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聊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哆啦i梦
“后生,别在雨中淋着了,快过来避避。”
苏阳伸手感受雨趣,在这山中一砍柴老头,正在树下避雨,看到了这不知何时站在这里淋雨的苏阳,连忙招呼道。
苏阳转过头去,看那个老头,面色潮红,说话之时苏阳看舌苔多黄,穿的是破麻衣,在这树下一边放着干柴,上面搭着蓑衣,倒是自己躲在树下,稀稀拉拉的雨滴仍旧能够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苏阳所穿衣服,是在广平县城所购买,蓝白相间外套,织造布匹的是冯相如的妻子卫氏,此刻看到了这老头穿着破麻衣,呼喊自己避雨,迈步走到了老头身边,将这蓝白相间的外套脱下,套在了这老头子的身上。
“你这身体热火太盛,确实不敢受到风邪,这两日吃点蒲公英,半边莲,龙葵,鱼腥草降降火。”
苏阳对老头子交代两句,起身唱歌融入雨中。
走啊走啊走,好汉跟我一起走。
走遍了青山人未老,少年壮志不言酬。
莫呀莫回首,管它黄鹤去何楼。
黄粱啊一梦,风云再变。
洒向人间是怨尤。
划一叶扁舟,任我去遨游……
……
这一首歌曲是《东游记》中的逍遥游,歌词之中多化用太祖诗句,故此意境极佳,洒然出世,属于听一遍就很难忘的那种,此刻苏阳心情大好,边唱边走,而樵夫老头听着这歌曲简简单单,朗朗上口,也能在这歌曲中品出一丝出尘韵味,低头看着身上披的蓝白单衣,这雨水落在了衣服上面,自然便滑落一边,这一件衣服永远都是干燥,暖和的。
真是遇到了神仙了……
苏阳的洒然直到回归到了城隍庙门前的时候才止住了。
在他眼前的,是这城隍庙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苏阳这借助地脉劫火,烧掉了白岩山的蛇姥姥,毁掉了蛇窟,算来是拆了对方的家,而眼下看来,那地火喷发之时轰然的一声爆响,也让苏阳这破旧的城隍庙也随之塌了。
算来是一换一。
新的城隍庙就在这边不远,只是此时尚未真正落成,在这城隍庙中的城隍塑像,文武判官,阴司差役仍未落成,此时只是徒有空壳。
“……我没家了。”
苏阳气的直摊手,要住这新城隍庙,也要等着它完全落成,城隍神像皆有,如此借用城隍神印,就能在里面开辟神殿,而后作为安身之地,现在若是住进去,怕不是被这里的百姓们当成乞丐,这太伤自尊,苏阳不干,何况除了苏阳之外,还有这城隍典籍,生死簿,倘若不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安身,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身份。
毕竟自己是转轮王的女婿呐,还有可能抢过弥勒佛,做如来接班人哒。
在画卷之中召出马车,苏阳将城隍典籍,生死簿全部转移到了马车上面,如此驱赶着两辆马车,向着青云山城内走去,在城隍殿没有落成之前,苏阳打算在青云山城里面租一宅院,暂且住着,也能安放这些典籍,等到城隍庙落成,带着典籍正式上任。
“租房子?在我们青云山城里面可不好租房子。”
苏阳进入青云山城,找人打听,这人就对苏阳说道:“现在闹蛇患,是有很多人逃到外地,但也有很多人租了进来,这房屋住宅,城内应该少有空闲,客官,你不如在这里住店,我们这里送热水……”
您这客栈可真大方!
苏阳抬头,看着上面写着“明月楼”,莺莺燕燕一大片妹子对他招手,你们这里还附带暖被窝啊。
“唉,你这书生,你要真租房子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宅院,能够将它租给你。”
有一男子刚好从这明月楼中出来,听到苏阳要租房子,便开口说道。
“苏大爷,您可千万别……您家的那房子能住人吗?”
之前苏阳打听的龟公对着男子小声说道。
“滚一边去!”
这苏大爷一脚将这龟公踹开,对苏阳说道:“我告诉你,这房子等闲人我真不租,因为这房子有灵气!我的侄儿,苏鸣,那整个青云山城都知道,十五岁考中了秀才,跟着侯大爷进了京城,这侯大爷可是一个三品官,任什么来着?”
苏鸣?
这名字苏阳知道,他所知的资料,自己在生死薄上疑似顶替了此人。
“这公子,你可要考虑清楚,那个房子可不是人住的。”
龟公叫道:“他那房子很邪门!”
“我租了。”
苏阳给龟公扔过去一锭金子以作答谢,说道:“我等读书人,素来是不信邪的,只有那些平日不能【集义】的人,才会心有所愧,若素行和于神明,何怕之有?翻翻二十四……二十三史,岂有邪鬼能迷正人乎?”
这房子,苏阳租定了。
神笔聊斋 第一百二十章 宅妖宅鬼【中秋快乐】
苏鸣家的宅院在青云山城往东而走,穿过了几条街之后便是一条并不宽阔的巷子,在这巷子的尽头,则是苏鸣的家里。
要将房租给苏阳的人叫做苏利,是这里房主苏吉的弟弟,苏吉早死,苏鸣去了京城杳无音讯,这房子便落在了他的手中,只是这房子明显是有问题,故此是卖不出去,租了几家人都出事了,而后这房子便荒僻着了。
苏利收了银子,在这巷子外面便将钥匙给了苏阳,给苏阳指了门路之后,也不往房子里面去,直接就走了,让苏阳牵着马车一路走到巷子尽头,拿着钥匙咔咔嚓嚓的拧了好一阵儿,这生锈的门锁方才打开。
“吱……”
伸手推着门,这门在苏阳稍稍用力之下,几乎就被推了下来,将这房门全然打开之后,苏阳眺望里面,所看到的都是败落景象,房子左右有两棵巨大的玉兰花树,此时这玉兰花树已经枯死,只有枯枝戳在天际,下面全是败叶,厚厚一层,在这般枯枝败叶之下,本应该藏着一些小动物才是,而苏阳耳朵所听,这院内是死寂一片。
房子正门朝南,西边墙角有个茅房,东边则有一个伙房,正前方则有四间上房,一明两暗,一个杂屋。
整体上,这房子并不宽敞,站在正院中,苏阳便感觉一股有些阴冷,进入正房所看,这明室只是空落落的一间房子,两个暗屋一个也是空空荡荡,另一个则只有一张床,这床上被褥,一概皆无,柜子家具更是没有,便是去了杂屋里面,里面也是空空落落,甚至这伙房里面,也仅有两个泥灶。
天色将黑,苏阳也懒得再去重新购置,便将画轴打开,在这花中取出了日用家具,客厅里面摆放茶几座椅,一处房间里面补上书架,将城隍庙的书籍全都搬运进来,取出扫把,将这些枯枝败叶扫在一起,一把火烧了,再看这房子也没什么可打扫的了。
房间地面本是土地,上面不过多了层浮灰,这房梁上面并无蛛网,也仅仅是灰尘多了些罢了,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伸手取出阴阳镜,苏阳想要将它悬放屋内,让这房间里面亮堂,只是今日这阴阳镜拿出手之后,黯淡无光,不复之前,这近来苏阳不曾拿着它晒太阳的缘故,致使这阴阳镜能量没了。
点了一根蜡烛,苏阳借着烛火将房间里面的各类典籍予以归类。
有前城隍的卷宗,有此地的异事,更有此地的生死典籍,百姓资料。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音在外响起,苏阳放下手中资料,一手撑着蜡烛,向着门外走去,打开门之后,在外面站着的是一老妪,年近八旬,头发枯白,一手拄拐,一手在不停颤抖,待到苏阳开门之后,这老妪抬头,一手就抓住了苏阳的手腕,五指冰凉而有力,对苏阳说道:“走!你快走!这房子住不得人!”
“您说笑了,这房子住不得人,难道留着住鬼?”
苏阳摆手,想要挣脱老妪,但这老妪却仅仅抓住苏阳,说道:“这房子连鬼都住不得!你快从里面出来!”
老妪年龄虽大,力气不小,拉着苏阳便要将苏阳拉出房子。
“您是这左近的邻居?”
苏阳巍然不动,询问老妪。
“我是西邻的。”
老妪伸手拉着苏阳,说道:“今天你到我家住宿,我家也有空房,就算是随后你住在我家都没事,这房子是千万不能住的,只要住进来,人就会死的。”
苏阳回头看看这房子,转而询问老妪,问道:“是有什么东西在这作祟?”
这个宅院必然是有怪异之处的,只是现下的苏阳不曾发现怪异所在。
老妪忌惮的看了宅院一眼,慌张摇头。
苏阳知道,这东西怕是很是灵异,只要说出名字,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这东西都会警觉,就像是民间有些人拿了耗子药一样,将这东西悄悄的放在某个地方,是千万不能说老鼠药,一旦说了,漏了风声,老鼠就不会上当了。
“谢谢您了。”
苏阳谢过老妪,说道:“我不怕这些。”
说着,径直就把门给关了,伸手撑着烛火,苏阳再度回到了房间里面,这种行为,在这老妪看来全然是自己作死,长叹一声,扭身回去。
“呼……”
刚刚插好门,烛火摇曳,房间里面光亮一下暗了好多。
苏阳左右张望,这房门紧闭,就算是房子有破落的地方能够透过来风,这外面没有大风声,里面的烛火不该受此影响,回过头之后,看这蜡烛已经恢复往常。
抬头看向房梁,房梁上面一切如故。
埋头典籍,苏阳开始继续收拾,要将这些东西一一归类,也是个麻烦的事。
“呱!呱!”
“呱!呱!”
房间外面忽然就有乌鸦在叫,声音极近,和苏阳就隔一门,而听着声音极为凄厉。
乌鸣地上无好音。
这乌鸦的叫声被时下当做是不详的征兆,这黑色的羽毛便被认为不详,何况是这乌鸦的叫声哑哑难听,更是喜欢往腐臭的地方扎根。
腐臭……
苏阳嗅了嗅,在这房中也不曾嗅到尸臭味道,相反在这房中,始终有一股馨香。
“呱!呱!”
“呱!呱!”
乌鸦的叫声仍然在门外响起,在叫唤的同时,在这门外一下又一下的撞着屋门,听着力点,这撞击的是门槛上面一点。
苏阳伸手便将这门给开了。
这边刚一开门,外面立刻就没了声息,待到苏阳打开大门的时候,只看到了地上有一滩血迹,四下寻看,这血迹仅仅在门口有一滩,其他的地方全然皆无,看起来是无迹可寻。
……还挺会抓人心的。
这些邪鬼在不曾有形质之前,若要害人,都是动人心神,人心动摇之时,便是他们趁虚而入的时候,而这些怪物动人心神的本事,或为色迷,或为鬼惧,而当下这鬼物便是想要让苏阳恐惧。
这让人恐惧的方式,一种是将心脏肺腑全部掀开展露出来,如此直白的表现,给人一种无法想象无法言喻的恶心感,而在人看到这刹那的时候,必然能够给人带来巨大的震撼,让人双腿发软,心志被夺。
正如孙悟空到了狮驼岭一样,骷髅若岭,骸骨如林。人头发翙成毡片,人皮肉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真个是尸山血海,果然腥臭难闻。东边小妖,将活人拿了剐肉;西下泼魔,把人肉鲜煮鲜烹。当时诗句便说,若非孙悟空的英雄胆,第二个凡夫进不了这山门。
第二种则是让人意识到有某种未知的东西在人身侧,这一种未知和看不清楚,同样能够给人巨大的恐惧。
现在这玩意儿就在给苏阳玩第二种。
“呱!呱!”
乌鸦的叫声在玉兰树上传来,苏阳寻声看去,看到了在这枝枝丫丫的玉兰树枝上面,有一个女人的人头,双眼瞪大,眼珠在溜溜转动,嘴巴一张一合,乌鸦的叫声便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而在头部以下,则淋淋往下流血。
“呱!呱!”
女人头对着苏阳继续叫道。
这女人头,看面貌应当是三十来岁,头发散成一团,两只眼睛中白多黑少,在呱呱叫时,苏阳看女人牙齿一片发黄,缝隙中似有生肉屑。
“呱!呱!”
“呱!呱!”
声音越发凄厉,面容也越发扭曲,似是要在下一刻,便要冲上来咬着苏阳一般。
苏阳眼看这女人头,却出奇镇定,这是有菩萨为苏阳燃灯点火,让苏阳从始至终神思清明,即便看到这些也不动摇,否则放在寻常,忽然看到这一幕不免会“心下一颤”。
“嗖……”
苏阳房间后面的火焰长了数尺,让背后一片明亮,回过头去,是放在桌子上面的烛台火焰成线,向着房梁上面烧去,随之看向房梁,在这放量上面趴在一无头女尸,左手往房梁下面垂着,尸油一滴一滴的点在了蜡烛上面。
“呼!”
苏阳对着蜡烛吹了口气,房间里面灯火全灭,也是在扭头同时,树上的女人头对着苏阳飞了过来,不曾到苏阳身前,口中腥风已经吹到了苏阳身上。
左手捏着符咒,苏阳劈面对着女人头打了上去,这符咒落在女人头上面,只听呲呲一阵响,在这院中轰然就出现一大团火焰,仅仅这一个符篆,苏阳就重重伤了这人头女鬼。
而就在真火萌生同时,苏阳眉心佛光隐亮,并不因这一击得手而放松警惕,微微撇头,便看到这墙上趴着一个面盆大小的蝎子,蝎针在前,对着苏阳刺来。
这蝎子的尾zhēn ci住,如来都受不了,苏阳岂会硬接?
脚下巽位,凭空便有一阵风,在这尾zhēn ci来之时,拉开了不少距离,手中抽出判官笔,抬手就将这判官笔射出,落在蝎子身上也是叮当一声响,判官笔弹射落地,墙面自然分开,这蝎子便融入到了墙中。
好一个蝎妖。
神笔聊斋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井水有数
天上黑云一片,苏阳站在庭院之内,看着眼前黑黝黝的房屋。
这房子是土坯房,在这种房子里面,也确实容易生出蝎子,不过这面盆大小的蝎子,苏阳可不愿意仗着铁布衫进去惹它,被这种东西蛰一下,铁布衫都防不住,并且这蝎子身躯坚硬,判官笔全力投出,也不曾将它钉死在墙。
若是要斩掉此妖,必须要手持武器,如此力技相合,方能奏效。
其实此时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便是打开画轴,召唤“平头哥”,蜜獾出现之后,自然能够找到蝎子精,并且这奋不顾身的平头哥足以让这蝎子精喝一壶,不过苏阳感觉没必要。
纵身跃起,苏阳在这玉兰树上折下一枝,五龙蛰法运用,苏阳对着树枝一吐,在这上面就点了一团火,戳脚轻点判官笔,地上的判官笔溜溜一弹,已经落入到了手中。
如此应用五龙蛰法,苏阳将火焰一端靠近山墙,火龙真气催动,一时间房间内部沸腾一片,这般高温,几乎要让房子自燃起火,而这喜潮怕燥的蝎子在这高温之下于山墙中自然跑动,些许土质的变化,便给苏阳点明了方位。
“嗖!”
在苏阳手持判官笔靠近之时,山墙之中首先多出来了一枚蝎针,劈面对着苏阳刺来,这般速度,便是苏阳早先已有心理准备,心窍推动血液流动,也一时有些应变不及,不过在那之前,御五龙法的五龙真气早早絮绕,这蝎针来时,先被阻了一下,而后便是判官笔精准往前,只此一击便顶住了蝎子尾巴上的毒囊,将这蝎子钉在了墙上。
这蝎子尾针是它最强的攻击手段,这上面的毒囊却也是它弱点之一,如此被轻易刺破,让这蝎子破墙而出,挥舞着两个钳子对着苏阳夹来。
“砰!”
“砰!”
“砰!”
拿着玉兰枝的手用力几下,将这火龙真气透过玉兰枝,重重的砸在蝎子身上,几次攻击裹带高温,足以让这蝎子遭重,判官笔又将它的尾巴定在墙上,让它一时难以反击,而在此时,白芒针嗖嗖穿过,将这蝎子精钉死在墙。
可惜身边没有酒,否则这蝎子泡酒必是绝配。
苏阳在这蝎子精身上叮叮当当敲着,有些妖怪走化形的道路,有些妖怪就是修炼本体,而这个蝎子精就是修炼本体的妖物,身上的外壳坚韧,毒针犀利,这些远远超过寻常妖怪的规格,这个蝎子精若是对上蛇四公主,蛇三公主,一钳子就能斩下她们的头,一毒针就能让她们吃不住。
这断了头的女鬼,怕就是这蝎子精的杰作。
苏阳看向适才重伤的妇人魂魄,此时她像是失了主心骨,茫茫然的看着周围一切,魂魄受了重伤,眼见就在魂飞魄散的边缘,苏阳手持城隍神印,先将此妇收押印中,也让她在神印内部能调整。
再用火把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房间,确定这房间里面再无精怪,苏阳方将这火把放在一旁,失去了火龙真气支撑,这火把明亮几下,化为了一团火炭。
经此一战,苏阳失去了整理书籍的兴致,打坐调息,运功练气,顺便感知一下额头的那一抹火焰究竟有何作用,如此调节整理,一夜不觉过去。
“吱……”
清晨天亮,苏阳推开了院门。
“咣咚……”
外面一个提着水桶的姑娘看到苏阳从这院门中走出,慌得手上一抖,让这水桶直接摔在地上,一片水流四处蔓延,而这姑娘则直接缩到了房子西侧,眼巴巴的看着苏阳,目光似是审视苏阳是死人是活人。
好漂亮的一个姑娘!
“早。”
苏阳含笑对姑娘说了一句,这姑娘吓的直接就跑回了院中。
走入城中,既然要在这里暂且安身,苏阳不愿意住的破破烂烂,跑风漏气,故此一早起来,便是要到木匠铺里面买两扇门,拉一些木料回去,苏阳也粗略看过一些木匠的书,回头自己便能够将房子给收拾一遍。
逛了木匠铺,将尺寸全都报上去,苏阳买了两个水桶,铁锅碗筷,方才回到了租的房中,将铁锅架上,碗筷放好,苏阳提着两个水桶到外面打水。
在这院子里面并没有水井,故此洗漱极不方便,和在沂水药店里不能比,苏阳买水桶,就是为了打水储备。
“我们这里的蛇患已经退了。”
“听说这里的蛇患是妖精所为,朝廷派着大军前去镇压,那妖精一个眼睛比灯笼还大,飞在天上见首不见尾,朝廷这边追着它打到天上,打的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昨天那方圆几十里不断震动,都是如此,就连城隍庙都被震塌了,后来那妖怪盘在山上,要将山连根拔起,后来有神仙出手,直接就将这蛇妖化为了一道石桥,现在都环绕着白岩山……”
在水井旁边,一个中年人正在对四下的乡亲们吹嘘,这人叫做李蒙,平日里最喜欢传话说话,又喜欢钻人**,以作谈资,此人交游广阔,知道的东西多,在他口中说出的话可信度也高,再加上自己本就喜欢说,大家也都喜欢八卦,每一次他来打水,都像是开一个茶话会那般热闹。
“从今以后,我们这里就没有毒蛇困扰了。”
李蒙笃定说道。
周围的街坊听到之后,不免一阵叫好,青云山的这一次蛇患影响太大,伤人太多,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人背井离乡,现在这蛇患终于是都过去了。
“城隍庙塌了就塌了,这城隍神本就不灵验。”
“唉,你可不能这么说,听布庄的娄公子所说,我们这里之前是没有城隍神,现在城隍神已经到任了,你这话让城隍听到可了不得。”
“……”
城隍神已经听到了,只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
“听说白岩山那里的水都是热的?”
“何止那里的水是热的,那里的水喝起来都有一股蛇胆味,像你们常年不洗澡,身上生疮,在那里洗一下,这身上的疮立刻就好了,这也是神仙施法。”
李蒙搂起袖子,露出里面的手臂,平常百姓经年劳作,并且这地方洗澡洗衣并不方便,故此一身都是灰泥,而这李蒙袖子下面,皮肤干干净净,对这里的百姓们炫耀说道:“昨天夜里,我就跑那里洗澡了。”
从这青云山城到白岩山,往返五十多里,而当下这交通状况,李蒙能够昨夜跑去洗澡可不是个小事。
“你这人就喜欢夸大,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有人不太相信李蒙的话,问道:“口口声声说是神仙施法,说的好像你见过神仙似的。”
“嘿,我还真就见过了……”
李蒙一听这话,立马说道:“我告诉你,神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和他的年龄身高差不多。”李蒙指着人群中提着水桶等着打水的苏阳,说道:“昨天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那神仙一念咒,那蛇妖就化作了石头,后来天上就下了雨,让那地火一下子就没了,那神仙走的时候,还和郑家村的郑老樵夫打了招呼,怜惜那个老樵夫淋雨,将身上的衣服给了他,走的时候神仙还在唱歌,说是黄鹤去何楼?我觉得这神仙八成是吕洞宾……”
吕洞宾和黄鹤楼的传说是广为人知的。
“你说错了。”
苏阳纠正道:“此事是观世音菩萨所做,这观世音菩萨救苦寻声,知道这里有蛇患,故此前来解救,跟吕洞宾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当时唱的歌是东游记片头曲,被这里的人当做是吕洞宾,苏阳丝毫不辩解,但是灭蛇之事,有观世音菩萨的份,这可是不能弄错的。
“说得好像你昨天在场一样。”
李蒙听苏阳的话自然不满,说道:“我说的神仙,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了,你说的观世音菩萨,可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你若是不信,我们两个可以一并前往郑家村里面对证,那个老樵夫现在还披着神仙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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