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不如我给你们一人一片肉,然后你们一人挨一棒子怎么样?”猴子从来不认为世上有这样的好事,事情越是反常后果就越是诡异,刚要反对,憨牛已经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大的力道?怎么也不可能和元山上的强盗相媲美吧。
猴子怀着最忐忑的心吃掉了那块肉干,然后就打算看这个孩子怎么来揍自己兄弟二人。当他看到小孩子从狗脖子上挂着的小篮子里取出一个竹板的时候,终于放下心来,憨牛更是嚷嚷着让小孩子先抽自己一百板子,然后好给自己一百块肉吃。
竹板上有很多的小孔,那个就像画里的胖娃娃诡异的笑着从小竹篮子里又取出一枚枚的钉子慢慢的按进竹板上的小孔里,等到所有半寸长的钉子全部按进去之后,又拿了一块竹板,绑在布满钉子的竹板背上,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钉子不会自己退出来。
看着孩子手里的狼牙棒,猴子和憨牛就再也笑不出来,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些钉子都是铁匠叔一枚一枚的打出来的,是做家具的瘸子叔叔的宝贝,我跑了三趟才偷到这些,数量少了些,还有一寸长的钉子瘸子叔看守的很严不好下手,你们就将就一下,现在你们每人吃了一片牛肉,所以一人欠我一棒子,等我打完之后,我们再讨论接下来的价码,刚开始,可以给你们一个优惠,自己选挨揍的地方,个人建议屁股最好。”
憨牛青着脸说:“我肉厚,两下我都挨了!你这样揍猴子,钉子会伤到他的骨头,这样一来人就废了,我肉厚,伤不到骨头,还是我来。”
小孩子点点头说:“对于这样的要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因为我大哥也会这样帮我挨揍的,所以这种感情我知道有多重,如果换个环境,我甚至会偷偷的放你们跑路,但是,你们把我大哥打的跟猪头一样,鼻梁骨都断了,所以这件事情你们就不要想着善了。”
“嗷!!”憨牛的身子一下子就绷的笔直,竹板上的钉子全部扎进了肉里,钻心的疼痛,让憨牛这样挨惯揍得都忍不住惨叫出来,猴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得罪谁不好,为什么要得罪这样的一个怪胎,这些话和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三四岁孩子能做出来的。
他实在是想不通如果有吃的东西里有毒药的话,张大虎也该中毒才是,所有的东西他也吃了,为何只有自己兄弟两中招?
小孩子找了一块麻布塞进憨牛的嘴里说:“你咬着麻布,要不然会伤了舌头的,还有一下,你忍一下就好。”
憨牛的身子再一次绷直了,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小孩子打完之后就准备走,至于钉在憨牛屁股上的狼牙棒他是不打算自己拔下来了。
“为什么张大虎没有中毒?”猴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大虎?哦,我也不知道,你吧当时的情景说一遍给我听,然后我就告诉你那个张大虎为何没有中毒了。”
猴子翻滚到憨牛的屁股后面,拿嘴叼着狼牙棒从憨牛的屁股上拔了下来扔到一边之后才详细的跟小孩子把当时的场景说了一遍。
“知道了,有毒的是苦苦糖,张大虎在毒药里加了糖霜,就成了那个样子,你确定你看清楚张大虎拿着指头挑毒药吃了?”
“他确实吃了!”猴子信誓旦旦。
那孩子叹口气说:“只要是化学老师,他们就会玩这一套骗人,看清楚,他是用中指挑起的毒药,然后把食指含在嘴里,食指上又没有毒药他怎么可能会中毒,你们太蠢了。”
猴子仰面朝天后悔的拿后脑勺不断地撞地,一个小把戏就将自己兄弟送进了万劫不复的绝地,那个孩子还真的没有说错自己太蠢了。
不大工夫那个孩子跌跌撞撞的端了一盆水走了过来对猴子说:“你兄弟的屁股已经被打烂了,现在天气热,很快就会起脓疮,如果用盐水仔细的清洗一下,就能防止化脓,先说好,很疼,非常的疼,你们到底要不要拿盐水洗屁股……”
大宋的智慧 第二十七章熬鹰
寨子里的铁匠给猴子和憨牛特意打制了一套连脚镣铐,中间有三尺长的铁链子,一人脚上套着一个扣环,还用铆钉铆死,所以两个人无论干什么都需要在一起。
憨牛已经三四天没有笑容了,不是因为屁股疼,或者脑袋疼,亦或是因为没饭吃,而是因为那天猴子在给自己拿盐水洗屁股的时候被人围观了。
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流着鼻涕,张着嘴嘻嘻哈哈的看着自己的光屁股,各种废话从来就没有断绝过,更过份的是里面还有几个穿着花衫子的小姑娘,躲在一边窃窃私语。
从头到尾,憨牛就没有感到自己的屁股有多疼,他恨不得立刻穿起裤子,宁愿屁股烂掉也在所不惜,可是执拗的猴子硬是坚持着把最后一个伤口清洗完才帮他提上裤子,可是这个时候憨牛已经完全麻木了。
人最要脸面的是什么年龄阶段?云峥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就是十三四岁的时候,作为老师他太了解这些孩子的心思了,年纪不大还死要面子,刚刚有了一点自己的尊严和看法,这个时候,羞辱远比体罚来的要命。
憨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其实真的不在乎受点伤,皮糙肉厚的受点伤转眼间就会好。但是这一次将屁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的打击就不是三两天能恢复过来的,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快跑,跑得远远的,跑到一个没有人见过自己光屁股的世界,他才能重新拾起自己的骄傲,可是自己脚上的铁链子却让他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豆沙寨。
晚饭出奇的丰盛,雪白的米饭,一钵子青菜,还有一碗罗卜炖肉,猴子发现蹲在他身边吃饭的云二碗里也是这两样子菜。如果说有区别,那就是云二的碗里还有一个剥好的煮鸡蛋。
“你想吃鸡蛋吗?”云二拿筷子挑着鸡蛋问猴子。
“不想吃!”猴子回答的斩钉截铁,一片子牛肉就让憨牛连最喜欢的吃饭这种事都没有多少兴趣,再来一个鸡蛋,兄弟俩还是抹了脖子比较干净。
萝卜炖肉好吃的要命,猴子从来没有想过菜会这么好吃。
云二惋惜的收回插在筷子上的鸡蛋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嘟囔着对猴子说:“我大哥不喜欢吃鸡蛋,我也不喜欢,可是他硬逼着我一天要吃两个鸡蛋,说是这样才能长得快一些,我其实一点都不愿意长大,你们喜欢长大吗?”
猴子放下一粒米都不剩的饭碗,想了想之后点头说:“我非常的希望长大,非常的希望,这样我就有能力吃饱肚子,再也不受欺负。”
云二左右看看,没看见云大和腊肉,飞速的把自己饭碗里的米饭和青菜还有半个鸡蛋倒进猴子的饭碗里,冲着猴子挤挤眼睛,然后就大声的喊腊肉,说自己吃完了,要喝汤。
腊肉从家里出来疑惑的看看云二的饭碗,又警惕的看看猴子光溜溜的饭碗,这才舀了一碗汤端给了云二,想了想,又给猴子和憨牛一人也装了一碗。
憨牛吃了半个鸡蛋,还在回味自己刚才吃的美味,不记得上一会吃鸡蛋是什么时候,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晚上睡觉也不是在露天里,而是到正儿八经的竹楼里睡,毯子和垫子也不缺,虽说身下是金黄的稻草,可是大家都铺稻草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自从醒来就没见过张大虎,不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假的,因为猴子听见别的孩子都喊那个干净的孩子叫做云二,以此类推,他大哥该叫做云大才对。
听说云大在养伤,脸肿的没办法见人,寨子里的人还帮他请了正骨的大夫,看样子憨牛的那一拳并不好受。
躺在松软的干草上,猴子瞅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发愣,多长时间没有谁的这样舒坦了?即使脚上还戴着镣铐,他依然觉得全身上下都松快。
这里的人不会杀自己和憨牛,猴子能感觉的出来,从醒来的那一刻起,猴子就知道,因为他的心没有感受到危险,所以才会让憨牛接受云二的牛肉干,自己是强盗,把人家打坏了,受点惩罚他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憨牛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轻轻地推一下猴子,猴子迷惑的睁开眼睛,只见憨牛的眼睛似乎在发光,警惕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又机敏朝窗户外面看看,悄悄地对猴子说:“咱们跑吧,他们竟然没人看着我们,快点跑。”
猴子没有办法说自己不愿意跑的话,见憨牛一脸的坚决,只好随着自己的兄弟性子走,只有自己明白憨牛这是多么不愿意再留在这个寨子里,哪怕能吃饱肚子。
两个人抓着铁链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山坡往外走,还好今夜的月光极为明亮,所以还能在草叶之中看清楚路途。
正在寨子里守夜看守绸布的苍耳早就看见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挠着脑袋问旁边不断摆弄锯子的瘸子:”他们两个不好好睡觉要干什么?“
瘸子瞅了那边一眼,继续摆弄自己的锯子,不耐烦的说:“还能干什么,害怕咱们把他们送官砍头,想逃跑呗。”
“云大没打算送官啊,他说家里少两个小厮,打算把野性子磨掉之后当下人的,在云家当下人没那么差吧,腊肉不是过的比寨子里的闺女还要好?”
“他们又不知道,所以就想跑。”瘸子仔细的给自己的锯子抹上油,收了起来。
“跑的话,为什么不走大门?那片地方到处都是防野猪的陷阱,掉进去怎么办?”
“掉进去就掉进去,掉进去之后就在里面睡一宿,天亮了再去捞他们。”瘸子觉得跟苍耳说话很费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养神。
猴子和憨牛两个人掉进陷进的惨叫声都没有让他睁一下眼睛,苍耳呲着牙打了个冷战,这个时候陷阱里面有一尺多深的脏水,山里面的夜晚,可不像白天那么暖和。
大宋的智慧 第二十八章受制于人
不管山里的惨叫声多么凄厉,时间依然在慢慢的溜走,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云峥的脸终于恢复了,除了鼻子上还需要贴上膏药慢慢修养以外,整个人已经变得神采奕奕。
当梁琪知道云峥这一个月以来的惨剧之后,笑的快要活不成了,等到她笑够了,云峥摸摸鼻子说:“知道你家从新做了密押,拿来给我看看,有没有可能害得你家破产。”
梁琪极有自信的掏出一张十贯的交子拿给云峥,云峥仔细看了之后笑着说:“这一次改成藏头诗了?首尾联环的藏头诗,每一个字对应一句诗,你是不是以为读书人就干不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了?”
“有本事猜出来才算,猜不出来吹什么大气。”
“不猜!”
“为何?”
“因为猜出来的是白痴!”
“你还是猜出来了,所以你是白痴,狼无良心在青山,山山相叠真壮观,有米一斗头上顶,下人抬头日为天,百日去一剩九九,知在里来病在边。”
云峥莫名其妙的入了人家的局,被人家当白痴戏耍了一番,随手就把手里的交子扔掉,这一张明显是假的,是这丫头故意弄出来埋汰自己的。
梁琪见交子随风飘走,哎呀一声就匆匆的去追,虽说是假的,被外人看见可就不好了。交子在风中不断地翻滚,她光顾着盯着空中的交子根本就没看脚底下,当她踩到软绵绵的东西的时候,才往自己的脚下看去,当她看到脚下是两个脏乎乎的人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
憨牛已经彻底的麻木了,这一个月自己跑了八回,结果每跑一次,自己身上就会多添几道伤痕,鬼才知道这个寨子里为什么会到处都是机关。
掉进陷阱两次,踩到套环一次,遇到豹子一次,被乡民抓回来三次,最近的这一次是藏在晾房里准备等到天黑之后再跑的时候,结果遇到乡民烘干晾房,在底下架柴火,如果不是乡民听到晾房里的惨叫声,赶紧打开晾房,他们两个人就会被活活的烤成人干。
见到两个人全身被烫的很惨,云峥就把他们身上的镣铐取了下来,给他们敷了药,告诉他们,如果想走就走吧,只不过需要把元山的地形交代清楚就好。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能去哪里?只能躺在太阳地里慢慢的等着自己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憨牛看看满是伤痕的猴子,心里愧疚的要死,他已经知道猴子不愿意离开这个寨子,都是自己一心想要离开,猴子才会跟着自己受罪,现在脚上没了镣铐,憨牛反而没了要逃跑的心思。
见到一个漂亮的富家小姐大喊大叫,憨牛叹了口气就把脑袋抱住,用自己的身子遮住了猴子大半个身子,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这顿打是逃不掉的,这个小妞踩在自己的肚子上的时候,非常的疼,那双错到底的鞋子是木头底的,为了抓地结实,特意订了几个木头楔子……
憨牛和猴子在挨了下人的一顿揍之后,梁琪忽然睁大了眼睛问他们:“是不是你们把云大的鼻梁骨给打断的?”
憨牛抱着一顿揍是揍,两顿揍也是揍的麻痹心态回答道:“就是我打断的,你想要报仇,冲着我来就是。”
谁料想那个漂亮的富家小姐不但没有让下人揍自己,反而从马车上拿了好多的糕点请他和猴子吃,憨牛紧张的四处乱看,总觉得这顿吃完之后就是兄弟俩上路的时候了。
“你一拳的力气有多大?能把人打的昏过去不?云大有没有被你打晕?”
瞅着那个漂亮小姐兴奋地握着小拳头问自己,憨牛觉得这个寨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对劲的,刚才还在痛殴自己的小姑娘,一眨眼就变成了自己这一伙的人,手里抓着两个绿豆糕吞咽了一下口水就对漂亮小姐说:“就打了一拳,然后他就口鼻一起冒血,我听见咔吧一声,把他的鼻子打断了,然后我就拖着他的脚往草丛里拉……”
在听完憨牛的讲述之后,梁琪气的直跺脚,吼叫着对憨牛说:“云大就是一只狡狐狸,你已经把他打翻了,就一定要堵住他的嘴,然后再塞上自己的耳朵,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听,然后直接割下他的一只耳朵问他弟弟要钱,我保证你要多少,他弟弟都会给你。”
憨牛没有办法理解这个暴跳如雷的小姐的心思,刚才看他和云大在一起像是一对小情人,怎么这个时候就帮着自己出这么恶毒的主意?
猴子捅捅憨牛,示意他赶紧吃糕点,少说两句话,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
梁琪恨铁无不成钢的拿脚踢了憨牛和猴子两脚,然后就拿着仆人帮自己捡回来的假交子,又去找正在看晾房的云峥,晾房烤牛肉干,这是一个技术活,不但要主意火势,还要不断地拿曲柄摇风叶,让空气流动,带走晾房里烘出来的湿气。
对云峥总能想出解决事情的办法这一手她是非常佩服的,前些天才说太阳晒牛肉干过于缓慢,还晒得不彻底,他在一夜间就建起来了这样的一个晾房,半干的牛肉干放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有成品出来,效率非常的高。
最气人的就是他还把晾房这样的东西也拿来卖钱,卖给了回春堂的老大夫,因为回春堂也需要烘干药材,一个砖头泥胚垒出来满是洞的房子,他竟然好意思要人家十贯钱,这就是彻底钻进钱眼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梁掌柜的,看到这个晾房难道您就不动心,您家的产业那么大,总会有些东西需要烤干吧?比如说你喜欢吃的果干,或者是家里受潮的粮食。
如果有这样的东西您根本就不需为那些烦人的阴雨天发愁,您看看,只需要把东西放进晾房,不一会就会变得干干爽爽。
十贯钱而已,便宜,对您来说就是就牛之一毛,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万一您在运输牛肉干的过程中受潮了,您只需要弄进晾房再烘干一次罢了。”
梁琪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很想再给云峥裹着膏药的鼻子上再来一拳,不是出于愤怒,而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家好像真的很需要好几座这样的晾房。
大宋的智慧 第二十九章草原和赖八
赖八从崎岖的山路上拐了一个弯之后,就屏住了呼吸,每回看到山脚下一望无垠的草原,他就忍不住有一种跪拜的冲动。
如果说青山里的美在于雄奇,那么面前的这片草原,就是辽阔的代言词,一望无垠啊,整个人都会变得轻盈, 蓝天就在绿色的大地的尽头 ,白云像是从天上直接倾泻到大地上一般,来势虽急,却轻盈,总是轻轻地在地平线上飘荡。
白色的羊群就像珍珠一般撒在大地上,不时地有骑着马的雄壮汉子大声的吆喝着将远处的狼群驱走,狼群惊走,同时被惊走的还有咯咯乱飞的珍珠鸡。
赖八盘着腿坐了下来,志得意满,身后就是自己的商队,整整十二头骡子,每头骡子身上都背着重重的马包,这一次,赖八打算换更多的牛皮和牛筋,因为那个少年说了,牛肉干卖的不好,成都府的人吃不起,只能运到更加遥远的开封汴梁城才会大卖,但是牛皮和牛筋却供不应求,那些熟皮子的人根本就不问价格,只要你有,他就要,因为他们只要把牛皮做成皮甲,多高的价格都会卖出去。
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把酒囊交给了自己的兄弟,这一次随同自己来草原的足足有六个人,都是同族的兄弟,信得过。
等不到大家身上的汗水消失,就要启程,这里距离交易的小湖边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进了草原,就再也不用担心元山的强盗了,因为他们对吐蕃人充满了恐惧。
吐蕃人也喜欢杀人,也喜欢随时随地客串一把强盗,不过,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个吐蕃人袭击过商队,不袭击商队这条规矩听说从遥远的格萨尔王时期就已经确定,哪怕是最凶恶的吐蕃人都不会抢你的货物,吐蕃中的强盗遇到商队。也会进行很公平的买卖,按照纳西的话来说,商队在草原上比眼珠子都要珍贵。
赖八前几次就遇到过“莫达 ”,也就是强盗,他们也需要交易。虽说那些家伙手上的刀大的吓人。动作也很粗鲁,赖八还是很喜欢和“莫达”们做交易,因为和他们做交易利润更高。他们不喜欢住帐篷,所以就用不着牛皮,他们很乐意那没有用处的牛皮换一个好用的铁锅。
眼看着小湖就在前方,莫达们还是没有出现,这让赖八感到无比的失望,抱着最后的希望,从怀里掏出一支牛角号,“呜呜呜呜 ”的吹了起来。
不一会一个骑着一匹枣红马的吐蕃汉子就像风一样的到了赖八的跟前,语速很快。神情焦急,赖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莫达,丝毫不懂他到底说些什么。
汉子的神情越发的焦急,拿着拳头在自己的头上猛捶几下,然后就摸摸自己的额头,像是碰到火一样就缩了回来。
赖八立刻就明白了。有人生病了,在发烧,立刻就从自己牵着的那匹马上取出一个药包,这也是货物,是云峥特意从回春堂弄回来的好药。其实只有四种,怯风寒的,退烧的,跌打药,还有治拉肚子的四种,药草早就配伍好了,只需要拿水煮了就能治病。云峥称之为中成药。
不过又看到那个吐蕃人拿刀子在自己脸上割了一刀,找了个树枝子捅进伤口,这已经快见到骨头龙,不过看那个吐蕃人比划树枝的长度,赖八已经不认为那个家伙有救援的必要了。
他把树枝子比划了半尺长,就说那个伤口足足有半尺深,谁脑袋上挨了半尺深的一个伤口还能活命?早死透了,这家伙是不是在说胡话,受了这样的伤的家伙还能发烧?
就在赖八犹豫的时候,又有一大群人跑了过来,各个凶神恶煞的,吓得赖八的族兄弟瑟瑟发抖,只有赖八比较镇定,他已经看见一个脑袋上插着一支箭的家伙被人绑在马上送了过来。
赖八检查了伤势,很惨,自己从云大那里学来的一点皮毛根本就救不了这个家伙,整只箭穿透了这家伙的腮帮子,上颚已经彻底的烂了,之所以没有拔箭就是为了让箭杆堵住伤口不让流血。
上颚的肉已经开始变白了,还担忧个屁,现在不动手不成了,赖八发现这些人已经快要红眼睛了,再不动手,后果难料。
拿刀子削掉箭头,用手攥着箭杆,猛地用力就把箭杆子抽了出来,一股子黑血兹兹的就喷出来了,本来要拿麻布包伤口的赖八见流出来的都是脏血,就等到黑血变成了殷红的血迹之后才开始拿小刀子一点点的削腐肉,
腐肉削掉了,下一步该干什么?对了,缝上,于是赖八就很小心的拿丝线把那个吐蕃人脸上的窟窿一点点的缝好,又给他的嘴里塞了一根竹管,以后喝水吃饭还能通过竹管吗,对自己的这个发明,赖八很满意。
莫达们来的迅速,走的也快捷,当赖八帮着那个人覆上了金疮药之后,这些人又把已经昏迷的伤者扶到马背上,呼哨一声就消失在丘陵的后面。
“八哥,你会治病?俺怎么不知道啊。”
“俺会个屁,云大就教了俺怎么处理伤口,是担心咱们受伤不会处理,这个人能不能活天知道,肉都快臭了,不过啊这样一来,下回遇到他们,最多只能说咱们没把他治好,不能说咱们没救他,这两句话很重要,要记住了,以后帮吐蕃人治病的时候就这么说。”
赖八趾高气扬的解说完毕,就收获了族中兄弟们无数的马屁。
一路走一路呜呜呜的吹牛角号,这一次带的盐很少,云大不允许让吐蕃人养成储存食盐的习惯,按照赖八的提供的人口数量,每回带来的盐巴,最多够这些人三成的用量,永远把市场保持在一种饥渴状态,这非常的重要。
麻布需要大量的倾销,山里人出产最多的就是粗麻布,这东西价格低廉,数量庞大,家家户户都在织,很多农家的麻布都卖不出去,都储存在家里。麻布卖不出去,农家的收入就少了很大的一块子,日子过得恓惶,现在只有豆沙寨在大量的收购这东西,云峥需要给乡民的麻布找到一个销售的地方,所以就把目光钉在草原上,牧民们不能光着身子就披着一件老羊皮袄,他们也需要穿点内衣外袍什么的,总之需要把草原这片广袤的市场培养起来,这是一片纯粹的消费市场,如果在后世,那些卖衣服鞋袜的人会活活的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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