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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倾情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安喜县尉

    “过了片刻,只见右后方有一人奔了过来。想来也是为了逃避追杀,才选择从树林中逃出。待看清这人面容,我俩都吓了一跳。原来这人赫然便是那东厂太监徐恩。只是此时他衣衫破烂,头顶的纱冠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片血迹,看上去颇为狼狈。

    “徐恩从我俩身边掠过,轻功着实了得。我不由心下暗想:这太监武功如此了得,又有什么人能迫得他逃得如此狼狈正思忖间,只听头顶风声响动,一道灰影迅疾无伦的从我们头顶掠了过去,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徐恩,正拦在他身前。

    “徐恩停下了脚步,尖声叫道:‘咱家是东厂太监,奉圣旨出京城办事,你杀死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犯下死罪,难道你不怕抄家灭族么’我从树丛中向外看去,原来拦住徐恩的那人身材十分瘦小,一身灰色布衣,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头发斑白,手中提着一把油布雨伞。

    “他听了徐恩的问话,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东厂太监一向飞扬跋扈,在京城中为非作歹,仗着皇帝的宠信无恶不作。今日你的手下已然死得干干净净,现下知道害怕了罢。’徐恩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暗助反贼,妄图谋朝篡位,若是悬崖勒马,还有一条生路。若是你执迷不悟,待到东厂督公和锦衣卫指挥使亲到,你便有三头六臂,也难逃公道!’

    “那灰衣人嘿嘿一笑,道:‘东厂督公和锦衣卫指挥使又怎样实话不妨告诉你,不须三个月,东厂督公和锦衣卫指挥使便要换人啦。你的如意算盘只怕打错了。’

    “徐恩大吼一声,和身扑了上去。这太监虽然说话阴阳怪气,但武功真高,高到了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地步。只见他双掌盘旋,夹带着呼呼风声,招招不离那灰衣人周身要害。只是那灰衣人身子灵活,便如猿猴一般,在树木之间腾挪躲闪,将徐恩的杀招尽数避了开去。

    “两人斗了半柱香工夫,徐恩出手已不似初时那般迅捷。只听那灰衣人笑道:‘听说你们东厂督公张永武功绝顶,不知道比你如何’徐恩咬牙切齿的说道:‘督公杀你,便如捏死一只蚂蚁!你若有种,不妨到京城与督公比试一番。’

    “那灰衣人纵声长笑道:‘我当然有种,只是你这没种的太监活不过今日啦!’说罢右手抓住雨伞把儿,倏然一抽,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只见这柄长剑剑身狭长,闪着阴森森的寒光,我们隔得虽远,却也觉得剑气逼人。

    “灰衣人长剑在手,立时向徐恩连刺三剑。这下情势立变,徐恩已无力追击,只得全力防守。只见一片剑光之中,徐恩左支右绌,已然全落下风。十余招后,忽听得徐恩一声大叫,那灰衣人身子向后一跃,直跃出两丈之外,左手雨伞背在身后,右手长剑斜指地面,剑尖上有几滴鲜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到地上。

    “徐恩僵直的站在当地,脸色苍白,倏然之间咽喉中喷出血来,他直直的向后倒去,眼见不活了。那灰衣人将雨伞插在地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巾,将手中长剑擦拭了一番,这才将长剑插回到雨伞中。只见他将那擦剑的丝巾扔到地上,随后走到徐恩尸体旁边,仔细看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盖子打开,将瓶子中的药粉洒到徐恩的尸体上。只听‘砰’的一声,徐恩的尸体竟然燃起了大火。那火势极旺,烧得徐恩的尸体噼噼啪啪响声不断,后来徐恩的尸体竟然慢慢坐了起来……”

    说到此处,庄恒云的声音已然颤抖起来,隔了半晌才道:“眼见着徐恩的尸体烧成灰烬,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威名赫赫的东厂太监死后竟然连尸体都没有留下。那灰衣人待徐恩尸体烧尽,身子斗然拔起,跃上一棵大树的树枝,随后几个越落,便即消失在树林尽头。我和何毅吓得呆了,一时都不敢露面。真到一个多时辰之后,树林中已是夜色茫茫,我俩这才钻出树丛。何毅那时还没有练成霹雳弹,但也是精通火药的行家。他忍不住到徐恩被烧成灰烬的尸体旁,看了片刻道:‘那灰衣人用的定然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磷火粉。据说这种磷火粉是从海外极远之地传入,遇血即燃,想不到竟然在此地遇到。’

    “当时我还哪敢和他谈论什么磷火粉恨不能肋生双翅,早点飞出那个鬼地方。我俩趁着夜色逃出大山,所幸一路再也没有遇到敌人。待到得城外,城门早已关闭。我和何毅只得躲在城外一处破旧的山神庙中,想等到天明再进城。

    “谁知午夜时分,庙中又闯进三个人来,正是余大哥、朱明和周敬天,每人都是衣衫破烂、狼狈不堪。周敬天的右臂还被砍了一刀,受伤颇为不轻,我们五人此时见面,已是恍如隔世。原来朱明和周敬天被分在第二队中,刚走进第一座大殿便遇到埋伏,敌人用暗器偷袭,先杀掉了五六名同伴,然后一群黑衣人冲进殿中,围攻剩余的同伴,双方一场激战,第二队死伤惨重,剩余的几人逃到牌坊下时,正好与被黑衣人追杀的第三队剩余的几人相遇,双方在牌坊下又混战了一场。朱明和周敬天见势不妙,偷偷逃出大墓,也是穿过树林想回到城中,途中恰好遇到了余长远,于是三人结伴逃亡,赶到城门时已然进不去了,只得也到山神庙中来躲避。

    “我们五人互诉经历,竟然不知道袭击我们的是何方人马,只是这一战惨烈之极,我方死了不下五十人,逃回来的却剩下我们五人。余长远听说徐恩居然被一个神秘高手杀死,登时吓得目瞪口呆。我问他云飞扬去了哪里,他说早晨出发前,云飞扬接到飞鸽传书,说是有要事赶回到京城去了。我恨恨说道:‘云飞扬这厮一走,咱们便全军覆没,这人溜得倒快!’我们五人计议了一番,此次虽说是东厂和锦衣卫带领我们来到湖广,但是盗献王墓这事是绝对上不得台面的,此次死了这么多人,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东厂和锦衣卫只会将我们几个推出去背黑锅。况且那些黑衣杀手也不会放过我们,还是不要进城为好。

    “我们五人商量之后,便即决定连夜离开安陆洲。余大哥说他在京城之外有一座山庄,是我们藏身的好所在。于是我们便一路赶回京城,从此便在余大哥的山庄安顿了下来。说句实话,我们五人也不敢分开,生怕一落单儿便被当日那些黑衣杀手盯上。只是过了这么多年,慢慢的也将这事放了下来。”




第33章
    厉秋风和燕独飞听庄恒云讲述这段往事,也是听得惊心动魄。庄恒云道:“说来惭愧,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当日要盗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厉秋风道:“难道余大侠也不知道么”

    庄恒云道:“余大哥说他也不知道。说句实话,当年余大哥在山西做一笔买卖,不想被云飞扬抓到了把柄。云飞扬便以此事要挟,让余大哥召集人手,帮他到湖广去盗一座墓。至于墓中有什么,云飞扬并未明说。余大哥没有法子,仗着他在江湖中交游甚广,召集到六十多位武林高手,共同参与了这次行动。云飞扬又将大盗马空空介绍给余大哥,要在墓中取什么东西,也只有马空空知道。只是想不到这马空空在遇敌之时突然失踪,剩下的同伴死伤殆尽。今日想起当时的惨状,仍然心悸不已。”

    厉秋风道:“前日庄二哥曾对我言及东厂之事,想来是余庄主要你来试探兄弟罢。”

    庄恒云有些迟疑的看了燕独飞一眼,厉秋风道:“庄二哥不必迟疑,我与燕兄是过命的交情,有事不妨直说。”

    庄恒云苦笑了一声道:“这个还请两位兄弟多多包涵,余大哥传下令来,做哥哥的不得不去做。”

    厉秋风道:“此事事关重大,余大侠多些顾虑也不足为奇。”

    庄恒云压低声音道:“今日既然把话说到这里,做哥哥的也不隐瞒了。余大哥那边,两位兄弟也须得小心在意。”

    燕独飞一怔,道:“此话怎讲”

    庄恒云道:“这次的买卖源自三年前马空空突然出现,他找到余大哥后,两人密议了半天。至于他们商量了什么,我与其它三位庄主都不晓得。其后不久余大哥便与马空空一同出去办一件事,但是不久后余大哥一人回到五虎山庄,将我们四人召集到一起后,说他与马空空共同获得了一张藏宝地图。只是这图居然给马空空私吞了,须得想办法将地图从马空空手中夺回。

    “余大哥安排我们四人到处查访,不久之后我发现锦衣卫也在暗中打探马空空的行踪。我问过余大哥,他说云飞扬已找到他,要他帮忙将马空空捉拿归案。因为当日湖广盗墓之时,马空空出卖了大家,所以云飞扬一定要抓住马空空,查清当日盗墓之事为何会失手。

    “我们追查了半年有余,却一直没有找到马空空的下落。想不到有一天突然有人到五虎山庄拜访,声称自己便是马空空。余大哥大喜,当即飞鸽传书给云飞扬,同时将这人放进山庄之中。

    “我们一见那人,登时吃了一惊,原来这人并不是马空空,余大哥便问他是何人,为何要冒充马空空。那人却哈哈一笑,道:‘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只见他拿出包袱,取出易容药在脸上东抹一下西涂一下,又将衣服里面垫上垫子,片刻之间又变成了十年前那个猥琐的胖子。我四弟朱明精通易容术,他悄悄告诉我们,这人确实是马空空。

    “余大哥要马空空交出藏宝地图,可以放他离开五虎山庄。马空空却说要余大哥说出当年去湖广盗墓的真相,余大哥反问马空空为何不说出到兴献王墓到底要找什么。两人争论之时,云飞扬带着大批锦衣卫赶到了五虎山庄。后来的事情厉兄弟比我更清楚罢。”

    厉秋风道:“不错。当日我也随着云飞扬到了五虎山庄,马空空因兽犹斗,最后还是被云飞扬擒住。只是在将他带回京城的途中,马空空竟然咬舌自尽了。云飞扬细细搜检,在他身上并未找到藏宝地图。”

    庄恒云道:“这前前后后的事情,知道的最多的便是余大哥和马空空,马空空一死,余大哥又闭口不谈。我们做兄弟的,自然也不好逼他说出内情。余大哥的性子我最了解,两位还是小心在意为好。”

    燕独飞道:“庄二哥对我们兄弟如此推心置腹,咱们兄弟感激不尽。只要庄二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

    庄恒云面露喜色,道:“燕老弟这样说是最好不过的。我瞧那云飞扬也是瞧上这笔大买卖,到时候不免坐地分赃,弄不好还会杀人灭口。咱们兄弟须得留个心眼,待得手之时,若是有变故发生,你我三人须得齐心协力,共保富贵。”

    厉秋风想不到庄恒云对余长远还有如此心机,不由得心下一凛,暗想这庄恒云用心何其深远,实是一个厉害之极的角色。

    却听燕独飞道:“这个不须庄二哥多虑,他日若得了宝藏,大家和和气气的分了便罢,若是有人想独吞财宝,那咱们兄弟三人便联手对敌。只不过这事是否要与何毅、朱明、周敬天三位庄主事先通通气”

    庄恒云急忙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说与其他人知道。我与何、朱、周三人交往十余年,但是对于三人的根底也是全然不知。他们三人的名字都是假的,在去湖广安陆洲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江湖中的哪一路人马。便是余大哥如此了得,恐怕也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总之盯着这笔宝藏的江湖中人着实不少,相互之间都在互相猜疑,咱们万万马虎不得。”

    便在此时,忽听得前院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动手打架。庄恒云一怔,道:“顾家老店早就被咱们五虎山庄盘下了,店中的老板伙计都是五虎山庄的人。今天晚上已经不接待其他客人,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打架”

    三人急忙走出客房,便向前院奔去。还未走进大堂,只听有人高声说道:“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客栈你们偏偏说客满,当真是见了鬼了。”

    听到这人的声音,三人都停下了脚步。庄恒云皱了皱眉头道:“是慕容家那个丫头!她怎么到了这里”

    厉秋风和燕独风从沙河帮的口中已得知这个姑娘会到顾家老店来投宿,是以并不十分吃惊。见庄恒云面露难色,知道他担心余长远等人来到后会与这姑娘大打出手,不免惊动永安城内的守军。

    此时只听那店小二道:“好教公子得知,今日真的是客满了,否则我们也不会看着钱不赚不是我跟您说,是有一位京城来的客人包了小店,所以还请公子另寻他处下榻。”

    那姑娘啐了他一口道:“我在永安城走了两条大街,连个客栈的影儿都没见到,后来问了一个路人才知道整个永安城现在只有你们一家客栈。你想把我骗走是不是”

    话音一落,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听那店小二说道:“你、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快去给我找间屋子,不然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们顾家老店烧成白地!你看我作什么,还不去找!”

    只听脚步声响,那店小二跌跌撞撞的捂着脸跑了出来,庄恒云一把将他拉到屋子后边,店小二吓了一跳,正要开口惊呼,庄恒云捂住他的嘴道:“别出声,是我!”

    那店小二见是庄恒云,这才放下心来,正要说前面发生之事,庄恒云低声道:“你给她在后面最偏僻的厢房开间客房,记住,一定是后院最偏僻的那间厢房。然后把饭菜之类的给她送过去,尽量别让她出门。”

    那店小二一个劲儿的点头,随后又回到大堂。只听他对那姑娘说道:“真是碰巧了,后院还剩一间客房,不知两位是否能屈就一下”

    那姑娘说道:“打你一记耳光,客房倒是有了,下次机灵点,免得挨打。”

    那店小二连声道:“小人记得了,请公子和这位大姐随小人到后院。”

    庄恒云见三人就要出来,急忙冲着燕独飞和厉秋风一摆手,三人迅速躲到屋子后边的廊柱之后。只见店小二打着灯笼当前引路,慕容家的姑娘和马空空的女儿跟在后边。只听那姑娘边走边说道:“这后边的厢房都没点灯,你却说没有空房了,下次再骗我,当心你的狗头!”

    那店小二边走边陪笑道:“公子教训的是。只是今日实在是有人将客房都包了,等那些客人到了,这些屋子的灯就好亮了。”

    那姑娘道:“一会儿别忘了给我们的马喂上草料,我们明早儿便走。”



第34章
    店小二引着两人走进后院之后,庄恒去这才带着厉秋风和燕独飞来到大堂。他搓了搓手道:“慕容家这丫头太棘手了!一会儿余大哥他们到了之后,若是与这丫头朝了面,在这永安城里大打出手,恐怕会招来官兵,事情就不好办了。”

    厉秋风心想:“这姑娘不只要找余长远的麻烦,恐怕更想对付许鹰扬,你庄恒云可不知道罢”只是心下虽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燕独飞道:“余大哥到来之后,我和厉兄弟是否应该出面,与各位庄主一同对付许鹰扬”

    庄恒云沉吟了一下道:“眼下两位兄弟还是暂避一下。虽说二位已经易容,但那许鹰扬心思缜密,软硬不吃,是极不好对付的人物。不妨让余大哥先与他周旋一番,若是需要咱们兄弟一起出手,我再去找两位兄弟。”

    三人又谈了一会儿,眼见时辰将到,厉秋风和燕独飞便即告辞回房。

    两人一进屋中,燕独飞便低声说道:“厉兄弟,你说庄恒云的话有几分靠谱”

    厉秋风道:“他与余长远等人也是勾心斗角、相互提防,这是错不了的。只是他所说的湖广盗墓一事,其中倒颇有些蹊跷。”

    燕独飞道:“愿闻其详。”

    厉秋风沉吟了一下,道:“听庄恒云所说,湖广安陆洲盗墓一事,发生在当年五月前后。按照时间推算,先帝当时应该临幸清江浦,并且去看望了当年服侍他的老太监张阳。云飞扬以锦衣卫副指挥的身份,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须随在先帝的身边。只是依庄恒云所说,他居然不远千里到了湖广,这让人万万猜想不透。

    “其二,东厂太监徐恩我虽然未曾见过,但在宫中听锦衣卫同僚说过,此人武功极高,曾随先帝在豹房之中屠熊搏虎,想来天下能胜他的人也没有几个。一个拿着雨伞的人就能轻易将徐恩杀死,这是我第二个不解之处。

    “其三,庄恒云所说的那些在兴献王陵墓埋伏的黑衣人武功诡异,怎么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这样一个帮派而他们的那个灰衣首领,以雨伞为兵刃,且在雨伞中藏有利剑。咱们都是习武之人,须知与强敌对阵之时,只会使用自己最擅长的兵器。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在与徐恩交手时都不敢托打,定然只会选择自己最擅长的兵刃。这个灰衣人所持的雨伞,一定是他最称手的兵器。只是以燕兄和我的见识,却想不出有任何一位武林高手用的是雨伞。

    “还有就是马空空的神秘失踪。在盗墓时他就失踪了一次,而后与余长远联手去取藏宝地图,将藏宝地图偷走后又失踪了一次。按理来说他既取了地图,就该一个人去取了宝藏,而后远走他乡,但是偏偏他却去了五虎山庄,结果被云飞扬擒住。据马空空的女儿说,在他前往五虎山庄之前,曾有一个老者与他密谈,那么这个老者又是何人马空空要余长远说出盗墓的真相,余长远又为何不说“

    燕独飞道:“厉兄弟果然心思缜密。依愚兄看来,五虎山庄的五个老贼各怀机心,只要找到宝藏,这五个家伙肯定是要火拼的。我瞧余长远也是在利用其余四人。比如说何毅善用火药,进入墓道之时,有的地方需要用火药将巨石炸开,何毅就会大显身手。庄恒云现在拉拢咱们兄弟,十有**是为了日后五个老贼翻脸时,咱们能站在他这一边。“

    厉秋风点头称是,道:“咱们不妨给他们来个将计就计,先鼓动这五个老家伙互相猜忌,待他们动手之时,咱们在后面助拳,先干掉余长远,其余四个就好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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