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除非我们当强盗,否则没有那么好的事情,今晚我遇到一头豹子,我在它的脑袋上砍了一柴刀,虽然从开始到结束还没有两分钟,但是其中的凶险绝对不足与外人道。
不过刚才有一句话我没忽悠你,就是咱们哥俩一定要活得风生水起,哥哥我上辈子讨个丑老婆都被人家嫌弃,这一回,我打算娶个美人回来,心性不好,不会过日子的咱还不要。
想过这种日子,只有科考这一个途径,要不然就算是咱们哥俩腰缠万贯,也会被人家当猪宰,这怎么行,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混到官员行列里去,只有混到士大夫的阶层,咱们哥俩才有好日子过,这才不辜负咱们来大宋一遭。”
“脊背还疼不疼?”
“废话,怎么不疼,我身上长得是血肉,不是木头。赶紧的,给我把血擦干净,看看伤的重不重。“云峥在云二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一下,解开衣服让他查看后背。
”还以为你不疼,还有功夫做饭,吃饭,不过还好,就划破了一个大口子,不深,已经不流血了,这样的伤五六天就长好了。“云二在云大的后背上拿干净的湿麻布擦掉了血迹,还不断的调侃他。
云峥缝完衣服月亮已经走到头顶了,见云二睡的非常香甜,自己也打了一个哈欠,钻进了被窝,被窝里暖烘烘的,睡意就像潮水般的涌过来,彻底的将他淹没了。
习惯性的在天刚刚发白的时候起来,昨天晚上还是晴天,怎么早上又开始下雨啊,云峥不是一般的发愁,今日要在工地上给劳役们分割土方,这是昨天答应刘都头的,不能反悔的,一想到要在凄风冷雨里干活,他就非常地不愿意走出家门。
苍耳已经从家里出来了,这几天工地上的活计不紧,所以劳役们也能回趟家,只要再干十五天,他们就能回家了,劳役也就算是做完了。
云峥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每年都有劳役可做了,一群傻大兵按照自己傻瓜般的想法在修改自己的城防,据说朝廷每年都有阵图发下来,他们就是按着阵法来做的,附近的山岭已经被挖的千疮百孔,到了春夏一场泥石流就会把去年所有的努力都毁于一旦。
云峥可以负责任地说,今年除了**山上的堡垒,其他地方明年还要再挖一遍。因为现在已经有些地方在垮塌了。
苍耳家有牛车,这也算一个壮劳力的,这个壮劳力可是要算工钱的,老族长他们家本来只要把牛车送上去就算是顶了劳役,可是老族长舍不得每天二十文的工钱,所以他壮硕的儿子就需要去工地上挖泥土。
云铮坐在牛车上继续发呆,苍耳舍不得坐牛车,就赤着脚在地上跑,路过那块大青石的时候,云峥随意的瞄了一眼,发现石头上刻着三只鸟,旁边还用石头压着一小片破布,不用说,赖八他们打到了三只野鸡,准备让云峥给他们换成麻布,看到其中一只鸟的尾巴被画得老长,云峥一下子就开心了,他们居然打到了一只锦鸡,这东西的羽毛可比肉值钱。
豆沙关里有专门收羽毛的商人,听说艳丽的羽毛在东京汴梁城非常的受欢迎,一些青楼里的行首用鸟羽制作彩衣,准备复原杨玉环的《霓裳羽衣舞》,要在太后的寿诞上表演。
这只是云峥前几次卖野鸡的时候听到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真假,不过锦鸡的羽毛卖的很贵倒是真的。
到了工地上刘都头神秘兮兮的把云峥拉到一边,挤眉弄眼的对云峥说:“小子,你好运气啊,玉福轩知不知道?”
“知道,卖珠宝金银首饰的,清楚,我们和他有什么关系吗?”云峥很奇怪,这是一家大买卖,他家的首饰其实就不是卖给当地人的,而是通过马帮运到大理国,卖给大理人,在成都府都是赫赫有名的商家。
“玉福轩在豆沙关的掌柜的,看中你了,他想招你当上门女婿,中间牵线的可是老主簿,田掌柜在咱们豆沙关,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你只要改姓田就成,立马就能去玉福轩当伙计,过几年等你成亲了,说不定豆沙关玉福轩的掌柜就是你,好事情啊!只要你改性,你弟弟还能继承你家的香火,这样一来你的麻烦全没了。“
云峥看着说的口沫横飞的刘都头不做声,看得刘都头全身不自在,慢慢的笑脸没了,人也不兴奋了,叹了口气说:”就知道你不会同意,我们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你小子绝对算是一个有骨气的,这事对别人是好事,对你可能就是侮辱了,老主簿也就让我来和你说说,要是你答应这门亲事,后面的事情不提也罢,现在你连田掌柜的闺女是丑是美都不问,我就直接说后面的吧。
你的事办妥了,联保的人找到了,推荐你去应试的秀才也找到了,就是老主簿自己,不过老主簿要考一下你的才学,日子就在劳役结束,怎么样?俺老刘办事还算是靠谱吧?”
“幸好你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如果没有后面的话,就冲着你让我辱没祖宗,你老刘这个朋友我就算是不认识了。”云峥听完刘都头的话,非常的满意。
大宋的智慧 第十九节僰人
刘都头带着寨子里的人去挖水塘,这个活计和挖土方要轻松好多,只需要清理掉里面的泥土和杂草,再把青石重新铺好就成,更何况是在草棚子底下干活,只要能不淋雨,就是好活计。
蜿蜒的沟渠,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云峥每走三十步就留下一个劳役干活,他已经在尽量的把沟渠取正了,他发现这些劳役如同木头一般的一声不吭,传说中的刁顽之徒一个都没遇见,趁着休整的时候把这个疑惑告诉了刘都头。
刘都头嗤的笑了一声说:“谁敢?这是给大军干活,那些军爷可不和你说理,脖子上砍一刀,你就只能听他讲道理了,还不如好好地把活计干完,淋点雨不一定会死,刀子砍到脖子上那是一定会死的。”
“有道理!”云峥翘着拇指夸赞了刘都头一句,又问道:“我听说当今的官家是出了名的仁慈,最是怜悯百姓的苦衷,我还听说每年只要东京汴梁城下了雪,官家就会给城里的百姓派发薪炭钱,这可是真的?”
“确有其事,小子,这样的事情不多,在汴梁城还行,在咱们这里就行不通了,要发钱首先库房里需要有钱,咱们的库房空的可以跑老鼠,县尊大人就是有心也无力施为,更何况咱们是边州,旁边就是秦凤路,那里几乎每年都打仗,只要打仗,咱们就要拿出大笔的钱粮支援秦凤路,所以没法子,苦日子苦熬呗。”刘都头苦笑一声,蹲在棚子底下不做声了。
看样子这句话触到了刘都头的痛处,云峥就转开话题,开始和他说僰人悬棺的事情,说自己很想见识一下僰人是如何把棺材架到悬崖上的。
”那些僰人是吃饱了撑的,人活着的时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死了倒好,变金贵了,再穷的人家也会把老婆卖了给死人购置一套棺木,然后请人用绳子送到悬崖上去,这他娘的是在生生的在折腾活人啊,死一个,全家就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刘都头没想到云峥会和和他说这个事情,诧异的看着云烨。
”在别人看来,只是简单地把死人和棺木送上去,但是在我看来,这需要精确地计算和一套严整的工艺,这是一个很难做到的事情,你想想啊,百丈高的悬崖,要把人和棺木放到半山腰,死人和棺木算他三百斤不多吧?再加上两条绳子重量也有五六十斤,要把这三四百斤的重量提起,或者放下二三十丈,还要准确的放在事先订好的木桩上,就需要很高的技巧了。所以我很想看看那些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僰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事云峥可没有说假话,当年到这里旅游的时候,就非常的好奇,虽说电视里看到过后人复原这一过程,但是依然动用了现代吊索,算不得数,能亲眼看看非常的不错。
“读书读傻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看也容易,牢里就有关着的僰人,晚上拿麻袋压死一个,三天后你就能见到了。”
刘都头的一句话说的云峥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连忙摇着手说:“那我还是不要看了,这是在造孽,要是真的这么干了,老天打雷我都要防着头顶,免得被劈死。”
“滚蛋,一个僰人而已,谁当他是人了,男人家懒得像猪,整天围着火塘烤火屁事不干,生计全靠女人周全,生了娃娃,第一件事就是拿去卖,然后换酒喝,县尊大人怜悯那些妇人女子,严令不许贩卖人口,本县的丁口已经十余年没有增长了,就是他们祸祸的,害的县尊在去年的时候考评居然是中平,这样的政绩还怎么升官,必须狠狠地治理。依我看,杀几个就消停了。”
刘都头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在他看来,男人家凡是不能养家糊口,把妻儿子女护卫周全的,就没必要活着,云峥虽然也部分的同意他的看法,但是对处置的手段还是很不赞同。
“云大,你现在也有几个钱,你弟弟一个人在家你也不放心,这样吧,你不如出点钱买一个丫鬟算了,让她照顾你弟弟,以你的心性,这是做善事,也能把一个好闺女救出苦海。你看如何?”
云峥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惊骇的对刘都头说:“你还是饶了我吧,饱饭才吃上几天啊,这就要当老爷?找丫鬟?你怎么回事啊,总是给我塞女人,小弟今年刚刚十四岁。”
刘都头淫笑着说:“十四岁已经能撑起家了,就是男人了,拖着一个三四岁的弟弟日子过得比这些杀才强百倍,自己吃得饱穿得暖,弟弟养的白白胖胖,买个女人算什么事,告诉你,哥哥我十四岁的时候儿子都有了。你家里现在就缺一个女人,唔,缺一个洗衣做饭的人,看看你的衣服,上面的口子缝的针脚也太丢人了吧。”
“大宋律法规定,女子卖身为婢者,每月需要付给工钱,五年后放良回家,我现在付不起啊。”有这么一个人确实很好,云峥也有些心动,可是想到大宋律法,养婢女是一个很费钱的事情,自己现在没条件。
正在喝水的刘都头一口水就喷了出去,咳嗽了好半天才把气调顺,抚着胸口问云峥:“你说的是大宋律法?为何哥哥我从来不知道?人是你买的,就是你的人,喜欢了在家里养着,不喜欢了再卖掉,谁说每个月还要给工钱了?”
云峥没办法告诉老刘自己是从历史记录上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
刘都头拉着云峥就上了牛车,那些劳役们自己干活用不着管,俩人不一会就到了豆沙关,老刘吆着牛车拐进了十字街,云峥从来没有去过那个地方。那里是豆沙关军妓所在的地方,属于红灯区,他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一路走过去,无数穿着黑衣,或者花衣的女子见到刘都头都在卖力的打招呼,看样子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
大宋的智慧 第二十节地狱
“汉人女子值钱,这些僰人女子不值钱,好汉子要是沾染了她们会脏了身子,等到你童子试高中了,哥哥就带你好好地转转,僰人女子的歌唱的还不错。”
刘都头霸气的把牛车交给了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很像后世那些将宝马车钥匙交给门童的阔少,那个家伙连忙接过牛车,对刘都头发誓拿出孝敬爹娘的手段孝敬这头牛。
刘都头都懒得用嘴说话,鼻子哼一声,就迈步进了这座很大的竹楼。一进门云峥的就想翻眼睛,这些混蛋连门都不关就在里面翻云覆雨。
刘都头饶有兴趣的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子,挑着大拇指夸了一声:“他娘的,好一个老树盘根。”屋里面还有冲着老刘打招呼的,还说他请客,刘都头客气一声就拉着云峥继续往里走。
”我的大哥啊,大清早上青楼的小弟就认为不是一般人,没想到还是您的熟人,如果您有兴致了,就去,小弟这就回工地去,不耽搁你寻欢。“
云峥没好气的对刘都头抱怨。
“哈哈哈,听你说话就知道你小子将来一定是风月场的班头,豆沙关是军事要地,日落关门,鸡鸣开闸这是规矩,天黑之后街上就不许有人走动,轻则坐牢,重则砍头,下午要办差,你说说,兄弟们想要寻个欢不挑上午,还找什么时候,少废话,卖人的就在前面。”
俩个人穿过了天井,那些女子竟然就站在井水边上打水洗澡,这样冷的天气云峥都要缩手,她们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一瓢瓢的就往身上浇水,还有打着皂角洗头发的。看到刘都头还故意挺胸做媚态的都有。
刘都头揽着人家上下其手,还不忘对云峥指路,意思是自己看到了中意的,剩下的让云峥自己去找。
云峥佩服了一下这些女人的抗寒能力,就继续往前走,刘都头说的没错,自己确实不能把云二一个人扔在家里,这样非常的不安全,如果能买来一个合适的女人照顾云二,自己也能放心的去干别的事情。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云峥的面前,点头哈腰的摸云峥的底细,刘都头在豆沙关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让刘都头亲自陪着的人就不是一般的人,尽管云峥的衣衫破旧,却清洗的干干净净,所以摸清楚云峥到底要做什么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云峥抬手就扔出去三文钱,对那个不是茶壶就是龟公的家伙说:”我打算买一个人,不超过十五岁,模样不讲究,但是手脚一定要勤快。身家要清白。“
”爷,您算是来着了,咱杏花楼讲究的就是身家清白,来历不明的女子咱们也不敢要啊,豆沙关是军寨,出了纰漏那是要砍头的。“
龟公将三文钱死死地攥进手里,眉花眼笑的说好话。
“不要笑,已经长得够丑的了,这一笑还能看啊!”云峥笑着打趣龟公,两人有说有笑的拐到了后院,这家伙一个劲的埋怨爹娘,说他们办事的时候太不小心云云,很有趣。
进了后院云峥就笑不出来了,想挤出一点笑容都挤不出来,眼前的这一切几乎是地狱里才能看见的场景,他不相信人世间还有这样凄惨的地方。
二三十个黑乎乎的人,蜷缩在仅有的一间茅草屋子里,里面恶臭袭人,看到有人进来,一个个赶紧赶紧把脸抬起来,抬得稍微慢一点,龟公侯三就会拿脚去踢。
“爷,都是僰人,这些还好,多少会说一些人话,再后面的那些当猪养的,都是不会说人话的,您想要使唤的人手,这里面挑最好。”侯三踢完了那些女人,陪着笑脸对云峥说。
云峥的脸皮不断地抽动,这些人已经在被当猪养了,后面的那些真的当猪养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敢想。
靠着墙还有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一个女人,赤条条的,很是瘦弱,从她微微隆起的胸膛,还有身高来看,这还是一个未发育完全的孩子,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看不清楚。
侯三见云峥的眼神落在这个女子的身上,赶忙两步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头抬了起来,果然,这是一个孩子,脸庞还算清秀,就是瘦的厉害。
“爷,这个贱人已经到了接客的年龄了,竟然不愿意,妈妈就让把她的衣服扒掉淋淋雨,知道什么是饥寒,然后就会为了一口热饭去接客了。”
云峥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指指这个女子说:“就她了,给她干净的衣服,再给她一碗热饭,都算到我的账上,我去前面结账。”
说完几乎是逃跑般的匆匆离开后院,这个地方他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自己的钱有限,只能救最凄惨的一个,救急不救穷啊,云峥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决定,他不愿意那个孩子再被冻雨多淋一会。
想想自己以前的那些学生,她们只知道念书,捉弄老师,幻想自己的未来,偷偷的看看酷酷的男生,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一些无病呻吟的念想,哪里会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凄惨的存在。
坐在前厅喝了一口茶就立刻喷了出去,狗日的好好地生茶叶子被他们晒干后碾成碎末,放在炉子上煮一煮,加点葱姜咸盐就端了上来,一口茶将云峥的脾气彻底的给勾引了起来。
老鸨子出奇的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穿着绸缎百褶裙,上面套了一件狐皮的氅子,一张桃花脸埋在毛茸茸的领子里,显得风情万种。
云峥懒得理会,直接问道:“刚才那个小姑娘,我要了,多少钱,开价!”
“这位少年郎,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年纪轻轻就知道买女人,莫非是食髓知味?杏花楼里的姑娘多,少年郎不妨再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喜欢的。“老鸨子掩着嘴吃吃的笑。
”开价!“云峥的火气几乎要掩饰不住了,他明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能在豆沙关开这样大的买卖一定很不简单,自己暂时得罪不起这样的人,强忍着怒火再一次开口。
”一贯五,您不要问我多少钱收来的,我养了她三个月……“
”啪“的一声云峥在桌子上扔了一个三两的银锭,这是刘都头给他五两银子中的那锭最大的,小的被他缝进云二的衣服里去了。
老鸨子感受到了云峥的不悦,但是看到桌子上的银锭还是微微的诧异了一下,面前的小少年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只是感觉不一样。
大宋的智慧 第二十一节老主簿
当刘都头系着腰带从天井出来的时候,云峥坐在前厅默默地喝着白开水,身边有一个小女孩不安的蜷缩在墙角,杏花楼只给了她一件破旧的麻衣蔽体,连鞋子都没有给。
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老刘诡异的笑了,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放在云峥的面前道:“老子打赌输了,这是赌注,你收好,见了老主簿记得说我已经结清了赌注。”
“事不过三,就说明必有三,老哥,拿出来吧,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杏花楼的老鸨子充当威武,多少有些不合适,也不合格,她放弃了,还有三俩银子一起给我,然后咱们兄弟再分,能从你嘴里抠出十两银子,几乎是**山工程的一半造价,都给了我,你的弟兄们吃什么啊。”云峥还是慢慢的喝着手里的白开水头都没抬。
“呵呵呵,就是这个样子,对,你如果黏上胡子,腰背再弯一点,头发如果花白有些,就是活脱脱的老主簿,知道不知道小子,豆沙县里说话真正管用的是老主簿而不是那个县尊,豆沙县自古就是出豪强的地方,民风彪悍,山里的逃户经常会下山抢劫。
曹黑虎的人头已经被割下来三回了,不出一个月,五尺道上又出现了一个曹黑虎,如果不是老主簿镇着,豆沙县早就变成强盗窝了。
你给我说的那些话,我当笑话讲给县衙的同僚听,别人都以为是在吹牛,只有老主簿认真了,我也不知道这番话是怎么传到老主簿的耳朵里去的,然后他就命人交给了我一张纸,也就有了后面的那些事情。”
一切的疑惑都解开了,怪不得刘都头会对自己格外的亲近,怪不得他会把好处分给云峥,这一且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解释。
“这是我家的第一个婢女名字叫做腊肉,以后不要叫错了。”
刘都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说:“你就不能给她起个好听些的名字,十两银子,你已经是豆沙县的富户了,要是有个婢女叫做腊肉,人家会质疑你的学问。”
刘都头没好气的又抛出三两银子。
“我一直认为名字这东西还是爹娘起的最好听,既然她爹娘给她取了这个名字,那就接着用,这东西没什么选择的余地,我的钱足够了,这五两银子是你的,以后不要和像我的人赌,会吃大亏,最好看见我这样的人就赶紧跑远。”
“哼!不吹牛你会死啊,这是老主簿给脸,还不敢快兜着,十两银子坐吃山空,也支应不了几年,当初就该让你去挖土挑石头,吃点苦就知道天高地厚了,对了,老主簿说你在工地上太浪费时间,叫你回去温习功课,别的事情他能帮你,考试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有本事才行。“
”别啊,你让我回去了,我上哪去赚钱去?“云峥这才有点发急,要是没有工地账房这个差事,自己就不可能帮着逃户们买东西赚钱,刘都头说的没错,十两银子经不起花销的。
“赚钱?一个账房你怎么赚钱,我看过你的账目了,很干净,那些劳役们吃的也饱,中饱私囊是不可能了,你难道还能石头里榨出油来?”刘都头的奇怪的看着云峥。
“平均一天赚三百文,你说这个差事怎么样?”云峥把桌子上的一碟子点心拿给了腊肉,让她自己吃,今天和刘都头要说的话比较多。
“什么?”刘都头一下子就窜了起来,揪着云峥的脖领子怒吼道:“知不知道老子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钱么?九百文!脑袋栓裤腰里才赚这点钱,说啊,大爷,现在您是大爷,什么办法能赚这么多的钱?”
瞅着前倨后恭的刘都头,云峥笑着说:“你呀,守着诺大的一个金山受穷,那是活该啊。中午饭点到了,今天吃顿好的,你请,这些银子也归我了。“
云峥说完收起银子就往外走,腊肉想要把盘子端走,想想不合适,把点心兜在破麻衣上光着脚就跟着云峥往外走,她觉得自己今天非常地幸运,遇到了一个好人,不但有衣服穿,还能有点心吃,这样的好人要跟紧了。
刘都头指着云峥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很快的就把手放了下来,这小子从不说虚言,说一天能赚到三百文,就绝对不会少于三百文,一个月十两银子的进息,想想都流口水,赶紧走两步,大声的喊着龟公把自己的牛车牵出来。
三个人出了大厅,直接去了最好的酒楼,大厅里却并没有安静下来,里间厚重的门帘被挑了起来,老鸨子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这个老人推开老鸨子,站在云峥刚才坐过的椅子前面,敲着桌子问老鸨子:”杏花,你性子一向刚强,今天面对一个少年人,怎么连多余的话都没有?我记得不久以前你还对我说要吓得那个少年人屁滚尿流吗?“
”老爷,奴婢不敢啊,本来奴婢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甚至已经把僰人的价格提高到了一贯五,这是一个天价了,想着等他还价的时候再说,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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