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大宋的智慧 第四十一节书呆子
米勒古的亲兵亲自检点云峥的部下,最后回报给主将,表示一个不少,和名册完全能够对的上。
米勒古走到架子跟前,阴着脸对挂在架子上的军官说道:“老夫知道你们有人现在恨死老夫了,不过不要紧,你们很快就会感谢老夫。
一个半时辰之前,也就是日落之后不久,隗狼,黑环两位将军被人谋刺,全部身死,呷赤将军在后来追捕凶手的时候也死在了机关之下。地点就在皇城根上,凶手已经确定是铁鹞子所为,这是什么样的事情知道不?这是灾难,大王连夜出宫,亲自勘察谋刺现场,当场把皇城司的统领斩首, 那人你们大部分人都认识吧?
你们运气啊,军中没有铁鹞子的存在,再加上日落时分就已关闭营门,所以牵连不大,只要老夫惩处了你们,大王就不会降罪下来,得失之间你们自己心里明白。挂着吧,天亮再放下来,现在吃点皮肉之苦,不遭别得罪,有时候啊,皮肉之苦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老家伙当完好人,骑上马离开了军营,估计是去别的地方找嫌疑犯去了,云峥瞅着身边的花嘛将军说道:“花嘛将军,你的牙掉了,嘴破了,到现在还在流血,这样吊着你的血就会往脑袋上涌,一时半会是止不住血的,您先下去找医师先把嘴皮缝起来啊。”
花嘛吐掉一口血说:“别操心了,军令是挂着,就不会有人给你放下去,放心,这点小伤口流血流不死人。
海疯子,你以前供职于嘉宁军司,应该是见过铁鹞子的,说说啊,他们真的那么神?皇城根守卫森严。只要出事军马转眼就到,他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杀掉隗狼?我不信啊,是不是这个老混蛋故意找我们的茬要收拾我们。“
挂在对面架子上的一个中年将领吐掉一口唾沫不屑的对花嘛说:“狗日的铁鹞子就不在军营里待,整天像野狼一样的在外面转悠。我在嘉宁军司干了三年,也没见过几次,他们干的活计就是刺探,狙杀,听说要防备他们只有铁鹞子对付铁鹞子才成,不过那些狗日的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铁鹞子不对付铁鹞子,别看他们军职低,你命令不了人家。”
几位将军吊在架子上开始破口大骂该死的凶手,他们几个都非常的清楚。自己确实是受了池鱼之灾,铁鹞子杀人和自己根本就不沾边。那种活计太高级,不是普通军队能玩的起的。不过老家伙米勒古说的也有道理,现在遭点罪明天却没有后患。
大冷的天气里被挂在架子上喝西北风,绝对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事情。不大工夫,除了云峥之外,每个人都已经开始尝到苦头了,手脚麻木,浑身冰凉,尤其是花嘛哆嗦着问云峥:“老子怎么这么冷?”
云峥无奈的说:“身子被吊起来,血脉不畅通。再加上你的嘴到现在还在流血,你不冷谁冷,赶紧让医师给你处理一下,再这么下去,你不一定能熬到天亮。
唉,大家伙这时候也需要让部下帮着搓搓手脚。要不然到了天亮,我的伤兵营就有的忙碌了,我可不想把你们的手脚锯掉。“
花嘛大吃一惊,还有这回事,赶紧让亲兵找医师帮着自己缝合伤口。同时要亲兵不断地搓自己的四肢,好保持血脉畅通,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不一会没个被吊起来的人身边都围了一群人,还有给自己将军灌热汤的,灌酒的。
监视他们的米勒古亲兵也不阻拦,只要他们没有被人从架子上放下来,他就决定一言不发,这也是老将临走的时候特意安排的。
憨牛拿脑袋顶着云峥的肚子,这样他能借点力,不会让绳子把自己勒的太紧,即便如此,云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日光大亮的。
只要是军令,女人就不能干涉,隗明公主眼睁睁的看着云峥被吊了大半夜,非常的担忧,倒是葛秋烟的脸色很奇怪,她总觉的这事和云峥脱不了干系,那个恐怖的道士在进入兴庆府之前就消失了,她不知道浪里格和孙七指的存在,否则就会非常的肯定。
高昙晟的信笺再一次说明了自己将要承担的任务,到了这时候,葛秋烟如果还不知道云峥为何会跟自己亲热起来,她就不配闯荡这么多年。
说到底,自己依旧是一颗棋子,没有自由,只能被动的在云峥和高昙晟的棋盘上任由人家摆布,想到这里胸中就有无限的怒火,也有一丝丝的酸涩。
到现在她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完全不是佛经说的那样神通广大,说白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礼物,任由人家亵玩的玩物,而自己这个玩物,却还要为自己的故主贡献力量,凭什么!葛秋烟很想大声的把这句话喊出来,到最后只能痛苦地咽下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被无数双手撕扯着,疼痛无比。
太阳没出来,云峥他们还不能被放下来,这些狗日的军士认死理,不到时候绝对没有通融的可能,军营的大门都开了,他依然认为时间没到。
十几匹快马一溜烟的冲进军营,宁令哥还是那副嚣张的死德性,虽然看起来清瘦了一些,脸也有些发白,但是气势依旧很足,见到架子上挂满了人,好奇的走过来瞅了一遍,当他看到云峥那张被寒风冻得铁青的脸,得意的纵声长笑。
也不管别的将军,骑着马拿鞭子扒拉云峥的脑袋狞笑着说:“你也有今天,老子说过,要杀了你,你觉得今天还能活?”
云峥勉强抬起头瞅了一眼宁令哥骂道:“你这个笨蛋,西夏国怎么还有你这么蠢的人,我们俩的纠纷算个屁大的事情啊,我和你妹妹关系好点有什么啊,我还能娶了她不成?至于念念不忘么,知不知道,昨晚有刺客在皇城根出现,人家把隗狼和黑环全给杀了,最后还饶上一个呷赤,在皇城边上行刺,目标你以为是谁,你是青天子的儿子,这时候不去守卫自己的父亲,却跑来找我的麻烦,你傻啊!”
宁令哥开始大怒,慢慢的不生气了,狐疑的瞅着云峥似乎在辨别这些话的真伪。
“赶紧去啊,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被吊起来?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只要是身在兴庆府的将军,和军官,全都有罪,你以为你没罪啊,主辱臣死这回事你的老师给你讲过没有?”
宁令哥的脸色彻底的变了,正要说话,挂在云峥旁边的花嘛吃力的张开肿胀不堪的嘴巴对宁令哥说:“云峥说的没错,殿下,你和云峥的纠纷确实是小事,以后再说,您现在确实需要在第一时间进入皇宫。他说的没错。”
花嘛是宁令哥母族出身的将领,这时候当然会全力为宁令哥考虑,这时候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如果太阳一露头,皇宫的大门就会打开,宁令哥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去见自己的父亲,是非常不好的一件事。
“以后找你算账!”宁令哥拨转了马头,扬鞭冲出军营,全速赶往皇宫,云峥的话他会怀疑,花嘛的话他不会有半点的怀疑。
“花嘛将军,帮我打个圆场啊,这么下去王子真的会弄死我的。”云峥和花嘛刚刚被亲兵从架子上解下来,被人扶着在地上溜腿,云峥就急不可耐的求花嘛帮忙。
“这怪得了谁,你吧太子害的那么惨,三十鞭子啊,你以为太子这一个月是怎么挨过来的,他在床上趴了一个月。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干?”
“怎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那天要不是我机灵一些,太子的那一脚踹到我身上,你以为我能活啊?我一个读书的相公,能经得起太子踹么,为了保住老命,不那么干成么?”
花嘛抖抖酸麻不堪的双手,盯着云峥看了一下说:“说起这些小伎俩,你们宋人还真是熟悉,这一点我们西夏武士就转不过这个弯,帮你在太子跟前说好话不是不成,你需要全心全意的帮太子才成,就像张浦,张元一样。而且你必须杀掉一些宋人,递交投名状我才好帮你说话。”
云峥坚决的摇摇头说:“我到西夏是来印证我的医术的,医生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活人性命的么?我平日里连蚂蚁都不愿意踩死,你让我去杀人?换一个法子,不管是杀谁我都下不去手,别说杀宋人,杀契丹人我都不干。
做学问就讲究一个心态和立身,心态不好,立身不正做个屁的学问,医术比我的命重要,不能有丝毫的污点。”
花嘛瞅着云峥,想到他会拒绝,没想到他会拒绝的这么干脆,一般情况下拒绝就表示心中有鬼,但是云峥现在的样子,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心中有鬼这回事联系到一起。如果非要下个定义,只能用死书呆子这四个字来形容。
赶紧走两步免得自己沾染上书呆子气,走的远远地才对云峥说:“好好想想,没了脑袋你还怎么做什么学问!这世道,能活下去就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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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宋的智慧 第四十二章第一块落下的石子
宋人当然不能杀,如果杀几个契丹人能打消西夏人的顾虑云峥其实是不介意这么干的,说实话,杀一些宋人中的败类云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比如弥勒教的人。
葛秋烟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她自从听说云峥不愿意杀宋人交纳投名状给西夏人,她就是这副样子,打散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衣衫撕扯的烂糟糟的扑到云峥面前大吼。
“你有更好的主意是不是?你更好地主意就是把我送给宁令哥是不是?你不愿意杀人,你却做得出这样无耻的勾当,求求你,我去帮你杀人,你放过我好不好?”
云峥窝在被子里迷惑的看着这个发疯的女人,都是说好的事情,怎么现在就成了自己拿女人献媚,然后获得宁令哥好感这回事了?
看到坐在地上大哭的葛秋烟,云峥烦躁的拍拍被子吼道:“你加入弥勒教不就是为了求一个显赫的地位,再加上锦衣玉食么?现在只要嫁给宁令哥不就完全实现了?在大宋,你没资格嫁给王子,更别说一国的太子了,想想啊,是不是这个理?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给了你想要的你却哭哭啼啼,你到底想要什么?最后说清楚啊,把你送给宁令哥这是高昙晟的主意,你自己也愿意的,现在事到临头,你怎么退缩了,成为西夏王妃是多好的一件事啊,宁令哥除了顶着一个秃脑袋之外,人家是个美男子,别不知足,如今高昙晟正在城里散布谣言,走到这一步,你大概没机会拒绝了。”
葛秋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话说,光知道揪着云峥的胸口猛烈的拿脑袋撞,这是家里闺女对付父兄的一种法子。把云峥的胸口撞得咚咚的,云峥咳嗽着要猴子过来帮忙,再撞下去,自己会被撞得吐血。
这一招是泼妇才会用的法子。葛秋烟如果不是心理惶恐已极断然不会这么做的,云峥抚摸着胸口好一阵子才感觉好一些。叹口气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逃不脱高昙晟的魔爪的,人家拿极乐丹来控制我,告诉我,他拿什么来控制你?”
“我哥哥,我哥哥也吃了极乐丹,现在是弥勒教的菩萨,就在河阳一代传教,我如果叛教,他就会死的。”葛秋烟哭的越发的伤心。
云峥苦笑一声道:“弥勒教控制人的法子难道就这两种么?怎么一点新意都没有。你自己想清楚。真的不打算作西夏的王妃?如果你不愿意作,最好自己拿主意,把主意拿定了我们再想办法,这世上办法总比难处多。
把你送给宁令哥,我心里也不舒坦。这种事情做了,就会成为我的梦魇。”
葛秋烟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云峥说:“我也就是自苦一阵子,我们都知道逃避不掉的,极乐丹就是你的跗骨之蛆,我哥哥也是我的命门要害,总归是我命苦。”
“你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大宋人的血。这些帐总要还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回事我从来不信,只是把你送给宁令哥任由人家糟蹋,这样做和我的信念有差别。
你想要获得真正的解脱,只有帮着大宋削弱西夏的实力才是正理,只要你能在宁令哥那里保持贞洁不失。这个时间不需要很长,我就有办法让你消失在这个人世间,高昙晟会以为你已经死了,你哥哥也会以为你已经死了,大宋官方也会认为你已经死了。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不迟!”
云峥说完这些话,就闭上眼睛睡觉,葛秋烟坐在床头停止了哭泣,她知道从这个男人嘴里得到一个承诺有多么宝贵,只有不轻易许诺的人,才会真正的重视诺言。
大军在兴庆府肆意的搜索,只要是发现可疑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牢里面严刑拷打,以至于整个兴庆府都人心惶惶。
在所有人都没有主意的时候,一个说法悄悄地在人群里传播,那就是西夏又要开始动荡了,铁鹞子开始杀人了,定州的军马开始向兴庆府移动了,皇城司统领因为勾结刺客被大王杀了,隗欢王子大清早去看父亲死了没有……
真真假假的消息在不经意间就传遍了整个城市,造成的第一个不好的事情就是百姓开始屯粮了,还有人打算趁早离开兴庆府,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发生大的动荡,兴庆府的人就要枉死一大片,那个时候,不管是大王,还是某一个上位的人,杀起人来都没有顾忌,这是西夏的传统,王死,必有殉!!
李元昊的脸色很差,看着战战兢兢地群臣咆哮道:“是谁?开封府,给朕找出来,如果找不出谣言的源头,那就去死!
不论是谁,只要涉及到谣言,就不可饶恕,朕还活着,没有人能够翻得了天,命令,没藏讹庞火速入京,命令,左厢神勇军司,驻银州密陀洞。石州祥佑军司,驻石州。宥州嘉宁军司,驻宥州。韦州静塞军司,驻韦州。西寿保泰军司,驻柔狼山北。卓啰和南军司,驻黄河北岸。各司严加布控,对于宋国,辽国,青塘这三处提高警惕,不得懈怠,保持潜伏状态,各司不得私自出击,捉奴全面停止,朕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诸位臣工,莫要松懈,朕觉得有大风浪要来了。”
李元昊的安排让大宋,青塘以及辽国大惊,这是多少年未有的局面,和西夏交界的所有地方都出奇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平日里最喜欢侵略他乡的西夏人,如今在边境地区一个都看不到,捉奴军也不见踪影。
这时候就看出各国对西夏的真实反应了,辽国人在发现西夏捉奴军消失之后,他们认为这是西夏在服软,于是打草谷的军队开始频繁地骚扰黑水镇燕军司和白马强镇军司,
大宋在青涧城的犄角处开始疯狂地修建城堡,种諤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青涧城的防御体系,而角厮罗的反应却耐人寻味,他的大军开始回归青塘,特意在黄河岸边留下好大的一个军事缓冲区,向李元昊表示自己没有冒犯他的意思。
兴庆府很热闹,开封府门前的广场上整天都是人头滚滚,市面上物价飞涨,西夏的官员不是经验丰富的大宋官吏,知道怎么平抑物价,他们不知道物价飞涨其实都是恐慌造成的,开封府门前血淋淋的人头越多,市面上的物价就越贵。
而西夏官吏们认为,只要杀人杀的让所有人害怕,天下自然太平。
云峥强力约束自己的部下不得出军营一步,必须对西夏的现状保持不闻,不问,不理睬,不参与,不议论,埋头干好自己的事情,如果闲的发慌,就去校场骑马,反正军营里的战马很多,多的都骑不过来。
宁令哥也很忙,忙着帮父亲监视大臣,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监禁了不下四位大臣,其中三位就是莫臧一系的臣子,他和李元昊不同,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没藏氏的仇恨。
云峥派人刺杀隗狼,不过是撬动了一颗很小的石子,于是这颗小石子慢慢的滚动,带走了一些泥沙,而后泥沙又带走了一些,最终形成了兴庆府的一次大风暴。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重裘换成了轻裘,云峥骑着马带着葛秋烟在冷清的兴庆府街道上漫步,今天要去花嘛家里参加一个聚会,这个家伙升官了,新任的皇城司统领就是他,经过云峥这些天持之以恒的拉拢腐蚀,花嘛已经认为云峥是一个可以结交的宋人,是一个非常识情知趣的好人,一场宴会上如果有他的存在就丝毫不觉得空泛,无趣,这个人不管是对美食,亦或是茶道,还是美人风流都有广博的见识,最可笑的是他说西夏这一带,远古的时候其实是海底。
这就让人耻笑了,这里距离最近的海子罗布泊还有上千里的路,怎么可能是海底。当云峥从花嘛的院墙上扣下一个贝壳拿给大家看,这才让所有人半信半疑。
“沧海桑田么,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久远以前,高山可以是湖泊,海洋,海洋也可以是高山和桑田,世事难以预料,吾辈只要把握好时机,实现自己的理想,及时行乐就好。”
云峥已经喝的醉眼朦胧,一只手拥着美艳无双的葛秋烟,一面纵声高歌:“这边走,那边走,且饮金樽酒,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诸君,莫要辜负良宵,饮胜!”
葛秋烟羞赦的满面通红,今日是云峥第二次带她出来参加宴会,西夏的宴会历来荒淫,歌舞粗糙一些,但是衣衫薄透的各族美女却能弥补这些不足。
大房间里温暖如春,野兽一样的西夏男子猥亵着娇媚的女子,这让葛秋烟极度的不习惯,在喝醉酒的云烨不断催促下,只好拿起洞箫开始吹,吹得不算好,但是在西夏还是让人惊艳。
一曲奏罢,云峥得意的拍着软榻笑道:“若论起世间女子,辽国的女子有北国气,如同雪中寒松,凌然不可亵玩,西夏女子如同满是荆棘的刺玫,香气袭人却会伤人,只有我大宋的女子,如同初开的槐花,香气清雅,同时亦可攀摘,至于青塘的女子,不提也罢……只是那一袭羊皮袄就足以让人远遁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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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宋的智慧 第四十三章美人入宫
满堂宾客大笑不已,只有坐在最上首的宁令哥轻轻的啜着殷红的葡萄酿,玩味的看着云峥,或者说他正在看给云峥烧烤羊腿的葛秋烟。
在花嘛的劝说下,宁令哥似乎忘记了找云峥的麻烦,虽然见面的时候依旧不理睬云峥,能到这一步云峥已经非常满意了,每一次见到宁令哥,都会陪着笑脸,小心的恭维,不敢出任何的差错,宁令哥也看在云峥上一次提醒他早一步去皇宫看望父亲的份上,似乎很大度的忘记了自己挨鞭子的事情,只是他还年轻,不会厚着脸皮说笼络的话。
葛秋烟的手白皙,灵巧,羊腿在她的手上就像是在欢快的跳跃,屋子里别的女人都穿的非常暴露,只有她的衣衫穿的非常整齐,眼睛里没有别的男人的存在,只是笑吟吟的看着云峥,眉眼间全是柔情蜜意。
常年练武的女子腰肢非常的纤细,跪坐在地毡上的时候臀部却异常的丰隆,一把银刀握在手中,将羊腿上刚刚烤熟的肉轻轻地削下来,捻在指尖轻轻地喂云峥,于是,云峥的笑声越发的大了,不管是谁有这样的一个温婉的美人儿,都会笑的这样开心。
宁令哥推开簇拥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指间一翻,割肉的银刀就插在面前的矮几上,大刺刺的指指葛秋烟,示意要她过来伺候。
云峥脸色大变,连忙拱手道:“殿下,秋烟不是歌姬,如果殿下喜欢宋人女子,在下一定购买一个绝色送到殿下府上。”
宁令哥一脚踢翻矮几,三两步走到云峥的面前说:“你害的本王挨了鞭子,三十鞭子!想要本王忘记此事,你就拿这个女子来交换,否则,哼哼哼……”
满座的西夏人似乎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在花嘛的高声劝酒之下,依旧笑得很开心,云峥想要找人求情都做不到。
看着脸色煞白的云峥,宁令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想要将匍匐在云峥怀里葛秋烟抓过来,却被云峥挡住,挡得住宁令哥的大手,却防不住人家的大脚,腰上重重的挨了一记,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宁令哥刚刚大笑着要去抓葛秋烟,却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把割肉的银刀抵在咽喉上悲愤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绝望。
眼瞅着葛秋烟白皙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线,殷红的血液蛇一样蜿蜒而下。红白之间更有一种妖艳的美丽。
宁令哥舔舔嘴唇笑着说:“没用的,本王要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谁能拒绝,更不要说一个宋人了,你乖乖的从了本王,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本王这就将所有的宋人全部杀光。”
云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宁令哥说:“与其遭受羞辱,不如死了干尽!秋烟你死吧,我随后过来陪你!”
眼看着葛秋烟眼睛一闭就要把银刀插进自己的咽喉,宁令哥大吼一声道:“且慢!”见葛秋烟停下了手中刀,就三两步走到云峥的身边,揪着他的头发把脸扬起来对葛秋烟说:“这就是宋人。你看清楚,懦弱,自私,卑鄙,无耻!
战场上见到真正的猛士只会四处奔逃,遇到危险首先放弃的就是自己的妻儿。你知道捉生军捉到最多的人是什么人么?都是妇孺,为什么男人很少,因为他们仗着自己的腿长跑了!只希望身后跑不动的妇孺能替自己阻挡一下后面的追兵。
这样的人本王见多了,美女就该属于西夏的猛士,而不是属于这些只会摇唇鼓舌的窝囊废。窝囊废不能保住你遭受这样的羞辱,但是本王可以!
想清楚,你死之后,本王就会立刻拗断他的脖子,他既然说过要去陪你,本王就让他的誓言成真。男人没了脊梁,叫什么男人!“
宁令哥嘴里说着话,胳膊勒住云峥的脖子缓缓地上体,见云峥的身子也在往起来爬,不耐烦的用膝盖压住他的腰,云峥觉得自己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气喘不上来,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葛秋烟要是再不扔下刀子,自己真的会被宁令哥勒死。
就在云峥以为葛秋烟这个女人打算弄死自己的时候,听见当啷的一声响,葛秋烟抛下手里的刀子,伏在桌案上放声痛哭。
宁令哥非常的满意,胳膊一振就把手里的云峥扔了出去,笑着走到葛秋烟的面前说道:“你这样的女人很难得,一刀子捅死自己容易,活下去却会非常的艰难,不过你慢慢的会习惯的,本王女人虽多,可心的却少,本王不会逼迫你,你就住在王府,迟早你会改变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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