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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姒锦
夏初七追问,“什么药?”
李娇咬了咬下唇,隐下心里的恐慌,镇定的说:“迷药……还有媚药。”
夏初七狐疑,挑了挑眉,“那他为何没有半分印象?”依她的了解,即便是媚药中招,怎能与人做了那事都不知道?即便晏二鬼和梓月公主那次,她自己配的媚药,事后晏二鬼也是有记忆的。
李娇垂下眼皮,说得极为艰难。
“是因为迷药……迷晕了他……所以他不知情。是我,我自己……来的。可他中了媚药,即便不愿,也身,身不由己。”
考虑一下,夏初七直起身来。
“十四岁的你,就这般狠了。李娇,我不得不佩服你。”
看着她要转身离去,李娇目露恐惧,爬了过去。
“表妹,你要救我啊?你说好的。”
夏初七回头,朝她一笑,“若是你没有染指过沙漠,我说不定真会为你求情,而且表姐知道了,也不会那般恨你,你真的可以免于一死。但你染指了他,毁了一段姻缘,我平生最容不得这种污秽之事,李娇,你太让我恶心,所以,自求多福吧。”
她大步出去,李娇捂着伤口,面色灰白。
向前爬了两步,她张了张嘴,想唤住夏初七。
尔后,黑暗里,她顿住身子。
不,不能说。
夏楚是一个骗子,她自己横竖都是要死的。
与其让他们得到解脱,何不让他们痛苦终身?
她阴惨惨的笑了,缩在角落里,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笑了一声,又失声痛哭起来,“姐,姐姐……爹,娘……姐姐,救我,救救我……”
夏初七静静的立在马棚外,等了片刻。
没有听见李娇喊她,失望地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事假不了。
可惜,实在可惜得很,就像一块鲜肉被苍蝇爬过。
……
……
整个晚上,夏初七睡得都不太安稳,噩梦交缠,越发担心赵樽的阴山之行。她发现,没有他的夜晚,总是不得安生。于是,翌日天还未亮,她就与扛着大包小包的甲一出发了。
李邈身子未有康复,没来送她。
但哈萨尔和乌仁潇潇都来了,领着一群身着盔甲的北狄将士,兄妹俩站在长长的斜坡上,那个昨日洒上了李娇鲜血的斜坡上,哈萨尔伤势未愈,眉目英武,只是木乃伊的样子实在可笑。但在今后,他终将成为漠北高原上一只桀骜的苍鹰,一个令整个漠北土地颤栗的王者。
乌仁潇潇一身俏丽的狐裘装,白雪映在她的身上,没有浮华的美艳,但长发随风翩飞时,却像一朵雪莲花悄悄绽放在山坡上,亦如清风流云一般驻入心底。
突地,她高高扬起手,使劲儿挥动着,高声喊她。
“楚七,很高兴认识你,下回见面不要讹我银子。”
夏初七笑吟吟回头,也冲她摆手。
“哈萨尔,好好对待我表姐。”
“乌仁潇潇,再见。”
极目远望,慢慢地,模糊了他们的容颜。她低低说了一句“不讹你钱才怪”,但乌仁潇潇一定听不见。而她此刻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一季一季的花开了又谢去,当时间的巨轮转到彼此的再见之日,竟会是那样的一个重逢场面。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那时再回想今日,恍然一梦。
“这一趟,收获颇丰。”
她笑眯眯掰着手指头算她所得的金银财宝。
甲一答,“是,你的收获,我的负重。”
看着他马背上驮着的,还有他身上背着的包袱,夏初七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要不是紧着回去,我定要再花些心思多弄一点。想来哈萨尔那里,还有不少的宝贝才是。”
“钱再多有何用,你一辈子花得完?”
夏初七嘿嘿笑,“即便花不完,看着也是舒心的。”
“人死,钱没花光,多委屈。”
“呸呸呸,要过年了,什么死不死的?快吐口水。”
见甲一不反驳,夏初七看着白茫茫的天际,想着赵十九,悠悠地说:“赵十九说,祸害总是活千年,我就是祸害,相信我,我一定能活到黄金满屋为止。”
甲一白眼,“驾……”
……
……
花了整整一日,两个人马不停蹄的赶路,总算在天际擦黑的时候赶到了锡林郭勒的大晏军驻营地,累得身下的马儿都直甩蹄子。可没有想到,营房的门口,赵樽的“晋”字旗不见,只有几根光秃秃的旗杆竖立着,像在述说这里不久前刚发生过的事情。
夏初七眯了眯眼,看了一眼甲一,“不会晚吧?”
甲一点头,“不晚。”
夏初七没有再犹豫,打马走向没有闭合的营门,发现外头的守卫都没有了,里面一片片的火把将整个校场上的天际照得极亮,里面人声鼎沸,乱成了一锅粥。
漠北大营里,除了赵樽带走的五万人,这里留守还有将近十万,十万人这般大乱起来,那效果可想而知。
若不是哈萨尔受伤,此时遭受敌袭,结果不堪设想。
夏初七策马进去,没有在人群中寻着赵樽的副将,却看见了人潮中正在努力与人辩解着什么的老孟和小二小六几个人。她目光一亮,大喊了一声。
“老孟!”
看见是她回来了,老孟飞快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小二和小六也跟着抢步过来,个个都争着要说话,却被老孟一声“闭嘴”止住了,委屈地站在边上。
然后,老孟几乎是喘着气的说的,“小齐,你回来太好了,出大事了。”
夏初七跳下马,“别急,你慢慢说。”
老孟回头看了一处火光大亮的拥挤人潮,大着嗓子说话,她才能听得清楚,“今日营中有几个将士在私底下议论,都说晋王爷勾结北狄,通敌叛国,这次借故离开,肯定是逃跑了,不会再回来了。如今营中缺衣短食,若是再等下去,大家都得饿死。他们鼓动大家私自离开漠北,投奔魏国公去。”
夏初七神色一凝,冷笑问,“然后呢?”
老孟说:“然后李参将得了禀报,就拿了人,惩处了那几个说晋王爷坏话的兵士,每人杖责了二十军棍。这一下事情闹起来,营中有很多人不服气,甚至开始有将校带头,说是晋王通知证据确凿,整个大晏的人都知道,就咱们营里的兄弟还蒙在鼓里……他们合伙把李参将给打了。”
看着闹哄哄的人群,夏初七抿了抿唇。
“现下什么情况?”
“营中如今分为三派,有对殴的,有厮打的,有起哄的。一派是保晋派,一派是反晋派,另外一派是中立观望派。”
说到这里,老孟目光闪烁一下,看了她身侧的甲一一眼,压低了嗓子,“小齐,这事极不正常,像是有人故意挑事。实话告诉你,一年多前,京郊大营发生过一次兵变事件。那时我只是一个小旗,没受什么影响,但据我所知,金卫军大部分将校悉数调换……如今的情形,对晋王很是不利。”
兵变之事,夏初七又怎会不知道?
当时,赵樽用兵变事情要挟洪泰皇帝收回了将阿木尔指婚给他做侧妃的旨意,却失去了调兵之权和对金卫军将校的掌控权,任由洪泰帝借由兵变事件,对金卫军大规模重整。
看了老孟一眼,她神色微凉,笑问,“那老孟,你们几个是什么派?”
老孟一愣,他是老兵了,知道这个回答很重要,不仅仅是保晋派还是反晋派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朝堂上的站队。瞥了瞥边上发傻的小二和小六,他看着夏初七的眼睛,极是认真地告诉她。
“小齐,若是没有你,我只是中立派,神仙在上头打架,与我等凡人无忧。打死打活,关我等啥事儿,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咱们么?但有了你,我和小二和小六都是小齐派。”
跳下马来,夏初七双手重重掌着老孟的胳膊,感动了。
“战友,有你这句话,够了。”
说罢,她看向远处,“红刺特战队的兄弟们呢?”
红刺特战队是在赵樽的允许下,夏初七一手拉起来的队伍,拥有整个军中最先进的火器装备,一直是夏初七的骄傲,这个时候,她需要他们。
老孟眉头一蹙,“兄弟们都在,但如今大营中,中立派居多,大部分都是观望态度,我们也是一样,没有参与起哄事件。除此之外,将领里面,反晋派比保晋派多,除了李参将被打,还有支持晋王的两个将领,都被人打了。”
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夏初七让老孟赶紧过去召集红刺特战队的将士们集合。然后看了甲一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她再次翻身上马,猛猛一拍马背,就朝乱哄哄的人群冲了过去,顺便在路上抢了两支火把,直接往点将台冲了过去,一边奔跑,一边舞火把,一边厉声大喊。
“滚水来了,滚水来了,让开,让开,烫死不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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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 第150章 狡诈?腹黑!邪恶?反嗤!
舞着火把喊“滚水来了”,效果极好。
校场上拥挤的兵卒迅速让出一条路来,而她与甲一很快就沿着台阶冲上了点将台。站在台前,夏初七没有下马,在众将士纷杂的议论声里,一手勒紧缰绳,一手高举火把,昂首挺胸地冷眼看着他们。
“诸位,静一静,我有话说。”
她的闯入惊了众人,众将士纷纷看了过来。
无视那些冷眼,她不害臊地笑道:“谁在营中造谣生事说晋王不回来了?我还在这,他怎会不回来?”
她与晋王的“私交甚好”,这在金卫军中不是什么秘密,这一年多来,众将士都看在眼睛里。当然,除了继续坐实晋王爷嗜好男风之外,对旁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如今见她回来,还大剌剌站在点将台上撒欢,保晋派纷纷欢呼,反晋派却是厉声呐喊,尖锐的讽刺。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以色侍人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话?”
“老子以色侍人?”
夏初七嗖地看过去。那是原本是一个卫指挥使,职务极高,名叫沈经丙,正是兵变事件后才往调入金卫军做了五军营的领兵将军,往常二人见面不少,那是一个极为谦逊有礼的人,见了她脸上总挂着笑意。今日二话不说,直接将矛头对准她,自然不会没有原因,定然有人授意。
一念至此,她不怒反笑。
“沈将军这般说我,实在抬举。但就事论事,你凭什么说晋王殿下不管大营里的人了?他去阴山,不是亲自去押运粮草吗?要是不管,他何必趟这浑水,走那么远的路?”
沈经丙嗤之以鼻,“哼!不要把营中兄弟都当傻子,朝廷弃我等于不顾,定然是将我等划为晋王一党。若不然,为何朝廷的粮草不直接押运到漠北来,反被魏国公扣留在阴山?为何漠北大营的军饷数月不发?弟兄们当兵打仗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吃粮饷,饱肚腹,全家不饿吗?如今营中库存的粮食最多还能维系半月生计,可魏国公有二十万大军驻扎在阴山,晋王若是要不回粮草,难不成咱们大家伙儿都得在这等死?”
夏初七看着他,“没了?”
他不解地一愣,夏初七突地笑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钱吗?”
说罢她朝甲一使了个眼色。
甲一会意,点了点头,把马匹上大包小包的金银放了下来。一个个包袱悉数打开,“哗”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部堆在了点将台上。火光映照之下,金光闪闪的黄金,烁烁生辉的白银,还有各种各样精美的饰物珠宝,霎时晃花了一众将士的眼睛。
校场上,登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夏初七干笑几声,道:“钱这东西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哪里有情分重要?人若死了,钱没花光,多憋屈?”
听她这般说话,甲一唇角微微一抽。
她却不理会,又道:“诸位看清楚,这是不是钱,是不是钱?!”
下面有人在抽气中询问,“这里有多少钱?够我们分吗?”
沈经丙吃惊半晌儿,也没好气地问:“你怎可能有这样多的钱?”
夏初七翘起唇角,嘿嘿一乐,“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先带回来让你们见识见识。”
点将台下的众位将士,不要说普通兵卒,便是好多参将副将们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样多的金银珠宝堆在面前。听她这样一讲,场下顿时安静下来,都想听她的后续。一时无言,只有火把的光线卷着夜色,烟雾熏出一股子浓重的阴霾,让人心里凉飕飕生出诡异。
夏初七冷笑。
看来还是金钱有魅力,也最有说服力。
清了清嗓子,她心疼的瞄了瞄那一堆金银,继续正色道:“诸位兄弟,晋王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金卫军中的老人都很清楚。奉劝诸位不要听信小人谗言,给自己带来祸事。到时候,钱没捞着,命没了,就不值当了。”
场下仍是没有人回应。
夏初七笑吟吟看下去,也不介意。
“实话告诉你们好了,这些银子是晋王殿下让我先行拿回来安慰弟兄们的。”
一听是赵樽,下面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可夏初七却拉长嗓子说了一个“但是”,在他们安静看来时,继续道:“但是殿下的银子不是白给的,只给自家兄弟,不给小人。现在,愿意相信晋王殿下清白的人站在校场左边,还要跟着去投奔魏国公的人站在校场右边。中立的人,站中间。”
她先前的话便鬼得很,这一句话,更是怪异。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儿,还是沈经丙发问。
“我等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我有办法完美的解决这个争端,想来沈将军也不想军中血流成河,到时候,带去给魏国公的只剩一堆尸体吧?”
沈经丙略惊,“你想怎样?”
夏初七扫了一眼校场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难得绷住了脸,声音却仍是带着笑意,“很简单,相信晋王殿下的,一会儿由我清点金银,大家平分。要投奔魏国公的,营房大门开着,请便,不送。中立的……”
拖长了嗓子,她邪恶地一笑。
“老子最讨厌墙头草,两边倒,通通绞杀。”
她这样子极是不讲理,狂妄又剽悍,别看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那股子劲倒是极狠,可很明显,这般说出来,肯定有人不服。
“就凭什么决定我等的生死?”
“就凭这个——”
夏初七手中火把高高一举,一阵“哐啷”声响过,谁也没有想到,那支新近组建的红刺特战队员先前没有出声,如今却都听她的。他们整齐排列开来,手上拿的是营中最尖锐的火铳和火炮,架在点将台的两侧,威风八面,在呼啸的北风中,将点将台上的夏初七衬得极是英武,仿佛她才是这漠北大营的大将军王。
众人惊住,“你敢私自动武?”
夏初七往场上看了一眼,“对,动武,你们动还是不动?”
随着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声音响过,很快,校场上的保晋派开始有了动作,他们纷纷往校场的左边移去,并且排列得极是整齐。
可除此之外,再无人动作。
反晋派嘶吼起来,开始怂恿闹事,“弟兄们,我等大老爷们,为何要听一个不阴不阳、公母不分的杂种说话?火炮算什么?咱们不怕死,即便死了,也是大晏的鬼,不能跟着晋王去做北狄鞑子的走狗。”
夏初七看着他们吼得厉害,唇角翘得更高,再一次,她高举起火把来,红红的火光把她的脸照得粉嫩清隽了不少,轮廓精致,极是好看。
“既然大家不同意就此散伙,那我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可以让营中兄弟步调一致,更不会伤了彼此和气。这个办法叫投票公选。仍是像现下这般,支持晋王的站左边,投奔魏国公的站右边,哪一边人数更多,咱们就听哪一边的话。至于点将台上的银子,同样也只分给支持晋王殿下的人,这样公平公正又合理,大家没有异议了吧?”
“那中立的呢?”
“中立的就跟随胜的一方行动。实在不愿意的,爱走走,爱留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那许多。”
校场上又一次喧哗起来。
可移动的人,只有保晋派,不停往左边。
夏初七冷笑一声,加重了声音,“看来大家还是都支持晋王殿下嘛,我看如今右边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为了公平起见,限时一炷香的工夫,开始清点人数。”
反晋派的人,在人群里互相递着眼色。
他们的人数原本就占优势,比人数不怕保晋派。虽然他们不乐意听夏初七的,但此时不动,只怕被她利用,反倒被她拿捏住话柄,得罪了更多的中立,不好行事。再者,她说的方法确实有理,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的麻烦。
慢慢的,有人开始往右边移动。
有人开动,速度就快了。
比人数多少的时候,反晋派怎肯示弱?
看着校场上蚂蚁一般密集移动的人群,夏初七脊背上都是冷汗,心脏“怦怦”直跳,但面色一直保持着平静,只时不时与几个保晋派的人交换一下眼神。
一炷香很快,仿若玩点兵游戏一般,人群从哄乱不堪慢慢趋于平静。
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左边。
有一部分人站到了右边。
有更多的人,依旧还留在中间。
中立是一种明哲保身的办法,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移动的脚步慢慢停下了,偌大的校场上,泾渭分明,但乍一看,明显右边投奔魏国公的人数多于左边支持赵樽的。一看这个结果,众将士小声的议论起来,但眼睛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点将台上的夏初七。
她也看着场下。
反晋派中,有十来个品级极高的将校,真让人不寒而栗。
见到己方占优,沈经丙笑着挑衅。
“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得点了数才知晓。”
夏初七冷冷笑答,随即,挥了挥手上火把。
“中立的人,麻烦点一下数!”
听了她的声音,原本默默站在中间的文书经历周文责向她点了点头,领了十来个亲信兵卒开始往右边去点数反晋派人数,另外一个副将范宏水则带了人往左边去点。
校杨上一直有人在小声议论。
相对于人数来说,算是很安静。
夏初七看着点数的周文责,一动不动。
但此时,她已经不得不佩服赵十九这头腹黑的老狐狸。
没错,这正是赵樽去阴山之前交给她的军务。
试想一下,就连老孟都知道金卫军中有大量的将校和人员调动,他又如何不知?以前他无所谓,一是那些人没有向他动过手脚,二是他没有生起夺储之心,只是带兵打仗而已,是谁的人都好,只要听话就用。
只如今,他既然有了这心,又怎会在身边留下隐患?
自从上次营中粮草被黑皮等人焚毁开始,赵樽就一直在寻找机会。
这次他离开,就是给他们机会,再一箭双雕。
如今,其中一只雕已经中箭,走入了陷阱。
当然,他也无法料得那般准确,不敢肯定这些人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哗变。
按照原定计划,是赵樽自己安排的人在军中散布于他不利的谣言,引出那些异己分子,让他们以为时机成熟,再如此这般,一次性清理干净。而这个计划,也应该是在夏初七从阿巴嘎回来之后再启动的。但她没有想到,这帮人沉不住气,自己先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赵樽的圈套。
不过如此也证明,朝廷果然想把这“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在赵樽的头上,先分裂他手中的兵马,再让他陷入两难的孤境,到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怎样处理,还不由得他们吗?
幸而赵樽已将心腹的三万精锐将士安顿在了中立阵营里,如今只等周文责点清人数,再一声令下,立马就可以趁机拿下那些反晋派。
清点人数是一个繁复的工程。
也是一个决定那些人命运的工程。
冷风中,火把熏得人鼻子发痒,反晋派开始不耐烦了。
“他娘的,还要点多久?这不明显右边人数多于左边吗?”
“单凭眼睛,那多不公平?”夏初七笑了笑,转而又道:“再说,这不是为了对你们负责吗?”
沈经丙冷冷一哼,“此话怎讲?”
夏初七眼看清点得差不多了,笑容不变,唇角弯起:“免得到时候误……”
嘴里的一个“杀”字还未出口,大营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话。紧跟着,一道高昂尖细的嗓子从营门口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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