关系时,自己心中窃喜的并不是因为多了一个能够畅所欲言的朋友,而是窃喜于能够时常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她眼前,能够拥有和她共同的空间,能够拥有与她接触的资格。
真正能。 ‘遮人双眼,迷人心窍,的永远只能是感情。
第二天早晨,心情结束了一小时的锻炼,吃过一顿简单的早餐,念叨了几十几百遍的‘清浅,谢谢你!,后。张劲再次来到躺椅上,开始每天必须的两小时读书时间,翻阅手上的这本《西班牙语中级教程》。
说实话,张劲如今这幅样子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打着赤膊赤脚,全身上下仅着一条花短裤也就罢了,毕竟是在家里,不需要注意着装。
但是张劲那匀称有致的健美身材,居然能让人乍一看就想到一坨白花花的、手指一碰就会波涛澎湃的猪油来,就不得不说他的气质感染力的强悍了。那种仿佛把身上所有有点硬度的骨头统统抽掉,只剩下一滩烂肉似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让人提起猜神来;
如果再看到张劲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如今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条缝隙·一双本来很有气势的浓黑眉毛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甚至连偶尔抬起翻书的手臂也是如章鱼腕足一样‘摆动,着抬起的话。那从全身八万九千个汗毛孔散发出来的懒洋洋的气息,已经足以让失眠症患者被感染的昏昏欲睡。
躺椅上是烂肉似的张劲,躺椅旁是趴在地上向主人学习的黑水晶,静寂的小院,无风静止的槐树枝条·刚刚跳出山头遮挡的暖阳,让整个院子中的气氛慵懒的近乎凝滞。连时间似乎都被感染了一样。
也不知道这种懒气弥漫的时间过了多久,才终于有了一个‘能动,的‘活物,搅和进避凝滞如定格画面的景致中来,终于带来了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生气。
矫捷的金色身影从墙头突然出现又跳下后,慢悠悠的一通小跑来到不知‘是死是活,的张劲身边,正是在外面疯了一夜的金子回来了。
一夜的疯狂已经让这个有多动症的小家伙有些疲累了,现在她急需休息。对她束说,最好的床铺不是曾经住过一年多的村西那个岩洞,也不是前边小楼里的一间房中的那张自己与黑水晶共用的床垫。而是现在躺在躺椅上做猪的那个人的肚皮。
那肚皮的温度刚好适合自己睡眠;那随着喘息的起伏就像是婴儿的摇篮一样·能让自己睡的更加安心,更加舒服;那个人时不时的在自己脊背上摩挲的大手更是能让自己在梦中能够享受到无线的安心和宠爱。
但是,就在金子弓身曲背想要跃上张劲的肚皮,之后好在那里惬意的打个盹儿,歇歇乏的时候。煞风景·破坏金子心情的事情发生了,因为这时候张劲终于做出了一件只有活人才能做的事情他说话了。
“打住!”一声轻喝止住金子的动作后,张劲继续道;“欠揍是吧?牙没刷,手没洗的就想往上窜,赶紧洗洗去,谁知道你这晚上又吃啥了,又踩到什么埋汰东西了?”
张劲的声音也与他此时的神情、气质保持着高度的统一,懒洋洋的跟催眠曲似的。不但没有睁开已经快要沾在一起的两片眼皮子·甚至连眼光都没往金子那边甩一下·嘴皮子更是在尽可能最小的幅度内翕动着。
这得懒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这点动作都不舍得费力气做啊?
听了主人的话·金得不暂时放弃了跳上主人肚皮的打算,站直了身子幽怨的呜咽了一声表示不满后,还是不得不扭头走到豆腐坊边的水槽,自己用牙齿扭开水龙头,漱口、洗手。
自始至终,黑水晶都保持着五体投地的趴着的姿势,只是在不喜欢漱口洗手的金子被驱赶去洗手的时候,眼皮耷拉着睁开一下,瞟了金子的背影一眼,接着就马上的再次闭上。前后摆动了一下他那一对酷似拉布拉多犬的大耳朵,表示了自己对于金子遭遇的幸灾乐祸的心情。
黑水晶的一番动作,在表现出与金子针锋相对态度的同时,也充分的显示了自己在‘懒,的方面,与主人保持着空前一致的形象。
当漱口、洗手回来的金子顺利的跳上张劲的肚皮,并很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爬好后,本来刚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的唯一一点生气再次沉寂。整个院子有重新回到了和谐而同一的气氛—慵懒!
两个小时忽忽而过,当张劲结束了今天的学习任务,随手把那本今天终于看完的《西班牙语中级教程》扔到一边时,金子早就已经在张劲平坦的肚皮上睡熟,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那把脑袋缩到尾巴下边团成一团的样子,很是可爱。绝对能让无数美女见了,大呼‘卡哇伊,。
也许是从读书时代就养成的习惯使然,当张劲每次放下的时候,总是会精神振奋一会儿,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在躺椅上的把肚子挺起,手脚向前后舒展,畅然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后,张劲一把将肚皮上睡梦正酣的金子拎了起来,提着两只前爪放到自己眼前,虐待似的摇晃着;“醒醒,你这个家伙每天一回来就知道睡觉,把家里当旅馆了?”
被这么虐待着,金子显然不可能继续睡下去了,睁开惺忪的眼睛愤怒的盯着自己的无良主人看着,嘴里呼呼有声,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不满。有起床气的可不只是人类,金子也不例外。
张劲可管不来这么多,换了一个单手提溜着颈皮的姿势后,伸出空出来的一只手拍了拍金子的肚皮;“恼什么恼,我这是为你着想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肚子都快成球了,你这是养猪呢?以后白天不许整天整天的睡。不然我就让你减肥!”
这时候黑水晶也与主人同一生物钟的清醒了过来,人立起来,前腿趴在躺椅上,方方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呜呜的声音从嘴里吐出。这个一直和金子不是很对眼的家伙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要附和主人对金子的声衬。对于落井下石这招,黑水晶绝对是天赋异禀。尤其是金子来家里之后的这几个月,这种情形已经发生了数次,黑水晶如今对于打边鼓,帮旁腔的业务锻炼的更是堪称轻车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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