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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纳尔逊勋爵
赵阔笑道:“你们天王不是有梦吗?等我们验证一下他的梦对不对之后,再说。”说着,他拍着钟汉的肩膀笑道:“放心,不管马上会发生什么,我都是尊敬天王和东王的,我们是朋友,就算有点误会也一样。”
三个月后,翼王石达开率领1万5千太平军袭入江西,和朱清正在水陆两面都起了冲突,但太平天国和大宋都没有宣战对方,陆路上,太平军攻城攻不下,野战更是打不过西洋战法地十字军和日月军;水路上,征募大量民船和没有经过训练地水兵的太平军,更是敌不过类似湘军那种大小船结合地大宋日月军内河水师,翼王连败三次,被逐出江西,这个时候,大宋使节才带着满车地礼物从陆路进入天京。表示恭顺和臣服,想和平和贸易,太平天国正式承认了大宋。
“算了,别想了。今天晚上我私人请你,窦文建很想你啊,都是广西老哥们,白头也过来。”赵阔指着钟汉笑道:“喝完酒。我们可以打打麻将。”
辞别赵阔,一出月门,抱着红头巾的副使罗大典就跟上了钟汉,在路上就小声不停的问:“他说什么了?他给你说什么了?”
那几天对朱清正来说过的很充实,第一天和皇帝、钟汉等广西老兄弟喝酒,第二天参加军内窦文建老大哥牵头的十字军内部高层洗尘,第三天,作为两广天地会在朝廷里地位最高的帮会成员。被天地会老大们请去喝酒,鸦片超级大富商钟家良也来了,他竟然想在南昌这个还是四战之地的地方立刻开设他地鸦片馆。并请朱清正扫灭当地鸦片商;
然后第四天,朱清正穿上一件昨晚才送到的新式将军西洋军服,把青龙宝剑挂到墙上,提上崭新的西洋军刀,此刻虽然仍旧是第一次穿比燕尾服更怪异西洋式军服,但他却没有任何尴尬羞愧之色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军人的荣耀,这是他们应得的。他要去出席海军、小刀军团和十字军的入城检阅,为了祝贺和表彰他们英勇的舟山作战。
而这次出动全部海军和一营陆军地海陆协同的大作战目的。竟然仅仅是为了从满清手里救出一船地大宋中国船员。
朱清正看过了邸报:这是继厦门营救小刀起义兄弟后,陛下的再一次用行动彰显自己什么是爱民如子,什么是上帝的指引,什么是军人的使命和荣耀。
我们出生入死为了什么?
不错,也许是为了名利,但为了救别人而去冒险作战的感觉,让朱清正这个没有参与者,仅仅因为他也是军人,就有了一种高尚和骄傲的感觉----在上帝的指引和教诲下。我们为了保护平民百姓而战。
提着指挥刀。朱清正肃容,在脚边小青的狂吠中。昂然走出家门,上了马车,海京街道上已经是满地是等着看检阅和庆祝地人群了。
在总督府外不远临时搭建起来高高的木架子检阅台上,赵阔带着文武百官坐了5排,旁边是各国公使和领事,但看上去却是满满地“洋人”,对于大宋官员,他们都受命今天必须穿洋装,然而坐在最中间的赵阔却扎眼之极的穿了中国宽大袍子,头上还扎着太平军头巾,这一刻,他狡猾的让百官跑到潮头,自己却做了保守者,来同时承接百姓的对洋式的羡慕和中国式的忠君,充当了中西之间的桥梁来攫取更大的政治资本。
很快受阅队伍到来,在赵阔地带领下,文武百官同时站起,对这些勇士表示尊敬和嘉奖。
最先通过地是17个被解救出来的“远东法兰西”号上地水手,他们原被满清舟山官府判了凌迟,但此刻却坐在海京几辆敞篷马车里,朝周围人山人海挥手示意,在经过木台子的时候,被酷刑打残废的货主老王看到上面挥手示意的赵阔,情不自禁在车板上翻身朝赵阔跪下,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顿时,几辆车的幸存者都翻身朝赵阔遥遥跪倒磕头。
“愚昧的傻!”看下面那番模样,赵阔肚里笑着,心里却也是虚荣,一时间觉的在“荒岛”上当个鲁宾逊,如果手下有一群“星期五”的话其实也感觉不错。
而他身边的窦文建和朱清正却眼睛眨也不眨的敬着军礼,这些人就是他们军人的荣耀,以前跟着太平军起义的时候,他们被告知要驱除鞑虏解救天下人上天堂共建天国,怎么组建,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是穷人的军队,对穷人好点、打城池杀清妖,但现在没有打城池,却是仅仅救了17个水手,他们的命在满清文明中值几个鸟钱?
然而这却让他们这些军头第一次看清了什么叫做拯救百姓,什么叫做军人的职责,如何保护农民和商人!
一条命也是命!
能救一条平民地命就是不要命的军队的最高荣耀!
紧跟而来的是海军和小刀军团。海军上将戴维森和罗前捷骑着马,领着一群穿着号卦的壮汉行进过来,人群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狂吼,这些吼叫的都是各地海上商人,海军就是来海京进行贸易地守护神。
其后是走得乱七八糟的小刀军团,这只完全自己打出来的悍旅,士兵们漫不经心的扛着各种各样的枪。穿得奇形怪状,光看他们的军容,谁也想不到如果这只军队进入战场后,他们神枪手的膛线来复枪和士兵的肉搏会造成多可怕地杀伤,看着广东人对着自己军队稀松,穿着一身洋人军服骑在马上的团长丁玉展感到很没面子,不由大怒,他肆无忌惮“扑”一口吐痰吐在检阅台下。
“这逼!忘了当年谁救他们了!”上面的赵阔看得清清楚楚。只气得他咬牙切齿。
但一群逃亡过来地福建人激起了一阵欢呼,他们是专门来等着看小刀军团的,这让丁玉展闻声大喜。不停在马上抱拳回礼,还回头破口大骂士兵:“都给老子提起精神来!有人给咱们叫好呢!”
但身后的一阵惊天欢呼,让丁玉展吓得差点摔下马来,抬头一看,后面的十字军佛山新兵营来了。
这只军队给市民造成的视觉冲击完全超过了海军和小刀,后者士兵还都是满清样式的号卦,其实军官穿着洋装,洋装海京见多了。而这只区区600人的步兵却是一模一样的西洋军服,连肩上地滑膛枪和刺刀都是一模一样的。
完全一摸一样地600人结成方阵踩着军乐队的鼓点。在一条街上走过来的声势简直惊天动地。
高帽、蓝洋服、白武装带、银色长枪刺刀,直如一堵堵墙般推进,顿时周围市民的眼珠子都挪不开了,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和惊叫让海京沸腾起来。
在行进到检阅台时候,见习营长刘定强一挥军刀,一边控马行进,侧头看向赵阔方向,啪的一个军礼齐耳,大吼:“敬礼!”
此刻很多人第一次才知道600人的齐声怒吼就可以惊天动地。
“忠诚!纪律!荣耀!”如炸雷般回荡在海京城上方。
“谁的荣耀?”刘定强大吼。
“上帝!陛下!和我们!”
刘定强目视得意洋洋的赵阔。这个大半年前还是农民地营长。最后和全军一起,真心实意地用尽全身力气吼出。
“为了陛下的荣耀!”
陆军如虎般地军威确实吓傻了市民。在三次震天吼声后,是刹那间的寂静,观看的百姓噤若寒蝉,但随后爆发出山崩海裂般的叫好声。
检阅结束了,赵阔叫住了眼中还含着泪花的朱清正,这表情让皇帝一愣,然后扭过头装作没看见,轻松的说道:“白头,今晚上我皇宫有麻将节目,那个你老大陈开过来,还有法国公使布尔布隆,三缺一,你也过来凑数,带上银子,我们打得很大,一个银元一把的。”
朱清正咳嗽了一声,尴尬的把流泪的冲动的憋回去,刚才十字军洋枪队的军内口号让他热泪盈眶,眼前好像又出现了江西战场上那些浴血苦战的兄弟们。
“好的,一个银元一把还是打得起的。”朱清正笑道。(注:)
“妈的,你那个老大陈开把我变成赌鬼了,连法国佬他都给毒害了。”赵阔气咻咻的说道。
“陆军吊什么?妈的,你们打得过我们吗?没有我们,你们能上那鸟岛吗?”走过检阅台的丁玉展听到背后的欢呼,气得破口大骂。
“安啦,老丁,陆军不过就是军装齐整而已,我已经要求陛下换军装啦。”那边指挥士兵就地解散、放假的罗前捷听到了手下这家伙的愤怒吼声,呵呵一笑。
经过检阅台,刘定强本来要找个空旷的地方训令士兵,然后就解散,放假一天了,这是给登陆舟山部队的奖赏
但他愕然发现经过哪里,哪里都是如堵跟随来的市民,而旁边的治安官看着这只怪异但是大名如雷贯耳的陆军,眼光如旁边市民一样狂热仰慕,竟然忘了替他们赶开市民。
这时候,人群有个少年冲过看傻了的治安官身边,挤到刘定强马前,在刘定强铮亮的皮鞋前,大叫道:“阿强大哥,我是你隔壁村子的小郑啊!你老乡!还认得我吗?”
刘定强看向那少年,但还没看清是谁,只觉得眼熟,那少年就被身边的治安官抱住腰扔回了人群,一下就被狂呼的人群淹没了。
“他看见我了,大哥!你说他认得我吗?”小郑满脸高兴拉着旁边一个20出头青年的胳膊说道。
那青年掂着脚尖目送着刘定强的军队消失在拐角,回头却笑道:“咱们那里,是个几个大村子连在一起的,和镇子差不多大,人那么多,他怕是不怎么认识你。”
“唉,我就是看到他才来广州,不,来海京的!”小郑叹了口气,很沮丧的说道:“可惜,这地方参加十字军洋枪队比佛冈都难,现在一天才拿1钱银子,唉,怎么跟老爹老妈说啊。”
他哥哥是个眉清目秀的高个青年,看起来脾气也好,只是笑了笑:“拿的钱少点,但总可以生活啊,不至于在海京睡桥洞啊。”
检阅结束了,两个兄弟说说笑笑走过了半个海京内城,进了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面前出现了一个守卫把守的大门,但从门后那些灰蒙蒙摇摇欲坠的木楼看来,这种地方实在不值得放个守卫。
“少庭你们哥俩回来了?”守卫笑嘻嘻的放他们进去,还不忘问道:“检阅怎么样?”
“太好看了!”小郑叫着,模仿着十字军行走的姿势,虚按着肩头上不存在的枪,走了几步,一个立正大吼道:“忠诚!纪律!荣耀!”
郑少庭和守卫一起呵呵笑了起来,这个时候,院子里在肮脏的河水里洗菜叶子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妇女,站了起来,叫道:“小郑,张工头找你三次了,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郑家兄弟一起变色。
站在大门口还没来得及挪步,那边木楼台阶上已经立起了一个人,这个披头散发满脸狰狞的瘦子,手握着大烟枪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两走过来。
小郑看见那个人,立刻害怕的躲到了哥哥身后,郑少庭脑门流汗,他自己因为弟弟非得要去看检阅而装病请假,带着弟弟两人一起去城里看热闹了,这些要是让面前的这个张工头知道就麻烦了。“张工头……”郑少庭期期艾艾的想说瞎话掩饰,但根本不让说话,张工头直接抽过来一计狠狠的耳光。
郑少庭被打得一个踉跄,他弟弟带着哭腔扶起了捂着脸的哥哥。
“小兔崽子,你们哪里病了?操你大爷的,你们胆敢旷工!”张工头狂吼着。
“我错了,我错了……”郑少庭捂着脸说道。
“赶紧给我滚到工厂去,总管有事交代!”张工头大叫道。
于此同时,解散了士兵,漫步在海京街头的刘定强满心兴奋,天底下有什么比带着士兵在皇帝和百姓面前溜一圈更牛比的事情了?没有。
心情愉快的他也不由想起了那个少年:“他是谁?老乡?我好像真见过他。”
突然刘定强一锤拳头:“原来是那个撑船的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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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之远东风云 92护送张良回家:你不是一把骨头,你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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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4年10月,佛冈的一条河上,16岁的当地少年郑阿宝正用竹竿撑着一条小舢板运送稻米,这条河联系几个村子和佛冈厅,河上船只辐辏,热闹非凡,郑阿宝是铁匠的儿子,老爹手艺很好,要打耐用的农具少不了去找他家,周围村里认识的人自然很多,所以这小伙子一边撑着小船鱼一样穿行在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之间,一边笑着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阿宝,你哥哥少庭在海京干什么呢?很久没见他了。”一个老者蹲在船头,掀起头上的斗笠,笑着问经过自己身边的少年。
“秦阿伯,我哥前些天托人捎了信来,在做学徒呢。”郑阿宝笑着说道。
“还好,我还以为你哥当兵打仗呢。”秦老伯呵呵一笑:“你哥一走,咱们这又少一好铁匠。你老爸忙不过来了吧。”
“这不有我的吗!”郑阿宝不满的说道,明显他被这老头轻视了。
就在这时,有人指着南边一条船大叫起来:“快看!洋人!”
郑阿宝立刻扭头朝那边看去,只见一条平底船正扯着帆逆流而来,上面高高飘着蓝底海洋十字旗,那长毛旗下面,还挂着另一面奇怪的旗帜,一条上面画着三道红色竖道的旗帜,而船头屹立着几个高帽蓝装的洋人。
“长毛的官船,闪开吧。”看到那船,船夫们叫着,河道上的船只识趣的纷纷靠向河两侧,让开中心水道,不管是满清还是长毛,百姓并不管,只是知道人家都是统治者、都是官,被满清文明长久熏陶的百姓秉承着对官要尊敬、宁死不要和官斗的训条,在水道上也保持着对官的敬畏。
郑阿宝的小舢板和几条运沙的货船、载客的乌篷船挤到了芦苇丛里。这少年遥看着越来越近地长毛官船,撇嘴不屑道:“洋人穿的什么啊?伸得开腿吗?妖怪一样。长毛就和他们一伙的,清妖是王八蛋,但他们反清复明至于和妖怪走那么近吗?”
“长毛还是好的,”旁边船上的秦老头依旧蹲在船头,吧吧的抽着旱烟:“起码收粮食很公平,没有以前衙门那狗日的差役踢斛什么的事,清妖太坏了。”
(注:满清狗腿子在收租的时候,往往猛踹量具斛。掉下来地粮食算作损耗,被当地狗腿子拿去贪污掉,所以农民除了苛捐杂税。还要多交额外的粮食,杨乃武和小白菜案中,杨乃武为什么被搞,就是因为他当时经常让佃户把交租的粮食给他,他帮着去交,因为他是举人,官府不敢乱搞。因此减少了某些狗腿子地收入,得罪了官府,最后被整的差不多家破人亡。)
这时,旁边一个眼尖船夫大叫起来:“什么洋人啊!老天爷,都是中国人!”
顿时所有人都掂着脚尖去看那条船,连秦老头都站了起来,用老花眼手搭凉棚去瞧。
果然。立在船头的那几个洋装妖怪根本不是洋人,而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
放下手,郑阿宝倒抽一口凉气。道:“中国人为什么要穿那么………?不嫌丢人啊。”
这时乌篷船船舱里走出来一个商人打扮的外地客人,他手提一杆烟枪,满眼的朦胧状,明显正过瘾地时候被外面的叫声打断了,但打着哈欠满脸不满的他,看到那船和那两面旗,顿时两眼唰的睁大了。
立刻,这个外地客人在周围一群本地人的惊愕之中,指着那船大叫起来:“哈!大宋十字军锐矛团!皇帝的御林军!”
接着他一手扶着乌篷船船遮。跳着朝那条船挥手大叫道:“无敌胡服骑射!无敌十字军!无敌陛下万岁啊!”
“怎么着?那些中国人怎么回事?您广州来的吧。说说。”顿时一群本地农民围住了这个明显见多识广地商人。
“你们不看《邸报》吗?”商人明显很得意的对一群文盲问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们是长毛赵皇帝地精锐,都是洋人军装洋人打法洋枪洋炮。现在在江西横扫湖南和江西清妖,五战五捷,已经要打南昌了!”
“精锐?就是八旗那种?”一个船夫问道。
“对!没错!相当于满清八旗!不过比他们厉害多了,满清指定要亡了,不是天京灭了他们,就是咱们海京灭了他们。”商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嗯,我听说了,前阵子一个湖南过来走私鸦片的家伙给我说,海京皇帝有妖法,两军对阵的时候,一听咱这边的洋人音乐,他们湖南兵就没法动弹了,结果十字军排着队上来慢慢的杀人,湖南兵全被杀掉了。”另一个船夫插嘴道。
“洋教那么牛?”秦老头大叫起来,接着议论道:“咱村里几个月前来的那个洋人道士,也会治病,我这老寒腿不知道能治好不?”
“你是说汤姆那家伙?怪不得邪门。”一群人立刻叫道。
“前几天,不是你们村汤姆的教堂晚上被人砸石头了吗?知道是谁吗?”一个中年船夫小声说。
顿时一群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前面那条小舢板上了,看着那官船地郑阿宝----村子里没有秘密,人人都知道是他们几个小年轻干地,年轻人反清复明,但他们也讨厌洋教。
郑阿宝正呆呆的看着劈波斩浪驶过自己面前地大船,他看着排头那个高帽上插着一根羽毛的军官,突然大叫起来:“阿强!阿强!阿强是你啊!”
“阿强?你认识船上的人?”立刻一群乡亲围了过来。
郑阿宝指着驶过的大船,难以置信的用哆嗦的手指指着:“排头那个不就是李村的陈宝强吗?那个打架很厉害的客家人……我刚才叫他,他扭头看我了!”
“李村陈宝强?”不约而同,一群人全部拼命去看驶过去的那条船上的洋装中国人,但船头被帆布挡住了,哪里还能看得见。
“我去看看!”郑阿宝猛地一撑竹竿,小船嗖地一声窜了出去,咬住了大船的船尾。
“阿强?谁在叫我名字?”船下一声声的大叫,把泪眼模糊的训练官陈宝强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从进入这条连接自己家的河道开始。陈宝强感情就不能抑制,他站在船头,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和温馨。
熟悉的潮湿河风迎面扑来,他记起了在这条河里和一群光屁股哥们水捉鱼的情形,他甚至知道这条船碾过的河面下面是淤泥还是石头;
他看到了河里如梭地船只,他一眼就知道这些船是干嘛的,甚至于光看一眼就知道这船是谁的,他抽不抽大烟、赌博时候说什么口头禅,他家里地老婆凶悍不凶悍;
“我回家了!我回家了!”陈宝强喃喃的自言自语。而历尽千难万险衣锦还乡的欣慰和虚荣更让他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哽咽。
不久前,赵阔下达了精锐军官召回令,下令将一批作战经验丰富的基层军官召回海京。充当新训洋枪队的骨干军官,而天字营掷弹兵连连长陈宝强的名字赫然在册。
这个年轻地农民运气真的很好,他隶属于庄立忠营的精锐掷弹兵连,跟随这个号称首功必夺的年轻营长,冲在最前面的陈宝强击毙过清妖士兵和管带,手握刺刀踩上过营垒和城墙,伏击过满清军粮车队。更因为参与训练过日月军的“土枪队”,让他有了训练新军的一点经验,这不停地立功和军旅经验,让他有资格成为新洋枪队营的见习营长。
从江西前线返回海京后,思乡心切的他申请回家探亲,上头准了几天假。
但在渡口换船地时候,军官陈宝强遇到了一只小小的军礼队。他们受命护送三具士兵遗体归乡下葬。
经过的地点恰好是他的家乡,而且三个阵亡士兵,陈宝强有一个认识:三个棺材。一个是洋枪队天字营的普通步兵张二狗,广东韶州府人,他在队列中被满清抬枪击中身亡;一个是江西日月军伙夫张良,广东佛冈李村人,生病病死,还有一个也是日月军的士兵李燕雨,广东韶州英德人,身为藤牌兵的他死于和满清守军肉搏。
陈宝强认识张良,一个客家人。一个土人。两人曾经各自作为主力参与过土客械斗,但谁也想不到再次重逢。会以这种方式。
在大宋军中每个士兵都会被要求填一个表单:你如果阵亡,希望葬于何处,家乡还是海京?
因为宋军中有大量广西、湖南和福建这些满清籍贯的士兵,他们死后无法葬于家乡,只能入土在海京,而广东本地兵则有选择,选择海京可以给家人每年一两银子的扫墓费,为了给家里多一两银子,很多士兵选择下葬海京。
而现在在陈宝强眼前地三个兵还是要求落叶归根,死了也希望回家乡下葬,军礼队就是负责这群士兵地下葬工作的。
“sir,你想跟我们一起走?参与他们地安葬?这样你回家可能会晚一点。”军礼队队长是个瘦小的广州人,虽然穿着华丽的西洋军服,但并没有受过军队训练,他参军前不过是个棺材铺的伙计,所以他对陈宝强这种真刀真枪打仗的军官十分敬畏。
“是的。他们三个我都认识。”陈宝强叹了口气,他在马上回家见父母的念头上犹豫了一下,但他在兄弟的棺材面前,掐断了这念头:“我想在回家前看着兄弟们入土为安。”运送着棺材的官船劈波斩浪,在下午抵达佛冈李村,军礼官立刻让他的7个属下整装,7个人在陈宝强和队长前排成一排,戴正军帽,校正武装带,这个7个人不仅要负责抬棺,中间还有3个人是军乐队,而队长一手拿了本圣经,他还要负责牧师的职责,一切都是因为张良在军中信了上帝:他希望以基督徒方式下葬。直接抵达天堂。
而官船下靠的码头已经人声鼎沸,后面跟着的本地人小船停在后面,上面的船夫有的连船都不管了,直接跳上岸围观这奇异的军队,而村里的人听了信,蜂拥而出,不是为了祭奠死者,而是围观奇装异服。
看着踏板下越来越多的人群,陈宝强有点尴尬地整了整军服。旁边的队长看到了,苦笑道:“sir,你会习惯的。但是这不是最难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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