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骁骑校
胡瘸子更是豁出去不过了,把所有的酒,所有的肉都拿出来招待大家,小酒馆的锅屋里热火朝天,一帮大婶子小媳妇帮着炒菜煮肉,杀鸡拔毛,小孩子们兴奋地在外面乱跑,大人们则坐在棚子里喝着热水,谈着早上那场恶斗,只有几个镇上的头面人依旧聚在元封所在的屋里说事。
或许是小孩子们闹得太凶,大老赵虎着脸出来,把自己的儿子唤过来交代了几句,然后赵定安也把脸虎起来,冲那帮孩子吼了句:“别闹了,都过来听我说。”
赵定安十七八岁,现在是个像模像样的大人了,早两年可是孩子王,这些半大娃娃不听爹娘的,就听他的。
听见定安哥招呼,孩子们呼啦一声都围过来了,赵定安凶巴巴地说:“今后不许再喊傻子了,听见没有。”
孩子们不懂事,不知道全镇人的命都在阎王殿前绕了一遭,有那胆子大的问道:“不喊傻子喊什么?”
定安也不知道傻子的本名,愣了一下道:“都喊哥,谁喊错了就丢到堡子外面喂狼,你爷娘也救不了。”
棚子下传来喊声:“定安,开席了。”
赵定安临走还不忘吓唬孩子们:“别忘了哦,喊错了喂狼。”说完飞奔着去了,今早的事情定安也是参加了的,就凭这一点,酒席上就得有他一个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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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1-6 后患无穷
征求龙套,要求符合古代特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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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几个镇上的头面人物正在和元封说话,老孙头年龄最长,主要有他发问。
“娃,刀法跟谁学的?”
“我叔。”
元封他叔叔就是前段时间暴病死在家中的那个中年人了,没想到他其貌不扬的倒是位大刀客,只可惜默默无闻的死在这十八里堡了。
众人一阵叹息,老孙头说:“娃,你小小年纪就练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真是咱们堡子的福分啊。”
大老赵却说:“娃娃,你刀法这么好,怎么还吓得腿软?”
张驼子瞪了大老赵一眼,纠正道:“人家娃是饿的腿软了。”
大老赵是直脾气人,说这话本来也没有恶意,听了张驼子的话只是讪笑。
元封却说:“不对,我确实是吓的腿软,因为我根本不是独一刀的对手。”
众人就纳闷了,问咋回事。
元封道:“我之优势,在于人小灵活,速度够快,只要站在独一刀一步之内,就可一击得手,这就是我要迎着他走过去的道理。”
“那你不怕他先出刀砍了你?”张驼子瞪大了眼睛问。
“怕,怎么不怕,但是独一刀是有身份的人,没有问清楚之前是不会出刀的,他欺我人小刀短,岂知一寸短一寸险的道理,贴身肉搏,长刀反不如短刃顺手。若是五步以外长刀对拼,便是三个我也死了。”
听了这话,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早上那场仗赢得如此艰险,他们又问:“既如此,那咋还伸手指头向那些马贼挑衅呢,就不怕他们冲过来砍人?”
元封道:“当然怕,但是他们也怕,独一刀是他们的龙头,他们眼中的神,神都能打败,何况他们,再说了,龙头死了之后马贼内部需要重新排位,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折损了手上的力量。”
“这是唱的空城计啊。”众人都觉得后背凉嗖嗖的,若是那些马贼当真冲过来,今天这镇子就算完了,良久,老孙头才说:“娃啊,你的胆色真是过人。”
大老赵也一挑大拇指:“娃,你是纯爷们!真汉子!。”
元封到底是个小孩,听这话脸上就又红了,道:“我也怕的紧,后脊梁都湿了,等他们走了就撑不住了,腿肚子直转筋。”
众人就笑了,笑容里带着隐隐的无奈,正在此时外面敲门了,说大席准备好了,请小英雄上桌。
元封是被几个大人架出来的,手把手托在上面举得老高,外面雪地里的人看见了就大声叫好,雪花虽然还不大,但是已经很紧了,镇民就这样操着手或站着,或蹲着在外面等着看他们的恩人,这多少让元封有些感动,他双手一拱,在胸前抱拳,若是在以前,那人们就要哄笑嘲弄了,可是今天,这动作在大家眼中怎么看怎么帅,干净利落,比那唱戏的武生摆出的架势还有味道,众人又是一声好喊出来,真如雷鸣一般。
胡家酒馆太小,摆不下许多桌子,这棚子就搭在当街上,虽然外面下着雪,但是下雪天通常都不冷,再说还有大火炉子生着,热酒喝着,自在的很。
元封自然要坐在首位上,别管他年龄再小,今天也是他最大,老孙头大老赵张驼子他们都在左右陪着,今天上阵的后生们也依次排开,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元封。
胡瘸子没上桌,他是大厨,又是主人,忙里忙外的抽不开身,老孙头一听就恼了,那咋行呢,瘸子是娃的长辈,今天又是他第一个冲上去和独一刀拼命,没丢十八里堡的人,这个酒,他得喝!
胡瘸子自然是想喝这一杯酒的,他不上桌只是矫情罢了,当旁人来请他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推辞了一下就进去了。
首席是靠土墙摆着的一桌,旁边还生着火炉,既暖和又能看见雪景,位子早帮胡瘸子准备好了,看他过来便都起身招呼,都落座之后,老孙头又起身说:“父老乡亲们,今天是咱们十八里堡的大日子,七天前那件事大伙都知道吧,错不在咱,可是独一刀他欺人太甚,竟要屠了咱们堡子,若不是……”说到这里老孙头哽咽了一下,显然是动感情了,但他很快恢复了常态,继续说道:“若不是元封,咱们这顿饭就都在阴间地府吃了,乡亲们,父老们,我孙德彪今天在这放一句话,从此元封就是咱堡子的恩人,谁敢再说话不干不净的,我第一个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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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附和:“对,元封就是咱们的恩人,谁再敢说那啥就活活打死。”
老孙头又说:“胡瘸子家底子也不厚实,娃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咱们都把娃的伙食铺陈张罗起来,不能让瘸子一个人破费不是?”
众人又都喊起来:“让封哥儿去俺家住,俺家敞亮。”
“来俺家吧,俺家顿顿吃高粱饭,管饱。”
这时候胡瘸子站起来了,四下拱了拱手说道:“老少爷们们,元封这孩子哪也不去,就在我家住着,当初我许过他那死鬼叔叔的,要照顾他长大,老孙头说我家底子不厚那是胡扯,四十八两兰州府盖着官戳的细丝锭子货真价实,谁能比我有钱,都别说了,元封我养着。”
众人就不满了,凭啥元封就让你一个人养着啊,于是纷纷站起来吵闹,老孙头看不下去了,圆场道:“这样吧,娃还在你家养着,堡子里每家人按月给你贴补点,不拘数,就是个心意,弄个鸡蛋、枣子、瓜果梨桃的都算。”
胡瘸子这才不再坚持,堡子里毕竟百十户人家,每家拿出一点点来不会伤筋动骨,还能让元封吃好穿好,又能不伤了大家的好意,也只有这样了。
趴在棚子外面偷听的哑姑这才放了心,拍了拍胸脯吐了口气,又摸摸赛虎的脑袋,极其大方的从盘子里拿出一块马肉来赏给它。
赛虎和主人一样欢欣鼓舞,叼着马肉一溜小跑到墙角享用去了,镇上摆大席,家家户户的狗自然都来凑趣,按理说看到肉应该扑过去抢才是,可不知怎么地,就连那些成年大狗都不敢去惹赛虎,可赛虎现在还不过是条不及小腿高的幼犬呢。
流水席吃了就走,走了又来,但是首席那一桌的人没有动过,众人轮番向元封敬酒,元封小小的孩子却是海量,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胡瘸子心疼,想要劝劝,元封自己却说了:“我叔说过,不喝酒不算真汉子。”瘸子便讪讪地住了嘴。
酒喝多了话就稠,赵定安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居然问元封道:“封哥儿,你武艺这么好,那些孩子骂你的时候咋不揍他们呢?”
胡瘸子心中却是一凛,自己可没少打元封,也纳闷着呢,为啥他都还手,连顶嘴都没有。
元封道:“那些孩子不懂事,不需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就是武艺再好,也不能对长辈和孩子出手,我叔说过一句话:王师不与妇孺争道。便是这个道理。”
王师不与妇孺争道,多么令人向往的场景,可惜这幅情景在十几年前的大汉铁骑那里才可以见到,近年来么,不提也罢。
胡瘸子听了这话是既欣慰又惭愧,欣慰的是元封在心里把他当作长辈来看的,惭愧的是自己却把元封当作不要钱的伙计来使唤。
元封毕竟是个孩子,喝多了几杯酒头有些沉了,众人不敢再让他多喝,赶紧让几个小伙子搀进屋去歇着,又喊几个细心的媳妇大嫂去照应着,拧个手巾把啥的。
元封这边刚走,大老赵就开了腔:“唉,元封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护不住咱们堡子啊,若是那贼人寻思清楚了,不和他贴身近战,骑着马来攻,咱们却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首席上几个人便沉默了,这可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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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1-7 整军备战
心里一旦存了事儿,这酒就喝得不痛快了,还是张驼子脑筋活些,他说:“我看元封这孩子很有见识,咱们不妨问问他。”
众人都点头称是,只有赵定安道:“怕甚!马贼有马有刀,咱们也有,和他拼了便是。”
大老赵一巴掌扇过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去外边帮着收拾桌子去。”
赵定安摸着头委屈地走了,老孙头总结道:“那就这么着吧,今夜咱们先把堡门堵上,派人在墙头上守着,有啥事等明天再议。”
胡瘸子的家里,元封已经醉的一塌糊涂,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嘴里念叨着:“水,水。”
哑姑从草窝里提出一瓮热水,拧了个手巾把帮元封擦脸,又端来一碗糖水,这也不知道是谁家媳妇坐月子剩下的红糖,今天都当成礼物送来了,元封被扶着坐起来,灌了两口红糖水,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哑姑的眼睛说:“哑姑,你真好。”
哑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感觉两颊象火烧一样,心中小鹿乱撞,可是再看元封,却又沉沉睡去,哑姑把碗放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呆了一呆,又帮元封把被子盖好,这才转身离开。
到了门口,才看到胡瘸子正站在那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哑姑脸上又是一热,从胡瘸子胳膊底下钻了过去,上锅屋烧水去了。
胡瘸子叹一口气:“孩子长大了。”
第二天一早,大老赵家的公鸡才叫头遍,元封就起床来,披上衣服就去后院劈柴,可是有人比他起得还早,看见这边有动静,胡瘸子的屋里就掌了灯,瘸子出来喊道:“元封,别干活了,大爷大叔们找你商量事。”
元封把斧头放下,走进胡瘸子的房间,只见昨天那几个人又来了,一个个面色憔悴,显然是晚上没睡好。
“娃,叔伯们找你来是想说个事,你说那独一刀死了,他手下的马贼能不为他报仇,万一杀过来咱们堡子可怎么办?”老孙头问道。
其他人一脸凝重,都等着元封的回答。
“还能怎么办?打呗。”元封的回答竟然和赵定安如出一辙。
“我就说了,和他们拼了便是,你们还不信。”外面忽然撞进来一个人,正是赵定安,小伙子刚从堡墙上下来,脸还冻得通红,走到门口听到元封的话,顿时兴奋起来。
“一边呆着去。”大老赵板起脸训斥自己的儿子,定安不服气地刚要摔门出去,大老赵又问道:“外边有什么动静么?”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定安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出去了,但也不走远,就蹲在门口偷听。
“咳,怎么打?谁去打?总得拿个章程出来吧。”几个老家伙听元封也是要打,脸上便有些忧色。
元封道:“大伯大叔们稍安勿躁,我且问你们,马贼到底哪里可怕?”
“好马快刀,来去如风。” 大老赵说道。
“杀人不眨眼,无法无天。”张驼子补充道。
“他们有方圆五百里最厉害的刀客独一刀撑腰。”老孙头最后说。
“这就是了,独一刀父子已经死了,不足以虑,现在是冬天,地里没啥活干,乡亲们就躲在堡子里猫冬,把堡门堵上,他们的马再快也是白搭,倘若马贼爬进来,那他们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了,咱们堡子里的人也不是泥捏的,你说杀就杀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咱们堡子的人也不是兔子……”元封慢慢说道。
这话在理,谁都是两条胳膊架一个头,凭啥马贼就比别人厉害?再说堡子里的人也都是屯田军户和流放刑徒的子孙,多少有些尚武的传统和好勇斗狠的血脉,若是真逼急了,谁怕谁啊。
“元封说得不错,到底该咋整,你拿个条陈出来,俺们按着做就是了。”老孙头说。
“那好,我可就说了,赵大叔,你铺子里还有多少把刀?”元封问。
“俺家铁匠铺主要是打马掌为主,现成的长刀就七把,刀条还有四五个,怎么,封哥儿你想给堡子里的后生都配上刀?”
“不是,这些刀具用不上,全部回炉重炼,连同那些马蹄铁菜刀锄头什么的,全都化了打造枪头。”元封说。
“什么?好好的刀化了打枪头?”大老赵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错,赵大叔铺子里的刀我见过,是普通的铁刀,连夹钢都不是,这样的刀和马贼对拼毫无优势,不如熔了打造枪头,堡子西面有个桦树林,砍些杆子来装上铁枪头,就是长枪,一寸长一寸强,马贼们讨不到便宜。”
听了元封的话,大老赵有些脸红,他铺子里挂的那几把刀确实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的手艺不行,若是能有上好的生铁熟铁,他也能打造出削铁如泥的钢刀来。
“堡墙是现成的,外面壕沟也是现成的,咱们只要把壕沟加深,用挖出的土垫高堡墙,再把大门修好,虽然比不得当初的屯兵堡,但对付马贼是绰绰有余了。”
老家伙们都点头称是,十八里堡本来就是座军事要塞,堡子里百十户人家,凑出一百个劳力守城还是可以的,现在又是农闲时分,不用出去干活,守着便是了,看那些马贼如何下口。
“可是挖沟垫墙砍树造枪头,总得一段时日,若是此时马贼打过来咋整?”老孙头还是有些疑虑。
元封解释道:“独一刀手下没个有担待的,这一点我当天就看出来了,他们之中若是有一个有胆色的,咱们堡子就算完了,只要当天没攻过来,就不必怕了,光他们内讧就得一段时日,这期间咱们正好整军备战。”
天光大亮的时候,整个十八里堡就已经变成热火朝天的大工地,马贼还会回来,单凭一个元封挡不住他们,这一点人人都清楚,摆在大家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携家带口逃走,一个是留下来和马贼对着干。
这个选择若是放在从前,人们肯定会选前者,可是现在不同了,大家心中有了主心骨,那就是元封,小小年纪就练得一手好刀法,连斩独一刀父子二人,吓退众马贼,这本事怎能小觑。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威名就能振奋一群人,想当初独一刀就是这样,凭着狠辣的刀法将一支四五个人的马贼队伍壮大成上百人的武装,这就是主心骨的力量。
不用老孙头等人刻意渲染,元封的本事已经在堡子里传的神乎其神,都说他死去的叔叔才是真正的关西第一刀客,元封从三岁起练刀,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有这样一位少年英雄坐镇,怕他个鸟啊。
反正是冬季农闲,与其在家里坐着推牌九打老婆骂孩子灌黄汤,还不如出来干活加固堡子的城防,十八里堡是个四四方方的城堡,外面还有一圈壕沟,不过年久失修,城墙就只是一道宽阔的围墙而已,上面连垛口都没有,南北两座堡门也不知道啥时候就不见了,门楼上木头搭建的箭楼也早已垮塌,只剩下废墟,壕沟也被风沙填的差不多了。
堡民们分成两拨,一拨人拿着锄头铁锨挖沟垫墙,一帮人赶着马车去堡外的树林伐木造兵器,大老赵的铁匠铺子更是热火朝天,那几把铁刀都被回炉重新炼过,家家户户还把不用的铁家伙都拿来打造枪头,炉火旺盛,大冷的天,定安**着上身不停敲打着烧红的铁块,把它们打成枪头形状,这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父子两人一同动手,速度倒也快得很。
镇上的木匠也没闲着,精选那又直又长,粗细适中的桦树杆子,刨的光滑顺手,只等枪头锻好,就能组装成一杆杆长枪。另外他们又选用粗壮的木料做了四扇大门,不求好看,但求结实,往南北堡门的门洞上一装,整根木料做成的门闩一横,不用攻城车别想撞开。
十八里堡人们正忙和着,忽然堡墙上负责瞭望的后生喊道:“西边来人了!”边喊边拿着一面破锣猛敲,这是事先约好的信号,镇民急忙丢下活计飞奔回堡,大门还没造好,就先拿马车挡着,有人飞报老孙头等人,老孙头闻报眉头一皱道:“遭了,马贼上门了。”
元封道:“难道我猜错了,他们竟然来得如此快。”
说啥都晚了,赶紧上堡墙观察情况,一看远处那支马队的旗号,老孙头就笑了:“一场虚惊,不是马贼,是商队过来了。”
临近年关,在西边做生意的商队都陆续东返,所以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昨天下了一场雪,让人家在外面宿营肯定不合适,老孙头这就要叫人打开堡门放商队进来,元封却道:“且慢,谁能保证这商队不是马贼假扮的。”
一听这话老孙头也怕了,赶紧喊道:“快把门都堵好,别放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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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帝国 1-8 何不取而代之
老孙头这一喊不要紧,把镇民们都吓得够呛,一个个都往后退,不论男女没个上前的,元封见了也只有摇头叹息:没有经过训练的镇民果然派不上用场。
不过也有那有胆气的汉子,赵铁匠的儿子定安便是其中之一,听到锣响便丢了铁匠铺的活,带了七八个平时玩得不错的后生赶过来,手里都拿着六尺长的大枪,定安腰里还别着两把长刀,不是他爹打造的那种劣货,而是独一刀父子尸体上捡来的利器。
爬上堡墙,定安把一把长刀抛给元封:“封哥儿接刀。”
元封一把接住,入手便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好刀。”
刀当然是好刀,独一刀使了几十年的家伙,不知道浸了多少人的血,光是那股杀气就够骇人的了,能不是好刀么。
后生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更有元封这个大刀客镇着场面,他们才不知道怕呢,拄着长枪雄赳赳的站在堡墙上,倒也威风的很。
那商队不多时便到了近前,一骑奔出队列来到堡下喊道:“这是咋的了?门咋封了?”
老孙头探头一看就笑了,说:“没事,开门吧。”
定安伸头一看也笑了,说:“是张铁头,开门吧。”
张铁头是镇上土生土长的孩子,张驼子的亲儿子,两年前十六岁的时候送去跟商队跑买卖,说是当学徒,其实就是个马夫,不过好歹算是自家人,断不会坑老少爷们。
元封道:“还是问清楚的好。”
赵定安冲下面嚷道:“铁头,队伍里有没有马贼啊?”
张铁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敢情你们堵门是为了防马贼啊,别忙和了,独一刀死后,他马队里三当家和四当家闹起来了,自家混战一番死了十几号人,哪还有精神来攻你们,咱们掌柜的也是听说十八里堡出了个小刀客,这大雪天的紧赶慢赶过来拜会,你们不会真让俺们在雪地上过夜吧。”
张铁头所在的商队规模不大,只有十几个人,几十峰骆驼,都是来往十八里堡不知道多少次的熟人了,又有铁头这个本乡本土的孩子,还怕个啥,老孙头一声令下,堵门的东西搬开来,把商队让了进来,元封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也不好阻拦了。
堡子里有几间空屋,就是专门用来接待来往商队的,牲口棚也是现成的,都是熟门熟路,张铁头领着他们安置去了,老孙头到底年龄大了,打了个哈欠回去歇着了,只留下元封、定安等一帮后生在堡墙上守着。
元封自己寻了个避风的角落坐了下来,见那些后生们一个个都站着,望着自己神情拘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这还是这帮年轻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别看平时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的,现在却都变得扭扭捏捏的不敢说话。
元封心中暗笑,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也不点破,只是说:“留两个人看着就行了,大伙都坐吧。”
一个矮个子从背后捅了捅定安,示意他出头,定安无奈,只好站出来结结巴巴地说:“封哥儿,以前欺负你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磕头了。”说着纳头便拜,后生们还跟着跪倒磕头。
元封若是个成年人,肯定就站起来谦让了,可他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孩子,看到一帮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甚至还有几个比自己还大的男孩子向自己磕头,心里还是挺得意的,竟然大模大样的受了这一拜。
小伙子们磕了头却不起来,赵定安接着说:“封哥儿,我们想跟你学刀!”
这事儿顺理成章,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满腔英雄梦想的年纪,一招解决掉独一刀的元封已经成为他们心中的偶像,再加上元封这孩子向来言语不多,性格倔强,更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少年们不自觉地都学起他的做派,以前犯了错被娘老子揍的时候不是哇哇乱叫就是赌气跑出去,现在都学得硬着头皮挨打了,还一声都不讨饶,端的是一条条元封式的小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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