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雄师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坦克兵
同盟军十万人,是黄庆春根据郑宏的号称得出来的结论,他认为,号称三十万,扣除了辅兵民壮之类的外,战兵怎么说也有十万左右。
“挖开九龙江的江堤!”黄庆春咆哮着,下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命令。
“大人,万万不可啊!一旦九龙江的河堤被挖开了,城外几万亩良田都要被淹没,城外的老百姓会死伤惨重啊!”一名家丁苦苦哀求道。
黄庆春猛一拍桌子:“挖开!给老子淹!老子要水淹七军!”
一队准备挖开九龙江河堤的清军从漳州城内冲出,赶往九龙江边。前一阵时间,曾经来过台风,九龙江水位大涨,已经高过了江堤里面的农田。只要挖开大堤,咆哮的九龙江江水就会把附近的农田村庄全部淹没!
可是没想到的是,早就有五千多头上包裹着红头巾,身上穿着各种老百姓衣服的精壮汉子在江堤附近埋伏,看到清军冲了出来,这些精壮汉子立即呐喊着冲上去,同出城挖掘江堤的清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出城的清军不过区区一千余人,根本打不过这五千多名起义军。
黄庆春下令,城内继续出兵,必须压住江堤上的守军,挖开九龙江大堤!
当城内一群身穿号衣,头戴红缨斗笠的清兵出了城的时候,城外,一队同样头戴红缨斗笠,身穿号衣的起义军战士也涌了过来,两群穿一样衣服的人在江堤上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华夏雄师 第167章 黄家满门忠烈(中)
扒开江堤的计划泡汤了,更多的同盟军赶到了漳州城外,清军已经无法出城。万般无奈的黄庆春只好放弃了这个疯狂的计划,下令死守漳州。
“公爷,听说会匪不嗜杀,会匪的幕后掌柜陈新元甚至有些妇人之仁,他们连旗人俘虏都不忍心杀害。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岂不是有破敌之计?”站在边上的族弟黄庆福想出了一条恶毒的计策。
“弟弟有何妙计?”黄庆春大喜道。
“既然敌人有妇人之仁,那就好办了!我们可以押着城内百姓上城头,看贼人敢不敢开炮轰击城墙!会匪只不过是洋枪洋炮厉害,只要他们不敢开炮,我们不是可以守住漳州了?漳州城内粮食充足,吃上一年都不成问题!就算是粮食吃完了,我们可以吃百姓的肉。当年新会守住李定国,还不是这样守的?”黄庆福献出了他的毒计。
“妙计啊!”黄庆春大喜过望。他心里暗暗道:反正会匪是不会放过自己黄家满门的,既然黄家已经决定满门都当忠烈了,那不妨就拿城内老百姓当人质好了!反正城破,一家男丁一个都活不了,若是以这种办法守城,说不定还真的守住了。
从厦门逃回来的总兵孙鼎鼇苦苦相劝:“公爷,我们不能用这个计啊!虽然会匪不嗜杀,可是对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是不会手软的!若是用了此计,一旦城破,城内的绿营兄弟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哼!难道孙军门想要从逆?”黄庆春冷哼一声。他心里清楚,若是不用此计,漳州城破之日,他孙鼎鼇能活命,城内的绿营兵都能活命,唯独他黄家会被杀很多人,活下来的也是生不如死。
所以黄庆春必须拉上全城的绿营清军和全城百姓给自己的家族陪葬!只有这样做,才有机会让攻城的同盟军知难而退。
孙鼎鼇无奈的退了下去,心里暗暗道:造孽啊造孽!城中百姓皆我大清子民,百姓何辜?这黄家,世世代代下来,欺男霸女,强占良田,伤天害理的坏事干了不少,对手摆明了是不会放过他们了,他们竟然想要拉着全城军民为他们一家殉葬!简直是丧尽天良!
黄庆春的命令发布下去后,城内的清军和练勇挨家挨户的搜索,把所有的百姓全部从家中驱逐出去,赶上城头。
抵达漳州城下的同盟军已经布置好了攻城的炮兵阵地,一门门重炮架了起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头,只要一声令下,就能炮轰漳州城。
不求炮弹能直接炸开城墙,只要炸毁了女墙垛口,让城头的清军站不住脚,就能让爆破组带着*包上去,炸毁城墙。
就在郑宏正准备下令开炮轰城的时候,福建漳州小刀会的首领林俊尚却上前苦苦劝阻道:“大人!大人!千万不能开炮啊!您看城头!”
郑宏拿起望远镜,往城头上望去,却见城墙上面站着一排妇孺老弱,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四五岁的小孩子,还有怀抱婴儿的妇人,这些百姓在身穿团练衣服的练勇驱逐下,站在城头上,站成一排,绝望的看着城下的同盟军炮兵阵地。
“该死的黄家!自知已经快走到绝路了,居然想出如此恶毒之计!”郑宏愤怒的骂道。
说实话,郑宏并非是善良之辈,能在南洋杀出一片天地来的黑社会首领人物,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类,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但他绝对不敢下令对老百姓开炮,一旦向老百姓开炮了,恐怕陈新元撤了自己的职都算轻的。
郑宏下令道:“让人去向城内喊话,向绿营官兵喊话,让他们不要给黄家殉葬了!若是识时务的,就停止劫持百姓为人质的愚蠢举动!”
几十名嗓门比较大的华夏军战士走到距离城墙150米外的城下,对着城头大声喊话:“城内的绿营清军官兵听好了,我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杀中国人!只要你们没有犯下罪行,我们是不会杀害任何一名俘虏的!所以我们奉劝你们,不要为一个即将灭亡的黄家殉葬!只要你们放弃愚蠢的举动,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让若执迷不悟,继续以百姓为人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那么我们破城之后,自然是要追究凶手责任!杀人者死,你们押着百姓为人质,百姓因为你们而死,你们就是杀人犯!”
同盟军的俘虏政策,绿营清兵和练勇都知道。听了城下同盟军的喊话,守城的清军思想早就动摇了,说实话,他们也不想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清兵,尤其是团练,都是当地人,很多被押上城头的百姓,多多少少和他们有或远或近的亲戚关系,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炮火之下,谁都不愿意。
可是那些黄家的家丁却站在后面,拿着刀子威迫他们,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百姓押上城头当人质。
是夜,孙鼎鼇巡视自己的大营。当他走到一处充当营房的民宅门口时,听到里面传出了绿营兵的哭声,于是孙鼎鼇打了个手势,让戈什哈停下脚步,十几个人站在门外,听里面绿营兵的对话声。
“这是什么世道啊!老子豁出命去给朝廷当兵,可是老子的老父老母,老子的老婆孩子,却被姓黄的给押上城头当人质了!”一名绿营兵哭着说道。
“同盟军说优待俘虏,可是姓黄的这家伙,非要绝了我们的后路啊!想要让我们都给他们一家陪葬!这个兵,老子不当也罢了!”另外一名满脸胡子的老兵怒道。
“别说了,老子还有一位好兄弟,那才叫冤!在汾水关之战中力竭被俘,被会匪抓去剪了辫子。可是他想尽办法逃回了漳州,居然被黄庆春下令斩了,当成斩首的会匪请功了!”另外一名清兵哭着说道。
“会匪不杀我们,姓黄的却杀我们!这姓黄的,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人看?”
“就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成人看了?”
“干他老母的!姓黄的欺负人太可恶了!老子的表弟一家,本来家里还有几十亩地,租给佃户,家里生活还算过得去,被他黄家选中当了甲首,结果甲中交不够税收,只能让我表弟家里去垫,我表弟家里哪里垫得起,欠了黄家高利贷,最后呢?几十亩良田都没了!姨母都悬梁自尽了!表妹也被卖了!”另外一名清兵哭着说道。
“与其给黄家陪葬,不如反了!”刚刚那名满脸胡子的老兵怒吼道,“听一些广东逃回来的人说起过,同盟军对俘虏不错,若是能选中还吃兵粮,可是每日有荤腥!军饷也比这里高多了!即便不能选中当兵,回家也有地种!再不济,还能去广东打工,收入比自己家里有地的都高!”
“对!为何不造反?”
孙鼎鼇从外面走了进来,里面的一群清兵见到自己的长官进来,纷纷停止喧哗,吓得不敢再说话。
“继续说啊!为什么都不说话了?”孙鼎鼇冷哼一声道。
那些清兵纷纷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啊!小人们实在不愿意一家大小都给人陪葬。所以一时逞口舌之威,还望大人恕罪。”
孙鼎鼇冷哼道:“何罪之有?各位何罪之有?你们说的没有错!我们又没有犯下罪行,为何要给罪恶滔天的黄家一家去陪葬?他们一族,两百多年下来,干了多少坏事?欠下多少血债?难道这些罪恶都要我们来偿还?”
“大人!”一名戈什哈连忙上前,想要劝阻自己大人这番反动的话。
孙鼎鼇向戈什哈摆了摆手:“你们愿意为黄家殉葬吗?”
“当然不愿意!”十几名戈什哈回道,“可是大人,您也要反了?”
“老子反了,怕什么?老子的家人都在福建,这福建很快就是同盟会的天下了!北面那个朝廷还能来跳过长毛,来到同盟会地盘上诛老子九族不成?”
“只要大人愿意反了,小人们一定跟随!”十几名戈什哈纷纷跪在地上。
戈什哈其实就是亲兵的意思,都是孙鼎鼇的亲信,无论主公做什么,他们只听主公的,根本不会去管什么朝廷命令,因为他们是主公的家丁。
“都起来吧!”孙鼎鼇招呼道。
戈什哈们纷纷站了起来。
“好!”孙鼎鼇对其中一名戈什哈说道,“小六子,我写一封信,你找个机会混出城去,把信送到对面。”
那个名叫小六子的戈什哈连忙跪地:“多谢大人厚爱!卑职愿为大人效死!”
当天晚上,孙鼎鼇就给郑宏写了一封信,交给那个名叫小六子的戈什哈。等到凌晨的时候,小六子通过孙鼎鼇负责镇守的城墙区域,以吊篮从城上吊了下来,去了城外的同盟军大营。
郑宏很早就醒来了,他刚刚穿上衣服,就听到有人来报:“报告大帅!我们抓住了一名官狗奸细!那个家伙叫嚷着要见您。我们还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
警卫士兵把搜出来的信递上去,郑宏只看了一眼,就对警卫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小六子就被人带进了中军大帐。
“你们孙将军真的要起义?”郑宏盯着小六子的眼睛,想要从他眼中看出是否在撒谎。
小六子掷地有声道:“我们大人也不耻黄庆春所为,我们谁都不愿意为黄家陪葬!所以我们决定举义!”
“好!”郑宏点了点头,让人把小六子先押下去。
随后郑宏就让人把自己的部将全部叫来,在中军大帐内集合。
华夏雄师 第168章 黄家满门忠烈(下)
五日后,夜里,黄庆春躺在家中,搂着他最宠爱的小妾睡得正香。
这几日来,同盟军并没有攻城,只是每天派人在城外叫骂,骂的内容无非是:要让黄庆春放过城内百姓,是个男人的话,就正面决战,不要拿百姓当人质,让你黄庆春守坚固的坚城,我们攻城。
可是黄庆春怎么可能会上当:“哼哼!若是没有那些百姓当人质的话,恐怕贼人早就炸开城墙了!他们的洋枪洋炮太厉害了!听说每次攻城,都用洋枪洋炮压制得守军根本就无法在城头站稳脚跟,然后他们再派人炸开城墙。”
黄庆春任凭同盟军在城外如何叫骂,就是不放弃以老百姓为人质的原则。这几天来,同盟军也不敢攻城,所以说,这几天黄庆春每天睡觉都睡得很香。
反正被抓住就是个死,能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会匪五天不敢攻城,黄庆春就认为自己又多赚到了五天。
黄庆春做了一个梦,梦见会匪围城围了半年,城外数万大军粮食即将耗尽,只好攻城。但是会匪又不敢用洋枪洋炮对准城头猛轰,只好下令蚁附攻城,结果守城清军英勇作战,打得会匪一次次的败退回去,城下留下了堆积如山的尸体。
会匪一连猛攻了三个月,均铩羽而归。最终朝廷的援军来了,到来的是最精锐的京营八旗新军,会匪抵挡不住,从福建败退出去,一路逃回了广东。八旗新军在后面紧追不舍,杀得会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黄庆春因为立下大功,进京面圣……
“公爷!公爷!大事不好了!”正在做着黄粱美梦的黄庆春被吵醒了。
“吵什么吵!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黄庆春被打搅了美梦,从床上坐起,愤怒的冲着那名家丁大吼道。
“公爷!快逃命啊!会匪进入城内了!”那名家丁哭丧着脸道。
“什么?”黄庆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他们怎么进来的?”
“是孙将军叛变了!他带着兵杀了我们一批兄弟,打开了城门,把会匪放进来了!”家丁垂头丧气道。
“快,组织人手抵抗!”黄庆春咆哮了起来。
头一批涌入城内的,是林俊尚、徐耀、陈阿林的小刀会义军,跟在后面的,是饶廷选等人的起义清军,这些都是杂牌军,并非是郑宏自己的嫡系精锐部队,使用的武器也都是大刀长矛之类的冷兵器。郑宏根据孙鼎鼇的信,打漳州城一个里应外合,但他也担心,怕孙鼎鼇给自己来个关门打狗的毒计,把自己的人引入瓮城,再关门打狗,那就损失大了,所以他舍不得让自己的精锐部队先进城,而是让杂牌军先进城。这样万一对手有诈,牺牲一批杂牌部队也不至于心疼。
结果孙鼎鼇就是真的开城放同盟军进城,现在的攻城首功都归了那些杂牌军。
同盟军杂牌军攻入城内,城内的绿营清军早就是毫无斗志,纷纷投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漳州城就攻破了,因为城内还有五千多漳州黄家的练勇!
那些黄家练勇,大部分都是黄家的仆人、家丁,黄家远方亲戚,和黄家关系好的佃户之类的人组成的,这些人都顽固不化,宁愿陪着黄家一起殉葬。
黄家练勇在城内负隅顽抗,抵抗得还很激烈。攻入城内的先头部队武器只是冷兵器,这也就算了,因为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天地会、小刀会的那些乌合之众,他们打仗完全凭借着一腔热血,凭借着一身蛮勇,什么战术、列阵之类的,完全都不懂,所以尽管人多势众,但是同人少得多的黄家练勇交手起来,双方居然打得旗鼓相当。
整整一夜,城内到处都是喊杀声,不少房子已经燃起熊熊烈火。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同盟会第二军第五师的官兵们进入城内。
当大批身穿蓝灰色军服的同盟会官兵进入城内的时候,见到城内大街上满是瓦砾,许多房屋已经化为残垣断壁,街头横七竖八的躺满尸体,有头上抱着蓝头巾,身上穿着“勇”字号衣的黄家练勇尸体,也有不少头上抱着红头巾,身穿短卦的天地会和小刀会弟子的尸体,许多尸体还交错在一起,保持着生前扭打肉搏的姿势。一栋栋建筑物的废墟上,双方的尸体枕叠交错,青石板的路面都已经被染成红色了。
“没想到打得如此惨烈啊!”进入城内的同盟军战士都为城内这一幕震惊。
“我们还来得及赶上!”一名军官喊道。
激战了一晚上,同盟军居然连一名黄家练勇的俘虏都没有抓住,更没有抓住一名黄家家族的人。无论是黄家练勇,还是黄家的人,都在拼命抵抗。
城内惨烈的巷战还未结束,残存的黄家练勇仍然在负隅顽抗。漳州城的仓库是保住了,这个功劳说起来还是新起义的孙鼎鼇立下的大功。他带着人打开城门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仓库,正好有一批黄家练勇在那里准备烧仓库。
于是起义清军立即同黄家练勇展开了激战,消灭了企图烧仓库的黄家练勇,保住了仓库。后来黄家练勇又组织了五次进攻,均被孙鼎鼇带兵击败。
同盟军第五师的官兵进入城内之后,立即配合天地会弟子、小刀会弟子和起义清军,向黄家练勇发起最后的攻击。
海澄公府,高大的围墙早就被人改得和城墙一样,黄家的人在里面再修建了土方,并把外围的围墙加高,人可以站在土方上面负隅顽抗。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里面堆满沙袋,大门上方,也被改出了一座箭楼出来。
此时,海澄公所有的后人都集中到了海澄公府,哪怕是第二代开始就出了公爵府的黄家族人,这时候也在这里坚守。他们知道,一旦黄家被击败了,就算是能够活下来,也是被送进监狱,而且家产什么的肯定是全部没收了。
与其被送进监狱受尽*,出狱之后又是身无分文,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还不如拼死一战,就算是战死沙场,也比被俘虏被送进监狱,还要没收全部家产好。
头上包裹着红头巾,身穿短卦,手持砍刀的同盟会杂牌军士兵正在猛攻。
黄家练勇抵抗得十分顽强,箭楼上和围墙上方不断射来箭矢,正在进攻的同盟会杂牌军纷纷倒在围墙外面,倒在大门下。
也就在同盟会杂牌军进攻海澄公府受挫的时候,后面突然出现了大批身穿蓝灰色军服,手持洋枪的同盟会精锐士兵,还来了四匹马,拉着一门炮。
海澄公府的大门被轰开了,大批杂牌军手持大刀长矛,呐喊着涌入府内。后面跟着手持洋枪的精锐。
“皇上啊!我海澄公满门男丁,可是为皇上尽忠了!”黄庆春跪在地上,面向北方,连连磕了十几个响头。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一排枪声,尚在负隅顽抗的黄家练勇和家丁一片片的倒在血泊中。紧接着大批手持大刀长矛的同盟会杂牌军就杀到了后院。
“活捉黄庆春!让他接受人民的审判!”身穿蓝灰色军服,手持洋枪的同盟军第五师官兵们呐喊着冲入后院。
“不!我不能受审!”黄庆春拔出御赐金刀,调转刀锋,狠狠的往自己脖子一拉。
黄府被攻破,黄家练勇、黄家男丁,以及那些协助黄家作战的远方亲戚,没有一个向同盟军投降的,不是被杀,就是自杀,还有的人在临死之前还掐住一名同盟军士兵的脖子,和同盟军士兵同归于尽。
曾经风光了260年的海澄公家族,就这样灰飞烟灭。
漳州城外,一座黄家府邸,这是黄世仁的府邸,府中的男丁,家丁和男仆都进城去参战了,留在这里的只剩下女眷和丫鬟。
被黄世仁纳为小妾的喜儿坐在房间里,对黄家的灭亡,她心中没有一点悲痛,反而是在心底暗暗叫好。
就在这时候,一名相貌清秀的小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走到她面前,后面还跟着四名满脸横肉,身强力壮的健妇。
那丫鬟走到喜儿面前:“七奶奶,奴婢奉了主子之令,漳州城破之日,送府中所有女眷升天,药就在瓶子里面装着,七奶奶请用吧。”
“不,我不想死!”喜儿大叫一声,打翻了托盘,托盘内的药瓶子掉在地上。
那丫鬟冷笑一声:“七奶奶,这恐怕由不得你了!奴婢奉了主子之令,不能不执行!”说完,这丫鬟转头对那四名健妇下令道:“来人,把她给摁住了,把药灌下去!”
就在那四名健妇摁住喜儿,准备给她强行灌入鹤顶红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喊叫声,一名中年男子带着几十名剃了大光头的男子冲入院子内。
“快,把药给她灌下去!”那丫鬟大喊大叫着。
四名健妇摁住喜儿,要给她灌药。但是听到喊叫声的喜儿,知道自己快得救了,自然是拼命的挣扎,本来她的力气就不小,那四名健妇居然一时无法把药灌入她嘴里。
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为首那名中年男子挥动棍棒,打翻了四名健妇,把喜儿抢过来。
“阿爸!”喜儿扑在中年男子怀里失声痛哭。
那名丫鬟从袖子中取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就要对准自己的嘴巴灌下去。就在此时,一名大光头的男子一个箭步上前,劈手夺下药瓶,一下丢在地上。
随后这名光头男子把丫鬟一下就横抱起来,兴高采烈的往外走。
“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吧!”任凭丫鬟如何喊叫,这名光头男子就是不肯放手。
“哼哼!老子好容易抢了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回来,怎么舍得让你死?”
华夏雄师 第169章 开放烟禁
数千里外的京城,宫内传出消息,咸丰皇帝要选秀女了。
“兰儿!你干嘛去选秀?”叶赫那拉·惠征刚刚从外地回京城,就听说女儿参加选秀的消息,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进了深宫大院,想要回家一趟都难啊!”
按照清朝的规定,13到16岁的旗人女子都要去参加选秀,但其实规定是灵活的,若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没有希望,或者是不愿让女儿入宫的,可以不让自己的女儿参加选秀。就像惠征就不愿意让大女儿杏贞去,因为他知道,若是女儿进了宫内,倘若能混个出人头地的话还好,若是不能,只能一辈子在宫中当个默默无闻的小宫女,从此想要再见女儿一面,都难啊,无异于生离死别。
“兰儿,听阿玛的话,别去了好吗?”夫人紧紧搂住女儿。
十六岁的兰儿道:“阿玛,您也是进士出身,可是都五十岁了,还只是一个五品员外郎。女儿这样做,也是为我们叶赫那拉家博个前程。请阿玛和额娘放心,女儿进了宫内,一定会阿玛和额娘争光的!”
“宫中凶险,兰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要出人头地,谈何容易啊!兰儿,六王爷对你可是爱慕已久,你还不如嫁给六王爷,也比进宫好啊。”惠征苦苦相劝。
“可是阿玛,额娘,女儿都已经报上名了,若是不去,便是欺君之罪。”兰儿道。
兰儿大名叶赫那拉·杏贞,小名叫兰儿,虽然年仅十六岁,却十分懂事,相貌清秀,聪明伶俐。之前六王爷奕訢见过她一面,就为之倾倒。可是兰儿没有选择六王爷,而是毅然放弃了当王妃的机会,准备入宫选秀,想要为自己和家人博一个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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