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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峥见石中信还是有些不开心,就拍拍他的手道:“你放心,我只是不愿意受文臣的摆布,倒不是不愿意去陪陛下会盟,我是在等陛下发话,陛下不发话我就不去,无论如何我是陛下的臣子,吃的是皇家给的禄米,得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还是懂的,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陛下版诏我才能出手,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句话吧石中信说的开心了起来,重重的捏了云峥的手一把笑道:“烧的很严重啊,一会我让老管家给你送来几块昆仑玉退退烧,啧啧,玉质滑润细腻,比美人的肌肤还耐摸,本来打算贿赂韩琦的,现在便宜我们自家兄弟了。”
石中信就是这个样子,大方!是东京城出了名的老败家子,问题是这家伙持之以恒的败家几十年,石家的财富和地位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他父辈多了十好几倍,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没人看得起石中信,但是皇帝却非常的信任石中信,所以他就有了密奏之权,全天下的官吏,有这道权利的人不超过二十个,由此可以看出皇家对石中信是多么的信任。
当年东京城的一场大火,主管的官员就是石中信和他弟弟,皇帝暴跳如雷的打算严惩,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五军都督府大都督变成了捧日军的大都督,身份地位没有半点的变化,如果不是因为脑袋上落了点皇帝的口水,基本上算是升迁了。
坐在撵架里的皇帝看了石中信的密奏之后很满意,文官和武将不对付这才是自己的福气,但是不管你怎么跋扈,皇帝的命令一旦下达就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如果连皇帝的旨意都抗拒,这就不是跋扈的问题了,而是忠诚与否的问题。
所以他对云峥不理睬枢密使的命令并不是很反感,反而有些窃喜,这说明云峥直到此时,认的依旧是皇家,而不是什么别的人。
和辽国皇帝会盟是赵祯为自己专门设计的一次政治上的高峰,通过这次战争明确的告诉辽皇,他还没有资格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同样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只有平等的对话才是解决事情的方式,不能随便把宋国使节撵回来,说一声岁币加倍我就必须遵从。
在赵祯看来,通过这一次惨烈的战争,宋国基本上达到了要达到的目标,获得平等对话的地位很重要,而通过战争来达到这一目的,更让这种平等对话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在里面。
他不在乎和辽皇谈些什么,他在意的是和辽皇会盟的本身,废黜澶渊之盟这个名存实亡的盟约是必须的,在实力面前,任何虚伪的表现都是经不起考验的,赵祯对此时的大宋实力非常的有信心。
边关发生了这么大的战事,而国内却风平浪静,今年是一个难得的风调雨顺的年月,各地州府报上来的夏粮收入都让人欢喜,战争年份能够民不加赋就是对一个皇帝是否称职最大的褒奖。
忽然感觉外面地动山摇,不等赵祯发问,邹同把脑袋探进来禀奏道:“启禀陛下,京西军前来护驾!现在过来的是前军统制笑林将军,笑林将军出身孩儿军,乃是陛下的肱骨之臣。”
随侍的宫女掀开撵架的帘子,赵祯朝外望去,只见从远处缓坡上冲下来无数的黑甲骑兵,无数的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如雷的轰响。
赵祯笑眯眯的道:“呵呵,朕的狼群已经到了,猛虎何在?”(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七章皇帝的坚持
邹同又看到了那支他非常熟悉的军队,除了破烂一点之外,好像没什么变化。
战旗上多了几个被弩箭撕破的大洞,将士们身上的暗红色披风也显得有些褪色,铠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上面布满了刀砍斧凿的痕迹,有些将士只剩下一只眼睛,用一支黑色眼罩罩住,显得极为狰狞,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却少了一条胳膊的人也跨坐在马上,大声的和同伴说笑,见不到丝毫的忧郁之色。
他们一来,根本就不用说话,捧日军就把最靠近皇帝身边的位子给让了出来,有的将官想要说一声,被戾气浓重的笑林瞪了一眼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跑到队伍的外围去了。
赵祯啧啧赞叹,好奇的看着每一个靠近他的将士,他自然看的出来,最靠近他身边的一般都是背着各种小旗子的将领,笑林坐在马上朝皇帝拱拱手,就端着马槊随皇帝的撵架缓缓而行。
“笑林啊!这些年不见你出现皇宫,还以为你退隐山林了,没想到你居然投身军中,如果你喜欢军务,给寒林和陈琳说一声,难道朕就不给你安排了吗?”
“回陛下的话,微臣之所以进入军中,是因为微臣受不惯军中的约束,做不做官的微臣不在乎,只要能为我大宋出一份力,微臣就非常欢喜了,不瞒陛下,微臣在京西军中的职位也是暂时的,回到东京之后。微臣依旧是一个闲散汉。”
赵祯笑道:“你倒是有古人风范,战时从军,战罢归田。显得高风亮节,却不知道体谅一下你主子我的苦衷,这些年以来得用的老人手越来越少,早知道你们这样没良心,朕就不同意你们安全退出孩儿军了。除了朕这个糊涂皇帝,你可曾听说哪一朝那一代密谍曾经全身而退过,过上了好日子就忘了以前真是不该!”
笑林见皇帝心情大好。还知道开玩笑了,急忙回答道:“正因为有陛下的仁慈。微臣等人才会死心塌地的为陛下效力,您看微臣,虽然已经退出孩儿军了,却还在为陛下征战!”
赵祯看看笑林胡子拉碴的老脸叹息一声道:“辛苦你们了。大宋想要强盛,总是离不开征战,这些悍卒看起来凶悍绝伦,在朕的心中他们却是最和善的一群人,最知道感恩的一群人,笑林,你也知道,只要不负朕的将士,朕必定不会辜负他们。”
“谢主隆恩!”
笑林大声的感谢皇帝的好意。随后他身边的将校也跟着大喊,其余的军卒不知道自己获得了什么好处,此时应景的喊一嗓子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于是,“谢主隆恩”的声音最后就汇成了一道炸雷。
包拯坐在马车上扫视一眼周围的精兵悍卒,笑容终于浮上来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担心会盟时皇帝的安全事宜,如今有这么一群人,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放缓了心情,赶路造成的困倦就迅速的将他湮没了。临睡去的那一刻他还在想,在这休息真是安全啊……
赵祯没有半点的睡意,执意从撵架上下来,命人牵来自己的御马,在邹同的帮助下换上自己的黄金锁子甲,披上大红的斗篷,准备随军开进,只是他的御马不太争气,阉马很显然在战马群里不受待见,嘶鸣着连连后退不敢进入战马群,而高傲的战马群也不接受阉马,靠近御马的几匹战马不论骑士如何控制,它们也撂着蹶子,张着嘴似乎要把阉马撵走。
笑林连忙从自己的战马上跳了下来,扶着赵祯上了自己的战马,亲手牵着战马的缰绳跨上另外一匹战马,瞅了一眼尴尬不以的邹同笑了一下,就算是给皇帝一个解释了。
赵祯骑在马背上笑的前仰后合,指着邹同道:“军中乃是天下间阳气最重的地方,出现一个阉人确实不好,朕听说京西军中的战马都是没有阉割过的,阉马被马群嫌弃也是应有之义。”
即便是遭受了皇帝的讥讽,邹同依旧忠心耿耿的换上铠甲,乖乖地守在皇帝的背后,不断地要求皇帝慢点。
京西军很快就取得了全军的控制权,在赵祯的命令之下开始按照标准的滚动式前进,前军后军不断地变幻,唯有中军不动,行走了不到五十里之地,捧日军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军阵凌乱不堪,狄青派来的八千精骑,倒是行走的中规中矩,几十里地下来,军阵丝毫不乱。
每走五里之地,低沉的号角声就会响起,向前面打头阵的军队通知该换阵了。
赵祯骑在马上似乎感受不到疲倦,骑兵群扬起的灰尘落在身上也毫不在意,这次行军对他来说是一种难得的体验,瞅着两边高地上不断隐没的斥候,再看看自己麾下的雄壮大军,遥想自己父祖当年行军也不过如此而已。
开国是艰辛的,需要无穷的勇气,但是守住国家,延续统治更加的考验一位帝王的智慧,早日最忠诚的部下如今被富贵生活消磨的雄心不再,不管是吏治还是民治,亦或是兵制都需要重头整顿,忍痛削掉腐肉才能获得新生。
变法造成的痛苦和和对旧观念的冲击不亚于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帝国,听说有一种鹰,长到老年的时候,如果需要新生,就必须在岩石上磨掉自己已经沉重的无法捕猎的爪子外壳,必须拔掉自己的羽毛,必须在岩石上敲掉自己已经老化成骨骼一样的喙,然后不食不饮,静静地蹲在自己的巢穴内等待新的爪子长出来,等待新的羽毛从绒毛变成羽毛,等待自己的喙重新变得坚硬。
直到这个时候才能脱掉旧日的沉重外壳,在某一个清晨重新飞上高空,重新成为这片天空的霸主!
赵祯想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一只老鹰笔直的向自己飞了下来,他很欢喜的以为这又是一次天人感应,却发现那只老鹰最后停在笑林的肩膀上,这让他有点失望,不过他马上又高兴起来了,因为韩琦带着文武百官在前面的三鸦口迎接自己,自己的智囊团又出现了,赵祯对自己和辽皇的会盟充满了信心。
“这就是奏折里说的那六只海东青中的一只?”赵祯看到笑林在给海东青喂干肉,也看到他从海东青的腿上取下竹管,于是好奇的问道。
“正是,陛下,这六只海东青在此次雁门关大战中功不可没,放飞于天际就能监视方圆百里之地。
我大宋在雁门关的兵力不足,必须集中兵力在某一点上形成优势兵力,然后将敌军各个击破,如果没有海东青在天空监察敌情,我们很难找到敌军的破绽做到一击致命。”
赵祯见海东青目光不善,就没有伸手去找不自在,感慨的道:“若论到机变百出,云卿当为天下第一人。人人都当做玩物的海东青到了云卿手中竟然会奇兵突出,有如此重要的作用,可笑耶律洪基年年玩海东青,却把海东青的作用限制在从天鹅嘴里获取珍珠的可笑事情上,他失败的实在是不冤枉。”
大军继续前行,灰尘落满征衣,赵祯喝止了邹同要帮他擦拭铠甲的举动,喝了一口水,咬牙坚持着要赶到三鸦口宿营地。
笑林看见皇帝马鞍子上的血迹担忧的问道:“陛下,咱们已经奔行了七十里,这已经是一个骑兵一天的行军量了,陛下能坚持到此刻非常难得,还剩下三十里,微臣以为陛下还是上撵架为宜。”
赵祯摇摇头道:“行百里者半九十,还有三十里地,朕坚持一下也就是了,今日既然披上了祖传的铠甲,就不能让他蒙羞。笑林,说点战场的事情,给朕长长精神。”
笑林牵着皇帝的坐骑尽量的保持平稳,略微一思付笑道:“陛下可还记得我大宋著名的胖才子苏轼?”
赵祯笑道:“怎么不记得,那家伙每次进宫那双眼睛就贼溜溜的,四处偷看宫里的佳人,陈琳似乎警告过他好几次,不过他也确实聪慧,不但在黄河治理上有独到的见解,尤其是做的一手好诗词,尤其是那首《蝶恋花,春景》虽然不和朕的心意,却不得说他遣词造句上的功夫精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以及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充分的说明了他的贼心不死,好好的一个才子不去为国分忧,却去学柳永写什么风花雪月,论到喜欢,朕更加喜欢云卿写的“了却君王天下事”。
笑林大笑道:“诗词微臣是不懂得,不过您知道云侯是怎么调教自己学生的吗?”
赵祯见笑林的眼神盯在马上,不由得笑道:“难道说让这个胖子骑马?”
笑林抚掌大笑道:“正是,一天必须在马上骑足四个时辰,每天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苏轼都会嚎啕大哭,云侯就告诉他,没有把铁屁股练成之前,不准下马,还说他一没有战力,二没有什么谋略,如果连逃命的本事都学不会,就该一棒子敲死。”
“哈哈哈……”(未完待续)
ps:第三章




大宋的智慧 新三月,爆发的三月
新的一年开始了,自然要与过去不同,今年将抛弃所有无用的聚会,专心写字,作为一个写手,最重要的还是作品。
今年的工作非常的繁重,不但要写好大宋,还要完成银狐的最后架构,还打算尝试一下剧本的创作,唐砖的后续旌旗十万斩阎罗也需要补齐,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故事。
所以啊,兄弟姐妹们,请给勤快的孑与点个赞吧,褪尽繁华的孑与才是原本的孑与,一时的成功还不足以遮住老孑与的双眼,争取把最好的故事献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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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八章干什么事都要真诚
一短声,三长声,这是号角在传递讯号,赵祯自然是不懂的,笑林解释道:“陛下,这是主将出迎的讯号,一长声其实代表的是主将出战,三短声代表的是全军出动,混合在一起就表示主将带着全军出动了,陛下,您的虎贲之士尽在此地!”
赵祯正色问随行的礼官:“大将军出迎,朕该以何种礼仪回应?”
“回禀陛下,帝星不动,将星流转此乃天地之道,大将军当炫耀武力夸功三次,兵如猛虎,将如狻猊,潮涌三次朝拜天龙,以示亲近之意,陛下当执天子剑立于中心,微臣唱赞!此为道边逢归师之礼。”
老包穿着全套的大礼服,手舞足蹈的跪拜曰:“臣请追随左右!”赵祯笑着答应,邹同急忙帮着皇帝擦拭铠甲上的灰尘,这对皇帝来说一辈子也没有几次这样的经历,仪表不容有失。
笑林的三千前军呼喝一声就围着皇帝形成一个圆阵,狄青的副将率领八千铁骑在外围又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圆阵,紧紧地将皇帝围绕在中间,至于捧日军,只敢远远地守在外面,不知所措。
一个木制高台迅速的被搭建了起来,赵祯和包拯被侍卫搀扶上了高台,皇帝立于中央,包拯跪坐其右,邹同拜伏于地,礼官捧着长勿板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古音,号角吹出一声长音,巨大的战鼓,咚咚敲响,震动四野。
天空中出现数声鹰唳。赵祯抬头看时,只见五只海东青正在头顶盘旋,笑林肩膀上的那一只也振翅窜上半空。追逐着伙伴快意非常。
看到苍天下唯有自己身居高处,赵祯胸中的快意简直难以言表,礼官咒语一般的语言,现在听起来似乎都带着一种神圣的韵律。
赵祯看着桌案上酒杯里的酒液泛起涟漪,握紧了手中剑对闭目不语的包拯道:“他们来了!”
京西军全军出动,不管是不是骑兵,如今都坐在马背上。云峥鄙视的看着一身大红袍服的李常道:“你难道不该穿铠甲吗?黑压压的军队里多出来一块红色不难看吗?”
李常嘿嘿笑道:“陛下不在的时候我是你的监军,陛下来了。我就是陛下的人,谁要和一群丘八混在一起。”
一句话就惹来了众怒,李常根本就不在乎诸将的污言秽语,哈哈大笑道:“夸功三次。不要弄错了,骑兵只能到陛下半箭之地,投掷出去的破甲锥只能落在自己的战马前面,那个狗日的要是不小心投掷到陛下队伍里去,就趁早自己割了脑袋吧!”
云峥耳听得一声长号角立刻笑道:“官家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出了前面的高坡,我们就呈散兵状前进,三波战队交替前行。给弄得好看些,兄弟们苦战了一年,现在是往脸上涂粉的时候。千万不敢大意了,把这些花活做好了,比他娘的战功都强!
出发!”
三里地正好是战马能够跑起来的距离,云峥胯下的大青马率先窜了出去,迎面的风把他的斗篷扯的笔直……
战马蹄子踩出的巨响,就像锤子一样敲击在赵祯的心头。眼看着一道由骑兵组成的黑色狂澜从高坡上冒头,然后狂泻而下。赵祯浑身的血液似乎一下子就涌到脑袋上去了。
骑兵不断地从高坡背后涌出来,然后滑落下高坡,从开始的碎步,到最后的冲锋,只经历了短短时刻,等到所有的战马都跑起来之后,赵祯的耳朵里除了大地的轰鸣声之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老包神色阴晴不定,叹口气自言自语的道:“雄兵现,陛下的雄心也会被勾引起来,大宋再想回到文治难了!”
赵祯的手心都攥出汗水来了,狂奔的骑兵群里忽然窜起来一片由弩箭组成的阴云,眼看这片阴云向自己扑过来,明知距离还远到达不了自己面前,赵祯依然能感受到其中浓烈的杀意,这让他几乎窒息,邹同已经尖叫着扑上来要抱住皇帝,被暴怒的礼官一脚踹倒。
平坦的地面上多了一片有弩箭组成的田地,就像是一片还没有收割的麦田,奔驰在最前方的骑兵已经俯下身体探手将地面上的弩箭拔了起来,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没拔起来多少,这片弩箭组成的田地就被马蹄子踏的粉碎。
邹同看到寒光闪闪的破甲锥又从队伍里飞出来的时候,再也顾不得礼仪了,张开双臂挡在皇帝的前面。
包拯笑道:“内监忠心耿耿让老夫钦佩,只是你挡在前面没有,此物名叫破甲锥,百步之内可贯重甲,*不足以挡其一击。”
眼看着破甲锥落地,邹同讪讪的退到一边,无视礼官鄙视的眼神,洋洋得意的重新趴伏在自己该在的地方,不论如何,这一番举动已经捞够了皇帝的好感。
赵祯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大海上行舟,周围波涛如怒,如山的海浪不断地向自己的座舟压下来,但是每一次自己都能化险为夷,座舟钻出波浪重新向前。
骑兵在动,自己并没有动,参照物的不同,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在破浪前进,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晕眩。
就在他胸中烦闷欲呕的时候,天地间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地也不再旋转了,尘土散去后,两骑联袂跃出军阵缓缓向自己的本阵慢跑过来,圆阵立刻就分开一条缝隙,只见全身黑甲的云峥摘掉头盔抱在肋下,在马上行礼道:“战事未歇,臣不敢卸甲,施不得全礼,请陛下恕罪。”
赵祯沉声道:“爱卿浴血奋战劳苦功高不必多礼,朕检阅三军,见大军雄壮欣慰已极,雁门,唐县,两战爱卿为我大宋再立新功,可喜可贺。”
云峥再次在马上躬身道:“臣也为陛下贺!请陛下亮天子剑以示我军代天征伐之意。”
“这是自然,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大军征战,乃为天道。”赵祯说着话就把天子剑交于礼官检验,礼官拔出长剑以手试过锋刃,一溜血珠渗出来,他高举手掌,向四周宣示天子剑之锋利,而后将天子剑交还赵祯,赵祯随手将宝剑掷于地上,李常下马,取过宝剑赞叹几声,捧给了大将军云峥,有兵卒拿过一柄矛戈,云峥用天子剑轻易的劈断了矛戈,赞了声:“好剑!”转而交还李常,李常这才双手捧剑一步一步的踏上高台,跪地将天子剑重新交还赵峥,以示王权不外落之意。
赵祯看着黑瘦黑瘦而且两鬓斑白的李常哭泣着跪拜在自己面前,想起往日自己只是一时捉狭就把他送到云峥那个虎狼窝里,不由得有些愧疚,俯身拍拍他的肩膀道:“雁门风雪,到底染白了你的头发,爱卿做的很好,很好……”
“为大宋肝脑涂地又有何妨,老臣只恨不能为君分忧,致使陛下亲临战地,乃是微臣之耻……”
云峥站在台子下面看他们君臣相得的模样叹口气对凑在自己身边的苏轼道:“你以后要是能混成这个样子,为师也就安心了。”
苏轼撇撇嘴道:“拍马溜须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
云峥怒道:“什么叫拍马溜须,你平日里奉承我难道也是拍马溜须?记住了,以后要把对我的那股子劲用在皇帝身上,看看人家拍马都能拍出真诚来,这就是一种智慧,一种生存的智慧。
你先生我就是因为做不来这些事情才会被东京城里的所有人不待见,你没有我的这份狠绝,不能让别人害怕,那就一定要做到让所有人喜欢你,不可走我的老路。”
苏轼见先生发怒缩缩脖子表示受教,不过他转眼间就和老虎等人诉说李常的丑态,云峥只好摇摇头,苏轼嘴贱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啊,看样子每个人的性格都是天生的,后天很难改变。
折腾了好一阵子皇帝的撵架终于可以继续前进了,大军整天蔽日的围绕着皇帝的銮驾,赵祯也终于不再骑马了,趴在銮驾的窗口和云峥谈论将要到来的会盟。
“朕以为还是爱卿陪朕走一遭为好,爱卿以为如何?
云峥笑道:“定州这地方也只有微臣合适护驾,虽然微臣没有狄帅的那份缜密心思,向来在大军的护卫下,护送陛下见一趟辽皇,还是无碍的。”
赵祯笑道:“有爱卿在,朕无忧矣!”
骑马走在一边的包拯忽然插嘴道:“老夫听说云侯正在抱恙,不知此时是否安康?”
云峥皱眉道:“只要你们不要求辽皇俯首称臣,我的身体状况就能支应到陛下返回京师的。
老大人,当着陛下的面,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都提出来一些什么条件啊?我怎么听着每一条都是重新挑起战火的诱因啊?”
赵祯也疑惑的看着包拯,文官提出的那些条件他也觉得很难达到,他不好折自家威风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见云峥提出来了,就很想知道原委。
包拯笑道:“陛下,云侯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只站在一个将军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却不知道自古以来最激烈的争夺不只是在战场上,还在谈判桌上。
辽皇进军我大宋的时候不是号称百万大军吗?难道只允许他号称,难道就不允许我们也号称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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