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笔聊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哆啦i梦
五色如意……
此如意已经被苏阳拿在手中,但是如意究竟有什么效应一点都不明白,此时刘翰既然说起了五色如意,苏阳自然不吝请教。
“五色如意是我家先祖早年得到的奇物。”
刘翰说道:“这一块如意是当年娲皇娘娘炼石补天,遗留下炼制过的五色石所构造,有补天之能,借用五色如意,才能让龙气化为灵路,补全金陵地脉,以保佑金陵来年。”
金陵城会有灾劫,全因地缺百六,灾劫绵绵,使得地下灵脉断开,郁结,如此有了缺陷,倘若能将此修补,那么一切自然无碍。
五色石?
苏阳听到了五色石的来历之后,万分惊讶,怎么也想不到怀中的五色如意,居然和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有关系。
苏阳对于五彩石的传说知道太多了,神话传说,漫画里面,关于五色石的传说不说,而这和女娲娘娘扯上关系的东西,自然是天下间少有的奇珍宝贝。
伸手在胸前一摩擦,苏阳自觉五色如意又发光发亮了。
此神石对他来说,只是五行俱全的石头,能加速修行,但现在看来,里面种种妙用尚未开发。
五色石有补天之力,也有封天的能耐,刘家先祖能够用一块五色石封印了一朝龙脉,改变了历史走向,这石头价值难以估量。
“像这种五色石,天地之间有多少?”
苏阳问道。
此时苏阳想起了在钟山之时,那个和刘太守谈话的樵夫,当时五色如意隐隐发烫,非是五行呼应,而是物性相同,该不会是对方也有一块五色石?
此事苏阳不得不慎重。
“似这种神石,能补先天不足,天地间极其罕见,谁又能说得上有无呢?”
刘翰对此也不敢保证。
孙姓……孙离当时就在侧,对此人毫无半点反应,想来是不认识的,对方见面之时,似就看破自己真假,又有倏忽不见的快绝手段……
轻轻摇头,像这种大能,应该不会闲着没事掺和这些人间琐事吧,况且听对方言语,对自己似有善意。
“补先天不足……”
苏阳品味这一句,忽然对刘翰笑道:“那么有此五色如意,也能够解开你家中的诅咒了,补了先天不足,让你家中代代为健全之人。”
刘翰一家受到了诅咒,所生下来的后人均有缺陷,或痴傻,或有隐疾,倘若举手之力,能够让刘家受惠,苏阳乐的伸手,如此明月的侍女也算是嫁了个常人,免得跟一个傻子。
“太子有心了。”
刘翰听到这句话,感谢苏阳的好意,说道:“这诅咒并非如此能解的,若强补之,恐怕为害。”
因为刘家先祖封印了龙脉,因此龙脉对于刘家一直都有反噬,他家代代都往金陵这里来看守龙脉,但始终不敢打五色如意的主意,便是怕这一股龙气反噬,要他们性命,后来五色如意失踪,金陵龙气出现,首当其冲的是刘翰的儿子儿媳……
在金陵的龙气已经对刘家有这么大的危害,何况诅咒的主要缘由在于京城。
除非大乾亡了,否则刘翰看不到什么希望。
“京城的龙气如何?”
苏阳问道。
若说人间有龙气之地,那么京城必在其中,苏阳是如此想的。
“京城的龙气……”
刘翰摇头说道:“天地万物,多以内敛为主,发散是迫不得已,何况是天地交泰而生的龙气,不在它应当现世之时提前现世,早已散了,反倒是金陵的龙气,历经三百年蕴养,越发浓厚了。”
许是因为之前苏阳释放的善意,让刘翰又多说两句,说道:“太祖爷幼年养了一物,此物有角有须,形如长蛇,下有四爪,幼年吃奶,后来吃米,后来吃肉,再后来一顿都能吃一大象,而太祖爷始终养它,待到太祖爷二十岁之时,忽然电闪雷鸣,此物迎风而长,化为神龙,太祖爷命格由此而变,大有不同,其后南征北战,定下了大乾江山,定都之时,除却金陵,能选之处不少,太祖爷强选京城,散了龙气,由神龙盘伏,才收住了一些……”
幼年养了一条龙,陈蕊也当真有几分巧运,不过这一顿吃一象的饭量,平常家庭真养不起,这种事情兴许陈阳知道,苏阳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并且苏阳还知道一事,那就是陈蕊成了神仙,在天宫里面,就是不知道刘家的先祖现在何处。
送走了刘翰,苏阳拿出来了五色如意,再度端详。
五色如意上面有盈盈霞光。
“一个五色石,为何要做成如意呢?”
苏阳暗道,他琢磨不出来其中意味,想了想,即刻起身,自瑞王府的王府之中,前往桂花巷的房子中去,来到这边已有两日,苏阳应当去报个平安,并且这如意之事,颜如玉兴许能说出些什么。
原本陈阳的贴身侍卫已经被苏阳安排了,现在身边的侍卫皆是新手,苏阳让他们远远呆着,径直便回了家中,摘了面具,和颜如玉孙离叙叙话,而后便拿出了五色如意,将这是补天的五色石所造说了出来。
颜如玉手中捧着五色如意,皱眉思索,在房中轻轻渡步,苏阳看她身姿翩然,眉头楚楚,当真是清雅高华,难画难描。
“有了。”
颜如玉一手捧着如意,另一只手轻轻指着,对苏阳说道:“我不知打造者究竟做何心态,也不知这五色如意究竟有多少妙用,但既然此时五色石所做,又造就了如意之形,我便将此当成一试卷,妄言破之……”
“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是天有缺漏,而今化作一个如意,仍然是要补天,只是要补的非是苍天,而是天理。”
颜如玉声音轻柔,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对苏阳说道:“当今之世,为善者难蒙福,为恶者未蒙祸,忠臣因诽谤而死,良师反教出逆徒,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有才之人不得施展,相恋之人钗分镜破……如此一桩桩,一件件,世间不可胜数,纵然是有阴曹地府,也难保一切朗朗清楚,因此若打造之人当真有心,应当是想要用此如意来补天理,如此事事如意。”
如意本就有祝福之意。
颜如玉所说的这些虽然是理论来说,但在苏阳听来却觉得定当如此。
“究竟如何,我们试试便知。”
苏阳接过了五色如意,看着颜如玉说道:“这样的话,你要跟我走一趟了。”
颜如玉听苏阳叫她,俏脸生晕,却也轻轻点头。
“你们做什么?”
孙离问道。
“补天理。”
苏阳看着如意,含笑说道:“试试究竟如何。”
早田的哥哥被杀,明月的父亲被害,这两者只是典型,金陵城中还有多少不平之事?在审理案子上面,颜如玉和苏阳早已配合默契,无论是在青云山还是阎罗府都能驾驭的住,翻查一下金陵城,督查一下江南百官,不成问题。
至于能不能有所得,反倒并不重要。
神笔聊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公正公道
陈宣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了折子,现在金陵左近,扬州,苏州,镇江这些城市,浙江,江西,湖广之地各州府的官员悉数来到金陵城中,原本当来拜会陈宣,知道‘陈阳’此时统管此地,便纷纷前来拜会‘陈阳’。
能够面见苏阳的,皆是各地的知府知州,这些人来到此地,均知是要在金陵城选出六部,立下都察院,通政司这些职位,权利虽不如京城,官阶却相等,他们这些便是知府,不过是四品官,都想要更进一步,苏阳也一一接见,待到官员全都来齐,才择定日子,将被看押的陈宣也给带了出来,如此百官济济一堂,方才说起了金陵六部之事。
“诸位,金陵六部这构想,全是我父亲所定。”
陈宣站了起来,对在场百官说道:“要定下金陵六部,全因大乾王朝疆域辽阔,朝廷法令难以全面推行,并且江淮,湖广,浙江等地皆有白莲教蠢蠢欲动,故此朝廷要在金陵立下六部,节度经营,以镇此地乱局……”
“六部官员构想,我也心中有数……”
陈宣自顾说道。
“你闭嘴!”
苏阳对陈宣喝道。
心中有数?你是心中没点数啊。
今日将百官召集在此,固然是要构建金陵六部,但在那之前,苏阳也要做些事情,这是苏阳窃得太子之位后,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陈宣看‘陈阳’如此喝他,有心想要和苏阳争辩,但念及自己实际情况,暂时闭嘴。
“朝廷要成为金陵六部,确实有镇压白莲教作乱之心,但也因大乾王朝疆域辽阔,使得王法难以推行有干连,今日在此要立下金陵六部,最主要的是治官,治吏。”
苏阳说道:“倘若身居要职,不明国计民生厉害,那么朝廷何以给你重职?因此在成立金陵六部之前,我们要先清理一批人。”
白莲教在江南作乱,在场百官谁也不能否认,并且他们确实有些许神道手段,很容易引来平常的百姓追随,如此接连作乱,让当官的苦不堪言,而这些当官的搜捕白莲教,又有官吏在用‘剿匪’之名,搜捕白莲教,让百姓们民不聊生。
表面上看,是白莲教和官府的对立,但是夹在中间的百姓两头受气。
苏阳看出了这一点,因此陈宣说是收拢势力,以剿白莲,苏阳看来是先治官治吏,如此才能紧握拳头,重拳出击。
治官,治吏。
在百官之中的潘孝仁面色忽变,他是当今的吏部尚书,跟随陈宣来此,有辅佐陈宣之意,而在之前他也向‘太子’表达善意,便是想无论将来哪一个上位,在皇城之中最前面有他位置。
现在‘太子’说治官治吏,却恰好在他专职内。
“其实当今朝堂,律法皆全,倘若事事依法办事,世间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苏阳说道:“倘若百官齐力,上下一心,吏治清明,白莲教不过就是跳梁小丑,但是当下呢?金陵城中的酒家可以在酒中添入麻药,更有米麦增湿,土鸡塞沙,卖盐掺灰……”
“哈哈哈哈……”
陈宣在一旁大笑,打断了苏阳的话,不屑说道:“我还以为王兄当有高论,原来在这百官面前,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些事情无关紧要。”
“是吗?”
苏阳看向陈宣,笑道:“食品安全怎能是小事?比如河豚,倘若店家处理不到,里面略有血水,或者稍有内脏,便会有性命之忧,诸位有所不知,孤这王弟在沂水时候,就曾经误吃了河豚鱼毒,那可当真是千钧一发,幸好王弟胃口好……”
“够了,不要说了。”
陈宣打断苏阳,说道:“我闭嘴。”
虽然他对苏阳很不爽,但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反驳的理由。
“呵呵呵……”
百官之中有哄笑声。
吃河豚饮粪水,这在江南早已成梗,苏阳言语虽然未尽,但不少官员都听出来了各种隐处,不免嗤笑,这让陈宣面色一青,极为难看。
“孤在金陵之时,亲眼所见一捕头姓罗,在金陵城中,假搜白莲教之名,行敛财之实……”
在举例证之时,苏阳将当日收他钱财的罗捕头提了出来,以此来说吏治问题。
“臣有罪,臣失职……”
潘孝仁在百官之中走出,拱伏在地,做认罪状,说道:“这皆是吏部监察不到,使得下面官员和小吏彼此勾结,祸害百姓。”
有罪,失职。
苏阳看着潘孝仁,说道:“你先跪着,孤先处理另一件失职之事,随后再来治你罪过。”话毕,苏阳拍了拍手。
大殿外面进来数人,其中一人走在最前,穿布衣破履,正是早田,到了大殿之上扑通跪下,便给在场百官说出自己冤情。
“小人有一哥哥叫做早进,在瑞王府中当差,因哥哥想要回家,便……”
早田一五一十的说出了瑞王府谋害早进之事,又说出了自己打听此事的时候,被瑞王府的暗哨打晕,绑在麻袋里面,沉入外面水中,幸好被搭救上来,否则必死无疑,而水底中的沉尸也并非仅有一个。
百官均知道‘太子’是藏在瑞王府中,却不想今日‘太子’要处理事情,先就将瑞王府的事情给揪了出来,及至此时,已经让他们感觉有些不妙。
“此事实则有之。”
苏阳坦诚说道:“孤以往对此并不知情,今日既然得知此事,也不能就此轻轻放过,瑞王府护驾有功是真,谋害性命也是真,沉尸在湖中的尸体,也终当有个瞑目的时候……”
当即苏阳下令,罚瑞王钱财,斩害命刁奴。
“太子殿下,我这都是为了您……”
被绑缚的囚犯很是惊讶,没有想过苏阳竟然下办到这地步,即便是在正殿之上也呼喝起来,苏阳却摆摆手,任由左右侍卫将他拖了出手,只听外面一声惨叫,便有人头送到了早田身前。
害他哥哥的人已死,早田接过人头,恭恭敬敬对苏阳行礼,这才捧着人头而去,要将此人头,祭他哥哥。
但是苏阳的这一斩,也将‘太子属下’彻底的斩的心寒,辛辛苦苦为太子卖命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让他们感觉很是不值。
刘太守看着人头,心中却道:系丈夫,失小子,太子这并非是站在一方势力的角度处理问题,否则必然会导致另一方势力反弹,而现在的太子,仅仅是站在太子的位置上面处理,无论哪方势力,错了就是错了。
这样就失去小人的帮助,但是能引来君子。
而对苏阳来说,他就没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早一开始,苏阳就已经谋划了自己的退路,只等着为金陵人转换气运之后便脱身离开,现在不过是在那之前做一些实事罢了。
“潘孝仁。”
苏阳看向了潘孝仁,也是当今的吏部尚书,问道:“你可知罪?”
“臣有罪。”
潘孝仁头顶触地,说道:“臣愿意罚俸以警此心。”
俸禄对他来说是真的可有可无,一个官员一年的俸禄,甚至不及他们在秦淮河风流一夜的开销。
“不。”
苏阳轻轻摇头,说道:“适才那人是恶,而你就是坏。”
潘孝仁连忙抬头看向苏阳,不知为何他会被定为坏。
“严尚书之事,难道你忘了吗?”
苏阳看着潘孝仁,喝问道。
严尚书……
这三个字从‘太子’的口中喝出,便让潘孝仁心中一凉,当初齐王进京之时,潘孝仁为了打击政敌,便将严尚书的名字也写入到了名册之中,事后严尚书果然被杀,此是他心中最得意的几件事情,现在被太子说出,让他心中一惊。
“下官和严尚书之间并无纠葛……”
潘孝仁回答道,回答这个问题太多,这已经是他习惯性回答了。
“是吗?”
苏阳看着潘孝仁,说道:“若你当真是冤枉的,孤自然会还你清白,若你觉得不冤,当下便可以和孤前往城隍庙中,由你对城隍起誓,在城隍庙中有一能看真假的镜子,必能还你清白。”
神笔聊斋 第二百三十章 口服心服
“我没有害严尚书。”
潘孝仁固执说道:“也不必去赌咒发誓,严尚书之死,是齐王所赐……”
苏阳轻轻摇头,回身到了座位上面,若在平时,此时运用《九霄神化内景策文》,自然能够让潘孝仁乖乖开口,将事情全都说出,但此时百官皆在,‘太子’显露这般能耐就是露馅。
“王叔入京,清君侧,杀佞臣。”
苏阳说道:“你作为吏部尚书,在这里面夹带私怨,声称严尚书在兵部尚书一职结党营私,打压旁系,擅杀下属,如此让王叔铲除了严尚书……这是王叔对严尚书并不了解。”
说着王叔一词,苏阳自觉被齐王占了便宜,但是现在角色扮演,也没办法。
“据孤所知,严尚书此人为官清廉,为人秉正,知行合一,明达体用,是个难得的好官,而结党营私,打压旁系这些暧昧之词谁都能用,不足一提,倒是擅杀下属之事,孤刚好知道。”
要给严尚书翻案,还严尚书一个清白,苏阳特意又去拜访了明月,将此事详细的询问一遍,做足了功课,这才翻转案子,以判忠佞。
“潘孝仁,这个被严尚书所擅杀的下属,应该是你的小舅子吧。”
苏阳问道。
这一问,问的潘孝仁一身冷汗,原本他以为只要矢口否认就行,没想到眼前太子居然知道此事,是真的要给严尚书翻案。
不错,他和严尚书是有仇怨,仇怨的原因就是严尚书杀了他的小舅子。
严尚书是兵部尚书,管理军政战略,权势极大,运兵调度皆有法度,如同他是吏部尚书,考核文官一样,严尚书为兵部尚书,考核武官,军功,升迁调动,而潘孝仁和严尚书的交恶,是严尚书杀了他的小舅子。
潘孝仁作为吏部尚书,妻妾成群,其中有一女子最受他的喜欢,连带着便将小舅子也给提携上来。
这小舅子生来勇武,不学诗书,不喜欢做文绉绉的文官,潘孝仁便运作,给了他一个武职,而在武职上面,升迁多看军功,小舅子一开始随人征战,多击山匪,也有几个战功,始终升迁不上,后来剿匪之时,将周围百姓并做为匪,或歼敌三千,或歼敌五千,如此军功卓越,升迁极快,但也因此引起了严尚书的注意。
潘孝仁早早传信,他的小舅子也沿路打扫,清除流民,全然没有半点破绽,但是严尚书到了军营之后,不管不顾,着命手下便将他小舅子给活剐了。
由此,潘孝仁和严尚书两人才有了仇怨。
平日里严尚书为官秉正,始终不曾找出破绽,直至齐王入京之时,才让他计谋得逞,让严尚书家破人亡,女儿沦落青楼。
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潘孝仁都不清楚苏阳从哪个渠道知道了这个隐匿之事。
“严尚书一生,喜欢将一些奇闻写在笔记中。”
苏阳看着潘孝仁说道:“在严尚书的笔记中,刚好有一篇叫做血帽子,这血帽子所说,就是一些武将为了升迁,在剿匪平叛之时,为了多立战功,便将百姓并作一处,一并杀了,如此战功彪炳,升迁极快,在这血帽子的记载中,便有一篇涉及与你,潘孝仁,雁过留声,你当真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严馆笔记中说,严尚书看到了战果越来越大,心中便越吃惊,就是生怕出现血帽子之事,才星夜前往,一路上烟尘漠漠,四下荒凉,行至半途之中遇到一群流民,哭着喊冤,而在笔记中写这些流民之时,严尚书隐晦写出这些流民异常,似是鬼物,又说受害者吞声,旁观者切齿,鬼神怒吼,祖宗悲愤,若不能杀此贼人,难见天公地道。
及至到了军营,便将此人刮了。
文中还说此人和潘孝仁有关系。
潘孝仁听着苏阳在上历历说来,他全然不能反驳,此时便只能低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由此可见,擅杀之人非是严尚书,而是你的小舅子才对,潘孝仁你公报私仇,陷害忠良,孤现在便革你官职,要你偿命……”
苏阳手中发牌,即刻便有侍卫上前,拖着潘孝仁往外而去。
“住手!”
陈宣在一旁看此,起身喝道:“如此不合规矩。”
这时候陈宣意识过来,苏阳一开始杀了一个自己人,接着便要杀他一个吏部尚书,如此对换,他算是亏大了。
“闭嘴。”
苏阳喝道,今天他要审理的事情多着呢,眼下只是刚刚开始,懒得跟陈宣过多浪费口舌,坐在正堂,便呼喊下一官员,连带着叫出了许多名字,让他们一并上堂。
这边苏阳在审理案子,另一边的潘孝仁已经被按在了外面的空地上,在这一旁立着一个刽子手,看到他来到这里,便将酒水涂刀,而后抬起,长刀映射阳光,让潘孝仁有些睁不开眼。
及至此时,潘孝仁才真切的明悟到,自己竟然就要死了。
家中娇妻美妾,膝下还有儿女环绕,潘孝仁还想着儿子长大之后,至少让他当个知府,女儿要嫁到皇家,待到告老之时,在京城中建立一院,中间凉亭水塘,四边栽种不谢之花……
但是现在一件都不曾做好,就在金陵城中,就这么突然的便要死了,一念至此,潘孝仁趴在地上放生悲哭,正在哭泣之时,又感觉有人抓着按他,接连挣扎嚎叫,直至最后一刀下来之前,才忽然的安静了下来。
天旋地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潘孝仁在法场上站起身来,伸手一摸,头颅尚在,左右看时,只见周围昏昏暗暗,但是双眼并不影响,在他前面不远便有差役,将这里团团围住,回头看向大殿方向,自觉遥远渺茫,里面影影绰绰,似是太子仍然在审人。
“这是什么?”
潘孝仁摸到了脖颈上面似有一线,只当是衣服开线,伸手便要扯下。
“莫扯此线。”
旁边一五大三粗的差役对他喝道:“你的脖颈是俺好不容易才缝上去的,你若想在阴间做个无头鬼,那都随你……现在既然你醒了,就去文判那里报道吧,城隍和贵客正好也在那里,将你生前罪孽交代一下,今夜就能去阴曹地府。”
潘孝仁捂着脖颈,终究接受了自己死去事实,依照阴差所指点,向着法场旁边一黄色帐篷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便看四下如同一殿,在这大殿之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穿蟒衣,戴着平天冠,正是金陵城隍,而在金陵城隍身边坐着一人,穿圆领白衣,头戴四方巾,就像是一个平常书生打扮,但却让潘孝仁大吃一惊。
因为此人正是被他所害的严尚书,严重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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