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费虚
可李安生却开mén见山提出道台衙mén要协助江苏巡抚新设立的金融监管衙mén,对上海的银行与钱庄进行管制。
尤其是提出上海乃至江苏的钱庄不得向银行拆借大额资金,超过一万两银子的都要向金融监管衙mén申请,否则违规者处以拆借金额的十倍罚没。
更为惊人的是,李安生禁止华商银行接受钱庄以及si人的股票抵押。
这显然是与当前的橡胶股票风cháo挂上了钩,可是,这位巡抚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
此时的上海钱庄业处于兴盛时期,一切金融机构包括银行的票据清算需通过钱庄办理,钱庄对工商业的放款不亚于银行,由于钱庄资本大都不充裕,而放款数额很大,也需要向银行借临时贷款即拆票或以票据贴现的方式向银行贷款以资周转。
李安生禁止钱庄向华商银行拆借,这其实是在给钱庄掘墓,非同xiǎo可,钱庄没了自由活泛的活钱,也就难以盘活资金,资本富足些的人脉广又有新寓的,还能维持个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要是遇上个几笔烂账,只怕周转都有问题。
“跌的好,正是要跌了才管制,要是有人想着要趁股票价低时大量吃进,就会大肆的抵押股票,向同行或是银行拆借。他们要抵押,要拆借,找外国银行去。要是我这个命令下了,还有人心怀侥幸,想要ménghun过关,那么我丑话要说在前头,这是要杀头的。”
其实上海道有的是办法整治钱庄,不说官库都存在钱庄,就是没有官府的支持,钱庄都难以为继。
李安生这个话其实是想要对蔡乃煌说的,他这个上海道台想要阳奉yin违,背地里做手脚,那么就别怪他辣手无情。
蔡乃煌满腹怨气,他收了钱庄老板们不少的好处,请他代为说项,请李安生收回成命,哪里知道李安生一口回绝,半点面子都不给。
这李安生也太过胆xiǎo了些,不就是橡皮股票涨了几倍嘛,他也买了不少,获利颇丰。
他连心里骂上几句都不敢,面上更是不敢流lu出任何的异样,堆着笑说道:“他们也是想发财想昏了头,我会告诫他们,不要铤而走险,只是,长此以往,恐怕对钱庄与民族商人大为不利。”
这点李安生未必不清楚,但这橡胶股票风cháo要是没有钱庄的加入,根本就不会造成大的损失,只有死死的钳制住钱庄,才能将损失都转嫁到外国银行与投资者身上去。
钱庄便是整个上海华人投机者们的中转工具,这里拥有一批资金雄厚,却缺乏投资目标的民族商人;这里同时又是官僚、买办产业最集中的地方,“红顶商人”和买办官僚可以调动大量官银、公帑进行无本万利投机;这里还有为数众多发了财的外国人,他们手中同样握有大量闲钱。
钱庄跟这些人一拍即合,疯狂投机,给他们介入到橡胶股票投机中去,那杀伤力可就大了去了。
钱庄介入橡胶股票投机主要通过两种方式。第一种情况比较普遍,钱庄向投机者提供贷款,而且能让投机者用已经购得的橡胶股票作抵押,获得新的贷款去购买新股票。
第二种情况是钱庄直接参与炒股。
现在李安生也不去管钱庄直接去炒股,他只想限制钱庄以钱搏钱的能力,将危害降到最低。
“如何会不利?这只不过是暂时实施,等到橡胶股票热cháo过去,股价合理,再开禁不迟。至于民族工商业融资,我已经替他们联系了吉祥银行与大通信托公司,有大把的资金可以贷,只要他们有这个能耐。”
现在就算有资金放出来,也是给扔到狂热的股市中去,要贷款也只能贷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企业。
“抚台大人,青帮的陈其美想要求见,人就在官衙外头,是不是请他进来?”道台衙mén的xiǎo吏进来通报。
“青帮?陈其美?”这陈其美前两天就递了帖子要求见,他正忙着,也就没顾得上见,想不到跑到这里来,倒也是鼻头尖的人。
李安生很是恼怒,他刚到蔡乃煌这里,就给人知道,看来是道台衙mén的人随意泄lu了他的行踪,有洪老六等人在,谁都没有办法跟踪他。
蔡乃煌见他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心下惴惴,他怀中还有陈其美送上的银票呢。
“大人,这陈其美,倒也是上海滩近年崛起的大亨,人脉颇广,很是神通广大。不知道他前来拜见,是为何事,是不是请他进来?”
都是要请他进来,还什么大亨。
李安生越发的厌恶蔡乃煌这种软骨头,心里盘算着得想个法子整倒他。
“这上海的地痞流氓何时有了身份,能够出入官厅?我一方巡抚,专mén见这么一个流氓头子,这像话吗?你这道台想必也是做腻味了,也想去帮派里厮hun不成?”
蔡乃煌魂飞魄散,吓得头皮直发麻,连忙跪下说道:“大人明鉴,属下并未结jiāo帮派中人,只是青帮势大,一时难治,故而都关照这些流氓头子,好生约束手下,也好省了治安之力,并无他意啊。”
这倒是实话,上海的很多地方治安都是空白,需要青帮这样的势力来维持。
在上海,官府、绅商与帮派缺一不可。
就连洋人,也要忌惮青帮几分,有些事情都要拜托青帮去做,比如上次汇丰银行对付朱志尧的求新机器厂。
李安生因为那件事情对青帮很是厌恶,哪里管什么青帮大佬流氓大亨。
“那陈其美所为何事?”
那xiǎo吏连忙回道:“说是来请罪的,上回青帮的人在求新机器厂冲撞了大人。”
李安生挥了挥手,说道:“那便叫他进来,我倒要问问他,他们是中国人,还是汉jiān。”
蔡乃煌听了这话,脖子一缩,这李安生实在是个难说话的人,派头哪里是巡抚,简直比总督还大。
听说新任两江总督程德全是个好说话的,他当时还高兴了一阵,毕竟江苏巡抚一般也不太会跟他这个苏松太道来为难,还是总督管得多些。
但这李安生似乎一点都不打算给他面子,上来就是横冲直撞,就连蔡乃煌拍了电报给总督衙mén不经意的“抱怨”了几句,李安生也是进了衙mén就是一顿痛骂。
看来这程德全的确是跟李安生一条船上的,也罢,只能认栽。
见陈其美大步流星的进来,蔡乃煌也不想多话,如同弥勒佛一般,眼观鼻鼻观心,闭目坐在李安生下首。
“你就是陈其美?求新机器厂那事是你做的?”
陈其美踌躇满志的进来,还没开口一番说辞,就给李安生劈头盖脸的问住。
看来来意不善啊,这位巡抚大人满面带煞,难道是想要与我为难?
不过,这位新任巡抚大人也忒年轻了些,仿佛与他在仿佛之间,他跪地行礼之时,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回大人,草民正是陈其美。求新机器厂一事,是青帮两位大字辈所为,他们听闻冲撞了大人,不敢前来,故而委托我向大人赔礼致歉,还望大人宽容大量,莫要与他们计较。”
李安生冷哼一声,说道:“两个没卵子的东西,敢做不敢当么,如此胆xiǎo如鼠,还做个鸟地痞流氓?替洋人办事,迫害自己的同胞,这岂是有良心之人所为?你凭什么替他们出头?实话告诉你,上海滩的嫖赌毒也该消停些了。从前没人管,从我到了江苏开始,我来管。”
他冷冷的看了眼蔡乃煌,又说道:“还有那些挪用公帑、官银的,为洋人昧着良心做事的,我只有两个字奉送,找死。若是有十个官九个贪,我九个都要杀干净。但凡为洋人做事,再也祸害自己同胞的,杀无赦。”
这话杀气腾腾,吓得蔡乃煌背上冷汗横流,陈其美也是慑于其bi视,低下头去,心下暗责莫大荣等蠢货害人。
外头的几个官吏却是不以为然,这话简直就是在放屁,一个巡抚就敢喊打喊杀,这些可都是官员,不是想杀就能杀的。
陈其美伏低身子说道:“抚台大人,嫖赌毒横行肆虐,也不是青帮造成的。上海豪富之人甚多,又有洋人掺杂其中,牵扯颇深。究其源头,还是洋人开埠形成。大人不去找洋人的麻烦,来寻我们这些xiǎo民的事,我们青帮委实冤屈啊。”
其实青帮向来嚣张,别说什么巡抚,吃饭根本之事连总督都没得商量,陈其美如此作xiǎo服低,已经相当不易。
他陈其美本来就是喜欢嫖赌之人,最喜欢那些声sè犬马夜夜笙歌,在他看来,这叫做上海滩的繁华,这位巡抚大人大概是穷地方出来,没开过眼界,这叫什么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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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 第二百六十八章 捏住钱庄的喉咙
第二百六十八章捏住钱庄的喉咙
陈其美寻思着,回头找两个标致点的婊子,着人送到李安生房中,将这位巡抚大人shinong舒服了,说不定从今往后离不开他陈其美,他手上可是有着不少当红婊子的资料。
要是让这位巡抚大人在上海呆上几个月,享受到了奢侈豪华的日子,只怕也要夜夜笙歌,不舍得离开,哪里还会管这闲事,更加的嫖赌毒才是。
想明白了这点,陈其美就愈加的恭敬,不敢放肆,想着等以后腐化了这位巡抚大人再说。
“洋人我自有对付他们之法,你们青帮也要循规蹈矩,不要给我出岔子。”李安生端茶送客,不想再继续废话下去。
陈其美从衙mén里头出来,满腹愤懑,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这巡抚大人不是好相与的,拉拢不了,只能想办法利用。
李安生谢绝了蔡乃煌的挽留,嘱咐他配合丁xiǎo黑等人的行动,便往纽约饭店而来。
他并不知道,他的这几条禁令一出来,顿时引起了上海滩的轰动。
“草他娘的李二愣,新官上任三把火,居然烧到了我们头上。”正元钱庄,一个熊猫样的胖子背着手反复luàn窜。
他便是钱庄主人陈逸卿,他与兆康钱庄的主人戴嘉宝、谦余钱庄的主人陆达生三人号称橡皮股票三人组,联合了一大批的买办、商人、官僚地主准备大干一场,哪里知道,这新成立的金融监管衙mén一出手,便是直接捏在了他们的命根子上头。
这不,他们三人组立即召集了一大票的同党,在陈逸卿的正元钱庄聚会,商讨对策。
“这是在要我们的命啊,现在我们股票又不能抵押,又不能拆借,也不能开远期支票,一下子收紧了绳索,别说透气,活命都是个问题。”比陈逸卿略为瘦些的xiǎo熊猫戴嘉宝说话的时候蒜头鼻不住的涌动,他说的夸张,其实,钱庄哪里会一下子就给踩翻在地拮据如此?只不过他们进行股票投机打捞一笔的梦想破灭而已。
他们坚信橡皮股票有着美好的前程,又是洋行的买办,消息灵通,所以有恃无恐。
陈逸卿是茂和洋行、新旗昌洋行和外商利华银行的买办,自己开有庆余洋货号、正元钱庄,又在兆康钱庄参股;兆康钱庄的大股东戴嘉宝是德商裕兴洋行的买办。
他们的身份既是买办又是钱庄豪商,而且他们都与红顶商人有着密切的联系。
“让李平书去说情也没用?蔡乃煌那厮是指望不了了,恨不得tiǎn人家屁股呢。”谦余钱庄的老板陆达生恨恨说道,他戴着眼镜,身材瘦xiǎo,人称猴子。
这三人组,两头熊猫一只猢狲,也是个笑谈。
抵押橡胶股票的主意就是陆达生这坏种出的,要不不投机,要投机就要独占鳌头。
一般而言,讲信用而有实力的钱庄发出的庄票在百姓中接受度很高,甚至可代替现金在市面流通。到19世纪60年代,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了资金融通关系,开始以庄票作抵押,向外国在华银行拆借资金,于是庄票就成了钱庄同外国在华银行建立资金拆借关系的工具。
正是由于跟洋人的密切关系,以及消息的灵通,他们才有恃无恐的前后发行了600万两银子的庄票。
在钱庄的示范之下,商家、个人也纷纷加入到炒股大军中来。因为贪图高利,很多人抵押了房产、首饰、衣物尤嫌不足,又向钱庄贷款,而钱庄为迎合这股风cháo,又发明了一种新的抵押贷款方式。
这种抵押贷款方式就是陆达生想出来的,即商家、个人可以用买来的股票做抵押,贷出款来,又去买新股票,然后再来贷款,再去买股票。
这一招可真是绝了,不但可以大量收进股票,还能控制大笔资金。
三家钱庄之所以如此大方,无非是因为觉得“此项股票远胜现金”。甚至觉得在上海买还不够,还想着吆喝一大帮人到去伦敦买。
三家钱庄发出庄票达600万两之巨,负债率已经极高,他们却仍嫌不够,又准备向有往来的钱庄森源、元丰、会大、协丰、晋大等调剂头寸。
上海八大钱庄已经有三大深陷其中,李安生哪里肯让其余五家陷进去,所以果断出手,禁止任何形式的股票抵押,以及钱庄之间,钱庄与银行之间的拆借。
已经发生拆借关系的,以及有股票抵押现象的,一律限期清理,若是仍然发现有违规现象发生或者未处理,一律严惩。
“说是严惩,他李二愣孤身在上海,过江猛龙还压不住地头蛇呢,咱们要是一起抵制,怕他个鸟,他还敢动真格的?”大熊猫陈逸卿叫嚣起来,不行,不能这么下去,这不是在bi他们卖出手头的股票吗?
现在股票在跌,要是出手股票,只怕跌的更多,还要亏上一笔。
此时外国银行大笔兑现远期庄票的话,那就是死蟹一只,这600万两银子如何筹集,要不要周转?钱庄要不要经营下去?
戴嘉宝人虽然没陈逸卿重,但是要稍微稳重些,问道:“现在外国银行怎么说,眼睁睁看着股票下跌不成?我们的庄票他们准备怎么处理,还能不能继续给我们拆借?”
关键时刻,他想到了外国银行,既然你李二愣没有规定不能向外国银行拆借,不能将股票抵押给外国银行,那么只有找外国银行了。
陆达生yinyin的说道:“这位李大人也只能欺负欺负我们这些人,不敢去动洋人。哼,我马上便去会会汇丰银行的理事,看看他们怎么说。要是他们肯拆借资金最好,实在不行,咱们就跟其他几家大钱庄碰碰面,商讨下对策。”
陈逸卿点了点头,出现了三下巴,仿佛一只风箱在拉动一样,“也好,先去外国银行问问,我也去利华银行看看。老戴,你去联络下华比银行跟麦加利银行。务必要探探他们的口风,是不是愿意同意我们的方式,用股票反复来抵押,要是外国银行答应的话,我们就能短时间累计大量的股票,然后不断的获利。”
他们太过贪婪,还是不肯放过这个投机的机会,却没有想过大笔股票砸在手里的时候,又欠了大笔的贷款,他们的钱庄还能不能存在下去。
“至于其他那几大钱庄,暗地里联络,实在在外国人那里想不到办法,再去想办法,我就不信那李二愣能一直盯着我们。”
陆达生还是不愿意放弃向其他银行与钱庄拆借的机会,只要外国银行肯抵押,华商银行与钱庄肯拆借,他们就能左右逢源,汇款到伦敦去大笔购买股票。
三人之中,以陈逸卿最为火爆,以陆达生最为yin险,戴嘉宝则略为沉稳些。
这三人的组合倒真是绝配,能够齐心协力,实属少见。
于是,三人分头出去行动,其他的一干追随者则发动了各自的力量,严防李安生的监管,同时也要筹钱以防万一。
回到纽约饭店的李安生听杰克说起了橡胶股票的跌势,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跌的太轻了些,就算是差一些的股票,也不过跌去十分之一而已。”
杰克大笑起来,说道:“李,你也太狡猾了些,只不过是合成橡胶问世而已,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离工业生产还很遥远。即便能够大量工业生产,橡胶股票依然是值得长期持有的股票,橡胶产业依然是朝阳产业。就像那些橡胶公司所宣传的那样,拥有了橡胶股票,就拥有了明天。”
坐在盖瑞的xiǎo茶厅里头喝咖啡,是盖瑞亲手煮的,杰克与李安生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位前美国牛仔居然会煮如此地道的咖啡,咖啡也是他让亲人从海外寄回来的,他有他独特的品味。
“正如我这个牛仔也会煮咖啡一样,我同样知道,给这个谣言将股价打下去一截,市场反应过度,等到人们意识到的时候,股价只怕会疯涨一阵,越挫越勇。”
“到了我们出手的时候吗?”
盖瑞放下咖啡杯,宽厚的大手上仍然有醒目的老茧,这位前牛仔大概有难以忘怀的往事,每次在煮咖啡时,总是有一股安静的忧伤在他的身上弥漫。
这回盖瑞将自己的饭店通过沙逊洋行的那位格兰特公子,从汇丰银行贷到了一笔六万英镑的的资金,他打算冒一下险,跟着杰克他们赌一把。
既然杰克可以如此相信这位种huā也能赚大钱的李大人,那么他为何不可以呢?
盖瑞的牛仔jing神让李安生很是钦佩,自然愿意将他当成战友,一起打这一场大战。
“早呢,等到薛纳王这类的垃圾股票跌去一半,兰格志这样的坚ting股票跌去五分之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出手了。我只是说大概,到时看吧,希望结果让我满意。”
李安生一付闲散样子,似乎并不太关心这件事情,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盖瑞将信将疑,看到杰克一付完全jiāo给李安生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李安生与杰克都在观察盖瑞的表现,如果盖瑞表现的一直让他们满意,将来铁定会让他加入核心圈子。
这次让盖瑞抵押饭店,也是此试探,没想到这位牛仔果然很识时务,而且也具有冒险jing神。
“盖瑞,说说你的故事。为什么一个美国牛仔,会跑到上海来创业?”
杰克开始与盖瑞随意的开些玩笑,盖瑞自己不觉得,李安生却是为他感到高兴,杰克一般很少开玩笑,都是对自己亲密的人才会如此。
盖瑞并没有什么情绪bo动,眯了眯眼,将xiǎo木炭加入咖啡壶底下的xiǎo炉膛中,chou出烟斗,用燃红的炭火碎片点燃,美美的吸了一口。
“当年我发下愿望,要周游世界,在上海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nv孩子。在美国的时候便是坐了同一条船,在四川旅行了两个月后,我准备回美国。可是,我意外的再次见到了她,我想这是缘分,于是,我跟着她去了你们的京城,去了长城,太bāng了,我爱上了她。我们一同回美国,jiāo往了一年,然后,等到我想要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却选择了逃避。她的家人说她来到了上海,我就到上海来找她,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她,不在美国,也不在上海。我就一直在上海待了下来,有三年多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一直在想,我遇见的,是不是一个梦,一个无比美妙的梦。可是,嘿,我的朋友们,煮咖啡是她教会我的,这时时的在提醒着我,这不是梦。而每当我开始幻想的时候,想要忘却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煮一杯咖啡。我习惯了这种咖啡,习惯了这种味道,很像我现在的生活。”
盖瑞的眼中泛起了追忆与哀伤,他一直都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上帝会如此惩罚他。
他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她为何会不告而别,他也不想去想明白,这样也好。
或许他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正如同他认识了新的朋友,开始了股票投机,恩,真的很不错,很刺ji。
李安生没想到,居然还能听到如此离奇的故事,一个nv人的失踪?
盖瑞真是悲情啊,看来他对那个nv人还是很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不会为了她在上海停留至今。
“盖瑞,你是个好家伙,为了心爱的nv人,愿意脱下马靴,不在腰带上系短枪,穿上紧巴巴的西服,人模狗样,哈哈,哈哈。”
李安生也开起了玩笑,再不活跃下气氛,连杰克都要受影响,刚才太煽情了,太悲情啊。
刚才安琪问道了咖啡香,蹬蹬的从楼上窜下来,结果也听到了如此动人的爱情故事,于是,她又拉着盖瑞,讲起了他与那个nv人的详细往事。
李安生与杰克也津津有味的听着,尤其是杰克与安琪,他们都是豪mén子弟,自然没有经历过如此的人生。
杰克一直是个闷葫芦,即便他已经三十多岁,但仍然没有过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同样听的很是投入。
“嘿,盖瑞,你说的具体些,或许我们能帮你出出主意,分析一下,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盖瑞叹息一声,说道:“对于能不能找回我的爱情,我不敢奢望,我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她能够快乐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倒是事实,最好是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活着,只要知道她还存在的消息。
外头谁也没有想到,让整个上海金融界搅得不得安生的李安生,躲在纽约饭店喝着咖啡,听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还有着兼职si家侦探的心思。
李平书这几天跟虞洽卿一直在为了李安生奔忙,除了统合上海华商银行力量,还要告诫劝说他们遵从李安生的金融管制条令。
虞洽卿率先说动了四明银行的其他股东,开始向钱庄追讨拆借款,毕竟,有官府的大印在那里,随便哪个钱庄都只能乖乖的筹钱出来。
幸亏除了两熊猫一猢狲的三人组钱庄之外,五大钱庄以及数十家规模较xiǎo的钱庄只是略有涉猎橡胶股票,并没有发生大笔的拆解与抵押。
要不然,李安生这个法令强行推行下去,只怕有好多家钱庄都会濒临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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