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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落落见母亲似乎不同意,发急道:“才不是那样呢,孩儿听说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本是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儿子,他见众生受生老病死等痛苦折磨,又不满当时婆罗门的神权统治,舍弃王位,出家修道。
初无收获,后经六年苦行,于腊月八日,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
在这六年苦行中,每日仅食一麻一米。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于每年腊月初八吃粥以做纪念。
何嬷嬷说“腊八”是佛教的盛大节日。各地佛寺作浴佛会。举行诵经,并效仿释迦牟尼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传说故事,用香谷、果实等煮粥供佛,称“腊八粥”。
并将腊八粥赠送给门徒及善男信女们。以后便相沿成俗。据说有的寺院于腊月初八以前由僧人手持钵盂,沿街化缘,将收集来的米、栗、枣、果仁等材料煮成腊八粥散发给穷人。传说吃了以后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所以穷人把它叫做“佛粥”。
便是富贵人家也以求得一碗腊八粥为荣,娘啊,您就准许孩儿去相国寺好不好。那一天好热闹的。”
陆轻盈摸着闺女的头发道:“别人家去得,咱们家去不得,你梁辑叔叔当初南征大理的时候杀了好多的和尚,还把大鹏金翅鸟给抢回来了,你爹爹为了保护你梁叔叔。已经把寺庙里的和尚得罪光了,咱们家的人去了相国寺人家不会接待的。”
“相国寺都拿了咱们家的大鹏金翅鸟,为何还是这样的小气?”
“胡说!”陆轻盈宠溺的在闺女额头点了一下道:“那是陛下赏赐给大相国寺的,可不是咱们家送给人家的,人情可不属于咱们家。
哼!当年要不是你要跳到桌子上去,大鹏金翅鸟怎么会从桌子上掉下来摔坏?不摔坏的话,为娘何至于重新铸造那么多?
听话,咱们不出去。你爹爹不在,我们要小心做人才好。”
云落落听了大是不依跺着脚道:“才不呢,我爹爹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大将军。我是将门虎女,为何要缩在家里?”
陆轻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瞅着闺女道:“将门虎女?这话也对,你爹爹胆大包天的无所畏惧,身为他的女儿你确实需要胆子大一些。”
云落落立刻换上一张笑脸道:“您同意孩儿出去了?”
陆轻盈道:“你既然是将门虎女,那就用将门虎女的本事出去,只要你打的过你二娘。娘亲就随你出门!”
惹了一肚子没趣的云落落嘟囔着离开了母亲:“不让出去就直说,用得着拿二娘来说事?二娘胳膊上可以跑马。谁能打得过她。”
话音未落,耳朵根子就一紧。随后葛秋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的胳膊上能跑马?你当二娘我是街上的那些花胳膊?”
云落落见逃不脱干脆大声道:“花胳膊也打不过您!”
葛秋烟自然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这孩子就想去大相国寺看热闹,不过这事还真的不能答应,云家和佛门堪称水火不相容,去了不受人待见不说,还有可能会出危险。
不过这孩子自从夫君出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总是这样拘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孩子到底还是要出去见世面的。
云家在城外那座农庄现在已经快变成兵营了,云峥在各地的老部下听彭九说大帅将要离开大宋去海上,还问他们去不去,这还了得,这群人现在早就把孩子生下了,好多人生的还不是一个两个,家大了,业却变小了,身为老子不为子孙后代谋一个万世富贵那就是失职,抱着跟着大帅有肉吃的想法,从四面八方涌向了东京城,磨刀霍霍的准备跟着二少爷去海上当海盗发家致富,至于夫妻离别这种小问题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因为好多人根本就不会游水,坐船又晕船,所以他们必须要接受严苛的重新训练之后才能去海上,所以在去登州之前,现在东京城把冬天熬过去。
他们的到来让庞籍很是担心,不过这种担心随着早先来到的一批批的人从东京出发去了登州,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农庄对云家来说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要离开,所以云家的钱财就不能再存放在钱庄里了,全部被陆轻盈兑换成金银,放在农庄里重新冶炼成十斤重的金块和银锭,葛秋烟这些时间就是在盯着这件事。
“要出去也成,不过啊,我们不能去大相国寺,可以去咱家的田庄,田庄边上有座小山,好在那里没有什么猛兽,在那里你可以去山上捉兔子,套野鸡,打野猪。
想吃腊八粥二娘给你煮。”
“可以骑马吗?”
“那是自然,不过你现在只能侧骑,女孩子跨着腿骑马不好,会变成罗圈腿,以后不好找婆家!”
见云落落拖着弟弟狂奔着去自己的房间准备出行,葛秋烟苦笑一下,走进了陆轻盈的房间。
陆轻盈抬头瞅瞅葛秋烟道:“既然要把他们都带去,那就多带些丫鬟仆役,农庄里全部是些重利轻别离的杀才,粗手粗脚的可照顾不好他们。”
“姐姐,为何不将那些金银全部弄成没奈何之类的金银球,反倒要铸造成十斤重的金锭和银锭?这样还是非常的不方便。”
陆轻盈挥手让那些丫鬟全部下去之后道:“钱庄和一些大的商号他们需要铸造成五百斤一个的金银球,主要是为了转运方便,这些金银球回到总号之后,就不会再动,而是当做一种钱财储备,也就是说这些金银球其实就是商号的总利润。
咱家不同,这两年堪称花钱如流水,二叔在海上挣命,已经算是收获颇丰了,可是依旧没办法补平那些巨量的开支,没办法,只好动用家底来贴补了,十斤重的金银锭子最好,转运起来方便,如果需要大量购进物资,这些特殊的金银锭子也能保证交易顺利,云家现在需要的是信誉,所以啊,出不起差错。”
陆轻盈说了一大堆的话,却不见葛秋烟回应,见她倒在软榻上,似乎兴致也不高,早年间的时候这婆娘就见不得金银,现在怎么了,连最喜欢干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兴致似得。
“去塞外找夫君的事你想都不要想,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家里这些孩子才是比天大的事情,你是离不了男人还是怎么的?夫君不在我们难道就不活了?”
陆轻盈的话说的恶毒,葛秋烟才不服气的把头抬起来,就被陆轻盈尖锐的眼神看得重新把头低下去,嘟囔着道:“我就是离不开夫君怎么了?说到天上去我都有理。”
陆轻盈探手在葛秋烟丰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长成这个模样,难怪会晚上睡不着,都说美女好淫还真是这么回事。”
葛秋烟一把抱住陆轻盈嗤嗤的笑道:“您也是千里万里挑一的美女,难道您就心如止水?”
陆轻盈随葛秋烟抱着叹口气道:“我和你不同,我是大妇,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要当男人使唤,我们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了,不管是孩子还是家产都不能出问题。
你即便是把金银都铸造成功了,怎么运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呢,曹皇后接掌了陈琳的密谍司,对我们家看管的更加严格了。”
话题说的沉重,葛秋烟松开了陆轻盈,虽然有时候她们两人在夫君不在的时候也有一些闺中游戏,很显然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蓝蓝真是一个废物,咱们给了她那么大的支援,她到现在都不能真正的帮助到我们,那些物资和钱财丢水里都有一些响声……”
“住嘴!这件事是你能臧否的?云家到底能不能全身而退就要看蓝蓝是否能够击败曹皇后,现在皇帝的性命危在旦夕,我相信,一旦蓝蓝躲过皇帝龙驭宾天这一遭劫难,定会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大宋的智慧 第四十四章 养猪人
“姐姐,我总觉得淑贵妃这人不对劲,咱们进宫去探望,她一个女人家不问我们的家长里短,反倒一个劲的问起夫君。
如果问的是军国大事,我还认为她有雄心,有壮志,一个劲的问夫君的琐事到底为何?”
陆轻盈笑道:“你找了一个肉包子一样的夫君,就不要埋怨被狗惦记,当初是那个女人的眼睛瞎,看不起咱们泥腿子出身的夫君,等她发现咱们夫君是人中之龙的时候,她已经不可能嫁给夫君了。
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女人一旦见过更好的男人,你想让她将就一下就会要了她的命。”
葛秋烟鄙夷的道:“她已经是皇贵妃了,找的男人是皇帝,说起来我们的夫君可比不了。”
陆轻盈得意的道:“女人嫁人就像是穿鞋子,合不合适的只有自己的脚知道,她嫁给的是皇帝,可不是男人!”
葛秋烟大笑道:“难道皇帝不是男人吗?”
陆轻盈摇摇头道:“不算是,夫君可以把你宠到天上去,外人最多说夫君多情,皇帝要是这么干,就逃不了一个荒淫的名声。
夫君可以把自己兄弟的事情做得有情有义,皇帝要是这么做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蓝蓝与其说是嫁给了皇帝不如说她是嫁给了那张皇帝宝座……”
就在云家主妇和小妾热烈的谈论蓝蓝是怎么和一张椅子过日的时候,蓝蓝这位皇宫中的第四号人物,正好从皇帝的寝宫里走出来。
刚刚亲手给皇帝喂了半碗斑鸠羹,然后就在皇帝的注视下离开了寝宫。也只有每天这个时候她才能见一眼自己的皇帝丈夫。
斑鸠羹是一种温补的膳食,方子来自于蜀中,选斑鸠脖子上的活肉,热水焯过之后,把那些肉丝从斑鸠脖子上一点点的撕下来。然后和粳米一起熬煮,最后变成一锅粥,皇帝如今只能勉强进一些流食,因此粳米和肉丝都要完全熬化。
做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而蓝蓝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有足够的时间亲手淹死斑鸠。亲手揪断斑鸠的脖子,亲手把斑鸠身上的羽毛一根根的拔下来……
蓝蓝忽然想起皇帝的胸膛比死掉的斑鸠还要瘦,斑鸠的胸膛上好歹还能撕下来两块肉,而皇帝的胸膛蜡黄蜡黄的几乎只剩下一张皮。
这时候的皇帝和当初豆沙关里的饿殍何等的相似,即便是吃着世上最精美的食物。他依旧快要饿死了。
小半碗斑鸠羹都被皇帝含在嘴里,等自己退出去之后,皇帝就会吐掉,蓝蓝明锐的观察力还是发现了皇帝想要继续保持的秘密。
这是何等的讽刺啊,卑下的僰人会被活活的饿死,而尊贵的皇帝同样会被活活的饿死……
不过赵旭已经学会钓鱼了,这对蓝蓝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卧冰求鲤的典故赵旭是知道的。这孩子曾经充满希望的问过太傅,是不是只要自己光着身子捂化寒冰求得鲤鱼,自己父亲的病就会好起来。
太傅沉默了良久才对太子说。草木荣枯不过是自然事耳,非人力所能强求。
皇帝知晓太子的这个举动之后,咬着牙吃下去了一碗燕窝粥,只可惜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还是呕吐掉了……
太子终究没有卧冰求鲤,只是在荷花池上凿开薄冰。开始学习如何钓鱼。
一个是合格的父亲,一个是合格的儿子。这中间却没有母亲什么事,皇帝的爱就像火焰一样。只会给特定的人,别的人想要靠近,只会被烧成灰烬。
另外一个人其实也像是一团火焰,蓝蓝即便是站在皇宫里,也能看到那团火焰在荒原上燃烧,只要有了光明,也就有了方向。
回到了寝宫的蓝蓝,洗手焚香之后,衷心的向漫天神佛祈求,希望他们保佑那个男子在荒原上平平安安。
相见欢的曲调在寝宫里响起,给萧瑟的皇宫带来一丝喜悦之意,不过很快就被寒风吹的不见了踪影,而寒风带给皇宫的只有铁一样沉重的寂寞。
“母亲,您在怀念您和父皇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吗?”
赵旭少年人特有的公鸭嗓子从门口传来。
蓝蓝坚持着弹完这首曲子,她的回忆回到了豆沙县县衙的后宅,那时候一个布衣少年正在和父亲在竹林边下棋,那个少年人趁着父亲思考棋路的功夫,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目光更多的是落在竹林边上的水月门,看到丫鬟出来,似乎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在盼着谁从那里走出来。
琴音袅袅,最后的颤音也渐渐消失,布衣少年离别之后,琴音中有说不出的惆怅之意。
”母亲,父皇的病一定会好的。”
十一岁的赵旭已经学过音律了,赵家人似乎在绘画,音律上有很高的天份,这一点蓝蓝早就领教过了。
离开古筝,蓝蓝上前解下赵旭身上的皮裘,见他的脸和手冻得通红,不由得用手帮他暖暖柔声道:“孝敬父皇是好事,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你父皇已经病倒了,你如果再生病,母后我也就不用活了,也活不成了。”
“母亲,太保的大军已经抵达了辽国西京,如今正在白登山一带和萧打虎激战,太保首战得胜,萧打虎已经被击伤,两万辽国精锐战死在了小叶岭,如今太保已经越过了野狐口,和驻守白登山的郎坦,火烧山的李东楚,已经张开了一张大网等待萧打虎入彀!相信不久就会有佳音传来。”
蓝蓝笑道:“这些军国大事你和我说什么,母后我只想看着你吃饱穿暖,学业有成,那里管的到长城外面的事情。”
赵旭张嘴笑道:“母后差矣,大同镇不在长城外面,而是在长城里面,太保的大军还没有越过长城行封狼居胥之事。”
蓝蓝大笑道:“母后看不了地理图册,却知道前唐的时候,李靖、李绩破突厥的轻骑快马在它山脚下驰过;
侯君集灭吐谷浑的大军在这里扎营。唐人的诗歌里,也回响着狼居胥山的万古悲风:“何问狼居胥,执戟夜急行”。
所以云大将军也会路过狼居胥山,这是一定的。”
赵旭高兴地道:“母后果然是蜀中才女,您对云大将军的信心也是这么充足?”
蓝蓝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后慢慢地道:“云大将军如果不能封狼居胥,我儿想要登上皇位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赵旭皱眉道:“我乃是大宋太子,谁敢阻我威凌天下?”
“龙行于九天之上,猛虎啸傲于山林之间,不管是龙还是猛虎都不屑去理睬阴沟里的毒蛇,可就是这毒蛇,他们呲着毒牙,流着毒涎,随时随地都想咬一口落地的金龙,疏忽的猛虎。
这天下间,最难对付的就是他们,他们不敢再天光之下行动,只会在黑暗的夜里窃窃私语,孩子,你只要愿意听,就会在这个黑夜里听到那些恶毒的声音,所以万万不可大意。”
赵旭背着手大人般的站在母亲身边大声道:“孩儿一定会把那些躲在阴暗里的老鼠一个个的揪出来暴晒在阳光之下,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他们的丑恶面目之后再碾为齑粉!”
蓝蓝斜着眼睛瞅着儿子道:“九天之龙会去钻老鼠洞?”
赵旭嘿嘿笑道:“孤王自然不会去钻,帝王要的是正大光明,到时候有赵旉和赵延年他们自然会代替我去钻。”
“你如何知道这些人会忠诚与你?要知道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人心。”
“赵旉的老母妻儿如今寄养在我东宫,赵延年的儿子如今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侍卫,只要是我需要的人,您都会在东宫找到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人。”
“这样做未免刻薄了一些!”
“孩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以国士待之,给他们超出他们想要的,何愁不四海归心?”
“我听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又听说纸上谈兵终觉浅!”
“雏凤清于老凤声,侯之坦就是孩儿嘴里的第一条虫子!”
蓝蓝懒洋洋的把身子靠在软榻上,取过一颗葡萄剥掉皮吃进嘴里,笑眯眯的道:“我怎么听说是东宫里面养的闲人太多,最近有些入不敷出?你不会是看上侯家庞大的资财了吧?”
赵旭嘿嘿一笑终于恢复了孩子的模样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也从盘子里取葡萄吃,一面吃一面道:“猪养肥了,总要宰杀的。”
蓝蓝呵呵笑道:“拿指头点点儿子的脑袋道:“你见过乡下人杀年猪吗?”
赵旭笑道:“孩儿和云落落以前在农庄里见过,猪脖子猪尾巴给了屠户,猪头敬了祖宗,最好的猪后丘孝敬了长辈,不能吃的脏物给了家里养的獒犬,猪血灌肠之后邀请四邻吃酒,至于剩下的,自然就归了孩儿这个养猪人。”
蓝蓝哈哈大笑道:“皇儿深得养猪诀窍,母后以为我孩儿今后定能吃的肥肥壮壮,你父皇如果知道他的儿子有这样的见识一定会非常欣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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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第四十五章 共天下的条件
“我收回我的话,花在蓝蓝身上的钱每一文都是值得的。”从农庄匆匆赶回来的葛秋烟见到陆轻盈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陆轻盈正坐在镜子面前瞅着自己眼角细微的皱纹唉声叹气:“女人就是这样等男人等老的。”
“哎呀,姐姐,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陆轻盈无奈的放下手里的小刷子道:“听见了,侯坦之倒霉了呗,太子这个小老虎开始吃人了,第一口就咬得满嘴流油,以后吃人可能会吃成习惯的。”
葛秋烟连忙道:“我今天在城外渡口看到了惨兮兮的侯家人,侯之坦被固定在大车上,身上连一点铺盖都没有,就那样被家人拖着送到了渡口,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冤枉!”
以前侯家的那个老太君见了我总说我是狐媚子,现在倒好拄着一个拐棍鼻涕流的半尺长,走一步嚎一嗓子,都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样子惨不忍睹。
妾身还听说侯家的姬妾全跑了,在家里男人去大厅接旨的时候就带着细软跑了,跟她们一起跑的还有侯家的马夫和男仆。哎呀呀,真是龌龊死了。”
陆轻盈恶狠狠地瞅着葛秋烟道:“我总觉得要是咱家有那么一天,你也会带着细软跑掉。”
葛秋烟嗤了一声道:“妾身可是有品级的良妾,夫君连妾身的名字都写进族谱了,这就叫做生有时,死有地!这里是我家,我跑那里去?再说我还有孩子呢。”
陆轻盈叹了一口气道:“我倒是希望你到时候跑掉。至少几个孩子有你照看,总不会落得没有饭吃,官家饭吃起来很没有意思,胆战心惊的让人过不好日子,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陆轻盈说的沉重。葛秋烟也没了看别人笑话的心情,瞅着窗外的大红日头道:“夫君说一旦他打完仗,就带我们去海上,找一个沙子最细,风景最美的海岛,我们还能脱得光溜溜的洗海澡。夫君还说,南边有一种果子叫椰子,脑袋大小,只要开一个小口插一根芦苇管子就能吸出甜甜的汁水来,最是生津解渴。
这样的日子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啊。”
陆轻盈苦涩的道:“夫君和我在一起的从来都不说这些,就是在床说说的也是家里的事情,总是和账簿打交道,全是硬邦邦的金银铜钱,要不就是人口甲胄,看起来,夫君还真是最疼你。
我嫁到云家除了吃苦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姐妹二人正在说闲话,丫鬟禀报说老廖求见。不大功夫瘸着腿的老廖走进后厅,见陆轻盈和葛秋烟都在,施礼道:“启禀夫人。秦州商行的牛千秋求见。”
陆轻盈皱眉道:“家里只有女眷,不适合见外客吧?”
老廖笑道:“牛千秋求见的是大公子!”
葛秋烟奇怪的道:“夫君子远在大同镇,他如何能够见得到?”
老廖见陆轻盈也纳闷的瞅着自己,连忙解释道:“这是咱们家的称呼问题,其实自从大公子有了落落之后,就该尊称老爷的。是您们不愿意把大公子叫老了,这次作罢。
牛千秋求见的咱家的霆少爷!”
葛秋烟更加奇怪了。张嘴道:“霆儿今年才六岁,怎么见客人?”
陆轻盈倒是反应过来了。轻轻地敲敲自己的额头道:“人家就是要一个见面的由头,管家,你就带着霆儿去见客人好了,总之不会有什么大事。”
老廖笑道:“夫人说的极是,牛千秋因为豆腐干全部扑买一空,特地前来府上感谢的,老奴不好推辞,至于他能见到霆少爷已经是他的造化了。”
陆轻盈苦笑道:“又一个见风使舵的。”
老廖嘿嘿笑道:“侯家倒霉了,也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说这是得罪了咱们家的下场,牛千秋听说了这事之后,以为咱们家为了他那几十万斤豆腐干把一个侯爵给生生的弄去岭南吃荔枝去了,大为惶恐,这才不顾礼仪的求见霆少爷,这人倒是一个知恩还报的人。”
陆轻盈笑道:“既然如此,就告诉霆儿按照我以前教他的礼数进行就好,咱家还看不上他卖豆腐干的那点利润。”
老廖走了之后陆轻盈的脸又垮下来了,咬着牙道:“这是谁教给太子的法子,他要杀猪敛财,干嘛拿咱家作伐?”
葛秋烟笑道:“不管他,咱们家现在没有一个男人撑腰,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事不关我们家的事情,我们闭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过趁着现在别人都高看咱家一眼,是不是先把金子运去登州?”
陆轻盈道:“这也是个法子,侯家倒了,现在没人盯着咱们家,走笑林的路子把金银运走,漕船现在沿着济水通到水泊梁山,只要金银到了那里,咱们就有一千种办法运到登州去。
你明天就去找花娘,问她成不成?”
葛秋烟郑重的点点头,和陆轻盈一起起身去前厅偷听云霆大少爷第一次是如何招待客人的。
赵祯半靠在枕头上听自己儿子讲述如何将侯之坦一族从东京城除名的,他听得很仔细,不止一遍的要求儿子把话说清楚,模糊的地方还要再三的推敲一番,庞籍就坐在太子的身边闭目养神,今日,皇帝需要这位老臣为自己的儿子解惑,一些高深的东西邹同还没法子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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