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行军四千余里,还要翻越高山,跨过大漠,没藏讹庞这一次的赌注下的很大。
以前的时候云峥就怀疑,走了这么远的路之后他麾下的将士到底还能有多少战力?更何况耶律信并非是什么昏聩的人物,他可以心胸狭窄到不理睬辽国的边患,在达尕海子的事情上,耶律信绝对不会含糊的,甚至来说,为了达尕海子他送命都不是什么问题。
这样的情形下,没藏讹庞为何还要执着的进兵?现在终于想通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想着和耶律信打仗,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中京道羁留的辽国百姓。
此时的中京道不但人多,牲畜也一定非常的多,但是军队却很少,这是最好的偷袭时刻,当所有人把目光盯在耶律信身上的时候,他会在中京道和上京道之间的边塞上转一个弯,派出大量的骑兵将中京道包围的严严实实,然后就会有擒生军这种习惯性掳掠人口的军队分成无数的小队渔网一样的把中京道捞一遍。
当耶律洪基还沉浸在坐山观虎斗的美梦中时,没藏讹庞已经带着大批的辽国百姓回到了罗布泊……
这是一个把所有人都戏耍了一遍的军略!
云峥算是目前醒悟最快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已经晚了,破西京的时候,西京辽人的撤退工作就已经完成了,狄青攻桑干河的时候宋辽边境的百姓也已经撤退完毕了,勃勃在渤海打家劫舍的时候东海的辽人也已经撤退完毕了,而他们撤退的目标都是辽国中京!
云峥不去想耶律洪基知道这个念头之后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反正他自己已经有一股极其浓重的羞耻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重新校正了一下军队的前进方向之后,云峥就给辽皇写了一封长信,仔细的阐述了一下自己对于没藏讹庞一行的看法,这封信写的情真意切,不但从战略层面讲述了没藏讹庞此行会对辽国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还从战术层面向辽皇进言,如何做才能把没藏讹庞对大辽的伤害减少到最小。
至于自己正带着大军侵略辽国这件事,自然是春秋笔法一笔带过,说的好像是疥癣之疾一样……
信笺写好之后当然要找陈琳瞅瞅,要不然会被人家误解成自己准备投降了。
陈琳的见识和眼光不足,当然会找文彦博和王安石苏洵一起来参详一下,因此,五个人又坐在一起讨论这封信的命运。
“如果云侯不是正在率兵入侵辽国的话,这份奏折完全可以当做大宋和大辽一家亲的有力佐证!”
文彦博看完信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在这封信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大宋和大辽之间的恩怨根本就无法说清楚,藕断丝连的让人非常恼火,有时候国朝做事实在是让人想不通,明明是敌对之国,每年的岁赋陛下却没有少交一点。
除了前些年被云侯劫走了一部分之外,大宋和大辽堪称信义往来不绝,两国国君的生辰纲堪称天下典范。”
都是聪明人,王安石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名字签署在上面,陈琳是宦官,他的名字还没有资格上这封信,但是他非常小心的将这封信重新抄了一式三份,然后请云峥,文彦博,王安石在上面签名,最后小心的收藏起来一份,其余的两份派遣了心腹亲卫连夜送往京师,一份供皇帝御览,另外一份归档。(未完待续)
ps: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七十八章蒙尘的赤子心
个人再大的事情在国家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的正确,每一个人都应该照顾大多数人的意见,而不是孤独一人为所欲为,这样的法则是从原始社会就已经存在了。
当尼安德特人想要避开智人捕杀的时候,往往会派出一个尼安德特人去引开那些准备吃掉他们的智人,而这个尼安德特人绝对不会有什么怨言,只会竭力去完成这个任务,直到自己被智人捉住活活的吃掉,或许在他临死之前都会非常开心,因为他的族群再一次避开了智人的绞杀。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有自我牺牲的人越来越少,当初随便抓一个出来都可以为了种族牺牲的人,如今稀少到需要在他们的身上冠以圣人的称号才能表达我们的敬意。
通过《竹书纪年》云峥知道古代的权力并非是通过禅让来完成接替的,权力这东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血淋淋的,从来都未曾圣洁过。
只要看看狮子和其它野兽是怎么争夺交配权的,就会知晓权力到底是怎么回事,每个人都想多吃一口东西,好让自己变得比别人更加的强壮,每一个人都想获得次数尽可能多的交配权来延续自己的基因。
这是一种本能,人类最伟大的创意就是利用道德和知识来约束人内心的这种嗜血的本性。
结果呢?效果并不好,这就像是用屁股把火山口堵住,然后产生更大的压力,当道德这个大屁股再也压制不住火山喷发的**的时候。大屁股就会被崩飞,也就出现了人们所说的道德沦丧时期。
这个时期往往会有军阀混战,也会有大规模的灾难降临,和平时期抗抗就过去的小灾难,因为灾难的缘故。抵抗能力变得很小,小灾难就会变成大灾难,造成非常和怕的后果。
于是人们就会说道德沦丧的结果就是天地会发生剧变,没有道德,上天就会惩罚所有的人类。
这本身就是一句吓唬人的话,随着人们好像变得越来越聪明。这样吓唬人的话也就变得苍白了,当所有人都认识到道德和灾难其实无关的时候,改朝换代也就不可避免的降临了。
在云峥和王安石两人充当哲人的时候,陈琳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他发现找一个人把云峥的那封信送去辽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情。
走遍的营寨他都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把信送过去。同时还能活着的人回来,经过数次血战之后,陈琳如今舍不得将自己的部下白白的派去送死,谁都知道如果将大帅这封情真意切处处为辽人考虑的信笺送到辽皇的手上,连一丁点活着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如今那个差点众叛亲离的皇帝陛下暴躁的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任何一点小小的刺激都会让他彻底的爆发。
奚谷潵人的人头就被王安石收在营帐里,那个固执而骄傲的老人带着三千余妇孺还没有回到中京,就被狂怒的耶律洪基下令剁下了人头。还专门派人送来了云峥营中,还说什么,宋国奸细死有余辜!
云峥不敢想象那三千多妇人被贬斥成营妓之后会有什么下场。也想不出那些不到十岁的孩子被弄成娈童之后人生会有什么改变,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是奚谷潵人看错了他的皇帝,于是就把所有他想要救援的妇孺全部送进了十八层地狱。
奚谷潵人的人头云峥看见了,虽然被香料和盐巴腌制过,云峥他们还是能从那张脸上看到奚谷潵人临死前是何等的愤怒和绝望!
王安石觉得奚谷潵人的人头非常的有教育意义。所以他就重新找了军中的高手匠人,用上好的蜂蜡将奚谷潵人的脑袋封存了起来。而且还弄得栩栩如生。
开始王安石问云峥要匠人的时候云峥还说那些匠人都是李常弄来的,这一次李常去了唐县。军中一定没有这么变态的家伙。
谁料想,王安石不到一盏茶的时分就弄来了四位专精的高手匠人,让云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王安石鄙视的眼神中,云峥知道自己想要洗清蜡人狂魔这个名声,恐怕没有什么可能了。
奚谷潵人好心办了坏事,他以为自己人就一定比敌人善良和宽容,他以为回到自己人身边就一定会获得更多的温暖,他这个迂腐的老夫子唯一不明白,权力倾轧之下,野兽都比人有温情。
老家伙临死前的心态云峥不想去想,也不愿意去想,自己和王安石,苏洵,哪怕是陈琳都知晓他回去之后将要面对什么,老家伙却抱着一颗赤子之心回去了,他以为自己四不要紧,以为自己的生命能够平息皇帝的怒火,结果,不太好。
赤子之心最要不得的地方就在于他将所有人都想的过于善良,都从自己的心去衡量别人的心,这样得出的结论往往都会有非常大的偏差。
奚谷潵人自己不知道的是,当萧打虎死去的同时,他就该迅速的自杀,自杀的越是痛快,皇帝对自己的成见就越少,而不是去宋营摇尾乞怜带着一大群毫无用处的妇孺回来。
三十万大军都烟消云散了,你为何能够苟活?这恐怕才是耶律洪基心头真正的写照。
文彦博不得不承认,当他和云峥,王安石,苏洵,陈琳一起围着火盆吃火锅的时候,确实是一种诺大的享受。
尤其是当云峥拿出一种晶莹的丝状物扔进火锅的时候,气氛就更加的热烈了,人人都伸长了筷子去捞这东西,这东西不仅仅是绿莹莹的好看,吃到嘴里也极为美味。
“这是拙荆用绿豆弄出来的好东西,叫做粉丝,这时候拿出来煮食最是去燥去火,这两天大家的肝火都旺盛,弄点出来降降。”
文彦博吃了一碗这东西之后擦擦嘴笑道:“都说脍不厌细,食不厌精,虽然老夫清楚这东西一定是出自你手,不过你这么说,还是要夸赞一声,尊夫人有这样的手艺,确实难得。”
云峥笑道:“其实这里面有个典故,我这人最是好吃,而且是什么都敢吃,什么东西稀少我就越是喜欢,所以在家里的时候,我大半的时间其实都是耗在厨房的,家里的小儿女也喜欢,于是就多出来很多新鲜东西。
拙荆担心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利,说什么一位大将军整天在嘴上抓挠,天下人怎么放心把数十万子弟兵交到我手上。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所以从哪以后,只要我弄出来的东西,都成了我老婆弄出来的。”
文彦博哑然失笑道:“尊夫人也算是一代奇女子,京中一番话把我辈骂的丢盔弃甲,只说全大宋就你一个人是男儿,别人都是鹌鹑!”
王安石皱眉道:“云夫人发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大军报捷乃是何等样的大事,辽人三十万大军烟消云散,举国庆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样的煌煌大典,陛下重病不能主持大典,那么太子殿下,庞相,韩相,你这位文宽夫这位使相去主持也是使得的,缘何派一位内侍官去主持,这对大军绝对是一种耻辱。”
陈琳抬起头瞅着王安石道:“内侍监这是自取其辱,不但违背了祖训,也把自己放到了火上烤,陆大春身为内侍监头领,这件事实在是有些拎不清,待老夫回去之后再处置与他。”
云峥幽幽的瞅着文彦博道:“我反倒不是很在乎这种事,这么些年,除了第一次平灭侬智高之后,陛下亲自主持了仪式之外,其他的那一次不是悄无声息的,宽夫兄,这一次回去之后,我的赏赐就算了,燕王这个爵位我是要定了,其余的不要无所谓,但是这次出征的将士你们万万不可慢待了,一个国家如果凉了勇士之心,恐怕就再也没有勇士愿意替国朝出力了,这可是一个大问题。”
文彦博点头道:“只要现在的云侯,将来的燕王殿下能够和大军分离,文彦博保证,迎接将士凯旋的将是一个盛大的不能再盛大的仪式。”
云峥点点头道:“如此,一言为定,我尽量让这些跟随我北征的将士能够全须全影的回到东京享受他们的无上荣光。”
文彦博诧异的看着云峥道:“大军回京了,你去哪里?”
云峥没好气的把筷子一丢道:“我还能去哪?当了一个燕王,大陆上还有我的立锥之地吗?我谋算了一辈子,谋算到现在如果给自己谋算不出一个安全的去处,岂不是亏大了?”
“真的要出海?”
“不泛舟出海,回到东京你文彦博家的狗都敢来我门前撒尿,某家强硬了一辈子,那个时候再低头其实某家的为人。
自当去海上凭三尺剑斩破海浪,在陆地上云某能擒虎,去了大海,云某一样会斩蛟龙!”
文彦博大笑道:“事了拂衣去,这才是你云长生的做派,大气啊!”
云峥鄙夷的瞅着文彦博道:“你心中此刻恐怕乐翻了吧?没必要掩饰,小舌头都露出来了。”
文彦博瞅着云峥道:“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一点,老夫亲自为你牵马缀蹬不远千里送你出海!”(未完待续)
ps:第二章
大宋的智慧 第七十九章怎么做都是错的!
都说官场是一潭烂泥,不论谁的双脚踏进去之后想要干净的出来可能性都不大。
文彦博知道泛舟海上的话云峥说了不止一遍,他听到的次数也不止一遍,这话听得多了之后就给人一种打气的感觉。
云峥在给自己不断的打气,或者说是在不断地警告他自己,警告自己不要超越那条根本就不能跨越的红线,叶警告自己不要因为一己之私弄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这种感觉是靠不住的,这种感觉从来都靠不住,没有人是圣人,相反的每一个人都是野兽。
如今那个皇位流着脓水,散发着恶臭的气息,这对每一个野兽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尤其对云峥这种极有可能触摸到那块腐肉的大型猛兽来说,更是无与伦比的诱惑。
为官多年,文彦博见过无数个自命清高的人,只可惜,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倒在各种各样的诱惑面前。
即便是欧阳修这样的道德君子还不是一样传出扒灰的丑闻?
每个人都说欧阳修是被冤枉的,在文彦博看来恐怕未必,欧阳修一介老儒,没事干总和自己的外甥女和儿媳妇在一起干什么,还写出《望江南》这样的香艳词句。
江南柳,叶小未成阴。
人为丝轻那忍折,莺怜枝嫩不胜吟。
留取待春深。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
堂上簸钱堂下走,恁时相见已留心。
何况到如今。
这样的东西写给自己的外甥女真的合适吗?即便是欧阳修本人真的没有做什么失德的事情,就这一首词足以证明老家伙人老心不老!
云峥从来都不是一个内敛的人,这家伙做事情从来就不顾及什么礼法。只要他自己痛快了,就算完事大吉。
指望他这样的人战胜心魔,不如通过外力施加压力来的更加有效,文彦博除了自己之外从不相信别人,这也是他之所以在官场上能够走到今天的原因。
不论北风是不是还在呼啸。春天还是不可阻挡的到来了,李东楚拔起一丛枯草,仔细的在草根中寻找,不大功夫他就找出来两根发白的青草根茎,含进嘴里,甜丝丝的。
这是春天的味道。
重新回到马上。极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依旧是花白一片,丘陵阴面的冰雪依旧未曾融化,而向阳坡上的青草已经开始准备吐青了,再有十天。枯草地上就会泛出第一丝绿意。
海东青在晴朗的天空中展翅翱翔,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呼扇两下翅膀,然后就静止不动,自然有上升的气浪将他高高的托起。
旱獭从地洞里钻了出来,呆呆的瞅着远方,只要海东青的影子从头顶掠过,他们就会惊惶的钻进土洞里。好久之后才会慢慢地爬出来。
如果不是枯草间偶尔出现的尸体,谁都会以为生机已经重新降临在这片被战火蹂躏过的土地上。
李东楚带着白马军正在处理西京城西面的残尸,只要看到已经有味道发出来的尸体。他们就需要把他深埋掉,如果任由这些尸体暴露在野外,春暖花开之后这里很可能会爆发瘟疫。
这活虽然埋汰,李东楚却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京西军对瘟疫这种事情从来都非常的看中,当年京西军前身武胜军进剿侬智高的时候。就是利用了瘟疫,才拿下了河口的坚城。
更何况这次出城掩埋尸体是全军出动的大事。大帅和监军就在不远处监视,容不得任何人小觑。
因此趁着天气还没有转暖的时候。早点将尸体处理掉,免得等流民过来之后再出现人间惨事。
战马的背上托着两只筐子,里面装的就是石灰,尸体被推进深坑之后再撒上石灰埋掉,就算是完成了这一流程。
“想不到战事如此的惨烈!”陈琳打马行走在尸体间对并配而行的云峥叹道。
云峥摇摇头道:“战事实际上自从辽人突破第五道防线之后并不激烈,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身上并没有多少外伤,只是口鼻处有血,这不是跟我们作战死掉的,是从西京城一口气跑到这里之后,活活的累死的。
即便是累不死,寒冷的天气里狂奔之后猛然间休息下来,一冷一热阴阳相激之下,想要活命可不太容易。”
“按照苏洵的估算,西面的尸体最多,他说应该不少于十五万之多,还有十万人还是逃进了荒原,你以前说至少有五千人回到了中京,老夫还以为你是在故意夸大军功,只是看在大军大胜的情形下不说而已。
现在看起来,你说的不错,五千人逃回中京恐怕还是你多说了,毕竟李东楚,憨牛,赵旉三位将军死死地咬着辽人的尾巴追出去了两百里。
那些辽人即便是逃脱了三位将军的追杀,也难以依靠双腿走出这千里荒原。”
云峥笑道:“你永远不要小看人对活命的追求,只要他活下去的**足够强烈,他们就会创造一个个的奇迹。”
陈琳笑道:“老夫看到人的生命为什么会如此的脆弱和无奈。”
“因为东京真正的勇士很少,你长久的生活在那个已经被脂粉气浸染的城市,想要看到生命的顽强和坚韧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么说,云侯对这方面有独特的见解?”
“那是自然,我的职责就是研究如何夺走人的生命,不过奚谷潵人说过,用来杀人的智慧不是真正的智慧,这些天我觉得那个死去的倔老头说的话非常的正确。
一个幼儿长成壮汉非常的不容易,至少需要十八年的时间,但是毁灭掉一个壮汉只需要轻轻地一刀子,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用不到,所以说创造生命远比毁灭生命要艰难的多。”
陈琳指指几乎蔓延到天边的尸体笑道:“这些不过都是功业而已。”
云峥苦笑一声道:“我也想和你这样没心没肺的认为,可是我自书法就学以来,学的东西不容许我有这样的看法,即便是虚伪的悲哀两下,也绝对不能有这样杀千刀的想法。”
陈琳笑的如同夜猫子一般:“这么说老夫才是那个真正该杀千刀的杀才喽?”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这才是一种正确的心态。”
“为何要如此虚伪的安慰自己?难道你不知道整个大宋如今都在为你杀人伟业而歌功颂德吗?”
“安慰自己是为了下一次更加心安理得的杀人,这就是人性!”云峥最后回答了陈琳一句就在大青马的肚子上磕一下,战马就开始慢跑起来,陈琳见云峥不愿意再和自己讨论杀人的问题,有点失落,很难有机会和云峥这样深入交换意见,云峥却匆匆的避开了,他似乎非常的不喜欢和别人交心,即便是最热情澎湃的时候,云峥的心里仿佛总是有一道隔膜把他和现实的世界分割开来。
有时候云峥会说一些新颖的道理,这些道理和陈琳知道的那些道理都不太一样,甚至和王安石这样的大家知晓的道理也不一样,他在人间就像是一只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清晰可辨。
陈琳以为,只要能够走到云峥心中那层隔阂的背面,说不定就能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在侧耳倾听他的话语,只要他一声令下,寂静的天地间就会立刻被金戈铁马的咆哮声所填塞,容不下别的声音。
这是胜利者的权力!
云峥伸长了右臂,一只雄峻的海东青立刻就从天空直直的窜了下来,在低空中盘旋一下,就准确的站在云峥的臂膀上,两只刚劲有力的爪子牢牢地扣在云峥的铠甲缝隙里。
既然已经把海东青叫下来了,那么犒赏就是必然的事情,海东青已经用黄色的眼珠子牢牢地盯着云峥的左手,等待接受自己的食物。
一条被水泡软的干肉很快就进了老鹰的肚子,他依旧不满意的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沉闷的响声表示自己还没有吃饱。
谁家喂老鹰会把它完全喂饱?云峥抖一下胳膊,那只海东青就借助云峥振臂的力量重新飞上了天空。
不大一会,那只海东青就捉了一只硕大的田鼠丢在云峥的战马前面,充当刚才吃了云峥干肉的报酬。
一整天的时间,在荒原上掩埋辽人尸体的宋军,全都看见自己的主帅和天空中的那两只海东青玩了一天。
有时候大帅会把一根小小的木棒丢上天空,然后等着海东青从空中凌空捉住,然后送回来。
这和遛狗差不多,至少云峥是这么认为的。
天边起了棉絮状的晚霞,这证明在未来的几天里都是晴朗的好天气,这样的好天气最适合冰山融化,最适合草木抽芽,也最适合万里行军,唯独不适合继续杀人,因为,天地间的红色出现的太多,太多了。
云峥最喜欢和海东青或者大青马在一起,只要他们在云峥就不会感到寂寞,和人相处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的喜欢和野兽相处,至少在那里不论是吃和被吃都只和肚子是否饥饿有关,和其他任何的人情礼法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未完待续)
大宋的智慧 第一章耶律洪基的悲伤
太阳照在云峥的身上,自然也会照在耶律洪基的身上,他是如此的大公无私,无论我们是刚刚成为了圣人还是刚刚和恶魔做完交易,他都会公平的将自己温暖的光辉洒在我们的身上,不偏也不倚。
耶律洪基右手抓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白玉如意,左手却却怀抱着一只雪白的狸猫,白玉如意缓缓地从硕大的地图上滑过,那只白色狸猫炭火一般火红的眼睛也随着白玉如意转动。
鬼奴将军拜服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现在的耶律洪基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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