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聊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哆啦i梦
这两人也是直至此时,才算是真正的庙官,能够上达神明,下接百姓。
“呵呵。”
进入城隍殿后,苏阳将猪肉放在伙房,洗过手说道:“这刘壮实,我还以为他是来求亲的,不想居然是来求仙的。”
李蒙和刘壮实,这两个人是有进取心的,将来若有能耐,两个人表现还都良好,苏阳也愿意多多提携。
“求亲?”
颜如玉闻听苏阳所说求亲,问道:“他要娶谁?”
“裴盼儿啊。”
苏阳说道:“在青云山城,我们居住的隔壁有一女子,长得娇俏美丽,这刘壮实暗暗喜欢她很长时间,还因为这裴盼儿对我动刀呢。”
回想当初,苏阳笑着说道,当日这刘壮实要对苏阳动手,一幅水火不容,今日却搬着整猪来此,想要求仙学道,这立场可是有了巨大变化。
颜如玉皱着眉头,凝神思索。
“想什么呢?”
苏阳看颜如玉如此,说道:“当日你来的晚,我们走的又早,这裴盼儿家未开门,你没见过她很正常,这刘壮实是听到李蒙胡说八道,以为我和裴盼儿两人关系亲密……”
颜如玉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裴盼儿,在我们的生死薄中并没有裴盼儿这个名字。”
青云山的生死簿被颜如玉全部记下,对于里面的内容烂熟于胸。
“嗯?”
苏阳听到此话,讶然一惊,说道:“莫非这裴盼儿是贵人命格,不在我们的生死簿里?”
生死簿还有红册,紫册,就像苏阳,他的名字就在紫册上面,阳间的城隍查询,根本查不到苏阳,而裴盼儿能如此,必然是因为她命格尊贵,不属凡人。
“可能如此吧。”
颜如玉皱着眉头回想,片刻之后说道:“真是奇怪,在生死簿记录中,裴盼儿的父母皆无子嗣,这女子莫非是被抱养的?可是这整个青云山中典籍都不曾记载此女孩被抱养,若是名字在红册紫册,生死簿上面应该是直接缺了这个名字,而不像是她,像是跳出来的。”
整个青云山都没有关于这女子的记载?
狐狸精?蛇妖?
苏阳心神一动,起身就往青云山城而去,进入青云山城便直接到了城东,径直走到了裴盼儿家门口,定眼观瞧,这是铁将军把门,上锁了。
“老伯,这盼儿家的人去哪了?”
刚好有人路过,苏阳便开口问道。
“她们走了好几天了。”
答话的老头对苏阳说道:“说是去投靠亲戚家,看方向是往西去了。”
苏阳听这话,点了点头,看着老头离去,身影一闪,直接越过了门墙,进入到了裴盼儿家的院中,四下观看,这院中仍旧是往常模样,锅碗瓢盆,一一皆在,推开了上房的门,在这上房里面家具仍旧如常陈列,卧室里面的被褥也仍旧都在,不曾卷走,这根本就不像是搬家走了。
回想起老妪说家中藏书很多,更说是苏阳若是入赘,这里面的书一概让苏阳取看,苏阳便去推开了书房的门,见这书房里面空空荡荡,徒有四墙。
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苏阳揉了揉眼,他来过裴家,更是给裴盼儿的母亲看过病,回想当日情形,这裴盼儿,裴盼儿的奶奶,裴盼儿的母亲全然都是常人,这一点苏阳很是肯定,他亲手把过脉,依照苏阳的医术修为,若当真是有不妥,必然能够看得出来。
不知是哪个神仙给自己开的玩笑。
又刚好住在这假身份苏鸣的隔壁。
查了一圈,苏阳是一无所获。
这裴盼儿很是神秘。
神笔聊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路城隍
稀奇古怪!
苏阳跳墙而出,满腹疑窦,感觉这裴盼儿神秘非常,若是想要弄清楚这裴盼儿的身份,恐怕要查阅红册,紫册,如此才能查出端倪,只是不知这裴盼儿的名字是真是假,这是苏阳唯一的线索。
山山出老虎,处处有强人。
下一次,若是有这种神秘女人提亲,无论如何都先答应了再说。
既然找不到线索,苏阳也就不为此事过多操心,只要等到将来有空,入了阴曹地府,到了老丈人身边一查,应该能有一个定论,而现在这段时间,苏阳不敢贸然前往转轮王府,也不知观世音菩萨这个媒人做的怎么样了。
来到城中,苏阳便往书店里面走一趟,在这书店里面又淘出来了不少书籍,临走之时,看到了这书店一角摆放着几个砚台,造型奇异,花纹漂亮,苏阳看到之后就顿住脚步,细细打量之后,发现这几个砚台全都有破角,破损,看起来虽然很好,却已不完整。
“这么好的砚台,怎么就坏了呢?”
苏阳不由为这砚台可惜。
“客人是昨日没进城,昨日若是进城了,就能看到陈家媳妇撒泼的样子了,把陈诚打的满街跑,书房的书都给掀了,这些砚台免不了遭受无妄之灾。”
掌柜的看到那些砚台之后,笑着说道,对这一对父母倒霉,掌柜的满是愉悦。
“哦,可是这陈诚在外面有人了?”
苏阳问道。
女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但苏阳觉得,春燕和锦瑟两人相处年常日久,彼此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醋意。
“陈诚还能混来人?是月余之前,他媳妇临产,事有意外,便问陈诚是保大保小,陈诚听了之后,说是保小,陈家媳妇在里面叫着保大,声称孩子死了可以再生,她死了一切就没了,言辞霸道,说话强势,让产婆听她的话。后来她保住了,这在家中休养一月,就开始翻旧账了。”
掌柜的边说边笑,说道:“这陈家媳妇昨天一闹,从城西打到了城东,逼得陈诚当街对她下跪认错,这事才算了。”
夫妻是过成了仇人了。
“这陈诚能够给自己妻子下跪,想来是妻子家里极有权势吧。”
苏阳摇摇头说道。
这保大保小,苏阳不是当事人无法评判,但就眼前这事,感觉两个人应该过不下去了,能离就离吧,当今社会对于女性改嫁还很宽容。
“有个屁的权势!”
掌柜的听到这话之后,声音怒起,说道:“他们这夫妇都是一对畜生,知恩不图报,反恩为仇,全都是混账玩意,天造地设的贱人……”
骂骂咧咧的喊了几句,掌柜的将这几台破砚全都拿给苏阳,说道:“这些砚台就当是买书的添头,不要钱了。”
苏阳手中捧着砚台一一看过,看这五个砚台奇形怪状,雕有花纹,都算是上等砚台,其中一个还应当是洮砚,在这时间已经很稀少了。
“掌柜的,他们两个干什么事了?”
苏阳放下手中砚台,问道。
他这个城隍近来都在练字,在城隍庙中所听之事,也全都是烧香百姓的己事,在这些事情中,苏阳可没有听到有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果然坐在办公室久了就与世隔绝了,今后班底成熟的时候,必须要实行两下乡!
“这事情……唉,没法说。”
掌柜的对苏阳说道:“也是风源识人不明,他本来也是我们县里面有名的才子,忽然就提出到外面游学,将自己的家产,妻儿全都托付给了陈诚,而这陈诚在风源走后,一开始规规矩矩,后来就开始做一些侵占财产的事,这风源家的产业让他来经营,十年来是全然破产,而陈诚倒是在这十年来,将风源家的产业逐步都给买了过来,这两家一个掌柜,左手倒右手,这种事情谁看不出来?像他这种缺德人,就应该保小,省的自己绝后!”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苏阳低头看着砚台,他在青云山城也有一段时日,竟然是全然不知,若非这夫妻两个人打了起来,让这旧事重提,恐怕此事当真埋着了。
“风源的妻儿哪里去了?”
苏阳问道。
这种事情,只要风源的妻儿能够跳出来告陈诚,苏阳给当地县令一点暗示,能够将这家产全部判回去。
“都没了。”
掌柜的叹道:“他的儿子早年得了重病,拿不出钱来治病,就此没了,从那以后风郑氏大受打击,没过多久就在城外上吊了。”
“风源呢,一直没有回来?”
苏阳又问道。
掌柜的摇摇头,说道:“兴许早死在外面了。”
“唉……”
苏阳听着叹了口气,这年代通讯不发达,交通也是问题,出一趟远门都是十天半个月,若是在深山老林之中横死,也没有个人知道。
抛妻弃子去游学,苏阳也不知这人哪根筋没搭对。
在城中又买了一些东西,待到要出城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是苏阳目力极好,半靠在马车上面,在前面挂着一盏灯笼,沿路便向着城隍庙方向而去。
也是在这苍穹之下,夜幕之中,娄书生和蔡书生这一对姑表兄弟,结伴从山上下来,两个人没有打灯笼,从这山上下来之时,两个人不约而同抱着膀子,似是一股寒意沁人心脾,冷到了骨子里。
“现在这月份,不应该这么冷啊。”
娄书生搓两下手,说道。
“夜深露重。”
蔡书生在一旁回道,回头看了看山上,说道:“若非普贤寺的师傅不收留,真不想赶这一截夜路。”
两个人是在山中游玩,过了时间,本欲住宿在普贤寺内,但是普贤寺的和尚们说近日并不方便,将两人关在门外,逼得两人无奈下山,连夜前往青云山城中,这一走,至少要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
“走吧走吧。”
娄书生搓搓胳膊,说道:“不过是走夜路而已,没什么好怕的,我坟地都睡了多少了?”
蔡书生闻言,方才想起自己这老表是个狠人,为了验证世间无鬼,在这青云山的坟地中挨个睡,而他的无鬼论在青云山也名噪一时,直至他遇到了城隍。
“表兄,见过城隍之后,你可仍敢睡坟地吗?”
两个人在走路时候,蔡书生问道。
“敢!有什么不敢的?”
娄书生叫道:“我不愧天地,何惧这些鬼神!”
这话说出之后,四下里忽然便起了一阵风,吹的烟尘弥漫,让这两个人睁不开眼,这一阵风后,让这两人忽然就胆怯起来,在这路上也不敢再说狂话,向着县城的方向只管走去。
走过了明路之后,两个人走入到了暗路中,这一边是半坡,上面满是奇形怪状的松树,看起来枝枝丫丫,扭曲可怕,另一边则是密密麻麻的树林,杂草丛生,在里面幽黑一片。
“唉……”
两人正在走路之时,忽然就听到了一个女子叹息,这夜深人静,忽然听到这般声音,让两个人头皮发麻。
“夜深风竹敲松韵……”
“夜深风竹敲松韵……”
一个女子声音就在半山坡上响起,两个人扭头往那边看去,则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手提灯笼,就在山坡那边,口中喃喃的念着诗句,似是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
“万声千叶皆是恨。”
娄书生在下面忍不住结了一句,这一句诗便惊扰到了上面的女子,让那女子连忙躲在松树后面,仅仅露出了半张脸,看着山下的娄书生,蔡书生。
“姑娘。”
蔡书生叫道:“我们两个是青云山城人,贪恋风景,错过了回去的时间,敢问这左近可有住宿的地方,让我们两人休息一晚,我们也必然奉上宿资。”
这一说话,让娄书生面色沉下来,伸手拉着蔡书生,说道:“你听不出这是一首闺怨?”
这是欧阳修所写的诗,写的是一个女子在爱人离别之后的凄凉孤独,诗句到了最后是对这个杳无音讯的人充斥着恨,娄书生看那女子二十七八,又听她念这般诗句,心存避讳,不愿意去麻烦人家。
“你看不出她是美人?”
蔡书生也回道,自从得到了金子之后,蔡书生整个人都是飘的,自觉这等村女,不过是一把银子的事,此时已经走不动路了。
“你,混账!”
娄书生撂开手,径直就往前继续走去,根本不理这蔡书生,而这蔡书生则向着山上的女人跑去,刚刚跑了几步,便觉脚下蹬空,啊的一声就在这山上滚下,待到娄书生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表弟?”
娄书生回身,往山坡上面看去,只觉眼前黑乎乎一片,也不知这蔡书生跌在哪里,更是听不到什么声息,当即就想要往前,伸手去将自己的表弟扶上来。
也是在此时,娄书生感觉眼前忽然灯火明亮,回过头看去,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这马车上面有一灯笼,上面写着城隍二字,伴随着这灯笼的光亮照来,娄书生看向身前,只见这身前哪里有松林美女,有的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崖,一个歪脖子松树,而他伸手探脚,只差一步便要跌入其中。
神笔聊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后人承负
“城隍爷。”
娄书生连忙从山崖边上抽身,走到近前,对着苏阳就跪了下去,连连叩拜,说道:“恳求城隍爷救救我表弟。”
苏阳停马下车,一路走到了悬崖边上,往下一看,摇头叹道:“这头着地,当场就死了,要想救,恐怕要找人给他换个头……”
也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娄书生跟着苏阳站在山崖边上,往下面看,但见下面石板反光,白亮一片,在那石板上面正躺着蔡书生的尸体,头上流血,躯体僵直,已经是一动不动了。
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这生死就来的这般突然,只是这一转头,一晃身,两个决定,阴阳已分。
娄书生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此时腿脚一软,差点栽了下去。
“城隍爷,这……”
娄书生伸出手来,看着四周,但见四下茫茫一片,也连带着让他的心一片惘然,泪水不觉就流出来。
苏阳站在崖边四下探望,最后目光转回,看向了这悬崖上面的歪脖子松树,北边枝叶多,南面枝叶少,歪歪曲曲,树根浮在地面,伸手触碰,忽然笑道:“是你这木头失了木头的本性,开始为害百姓了。”
正常树木,都是朝阳面茂盛,朝阴面稀松,而这松树恰恰相反,苏阳适才探视左右,并不曾感觉有阴魂,如此寻思,必然是这松树失了本性,开始作祟了。
“这应该如何是好啊。”
娄书生哀叹道,这让他如何去跟舅舅交代啊。
“好办。”
苏阳说道:“明天你拿着桃木,削成木刺,拿着锤子砸入到这树中,这树必然流血,待到这松树的血流尽了,这松树也就死了,这里作祟的也都消除了。”
这确是一个除掉这松树妖孽的方法。
这话一说,松树晔晔而动,忽然一声啜泣,在这松树后面出现了一个美人儿,一身白衣,头发梳理整齐,面貌在月光下如同透彻如玉,看到苏阳之后,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哭声叫道:“城隍爷饶命。”
这边女子哭泣之后,在山崖下面起了一股云烟,已经死去的蔡书生魂魄也出现在了山崖上面,茫茫然然,尚且不知自己已死。
“走吧,跟我到城隍庙里。”
苏阳回头坐上马车,一拉缰绳,马车随之而动,在这后面的蔡书生,女鬼紧随其后,最后才是娄书生,看着山崖下的尸体,再看这边一并要往城隍庙去,咬咬牙,调转方向,跟着前往城隍庙来。
城隍庙中阴阳镜高悬,里面亮如白昼。
苏阳这边回到了城隍庙中,进入门中,便见沙福林正坐在文判官位,在他身前有一大群鬼列成一队,这些均是这几日青云山所死之人,此时在这注册,而后便能通过城隍庙前往阴间。
沙福林看到苏阳之后,起身打了招呼,便继续执笔写号,安排身边的鬼物。
苏阳则前往内殿,将今日购买的东西交给颜如玉。
“唉,张伯,你怎么在这里?”
蔡书生走入到了城隍庙中,忽然清醒,左右张望,看着身边站着一老头,是认识的,自然的打招呼。
那张伯闻言,转过头来,面色惨白,看了蔡书生一眼便扭过头去。
“张老伯,你可莫要生我气了,我和张善实在是学堂里的交情,他跟着学中那几个浮浪的赌钱,我始终是没有参与的,不过是走来路过,您向我问话之时,我依照张善的话,瞒了他在学中的情形,说了几句好的。”
蔡书生对着张伯赔话,说道:“我可不知他将您家产赌完,更是害的您气死……”
言至死字,蔡书生忽然头皮发麻,再看眼前张伯,回忆起了前两天在他家中帮忙送葬,再看周围,往来注号的皆是鬼,一声尖叫,连连后退,惊叫:“我怎么进入了鬼境!”
“你死了,岂不自然到了鬼境。”
张伯对蔡书生说道。
死了?
死了!
看到美女,往前所去,一脚踏空,眼前一切清明,眼睁睁的看着白石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一头栽上去,脑壳一痛,而后一空……
这临死之前的记忆全然被他记起,看着左右,蔡书生面色苍白,再伸手一摸自己的脑壳,只觉入手一片空无,脑袋里面什么都没了。
就这么突然的,他真的死了。
在阳间父母刚刚为他定了一门亲事,他在院里面地上私自埋了百两银子,近来读书他大有所获,写了一篇绝妙文章,尚且没有让人欣赏,这父母年龄已大,他们只有自己一个儿子……
千般不舍涌上心头,让蔡书生站在原地怔怔落泪。
正茫然间,看到了城隍爷头戴展翅幞头,身穿圆领官服,双手背后,从后堂走来,在这城隍爷背后还有一绝美女子,青缎长衣,发丝结鬟,左右结发辫垂下,后披散及腰部,腰身收束只可一握,头上左戴青花,右插木钗随之而来。
看到城隍爷来前,文判官的工作暂且一停,城隍庙中的鬼物也都老实立在两旁,唯有蔡书生,女鬼,两个人站在中间。
“下跪女鬼,你唤何名,缘何杀人,从实招来!”
坐在城隍殿上,苏阳问道,这下跪的女鬼阴体纯澈,不似是引人苟合的主,而这般杀人对她也毫无益处,故此先问作案动机。
蔡书生转头看向这女子,莫名感觉眼熟,皱着眉头仔细回想。
“城隍老爷,小女子郑伍儿,在三年前走投无路,自行了断,所烧的纸钱全部用来送我儿投身阴曹,而我孑然一身,并无分文,只得在人间藏匿游荡……”
郑伍儿所说送儿子投身阴曹,是青云山被虚肚鬼王所管的时候,那时候阴鬼若要进入阴曹,便要重贿,或者在腿上切下来肉。
“非是我不愿割肉入阴曹,实在是执念未消,只想等到我相公回来,再说两句话也好。”
郑伍儿痛哭说道。
那闺怨诗便是她心情写照,一开始还能够和相公联系,后来是渐行渐远渐无书,再到后来便是万声千叶皆是恨。
“你等丈夫就等丈夫,为什么杀人呢?”
苏阳问道。
郑伍儿抬起头,恨眼看向了蔡书生,蔡书生在和这女子对眼之时,一段有些久远的记忆回想起来,连连摇头,嘴上苦笑。
“是他的父亲不救我的儿子,才让我儿子病死的。”
郑伍儿恨声说道。
这蔡公子,家里是青云山开药房的,父亲也有几手治病的本事,青云山中许多看病的都往他那里去,但是他父亲医术还好,医德不行,逢人生病,他收钱必是大开口,而这郑伍儿是交不起药费,苦苦哀求无果,孩子就是在蔡家药铺前面死的。
前人有过,后人承负。
蔡书生这死固然是自己行为不检,也是前人不积阴德所致。
明白了自己被鬼害死的缘由,蔡书生反而是长出了一口气。
郑伍儿跪在堂上,将往昔种种全然说出,原来她便是风源的妻子,也就是风郑氏,她的丈夫离家出走,外出游学,将家中之事托付给了兄弟陈诚,而后家产被夺,郑伍儿也是睡觉之时也是枕边放刀才护住清白,待到儿子死后,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突然没了,便寻了死,上吊之时,选择的就是那一棵怪松树。
今日也是认出了蔡书生,她才用鬼怪最擅长的遮眼迷人,这蔡书生能投身死路,也是他心中起意,本性动摇,一念之差,直接死去。
“原来你是风源的妻子。”
苏阳白日才在青云山城中听过这个事情,风源识人不明,导致家产被吞,妻儿皆死,苏阳回到城隍庙中,本打算和沙福林商量此事,城隍赏善罚恶,对这种作孽之徒自当有报应,没想到回来的路上便遇到了苦主。
“如玉,这风源可曾死了?”
苏阳询问颜如玉。
颜如玉可是将生死簿背下的人,一听苏阳询问,便轻轻摇头。
还在人间呐。
目光看向堂下,苏阳先做判决:“你杀人害命,固然是有苦衷,但这蔡富还算是局外之人,属于被牵连在内,你的罪责逃不了。”发了牌子,将郑伍儿暂且收押,苏阳又说道:“关于你还有一笔账,待到清了这账,便是你入阴曹地府的时候,再耽误,恐怕误了将来投胎的时候。”
郑伍儿闻听风源未死,似是放下一些负担,此时坦然受命。
苏阳又看向了蔡书生。
能够和观世音菩萨坐一车的人,苏阳能相信他本性不坏,但是有些经不起考验,便是城隍庙正缺人的时候,苏阳也不想用他。
“城隍老爷。”
蔡富跪在地上,说道:“恳请城隍老爷能够让我回家和父母告别,今日我死,当是为他们受过,但若我父亲不知警惕,我这一死也毫无价值,请您容我回去,让我将这一切说给他们,也让我父母明白神道警世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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