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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纳尔逊勋爵
“哦,这事,会议太长了,我都忘了,带路吧。”赵阔点了点头,昨天,他所带领的2000人里出现了四个违反军纪的家伙,被抓住了,按军法要被砍头,而他作为最高统帅,需要他签字画押和监刑。
看着街上剃头摊子前排满了要去剃辫子的新加入士兵和家属,而街上不论是士兵还是平民,人人都兴高采烈,毕竟太平天国军纪一直很好,对平民几乎是没任何骚扰的,赵阔冷笑一声对身边几个属下说道:“你们听好了,天王不停大捷,人家都来参军杀清妖进北京,每日投靠我们的成千上万,难免良莠不齐,这段要严肃军纪,这是东王的圣旨,你们都给我招子放亮点!杀多少个把上帝戒律当耳边风的混蛋也没所谓!”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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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06拍马屁和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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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刑的地方在郴州城内西边的偏僻的小河边,和热闹盈天的闹市相比,这里风吹过稀疏的芦苇,带来一阵阵隐隐的抽泣声和喝骂声,让空气里凝结了一股沉重的气氛,连头顶的蓝天都好像低沉凝重起来。
空地上立着一排士兵,中间放着一把巨大的太师椅,这就是监刑官做的位置了,而椅子前面,挥舞着鞭子的掌刑人站在坑边冷酷的扫视着里面,坑底四个赤膊的人正挖着这个大坑,已经深到了头高了,就是在这个坑里隐隐传出不间断的抽泣声。
“将军到!时辰到!”看着一群人簇拥而来的赵阔到了,掌刑官立刻拖着长长的尾音高声叫了起来。
顿时,士兵们虎狼般把土坑里掘土的四个人拉了上来,五花大绑,排成一排面朝赵阔跪在坑边。
赵阔扫了一眼四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到了椅子上。
从他那沉静如水的表情上就知道他做这种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接过旁边军帅递过来的一叠文书,上面不仅有各人所犯的罪状,而且还有从军来的履历。赵阔翻了翻,然后抬起头来,冷冷的说道:“陈元,抢劫并私藏郴州城外水王庄佃户罗二狗用来给闺女做嫁妆的一锭银子,十两重,苦主手印按起,罪人供认不讳。你难道忘了,人是上帝所造,天下男的皆是兄弟,女妇皆是姐妹。只问黑心的官员和财主,佃户穷苦人等不得劫掠骚扰。你加入我拜上帝教已经3年了,跟着天王一路走来,是两广老人了,为何知法犯法?可服罪?”
“将军饶命!属下一时起了贪心,坏了良心,都被上帝看在眼里,我认罪。”陈元两眼含泪,声音哽咽,但还算硬气,对着赵阔一头磕到地上。
“你要下地狱了,真为你伤心。”赵阔冷着脸一挥手。
刽子手立刻把跪在地上的陈元拖了几步,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然后把尸体用粗布一包,直接丢到坑里了。
这倒也不是因为他们是罪犯,太平天国不给棺材,而是洪秀全说人死后,上天堂或者下地狱,所以拜上帝教的人死了后全都不用棺材,就是洪秀全自己南京病死后也是黄缎裹身下葬,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律人和律己要求一样的事情。
刀光、血流满地,陈元并排而跪的两个死囚立刻号哭起来,他们不是陈元一样的老战士,死到临头哪有那么镇定,两个人痛哭流涕大喊:“将军饶命。”
赵阔皱了眉头,翻了翻两人履历,果然不是洪秀全带出来的广西老兵,真是丢人啊。但第四个家伙却没喊没叫,他眼睛看地,头上黑发间杂着白发,把这时代少见的“少白头”对着赵阔,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这个还算有种。”赵阔暗暗点头。
哭喊和求饶对求生根本没用,赵阔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念了两人罪行:一个抢劫已经纳献圣库的商人店铺,很多百姓不想加入太平军,但是也害怕太平军,就献出一些粮食和银两给太平军,这类人门上都有标记,太平军是不能骚扰的;另一个是趁乱跑到女营,叫出他老婆来私会三次,这也是死罪,除了几个王爷将军外,其他人是不得谈情说爱的,男营女营严格按照被洪秀全发配去种菜的孔老夫人教诲,授受不亲,和自己老婆也不行。
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赵阔轻轻挥了挥手,两颗人头再次落地。
然后赵阔看着第四个人的履历和罪状,眉毛挑了一下,有点惊讶的念了起来:“朱清正,二十五岁,广东佛山人,广西来投,曾入天地会,立战功三次,上月提升为卒长!…”
“什么,罪状是逃兵?”赵阔打量了一下对面那个咬牙不动不吭声的家伙,有点不解的对那人问道:“现在天王大捷,不日就号令天下,杀光清妖,建立地上小天堂,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投天王,你在太平军也快一年了,作战勇敢,严守军纪,从无过错,上下对你评价很好,现在已经是统帅百人的卒长了,我不明白,你这样的人为啥要逃?”
听闻将军问话,朱清正慢慢的抬起头来,英俊威武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惧色,有的只是有点欲言又止的犹豫。
“原来是你啊。”看清了对方的脸,赵阔一惊,这小子不就是桂阳阻击战时候,因为保护自己而受伤的那个小伙子吗?推开了自己,胳膊上被扎了一枪,随后两个人联手几乎把那个清军矛兵砍成了肉酱。
人不可貌相,但不貌相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人救过自己命一次,而且这人在一群黑瘦的兄弟里面,长相略白,身材高大,相貌威武,还长着少白头,让赵阔印象很深,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
“怎么回事?你这种人不该做这种背叛上帝的事情,说!”因为疑惑和好奇,赵阔瞪着朱清正厉声喝问起来。
看着杀气满脸的赵阔,朱清正牙齿磨在一起,扭曲的肌肉把刚刚的犹豫挤的粉碎,谁都看得出他在下什么决心。
“怎么,有隐情?是不是年纪大了,想念老婆或者父母了?”赵阔眼睛一挑,这理由几乎是朱清正这种没有全家来投军又作战英勇的老兵当逃兵的唯一借口。
“西贤将军!我没有想过当逃兵!”朱清正猛地挺胸大吼起来,身上的绳子被绷得一紧,弹出一道道黄色土烟,他毫无惧色的看着赵阔一顿,咬牙喝道:“天国不需要帮手吗?我想的是给天王带来十万雄兵!”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离谱,就算是现在,整个太平天国算上妇女劳役,也不超过十万人,这个广东佬张口就敢说再带来十万兵?!
谁也没听过临行前这么怪异的借口,这么自大的口气,不仅赵阔连一群行刑的士兵都傻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朱清正,好久没人说话。
朱清正深吸了一口气,又把那口气吼了出来:“属下跟着太平天国南征北战好久,从未贪生怕死过。浴血死战毫无惧色不仅因为天国降临,更因为我们天地会好汉以反清复明匡扶明室为己任!自明亡以来,我们从未放弃过这一口号,鞑虏不灭,中华就亡!”
听到这里,赵阔盯着朱清正的眼睛眯了起来,舌头下意识的舔着牙齿,这是他动了杀机的表现。
朱清正现在说的这些话很好听,但是对于只重实利不屑空话的黑道教父赵阔而言,你想靠说大话让他同情你看重你,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侮辱。
要是朱清正翻来覆去就是这套狗屁理论,赵阔甚至都想越规把这个混蛋点了天灯,装模作样就说套这玩意啊。
据赵阔所知,清末天地会口号确实是反清复明,这是因为满清对中华压迫极狠,人民民不聊生、吏治黑暗、苦不堪言,自然渴求改朝换代,让曾经带给他们安居乐业生活的大明再回来。
不过“反清”是重心,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天地会成员义无反顾的加入没有“复明”这一政治要求的太平天国,杀清妖,没有清妖生活会更好,是中国百姓的判断。
实际情况则是,到了清末,天地会已经从以前把“复辟”政治诉求放在第一位的秘密反抗集团,演变成了继承了先辈的政治诉求、但把经济要求放在第一位的半公开行会组织。
如果在你在广东经商开店,会发现自己经常受到黑道骚扰,但人家也不是白骚扰你,人家会给你指条路——加入天地会。
只要加入天地会,缴纳会费,天地会反而会反过来保护你,打击你的非天地会竞争对手。
只要涉及到商业的,不论是白道还是黑道,街道上的店铺掌柜、码头工人、货船老板和水手、走私船、鸦片馆等等几乎都是天地会成员。
1854年天地会起义大潮中,一个城市的起义就是官员看上了货船的收益,派官差收取船的苛捐杂税,而以前都是天地会收取这个费用,天地会和官府对食草动物的利益分割起了巨大冲突,酿成了一次起义,
这种组织,赵阔那是再熟悉不过了,不就是工会或者黑社会的前身吗?
向白走,那就是后世的工会!
向黑走,这不是自己当年叱诧风云的黑社会吗?!
正因为熟悉内情,赵阔对朱清正用丹田之气发出的这些豪言壮语嗤之以鼻,就算是民族第一伟人朱元璋先生造反最初动力也不是为了赶跑鞑虏当皇帝,他不过是想吃饱饭而已。
“十万雄兵呢?如果你不说出点道道来,”赵阔对着朱清正残忍的冷笑起来:“我就给你加两条:妖言惑众;意图欺骗长官,这就不是掉头那么简单的了!”
朱清正愣了一下,他的激昂高扬被这凶狠的冷酷冲了个干净,他舔了舔嘴唇,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之所以要走,是因为我天地会的兄弟前几日给我送来了口信,我们热切希望天王能兵锋催入广东,拯救黎民于清妖水火之中。就算天王不派天兵一兵一卒来除妖,我们也约定佛山起义,堂主已经开始串连帮众,密购打造兵器,必要揭竿而起,助天国一臂之力。一旦我们首义成功,广东各地必群起效仿,立刻遍地烽火,岂不是十万雄兵助天国吗?”
“广东佛山酝酿起义?”赵阔撇了撇嘴,这太正常不过了,2年后,太平天国离广东更远,广东都反了个底朝天。
但对他朱清正的理由还是有疑惑,他盯着这个人问道:“为什么广东天地会兄弟意图响应天国,却要找你?”
“那是兄弟们错爱在下了。”朱清正正色说道:“小人入天军前一直在广东为帮会行走,各路豪杰都有交往,小的绰号朱白头,广东天地会兄弟里也是小有名气的;这次首倡起义的不是别人,乃是在下一起长大的香主,互相知根知底,况且知道我在天兵中一年,历过战火,真刀真枪的和清妖杀过,想请小的回去助他一臂之力。”
“小的在天王恩威和兄弟情义之间辗转反侧,觉的天王拥有天下只是早晚问题,我不过萤火之光,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家乡父老兄弟还在水火中多熬一天,我就心疼不已,所以我朝上官提出报告想脱队,想回广东杀清妖。
“在下句句属实,来找我的兄弟就住在郴州,他还带来一封我们香主的效忠信,求天王兵发广东!已经递交于东王千岁!将军如不信,可马上找此人来问。”
“想脱队?没听说过!”赵阔肚里冷笑一声,妈的,你以为这船你想来就来、你想走就走?秦淮河花船吗?
“所以你就逃跑了?”赵阔嘲讽的看了一眼朱清正。
朱清正这时候一脸的倒霉,低下头叫道:“小的没逃跑!我只是给在下长官旅帅交上了那信。还没等到批复,我就被抓这里来了。”
“哦,这小子根本没跑啊。最近严打,没想到撞上了。”赵阔总算明白了,近期占领郴州袭击长沙,军威大盛,来投奔的人很多,龙蛇混杂,杨秀清严令要严肃军纪,给百姓示好,也给新兵来个下马威、杀威棒。
赵阔最近一直在死命巴结杨秀清呢,拿着这鸡毛当令箭,立刻严令几个手下找几个混蛋出来杀了立威,帮衬东王的整军命令。
但是太平军军纪还可以,加上赵阔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除了吃之外,对其他金银财宝啥的欲望很少,所以他下面的人都以为他是身先士卒同甘共苦,富贵而不脱离群众,很佩服他。而且赵阔虽然话不多,绝不是老好人,不论是敌人还是老部下,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加上所统御的部下人数也不多,上下情况通达。
这样一来,上将勤廉又冷酷,下面自然士气高涨、且战战兢兢军纪严明,要抓几个顶风作案的人杀头还真不好找。
好容易找了三个胆大包天的,一想还不够,恰好朱清正想走,上交报告,他们的头儿就拿他也当逃兵上报了。
要是平常遇到朱清正这样想离开太平天国走的士兵,那也不会上来就杀,这种人多了,一般是先找管宗教的军官和这个人谈谈心,进行思想改造;不听就恐吓或者抽鞭子呗。真是不计后果的逃跑了,被抓回来才杀掉。
朱清正被绑到这里纯属倒霉。
赵阔看这个小子胆气口才都是一流之选,况且以前是个好兵,而且救过自己一命,先有了好感。混黑道和打战的其实都有点迷信,因为这工作需要点运气。要是哪个保镖在危险时刻救过自己,往往喜欢到处带着,“福将”啊,所以很多黑道老大身边跟着四十多岁的老保镖,虽然身手、反应比不了年轻人,但这人不仅忠心,肯定替老大化险为夷过,老大好像带着护身符一样求个吉利。
加上他自己就想杀入广东,为自己逃跑西洋或者背叛天国铺路,需要对广东情况熟稔的人,有谁能比朱清正这样不仅熟悉地理人文、更是天地会曾经柱梁的人更适合的?
“那你不算逃兵。”赵阔直接定了调子,接着给抓他来的人台阶下:“但是你对上帝不信任,竟然想离开天国单干,实在是愚蠢!天王就是肉身的神!广东?天下乃至全世界都是他的!你何必急在一时?好了,给他松绑,记过一次,抽十鞭子。把那三个下地狱的罪犯资料张榜,四个城门和我的大营营口全部张贴,严肃军纪、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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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07智商无高下,莫小看古今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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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旁晚,赵阔召朱清正晋见,一路上朱清正都忐忑不安,不知道是福是祸。因为赵阔这个将军不似其他人,有点喜怒不形于色的架势,下属很难摸出他的心思(朱清正不知道的是赵阔根本对这个时代都恨的要死,天天琢磨怎么逃跑和投降,被摸出来了不就死了嘛!),来之前他那些老哥们也猜不到找他去见是做什么。
担心不定的朱清正终于到了赵阔住的豪宅,被随身护卫小丁子领进去一看,赵阔正吃饭呢。
果然是传闻中喜欢吃。
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香气扑鼻,朱清正进来的时候,赵阔正扭头交待侍从:“这大厨手艺真不错,不愧是郴州有名的厨师,再给他20两银子做赏金。”
“卒长朱清正见过将军!”赵阔一转过头来,朱清正立刻单膝跪地报告。
“起来吧。”赵阔倒了一杯酒,本来寻常太平军是不能饮酒的,但这是他们上层人物的特权:“我已经查明你昨天所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天地会朋友我们知道了,确实是来送请王信的,信东王已经看了。他也承认鼓动你跟他回广东杀清妖。”
“东王、将军圣明!”朱清正长出一口气,但马上又躬身道:“没想到属下这么点的小事,劳将军大驾亲自去查。”
“坐。”赵阔一指旁边椅子。
看朱清正推辞,赵阔哼哼一笑:“让你坐就坐。”
朱清正也不再推辞,大大方方的坐下了,心里已经知道这将军还有话问自己。
“将军是不是要问我广东起义杀清妖之事?”朱清正问道:“我看大军在郴州盘恒良久,各位王爷是不是已经准备南下广东了?”
“还在考虑,有这个计量。”赵阔斜眼看了一眼朱清正,把一个空杯子放到他面前,立刻侍从把酒杯满上了。
“下属不敢饮酒!”朱清正赶紧说道,天王娶几十个妻妾都没事,东王十几个美女当官伺候他也没事,赵阔这种将军喝酒也可以,但他碰点酒却不行,被抓到要被罚打的。
“允许你喝。”赵阔呵呵一笑,补充了一句:“没想到你入天兵之前,是天地会佛山堂的白扇,地位仅次香主,真是失敬啊,你自己投天王的时候报的可是天地会普通成员。”
“太平天国是天下共主,天地会一个白扇算什么?相比各位王爷将军,小的不过就是个普通帮会成员而已。”朱清正丝毫没有惊慌,款款的把理由说了出来。
“听说你还识字?在天军里可没听你说会写字啊。”赵阔继续问道,要知道不管什么军队,在这个文盲率90%的国家里,会识字会写字都是人才,尤其是太平天国这种很重视宣传和传教的宗教性军队,绝对不会被亏待的。
“您也知道,家父是跳大神扶乩的,我则郎中身份行走江湖,粗通文墨而已,在您这种懂圣经的贤者面前比文盲强不了多少。”
“弄了半天你还会看病啊。真够深藏不露的,你小子!”赵阔冷笑了声,心里却对朱清正更加不敢轻视——要知道,任何群体里人都分等级,太平天国也不例外,如果来时身份高,入伍了也不会吃亏,起码不会和小兵一样吃用木板盛着的盐糙米饭,所以帮会分子虚报自己身份的事情很多,带着三四个人来的,就敢说自己是管几百号人的堂主,进来就弄个伍长当当;而朱清正来的时候是带了十个人,却全报普通帮会成员。
看到这个家伙这么玩,赵阔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个人——他自己。
为啥骗洪秀全他们自己名“阔”字“子微”?
就是让人家觉的自己卑微,“相比你们这些上帝之子、女婿什么的,我一个凡人微不足道”。
完全是一种“勉从虎穴暂栖身”的策略。
而朱清正各种战略和他类似,但是他肯定不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不会想着移民到海外去,那么他想干什么?
参加天军之前,身份高不高倒没什么,反正除了你拿着谁也没见过的手机,不一定能升官;但他不说自己认字,那就很有意思了。
因为识字的人太少,如果有这种人来了,一般都会被负以研究、宣讲天王诏书、圣经的责任,如果你不够狂热,乃至其实不信上帝,这种工作很容易露出马脚来。
对赵阔而言,因为他那个时代圣经知识也属于常识,他又内心诡诈行事谨慎,自然不怕。但对于这个时代,大片大片的野蛮人,除了儒家和各种邪魔外道的神佛外,什么也不知道。信不信上帝、懂不懂上帝很容易识别,很多士兵其实只是把洪秀全当成“弥勒下凡”那种操蛋的东西膜拜而已,当然,太平天国信仰和这些封建迷信的肉身神的邪教本质就是一类货。
而朱清正很明智的藏起了自己的态度,身为小兵,天天傻不拉机的听宣讲、礼拜磕头、喊天王万岁就够了。
“这人在偷偷观察太平天国。”赵阔脸皮**了一下,突然问道:“你信上帝吗?”
朱清正一愣,然后又一迟疑,马上笑了起来:“我当然信。”
愣一下正常,这问题是太平军的常识,但朱清正迟疑第二下,这就有鬼了。
要知道太平军里的基督教是种胡诌八扯的本土教,根本不是正宗基督教。
所以太平天国每个战士其实都是把洪秀全和上帝看做一体,有洪秀全才有上帝,有上帝才有洪秀全,根本就是靠这个欺骗鼓动士兵。洪秀全就是这个拜上帝教的大祭司和董事长,而杨秀清则是总经理,前者神威,乃是立教基石,后者神俗各兼一半。
赵阔问朱清正这个问题,看似是信仰问题,本质却是他对太平天国的看法。
既然你对上帝有疑问,就等于对洪秀全有疑问,“怪不得你想离开太平天国,根本信不过这群人啊。”赵阔冷笑。
“我和弟兄们都很敬佩将军。”朱清正突然说了一句。
“理由?”赵阔简明扼要的提问,他从不废话。
“您不爱财物骏马,大约是最简朴的将军了……”
赵阔笑道:“不知这个‘最’字你怎么解释,我这个人不喜欢空口白牙的废话!”
朱清正愣了片刻,说道:“其他将军都穿金戴银,最喜欢的是裁缝和珠宝商,抬轿也极其华丽,马匹鞍俱都要千金,您却不在意分毫。”
那些乡巴佬,没见过意大利西装,不知道有劳斯莱斯、宝马这些玩意,金银珠宝大头要上交圣库,弄点戒指什么的,对我逃亡毫无帮助,我搞那么多俗气的玩意干屁?——赵阔暗想了一下,果然自己算是这群乡巴佬里十分简朴的将军,唯有他这个时刻盘算叛逃的投机分子很好的保持了农民起义军本色啊。
朱清正继续说道:“让属下们最佩服万分的是,以您的地位和年纪本到了娶妻的时候,但您对女营视而不见,一直未曾嫁娶,这个谁也比不了您。”
赵阔一杯酒差点掉在地上:女色?你以为我不想吗?但这个时代有女色吗!别说赵阔前世是风流贵公子,玩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就是一个邪恶的宅男,在网络上也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各色美女,每人的审美萌点那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可想象的。
这个时代大家闺秀都裹着残废的小脚,思想上也戴着儒家的枷锁,大门不出二门不到,你外人根本看不到,要是不小心被你看到,不是人家自杀就是你被女方家人打死。
而太平天国女营在劳动方面确实提高了女权,男女平等劳动,但一群大脚的农妇,扛着辎重不比男的差,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甚至还有几次拿着火枪长矛攻上了清兵的城头,就是一群肌肉女战士!怎么可能出什么娇滴滴的美女?
赵阔估计,这个时代的贫民男青年,绝对属于十几年看不到适龄女青年的可怜人,谈婚论嫁都见不到女方什么样,要是偷看到一个稍微方正一点的,还不立刻春心爆炸、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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