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弃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知晓
皇帝心脏骤然停顿,绞痛般的感觉猛然重了千百倍,压得他几乎窒息。
双生……
而另外一个孩子却不幸夭折!
他刚刚知道儿子的下落的喜悦,却被失去一个孩子的痛,狠狠地冲掉,两个孩子,他连抱都没抱过,而心儿,他也没有保护好,他甚至那么狠心地去对待心儿拼命生下的孩子……
天啊……
他都做了什么?
不仅没有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还一味地伤害孩子,甚至曾经起过杀心……
一想起来,他的背脊就一阵发寒。
掩面,泪水顺着指缝滑下。
“南瑾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爹吗?你什么都告诉他了?”皇帝的声音都是痛苦。
风夫人点点头,“我一直把南瑾当成亲生的孩子抚养,慕云也是,视如己出,可我始终觉得对姐姐很不公平,南瑾很小就聪颖,因为腿脚不方便,他受过比常人更多的打击,承受力也强,在他十岁那年,我便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我想让南瑾知道,他不仅有两个疼爱他的娘亲,还有哥哥,另外一个娘,虽然没有抱过他,见过他,却真真实实是用整个生命在爱他。”
皇帝苦笑,也就是说,南瑾明明知道眼前的是他爹,却始终没有和他相认,他心里一定很不屑这个爹爹吧?
是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
“心儿……心儿为什么不找我,她应该知道我在找她的……”
“是,姐姐知道你找她,可她不愿意回去,皇上,你扪心自问,当时她回去了,三个人都会没命,她说她厌倦了太子府的阴谋诡计,不想自己的孩子也过那种生活,千叮万嘱,若是她有什么闪失,就把孩子当初亲生的,一辈子都不要让他靠近京城,也别让他知道他的身世,她宁愿孩子从不知道有过她!”风夫人想起命苦的姐姐,口气有些冲了,她曾经也怨恨过他。
皇帝三魂六魄都没了,愣愣地呆在那儿……
风夫人继续道:“你后来当皇帝了,派人一直查他们母子的下落,其实都是南瑾布下的假象,你查到的,都是他伪造的!”
风夫人说到这,跪下来,磕了一头,恳求道:“民妇今日说了这么多,只想皇上能放了南瑾,他就算不敬,请你看在姐姐的份上,别伤害他!”
皇帝愣愣地看着底下的风夫人,神色空洞,“我都对你们做了什么?真是……”
罪不可恕!
心头一股血气翻涌,事隔二十多年,终于知道当年的真相,而他一直对风家,对南瑾,都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皇帝百感交集,痛不欲生,那种悔恨的心情,无人能明。是一种交集了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
天牢!
皇后看着南瑾,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惊才绝艳的右相,震惊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为何皇帝这么宠信他。
南瑾为官数年,却极少露面,他的防护措施又做得极好,皇后深居皇宫,自然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天牢怨气凝重,皇后乃是万金之躯,小心沾染不详之气!”南瑾眸光淡然,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皇后会出现在此,出乎南瑾之外,不过她的目的他却非常了解。万世安虽然老谋深算,非常狡猾,却远远不如眼前的皇后来得有震慑力,不愧是一朝之后,尽管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却始终没有人能抓到把柄,谨慎是她最主要的处事原则,比起万世安,这个女人更让人忌惮。
万家的能在这一代达到鼎盛,她功不可没。
“右相大人,宠臣和罪犯的落差,感觉如何?”皇后冷淡地问道,面对牢房里那么狼狈却洁白的身影,她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男人,在圣天的经济和政治都占着非比寻常的地位,微微动摇足以动其国本。
“没什么感觉!”南瑾冷然道,静坐着,眉眼间却有种不可亵渎的倨傲和清贵,气势凌人,不敢逼视。
皇后见惯大风大浪,也忍不住为他喝彩,她安静地看着风南瑾,淡淡地开口,“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此言不假,右相大人这么受皇帝宠爱的大臣也会被下狱,真让本宫意外。不过右相大人的放荡不羁,无视道德伦理,也教本宫刮目相看!”
“皇后娘娘,您大驾光临,就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南瑾冷讽地勾起唇角,眼光掠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阴狠。
“怎么会是无聊的话呢?”皇后皮笑肉不笑,“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在说无聊的话,虚伪的,谦卑的,傲慢的,挑衅的,空洞的……都是无聊话。”
“恕罪臣愚钝,不太明白娘娘话里的意思!”
“右相大人聪明绝顶,又岂会不知本宫话里是何意思,你太拐弯抹角是就太假了!”
南瑾哼了一声,倨傲的眼神寒气逼人,“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皇后并不生气,微微摇摇头,“皇上能容忍你这么多年,真是奇迹,看来右相大人这张脸占了不少好处!”
南瑾风轻云淡,冷冷勾唇,“皇后也觉得罪臣长得很赏心悦目么?呵呵,真是罪臣的荣幸啊!”
皇后眸光一沉,略见阴鸷,早知他的厉害,却没想到是如此难缠的人物。
“风南瑾,你在不惊动本宫和皇上之下能控制整个宁州,本宫对你实在刮目相看,但是,本宫不指望你能帮忙,希望你撤回宁州和川云的军队!”皇后开门见山,语气决绝,极为霸道和沉稳,足以表达她的决心。
南瑾眉梢一挑,掠过寒峭的嘲笑,“皇后娘娘,您忘记了,我是戴罪之身,身陷天牢,想要发号施令,恐怕很困难,不好意思,皇后娘娘的懿旨,罪臣不能照办!”
皇后冷笑,“这种事对右相大人而言,不算难事!”
“那是皇后娘娘太高看罪臣,罪臣没那个本事!”
“右相大人谦虚了,在宫里和皇上周旋的时候就安排好左相这枚棋,大人的神机妙算让本宫佩服!”
“皇后娘娘多心了,罪臣和左相大人并无什么利益冲突,本身也是相互利用关系,倒是娘娘的疑心,着实让人为难。”
“我们不需要你的相互利用关系!”
“请把那个们字去掉,您不需要,左相大人需要!”
“右相大人,这么说,你是执意要和本宫作对?”
“皇后娘娘,听左相大人的意思,并无撤军之意,这是皇后的命令,还是左相的命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您现在姓萧,万家的事,左相大人做主才是!”
“右相大人,万家的事,本宫永远有权做主!”
“那抱歉了,无能为力!”
“本宫现在就能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将你秘密处决!”皇后声音顿然一沉,两人都是难缠的人物,一对碰上,难免杀气涌动。
“图谋不轨,哈哈哈……”南瑾发出一声猖狂的笑,“皇后娘娘真爱说笑,罪臣若是图谋有轨,还会在天牢吗?”
“这么说是承认了?”皇后沉下声音。
“承认什么?承认皇后娘娘你秘密处决人的手段高,还是承认罪臣图谋不轨?好奇怪,这两样世人皆知,用得着我承认吗?不是公开的秘密吗?”南瑾神色极为困惑,清凉地送出两声冷笑。
皇后气得血液差点逆流,她冷冷一笑,勾起唇角,“右相大人,风家堡上下多少口人命?”
图穷,匕首现!
风南瑾嘲讽冷笑,“你们夫妻威胁人的时候,能不能换个说法?老是提醒风家堡有多少口,真是奇怪,我是风家堡的主人,连家里有多少口人都不知道吗?为何你们都迫不及待地提醒呢,那换个说法,万家有几口人,这恐怕是风家堡几十倍吧?”
“风南瑾!”皇后风度大失……
“皇后不说,还真的忘记了,您还欠着罪臣两条人命,嗯,这么说起来,罪臣当初还是特意为了皇后娘娘才会当上圣天的右相!”南瑾面无表情地吐出让人震惊的话。
特别是最后那句,明明是那么暧昧的话,却让皇后背脊发凉,“你什么意思?本宫什么时候欠过你人命?”
南瑾冷笑,“皇后贵人事忙,这么多年前的事,自然不记得。皇后,你知道报复仇人最痛快的方式是什么么?”
皇后沉默不语,风南瑾笑了,说道:“报复仇人最痛快的方法不是要她死,而是把她最心爱的东西抢过来,然后在她面前狠狠地撕碎。皇后,你最心爱的是什么?”
皇后一阵毛骨悚然,猝然厉喝,“住口!”
“怕了?”南瑾不咸不淡地道:“皇后心理真是脆弱,开个玩笑就承受不住!”
皇后愣了愣,气得几乎吐血,从进来到现在,除了刚开始,后面她都被南瑾牵着鼻子走,这对一切掌控在手的皇后,是种不好的预感。
“宁州和川云的军队,撤回去,这是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的妻子和女儿被一被杀,一失踪,都是皇帝做的好事,以你的性格,不会还偏帮着他,既然如此,那就让军队滚回去,不要上京添乱!”皇后冷声警告,像是最后的通牒。
南瑾直笑不语,直到皇后拂袖离开,他才喃喃自语,“机关算尽太聪明!”
胜负只在眨眼之间,提早暴露自己的实力,只会让对手更加防备,死得更惨!
南瑾闭眼,养精蓄锐,耳尖的又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唇角冷笑,眼睛微微睁开,一看来人又闭上眼睛,他笑得更薄凉,今天天牢可真热闹,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位人物接踵而来,真是够……
烦人的!
刚刚听到南宫靖寒的暗示声,可能会传递什么信息给他,没想到才赶走皇后,皇帝就到了!
“南瑾……”皇帝痛苦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那种夹着悔恨和期盼的声音,让南瑾心里咯噔一下……
大白天,发什么疯了?
固执的闭着眼睛,不加理会,灵活的脑子却不断地设想着所有的可能性……就被一句话震得睁大的眼睛……
“我的孩子……”
“谁是你的孩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截断他的话,南瑾脸色阴沉。
该死的,靖寒没拦住他娘!
“南瑾……你很恨父皇吗?”皇帝战战兢兢地问,不敢太大声,怕是吓着他似的。
南瑾沉默,许久才道:“我爹过世很多年了,皇上想要儿子就多努力!”
“南瑾……不要这样,我不知道……”皇帝显然手足无措,那种意气风发全不见了,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讨好的味道。
“有句话说,不知者无罪,所以我不恨你!”南瑾冷然地道,一眼扫过皇帝痛苦的脸,并无太多感触,他已经过了需要爹疼的年龄。
皇帝伸手想要碰触他的脸,南瑾蹭一声从床上站起来,好似瘟疫般,躲得远远的,他对人体接触反感,除非是他能接受的人。
皇帝一愣,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天牢的阴风不停地吹着,划过掌心,只留下悔恨的痕迹。
皇帝深深地明白,南瑾很恨他,是啊,若是他,也会恨的!
“对不起!……你能原谅父皇吗?……你能不能……”
“皇上,我很累,若是没有什么事,请你离开!”南瑾冷淡地打断他的话,故意不去看他那张悔恨的脸。
他现在悔恨有什么用,母亲和哥哥的命,不是他悔恨就能挽回的,若不是当年他的不信任,伤透母亲的心,母亲也不会被人暗算,受尽折磨而死,还有哥哥,岂是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南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娘和你们兄弟,请你给我个补偿的机会,父皇找了你二十多年,从来没忘记过你们母子!”皇帝痛苦地说,被亲生儿子排斥和抵抗的痛苦充斥五脏六腑,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
南瑾冷笑,无动于衷,“皇上您说笑了吧?母亲和哥哥已经死了,你要补偿就下去,至于我,免了,不需要!”
他说得极为无情,那种潜移默化的排斥在身份**地爆发之时,也随着爆发。
他的痛苦,与他无关!
皇帝被他刺得脸色一白,慌忙解释道:“我没有杀流苏,真的,没杀她!”
南瑾哼了一声,这件事本就在他掌控之中,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地待在天牢,早就翻天了!
见南瑾不说话,皇帝以为流苏的事情总算是能挽回一下,匆忙解释道:“女儿国的人给她喝下一种药,应该是毒药的,不会致命,只是被带走了!”
其实是他是动了杀心,不过临时被人拦下了,不过这个自然不能和南瑾说。
“那又如何?”南瑾淡淡地反问,“根本就不关流苏的事,你想做什么?公开我的身份吗?皇上,请问一声,你不顾皇室的尊严了吗?”
皇帝一愣,这才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大眼睛,他太过高兴,都忘记了这层关系,叔叔和侄子同娶一人,别说圣天皇室没有过,连历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若是公开他的身份,这件丑闻只会越发厉害,贻笑大方。
南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皇上也无需为难,就当作没这件事发生便是!”
“当然不行,你是朕的儿子,是我朝的皇储!”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
皇帝闻言一窒,强硬地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血液里始终有我一半的血,你是萧家的血脉,你姓萧,这点永远不变!”
这个儿子这么优秀,江山若是交给他手里,一定能达到鼎盛。
可惜,南瑾不买账,“可是怎么办呢?我觉得风南瑾比萧南瑾更好听,没有改名的必要!”
“南瑾……”皇帝低呼,发怒也不是,责怪也不是,只觉得悲伤,他看不见南瑾态度有半点的软化。
“你当初当右相,单单就是为了报仇和保护风家吗?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是想要亲近父皇的意思么,我才是你血脉相连的爹爹啊!”
南瑾淡淡一笑,“血脉相连?哼,母亲怀着我们被人下毒的时候你在哪儿?母亲生我们死亡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儿时受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成长的所需陪伴的时候你在哪儿?这些时候,在我们身边都是娘和爹,你好意思和我提血脉相连,这东西对我而言不重要。小白虽不是我亲生,却胜似亲生,谁在乎这点关系?愚蠢的人才会苛求这么多!”
“我不是三岁,五岁的风南瑾,不需要你什么补偿。你要忏悔,你要补偿,那是你家的事,与我无关!”
皇帝面色痛苦,“我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吗?之前还好好的,一定是方流苏的事,我帮你把她带回来好不好,我马上……”
“不用了!”南瑾淡淡地打断他的话,“你应该感谢流苏,是她,我才放下所有的恩怨,圣天容不下流苏,就让她回女儿国!”
“那你呢?”皇帝心里一顿……
南瑾眼光柔情一闪,“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你疯了,为了方流苏,你宁愿在放弃这儿所有的一切,风家的根基也在圣天!你也是圣天的皇子,怎么能抛下所有去女儿国!”
“倾尽一切又如何,站在那顶端,无人能分享喜悦和成功,要来何用?”南瑾淡然答道。
“方流苏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做?”皇帝看起来很痛心,南瑾的决心无人能动摇。
南瑾微笑,“她没什么好,就是无人能取代!”
*
我觉得我是铁人,今天凌晨回来的,竟然能熬夜写出快一万,童鞋门,给点掌声吧,挖卡卡,我估计要睡好长时间了,祝大家看文开心!!!
代嫁弃妃 第279章
天启十四年五月初十,王境外十座城池内,去京城必经的路上增设关卡,主要包括苏城、凤城、徐州……各个赤丹河沿途几个重要的城镇,水路强制戒严,尽量拖延军队上京的时间。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宁州和川云的军队有风家船运的掩护,想要混进京城易如反掌,而南瑾让川云的军队从水路走,而宁州的军队却从北部的祁山山脉绕过圣天主要的城池,只取京城!
这是一个人烟罕见的山脉,从未有军队能涉足,听闻不少猎物进入丛林打猎,绝大部分人都当了野兽的盘中餐。祁山山脉地势险要,连绵数千里,这一带是巨大的黑暗丛林区,其中有几段区域即便是野兽都不想涉足的危险地带,从未有过军队从祁山山脉而走。作战也是远离这里,避开不熟悉的环境,免得被环境所牵制,而南瑾却偏偏选了这条危险的道路。
宁川的地势和祁山山脉有惊人的相像,地形和丛林的分布,都是宁川军队所熟悉的,他们常年在宁川作战,经验非常丰富,懂得怎么避开丛林里的危险区域,且能迅速地找到丛林小径,快速前进。
军队从宁川城就开始陆续避开人群,进去祁山山脉回合,他们用粗糙的布条把马蹄裹着,每个人带上足够的干粮,弓弩等。大规模的军队在祁山移动,借着丛林的掩护,根本就没人能发现他们的行踪,这一代也没什么村庄,东方御查过祁山山脉沿途的城镇,在无人的地方,日夜兼程,在有人的地方,采用昼夜颠倒的行军做法,避开人群,这样的大规模军队移动,竟然没有惊动所属的州府,一路畅通无阻!
而川云的军队故意从水上走,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声东击西,相对而言,宁州才是主力军,是圣天最强的一支军队,在东方御手上,百战百胜,创造了无一败绩的神话!
南瑾大胆地采用了丛林计划,他考虑周详,且适应宁州军作战。在战术的思考上,南瑾并不是全才,他最大的弱点便是从未上过战场指挥战役,所有的理论都是纸上谈兵。在确定行军路程之前,他曾秘密派人问过东方御的意见,得到他肯定回答,南瑾这才定下周密的计划,分两路让他们顺利进京,一是化整为零,一是整队上移。
福州、建州的军队也有万世安打点,所有的关卡都派来耳目,让这两地的军队能顺利前进,并非所有的关卡万世安都能一手掌控,他知道自己的军队会以什么样的方法进京,人马在哪边更击中,他重点便放在十几处关卡上。可以想象得出,在发现不对之时,万世安采取的办法便是杀人灭口,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他能只手遮天,又有何惧?
沿途的知府,州官等,都敏感地察觉到空气中的紧绷之气,抬头,也是风平浪静。碧蓝的天空,云朵一朵又一朵向京城飘去。
而早朝的气氛更是古怪!
皇帝这阵子变得很暴躁,经常乱发脾气,御书房有个伺候笔墨的小太监不小心在他手上溅了一点点墨水就被拉出去打得半死,经常能听到他焦躁的声音从龙福殿里传出。
龙福殿的太监宫女们如临大敌,小心翼翼伺候着,就怕稍有不满之处便让皇帝苛责,轻者受点皮肉之苦,重则有可能失去性命,谁敢大意?
早朝的时候,皇帝的精神不比从前,阴沉的脸更显得出他的眼底的青黛,是那么明显,他在朝堂上变得沉默寡言,偶尔还会闪神,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右相和萧王一个在天牢,一个闭门不出,朝廷上的气氛更变得紧绷了。
一触即发!
皇帝的反常无不给他们透露出一个讯息,他在为了左相大人而烦忧,担心这次的混乱会动摇圣天国体,却又找不到好的法子去防御。
没有风南瑾和萧绝这两个人惊才绝艳的人,单靠皇帝绝不能和万氏一族对抗,那些原本在中间,还没有选定风向的官员们嗅到一股不妙的味道。有的人悄悄的动摇了,偏向万世安。
此等状况下,人家又怎么会相信,皇帝有实力把万家扳倒呢?
相比于皇帝的沉闷和焦躁,万世安如双喜临门,春风得意,期间不停地宴请同僚,万家夜夜笙歌,享受奢华。
鲜明的对比,只要是有心人,便能瞧着端倪。
萧寒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阴沉,邪气的眼光总会露出令人脊骨发寒的阴鸷,对万世安的挑衅,极力忍耐着。
情势随风倒!
除了保皇派的人马,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选择依附万世安,皇室的势力一天不如一天,岌岌可危!
未央宫里,这个一生都在算计和阴谋中渡过的女子,正以一种很犀利的眼光分析着朝中的局势,眼光里闪烁着疑惑和安静。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
越是微妙的局势,却是要以沉静的心,睿智的头脑,犀利的视角去分析和琢磨。如毒蛇般,冰冷,毫无感情,才能冷静下来分析,事物绝非只有一面性,人太渺茫,肉眼能看见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相。
皇后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在权欲中打滚了这么多年,她自有她应对危机的一套方法!
而万世安却不以为意,猖狂笑道:“女儿,放心,这江山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因为不是皇族血液,圆不了皇帝梦,起码,他能控制皇帝,是圣天最实质的皇帝,做了几十年的梦,眼看就要近了,不管多谨慎的人,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皇后冷喝,“爹,照我的话去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花多点心思,对我们没坏处!”
她建议万世安把军队分成两批靠近京城,倘若真的有变,其他一队也能及时增援,而万世安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得意笑道:“还能有什么事?北岭和苏城的军队即便全部调回京城,也保不住京城,女儿,你还在担心风南瑾吗?根据探子传来的消息,他的人马果真是水路上走,也不见林峰和别人北岭苏城的守将联系,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等着爹的好消息就成!”
“宁州的军队呢,也是从水上走吗?”皇后冷静地问道。
万世安点头,“水上是风南瑾的天下,走水路最安全,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傻走陆路,风南瑾在怎么惊才绝艳,也不比万家根基雄厚,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陆路可一点都不适合他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