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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为了稳定军心,爷受伤的事,谁也不许多嘴。”
“……”几个都存了心思人,同时怔愣。
顿了顿,赵樽压沉了声音,“违者,军法处置。”
“是,爷。”
一室人纷纷应了,同时噤若寒蝉。
郑二宝瘪瘪嘴,缩了缩脖子,心里又怎会不知道这事与“军心不稳”根本就没有关系。他家爷性子就是闷,就是别扭,一直别扭着也不会开口。可他也知道赵樽的性子,既然都这样讲了,谁又敢拂了他的意思?
……
……
“好啦!”
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夏初七为昏迷中的东方青玄包扎好,直起酸涩不堪的腰,看了看一直守在边上的如风,还有被锦衣卫拎过来,从头到尾都在瑟瑟发抖的老大夫,微微一笑。
“小命保住了,放心吧。”
东方青玄的几名亲信,同时松了一口气。
“多谢了!”
谢什么呢?虽然他是“失足跌落,不幸中箭”,可夏初七从来都不相信世上有这样巧的“失足”,要东方青玄真能失足失到箭镞上去,那他就不是东方青玄了。
不过,虽然心知肚明,她却并不去探求真相。人有的时候,糊涂一点并无不好,真相若是生命之重,她又如何承受得起?
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了如风,她看了一眼床上面色苍白的东方青玄,吩咐了几句医嘱,只说她明日再过来,有事随时叫她,便告辞出来了。如风要派人送她,她拒绝了。
一个人出了药堂,外面的雨声似乎大了。她撑了一把伞,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这才发现,她不知道赵樽住在哪里。好在如今建平城被大晏军占领,街上还有很多在收拾战场的兵士。
她找人问了一句,就知道地方了。
赵樽住在建平城内一个叫清风院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北狄军为哈萨尔准备的行馆,如今赵樽顺理成章地接了过来。她进去的时候,郑二宝守在房外,告诉她说,赵樽正在书房召见几名将校,布置下一步的行军任务,让她在外面等着。
她没好去打扰,找个背风的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等。
可这一个晚上经历的事情太多,时辰又到凌晨了,她实在太疲惫太累,打了几个哈欠,眼皮打着架,索性蜷缩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睡得口涎直流也不知道。
……
……
书房里面,灯火大亮。
将校们其实早就已经离开了,只有元祐留了下来与赵樽在灯下对弈。
“天禄,你今天心不在焉?”
“有吗?”赵樽声音懒懒的。
“怎么没有?”元祐打量一下他的脸色,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棋子,慢悠悠落下,连嘴唇带眼睛都在笑,“我与你下了快二十年的棋了,从未赢过你一局。可今天晚上,看来你得败在小爷的手上了?”
灯光照在赵樽的脸上,没有情绪。
“看你可怜。”
听了他这句话,元小公爷差点儿爆笑。
可瞥着他冷寂无波的面色,想了想他终究还是咽回了笑声,改为一声叹息,然后一本正经地逗他,“天禄,听说营里今晚上俘虏了好些长得不错的北狄娘们儿。反正小爷我这素了这几个月了,也刚好有点心思,要不要差人送两个来,咱俩一起玩玩?”
“滚!”
“何必呢!”元小公爷摇摇头,“你就是这样,苦了自己,成全了别人。要换了我,像今天这事儿,我他娘的一刀捅死东方那厮,把女人给拖回来,好好整治一番,看她下回还敢不敢了?”
他说得铿锵有力,赵樽却突地抬头,眸色古怪地瞥他。
“真的?你这样能?”
“呃”一声,元小公爷猛地就想到了楚七那张脸,稍稍尴尬了一下,风情地摸了摸鼻子,唉声叹气地说,“也是,若是旁的妇人嘛,那倒也成,要打要杀还不是一句话。可换了我表妹,她那性子,这样只会弄巧成拙。她呀……真是一个不一般的妇人。天禄,不瞒你说,在开平那些日子,我与她天天相处,都没有找过女人,搞得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也对她动心了,你说这……爱情,究竟是啥呢?对,我感觉我对我表妹这个,就是她说的爱情,跟她在一块儿,就没工夫想旁的女人了,一定是这样……”
“你死了!”
赵樽低沉慵懒的声音一入耳,元小公爷正絮叨的嘴停了。然后,激灵灵吓住了,丹凤眼一挑,恶狠狠瞪他,“不是吧?天禄,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抢你女人,你用不用这样狠?”
冷冷抬起手来,赵樽没有拿棋,却是喝了一口热茶,指了指棋盘,“下完了,回去找你的北狄女人吧。”
这个时候,元小公爷才发现,趁着他分心的时候,赵樽已经把他给灭了。微微张嘴,他愣了一愣,给了赵樽一个绝世贱笑。
“天禄,你好贱!竟然这样赢我。”
“不这样,不能赢你?”
元小公爷被呛了话,虽然不怎么服气,却又不得不承认,在女人问题上他可以略胜一筹,可下棋嘛,他真的是玩不过赵樽。
“行行行,你厉害,小爷我回去抱小娘了。”
冲他摆了摆手,赵樽没有说话,指尖慢慢拂过已经下完的残棋,一颗颗重新归置在棋盒里,开始自己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对弈。看着他的样子,元祐起了一半的身姿有些僵硬。几乎是突然的,看他这样孤零零的样子,他心里的某一处像是被什么利物狠狠剜了一下,酸涩得难受。
“他痛,你也痛,他伤,你也伤。这就是爱情。”
夏初七那天说过的话不期然入脑,元小公爷倏地瞪大了眼睛。
完了完了!难道他一直爱的人是……天禄?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元小公爷大惊失色的看了一眼赵樽,不由又想起了以前京中的传言来,都说赵樽身上的男儿气概,总能让男人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一直是男人。一念上头,他越想越害怕,就像见了鬼似的,一眼都不敢再看赵樽,飞快地出了书房的门,头也不改抬,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决定今天晚上回去找两个小娘好好练练,纠正一下。
“阿七……你赢了!”
书房里,赵樽一个人下了会儿,推开棋盘,叹了一口气。
“不下了。”
自顾自慢悠悠说完,他撑着额头起身拉开了书房的门。
然后,他见到了在桌边儿椅子上酣睡的夏初七。
身子僵硬地停顿一瞬,他黑眸一沉,转向拿着拂尘站得极为端正的郑二宝,几乎是带着恼意的一脚踹了过去,磨牙,低声斥他,“郑二宝,你胆子大了啊?”
“主子……奴才只是……只是……”
“闭嘴!”赵樽低骂一句,大步走了过去。
“哦!闭就闭。”郑二宝揉了揉被踢痛的地方,有些憋屈的翘起了嘴巴,“怪不得话本里做坏事的都是太监……果然……如此。”
他是没有进去通传,甚至也没有给楚七拿一件外袍,他就是心里气不过她,为他家主子爷鸣不平,所以才故意把她给凉在那里的。如今活生生挨了赵樽一个窝心脚,想到楚七先前的好,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再说,这样冷的天气,屋子里没有生火,她一个姑娘就那样睡着,要真是冻病了,结果难过的不还是他家爷吗?他家爷难过了,受罪的不是他吗?
在郑二宝自省的时候,赵樽已经走到了夏初七的身边。
若说先前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别扭,如今看她累得像一只小狗般蜷缩在那里的样子,赵樽心里多大的火气都没有了。更何况,他也不知道不明白,东方青玄当时受了那样重的箭伤,她要是不闻不问,还是楚七吗?
赵樽不是一个因为一件事,一句话就去否认某个人所有好的男人。
过惯了动荡不安的行伍生涯,他不会在男女之事上与对方倾轧一般闹得撕心裂肺。挣扎、折磨、互相咬得鲜血淋漓再来后悔的情感有太多的表演痕迹,那些都不是他。他就愿意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等到有一天,再无战争,再无杀戮,生活安宁,她还睡在他的身边,孩子在膝前环绕,不论窗外大雪纷飞,还是烈日骄阳,他们恬淡,悠闲,如此而已。
他没有叫醒她,拿过郑二宝献殷勤一般递过来的貂皮大氅,轻轻裹在了她的身上,拦腰一抱就往内室走。
夏初七睡得很沉,但也不是沉得被人抱起来了都不知道的主儿。她惊了一下,睁开了半只眼,恍惚间看见是赵樽的脸,扯着嘴巴笑了笑,眼睛里闪着一抹快活的光芒,然后双手将他一抱,眼睛一闭,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那样放心地睡了过去。
这是她的依赖。
“阿七……?”
她没有回答,像是冷了,往他怀里又缩了缩。赵樽看着臂弯里脏兮兮的“睡美人”,脸上红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唇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将额头抵住她的,轻轻一吻,双臂慢慢收紧,手腕上的伤口,好像没有再痛。
------题外话------
昨晚上做梦,一晚上都在写题丶外话。想想真是醉啊,现在轮到真写题外话了,好像就记得一句,我说我要去承包鱼塘了,大家江湖再见,
从此我是“壕”,你们有“沟”,啧啧……
注:先传后改错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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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133章 又是一年了!
夏初七是在半夜醒来的。
先前实在太累了,被赵樽放在被窝里,她睡得极熟,甚至还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可大半夜的,她却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见赵樽冷冰冰的看着她,生气地转过身,她怎么叫他,他都听不见,他的臂弯里还揽着一个女人……一个背影极熟的女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激灵灵就醒了。
“赵十九!”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睁开眼睛,满头都是冷汗,屋子里黑漆漆的,可下一瞬,她就被人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他的掌心放在她的后背上,她的头枕着他的胳膊上。
“你怎么了?”
“赵十九?”
她低低唤他,转念一想,难道梦中的那个背影极熟的女人,是她自己?她觉得好笑地揉了揉头,他却已经起身点燃了烛火,“做噩梦了?”
听着他低低的询问,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熟悉的眉眼,想到可笑的梦,她心中的不安散去了,打了哈欠,靠了过去,环住他的腰,“我梦见你生我的气了,不再理我了。赵十九,今天我去东方青玄那里,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他否认。
“就知道你没这样小气。”
他把手臂从她脖子后面伸过来,抱了她,靠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安抚着她,却没有说话。夏初七先前睡了一觉,半夜醒过来莫名的精神了,半趴在他的身上,看他在氤氲灯光下的俊脸,突然一愣。
“你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低头看她一眼,赵樽掀了掀唇,顺着她的头发。
“只是太累。”
“哦,我又吵醒你了。”夏初七有些歉意。
他低低一笑,手指落在她的脖子上,触碰上她的肌肤,挠了挠,夏初七难得见他这样小孩子心性,愣了愣,一缩脖子,身上顿时冒出一串鸡皮疙瘩,咯咯笑着,滚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刚劲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安心无比。
“赵十九,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没有寻到机会问你,我那个红刺特战队,还剩下多少人?”
她突然冒出来的新称呼,显然把赵樽给难到了。直到她解释了什么是红刺特战队,他才明白过来,然后告诉了她战后的统计数据。
那个两千人的特种作战部队,折损了一半,除去受伤的人,约摸还剩下八百人左右。比起整个大宁和建平的战役来说,大晏军的伤亡是极小的,他们的牺牲是极有意义的。但夏初七想的不一样。那些都是她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人,他们陪着她夜入建平,陪着她一起插火把,拴马绳,一起高声呐喊,一起逃跑,他们也掩护她,他们的命运全部由她亲手导演,可他们死了,她却活着。
她到底是一个女人。
再硬的心肠,也是一个女人。
赵樽胸膛上湿了一片,才发现她在流眼泪。
“怎么哭了?”
他微微一慌,捧着她的脸。
夏初七抬起头来,无声地笑了一下,可笑容随便爬满了脸,她眼角的泪水仍是未干,只低低饮泣,“我没有哭……我就是心里别扭,觉得难受。”
“这还叫没哭?”
“这叫喜极而泣,他们很值得骄傲。”
“犟种!”赵樽安抚着她,轻拍她的背心,慢慢说:“你的心思爷都懂。”说到此处,他突然抬起手来,将掌心摊在她的面前,上面除了薄薄的茧,还有一条条分布不同的纹路,她不解地看着他,却听见他低低说,“在这只手里,折损的人……不计其数。”
他不像她一样,把情绪外露,可那语气却还是让夏初七鼻子酸了一下。她紧了紧双臂,闭上眼睛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流下丢人,只声音却有些低哑了。
“如果有一天,再没有战争,该有多好。赵十九,等仗打完了,我们两个找一个地方隐居吧,你也不要做王爷了,也不要看皇帝的脸色,我们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隐居山林?”
“才不!”她笑,“大隐隐于市。我们要做世界首富,做世上最有钱的人,掌握全球所有的财富,让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得看咱们的脸色,高兴了赏他们一点,不高兴,让他们都喝西北风去。”
“……”
“爷,我这个理想还成吧?”
“可谓鸿鹄之志。”想想,他又问,“那小隐呢?”
“小隐隐于床。”夏初七嘿嘿一乐,给了他一个极为怪异的笑容,故意逗他似的松开了抱在他身上的手,慢慢探入脐下,可却被他抓住了。
“阿七要做什么?”
“你说呢?”她挤眼,自觉是最为媚人的笑容。
“爷不懂。”
“不懂啊?那我教你好了,学费五十两。”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小手在他手里挣扎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男人,从头到脚的细胞都在惊叫着让她今天晚上必须要做点什么,要不然再无法排遣噩梦带来的情绪。她抬头挺胸展颜扭腰撅臀,做了一个设想中最为动人的姿态看着他,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
“爷,放手嘛。”
赵樽的呼吸微微急促,低头呵气。
“阿七……”
她心里一喜,巴巴搂着他。可下一瞬,他却突地起身掏出一个镜子来递到她的面前,意有所指的说:“先照照镜子。”
这个镜子正是她的桃木镜,自从成了景宜郡主,为免身份暴露,这面镜子就一直放在赵樽的身边儿。如今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不,应该说是,盯着镜子里面那个一脸脏东西,像鬼一样蓬头垢面的女人。
“啊!”
她惊叫一声,飞快地跳下床。
“我要洗脸洗澡换衣服。”
想想她腆着一张那样的脸,在赵樽面前“丑态毕露”的扮娇媚,她简直想咬舌自尽算了。可跑了没几步,她又反应过来了。她更丑的样子他都见过了,而且,他先前不还抱着她睡了吗?他都不计较,她又何苦自欺欺人呢?慢悠悠回过头来,她看着斜斜倚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男人,眼睛一眯,又一步步慢慢地走了回去。
“赵十九,你心肠好毒。”
“此话怎讲?”他挑了挑眉。
“都不给我洗个脸,让我就那样睡下,故意让我丢人。”
“好心没好报,爷那是怕吵醒你。”赵樽淡淡剜她一眼,转瞬,又低低一笑,“爷都不嫌你脏,你还嫌上了。要早知道阿七这样想,爷不仅给你洗脸,即便是洗澡,也是可以代劳的。”
“哈哈!装——”
打了个哈哈,夏初七干笑一声,转头出去了。
郑二宝就守在外面,心情忐忑,见她出来找水,他为了先前那点事儿,殷勤的跑上跑下,很快就为她备好了。夏初七累了一天,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回来,赵樽还没有睡,静静倚在枕上看书,似是在等她。
这样有“生活气息”的赵十九,让她心里微微一暖。
“赵十九,姐姐我又回来了!”
学着灰太狼那个轻佻的语气,她恶狼捕羊一般扑了过去,飞快扯开他手里的书,就恶作剧地扒他身上的衣裳。赵樽不知道她在抽什么疯,身子往后一倒,死死扼住她的腰,喊了声阿七,可她嘿嘿一笑,顺势倒下去,轻轻噙了他喉间不停滑动的男性象征。
“小疯子!”
听见他声音骤然一哑,她得意一笑,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缠,整个人像个冬瓜似的滚了进去,在他身上压过一圈重重地倒在了他的手臂上,却听得他低低抽气了一声,不由狐疑的看过去。
“压痛了?”
“没有。”赵樽眸子一沉,低头吻她。
“哦……坏人!”被他吻上来,她脑子顿时放空,顾不得去细究他为什么会抽气,只热情地与他吻在一处,弄得唇上又湿又滑,吻得两个人气喘不匀,像往常这样儿就该收场了,可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大概是战争的生死不定,让她越发珍惜在一起的日子,越发不想等待,觉得这样远远不够。
“赵十九!”
在他的唇离开时,她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东西来。
“嗯,什么?”他声音喑哑,眸底含波。
“我在大营子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赵樽有些不明白她半夜三更在发什么疯,刚刚亲热一回,又提到东西,稍稍蹙了下眉,还是点了点头。
“都让郑二宝给你收着。”
夏初七咧嘴一笑,“你等我一下,不要睡啊。”
原来那个叫“锁爱”的护腕,她是准备在他生日的时候才送给他的。可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她觉得两个月太漫长,等待太熬人,既然已经备好了,不如现在就送给他。
出了找到郑二宝,在他同样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里,她拿到了自己的东西,那个被她用锦缎给扎成礼盒形状的东西,又神经兮兮的跑了回来,往榻上一摆。
“给你的,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造的。”
赵樽眸子一沉,“什么?”
拉着他的手,一起抽开锦缎上打的活结,夏初七笑眯眯地揭开了木匣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两个做工精美压了花纹的护腕,得意地说,“这个东西叫‘锁爱’,用寒铁打造,采用了目前最先进的锻造技术,当然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看着……”
她抿着唇,用指尖在护腕上端的一个按扭上进行推、转等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不同,护腕不仅可以伸出尖利的刀片,还可以像弓弩一般发射出极小的锋针。
“针上,我淬了毒!”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她讲解着功能,又低低说,“这种毒发作起来极快,所以非一般情况下,不要随便使用。”
赵樽看着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太能干,你自卑了?”
夏初七嘿嘿一笑,就要去捞他的手腕。
“来,我给你戴上,你一个,我一个,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了。虽然我晓得你们这里的姑娘,定情信物都是送荷包啊,送香囊啊什么的,可我也不会那些东西……咦,我说你躲什么躲?”
她说了一串,终于发现赵樽的不对劲了。
“先放着,明日再戴。”
“不行。”夏初七眉头竖起。
“阿七……”他无奈的低叹,伸出右手,“那戴这只手。”
“谁戴在右手的?不方便操作。”
夏初七拒绝了,脸色有点难看了,“左手伸出来。”
要说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现异常,那就不是夏初七了。嘴里嚷嚷着,她盯住赵樽不自在的表情,身体突然扑了过去,一个错身压住他,一把揪住他的左手腕。赵樽想要闪身,她却飞快上移,扣在了他紧紧包扎的伤口上。
“赵十九!”
她咬牙切齿,他眼睛盯着她,严肃着脸,理直气壮。
“我只是不想你担心。”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夏初七恶狠狠的瞥着他,一边抬起他的袖子,查看伤口,一边儿抬头骂他,却见他面露赧然,还带了一点可疑的尴尬,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受了这样重的伤,亏你还能憋得住。”
她絮絮叨叨的骂着他,不由又回想起在葫芦口他捏手腕那个动作,当时他应该就是受伤了,可他却没有说,然后东方青玄受伤,她就走了,根本就没有管过他,他还在带伤上阵,与北狄打了半个时辰,她也没有问过他。种种情景浮上了,她内疚不已。
“赵十九,真不知道该怎样说你了!”
不知道怎样说,可她却是知道,这个样子的他,恐怕她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报了。见老孙已经处理过伤口了,她突然有些郁闷,这样子的事,明明应该是她来做的,可她却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放下他的袖子,她盯了他半晌儿,将一对“锁爱”放在一边儿,扑过去,脸色红红的说,“我想……给你。”
这话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一说完,面上是醉酒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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