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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纪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黑天魔神
苏浩不置可否地再问:“那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人也大多离开这座城市?”
“当然知道。”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不满:“如果不是洗浴中心那帮暴徒,我也不会被困在这儿。”
苏浩深深地吸了口气,放松下来,不无讥讽地说:“你现在就可以走,没人会拦着你。”
中年人惊讶地看着他,眼睛里多了些迷茫:“我为什么要走?外面到处都是那种怪物,我可不想被它们当做点心吃掉。”
苏浩摸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喷吐着烟雾问:“你打算一直呆在这儿?”
“当然!”
中年人的表情多了几份鄙夷:“遇到灾难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就像几年前的大地震,总会有人来支援我们。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些志愿者做的也不错。否则,我们还得被那些坏人关在洗浴中心,说不定会活活饿死。”
“志愿者?”
这三个字,使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
欣研脸上满是震惊:“你,你居然认为我们是志愿者?”
“难道不是吗?”
中年人的表情同样很丰富:“手机一直打不通,这说明通讯已经中断。你们能找到洗浴中心那个地方,说明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我不知道你们的枪是哪儿来的,但你们肯定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能在这种疾病肆虐时候赶来救援的人,只能是志愿者。嗯..就像前些年大地震的时候一样。”
苏浩很想说点儿什么。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陶源叹了口气:“晓梅说的没错————他们的确还没搞清楚状况。”
曹蕊绷着脸,吐出几个字:“一群白痴。”
“不!是一群自以为是的白痴。”
杜天豪咽下嘴里的食物,纠正她话里的错误。





黑色纪元 第三十节傲慢
小楼里早起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真正被饿过的经历,对于早餐,他们还是非常看重。就在苏浩和中年人谈话的时候,另外两个男女也走进大厅。
他们不是情侣,仅仅只是住的房间在隔壁。两个人都是四十来岁,男人的表情有些倨傲,腆着肚皮,过早谢顶的脑门很是光亮。女人长相普通,算不上胖,腰部却积累着救生圈一般的赘肉。他们朝餐桌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对任何人打招呼,自顾走近墙边的大桶,掀开桶盖,没有找到预料中应有的吃食。
“怎么是空的?”
胖男人走了过来,皱着眉看了看桌子,又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用官员特有的威严口气问:“为什么没有早餐?这里谁负责?”
苏浩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和中年人之间的问答。
“你觉得会有人来救我们?”
“肯定有。政府不可能放弃这么大一座城市。”
“刚才你也说了,这是一种传染性非常强烈的疾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里已经被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有这可能。但总应该有救援部队携带食物和药品进来。这里不是切尔诺贝利,病毒不是核污染,他们不可能,也没理由抛弃我们。要知道,这座城市的居民多达数百万。”
“如果有救援,早就应该到了。时间过了这么久,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假如这不是疾病,而是战争?”
“根本不可能爆发什么战争。世界未来只会趋向于和平,任何发动战争的国家都会遭到谴责和围攻。呵呵,这种事情不会发生,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不会..”
中年人很健谈,苏浩也从对方话里渐渐明白固执的念头究竟从何而来。
他们在洗浴中心里被关了很久。
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个星期零四天。
他们从守卫言谈中知道外面发生了骚乱,却不知道整个世界不再是想象中的模样。
他们很幸运的与世隔绝,又很幸运的获救。对于丧尸,意识概念仍然停留在病毒爆发那一刻。加上文明时代人类特有的惯性思维,从国家秩序化方面思考问题..很正常,不奇怪。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产生相同的意识。肯定也有人认为事情不对,觉得外面的世界出了某种状况。他们很难相信,也本能的否认这种思考结果。加上来自旁人的言谈..在封闭的小圈子里,很容易让所有人对事件发展和认知达成共识。
说穿了,这其实是潜意识拒绝承认现实,把一切理想化的自我麻醉。
苏浩平静地看着满面自信的中年人,眼里满是怜悯。
不光是他,其余的团队核心成员也把目光聚集到中年人身上。有冷漠、讥讽、嘲笑,也有平淡、感慨、悲哀..
“喂!我问你们话呢!这里究竟谁负责?”
站在一边的胖男人很不满意被自己冷落的局面。他非常愤怒的挥掌猛拍桌子,一再重申之前就已经问过,却无人回答的问题。
“为什么没有早餐?”
苏浩伸手拦住想要暴起揍他一顿的杜天豪,盯着胖男人看了几秒钟,淡淡地说:“想吃,自己去做。”
这句不冷不淡的话,让胖男人顿时噎住。他压制着怒意,稍微缓和脸上紧绷的表情,语重心长,也带有几分威胁地说:“年轻人,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要以为救了几个人就是天大的功劳。志愿者,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为了在履历表上多一项额外记录,看起来引人注目,找工作和分配的时候更容易罢了。哼!别用“舍己为人”之类的词儿来打发我,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们,这里的物资也是公有。我不想对你们做任何评价,但你们既然来了,也的确做了一些事情,就应该须接着做下去,做好。”
也许是杜天豪凶狠冰冷的眼神让他感觉到威胁,胖男人用力咽着唾沫,表情略微变得和缓,说话口气也带有更多和善的成份,也越发义正言辞:“你们从那些暴徒手中把我们救了出来。这很对,值得表扬。可你们毕竟不是警察,也不是政府职能人员。我理解对于相同事物的倦怠和冷淡。你们很累,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商量、安排,做出更为合理的计划。我会给你们写一张评价不错的感谢信。但是现在,你们必须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包括苏浩在内,所有团队核心成员都感到意外。他们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想到胖男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廖秋眼瞳里掠过一丝迷惑:“你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怎么我感觉什么也没有听懂?”
胖男人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他抽搐着嘴角,彻底放弃了和颜悦色的耐心,不由自主提高音量:“这是一场传染病毒引发的大规模灾难。身为志愿者,却不愿意提供帮助,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说过,这幢楼房不属于你们,这里的物资也是国家财产。如果你们拒绝为灾区民众提供服务,那就请你们离开————”
杜天豪的目光陡然变得冷厉,他抓起靠在脚边的自动步枪,“嗖”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把枪口对准胖男人的肚子,狠狠抵上去。
“你想干什么?我要告你!你,你不能..你无权这样做————”
胖男人如同杀猪般嚎叫着,连连后退几步,没留神脚下踩上一块油污,重重滑倒。
苏浩微眯着眼,叹了口气,拍了怕满面怒容的杜天豪肩膀,走到他前面,按低枪口,蹲下身,注视着满面惊恐的胖男人,冷冷地问:“你住哪儿?”
这句话问得很突然,胖男人莫名其妙地看看他,没有说话,也没能反应过来。
苏浩的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从枪套里拔出m500,粗大的枪口直接抵上对方脑门,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你住哪儿?”
胖男人脸上立刻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惊恐愤怒地看着苏浩,又转动眼珠看看周围,发现已经有十几个人从楼上下来,走进大厅,震惊而畏惧地站在旁边观望,却没人过来阻止,或者帮着说几句好话。
他感觉到额头上那个金属质地圆环散发出的冰冷,很硬,刺得皮肤有些发痛。这让胖男人联想起几个星期以前,自己在洗浴中心被暴徒们用棍棒殴打,趴在地上惨叫痛嚎的可怕经历。
“沿..沿江西路363号,雅..雅韵康园三栋,四楼,b座。”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苏浩手里的枪,尤其是那只扣住扳机的手指。胖男人忽然发现:这些救了自己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说话,也没有普通民众应有的驯良和容忍。他们可能比先前那些暴徒更可怕,更凶悍。志愿者..他们真是志愿者?
“你说得很对,这幢房子属于国家财产,不是你的家。”
苏浩的声音很平淡:“所以,你不该呆在这儿。现在滚吧!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回你自己的家。”
胖男人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用力耸动着喉骨,身体畏惧地后缩,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不,我不出去。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苏浩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为什么不呢?”
“外面..外面到处都是那种怪物。”
胖男人浑身都在颤抖,两腿之间的裤裆湿了一大块:“它们..它们会吃了我。”
“哦!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苏浩故作惊讶地摇着头,他伸出左手,从胖男人脸上恶意地揪起一把,又拍了拍,冷漠地说:“不过,你弄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们不是志愿者。第二:这里是我的地盘,做什么和干什么,我说了算。既然你觉得在这里很拘束,那么我也不难为你。喏!门在那边,走出去就是。”
说着,他抬起手,指了指走廊尽头。
“不..我不走!我不走————”
胖男人惨叫着,猛然从地上爬起,飞快跑到餐桌旁边,紧紧抱住桌腿。仿佛这比什么都要坚固,稳定牢靠。
苏浩嘴角露出邪恶的笑。他抬起魔鬼般的手,指指缩成一团的胖男人。杜天豪会意地大步走过去,用力抓住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现在却几乎快被吓疯的家伙。死亡威胁使胖男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气,他抱着桌腿,仿佛整个人被焊在上面,根本无法拽开。这种死皮赖脸的做法使杜天豪陡然暴怒,他咆哮着拉开胖男人的两根手指,朝手背方向狠狠掰下。刺耳的“咔嚓”声中,可怜的手指松垮垮地塌落,无法想象的剧痛使它的主人像鬼一样发出惨叫,立刻松开双手,捂住伤口在地上乱滚。
杜天豪弯腰抓起胖男人的右脚,拎高,拖出大厅。
围站在四周的人群立刻闪开道路,远远避开这个高大粗鲁,仿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瘟疫的壮汉。他“桀桀桀”地冷笑着,丝毫不顾对方脸上已经一片青紫,连哭带喊拼命哀求自己,大步走近小楼侧门,拉开挡在门前的各种障碍物,把奄奄一息的胖男人重重扔了出去。
小楼里一片死寂。
大厅与楼梯之间的空地上站满了人,楼上的所有房门敞开,很多人从楼层上方探出头来,屏息凝神看着这一幕。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像昨天晚餐时候那样喧哗,更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
虽然,很多人眼里释放出愤愤不平的火花。他们攥紧拳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脸上紧绷的皮肤和肌肉都在表明,他们正努力控制着愤怒。
苏浩转过身,发现先前与自己说话的中年人满面苍白,冷汗浸湿了衣服,双腿在不自觉的发抖。
“我不喜欢用暴力方式解决问题。可对于固执己见的人,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冷漠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慢慢扫过,苏浩的声音依旧平静:“现在,你们有一个小时收拾东西,打扫房间。我希望这里变得干净,像人住的地方,而不是垃圾满地的猪窝。我不管你们曾经拥有过什么,身份是如何高贵,只要在这儿,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服从我的安排。你们最好牢牢记下我说的每一个字,因为我不会重复第二遍,也没有耐心容忍谁犯下相同的错误。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是对所谓自由的侮辱,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
“嘭!嘭嘭————”
胖男人在砸门,其间还伴随着连哭带喊的哀求。
愤怒的人群仍然保持沉默,阳台上的人也把头缩了回去,房间里很快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没有人去开门,大厅里的人群渐渐变得稀疏。转身上楼的一些人在窃窃私语,不时可以听到“疯子”、“强盗”、“杀人犯”之类的字眼。也有人拿起楼道拐角的钢筋和棍棒,悄悄带在身上。
“把他们救出来是个错误。”
老宋看着在楼梯尽头消失的人群,用干涩的声音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居然有人抱着这种想法。他们难道不明白,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
欣研神情凝重,悠悠地说:“他们被关了很久,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多少..可以理解。”
韩晶点了点头:“应该让他们明白真相。”
..
时近中午,两辆重型卡车一前一后从小楼底部顺序开出,驶向城外。
敞开的车厢里装满了人,他们或坐或站,用冷漠且充满敌意的目光,默默打量着站在车厢最里面,全副武装的团队核心成员。
陶源和老宋开着车,苏浩和杜天豪分别守着各自车厢里的人。这种架势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管。人们都不愿意和他们接近,只是聚集在车厢两边,沉默而茫然地看着不断后掠的风景。
车队很快开到与南面环城公路邻接的路口。马路上杂乱横放着几辆已经撞毁,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轿车。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可以看见脱落的驾驶座上有焦黑的人体残骸,断肢残片和破烂衣服到处都是。十几头丧尸在废弃的车辆之间寻找食物,卡车的引擎轰鸣引起它们的注意。于是,慢慢接近,围拢..就在车厢里获救者不断发出尖叫和惊呼的时候,车轮已经缓缓转动,从逆行方向开上高速公路。
阳光刺眼,炙热的天气令人昏昏欲睡。人们感到疲倦,却没有人敢合上眼皮。他们仍然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苏浩和杜天豪,也把目光渐渐投向车外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通往城外的道路被车辆阻塞,长长的车流望不到头。不断有尸体或者丧尸进入视线。最初的时候,面目狰狞的食人生物还能引起阵阵恐惧尖叫。看得多了,恐惧心理也变得淡化,甚至麻木。也有人轻数着沿途看到的死者遗骸,一具、两具、三具..这个数字很快超过千位,变得混乱不堪,连计数者本人也感到畏惧。他干脆转过身,背靠车厢挡板,双手抱头,十指深深插进头发,满面绝望的嚎啕痛哭。
苏浩自始至终也没有说过一个字。
与其解释,不如让这些人亲自看看外面的世界。残骸和尸体是最好的证据,无法作伪。数以万计阻塞道路的汽车比任何风景都要壮观。他们可以看见在马路上腐烂的死者,从人类身体上啃下来的头颅,像垃圾一样被抛弃的腿脚、手臂,爬满蛆虫和苍蝇,被孑孓钻来钻去,孕育着无数吸血昆虫的腐尸。
十多分钟以后,车队已经驶出城区范围。两边景观变成起伏的山丘。不是很高,其间也有平整的田地。植被密集,人工栽植的行道树和灌木生长茂盛,路边偶尔会蹿出几头衣衫褴褛的丧尸,冲着卡车张牙舞爪。也有些悍不畏死的变异生物走到公路中间,被飞驰的卡车当场撞飞。
苏浩靠在车厢挡板上,默默抽着烟,随着车辆的行进不住摇晃着。
大部分人已经坐下,或者瘫在挡板旁边。他们面如死灰,眼睛空洞而无神地瞪着。他们在发抖,只是因为车身摇晃使得幅度不太明显。很多人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哭,又好像在笑。车厢里弥漫着轻微的呜咽,无法分辨声音的具体来源。沉重、密集,令人心颤。
卡车在一条岔路口转向,开下公路,沿着荒弃的小道行驶了近十分钟,在一片长满庄稼的田边停住。
这是一片麦田。麦子已经微黄,再有几个月就能成熟。滚动的气流带来叶子的清香,也驱散了一部分令人难熬的酷热。
苏浩和杜天豪跳下车,拉开挡板。没有命令或者斥责,车厢里的人们都明白这就是此行终点,默默地抓住扶手,下车,聚集在麦田旁边一块长满蒲公英的空地上。




黑色纪元 第三十一节现实
苏浩走到田边,随手摘了一把正在灌浆在麦穗,搓去表面的硬壳,把柔软的麦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早上在大厅里和苏浩谈话的那个中年人。他神情凄然地走过来,站在距离苏浩三米多远的位置,用失声的语调颤抖着问:“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苏浩注视着他,平静地回答:“其实你们已经猜到了答案。没错,这是一种传染性非常强烈的病毒。感染者会在短时间内被寄生,变异成你们沿途看到的丧尸。”
“那为什么你没被感染?我们也没有变异?”
一个身材高挺的女人挤到前面,声音低沉地问:“不应该有这种东西..不,既然是通过空气传播,那为什么没有扩散到每一个人身上?你,你一定是在撒谎。我就是搞免疫工作的,你骗不了我————”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对病毒的适应能力也不一样。”
苏浩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基因、性别、血型、细胞..这些都可能对病毒造成影响,适者与不适者之间的微妙区别很难用几句话说清楚。既然你从事这类工作,就应该明白疫苗不可能通用于所有人群。就好像青霉素,虽然可以杀菌,却同样有人对它过敏,导致半身不遂,甚至死亡。”
女人眼睛里晃动着异样的光:“你的意思是,只要活下来的人,都对病毒免疫?”
苏浩摇了摇头:“空气传播和直接咬伤截然不同。你可以理解为进入体内的病毒数量有差异。如果把空气传播看做病毒进入人体数量为“1”的标准,那么丧尸咬伤和抓伤就是病毒进入量达到“10”,或者成倍增加的“20”、“30”、“100”..总而言之,那些变异生物很危险,它们以活人为食。”
人群里,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自言自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灾难,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们,事情不会是你说的那样。”
最后这句话,像激素一样使人们顿时活跃起来。他们议论纷纷,有人神色忧虑,也有人表情麻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个人都摆出证据想要说服对方。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有人失声痛哭,也有人神情激动..现场一片混乱,声音越来越大,像苍蝇乱飞发出的“嗡嗡”噪音。
老宋和陶源跳出卡车驾驶室,和杜天豪一起走到苏浩身边,默默注视着纷乱的人群。
“不!我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这是谎言,他在欺骗我们。国家和政府不会抛弃这个城市,肯定有救援!”
“他们不像是在撒谎,也没必要骗我们。我们都看到了路上的那些车,那些尸体。那都是真的,不是摄影道具。还记得在洗浴中心的时候吗?那些暴徒也说过这世界变了,变了..”
“我们该怎么办?逃出去?”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中年人仍然站在苏浩身旁,前后不过几分钟,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他佝偻着背,对身后人群的议论充耳不闻,用迷茫的目光看着苏浩,很不确定,也很期待地问:“我..我儿子在广州。你觉得,他..他会不会有事?”
这问题有些出乎意料,苏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摇头:“我不知道。很多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人其实很少。”
中年人的表情渐渐变得悲苦,脸上满是绝望:“真的没有救援部队?那你为什么会来救我们?你们是谁?”
老宋怜悯地看着他:“我们和你一样,都是普通人。”
“可是,你们有枪。”
“士兵和警察也是人,一样会感染,变成丧尸。”
“那幢小楼,里面储备的食物足够上百人吃的..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城里很多商店都可以找到这些东西。既然还活着,我们就需要食物,也需要住的地方。”
一切解释都合乎逻辑,混乱的人群慢慢开始平静,一张张面孔如同雕塑般僵硬。
“..天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的这一声,炸雷般在所有人空落落的心头来回震荡。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尖叫着冲出人群,朝远处的山崖拼命跑去。她挥舞双手,凄厉的喊叫足以刺破耳膜。几个刚刚回过神的男人追上去想要把她捉住,却怎么也无法超过她疯狂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冲到悬崖边,像传说中的殉难者,一头栽了下去。
崖底,是水流湍急的江水。在地图上,它的名字叫“牛栏江”。
无法接受现实,只能在崩溃中活活发疯。
人们呆呆地看着女人跳下去的那个方向,瞪大双眼,张着嘴,仿佛一群中了咒语的木偶。
忽然,一个瘦高的男人陡然惊醒,飞快跑到苏浩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拼命地摇晃,异常兴奋,神情癫狂地连声发问:“不!不应该是这样。病毒的感染区域没有那么大,它们不可能扩散到全世界。美国、英国、瑞士..这些国家医学科技非常发达,那里肯定有疫苗对不对?我们离开这儿,去机场,去找飞机,离开中国。我..我..我有美国护照,我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苏浩和陶源对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冷漠而讥讽。
“现在就走。肯定是这样。以前的禽流感只有“达菲”才能治愈,那种东西国内根本造不出来,国外一定有新药能够消灭病毒。你们有枪,保护我,一起走。我有钱,不会让你们白跑。你,你,还有你,每人五十万.。。不,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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