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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书没有读多少,偏偏把眼睛看坏了,得不偿失。
满世界都是填空题,还大部分都是出自论语,自从赵普说过半部论语可治天下之后,论语的研究就在大宋非常的盛行,云峥盘算了一下只要自己将论语的题目全部答对就能过了童子试。至于那几道诗经题,简直就是在送分。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是为了答题,而是为了写好每一个字,如果因为字体或者忌讳丢了自己的童子试案首那就太冤枉了。
从题目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一柱时香就点燃了,县太爷侧着身子看书,看到精彩的地方还能吟哦出来:”薄暮雷电,归何忧?厥严不奉,帝何求?伏匿穴处,爰何云?荆勋作师,夫何长?
悟过改更,我又何言?吴光争国,久余是胜。何环穿自闾社丘陵,爰出子文?“
云峥愕然的看了一眼县令,他心里有什么样的不平事要这样吟哦《天问》?





大宋的智慧 第三十三节不知所谓的案首
云峥放下手中的笔将自己的卷子放在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听县令吟诵《天问》,这种夹杂了私人感情的朗诵很快就让云峥听出点味道来,他总是在最后的几句中加重了语气,尤其是那句“爰出子文”更是念得咬牙切齿。
这就是一句骂人的话,类似于“为什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杂种”。也不知道县尊在骂谁,文人就是这种臭毛病,想要骂人也不痛痛快快的骂,非要咬文嚼字,拿人家好好地《天问》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云峥想的太投入,没发现县令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他看了云峥的卷子之后拿着红笔划了一个圈,放在自己的案首,问云峥:“汝哪童子,既然已经答完考题为何不交卷子,立此何为?”
云峥回过神来躬身施礼道:“刚才闻听县尊吟哦《天问》,不由得想到了晋傅玄有《拟天问》,梁江淹有《遂古篇》,唐杨炯有《浑天问》柳宗元有《天对》,这些先古高人都在模仿屈子的这篇《天问》,文章也算得上绮丽,问题也算得上刁钻,为何小子总是觉得不及屈子的这部天问来的雄浑,苍劲。”
县令猛地站了起来,重新打量了一下云峥说:“我曾听闻豆沙县治下有一黄口孺子大言炎炎,言说自己必将在东华门唱名,应该就是你吧。”
“正是晚生,东华门唱名这是家师的遗愿,小子故意散播的举世皆知,其实是在给自己一个鞭策,提醒自己千万莫要懈怠了,免得辜负家师的宏愿,倒不是故作轻狂,让人生厌。”
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最高要义首先就要和说话的人有话说,县令是读书人,算得上是整个豆沙县最有学问的人,和他说话就必须达到他的思想高度,如果露怯,估计会被县令一顿乱棍打将出去。
“哦,却不知少兄出自哪位高人门下,本官坐镇豆沙县,竟然让乡野有遗贤,这就是本官的过错了。”县令盯着云峥的眼睛把话说得非常恭敬。
“先师已然驾鹤西去,晚生谨遵师命,不到东华门唱名,断然不敢说出家师的名字,使他老人家蒙羞。请县尊见谅。“云峥也回答的非常得体。
县令点点头说:”也好,鲲鹏自有飞天之志,巨鲸自有扶摇之时,既然你能知晓傅玄,江淹,杨炯,柳宗元,还能指出他们文章的出处,必然师出名门,本县能够亲点你为案首,将来会是一段佳话啊,原以为今年的童子试依然如同往年让人生厌,没想到你给了本官一个惊喜。“
”案首?“云峥惊诧的指着其余四个伸着脖子答题的老家伙说:”考试尚未结束,就定晚生为案首,是否对他们过于不公?“
县令厌恶的看了四个老头一眼,将时香拗断,香头插进香灰里对云峥说:”已得鸾俦,其余鸦雀不取也罢,说完就向云峥招招手示意他随自己来。
云峥答应一声同情的看着衙役们将四个老头子的卷子强行收掉,将他们推推搡搡的赶出了公堂,来不及可怜这些人,见县令的身影将要消失在影壁后面,赶紧快步跟上。
穿过花厅,来到一个很大的花园俩人分宾主坐下之后,县令对云峥说:“你是让本官头一次觉得童子试的烧尾宴还有一些办头。”
云峥奇怪的道:“这烧尾宴是何典故,为何晚生从未听说过,请先生教益。”
县令开心的拿着手里的拍着掌心道:“从今日起你就要开始自己的仕途了,虽然童生还远远提不到官身,但是他却非常的重要,至少已经将你和乡农区分开来,自古以来说是兽可变人,但尾巴不能变没,只有烧掉尾巴;
二说是新羊初入羊群,只有烧掉尾巴才能被接受;三说是鲤鱼跃龙门,必有天火把尾巴烧掉才能变成龙。次三说都有升迁更新之意,故次宴取名“烧尾宴”。
每三年一次的科考,在本官看来对国家最重要的就要算是童子试了,过了童子试的人也就能初步知道圣人之言,明白国家法度,也能教育子孙明理守法,每三年一次的东华门唱名不过百十人而已,能达到那一步的无一不是天纵之才,可是每年童子试录取的人却要超过十万人,由此,你就能掂出孰重孰轻了。”
云峥点头受教,县令说的没错,那百十个人固然是上苍的宠儿,他和十数万童生确实无法比拟,据云峥所知,大宋朝最庞大的小吏群体,主要的构成者就是童生,在大宋秀才已经算得上是高端人才了,在书院里拿着国家的禄米继续学习。直到自己学不动为止。正正算得上是活到老学到老。
“本官方才已经着厨间准备酒宴,还需些时日,不知你可曾懂得手谈?”
云峥苦笑着说:“这个自然会,只是晚生的棋路有些怪异,虽然被家师惩治过无数回,依然学不会士大夫棋路的中正平和意,反而处处刁钻古怪,以战胜对手为第一要素,所以县尊啊,您和晚生下棋,见到学生的猥琐之态,万万不可小觑,很可能您会输掉这局棋。”
县令的兴致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大声的呼唤管家快快的拿棋盘来,他本是一个非常喜欢喜欢下棋的人,自从到了豆沙县任职,就只能自己打谱做乐,其余的人棋艺太低,不成对手,今天乍一听到有人说能战胜自己,自然见猎心喜,不下一盘怎么成。
古代人下棋不贴目,傻子都知道执黑先行会占到多大的便宜,古人的棋艺讲究搏杀,他们对于绞杀大龙有一种变态般的爱好,开局往往会率先抢占中腹,对于边角地丝毫不重视,而围棋的胜负则是看谁占得目数比较多。这简直就是一个悖论,县令的棋子迅速的抢占中腹,而云峥的棋子却在不断地占领边角。
县令得意洋洋的在中腹绞杀了云峥的一条大龙,正要发话,云峥苦笑着对县令说:“您看,就是这个样子,晚生已经已经赢了。”
县令一五一十得数目数,一番计算过后,脸就黑的像是锅底,在他自己享受绞杀云峥大龙的快感的时候,云铮已经牢牢地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棋局只要云峥往进塞子,就赢定了。




大宋的智慧 第三十四章蓝蓝
县令数完目数,和云峥一起分子归巢,边挑拣边说:“难怪你恩师会处罚你,确实没了正大光明之意,一心只求胜负,手谈的美感被你破坏殆尽了。”
云峥还没有说话,就听亭子后面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爹爹输了就是输了,怎么还找借口,我已经给您丢了三片落叶您依然不知觉醒,宰杀大龙杀的兴致盎然,云世兄早就发现了您却一无所知。”
县令捋着胡须对云峥说:”这是小女蓝蓝,被老夫宠坏了,少兄莫要见怪。“
云峥笑而不语,这时候接话茬只会招来这个少女的大肆的诋毁,千言不如一默。
一只白皙的小手从青翠的细竹丛里探了出来,飞快的从棋盘上拿走三片竹叶,云峥只来得及看到一段皓腕以及半截鹅黄色的衣袖。
”顽皮!“县令的眼中蕴满了宠溺的爱意,对自家闺女失礼的行为丝毫不加训斥,云峥笑眯眯的对县令说:”都说官宦人家有万金的少爷,千金的小姐,方才地动山摇,电闪雷鸣,莫非令千金出动了?“
县令立刻就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云峥说:“你这小子,张口就编排人,拿东方朔故技开小女的玩笑,小心玩火**啊。”
云峥指着桌面上剩下的竹叶说:”百善孝为先,古人有彩衣娱亲之举,令千金抛竹叶救老父棋局于危难之际也是一桩美谈,于是晚生就帮着多扔了几片,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刚才的那阵风吹落了竹叶,显得自然了许多,老大人没有发现也是情有可原。“
县令闻言笑的越发的开心,拍着手掌说:”好一个刁滑的小子,也不知怎样的道德之师才能降得住你这样的皮猴子。“
云峥给县令斟满了茶水肃手请他用茶,见县令还是一副好奇的样子就苦笑着说:”家师从不和晚生多说话,一般都是拿棍子讲述自己道理的。“
一句话就让县令口中的茶水猛地喷了出来,这个时候云峥早就躲得远远地,县令的一口茶水就全部留给了棋盘自己捶着胸口,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云峥听到竹丛后面也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以后没事干离这些人越远越好。
烧尾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丰盛,一条鱼,一盘羊肉,几样青菜而已。不过酒是好酒,听说是大名鼎鼎的石婆子筛酒,酒色发青,橘子的香气扑鼻,这里面可能加了橘子皮。
说话的时间要比吃饭的时间长,少年人本来就不经饿,云峥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能放肆的大嚼,每样菜捡着吃了两口,立刻就赞不绝口,尤其是那条鲤鱼,连肚子上的骚筋都不去,红红的鱼鳃还好好的长在上面,云峥吃到嘴里怎么都不是味道,还要昧着良心说假话,蜀中的羊肉膻味奇重,清水煮出来的能好吃到哪里去。倒是几样青菜做的咸淡可口,云峥不免多吃了一些。
短短的吃饭时间过后,县令和云峥一起漱了口,重新坐回亭子谈话。
”本县的县学只有一个学生,已经算是荒废了,倒是里面的书籍还算是丰富,老夫兼着学正,却公务繁忙,无力教导你,你想要在学问一途上有所进益,就需要自己苦读,老夫观你底子雄厚,见识也不差,想必自己能慢慢的揣摩出书中的滋味。
老夫唯一能助你一臂之力的就是老夫多年以来的读书心得,算算也有两大箱子,本该家传,可惜老夫膝下只有一女,无人继承,你不妨拿去通读,读完之后再还给老夫就是。“
这算得上大恩德,云峥起身致谢,见县令已经让人将两口大箱子抬了出来,就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县令能在自己身上消耗了半天的时间,算是很难得了。
县令见云峥的身影消失在花径上就转头问身后:”蓝蓝,你看这个少年人如何?“
”爹爹,此人中秀才易如反掌,但是想要东华门唱名恐怕不易,他没有文人的风骨!“一个穿着鹅黄色交领襦裙的少女说着话从父亲的背后跳了出来,亲昵地揽着自己父亲的胳膊。
”哦,说说看,他是怎么没有文人风骨的?爹爹倒是很看好这个少年。"
“爹爹被他骗了,这人口是心非,明明不喜欢那条鱼,也不喜欢那碟子羊肉,偏偏要不断地恭维,这说明他不能坚持自己的立场,也说明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是一个穷人,他的来历绝对不会像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一趟简单。”
县令点点头,算是赞同自己闺女的看法,遗憾的看着自己的闺女说:“蓝蓝,你若生为男儿该多好啊,我林家必定因你而兴盛。”
少女不满的撅着嘴说:“女儿怎么了,太后执掌天下大权五年,她难道不是女儿身?武瞾难道不是女儿身?“
林县令叹息一声,就背着手走进了后宅,独留下一个伤心的少女咬着嘴唇撕扯下无数的竹叶。
云峥出了县衙,就接受了老主簿,刘都头等人的祝贺,大红的喜榜已经贴在县衙门口的告示墙上,豆沙县今年只有一个童生,那就是云峥。
从老主簿手里接过来藏书楼的钥匙,以后县衙旁边的这座藏书楼就属于他一个人,县里唯一的一个童生搬去了成都,准备就近参加府试和院试,为自己的前途做最后一搏,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
云峥并没有打算住在这座藏书楼里,他选择了会豆沙寨子,老族长欢喜的老泪纵横,在豆沙关进行了疯狂的购物,今晚,寨子里将会彻夜不眠。
原以为自己能一口气连考县试,府试,院试,听了主簿的介绍才知道这不可能,年龄不满十五岁,参加府试院试,需要官宦身份,或者得到大儒的推荐,这两个条件豆沙县都无法提供,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到两年后再去成都参加考试。
云二很不满意,执意的认为童子试就该是童子考的,他今年其实也能考,说不定还能比哥哥强一些,因为他听到云峥介绍过考试内容之后,认为自己也没有问题。




大宋的智慧 第三十五章莫笑农家腊酒浑
回到了寨子,受的欢迎是空前的,大大的谷场上已经摆满了小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有一些饭食,云峥仔细一看,发现今天桌子上的米饭都是精米,雪白的米饭勾引的那些孩子一个劲的流口水。至于菜大部分不是鸡,就是猪肉,有些人家还是狗肉,不知道是不是杀了自家的看门狗。
瘸子家里贫寒,他家的桌子上只有一碗糖水蛋,云峥知道这是他们家能拿出来的最好饭食,瘸子看到云峥在看他家的桌子,局促的抠着手说:“只有一个鸡蛋……”
云峥止住了瘸子继续往下说,端起那碗糖水蛋走到老族长的面前对所有人说:“今天在县令家吃烧尾宴,根本就没吃饱,菜虽精致,却不耐饱,我是饿着肚子回来的,篮子里虽然还有吃食,小子嘴馋,硬是挺到了现在,就知道家里有好东西。
九叔家的糖水蛋那是出了名的好,小子就不客气啦,这就把它吃光。”
老族长看着云峥满脸都是骄傲之色,这才是好人家的孩子,知道情义是怎么回事,云二见云大吃的过瘾,拉着他的袍子使劲的扯:“给我留一点。”
乡亲们都大笑了起来,尤其以瘸子笑的最开心,眼泪都流下来了,云峥喝了几口汤把鸡蛋留给了贪吃的云二,自己来到马车前,从上面拿出一小卷麻布,恭敬的放在瘸子家的桌子上拱手道:“您的情义我领了,我的心意也请您不要拒绝。”
瘸子的老婆拿手背不停地擦眼泪,眼泪越擦越多,小声的对云峥说:“当家的本来要杀狗的,丫头舍不得,抱着狗哭……”
云峥安慰了几句,就大笑着朝苍耳走过去:“耳叔,我的鹿肉呢,这是您答应过我的。”
苍耳极度显摆的从扣着竹筛子下面端出一碗鹿肉单手举起来笑着说:“知道你看中俺家的这块鹿肉了,给你留着呢,趁热吃,都吃光。”
“那可不行,二爷爷家的筛子下面的香味我都闻见了,竹鼠肉怎能错过。”云峥从苍耳的碗里捞出来一块鹿肉,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塞进了云二的嘴里,把剩下的鹿肉往流口水的小鼠手里一塞,拍着他的小脑袋说:“吃了这些鹿肉,就要开始读书了,我来教,学不会我会揍人。”
老族长笑的更加开心,苍耳大声的回答道:“揍,就是要揍,学不会往死里揍。”
云峥拖着云二一路从头吃到尾,每家都多少吃一口,就算是青菜也没有放过,这个时候,老族长让儿子从牛车上搬下四五坛子酒,一巴掌拍掉上面的泥封,看样子是不打算过筛子了,咕咚咕咚的倒进了一个大缸,每家都过来领一木勺,都是当家的过来。
见每个人都领到了酒,老族长运足了丹田气大吼一声:“奶奶的,咱们寨子也有童生了,过几年还会有秀才公!”这一声弄得山谷都有回音了。
“喝!”随着老人家一声令下,云峥也顾不得酒里的酒糟了,一仰脖子就灌下去了一大碗。酒不多,一人一碗就差不多没了,但是人们谈话的兴致却变得浓厚起来。
腊肉崇拜的看着自家少爷在人群里来回穿梭和人说话,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桌子上不知道是谁家的饭菜,少爷给每户人家都送了一卷子麻布,这已经是很重的礼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大喜日子腊肉一定会嘀咕一番的,不过今天没关系,都是该的,从这个月起,少爷每个月都能从县衙领到两百文钱,再加上三斗米,这是老主簿特意批给少爷的,能从官家领回钱粮,天大的荣耀呢。别人家只有往衙门送的份。
月上中天,谷场上的火焰才熄灭,到了这个时候云峥才明白乡亲们为什么会如此的看中一个小小的童生,豆沙寨算得上是一个大寨子,老族长当年就是因为不是童生,不识字才没有当上里长,以至于诺大的豆沙寨被那些小寨子的人欺负,划猎场柴山的时候都分不到好地方,更不要旱原上的闲置农田了,耕种那里的地是不需要缴税的,一年下来,收获的稻谷不比原下的地少多少。算是一门大进项。
现在好了,寨子里出了一个童生,听说还是案首,正经在县令家吃过烧尾宴的,最重要的是今年只有十三岁,将来要是考上秀才,定然会在县衙里担任职位,从今天起老族长就能挺直了腰杆子去找里长重新划分猎场柴山,旱塬上的农田也需要有豆沙寨一份,不给?你试试,等我家寨子里的小童生当上里长,你们村子休想拿到一分旱原地,敢把你们的猎场柴山划分到深山里去。
酒足饭饱各回各家,腊肉早早的回了家,把看家蛇放了进来,把云三清洗干净,被子找了竹子做的汤婆子暖的热热的,还烧了一大锅热水给少爷准备洗脚水。
云二望着殷勤的过份的腊肉说:“不对啊,你以前总是先管我的,今天怎么总是帮云大,他是大人不需要照顾。”
正在强行给云大洗脚的腊肉无奈的看着云二,擦干了手三两下就把云二脱了个光溜溜塞进被子又过来要给云大洗脚。
“好了,腊肉,咱们都是一家人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干什么,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过,我的脚我自己洗,你吧云二照顾好就行。”云大擦干了脚随口对腊肉说。
腊肉感到很委屈,又不敢和云大争辩,只好抱着云二的衣衫去自己睡觉的地方。
“云二以后不能总是脱光了睡觉,箱子里有一件我以前的衣裳,你把他给裁剪了,给云二做一身内衣,那是纯棉的,很适合小孩子当睡衣。“
云峥最后交代了腊肉一句话,就钻进了暖和的被子里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这样纷杂的一天确实把他累坏了。
云家的灯火熄灭了,云大,云二都睡得很熟,月亮透过竹楼的天窗,照在腊肉苍白的小脸上,并没有让她的小脸苍白起来,反而照出她脸上的酡红,她睡不着,总是在想寨子里那些女人话,到底要不要钻进大少爷的被子里去。




大宋的智慧 第三十六章草菅人命
云家的房子在飞速的长高,乡亲们自从听到云峥说他将在这间房子里教授寨子里的孩子们读书,而且不论谁家的孩子,只要愿意上学识字都能来以后,参与盖房子的人家明显多了起来,到了最后,几乎是全寨子的闲散劳力都搭了一把手,做梁柱的木料没有干透,这是上不了梁的,几个老人家硬是把自己准备做棺材的干木料贡献了出来让人做成梁柱架到云家的房顶上去。
会木工的已经在没日没夜的做家具,尤其是云峥设计的几种家具不但好看,而且耐用,山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木头,楠木做的桌子不需要上漆,拿水布蘸着桐油擦拭百十遍,它自动就会成为古铜色,放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天然的木纹根本就不需要多余的装饰。
云峥瞅了一遍之后,就请老族长带着木匠把自己的这套家具再做一套出来,尤其是那张巨大的桌子要求木匠们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
”啥?你要把这样的一套家具送给县令?“老族长吃惊的瞅着云峥,以为他在说梦话。
”没错啊,这么好的手艺,这么好的东西,不先送给县令家,如何才能卖上一个好价格,咱们豆沙县常住的富贵人家不多,但是商号买卖家非常多,这套家具会卖出一个天价出来的,我估计只要能卖出去两套家具,我们寨子一年吃的粮食也就有了。“
”啥?你要去做买卖?娃啊,这可不成啊,那是贱业,虽说赚的钱多,可是这样一来你就不能参加科考了,咱不干这活,不干!“老族长的头摇的和波浪鼓一样。
云峥没办法和老族长说北宋时期商人的地位已经很牛了,尉氏县的茶商马季良为了当官娶了外戚刘美之女为妻,得官光禄寺丞,并且被皇帝接见,这还是前二十年的事情,至于商人想要真正的进入仕途那是英宗以后的事情了。
读书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很奢侈的事情,大宋以前只有士人之子方能入仕,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商人子女也有了入仕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财富,古语说的话啊,若无父兄经营事业于前,断无子弟入仕于后。云峥想要考个童生都几乎费尽了周折,想要东华门唱名,这个难度绝对不小。
云峥笑着给老族长说:”我如何能操持贱业,咱们寨子里很多人就能干这事情啊,小子只是将这套家具当成谢师礼大鸣大放的送到县令家,其余的事情自然会有商家找上门来,您只要咬死了价格不松口就行,桐油擦拭桌面这种秘方一定要保密,这样一来别人就算是学会做桌子也做不出我们这样的效果来,我听九叔说了,这个法子外人不知道。“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外人怎么会知道,既然你想让村子变得富裕那就去做,我这就对寨子里的人下封口令,谁敢把祖传的秘方漏出去,就把他们全家撵出寨子。“
老族长说动手就动手,当天晚上就召集了村子里知道这个秘密的几个人把事情说清楚了,寨子里做家具,云峥起个头,卖一次家具,等商路畅通了,他就不沾这事了。秀才公也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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