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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纳尔逊勋爵
当时广东有多乱?曾经有匪徒杀害了县官和随从,用抢来的印玺占据一个县几个月之久,这种后世小说中的情节,在广东完全是他妈的现实。
在广东广西交界的梅子汛镇的时候,未来的“天王”曾经被伪装缉私巡哨穿着官服的匪徒抢劫一光。
被抢光的洪秀全“上访”肇庆知府,但人家说梅子汛不是他的管区,但这个曾经的读书人,也友情援助洪秀全同志价值半两银子的铜钱,靠着这点钱,洪秀全终于有钱坐船了。
在这艰苦的旅途中,洪秀全第一次写了反诗,使用了“朕”。
在路边一座小庙墙上他题了一首诗:
朕在高天作天王,尔等在地为妖怪;
迷惑上帝子女心,腆然敢受人崇拜。
上帝差朕降凡间,妖魔诡计今何在;
朕统天军不容情,尔等妖魔快须走。
看到没有,从这首诗表现的才华来看,我们不得不说洪秀全同志落榜简直是天道昭彰啊!
这他妈的是打油诗啊!这作诗水平能考上科举的话,怕是曾国藩和李鸿章同志要举兵造反了!科举黑幕啊!
但正是智商不够儒家科举水平,加上又被聪明的中国同胞算计了一把,没有能归顺上帝,终于把这个可怜人逼疯了,成了糜烂长江流域的太平天国的至高无上的天王。
历史上,罗孝全,一个屡屡失败的虔诚传教士
“无论你叫他们什么———匪徒,或逆贼,或爱国者,或基督徒———直到现在,他们的事业是无可比拟的”,1852年9月17日出版的《北华捷报》在谈到太平军起义时这样评论道。还说:“上帝的手插入到这个大运动中,这是无可怀疑的。”
在香港传教士罗孝全(i.jacobroberts)手一松懈,正在读的这份《北华捷报》差点儿滑到地上。“洪秀全”!在他伸手抓住报纸的一瞬间,这个名字一下跳进了他的眼里,让他感到眼前一亮。
历史上,不管罗孝全和洪秀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不可化解的裂痕,罗孝全最后还是去了南京,并且受到礼遇,虽然他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疯了,开始疯狂的“诋毁”太平天国。
但他曾经是天王的老师,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广西老哥们都知道天王在举兵前曾经去找过广州的一个洋人,罗孝全!
这就够了!
赵阔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条大腿。
当然罗孝全和后世鼎鼎大名的戈登其实都是上司嘴里的“蠢驴”,这种脑子一条筋,只会仗义执言,除了自己的道德观什么都不管的家伙,在中西文明其实都他妈的不受欢迎,受的都是打击或者排挤。
赵阔当然也恶心这种蠢驴到极点,但他不在乎。
这不过是块跳板而已。
他整军以及外交的跳板。
所以他泪流满面的抱紧了罗孝全的大腿,并高喊:“这是天王的恩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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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士立
gtzlaff,karlfriedrichaugust,(1803~1851)
德国基督教路德会牧师,汉学家。又译郭实腊。生于波美拉尼亚。1821年入柏林耶尼克传教士学校。1823年在鹿特丹加入尼德兰传教会。曾在巴塔维亚布道。1828年由新加坡到泰国。不久辞去尼德兰传教会职务,成为自立传教士。1829~1831年在泰国用暹罗文翻译《路加福音》、《约翰福音》并出版《交趾支那字典》。1831年到澳门任英国东印度公司翻译,曾七次航行中国沿海口岸,在上海等地贩卖鸦片并在“阿美士德”间谍船上活动,同时散发宗教书刊。1833~1837年主编《东西洋考每月统记传》(月刊),该刊除传教文字外,还刊载政治、科学和商业方面的文章。1834年与裨治文共同组织益智会。1835年继马礼逊任英国贸易监督的首席翻译。鸦片战争期间,随英军到定海、宁波、上海、镇江等地进行侵略活动,一度任英军占领下的定海“知县”,1842年8月参与签订《南京条约》。1843~1851年任香港英国当局汉文秘书,同时从事传教。1844年在香港设立汉会,又名福汉会,意为汉人信道得福。该会又被称为郭士立差会,专门训练中国传教人员到内地布道。他是德国教会传入华南的开创人。在华曾参与圣经汉译工作。1851年死于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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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31整军:这不是请客吃饭,我要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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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阔简直把满眼都是辫子的罗孝全迷呆了:这个打着上帝旗号的将军,风度翩翩,谦逊有礼,而且竟然可以说一口略带点奇怪口音的流利英语(100多年后的英国口语),对西洋事物熟悉之极,对圣经也有相当研究(当然有些偏差,不然还要他干嘛?)。而且不仅他,他手下还有几万唯他马首是瞻的士兵,如果这些人全信教,立刻就可在遥远的东方建立起一个新上帝之国来!
而且赵阔虚心的请他做自己全军的牧师,像教导他们的天王一样,教导他们如何皈依上帝。
对于这工作,罗孝全几乎是撸着袖子,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工作。
当满心只有上帝罗孝全投入平南侯军队海一样的迷途羔羊的时候,赵阔跟着放弃了一切其他事务,不论是清乡还是组织在东莞对广州的攻势,两人全力研究圣经,校对太平军以前的理论。
罗孝全这样做当然是因为虔诚。
而赵阔这样做却是因为诡诈的权术。
他根本就要把这南征军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要完成这个目的,必须消除远在南京的天王对这只部队的思想控制。
因此他费尽诺大心思联络了香港的天地会成员,找到了搬去香港的罗孝全,历尽危险,把他请到自己军中,就是要靠他是天王之老师的威望清除对洪秀全的迷信。
其实对任何政教合一的军队,要完全控制,只能从思想上下手。这也是为何杨秀清永远不可能对洪秀全下手的原因,因为肉体神一旦被毁,整个队伍的信仰基石就完蛋了,因此杨秀清再有能力,也只能立足于控制而不是消灭洪秀全这一目标。这也是他最后被洪秀全搞掉的最本质原因。
在取西经的队伍里,只能是唐僧管猴哥,而不能猴哥杀唐僧,否则那就是妖怪了。
赵阔一直对思想工作很上心,从入广东开始,他就剥夺了任何负责神父工作的广西老哥们的权力,这群人不是被高升去打仗就是被打入冷宫,军里所有的神父角色工作都由赵阔精心挑选的人来取代,惯例宣读的天王诏和天王“语录“也逐渐不念了,换了赵阔“语录”,因为远离洪秀全的优势,他一直在努力淡化洪秀全在军中的影响力。
在和罗孝全闭门苦读了几天之后,赵阔召集全军将官听罗孝全布道。
不干别的,巴巴的光听他布道就听了七天。
罗孝全带来了全译本的中文圣经,而且他可以熟练的使用中文,对任何圣经疑问都可以回答。
七天后,在全军将士面前,赵阔成了罗孝全第一个洗礼的信徒。
在他的效忠上帝书里,他不仅表达了对上帝的虔诚之心,更表达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设大同世界的决心,光靠“锐矛团”童子全军宣读这份文件,就让很多纯情士兵痛哭流涕,这不像一份洗礼书倒可以称之为一份讨满清檄文。
然后他合衣进入一个大浴盆里,让水漫过自己的头顶。
等他出来的时候,湿漉漉的他泪流满面的称自己成为了上帝的肢体,而同样罗孝全一样泪流满面——这只上帝军队的头目在自己手下受洗了,弥补了他没能给天王施洗的遗憾。
第二个受洗的是赵阔的心腹爱将朱清正,他一直虔诚的学习圣经知识,这次看到罗孝全,真是久旱逢甘霖那般欣喜。他强烈要求能排在最前面受洗,结果以他的地位,他理所应当的排在了第二个。
湿淋淋的出来,满眼是泪跪地祈祷的朱清正没有注意身边老板赵阔射向军官群里阴冷的目光。
他看的是广西老哥们们,尤其是坐在最前排的军帅钟汉——他以自己是天王洗礼过的而拒不受洗。
“整军不是请客吃饭!我是要人头落地的!”这是赵阔准备惠州整军时候发出的杀气腾腾的命令。
表面是他指的是“反帮会习气、反欺压百姓、反不守军纪”等新兵里不好的习气,但老实巴交的钟汉他们只是以为他的意思是按这恐怖将军的惯例让几十乃至几百个新兵人头落地而已,只有少数有政治投机天赋的人才能嗅出他其实是“反广西老哥们、反洪秀全”的本意,而拥有这种政治嗅觉的人太少。
其实赵阔的“血腥整军”在佛冈就开始了。
那时候,佛冈府刚被赵阔占领,但大街上依旧很热闹,商业照惯常进行,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道路上走着兴高采烈的留着长发的太平军士兵和对他们行注目礼的辫子百姓。
赵阔的亲随小丁子提着一个包裹,走进了路边一个热闹的茶楼。
“小天兵大爷!里面请!本店有上好的龙井!”店小二满脸堆笑的请这个14、5岁的进去。
小丁子没有理那个店家,他看了看里面的客人,好像很随意的走到茶楼里面,坐到了两个天平军早坐着喝茶的桌子边,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人好多啊。”接着对那两人说道:“拼个桌子不介意吧?”
“随便。”一个太平军斜眼打量了一下小丁子,手微微一抬表示同意。
一盏茶之后,小丁子提着那包裹,离开了茶楼,朝军营方向走去。
走过两条街后,一个满清农民打扮的人在一个小巷子后拦住了他,他有点惶恐的朝这个小太平军弓腰屈膝,抹着头上的汗,问道:“请问小大爷,雨前巷在哪里啊?我乡下人,迷路了。”
“我不知道,问别人吧。”小丁子一耸肩,就要从这个人身边绕过去。
但他没能绕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农民猛地一歪肩膀,双手猛地推在了小丁子肩膀上。顿时这大力一推让身材矮小的小丁子脚离了地,斜斜飞进了阴暗的小巷子里。
太阳照不到的阴影里立刻冲出两条人影朝踉踉跄跄摔进来的小丁子扑来。
“我操!”小丁子也是战火里长大的小孩,面对两个人高马大的对手临危不乱,放脱了手里的包裹,一手趁势打在一个人眼睛上,整个人顺势扑进对方怀里,借着这个势头,斜出一脚,踹中对面扑来那人的下体。
接着,头一缩,身子一矮,让头顶那双巨手搂了空。
在身后的惨叫声中,小丁子豹子一样一弓腰抄起了扔在地上的包裹,朝巷子深处逃去。
但没跑几步,墙边竹子堆里猛地又窜出一人,猛地和小丁子撞在了一起,他还顺势一把搂住了小丁子的腰,狠狠的把他撞到对面墙上。
“我操你妈!”急怒攻心之下,小丁子用尽浑身力气揪住了腰里那人的头巾,死命的一拽,顿时对着白花头巾合着几缕长发一起飘扬在空中,一头黄色干枯的头发飞扬在空中。
这情况让被抵在墙上的小丁子一愣,这是太平军才会留的长发啊!
但不过稍微一愣,立刻小丁子豹子一样发动了,一手揪住对方的长发,他的右膝盖狠狠顶上了腰里那家伙的脸!
这一顶鲜血四溅,还有一个硬物落到石阶上发出一声脆响,那是一颗门牙。
但让小丁子诧异的是,如此奏效的攻击居然没让腰里这个同样身材矮小的家伙放手,他反而顺势抱住了自己砸掉他门牙的膝盖,疯狂的朝空中掼去。
顿时小丁子被他掀翻在地。然后被骑到了身上。
使尽浑身力气,小丁子扭头朝后看去,他要看清这个敌人是谁。
但让他惊异的是:这个缺了一颗门牙、满口流血、凶神恶煞般怒视自己的敌人,他竟然认识!
不是锐矛团那个小猴子赵影是谁?
接着,他感到自己长发被小猴子狠狠揪起,然后脑袋被猛地朝脸下石台掼了下去,他昏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被牢牢绑在条凳上的小丁子发出一阵阵非人的惨叫,而他面前,却是嘴唇肿起的赵影,他手里的烙铁就牢牢烙在小丁子赤裸的胸口,但面对这曾经友军的惨叫,赵影的手稳的一丝都不抖,他仔细的注视着铁红的烙铁贴在白皙的胸膛上发出的丝丝皮肉焦糊的青烟,慢慢从红变青。
然后他狠狠的把粘着烧焦皮肉的烙铁从对方胸前拉下来,小丁子已经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头立刻垂了下来,赵影咬着牙注视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家伙,抡起带着烧焦皮肉气味的烙铁狠狠抽在了这张脸上。
“啊!”小丁子头被打得朝后仰去,眼皮也慢慢睁开了。
赵影一步朝前,一手捏住对方下巴,盯着对方,说了起来,他缺了一颗门牙咝咝漏风的话语已经完全像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了:“别他妈的给我装糊涂!你在和谁联络?!说!”
小丁子注视了一会赵影和他身后几个打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和谁联络?你妈的有病吗?”接着一口唾沫吐在了赵影脸上,大吼道:“我要见将军!你们拘禁我将军知道吗?我操你妈!”
赵影仓皇的擦着脸上的口水,和身后几个打手面面相觑,愣了片刻,浑身是汗的赵影暴跳如雷的把烙铁扔进了身边的火盆,现在这本来就是广东开始变热的季节,这小屋里的火盆更让这屋里如洗桑拿一般,他朝身边一个壮汉伸出手,大吼:“给我火钳!”
这个小丁子的嘴简直如铁铸的一般,任赵影领着手下几个人如何折磨就愣是不开口。
拿过部下的火钳,赵影咬牙切齿的拿过对方被紧紧捆在身后的手,夹住了对方食指的指甲盖,瞋目吼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小丁子已经口鼻流血了,但他艰难的扭头看着身边那个大汗淋漓的小子,冷笑道:“你让我他妈的说什么?”
“操你妈的你这个反骨畜生!”赵影狂吼一声,火钳猛地一摆,顿时小丁子右手食指指甲被他生生的拽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丁子的惨叫几乎把屋顶掀下来,口水混着血几乎吐到自己直挺着伸在前的膝盖上,但他惨叫完,狂抽了几口炙热血腥的空气,却仍冷笑道:“指甲有十个呢!慢慢拔!”
“你妈的!”赵影被敌人的血气吓愣了片刻,他揉揉了胸,这已经是他惶恐时候的下意识动作,尽管现在赤膊的他那里并没有锐矛团的标志,然后咬牙切齿的又拔了对方中指指甲。
“啐!”浑身震颤停止的小丁子吐出一口血痰,哈哈大笑起来:“老弟,别浪费时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操你妈啊!”恼羞成怒的赵影举起沾着人指甲的火钳疯狂的朝小丁子脑袋敲去,每一下都血花四溅,但他没敲几下,就被身后惊恐的大汉抱住:“先生!别!你会打死他的!”
身材瘦弱的赵影根本不是身后壮汉的对手,但他怒视着哈哈大笑的小丁子,仍然疯狂的举着染血火钳挣扎着。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吱吱呀呀的开了,一个声音回荡在这炙热的空气里:“你们究竟在干嘛?”
赵阔来了,他满脸的惊愕和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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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32整军:笨蛋,指甲要慢慢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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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一股清凉的风吹进了这桑拿一般的屋子,但人人都浑身一震。
“将军!”屋里所有人都弓下腰去,连被绑在老虎凳的小丁子也用嘶哑的嗓子叫了一声。
从台阶下来,看到小丁子的惨状,赵阔好像被雷劈了一般,他怔怔的倒退一步。
好久,他目瞪口呆的指着不**形的小丁子,脸却看向赵影他们,吼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赵影扔了火钳,苦着脸躬身禀告。
但他没说完,就被赵阔的狂吼打断了:“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将军……”赵影这次仍然没说完,因为赵阔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这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小孩被他扇了个跟头,捂着惊恐的脸摔在了墙角。
指着小丁子,赵阔对着赵影他们声嘶力竭的狂吼:“这是我的亲随!是跟随我从永兴打到佛冈的南征北战的老兵!我叫你们这么对他了?看了看你们都对我的小兄弟做了什么!我操你妈啊!”
这暴怒的吼声顿时让站着的打手们人人垂手低头无言以对,而缩在墙角的赵影也捂着脸低了头不知如何应对。
“都给我滚!你们这群畜生!”赵阔手指门口跳着脚狂吼。
赵影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看了眼赵阔低着头捂着脸第一个踩着台阶出去了,其余的打手也垂头丧气跟着鱼贯而出。
小屋里只剩下赵阔和小丁子二人了,在血腥之气中,赵阔一脚踹翻了旁边插着烙铁的火盆,拣起一把刀子割断了小丁子身上的染血绳子。
然后他一把这个血人一般的小孩紧紧抱到了怀里,下巴紧紧贴在在对方被血染的黏糊糊的头发上,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将军……”怀里的小丁子刚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硬汉,现在却哭了起来,他抱紧赵阔坚实的后背,不停抽泣起来。
“小丁子,对不起,有人禀告说你和某些人经常联系,我让下面问一问,没想到会成了这个样子!”赵阔把泪流满面的小丁子推到和自己一肩之地的距离,问道:“那些是什么人?你在干什么?”
小丁子用红肿的双眼看了看赵阔,低了头只是流泪。
赵阔注视了这小孩片刻,叹了口气,用手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我明白。我完全明白。你全家在永兴就入天国了,你父亲现在成了卒长,你哥哥是伍长,你姐姐是东王的女官,你母亲在女营一直辛勤劳作。看了你的家庭,如果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哪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呢?你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说着赵阔摸了摸满是血污的小丁子的头说道:“我们现在马上要占据全广东了,那边东王虽然攻长沙不利,但他们已经决定北上了,必然是辉煌的进军。现在我被封为平南侯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回东王那里,或者把你的家里接到我这里,让你们团聚。我现在是侯爷了,我有让你们家团聚的权力了!小丁子,刚来的天王诏,你高兴吗?”
话音未落,小丁子已经泣不成声,他再次抱住赵阔痛哭起来,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从没…………都是说您忠于天王、东王的……”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赵阔抚着怀里对方起伏的后背,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呜呜!”长期巨大的压力在这瞬间喷泄而出,小丁子在赵阔肩头泪如雨下。
但赵阔一把把小丁子扳离自己肩头,看着这泪眼模糊的小孩,赵阔阴森的说道:“现在把你的联络人给我!我保证,只要你说了,我立刻把你放了。”
摇着手里写了5个名字的纸,赵阔大摇大摆的走出这狭窄的小屋,外边一溜的打手靠着屋角排着。
“胡潜,按这个名单给老子去抓人!”赵阔阴着脸把那张纸交给一个满脸戾气的大汉,对方马上低头听令,毕恭毕敬的从赵阔手里把纸接了过去。
“将军…”看着赵阔没看自己,一脸惊慌的赵影的怯怯的跟在了赵阔身后,像只流浪狗,小声的指着屋里说道:“丁大人,要不要放掉?”
闻听这话,赵阔猛地转过头来,冷冷的瞧着这一脸被自己打得肿起、还少了颗门牙的小孩,冷冷的瞧着,并不说话。
赵影被这目光看的浑身发抖,手还保持着指着小屋的姿势,不敢收回去。
“你这么笨蛋吗?”赵阔冷冷的盯着赵影说道,语气一样冷的吓人。
“将军恕罪………”赵影完全懵了,他怯怯收回指着木屋的手,双手摁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地面,不知是该不该给将军跪下,张着嘴,两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痛苦的不是受辱,而是将军说他是笨蛋,这意味着无能的他没能让慈父一样的将军满意。
但他马上天旋地转起来,因为赵阔一步朝前,一手搂住了他伸前的脖子,把他夹着带向自己怀里,头顶上那慈父哈哈大笑起来:“小猴子,你真是笨蛋啊!”
赵影被赵阔卡着脖子拽在怀里踉跄前行,头顶又传来赵阔下命令的声音:“胡潜,料理了那小畜生!妈的,都做了快三年奸细了!”
“什么?”赵影心里一荡,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到那小木屋,头顶传来一阵巨疼。
赵阔曲起拇指一下砸在小孩的头顶,接着把他的脸捧在自己手里,拉了起来和他面对面,看着对方那惊恐张着嘴一边脸被他打得肿起的面容,哈哈大笑道:“小笨蛋,第一次任务就丢了门牙?你妈的!传出去,你那些哥们不笑死你啊!”
“属下不小心………”看着面前赵阔满脸的笑容,赵影一时间不知天地为何物,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笨蛋!”赵阔用手做戏般抽了抽小孩的脸,笑道:“想用金的补牙?还是想用玉来补?我去给你请牙医。”
“我…我…我…”赵影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正材料我给你出了,我佛冈可抄了咸丰一大笔钱。你这个笨蛋,你知道不知道拔指甲要慢慢拔,我这个外行都知道,你不知道?!刑讯逼供多向在衙门做过的天地会老手学学。”赵阔笑着把那张小脸放开,又用肘子弯夹住了对方的头,拉着朝大营走去,破获杨秀清情报网的他心情大好,一路上朝这个小心腹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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